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雁會是屠龍城的少夫人,而她卻連個小妾也不是。
黎朵獨坐屋里,悄聲落著淚。
這一切原本就是她所希望,只是她到現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情。
她其實已愛上屠仲衡這個霸道無理的男人,盡管屠仲衡身旁的女人何其多,但她卻不知不覺的就把真心給了他。
愛上這樣的人是不幸的,但她卻沒辦法去遏止這樣的錯誤。
夜已深,但她還是擔心著屠仲衡的傷,無論如何也沒法安心就寢,不知道他是否已安然無恙。
在幾番思慮下,她終于決定再去瞧瞧屠仲衡,只消一眼就好,讓她知道屠仲衡完好無缺,那她方可以放下心來。
她沒讓小三跟著,自己獨自一人來到屠仲衡的寢室外頭,趁著守衛沒注意時,她推開房門,溜進內室里。
還好這個時候,房里並沒有半個人,看樣子南宮雁也回去休息了。
她躡手躡腳的來到屠仲衡的床畔,想要觀察他的傷口。
「好渴,我要喝水,給我水。」
屠仲衡的囈語,嚇了黎朵一大跳,她連忙倒了一杯水,扶起屠仲衡的上身,小心的將水喂進他的口里。
當屠仲衡喝完水,黎朵原本要將他把身子放好,卻冷不防地對上屠仲衡已睜開的炯炯雙眸。
「是你?」屠仲衡瞪大眼,不敢相信黎朵會主動來看他。
接觸到屠仲衡的眼神,黎朵慌的退避三台。
「你是來看我死了沒?很遺憾,不能如你的意。」屠仲衡撐起上半身,坐了起來。
黎朵默不作聲,不想為自己辯解。
「既然你主動來了,那我豈能放過你!過來。」屠仲衡語氣雖然冰冷,但黎朵的到來,卻令他精神百倍,傷似乎也好了泰半。
黎朵很配合的爬到床上,主動窩到屠仲衡的身旁。
沒有想到黎朵竟會這麼合作,原本以為她會反抗,如同以往一般,與他作對,他還得揪住她的辮子,才能令她听命于自己。
為何她會突然變得這麼听話?
「吻我。」屠仲衡等著黎朵的拒絕。
但黎朵卻只是羞赧了臉,人卻很溫馴的俯下頭,尋找著他的唇,將熱切的體溫傳遞給他。
黎朵蜻蜓點水般的達到屠仲衡的索求,目光便注意到屠仲衡受傷的手臂。
「沒傷中要害,刺客反讓我一掌擊斃了。」屠仲衡仔細的搜巡黎朵面上的表情。
「傷口不礙事吧?」黎朵見有血跡滲出,便拿出手絹,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
黎朵的一舉一動都和往常大不相同,屠仲衡迷惘了,難道黎朵不希望他死嗎?
難道黎朵是因為關心他,所以才來看他?
「我的命一向硬得很,要是我不想死,就算閻王出馬,也不敢收我。」屠仲衡壓抑著心底的喜悅,不想破壞眼前兩人的和諧。
當屠仲衡親口向她保證過他的無礙後,她才陡然的松了口氣。
再對上屠仲衡澄淨的眼眸,她突然有分羞怯,既然沒事,那就好了。
「夜深了,我回去了。」黎朵下床想離開,卻讓屠仲衡拉住手腕。
「別走,留下來陪我。」
今夜他心情很好,傷勢根本不算什麼,更何況她還會關心他的傷口,這讓他心情更好,所以他想要她陪。
原本要下床的腳步,再度縮了回來。
黎朵起身吹熄了一旁的燭火,接著放下兩邊的紗帳,人便朝著屠仲衡的身軀,緩緩靠了過去。
帳里,春意無限。
但兩人都沒察覺到窗外有人。
南宮雁握緊雙拳,雙眼像要噴火般的緊緊瞅住帳里的兩人。
她憤恨的目光,早已可將黎朵撕成碎片。
屠仲衡是她的,誰也不許同她搶,敢跟她作對者,唯有死路一條!
她絕不放過黎朵那個下賤的女人!
沒幾天,屠仲衡受傷的手臂,便完全康復的像根本沒受過傷一樣。
刺客的功夫並不到家,當時他因心有懸念,精神一時間不集中,才讓對方有機可趁,不然憑他俐落的身手,想要偷襲他,並非容易之事。
而幕後的指使人,很快就讓他給揪了出來,全是一些不成氣候的嘍-,因覬覦他的財富,才打起了他的主意。
不過,那些人肯定是沒弄清楚他屠仲衡是何許人也,敢在老虎身上拔毛,下場當然是慘不忍睹。
屠仲衡的生存哲學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諸十倍。
但是也由于這次的事件,才使他和黎朵之間的關系,有了相當大的轉變。
他以為黎朵該是對他有情,就像他對黎朵一般,雖然他從沒對黎朵說過自己的心情,但存在兩人之間絕對不只是而已。
「黎朵,把手伸出來,眼楮也要閉上。」
「做什麼?」當她面對屠仲衡時,已不再怒目相視、惡言相向。
「先別問,快點做就是。」他總是看不厭黎朵的面容。
猜不透屠仲衡的行為,黎朵微笑的閉上雙眼,伸出縴細柔滑的玉手。
一股冰涼的感覺,從手中直沁心底,黎朵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塊晶瑩剔透、通體鮮明的古玉。
「這是什麼?」黎朵不解,這塊古玉似和一般的玉稍有不同。
屠仲衡沒多作解釋,他從黎朵的掌心拾起了古玉,然後將它掛于黎朵的胸口上,將它藏在衣襟里。
「不管任何時刻,我都要你戴著它,誰也不許將它取下來,包括你,听清楚了嗎?」
黎朵直愣愣的點著頭,玉塊貼在胸口上,竟慢慢有股暖意,全身的筋絡像被打通了般,沒有一處不覺得舒暢。
這算是屠仲衡送她的訂情物嗎?
她私心的企盼著,但她沒敢把話問出口,畢竟屠仲衡的女人這麼多,她到底在他心中又佔了幾分呢?
「它能保你平安、健康。」屠仲衡看出黎朵眼中的疑問,便又補充道。
其實這塊玉是屠家歷代的傳家之物,他願意給黎朵,是因為他已認她為妻,只是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所以他還不想讓黎朵知道他對她的認定。當他一切都準備妥當時,他會告訴她這塊綠玉的含意。
「哦!一塊玉竟會有這麼大的功效?」黎朵忍不住又把翠玉拿出來觀賞。
雖然她不是十分相信屠仲衡所說的,但翠玉的確很美,那般綠的顏色深沉,但卻又亮澄透明,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好玉,肯定是個很值錢的東西。
不過,這是屠仲衡贈與她的東西,她絕舍不得變賣,希望老爺夫人別怪她,她的私心只有這一項而已。
「以後你就會知道。」屠仲衡話一說完,便忍不住又抱緊了佳人。
黎朵沒有掙月兌,她只是害羞的倚在屠仲衡的懷里,享受這片刻的幸福。
「該死的混帳東西,該死的狐狸妖精。」
「小姐,別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就劃不來。」
「你教我怎能不氣,虧我在屠仲衡身旁小心的照顧他的身子,他竟連一聲謝也沒給我,更過分的是,成天往黎朵那賤丫頭的地方跑,根本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南宮雁簡直就要氣炸了,屠仲衡已有許久的日子未來看她,更不用說成親的事,他根本是一個字都沒提。
「小姐,你畢竟是名門千金,那不入流的丫頭哪能跟你比,尤其小姐具有高貴的身分,那是賤丫頭萬萬比不上的,屠少城主只是暫時讓狐狸精給蒙住了雙眼,等過陣子,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秋月,你說說我有哪里不如那個丫頭嗎?」
「怎麼會呢?小姐,你是天上的星辰,而黎朵只不過是地上的塵泥,她哪能跟你爭輝呢?」
「可是,屠仲衡就是不來看我一眼,這叫我該怎麼辦?」
「小姐,我有好法子,一定可以讓屠少城主重回你的身邊。」
「什麼好法子?」南宮雁興奮的看著秋月。
「屠冀朗,屠少城主的爹。」
上午,屠仲衡總是忙著處理屠龍城的大小事,要等到午時過後,他才有空閑來看黎朵。
「你是黎朵嗎?」
黎朵原本背對著房門,在听到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時,她趕緊回過頭來。
「我是,請問老伯是?」
「我是阿衡的爹。」屠冀朗眼神銳利的打量著黎朵。
「屠老爺,您請坐。」黎朵有禮貌的行著大禮。
「果然是人間絕色,難怪阿衡會為你著迷。」屠冀朗眯起了雙眼,心中已有了主意。
听見屠冀朗的贊賞,黎朵謙遜的垂下了頭,「多虧少城主厚愛。」
「嗯!人也還算乖巧,我會叫阿衡給你一個名分的。」屠冀朗順手接過黎朵遞過來的茶杯。
屠老爺認同她了,黎朵心中頓時被喜悅佔得滿滿的。
「謝老爺抬愛。」
「就收你做九姨娘吧!不過這事得在處理阿衡的大婚後,才能辦了。」
黎朵吃驚的望著屠冀朗,像似听不懂屠老爺說的話。
「南宮世家一向和咱們屠龍城交情非凡,南宮雁的出身良好,她也是我所挑中的媳婦,再過些日子,我將幫阿衡和南宮雁完成終身大事,相信你也會樂觀其成的。」屠冀朗特意把話說的仔仔細細,他要讓黎朵這丫頭知難而退。
黎朵默不作聲的點點頭,臉上頓時毫無血色。
屠冀朗見到黎朵的模樣,深知自己的話已造成了效果,他不疾不徐的繼續說道︰「你是一個聰明人,該怎麼做最好,我想你應該知道。」
黎朵抬起頭,望向屠冀朗那心機深沉的雙眼,愕然的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人要認清自己的本分,不是屬于自己的東西,千萬別痴心妄想。」屠冀朗說完話,便起身離去。
人要認清自己的本分,自己的本分……
屠仲衡和南宮雁成親是意料中的事,一切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呀!
她好難過,淚水一直從眼眶中涌出,就像海水潰堤般,怎麼止也止不了……
「黎朵,你不舒服嗎?」屠仲衡著急的守護在黎朵的身旁。
「我沒事,只是吃不下東西而已。」對于上午屠冀朗來找過她的事,她三緘其口。
「怎麼會突然吃不下東西呢?是感染了風寒嗎?小三,快去叫大夫來。」屠仲衡伸手在黎朵的額際上測著體溫。
「別忙,我真的沒事,只是覺得有些氣悶,想早點休息。」自己的心事,還有誰比她更清楚。
「真的沒事嗎?」屠仲衡的關懷之情,溢于言表。
黎朵勉強擠出笑容,點點頭。
「那好吧!你早點休息,等我把一切的事都辦妥後,我就帶你回中原去逛逛。」屠仲衡體貼的幫她蓋好被子。
「真的嗎?」黎朵興奮的撐起身子,她好想念姐妹們及老爺夫人。
「我說過的話,絕不食言。」屠仲衡柔聲的給予她承諾。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
就算屠仲衡和南宮雁成了親,黎朵知道,今生今世她對屠仲衡的感情,也不會因此而生變了。
「恭喜、恭喜,你是有喜了。」
「你說什麼?我有了?」黎朵瞪大雙眼,望著頭發花白的大夫,一臉不敢置信。
「是的,只不過初期害喜癥狀會很明顯,所以你恐怕要辛苦點,我會開幾張安胎的藥方,記得叫丫頭來我鋪子里抓藥。」
黎朵喃喃的點著頭,就連大夫何時走的,她都不清楚。
難怪,最近這些日子,她老是感到頭暈想吐,而且動不動就想吃點酸的東西。
而且一大早起床,就會在臉盆旁嘔出一堆酸水,還有胃也時常翻攪的難過,原本她以為是自己生病了,沒想到竟是害喜。
「黎姑娘,這是天大的好事,少城主即將有後,那黎姑娘你的地位也會更加的鞏固了。」小三在一旁替黎朵高興著。
沒想到她的肚子里竟藏著一個她和屠仲衡共同所孕育的生命,這種感覺好奇妙、好特別。
簡直是令人欣喜若狂。
眼前她所想到的不是什麼鞏固地位的問題,她在意的是她將會有一個屬于她和屠仲衡的孩子,這樣的好事,怎能不令人高興。
她要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屠仲衡,讓他一起分享她的喜悅。
但是如果他不要這個孩子怎麼辦?黎朵緩下了腳步。
不管他要不要這個孩子,她都會想辦法生下他。
黎朵對自己深具信心。
小三突然拿了張信箋給黎朵。她打開一看
黎妹妹,阿環姐有事找你,請你至小柴房一敘。
阿環姐有事找她,那她就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環姐好了。
「黎姑娘,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你有事去忙吧!我去找阿環姐聊聊,不會待太久的。」黎朵喜孜孜的離開。
「阿環姐,你有事找我嗎?」黎朵推開小柴房的門,慢慢的走進去。
「咦?怎麼會是趙大哥?」沒想到小柴房里的人不是阿環姐,竟是呈現昏迷狀態的趙大哥。
就在此時,小柴房的門突然讓人給鎖了起來,黎朵轉身要推開門,卻徒勞無功。
「趙大哥,你醒醒、醒醒啊!」黎朵只好回頭拚命的搖晃著趙謙。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啊!黎朵,怎麼會是你?我在哪里?呀!頭好疼哦!」在黎朵的呼喚下,趙謙慢慢的蘇醒過來。
「我收到阿環姐的字條,她說有事找我,叫我來這里找她,可是當我一進門,就不見阿環姐,只看見你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我也是收到阿環的字條,邀我至這里一敘,等我進來時,後腦勺突然讓人敲了一下,結果我就不醒人事了。」趙謙回憶起昏倒前的經過。
「這到底是誰在整我們?當我一踏進門內,小柴房的門隨後便讓人鎖起來了。」黎朵到處尋找著可敲開鎖的工具,可惜一無所獲。
「門讓人反鎖?是誰會這麼做?」趙謙連忙起身,觀看四周,是否有逃出柴房的機會。
黎朵搖著頭,她想不出來,會是誰在跟她開玩笑。
「沒辦法了,我們只好在這里等,等明天一早,何叔砍柴時就會發現我們了。」趙謙安慰著黎朵,不想讓她太過驚惶。
「嗯!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只是這里深夜濕氣重,溫度也許會降得很低。」黎朵坐在雜草上,搓揉著雙手,藉以摩擦生熱。
趙謙注意到黎朵單薄的身子,連忙月兌下外衣,「穿上我的外衣吧!這樣身子會暖和些。」
黎朵接過了衣服,披在自己的身上,頓時覺得溫暖許多。
「你先睡一會兒吧!等有人來時,我再叫你。」趙謙寵溺的模模黎朵的秀發,把她當親妹妹一般的對待。
「那我就先睡了哦!」剛懷孕的她,身體的確很容易疲累。
這樣的變故,令趙謙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像有事要發生一樣。
「仲衡哥,我說的全是真的。」南宮雁緊挨著屠仲衡的身子,趁機觸模他魁偉的胸膛。
「若是被我發現是你亂造謠,你得小心你的項上人頭,我絕不會看在南宮面子上,而饒你一條小命的。」屠仲衡冷眼一掃,室內溫度頓時降低了不少。
「我……我才沒有胡說,不信你跟我去看看好了。」瞥見屠仲衡那冷酷的樣子,南宮雁心中不由地打了個顫。
「走吧!」屠仲衡率先邁開腳步。
他絕不相信黎朵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兩人來到小柴房的門口,屠仲衡命人打開柴房的鎖。
「黎朵,醒醒,是少城主來救我們出去了。」趙謙興奮的搖晃著黎朵沉睡中的身子。
但這一切看在屠仲衡的眼里,心中的震驚與憤怒卻是無以復加的。
「仲衡哥,昨晚我的丫鬟看到黎朵和趙謙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在小柴房里幽會。他們兩人背著你,做出那種天地不容的-且事情,我就命人先將他們關在小柴房里……」
他原本是不相信的,但現在自己親眼所見,又怎能不相信呢?
自己對黎朵這麼好,她竟然會不知廉恥的做出這等丑事來?
「少城主,我昨晚……」黎朵一醒來,便見到屠仲衡,她興奮的撲上前,正打算跟屠仲衡說明一切,卻沒想到讓屠仲衡硬生生的打斷了。
「不要再說了,你這賤人竟還有臉跟我說話!」屠仲衡怒極的一揮手,立刻在黎朵的臉上呈現一個巴掌印。
黎朵撫上熱辣辣的面頰,嘴角滲出一些血水,她完全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屠仲衡會這樣說她?為什麼屠仲衡竟然會打她?
「仲衡哥,我早跟你說過了,像黎朵這樣出身的賤丫鬟,怎麼值得你去憐愛。」南宮雁手拿絹帕,遮在嘴上輕笑著。
這樣的結果,就是她所想要的,黎朵想跟她爭,還早得很哩!
趙謙見此情形,心中立刻有了譜,他知道少城主誤會了。
「少城主,我和黎姑娘是清清白白的,我們絕沒有做出對不起少城主的事情來,請少城主明鑒。」趙謙屈膝跪了下來,他知道事情如果沒查個水落石出,那他和黎朵往後的命運,就值得擔憂了。
趙謙的一席話,才算解了黎朵的迷惑,原來屠仲衡誤會了她。
「少城主,趙大哥說的對,我們是被陷害的,我們……」
「你給我閉嘴,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你這不知羞恥的下賤女子。」屠仲衡怒視著黎朵身上的衣服,這就足以證明一切。
他好恨,他這麼用心的去待一個女人、去愛一個女人,她竟敢這樣背叛他,這樣污辱他的愛。
一想到她的身子給了別的男人,他就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我……我沒有啊!冤枉啊!」屠仲衡這樣厲聲的指責她,令得她的心都碎了,淚再也止不住的,拚命涌出。
她明明是這樣的下賤,為什麼當他看見她所流下的淚,心中仍覺不舍,竟還會替她感到心疼!?
「少城主,我們真是冤枉的,趙謙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動黎姑娘的。」事情真是糟透了,不曉得阿環會如何想。
「哦!照你這樣說,那就是黎朵引誘你的-!我猜八成也是,這種沒有禮教觀念的姑娘,是最沒有羞恥之心的。」南宮雁在一旁不忘落井下石。
屠仲衡握緊雙拳的手骨,劈里啪啦直響,他好恨眼前女子的面容,這個女子,竟讓他首度嘗到何謂心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黎朵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我在此發誓,我絕不是什麼水性楊花的女人。」黎朵字字鏗鏘有力。
見到黎朵無畏的模樣,屠仲衡受創的心有些動搖,難不成真是他誤會了她?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黎朵話語頓了頤,知道這時並不是說這個的好時機,但她如果不說,恐怕將沒機會了。
「什麼事?」
「我有了你的孩子。」
「什麼?」他有了自己的子息,而這孩子是他和黎朵的結晶!?
「仲衡哥,這丫頭心地實在太壞了,你怎能確定孩子一定是你的,憑這丫頭的下賤程度,孩子很可能是跟別人有的。」南宮雁乍听黎朵有孕在身,雙眼憤恨的射出惡毒的光芒。
「南宮小姐,請你不要隨便污蔑我的人格,我肚里的孩子千真萬確是少城主的骨肉啊!」
「誰不曉得這是你用來月兌罪的伎倆,而且還能讓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你以為少城主是這麼容易上當的人嗎?像你現在不清不白的模樣,搞不好你肚里的孩子是跟這個叫趙謙的人有的。」南宮雁冷哼幾聲。
南宮雁說的一點都沒錯,黎朵有可能是騙他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種。
「少城主,小的絕沒有跟黎姑娘做出天理不容的事,請少城主不要听從他人的挑撥,而做出不智的決定。」南宮雁的話太毒辣,趙謙替自己和黎朵的處境憂心。
「你別說了,來人啊!全給我押進地牢,誰也不準去探監,我要將他們這對狗男女囚禁一輩子。」屠仲衡悲憤的做下了決定,眼里再也沒有半點柔情蜜意。
听到屠仲衡的判決,黎朵再也沒法子承受,她立刻昏了過去。
誰也沒注意到南宮雁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