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真的很難解釋清楚……」
「少唆,你要走可以;但那匹馬和那個死丫頭給我留下!」
屋漏偏逢連夜雨,都已經快到龍山岩的偏僻竹林路上,鬼千旭和嚴瑄卻遇上仇家被擋住去路。
鬼千旭知道目前的處境,他的仇家肯定不少,但這幾個綠林人士卻是指名嚴瑄而非他,這讓他不得不趕緊叫醒嚴瑄以便問個明白。
而感覺後頸十分疼痛的嚴瑄從一抬起頭,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找鬼千旭算賬。
竟敢弄昏我,你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
「沒錯,我是活太久了,不過你如果不趕快起來解決眼前的難題,你會跟我一樣活不久。」鬼千旭苦笑的說,用眼神暗示她前面還有外人,「原以為我的仇家不少,沒想到丫頭你更勝我一籌。」
嚴瑄這才往綠林人士一瞧,當下臉色轉青。
鬼千旭感覺到她的背明顯的往他的懷里縮,這表示這丫頭認識這些人,而且確實得罪過他們。「你干了什麼?」
「這個嘛……呃……其實也沒什麼,只不過……和他們……」嚴瑄支吾了幾句,重點卻沒說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之前替她姑丈精選的馬匹,就是和這幾位老兄交易的,只不過她用了點小手段,讓他們把價錢降低下少,沒想到還會有狹路相逢的一天。
而鬼千旭光听她的聲音,心里就有數,她肯定是得罪了這群家伙,唉!這丫頭未免也太會惹是生非了吧?都在逃難的節骨眼上,還淨招惹許多仇家無故找上門。
「你到底做了什麼?」
「不必再吞吞吐吐了,咱們兄弟當初真是看錯了你,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小姑娘,沒想到卻是個商場上的大老奸!」綠林人士不想再听到她的支支吾吾。
鬼千旭愈听愈糊涂,但再怎麼搞不清狀態,也不能無視綠林人士拔出長劍的備戰模樣。
「各位……我的小娘子雖然得罪各位,但她的心地其實並不是真壞,她只是有點糊涂、有點頑性……」鬼千旭快要詞窮了,沒想到說謊竟這麼難。
「呵,頑性?咱等兄弟闖蕩江湖數十載,對馬匹的挑選雖不敢自夸是天下第一,但我等敢稱第二,就沒人敢跳出來自夸為第一;誰會料到最後竟遇上個女老千,騙了咱們兄弟不說,誣陷咱們的馬匹是劣質品不說,胡亂的殺價不說,還敢讓咱們兄弟誤以為自己挑選馬匹的目光變拙劣了!」這點簡直是罪不可恕!
綠林人上中的大胡子跳出來引述前事,鬼千旭不必听細節也心知肚明,肯定是這丫頭的嘴巴在耍賤。
「抱歉,我代我家小娘子向各位大哥們說聲抱歉,她涉世未深,對于很多的……」
「干嘛跟他們對不起,明明是生意手段技不如人,吃虧又如何?商場如戰場,自己不會做生意還想怪別人,那干脆退隱山林,去喝西北風算了。」嚴瑄突然冒出這些挑釁的話來。
完了!
鬼千旭原本以為靠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也許能讓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嚴瑄這丫頭的嘴巴就是不夠牢靠,她還當真以為這世上所有人都會像他一樣包容她的無禮嗎?
果不其然,鬼千旭還沒來得及解圍,那些刀光劍影已經無情的劈了上來,看這勢如破竹的情勢,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益,還是逃命來得要緊。
「嚴瑄,捉住馬繩。」鬼千旭忙交代
嚴瑄都還來不及拉緊,胯下的馬已經全力盡速地往前沖。
而在被追殺問,鬼千旭還是忍不住想罵她,「你就不能閉上你的嘴巴嗎?」
「我有說錯嗎?明明做的是無本生意,也不曉得從哪個善良百姓的手中奪取別人的財物,我不過是來個黑吃黑,他們到底有什麼好生氣的?」真想不透。
鬼千旭差點被她氣到內傷。
黑吃黑?虧她想得出這種鬼話,「你最好夾緊背月復,他們愈追愈近了,我要加快速度。」
「少唆,這件事不是我的錯。」
這丫頭,就不能道個歉了事嗎?!
而提起這個,他好像從來沒從她的嘴里听到類似對不起這種話,人家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丫頭卻是愈錯愈不肯放段,她這倔強的脾氣,早晚會害死她的。
突然間,鬼千旭的腦海里冒出個後悔的想法,真不知他到底是看上她的哪一點,像這種自大無禮又魯莽的丫頭,他為什麼得用犧牲生命這種危險的行徑來愛她呢?
「你最好跌下去摔死,省得我每天被你的仇家追殺。」嘴巴雖然使壞,但鬼千旭卻在加快馬速時,將她摟得更緊。
「彼此、彼此,閣下的仇家應該不輸我吧?官府派兵捉你可是正大光明,為了應付你的仇家,我連街都不敢上了。」嚴瑄以為他說真的,緊張的趕緊把馬繩拎緊。
而因為熟悉地形的關系,鬼千旭終于突破重圍,擺月兌了綠林人士的追殺,但也花了他好幾個時辰的時間。
此時離龍山岩是真的不遠了,鬼千旭跳下馬,忙著找出林間的泉水,大大的喝了好幾口,才用雙手並在一塊兒裝水,再遞到也下馬,正坐在草皮上的嚴瑄跟前。「喏,渴了吧!」
「我才不要。」嚴瑄舌忝舌忝下唇,就算渴死,她也不能像條狗般的在他的手心舌忝水喝吧!
「干嘛不要,你都是我的人了……」
這話不說就算了,一說出口後,原本要往泉水走過去的嚴瑄突然面帶憎恨的往他身上撲來,還拼命想與他扭打,把泉水給灑了不說,還弄了他一身狼狽,這讓鬼千旭是真的火了。
他今天會變成這樣,到底是誰的惡作劇所造成?
于是他不再讓她,而是隨便幾下就制伏她,並且扭轉她的手到後背,將她壓制在地上,讓她不得動彈。「跟我道歉。」
「不要,你想都別想。」嚴瑄的手臂很痛,但這件事她絕不道歉,錯的人是他,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成天跟他親吻、摟抱,連身子都被他凌辱了,該道歉的人是他吧!
「可惡的丫頭,我看你能逞強到什麼地步,快點跟我道歉。」
「別想……」
鬼千旭明明用了對付男人的力道來傷害她,可是這丫頭卻倔強得漲紅著臉,憋住想尖喊出來的聲音,死都不肯認錯。
「可惡,我要把你的手給摘下來。」鬼千旭可不是說假的,但他才把她的手用力一扭,就看到她面紅耳赤,一臉快喘不過氣息的樣子,這情形讓他嚇到心軟,連忙松手。
只不過他忘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的這句老話,才松開她,這個鬼丫頭立即反擊,而且是不顧一切的將頭用力撞上他的頭,當下鬼千旭差點昏過去。
目前的處境讓他厭惡極了昏倒這件事,之前昏了太久,把他的生活都搞亂了;所以他提醒自己要趕緊清醒,可才回過神想力挽狂瀾,這小丫頭的第二擊又再度襲來。
難道她的額頭不會痛嗎?
就在鬼千旭昏頭轉向的同時,她的鐵頭功又再度撞上前了。
「好了、夠了,都是我自找的,不關你的事,別再來了、別再來了……」他痛得不想跟她計較一切;但是嚴瑄卻沒想放過他。
這第四擊的鐵頭功再度施展威力時,鬼千旭突然一個躍起,用手臂擋了一下,嚴瑄這一撞,把自己的身體都撞到反彈,然後一陣昏眩讓她無力的跌倒在地,一蹶不振。
「你自找的,真的是你自找的。」鬼千旭揉揉自己的額頭,甩甩被她撞痛的手,來到她跟前單膝跪地,擋住陽光,俯看著蹙緊眉梢的她。「你該道歉的。」
他的語氣變溫柔了,看她那副痛苦的表情,他的心竟也跟著痛了起來。
「我絕不!」也是暈頭轉向的嚴瑄感覺上頭的鬼千旭像是有兩張臉,但那兩張臉卻愈離愈近,「你想干嘛?你別再動我喔!否則、否則……」
鬼千旭一把橫抱起她,咧嘴而笑,雙眼淨是戲謔的嘲笑,「你別想歪了,在你眼里,我真的那麼色嗎?」
「本來就是!」嚴瑄感覺自己暈透了,全身無力不說,整個世界也仿佛在旋轉似的。
這時鬼千旭將她抱到水源邊,彎著五指當起裝水的杓子,弄了點泉水倒在她的噴邊。
當清涼的泉水下肚後,嚴瑄終于不再兩眼昏花,等她定神看清楚時,正瞧見他掏出粗布,弄濕後輕拭她髒透了的臉。
「你干嘛……」
嚴瑄伸長手才想阻擋,鬼千旭已捉緊她的小手,面色凝重的瞪著她,「不要想反抗我,我說過了,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我才不……」
她想抗議,但他不依,兩片唇堵住她的嘴,由不得她做任何的抗議。
待他一松開她,她立刻又想做言語的抵抗,鬼千旭又一次用力親吻她,反反復覆幾次,她才學乖的不敢再反抗,也不敢再吭聲。
而雙頰染上飛霞的小丫頭還真是好看,鬼千旭從來都不覺得她跟國色天香有什麼關聯,但溫馴後的她真的是美若天仙,她有著大大的眼、淘氣的鼻子,和從來都不肯讓人的刁嘴兒,尤其是她古靈精怪的扭捏脾氣,深深地令他著迷。「我會對你負責的,等商行的事都重振旗鼓後,我會風光的娶你進鬼宅,到時你得當個稱職的鬼新娘。」
「誰想當……」嚴瑄忍不住想反駁,但一見到他瞪來的雙眼,立刻又縮了口,緊閉她的雙唇。
「至于你爹娘那邊,他們應該不會反對,因為你的魯莽和無知已經帶給他們無限的麻煩,他們大概早早就想把你給嫁出去,只差沒男人敢娶你。」
「鬼千旭,你不要太過分喔!」嚴瑄再也忍不住的起身大聲抗議,但她一起身,便中了鬼千旭的詭計,他側臉往前,剛好捕捉到她張開的唇。
但這一次,他不再只是堵住她的唇而已,而是用盡一切心思的柔情以待。
嚴瑄剛開始當然又扭捏反抗,但接吻是件美好的事,她感覺自己好喜歡他親吻她的感覺,像是柔情似水般,然後她的強力抵抗就這麼無條件投降,在他懷里,感覺就像快隨風輕飄地飛起來了。
可是溫柔過後——
「成親後,你得替我生幾個孩子。」
嚴瑄真的快被他搞瘋了,怎麼會有這麼厚臉皮的男人呢?「我才不……」
「听著,我真的是瞎了眼才會這麼說,但我無法違背良心,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喜歡到你對我做過的壞事都不想計較,喜歡到就算你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會想盡辦法得到你的地步,所以你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我要你,這輩于是要定你了。」
說也奇怪,這些肉麻話突然變得動听了,嚴瑄仰望著他,有種依賴與信任的感覺,好像他說這些話就是她這輩子最想要听的一句話似的。
而心頭暖暖的那感覺,究竟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的感覺呢?
「答應我、順從我,為了你的一去不回,我就快瘋了,在邱仁大夫家的十多天,我覺得自己成了被遺棄的男人,當時我好恨你,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但你卻在我最恨你的時候回來了,你就是這麼樣的讓人恨之入骨,可惡的丫頭。」說完,鬼千旭用力的抱緊地。
嚴瑄被抱得骨頭都快散了,但她好愛這個時候的感覺,好像被某個人視為最珍貴的寶物。
她從來就不曾被誰珍愛過,而對象居然是被她砍殺、下毒和遺棄過的男人,悄悄地,她那雙從來不曾主動抱他的手,突然輕攬著他的腰。「我對你真的那麼重要嗎?」
鬼千旭不想用言語形容,只是更用力的攬緊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不是她!但老天爺卻讓他對她動了心、動了情,月老甚至把紅線綁在他們身上,他只好認了。
「好吧!既然你都默認了,那麼我有一個條件。」
一听到條件說,鬼千旭立刻松開她,兩眼瞪得又大又圓,深怕她所謂的條件會是……把你的命給我等等的荒誕之事。
他是愛她的,但把命拿來交換……沒有了命,還能愛她嗎?
「丁博哲,我要你安排我跟他見一面。」
幸好不是要他的命……可是她見傅哲要做什麼?繼續搞無知的殺人事件嗎?「你要殺他?」
不會吧!那家伙再怎麼不濟,也比這個只會耍心機的丫頭武功來得強,眼他斗?豈不是雞蛋砸石頭,自找死路?
再說傅哲又不是他,那家伙從沒愛過誰,出手絕對會不留情面。
「那不關你的事,你只要安排我跟他見一面,我就答應你剛才提的事。」
矛盾啊!
一個是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最愛的女人,無論是誰,鬼子旭都不想出賣!
就在鬼千旭覺得左右為難的同時,嚴瑄這個鬼靈精又開始賣弄她的心機,誰會真的嫁給他,答應他?呵,她又沒說答應他什麼,瞧他那副認真、為難的樣子,還真好笑。
「這件事等我們回龍山岩後再給你答復好了,現在外面到處都是仇家,危機四伏,先回去再說。」
「嗯。」點點頭,拉著他的手起身,嚴瑄在心里得意得要命,還嘲笑這男人未免太容易上當受騙了吧!
然後兩人手牽手的走向馬的位置。
正當鬼千旭拉著馬上前,並要她先上馬時,嚴瑄突然覺得對面的樹林里有個刺眼的東西閃了一下,當時她並不以為意,所以只是遲疑了一下,便走向他,等到她再多注意對面的樹林時,赫然發現有支箭飛快的朝她而來,當下她嚇得來不及回應!
正當她以為那支箭會穿過她的身體,而讓她死于非命之際……
「啊!」鬼千旭突然撲向她,靠近左胸的手臂替她擋住了那一箭。「快……點上馬……」
嚴瑄整個人都看傻了,她剛才才在心里嘲笑這男人是個呆瓜,這會兒他居然不顧生命危險的替她擋了那一箭!
「快點。」鬼千旭忍住箭傷,催促她快點離開。
「哦……你的傷……」嚴瑄開始認真的擔心起他的傷勢,而且是擔心得要命。
「你的仇家真的太多了,看來娶了你後,我也許會短命……」他還在講笑話安慰她呢!
但嚴瑄的眼眶卻泛紅了,因為他中箭的手臂開始滲血,染紅了他的袖子,血水還多到流到地上。
「鬼千旭……」她好怕再次失去他,就像他昏迷的時候。
「快點上馬,我應該還撐得住。」
兩人趕忙上馬,鬼千旭立刻喝馬快跑。,但嚴瑄卻必須在她失去他之前得到一個解答。「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那一箭?」
「傻丫頭,我也不知道,愛情是盲目的吧!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愛你愛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但連我自己都搞不懂干嘛愛上處處惹麻煩的你。」
因為這句話,嚴瑄兩行感動的熱淚拼命掉個不停,她很想停止這討厭的淚水,但卻怎麼都停止下了。
鬼千旭的表情是認真的,他快馬加鞭的沒再多說一句話,只希望盡快將懷里的小麻煩安全的送回龍山岩,卻不曉得替她擋了這一箭後,他已經把小麻煩的心悄悄地搶在手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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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快點請大夫來,快點……︰」
因為鬼千旭的關系,嚴瑄安全的回到龍山岩,而一下馬才發現,他早就不支倒在馬背上!
這時旭日商行里走出一名女人,她冷靜有序的指揮一切,最後指派下屬把鬼千旭抬回預備好的房間。
嚴瑄雖然也想關心他的傷勢,但一見到爹娘,疲累加上緊張的情緒讓她昏倒在雙親面前,大伙兒以為她也受了傷,便也七手八腳的安置了她。
翌日,嚴瑄清醒在一張舒適的床上,而床上布滿香氣,柔柔的床墊有著溫暖的感覺,但她第一個反應卻不是留戀舒適的床,而是驚嚇般的跳起來,直問︰「鬼千旭呢?」
坐在床邊的姑姑瞅了她一眼,愁眉苦臉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嚴瑄的反應卻是大得嚇人!
「不,不可以,不可以!」她幾乎是淒慘的狂哭起來。
嚴邦淑嚇得慌了手腳,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他沒事,真的沒事,只是血流太多,加上太過疲憊,所以昏睡過去,听說現在已經醒了,早醒了。」
嚴邦淑的話讓嚴瑄半信半疑的眨著眼,淚水不斷地流著,這讓嚴邦淑更急著想解釋清楚,「是真的,姑姑沒騙你,不然你自己去看,出了這房門右轉一直直走,走到盡頭後,最大那一間就是大廳,他現在肯定在那里。」
嚴瑄沒有遲疑,立刻沖了出去,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服裝不整、儀容失態、披頭散發,按照嚴邦淑所指示的路徑,不顧一切的沖進去,然後——
「東管明商團的生意會在下個月……」
大廳里正在討論正事的眾人全被她的出現給嚇呆了!
就只有手臂上綁著白布的鬼千旭一見到她,立刻露出笑容;而他身旁端正的站了個大美人,她就是他們昨天回來時指揮下屬的那個女人。
其它在場的人還有她爹,連福氣也在,更有一些她從沒見過的人在忙,卻因為她的出現,全都停下手來,怔怔地呆望著她。
「你醒了啊?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叫人給你準備……嚴瑄……」
鬼千旭話都還沒說完,嚴瑄立刻又以瘋馬狂奔的速度跑回去房間,一進房門立刻緊閉著門,心慌意亂的背貼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怎麼?丟人現眼的回來,高興了吧?」嚴邦淑早料到這情況,大廳上那麼多人,她去干嘛?
丟臉嘛!
只不過她更關心的是,「你跟鬼千旭是什麼關系?」
一听姑姑提起她和鬼千旭到底是什麼關系時,嚴瑄的喘息聲更大了。
「瑄兒,姑姑在問你……」
「幫我梳頭。」
「瑄兒!」
「幫人家梳頭嘛∼∼哎呀!煩死了,丟臉死了!」氣呼呼約坐到銅鏡前,看到鏡里的自己兩眼浮腫,淚痕爬滿臉,還有一頭沒梳的亂發,是誰趁她睡覺時把頭發給松綁的?害她跟個瘋女人似的被鬼千旭給瞧見,真是氣死人了。
可這一想,卻又把她自己給嚇壞了!
奇怪了,她干嘛在乎鬼千旭看到她的丑樣子?要不是因為以為他為她而死……
想到這里,嚴瑄的臉整個漲紅,听到他不幸的消息時,她應該高興得拍拍手,可是為什麼眼淚卻控制不住的流了一大堆?
「呵,小丫頭動了心啊!」嚴邦淑看在眼里、樂在心里,從來沒人制得住這丫頭,現在總算有個男人適時出現,不過鼎鼎有名的商務專家怎麼會看上這丫頭?
說起來,那個鬼千旭還真是沒眼光!
「誰動心了!」嚴瑄嬌羞的應著,兩頰的熱慢慢褪為粉紅。
「還不承認?那剛才干嘛大哭?」嚴邦淑一點也不客氣,手指頭已敲響她的腦袋瓜子。
「哎喲∼∼很痛耶!」
「總比心痛來得強。」
「我哪有什麼心痛?」
「還嘴硬,剛才明明就是。」
嚴瑄不再應嘴,看著姑姑替她梳理的漂亮辮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居然害怕再見到鬼千旭。
也許他會看穿她的心思。
而才想著,說曹操,曹操就來了,門外突然傳來鬼千旭的敲門聲。「嚴瑄,你還好吧?我可以進去嗎?」
「等……」
「不行!」
嚴邦淑原本要去開門,但嚴瑄卻不依,還急忙地奔至大門處,張開雙臂將門擋住,不讓姑姑開門。
「那好吧!我現在要出門一趟,你最好給我乖乖等著知道嗎?」說完,鬼千旭就離開了。
而听到外頭沒動靜,嚴瑄急忙將門打開,一見外頭沒了人影,她的失落感滿懷。
瞧見她的失魂落魄,嚴邦淑大概猜得到兩人的感情到什麼地步,但問這丫頭肯定不會好好回復,她得找個時間問問鬼千旭,搞不好趙士高父子的未來並不如她擔心得那麼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