天氣有點冷,走在街道上,迎面而來的冷風讓歐雪兒不自覺地將脖子往大衣內縮。這是一條走得很習慣的路了,每天每天……上班下班、上班下班,連呼嘯而過的公車都顯得一成不變,一樣地擠滿了上班的人潮。
在離公司兩條街的地方左轉,不用開口,一踏進有著橘紅色招牌的早餐店就能听到充滿朝氣而響亮的問候聲。
「早安!還是一樣大杯溫女乃外帶?」
「對。」略帶笑意地對眼前的年輕大男孩點點頭,歐雪兒有時候不免覺得佩服,佩服男孩總是能夠這麼笑臉迎人,仿佛從來不會有負面情緒似的。
「今天……很冷哦?」趁著調女乃茶的空檔,項君澤偷偷望著心中女神的側臉,覺得穿著粉色外套的她看起真是美呆了。
「-……」歐雪兒先是微微一詫,繼而露出微笑。「嗯。是滿冷的。」
「那……你每天這樣走路上下班很辛苦哦?」盡量克制著心中的小鹿亂撞,項君澤其實已經高興到快要瘋掉,終于……等了這麼久……自己終于有勇氣開口跟愛慕已久的女神說話。
「其實習慣了就還好。」歐雪兒淡淡微笑說道。
「喔……是哦?」呆呆地傻笑了一下,項君澤有些靦腆地低下頭,拿袋子將女乃茶裝好遞給歐雪兒。「大溫女乃一杯二十五塊錢,謝謝!」
「謝謝。」將手中的零錢放向項君澤的掌心,再接過女乃茶,歐雪兒轉身離開早餐店。
握著掌心中還留有溫度的銅板,項君澤忍不住要深深吸著殘留在空氣中的淡淡余香。「好香哦,不曉得她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香水?」
「-、-、-,拜托你差不多一點好不好,項君澤先生。」一同在早餐店打工的周邦彥看不下去地拍著死黨的臉頰。「要發情回自己家里去發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難看啊?連狗看了都想撒一泡尿給你。」
「啊?為什麼?」喜歡一個人也犯不著被狗尿撒吧?
「撒泡尿讓你照一照啊,豬頭!」真是笨喔,連這也不懂。周邦彥不想再理項君澤地轉身去忙別的事情。
「-,大周,你覺得……我跟她……有可能嗎?」還是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銅板,項君澤探頭又望向早就不見伊人芳蹤的街道。
「不要問我這種問題,因為白痴都知道答案是什麼。」周邦彥繼續抹著沙拉醬邊說。
「可是……」項君澤一臉為難。「……可是……我不知道耶。」
「厚!你這個人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耶。」周邦彥用手中的抹醬刀指著項君澤。「請問一下,項君澤先生,你今年貴庚?身家財產多少?年薪有沒有破百萬?一年能不能帶女朋友出國玩個一兩趟?」
「不能。」項君澤很老實地回答,繼而露出苦笑。「對喔,我……什麼都沒有……可是,也不見得每個女孩子都愛錢啊。」
「那你愛不愛錢?」周邦彥氣定神閑地反問。
「我──」項君澤很泄氣地頹下肩。
答案根本不用問了嘛,這世界上有誰不愛錢的?
「所以說嘍,少年耶,請你認清事實,不要在現實的世界里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OK?」周邦彥一副非常具有人生經驗的口吻說道。
「可是……我相信……這世界會有愛的存在的。」項君澤寧願選擇擇善固執地開口。
「如果你認為每天親手幫人家泡一杯女乃茶就能帶給你愛情的話,那就隨便你嘍。」頑固的人說也說不听,周邦彥聳聳肩,放棄,不打算再說。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你今天是怎麼搞的?剛剛在跟客戶討論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心神不寧喔。」從會議室回到自己辦公室的路上,魏海玲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歐雪兒。「是不是最近有什麼trouble?」
「沒有。」歐雪兒淺笑地搖了搖頭。「everythingisfine.Don'tworryOK?
「欺負我香港來的中文說不好呀?干嘛用英文回答我。」魏海玲笑著嗔了歐雪兒一句。
「報告長官,我很好,請你不用擔心。」歐雪兒干脆停下腳步,舉起手做敬禮狀地回答自己的頂頭上司。
「好了啦你!你以為現在在演警匪劇嗎?」魏海玲連忙把歐雪兒的手拉下來。「港劇已經很久都不流行了好不好。」
「對呀,所以香港編劇都要跑來台灣來討生活了。」歐雪兒開玩笑地說道。
「-,說這什麼話,香港優秀的人可是大有人在,香港的男人都很帥,香港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香港是個好地方,香港的人都很善良,我們可不可進辦公室去了呢,副理大人?」
「行,你先進去吧,我還有事得到經理室去一趟。」魏海玲揮揮手示意歐雪兒先走。
「那我進去嘍。」朝主管略微頷首後,歐雪兒進入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拿起早已涼掉的女乃茶喝著;這女乃茶是用煉乳調的,跟一般用女乃精調的不一樣。當歐雪兒在無意間又喝到這種令自己感到熟悉的味道時,她的腳步就再也走不開,就如同她總是不經意地在別人身上找尋著一個熟悉的影子,尋找一個忘不了的身影。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將包包放進圖書館前的寄物櫃,項君澤都還沒轉身,背後就被拍了下。
「嘩!有沒有嚇一跳?」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女生聲音響起。
「沒有。」將寄物櫃的門關好,項君澤回頭,一臉悶悶的表情。
「怎麼了?出門踩到狗屎哦?這種臉。」劉曉菁微笑地睨著項君澤。
「沒有啦。其他人呢?不是說好要一起去圖書館找資料嗎?」項君澤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其他的組員們。
「他們已經先進去了。誰叫你這麼慢,是我心地好特地留下來等你。」
「喔,那走吧,我們也上去吧。」項君澤說著就要往前走。
「喂,等一下啦!」劉曉菁連忙拖住他。「真是的!我說什麼你就信,哪天被我賣了你都不知道。」
「怎麼了?今天不找資料討論報告了嗎?」
「要呀,只是地點改了。」劉曉菁一臉俏皮地開口。
「改了?什麼時候說要改的我怎麼不知道?」
「別問那麼多了,反正你跟我走就對了。」劉曉菁說著,不由分說拖著項君澤就走。
「喂,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啊?」莫名其妙被拉著走,項君澤忍不住要問。
「反正到了你就知道。」劉曉菁的腳步愈走愈快,卻一點口風都不透露。
兩人共乘的摩托車最後在錢櫃KTV大門口停了下來,項君澤開始有點明白這群人在搞什麼把戲了。
「你們……該不會是……」項君澤的嘴角出現了明白的笑容。
「你說呢?」劉曉菁回他一個燦爛的微笑。「快點走啦,大周他們已經在里面等很久了。」
「各位,壽星到!」項君澤與劉曉菁一踏進KTV包廂,里面的人立刻開始大聲鼓噪︰「壽星!壽星!壽星!」
「謝謝,謝謝大家這麼費心的安排。」項君澤靦腆地模著後腦勺開口致謝。「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謝謝你們才好。」
「不要光用嘴巴說,要用行動表示!」早就串通好要惡整壽星的一群人,隨即端出了滿滿一大杯生啤酒送到項君澤面前。
「干杯!干杯!干杯!」所有的人同聲一氣,就是要灌項君澤。
「厚,這很多。」眼前的酒起碼有一千五百C.C.那麼多,項君澤還沒開始喝,就已經覺得醉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喝喔!」在班上素有男性公敵稱號的賴庭萱很快地開口嗆聲。
「阿澤,听到沒有?快點把這杯喝了,證明你是有小雞雞的!」其他的男同學也跟著起哄。
「喝!喝!喝!」盛情難卻之下,項君澤只得把酒杯捧了起來,灌酒像灌水一樣喝了起來。
「嗚……小澤葛格……你好猛哦……」在眾人的叫囂之中喝得酒濺濕了一身,項君澤總算把酒喝完,舉起空空的酒杯向眾人致意。
「偶像!我要獻吻!」趁著項君澤還未會意過來,兩個涂著血盆大口伺機而動的大男孩已經尖叫地沖上前,硬是抱住他,狂親了起來。
「喂!不要啦!」項君澤拚命掙扎,抵死不從的模樣笑翻了在場所有的人。
「哎喲!衣服都濕了ㄋㄟ,怎麼辦?」親得項君澤滿臉口紅印,兩個人總算住口,但是手卻很不安分地在他胸膛上四處移動。
知道這班同學玩起來都很瘋,項君澤也只能任由他們上下其手。
「月兌掉!」不曉得是哪個女率先喊了出來,此話一出,立刻引起了共鳴。「月兌掉!月兌掉!月兌掉!」
「要月兌掉哦?」耍寶二人組之一先是掀起了項君澤身上T恤的一角,故意露出為難的神色。「安捏甘好?限制級,兒童不宜溜。」
「月兌!月兌!月兌!」嗜血的鯊魚嗅到了血腥的氣味,豈有讓獵物全身而退的機會,所有的人連聲鼓噪。
另一個早就悄悄走到項君澤身後的男生,無聲地比比自己,再比個OK的手勢,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起項君澤身上的T恤。帥哥的露點演出,立即引發尖叫聲連連,場面頓時陷入瘋狂。
「同學們!爽不爽?」耍寶二人組手拿麥克風大聲問著。
「爽!」回應非常的熱烈。
「夠不夠看?」二人再問。
「不夠!」所有的人頭搖得似波浪鼓。
「不夠怎麼辦?」
「月兌掉!統統月兌掉!」大伙兒非常具有默契地同聲大喊。
「-、-、-,不行啦!」月兌掉上衣已經夠犧牲了,沒必要犧牲成這樣吧,又不是有收錢;項君澤連忙拉住自己的褲子,死也不肯讓人得逞。
「等一下!」周邦彥很快地跳出來,非常有義氣地拍著項君澤的肩膀。「阿澤,咱們兄弟一場,不要說我沒有照顧你。」
厚!總算有正義之士站出來說話了。項君澤松了一口氣。
「自己月兌的話還可以留下一條花花的小褲褲,要是讓我們動手的話,就全部月兌掉喔。」
「哇靠!你這算什麼朋友啊!」項君澤一听,差點沒問候出人家的爸爸媽媽。
「怎樣?有意見啊?有意見你問他們大家呀。」周邦彥很快地將責任推給在場的每一位同學。「怎樣?同學們?要不要月兌呀?」
「要!」不用想也知道會是這種答案。
「你看吧,帶種一點,自己月兌吧。」周邦彥很快地勸說。「這樣至少還可以留下最後的一點點清白,證明你是企五乙最後的處男。」
「哇嗚……」此話一出,底下立刻響起一片狼嚎聲。
「數到三哦!再不月兌,我們就自己來嘍!」周邦彥恫嚇地開口。
「女同學們對不起,希望你們今天晚上回去不會作惡夢。」項君澤說著,深深一鞠躬,一鼓作氣地拉開拉鏈,將牛仔褲月兌掉,露出花花的四角褲。
「哇啊!」所有的人紛紛給予掌聲。「阿澤,今天是我見過你最帥的一次!」底下馬上有女同學開始尖叫。「你的花色小褲褲很有品味哦。」
「哈!哈!」底下又是笑得一片東倒西歪。
「笑夠了哦?我可以穿起來了吧?」項君澤說著就要將褲子拉起來。
「-,等等!」周邦彥眼明手快地擋住項君澤。「不行,快放下來,放下來。」
「還不行啊?」項君澤只得再把褲子放下。
「當然不行了。」周邦彥又開始鼓動︰「同學們,你們覺得阿澤穿這樣帥不帥?」
「帥!」知道接下來一定還有好戲可看,所有的人非常配合地開口。
「那……叫他穿這樣出去樓下大廳繞一圈你們說好不好?」
「好!」噪動的聲音幾乎要掀了屋頂,所有的人歡聲雷動地拍著手,給予項君澤英雄式地歡呼︰「阿澤!阿澤!阿澤!」
舉起雙手接受大家的歡呼愛戴,項君澤只得在大家的夾道鼓掌之下,拉開包廂的門沖了出去。
「快點,快點啊。」拚命按著電梯鈕,項君澤只希望在服務生還沒發現自己之前快點閃進電梯。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項君澤整個人愣住。
「你……要坐嗎?」電梯內的歐雪兒也嚇了一跳。
「喔……要!」項君澤進入了電梯,縮到一旁。
怎麼辦?現在她一定覺得他是個變態。項君澤後悔死了,早知道會在電梯里踫見心中的女神,他說什麼都不會出來。
「……今天是我二十歲生日……」覺得自己應該要解釋一下,項君澤不知是在對誰講地低垂著頭開口。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因為不太確定,所以歐雪兒也不敢貿然回話。
「……所以我的朋友就惡整我……」項君澤自顧自地講下去,「……我不是暴露狂……真的!」怕歐雪兒不相信,項君澤抬起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她。
歐雪兒聞言,輕輕笑了出來,但還是沒有開口。
「你一定覺得我們這種行為很白痴吧?」見人家都不理他,項君澤只好自我解嘲︰「其實我也覺得自己滿白痴的。」
「不會啦,我覺得你很有勇氣。」歐雪兒輕輕笑道。
「咦!真的嗎?你真的這麼覺得嗎?」歐雪兒的一句話瞬間讓項君澤心情飛升到了天堂。
「嗯。可是……你不冷嗎?」歐雪兒很疑惑地開口,現在的氣溫只有十幾度耶。
「冷?哦……不會……我的皮衣還滿保暖的。」項君澤模著自己的皮膚開口耍冷,當場又讓歐雪兒笑了出來。
看見歐雪兒笑,項君澤就覺得很開心,就算她沒開口說話,但是只要能像現在這樣待在她身邊看著她,項君澤覺得這樣就夠了。
「你……一個人來唱歌哦?」
「不是。」歐雪兒搖頭。「我同事們剛剛搭上一班電梯下去了,她們現在應該在大廳等我。」
「喔。」點點頭,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反正項君澤現在的心情就是很樂,覺得整個人像要飄起來了一樣。
電梯下到一樓,叮一聲打開。「那……拜拜。」按著電梯的開關,項君澤轉頭對著歐雪兒露出憨直的微笑。
「噢!我的天哪!你是誰」等在電梯外頭的兩個女人同時尖叫。
「……呃……我……」項君澤還在想該怎麼回答才好,女人之一已經快速地將歐雪兒拉離電梯內。
「你認識他嗎,雪兒?」另一個女人一副已經準備叫人的姿態。
「你們不認得了嗎?他是我們公司附近那家早餐店的工讀生啊。」歐雪兒解釋道。
「喔,原來是早餐店那個小帥哥喔,難怪我覺得你很眼熟。」魏海玲一掌就朝項君澤劈了過去。「你是怎樣?覺得天氣太熱,所以穿這樣來逛錢櫃哦?」
「沒……沒有啦。」項君澤羞澀地解釋︰「……因為今天我生日,所以……」
「什麼?今天你生日哦?怎麼這麼巧!」張巧慧掩嘴驚呼。「雪兒也是今天生日耶!」
「真的很巧耶。」項君澤看向了歐雪兒,靦腆地笑著,覺得心中的高興又多了幾分。「生日快樂。」
「謝謝。」歐雪兒輕輕微笑。「你也一樣,生日快樂。」
「……嗯……」覺得項君澤看歐雪兒的眼波似乎特別不一樣,魏海玲故意鬧他開口︰「喂,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
「項君澤。項羽的項,君子的君,沼澤的澤,朋友們都叫我阿澤。」
「OK!阿澤,我叫魏海玲,你可以叫我may姐,這個是jojo,但是你千萬不能叫她jojo姐,因為她非常忌諱人家叫她姐;至于你一直偷偷盯著人家看的這個叫歐雪兒,我們都叫她雪兒。」
「may姐,你不要鬧了啦。」歐雪兒連忙出聲。
「噓,雪兒,你別吵,讓我來。」難得遇到一個俊俏的男孩子可以吃吃豆腐,魏海玲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喂,阿澤,你要不要跟漂亮的姐姐們一起去續ㄊㄨㄚ啊?」
「續ㄊㄨㄚ?」
「對。我們接下來要去雪兒家喝紅酒,你要不要一起來?」
「喔……好啊。」項君澤一臉沒什麼地點頭,其實心里已經充滿期待。
「那走吧。」魏海玲說著,挽起了項君澤的手臂。「may姐最喜歡你這種羞澀的年輕小伙子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放心。」
「啊?什麼?」項君澤聞言,當場一愣,惹得三個女人再也忍不住地笑了出來。
「你真的好可愛哦,小男生。」見項君澤實在是太好吃豆腐了,張巧慧也加入了調戲的行列,用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一定有很多女生倒追你對不對?」
「沒有啦。」項君澤連忙撇清,眼神還不放心地看了歐雪兒一眼。
「真是的!這麼會對女生放電還敢說沒有。」張巧慧啐道。「你把我跟may姐全當眼楮瞎啦?就只對雪兒一個人放電,不公平!」
「好了啦你們,沒看到人家耳朵都紅了嗎?不要再欺負他了啦。」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項君澤免于同事毒手,歐雪兒開口。
「是是是,正義之士開口罵人了,我們兩個惡女還是收斂一下比較好。」嘴巴雖然這麼說,但張巧慧的手還是老實不客氣地挽住了項君澤的另一只手。「我們走吧,小帥哥。」
結果項君澤就這麼被魏海玲和張巧慧一人一只手架著離開了KTV。
「你冷不冷?」在外頭等魏海玲與張巧慧將車開過來的空檔,歐雪兒轉頭問著身旁的項君澤。
「冷倒是還好。」不自在地用雙手緊緊環住自己的胸膛,項君澤知道經過的人沒有一個不往自己身上瞧的。「……但是滿丟臉的。」
「呵,呵。」輕輕地笑了出來,項君澤臉上那種憨直無辜的表情就是讓人忍不住想笑,歐雪兒解上的披肩。「你蹲下來一點,我替你披上。」
「謝……謝謝……」近距離的接觸下,項君澤又聞到歐雪兒身上傳來的那股淡淡幽香,讓他不禁心馳意動。
「好了。這樣有沒有好一點?」替項君澤圍好披巾後,歐雪兒向後退了一步看著他。
「嗯,溫暖多了。」披著歐雪兒的披肩就好像被她擁抱一樣,全身充滿了她特有的味道,項君澤覺得很幸福地笑咧了嘴。
「喂,上來吧。」張巧慧搖下車窗,對著兩人招手。
「好。」兩人于是上了車。
***bbs.fmx.cn***bbs.fmx.cn***bbs.fmx.cn***
第一次進到心目中仰慕已久的女神家里,項君澤的心情有些誠惶誠恐。
房子的布置很雅致,就跟屋主給人的感覺一樣,優雅又具有都會氣息。
這跟自己的狗窩實在是相差太多了,連沙發都蓬蓬的,好有彈性。項君澤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哎,有沒有什麼好下酒的呢?」魏海玲跟張巧慧兩人根本就像進自己家一樣,一個人拿酒,一個人找食物,自動自發得很。
「這個你先穿上。」從臥室里拿出一件T恤遞給項君澤,歐雪兒笑著開口︰「之前愛心義賣的時候買的,買得太大了,所以一直沒有穿。」
「謝謝。」哎,她不管怎麼看都好溫柔喔。項君澤不禁在心里喟嘆。
「-,雪兒,你的冰箱里根本沒什麼吃的嘛。」張巧慧率先發難地開口。
「啊,抱歉,我忘了要先買東西了。」歐雪兒這才想起來。
「那怎麼辦?要光喝紅酒哦?」魏海玲舉起手中的紅酒瓶徵詢大家的意見。
「我想……應該還有東西可以弄吧。」歐雪兒說著,跟著湊到了冰箱前翻找。
「唉,還要自己弄很麻煩耶。」張巧慧是標準女子遠庖廚型的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里每個女人的廚藝都很差,連哪個是糖哪個是鹽都分不清楚。」
「啊……對喔,我們這里不是有個早餐店小廚師嗎?」魏海玲說著,將項君澤推向了廚房。「煮東西的事交給他準沒錯啦。」
「你可以嗎?」歐雪兒看著他。
「包在我身上。」這時候即使不行也要裝行,項君澤比出了OK的手勢。「看我的。」
「那……我來當你的助手好了。」好歹自己是主人,總得稍微出點力,歐雪兒開口︰「May姐跟jojo,你們先去客廳看DVD,等好了我再叫你們。」
「ok,就這麼決定。」等著吃當然好嘍!魏海玲與張巧慧很快便閃人。
「不好意思,硬拉你來,還要你出公差。」清場完畢,兩人開始動手做料理,歐雪兒歉意地朝項君澤笑笑
「不會啊,其實我還滿喜歡煮東西的。」項君澤攪拌著碗里的面粉邊說。
「真的?」
「嗯。」項君澤已經比較敢正視著歐雪兒的眼楮說話。「看起來不像哦?」
「對啊。」歐雪兒笑了出來。
「我也這麼覺得。」看見歐雪兒笑,項君澤就是忍不住要跟著笑。
「喂,你們兩個少在那里眉來眼去的,還不快點煮東西!」魏海玲邊看電視,還不忘吆喝。
「你的同事們看起來都很有power的樣子。」
「什麼意思?」
「每個的嗓門都很大。」項君澤說著,自己倒先忍不住笑了出來。
「厚……我要跟May姐講喔。」歐雪兒故意如此說道。
「千萬不要!我只是開玩笑的而已。」讓她知道的話他還有命活嗎?他才不想英年早逝咧。
歐雪兒笑而不語地低頭切著砧板上的蕃茄,項君澤呆呆地看著,發現她的手指好美,又白又細又長。
「把這些切一切就行了嗎?」歐雪兒突然抬起頭,讓項君澤來不及藏好自己的呆相,只能不好意思地搔頭而笑。「嗯……」
「你還沒打電話跟你的朋友說吧?他們不會找你嗎?」歐雪兒不以為意地將切好的蕃茄裝進盤子里邊說。
「啊!對喔。」項君澤這才想到。「完了,電話借我一下。」
「喂,你好。」電話接通,有個男聲傳了過來。
「喂,大周哦?是我啦,阿澤。」項君澤走到一旁壓低聲音開口。
「阿澤!」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飆高。「你是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所有的人都在找你?!」
「對不起啦,因為突然有點事……」
「有點事?!有點事是什麼事?!」
「這個……電話里說不清楚啦,回去再跟你說。就這樣,我先掛嘍。」
「怎樣?沒事吧?有沒有被罵?」項君澤回到了廚房,歐雪兒關心地看著他。
「沒事、沒事。」項君澤連忙搖頭微笑,整個人茫酥酥地掀起鍋蓋,卻不小心被噴起的油燙了一下。「哎呀!好燙!」
「怎麼了?沒事吧?被燙到了嗎?」歐雪兒連忙轉頭看著他。
「沒關系、沒關系,我習慣了。」項君澤笑著開口,在早餐店打工這麼久,被熱油燙到已經算小事一樁。
「你先到客廳坐一下。」歐雪兒開口。「我去找找看有沒有OK繃。」
「不……不用了啦。」看著歐雪兒離去的背影,項君澤心里又是一陣甜蜜,覺得她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
「好辛苦喔,為了煮東西給我們吃手都燙傷了耶。來,姐姐抱一下。」魏海玲說著,就給項君澤一個大力的擁抱。
「還有我……我也要……」張巧慧跟著也抱了過去,兩個人看樣子已經喝了不少,情緒很high地嚷著。
今天是怎麼搞的?每個人都要抱要親的?但是為什麼偏偏最想抱最想親的那個人卻不來咧?伸長脖子四處找尋著歐雪兒的蹤影,項君澤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來,把你的手給我。」好不容易盼到歐雪兒出現,項君澤的臉上又恢復了憨直的笑容。
「我先幫你貼上OK繃,你明天打工的時候要小心不要把水泡弄破。」歐雪兒細心地叮嚀。
「喔,好。」項君澤傻愣愣地微笑,當歐雪兒的手輕輕踫觸到他的手掌時,項君澤覺得自己的手就像被通了電流一樣,直達心底,引起了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