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啟事 第七章 作者 ︰ 春水

千里迢迢來到月色莊園,迎著月色進入莊園的石昊天及秋善言,來到住宅前竟被厚重高大的門扉擋在其外,正為不得其門而入苦惱著。

"早該預料到的。"秋善言望著緊閉的大門,感嘆的輕搖螓首。

"抱歉,我還以為江馨都不鎖門的,我提醒過他好幾次,但他總是左耳進、右耳出,我以為……"石昊天為難的搔搔頭,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反正你沒鑰匙就對了。"

"是這樣沒錯,因為我住在這里時,鑰匙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哈哈!"

石昊天虛應笑了兩聲,即噤聲不語。

"早知道就叫念生一起來,至少他不會跟我打哈哈,而且他爬牆的功夫一等一,不輸給你。"現在他應該很後悔爬錯牆了吧!

"善言,我們文明人就該做文明事,還是敲門比較實在。"石昊天听秋善言提及南念生,隨即想到之前跟他發生的齟齬,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

"你是說這麼幢豪華的房子竟然沒有裝設電鈴?"秋善言不太苟同的挑起眉。

"因為江馨怕吵,所以沒裝那嘈雜的玩意兒。"石昊天出言維護江馨。

"那敲門的事就交給你了。"好累,經過長途跋涉,讓身子比常人還虛弱的秋善言病瘦的臉上淨是疲憊之色。"看我的,馬上就能讓你休息了。"看得出秋善言的委靡不振,石昊天忙不迭的掄起拳頭拼命往門上敲打。

砰砰砰……

寒夜里,一聲聲巨響傳遍了屋內每一個角落,喚醒冬眠的動物,也驚醒巨宅里頭的人。

三分鐘後,門被打開,管事艾爾凝著一張老臉,不悅的望向站在門口的兩位不速之客。

半夜時分擾人清夢,他們東方人懂不懂規矩啊!真是一群沒教養的人。

"你們是誰?"

艾爾在兩日前回到月色莊園,發現主子竟倒臥在泥濘的地上,而且還發著高燒,嚇得他一條老命就此抵押給死神,嗚呼哀哉。

請了醫生來看並且緊急通知了嚴先生。由于發現較晚,主子的病情這兩天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反而由重感冒變成肺炎,甚至在昨晚一度危急;還好,經過一夜的搶救,狀況似乎有好轉的趨勢,他這條老命也暫且能夠從死神那里拿回。

"你是艾爾嗎?"望著一身筆挺、鬢發霜白的男人,石昊天馬上猜出他的身份。

"我是,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見來人知曉他的身份,艾爾馬上轉變態度客氣的問。

"我是石昊天,在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就是我與江馨在一起的。"這麼說他應該明白他與江馨的關系了吧?

"無情拋下主子的人就是你。"艾爾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

"我不是拋下他,你誤會了。"石昊天急忙辯解。

銳利的目光射向石昊天,"要不是你拋下主子,主子怎麼會跑到外頭淋雨;若不是我有事回到莊里,恐怕主子現在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墓園里安息了。"艾爾苛刻的責備。

他離開的那一天正下著綿綿細雨,雨雖不大,但天氣仍嚴寒。一想到江馨是在他離開之後淋的雨,石昊天就非常自責。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江馨會淋雨,我也不曉得。當時,我的情緒很糟,根本沒注意到他的不對勁,若我知道他會跑去淋雨,我也不會回台灣。"早知如此,當初他就不該那麼沖動地跑回台灣。

他是故意責備石昊天的不是,沒想到……"你是說主子會倒下不是意外?"本以為主子是不注意才會跌倒在泥濘上的艾爾完全被弄胡涂了。

"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吧。"他的眼里寫滿了內疚與自責,他更擔心江馨的病情,"他現在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他。"

心急江馨病情的石昊天顧不得艾爾就想往樓上沖。

"你給我站住!"艾爾大斥一聲,"主子剛睡去,你別打擾他,你們跟我來,明天你再去見主子。"真是沒規矩,莽莽撞撞的成什麼體統!一向嚴以律己的艾爾看不慣石昊天的沖動喝阻了他。

"可是……"他好擔心江馨的病情,後悔之情不絕的涌入石昊天的心里。

"沒有可是,要就安分的跟我走,不然的話你請自便,但是不要再踏入月色莊園一步,我可不是因為你是主子的……反正,我不容你再逾矩,你明白了嗎?"艾爾對石昊天以及看起來就像是癆病鬼的秋善言沒什麼好印象,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

"我們明白,請管事帶路。"秋善言及時截斷石昊天的話。

艾爾睨了秋善言一眼即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秋善言不發一語的跟上,石昊天見狀也尾隨在後。

他心里藏不住話的朝秋善言問︰"為什麼你……"

"住嘴,人家都表明態度不歡迎我們了,你就暫時閉上嘴巴好嗎?難道你真想被人在大半夜轟出去?抱歉,你想我可不想,我還想睡在溫暖的被窩里,不想在外頭吹冷風、凍雨露的睡在冰冷的石階上。"

背過身的秋善言態度不善的望著還想發言的石昊天,石昊天被這麼一瞧,不敢再發一言。

萬一善言一個不高興,別說想看江馨,以後他可能連踫都踫不著了,他還是依艾爾所言,安分守己一點。

石昊天真的閉起嘴不再發出一言半語,默默的跟在艾爾的後頭;艾爾將他們帶到最偏遠的地帶,剛好與江馨的臥房方向相反的西側客房。

"私人住宅,請勿隨便走動。"艾爾交代了這句話之後,人就離開了。

客房里有兩張單人床,秋善言選了左邊的床。他一句話也沒說,將疲累的身軀窩進柔軟的床鋪中,滿足的閉起了眼。

"我想去看看江馨。"他還是不放心,非見到江馨不可,否則他無法安心。

"十分鐘後再去吧。"秋善言連眼都沒睜開,咕噥的道。

心一喜,石昊天投諸感激的一瞥,耳邊傳來秋善言的淺息,見他已入睡,他悄悄的走進浴室,整理自己紊亂、緊張的心情。

江馨……他的精靈,這次,他要讓精靈完全屬于他一個人。

石昊天唇角綻開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柔化他臉上剛硬的線條,但眼楮卻炯炯有神,迸發出堅毅的眼神。

***

十分鐘後。

一道高大的人影躡手躡腳的在長長的廊道緩慢前進,由西往東走,到了盡頭時,籠罩在陰影下的頭微仰。

石昊天試著轉動門把,欣喜的發現門並未上鎖,還好江馨並未改掉不鎖門的壞習慣,否則他還得傷腦筋一番呢!

他探頭探腦後小心翼翼的閃進房內,輕輕的帶上門扉。

室內點著光線柔和的小燈,不過即使未開燈,處于一片黑暗當中,他還是會勇往直前,排除阻擋在他與江馨面前的障礙物,直到見到他為止。

內室的門同樣沒有上鎖,好象經過安排一樣,石昊天毫無阻礙的進入江馨的房間。

房間內的幕簾垂窗,窗扉也鎖得死緊,沉重的氣氛飄散在房內,一股藥水的刺鼻味一吸一呼間傳入石昊天的鼻間。

石昊天反射性的皺緊眉,一個箭步來到床頭。他還未見到江馨就先看見立于床邊的點滴。

他目光復雜的看著他,腦中亂紛紛的,自責、內疚佔去了大部分。

都是他不好,要不是他使性子,一有不如意就跑回台灣那個避風港,江馨也不會因他而病得如此嚴重,還差點因他"消香玉殞"。

都是他的錯、他不好、他該死,他發誓未來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絕不離開江馨;他要隨侍在側,絕不讓今日之事重演。

石昊天在心中對著自己起誓。

焦急、擔心的沿著點滴管線往下看,石昊天看見露在棉被外的手,兩日不見,江馨的手竟消瘦了一大圈。

石昊天非常心疼江馨所受的苦,他伸出手想撫模江馨,手卻因緊張而微顫著。

他五指緊握收回了手,雙手捂住臉,痛苦的道︰"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是我害了你,原諒我。"

此刻,被病魔摧殘得疲累沉睡的江馨,緩緩地掀開沉重的眼瞼,毫無血色的唇困難的囁嚅︰"你……回……來……了……"

在迷蒙中,眼光自動鎖住石昊天,江馨望著眼前的男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在蔓延。

好似是松了一口氣般的安心,見著了他,自己似乎很激動,有點悲傷。

石昊天見江馨醒來,神情非常激動,"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原諒我也沒關系,就算我們做不成情人,做朋友也無妨;你要怎麼傷害我都沒關系,我只要你好起來。"真的,見江馨清醒,他有再多的怨懟都化為一空,他不再奢求了,只願他平安無事。

"你說話有點……語無……倫次。"大病初愈的江馨身子仍是虛弱的,說起話來有氣無力的。"讓我听胡涂了。"

"只要你好起來,就算叫我從此對你死心也好,永遠只能當朋友也好,就讓我以朋友的身份伴你走完一生吧!"石昊天因江馨大病而受到不小的沖擊,不再猶豫不決,下定決心的道。

就讓他退一步,成全他,他不想強人所難。

江馨淡淡一笑,有點無辜的望著石昊天,"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他們是夫妻,石昊天忘了嗎?

"連朋友也不是,那我還能成為你的什麼?能以什麼樣的身份待在你身邊一輩子?若連朋友都不是,那……"他該怎麼辦?這一份情感,他該往哪里放?江馨的心中根本就無他容身之處,他該何去何從?

江馨蒼白的面容上漾著一抹笑,看起來非常溫和,"我們不是夫妻嗎?你不待在我身邊,還有誰會跟我這個殘廢之人過一輩子呢?"說完,他又是淺淺一笑。

他的笑容一向很溫柔,但包裹在這溫和笑容下的是一顆故作堅強的心,這樣的江馨比他所看到的江馨還來得脆弱,使人更加心疼與不舍。

"不要這樣說自己,別人不要你,我可是搶著要。不要理會那些沒眼光的家伙,我會伴你走完你剩余的人生,即使我比你早走,我的靈魂還是會留下來陪伴你。直到你不想呼吸為止,我都會陪在你身邊,不離不棄。"

真的嗎?他很想問出口,但他沒有,因為他知道,他問出口等于是在懷疑石昊天的真心,他不想因此弄擰了與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和平關系。

即使那只是假像,他已心滿意足。

有他陪在自己身邊,也許能讓他忘了以前所有的不愉悅,還有……江馨下意識的撫著臉上丑陋與警惕的疤痕。

還有他帶給他所有既痛又甜的傷害。過往的一點一滴,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不曾忘卻;或許他該學會遺忘,不該再想著、念著不會再回來的過往雲煙。

就由石昊天開始,他會學著接納他,試著敞開胸懷將他放在心里;驅逐原有的,讓他進駐,棲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成為他心靈的支柱。

"你怎麼了,在想什麼?"看著江馨恍惚出神,沒將自己放在心上,讓石昊天有些心傷。

"沒什麼。"

江馨搖首,有幾綹因高熱而濕濡的發垂落眉心,石昊天見到,便伸手輕柔細心的拂開。

江馨微笑,"謝謝,你總是照顧著行動不便的我。"石昊天總有著源源不絕的耐心及細心來呵護自己。"你客氣什麼,是你自己說的,我是你老婆,理所當然要照顧生病的老公,不是嗎?"石昊天苦笑著反問。

江馨眼里蘊涵著柔情,"我很高興來的人是你。"石昊天的出現讓他死寂的心又再次活絡了起來,這都該感謝他,是他讓他重新活了一次。

"同感,能認識你,我此生無憾。"雖然得不到江馨,但能看著他活著,會呼吸、會笑,他已經感到很滿足。

"我沒這麼好,只會讓你傷心而已。"只可惜,他的情感早給那人毀得一乾二淨,雖然他對石昊天也有好感,不過,他不想再嘗到椎心刺骨、痛不欲生的感受。

石昊天寵溺的揉著他的發,"不用介意,我皮厚肉粗,你絕傷不了我的;我只是有一點點難過,畢竟這是我第一次對男人有感覺,被拒絕,難免自尊心受損,臉上有些掛不祝倒是害你淋雨、生了場大病,你能原諒我嗎?"說到底,石昊天還是不能對害江馨生病一事釋懷。

江馨微怔,有些愕然的看著自責的石昊天。

他難道不怪他嗎?不,他非但一點都不怪他,相反的還一徑的責怪自己。

唉……江馨不禁暗自欷吁不已。

他人真是太好了,自己會生這場大病,還不是自己……江馨突地心一抽,胸口悶悶的有些難過。

他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覺得怪怪的,難道是病後引發的後遺癥,還是自己心虛所產生的不良影響?

模模自己的良心,他還真是卑鄙,既不想響應石昊天的情,又不想放他走,遂祭出苦肉計,讓石昊天乖乖的自動就擒;這樣的自己,死了若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他也不會感到奇怪。

石昊天人真是好得過分,雖然看不太出來。

"說什麼原不原諒的,這病是我自己不小心引起的,根本就與你無關,怎能怪你!"江馨搖頭嘆息。

"若不是我拋下你回台灣,你也不會生這場玻你不知道嗎?這場病差點奪走你的生命。"到後來,石昊天是屏著氣息說著。

"你沒有拋下我,是我自己不注意,會生病也是活該。"江馨自嘲的道。

相信不用他明說,石昊天也猜得出來他的病是從何而來。有誰會在大冷天,而且還飄著細雨的濕冷天氣跑出去淋雨,會生病也不意外,他根本就是故意的;他想石昊天不會猜不到他的心思,反而還一徑的責怪自己,這是他根本就拒絕去想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為什麼不怪他?他這樣反而讓他覺得良心受譴責而不安。他不知道,他這樣做會不會太奸詐了。

"若不是我錯在先,今日的事也不會發生。"當初他若不表白心跡就會沒事嗎?他想,那一天若他沒開口,總有一天他也會按捺不住而像那日一樣沖動表白,然後今日之事還是會上演,一切都避不過。

江馨還是會因他而生病,而讓江馨受到傷害的罪魁禍首是他,這是他怎麼也規避不了的責任,容不了他逃避。

"我說過,是我自己活該受罪,你毋需自責。听到了沒?"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江馨突然開口吼道,隨即又元氣盡失的直喘著氣。

"你別太激動,你還病著,等病情恢復,你想怎麼罵我都沒關系。"石昊天緊張不已的直撫著他的背,幫江馨順順氣。

"我不是要罵你,而是你……"他還這樣,真是的。他好卑鄙喔,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他真的承受不起的。

"我知道,不過你現在仍不宜讓情緒過于激動。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石昊天小心翼翼的為江馨蓋上棉被。

"你要上哪里去?"見石昊天起身,看來是準備要離開,江馨心一急便月兌口問道。

"回客房。"等一下他還得回到艾爾故意安排的客房,遠離江馨。

"不用了,你就睡在這里吧。"大木頭,既然喜歡他,為什麼不會把握機會?真是笨死了。

"咦?"這樣不好吧,雖然他很高興能夠有和江馨親近的機會,可是江馨身體仍未復元,萬一傷到他可就不好。"睡這里好象不太妥當。"

"你怕什麼?"江馨挑起眉,眼神勾著石昊天。

"不是在怕什麼,而是我在乎你的身子。若你在沒生病之前跟我這麼提議,我一定會餓虎撲羊的撲上去;如今你生著病,是病人,我不該打擾你休息,影響病情恢復。"不想江馨對他誤會,石昊天道出他的顧慮。

"我相信你睡在地板上應該不可能會影響我的病情,還是你想歪了,以為我是在邀請你上我的床?"江馨戲謔道。

哦!石昊天申吟一聲,想不到他又上當了,而且真如江馨所言想歪了;不過,雖讓江馨玩弄于股掌之間,他也甘之如飴,而且還漸漸上了癮。

原來,他喜歡被虐待啊!這癮戒得掉嗎?

嗯……他懷疑。

***

"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一直在江馨房外徘徊不定的頎長身軀因來人的話楞了約一秒,男人凝著一張怒容看著從陰暗處走來的男人。

是那個令人厭惡的癆病鬼、瘋子。秋善言不知對他耍了什麼把戲,讓他一時未防,著了他的道。哼!

隨後趕上石昊天等人的嚴準竣整整遲了二個鐘頭才到月色莊園。

進入宅院的他立即來到江馨房前,卻站在原地不動近十分鐘,直到秋善言的來到。

嚴準竣吃了一次虧之後就對秋善言提防得緊,一點也不敢松懈;不過另一方面他又不信邪,認為那只是個意外,根本毋需放在心上。

"你在這里做什麼?"這病小子為什麼要干預這件事,根本就不關他的事不是嗎?真是好管閑事的小鬼。

"那你又在這里做什麼?不怕進去會見到不宜觀賞的場面嗎?"秋善言嘲笑道。

"你太愛管閑事,不怕因此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看來不給他一個教訓,是不會懂得什麼叫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道理。

他對嚴準竣輕搖螓首,"對不起,麻煩你一件事好嗎?"

本來還在對峙中的兩人,在秋善言忽然朝嚴準竣笑得很和善之後,起了非常大的轉變。

他又想玩什麼把戲?這次,他可不會再像上次一樣傻傻的上當。嚴準竣防備的退了一步。

"別想故技重施,我是不會上當的。"

秋善言臉上掛著盈盈淺笑,邁開一步,"你別害怕,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你看著我,我這樣的身體能對你做什麼?"

見嚴準竣搖頭,秋善言再跨進一步,"那你得好好的扶住我,千萬別失手,我快暈……"剩下的話來不及說出口,秋善言就這樣直直的在嚴準竣面前倒下。

"喂!你怎麼說倒就倒。"嚴準竣大喊。

他手忙腳亂的接著向他傾倒的瘦弱身軀,懷中的男孩沒有幾兩重,讓嚴準竣不由得蹙起眉。

這癆病鬼抱起來輕得像羽毛一樣,根本沒半點重量;又看他總是一臉菜色,好象隨時都會斷氣似的,就讓他覺得心里挺毛的。

望著懷中沒有血色、還呈現肌黃顏色的面孔及干燥的唇瓣,嚴準竣的眉頭是越擰越緊。

楞了好半晌,嚴準竣才憶起一件事——

對了,他住哪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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