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似乎比想象中還要糟糕,傅哲的近況如何?」
「恭親王被外放的事已成事實,丁少爺的處境更加困難,不過听說去了關外一趟,也許事情會有轉折,只是……爺,目前應該優先考慮商行的處境,而不是擔心別人的商事才對。」伍宜柔這樣建議。
旭日商行非常著名的女總管伍宜柔,她是鬼千旭的父親在一次旅程中拾回家的孤兒,住進鬼家長達十二年之久,雖然擔任商行的女總管一職,但下屬們全當她是旭日商行的女當家。
「也對,那家伙會有對策的。目前我雖然打通了官府那一環,讓他們不再因為我和傅哲的關系而受連累,但短暫消失商場卻讓咱們被人給取代了,和安富人勾結的宮府雖然被降職,但他卻成了商界老大……該怎麼扭轉劣勢呢?」所有的法子鬼千旭全都想過了,但最大宗的馬匹生意與鹽的海運都被安富人拿走了,商圈的通路也被壟斷,應該也沒有法子來取消他和鹽商的口頭契約,現在該怎麼辦呢?
「對了,鬼明,嚴伯父一家是否已經回京城安定好了?」鬼千旭沒有繼續煩下去,而是把心思轉向嚴瑄的家人。
「是的,已經替他們打點好了,不過……」鬼明語氣支吾,不必多猜想,肯定是嚴瑄出了什麼狀況。
「她還是堅持要回家嗎?」鬼千旭嘆口氣,手上的賬簿放了下來。
「是的。」鬼明回答時,眼神還偷瞄了伍宜柔一下。
因為鬼千旭已經替嚴家在京城的一切都打通好了,所以讓他們先回去,但因嚴瑄的仇家太多,他無法放心她單獨成行,怕會連累到她的家人,所以留住了她。
可為了這件事,她已經足足一個星期不肯跟他見面,還經常想偷馬離開。
「爺,還是讓我護送瑄小姐回家,她已經知道小妹嚴瑩失蹤已久的事,急著想返家了解一下情況,這是人之常情。」鬼明愈說愈心虛,因為鬼千旭一點都不想放她走,所以一听他說要放她走,眼楮立刻瞪過來。
自從鬼千旭負傷回到龍山岩後,嚴瑄就借故不肯見他,只除了上次在大廳里的驚鴻一瞥;再加上他忙碌于公事,兩人幾乎沒有獨處的機會,除了隔著房門板說過幾句話,他幾乎見不到她,這讓他更是心焦的不敢讓她離去,深怕小丫頭會一去不復返。
因為在乎她,狂妄自大的鬼千旭也開始變得畏畏縮縮起來,只能想出將她困在龍山岩這個法子,可他愈想留她,她反而愈想離開。
若即若離的感覺遠比商行的事更令鬼千旭頭痛。「她現在在哪?」
「服侍丫頭翠兒說,她在後花園的井邊發呆。」
站起身,鬼千旭立刻想過去︰但是伍宜柔卻搶快一步說話,「爺,商行雖然在您多日的奔波下已能正常運作,但卻遠比之前您在京城打通的生意差了很多,在這個節骨眼上,您應該多擔心商事,而不是為兒女私情而中斷了謀略商事的進行。」
鬼明瞄了伍宜柔一眼,卻被狠瞪回來,嚇得他連忙將頭低下,他知道伍宜柔是在怪罪他剛才的多嘴。
旭日商行所有人都曉得伍宜柔對鬼千旭是另有所圖的,但鬼千旭卻從來不曾為她動過心,只是默認她在商行里當家作主;這回他把嚴瑄帶回來長住,伍宜柔肯定是不開心的,但更不開心的應該是嚴瑄吧!
她應該听說了什麼,才會對鬼千旭表現得如此冷淡,萬一他又不去理會她……總有一天她會偷馬成功,然後離他遠遠地。
「沒關系,不過一會兒工夫,對商行不會有太大影響,再說她是我的女人,家人又都離開了,我不去安慰她,誰能安慰她呢?」說完,鬼千旭不顧一切地走往後花園。
鬼明也不敢多待,他一向都不太喜歡伍宜柔,和她獨處,會令他不自在。
在後花園里百般無聊的嚴瑄,心系的絕對是嚴瑩那個小呆瓜,听說嚴家在家人匆忙撤離時,遇到可怕的山賊,雖然鬼明及時趕到,但事後卻發現嚴瑩不見了,這讓嚴瑄很想回京城問個明白,也很掛心她的安危。
再來就是伍宜柔的存在,這讓她很不想待在龍山岩。
听說伍宜柔是旭日商行的女當家,她對來者是客的嚴瑄一向很冷漠,就算擦肩而過也不曾多看她一眼,但更令她生氣的是,那女人與鬼千旭的互動。
有好幾次,她都親眼目睹伍宜柔替鬼千旭打理生活起居的情況,兩人也不分主僕地在房里有說有笑,他累趴在桌上時,伍宜柔還替他披上外套;更有一次他在澡盆里睡著了,伍宜柔居然守在他身旁叫人替他加熱水。
如此親熱的舉動令嚴瑄感到既不安,也不快。
憑那女人,呸!一點都不稱頭,哪能跟她的機伶和美貌相比?
但就算她表面再怎麼不屑伍宜柔,心里也會偷偷的認為,那兩人在一起做事時還真的很登對,那女人柔情似水,講話溫柔體貼,辦事又十分有效率,哪像她,成天淨是替他惹麻煩,還害他差點喪命兩次……
而他肯定是忘了之前說過的話,才會忙于公事不理她,說什麼成親……大概是哄小孩用的台詞吧!
還有為什麼鬼府的服侍丫頭各個貌美如花、溫柔可愛,而他對她們說話時都謙恭有禮、斯文高雅,哪像對待她,動不動就暴眺如雷、怒目橫眉、大呼小叫……
「在想什麼呢?」
才在想這個男人,他竟然就這麼出現,害得暗自埋怨的嚴瑄被活見鬼似的嚇得站了起來。
可驚嚇歸驚嚇,一見到他出現眼前,她立刻笑靨如花,完全忘了剛才在心里憎恨他的一切。
「想我嗎?還是想……回家?」
可是當鬼千旭一提起回家兩字時,嚴瑄的笑靨全散了,他待她一點都不如對待鬼府里女人禮遇的那股怨氣又一一浮現,而臭臉也就不自覺的擺了起來。
「真的想回家喔!」鬼千旭摟她入懷里,不想看到她想家的樣子,「再過一陣子好嗎?等我忙完會親自護送你回京城,伯父、伯母不才回去沒多久……」
嚴瑄推開他,氣呼呼的想回房間,她就是氣他不夠關心她,連她在想什麼都不明白。
鬼千旭及時拉緊她的手,俯望她氣炸的臉,嘆了一口氣,「體諒我一下好嗎?商行的事情遇到瓶頸,我得馬上處理好,這樣我們才能早點成親啊!」
是啊!事情就是這樣,他說過商行的麻煩事都沒了,才會娶她入門。
但她得等到什麼時候?
她的清白早就被他毀了,他卻只關心他的事業!
「告訴我,你不開心嗎?」
嚴瑄默認,卻不語,鬧別扭的心情超級不爽。
「那麼可以告訴我你在不高興什麼嗎?」
嚴瑄是很想告訴他,但才想說點什麼,伍宜柔卻上前來中斷兩人的對話。
「爺,派去京城打采安富人與鹽商許順交易條件的呂明回來了,您要不要去大廳一下?」
「條件是什麼?」伍宜柔的出現讓鬼千旭感到有點不耐煩,但明顯在壓抑脾氣。
「听說許順有一個身體不好的女兒,安富人提出聯姻的條件讓許順動了心。」伍宜柔解釋著。
听到這樣的條件,鬼千旭有一點不屑,可是嚴瑄卻在他們談話時,突然冒出了一句,「那你也可以啊!以安富人那只死肥豬生出來三條豬兒子的條件來看,鬼千旭這男人更有條件娶許順的女兒不是嗎?
「如此一來,一舉兩得,你的商行又能重振雄風,許順那病入膏肓的千金女又嫁得出去。」語畢,嚴瑄轉頭就走,完全不想再待在這個滿口謊言和借口的爛男人身邊。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他身邊所有女人都如此敏感,但她總有權生氣吧!
「嚴瑄,你給我回來,誰準你離開?」
「我,我自己準許我自己離開,關你屁事。」遠遠地她吼了這麼一句。
鬼千旭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屬下們都在偷笑,從來沒人敢對他大吼大叫,嚴瑄的火辣脾氣讓大伙兒都大開眼界。
「爺……」
「宜柔,你也看到了,她在生我的氣,我卻沒轍,我現在真的沒心情去想安富人的事;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有什麼眉目,我會找你商量的。」
伍宜柔當然知道嚴瑄的事,破天荒出現在鬼宅的女人來頭當然不小,不過因為她的情緒而引起鬼千旭不想管商行的事,令她十分擔心。
如果嚴瑄不見了,她就沒什麼好擔心。
「那麼宜柔等待爺的好消息,我先退下。」
等伍宜柔離開後,鬼明偷偷模模的又出現。
一見到他,鬼千旭立刻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滾開!別煩我。」
「爺,別趕我走,我來是想告訴您,瑄小姐計畫在今晚離開。」
听到這消息,鬼千旭的情緒終于爆發出來,憤怒的來回踱步不說,還差點拿什麼東西來摔,整個人簡直暴跳如雷。「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段期間我一直替爺監視著瑄小姐的一舉一動,昨兒個夜里,我看見瑄小姐在馬廄盤查地形,還把幾件輕便的衣物藏在馬廄的雜物堆里,才大膽分析,她今晚要騎馬離開。」
可惡的丫頭,連行李都打包好了嗎?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心里?為什麼決定的事,全都不把他的心情考慮在內?「她到底是在不滿什麼?我去找她,她也不高興;不打擾她,她更不開心;想安慰她,她也不理;問她幾句,就給我吼回來,我從來沒遇過這麼難搞的女人,到底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定下心來?難道她就真那麼討厭我嗎?」
「是的。」
鬼明一說完,鬼千旭的步伐立刻停下來,這一刻,他真想給這個忠心的下屬狠揍一番,看他還敢不敢實話實說。
「爺,您別生氣,瑄小姐之所以討厭爺,全是因為回來龍山岩後,听到的、看到的,全是溫柔順從的女人聲,好幾次看到爺和總管在一起,瑄小姐氣得騎馬亂闖,連山上那匹沒人敢騎的野馬都讓她給馴服了。」
從鬼明的提示來看,鬼千旭聞到一絲嫉妒的味道,也因此他突然不氣了,也不再踱步,走到鬼明跟前,忍不住露出安心的笑容。「那丫頭……真那麼做了?」
如果是真的,那麼他想知道更多有關嚴瑄的事,「這期間她還做了什麼?」
「翠兒說,她從大廳失態的那一天開始,經常偕同翠兒出入有爺的地方,有時見您和伍總管談公事也莫名生氣,瞧見丫頭服侍您入睡也抓狂,甚至是和南坎商行的頭家女兒飲酒談公事之後,回房竟撕起衣服發泄情緒。」
听到她的不安,鬼千旭心里快意極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追求她,委曲求全,他從不知道臭丫頭也會對他動情,想了想,一股被石頭壓抑般的怨氣逐漸地散開。「哈哈哈,這個鬼丫頭,我以為她一點也不在乎我,以為她是在想家,所以鬧情緒。」
「但瑄小姐並不明白那是嫉妒,以為只是痛恨這里的一切,爺,屬下也像您一樣喜歡瑄小姐,但以她的脾氣,還能忍受多久這種狀況,您應該比屬下更清楚。」
看著憂心忡忡的鬼明,鬼千旭的興奮也靜了下來。
鬼明之所以比其它人更喜歡嚴瑄,那是因為他知道嚴瑄救了他的主子好幾次,而且奮力不懈,卻不曉得這小妮子正是替他惹禍上身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這段日子替我監視她。鬼明,今晚我會在馬廄等候她的大駕光臨,放心,我不會讓她生氣走掉,不過在我到那里之前,你得替我好好的留住她。」
「您要去哪里?」鬼明很擔心鬼千旭只專注在事業版圖上,他是那種一旦忙起來就顧不了其它的人。
「我得去京城一趟。」鬼千旭心里有個底,他比誰都明白該用什麼禮物討好嚴瑄。
「您去那里做什麼?」
「要點東西,當作是她的訂情物,仔細想起來,我好像都沒送她什麼禮物。好了,你別多問,總之我不會讓你最愛的女主人輕易跑掉,順便我也去打探一點嚴瑩的事,希望給她帶點好消息。」
听到鬼千旭的一番話,鬼明終能放心,只不過他無法猜到至于到底要用什麼法子留住他心目中期望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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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吠、貓叫,馬兒騷動踱步,連老鼠也來湊熱鬧。
今天晚上的戶外格外嘈雜,嚴瑄不明白這些聲音為何非選在今夜特別大聲,不過既然她已經決定好要走,就沒必要拖拖拉拉。
傍晚,她故意要翠兒去買些日用品,一時半刻間是不會回來的,她就趁這個大伙兒正在吃飯的時間離開,騷動肯定會減到最小。
以她騎馬的速度,被追回來的機率不大,但要擺月兌騎術也很高超的鬼千旭,那就得騎那頭才馴服不久的野馬才有勝算。
「喂,吃飯了。」
「叫何亮先來看管。」
「沒關系啦∼∼他喝點水,一會兒就到。」
嚴瑄小心翼翼的躲過馬廄小廝,來到駿馬身旁,車好今晚的野馬並沒有一見到她就高聲嘶吼,她捺著性子等它把草糧都吃完,才小心地給它掛上馬繩,準備牽出馬廄,就在她拉著馬繩頻頻往外探頭時——
「要騎走一匹容易失控的馬,還不如選匹听話又跑得快的駿馬。
這聲音一傳來,嚴瑄的心髒差點嚇得停住。
回眸一瞧……天啊!鬼千旭是什麼時候站在那里,還讓身邊的駿馬乖乖的放輕步伐跟在她跟前?
而再仔細觀看他身邊那匹馬,她的心跳怦怦,天呀!這匹馬不正是京城第一快馬黑麒麟嗎?
不可能,黑麒麟是皇上的寵馬,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但這匹馬漂亮到令她目不轉楮的地步,雖然情況有點尷尬,可她真的忍不住想問︰「這是……黑麒麟嗎?」
「嗯哼。」
確定這馬就是黑麒麟時,嚴瑄驚呼一聲,並好奇的立刻上前撫模它烏黑裹麗的毛發,心里不斷的吶喊著︰好想騎,好想騎騎看喔!
可是她不是正在潛逃嗎?怎麼可以有此念頭。
但只要騎一下就好,一下下應該不會妨礙她的潛逃計畫吧!
而鬼千旭完全洞悉她的心情,所以按下一股不快的心情,故作輕松的試探了一句,「想騎嗎?」
嚴瑄點頭如搗蒜的看著他,可一對到他的眼神,她立刻心虛了起來。
「怎麼,不樂意見到我嗎?」鬼千旭繞著她的身體轉圈圈,心里感嘆的還是自己為什麼會那麼不小心的愛上她。
如果不是因為愛著她,他早就能用利劍把這個可恨的丫頭劈成兩半。
「哪……哪有!」嚴瑄做賊心虛的不敢正眼瞧他。
自從上次失態後,她察覺到自己超乎想象的在乎他,就沒敢再用正眼瞧過他,那感覺是一種令人心慌意亂且心頭小鹿亂撞的不安全感,加上看到他對別人都是輕聲細語,她覺得沒法再待在這個令她無法順暢呼吸的鬼地方。
「你在這里做什麼?」鬼千旭繞完最後一圈停住步伐,將目光停在她面前,將她的下巴抬了起來,讓她的眼楮能夠注視著他。
「我……」嚴瑄慌亂極了,心跳混亂到極點,整個胸口快要爆炸似的。
她明明連翠兒都瞞著,為什麼鬼千旭能神機妙算的知道她要離開的事……還是他只是踫巧來這里放置這匹黑麒麟?
不管如何,照這情形繼續下去,別說今晚走不成,以後他肯定會更嚴加控管她的一舉一動,不行!她得找個理由搪塞出現在此的目的。「呃……我只是……哦!想溜溜,在房間待久了,悶透了,所以想在空地騎騎馬。」
她的支吾擾亂了鬼千旭的心思,她一向很會說謊,但這次的這個謊卻說得一點也不漂亮,鬼明說她為他爭風吃醋,鬼千旭卻嗅不到她身上有任何醋味的蛛絲馬跡。「你就不能對我誠實點嗎?」
被識破的嚴瑄滿心懊惱,在他面前,她愈來愈不會撒謊,但這個謊絕不能再露出破綻。「我一向對你實話實說,而且……那個……那個……」
他兩手撐在馬欄上,將嚴瑄禁錮在雙臂間,眼神定定地瞅著她,野丫頭立刻露出馬腳,支吾其詞不說,還眼露慌色,最後開始老羞成怒。
「怎麼?是誰規定我不能出去透透氣?我煩啊、悶啊!在房里坐不住,而且……」
鬼千旭一向斗不過她的能言善道,可又不能吊起她狠狠的打一頓,最後只好選擇她最無能為力的方法。
沒等她埋怨完,他立刻伸長脖子靠近她,用唇禁錮她的伶牙俐嘴,一下子把嚴瑄的不悅降了溫。
「你在干什麼?這里這麼多人走動,你是想讓別人看我的好戲嗎?我娘說未出嫁的閨女可是……」
鬼千旭第二記的吻接繼上前,這一次還特別火辣,辣到嚴瑄第一次急忙推開的雙手,開始成了半推半就。
「鬼千旭,你又想要什麼花招,我可是個黃花大閨女,什麼也沒答應你,不許你再對我做那種下流……」
第三記的吻強烈地封住她的口,禁錮她去向的雙臂也轉而摟緊她的小蠻腰,強烈的讓她沒法呼吸。
嚴瑄感覺到這一次的親密動作非比尋常,所以在自己意識尚未完全被操控前,試著遠離他的摟抱,但鬼千旭卻像著了魔似的不肯松手,這讓不習慣的她連忙想打斷他。
「不可以,我們尚未成親,我爹娘又沒答應親事,黃花大閨女不該做這樣……」
「或許我今夜得騎快馬趕到京城,告知你爹娘有關咱們在邱大夫的破屋子里的荒唐事︰又或許我該知會他們一聲,在某個荒涼之地,咱們已突破你是黃花閨女的禁忌,只差一步就成了正式夫妻的關系。」
鬼千旭的提示讓嚴瑄惱怒的想揮他一巴掌,可手都還沒揮出身體的半徑外,已經在空中被鬼千旭給攔截。
「別再給我一大堆借口,你也給我誠實點,不喜歡我就該在我吃了你的迷魂散時,狠狠的將我拋離,不要再透露出你是在乎我,卻又關緊心扉不讓我闖入的意圖,你想回家也成,但得付出相當的代價。」一把將嚴瑄推倒在干草上,鬼千旭不想再和她大玩捉迷藏的游戲,也不想再說什麼事業有成再娶她進門這種壯志豪情,他一刻也等不及迎娶她入鬼宅,更想即刻佔有她,唯獨如此,他才不必成日憂心她會變心,會對他不理不睬,今晚他就要全面擁有她。
「鬼千旭,你放開我……」
「你別想!過了今夜,我會親自護送你回家,正式向你爹娘提親,以後你少把黃花閨女這四個字拿來當作拒絕我的借口,在我的眼里,你早就是我的人,別想再做無謂的反抗。
「那匹黑麒麟是我送你的定情物,過了今夜,你想怎麼騎,騎去哪,我都不再干涉你。」
「可是……」
「閉嘴!除非你討厭我、不愛我、不在乎我,否則請你閉嘴。」
馬廄里,突然變得好安靜。
外頭依然是狗吠、蟬鳴、貓叫,馬兒們也有些許的騷動,鬼明守在馬廄出人口處,就怕有個什麼萬一讓鬼千旭錯失良機。
他希望今天晚上嚴瑄就能成為真正的鬼夫人,唯有如此,他的主子才不會成日脾氣暴躁、惶惶不安。
不過听不到里頭的爭吵聲,或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