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她的枕邊睡了個男人,一個很好看的男人。
她伸手輕撫過他的眉眼,滑過他的鼻梁,還有形狀優美,吻起來不饒人的薄唇……
那麼久了,她還是沒有看膩他。
難怪會有那麼多女人前僕後繼的想要上他的床,更冀望「衛太太」這個代表身價、地位和名利的稱呼。
衛太太只能有一個,然後,女人們自相殘殺,希望自己會是最幸運的那一個,雖然沒用刀也沒用劍。卻還是逼死了一條人命。
方麗慧,衛堯的未婚妻。
那個千方百計逼死了她表姊的女人。想起那些事,沈亞築的頭又痛了起來,她翻了個身,想要下床。
她才撐起上半身,衛堯的手臂隨即環來,將她密密實實的攬回懷中,雙臂纏住她的身軀,黑眸驀地睜開。
「又要去哪兒了?他冷冷的聲音響起,不悅的發現,她又要離開他的身畔。
「怎麼、又想要了?」沈亞築笑得很甜,不讓頭疼的難過顯露出來,仍是一臉輕松的模樣。
「沈亞築!衛堯瞪了她一眼。我是問你要去哪?
「半夜三點,我能去哪?你先唾吧,我待會兒就回來。」沈亞築裝傻,推了推他就要離開.
「你才不會再回到床上來。」衛堯瞪著她,直接戳破她的謊言。「為什磨每次纏綿過後,你就到書房去?」
沈亞築一愣,倒是沒想到他竟然注意到這些。
好半晌後,她想起自己還沒問答他的問題,於是道︰「我……我有工作要做啊……」
「工作有這麼趕,需要在半夜三點趕工?衛堯眯起眼,擺明不相信她的說詞。
關於她半夜會離床的事,他很早就知道了。
但由於他一向不愛身上沾有女人的味道,所以也沒特別追問原因,反倒覺得她與他在這方面十分契合。
但是,日子一久,他已經開始戀上她的味道,卻不悅的發現,她還是不喜歡睡在他身邊。
「你怎麼了?」沈亞築看了他一眼,倒是很訝異他臉上的陰沉。她以為他很喜歡她的懂事。
「我沒有怎麼了。」衛堯沒好氣的瞪著她。
「我只是想知道,我是有體臭,還是睡姿不良?竟然會嚇得沈亞築小姐半夜都不敢睡在我的身邊。」沈亞築噗哧笑出聲,被他的形容詞逗笑了。
「不不不,大人您體味芬芳,睡姿優良,只是小女子身弱體需,承受不了大人您的需索,所以要火速逃離床邊,以免再次遭人蹂躪…這個理由您滿意嗎?」她說話沒半點正經,擺明了打馬虎眼。
又來了,他很不悅的發現,她的眸底又出現那種閃躲的汛息。
「你有時候真讓人生氣。」衛堯瞪著她,黑眸幽亮,像是有兩團火焰在他的眼里燃燒著。
「生氣的話,那就別再來了。」沈亞築也不留他,仍是笑著,擺現出一點也不在乎的模樣。
「你知道我最討厭女人耍心機。」他打心底認定,她只是玩著欲拒還迎的游戲。.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最討厭你這種大男人的姿態,」她斂起了笑臉,直直的望進他的眼中。、
她是耍心機,那又怎樣?他若不高興,可以不奉陪。她最討厭的,就是他那副高高在上,女人都該臣服於他的表情。
沈亞築推開了他,而這一次,衛堯投有再強留住她。
他注視著她幾近完美的嗣體毫不留戀地從他的身邊離開。下床後隨即穿上一件及膝的襯衫,露出一雙美腿,轉過臉來面對他。
「以後不要再來了。」沈亞築面無表情的送客。
看著她的表情,衛堯很生氣,說不出的生氣。
「你穿著我的襯衫,站在我的面前,教我以後不要來了?」
沈亞築聳肩,不懂他為何突然計較起一件他以前留在這里的舊衣。
「我很喜歡這件襯衫,如果你不肯給我的話,我再買一件還你。」她還是一派溫和的表情。
怒水在胸口里燃燒著,衛堯不知道他該做的是把這個小女人捉回懷里,好好的打幾下,還是乾脆封住那張小嘴,不讓她講話算了。
她的態度很差,真的,他遇過的女人里,還沒人敢用這種態度跟他說話,但……他喜歡。
「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麼不再回房,這個問題就值得你把我趕出門去?」
衛堯支著下顎,一派輕松的倚在床上看她。
沈亞築看著他,故意地嘆了一口長氣。
「好吧,你想知道,我就說。」她一向懂得該何時收手,不至于於把兩人的關系搞砸,又能讓他知道她的不悅。
衛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樣,想听听她有什麼偉大的理由,害得他得半夜三點起來跟她吵架。」
「我常頭痛。」這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我需要起床吃止痛藥。」
這個答案,讓衛堯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不再回床上的原因是,我只要一醒來,就很難再入睡,翻來覆去怕吵得你睡不著。」這一點是假的,她只是不喜歡在她的身邊睡去,怕如果習慣了,產生依賴,那她的麻煩就大了。
听完她的解釋,衛堯的濃眉皺得更緊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看來的確不是很舒服的模樣,她忍著頭痛起床,他竟然還跟她吵那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衛堯難得自省。
在男女關系上,他很少……不,應該說,他不曾反省過自己,他一向只專注他想要的,從未注意過女伴想表達什麼。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真的需要去吃藥。」沈亞築打破復沉默,轉身往廚房走去。疼痛是真的,沒辦法作假,她已經疼的開始冒冷汗。
看著她轉身離去,衛堯眉頭揪緊,臉色有些陰沉。
答案已揭曉,他可以好好的睡了,但是,三分鐘過去,他還是沒等到沈亞築回房,讓他有著說不出的焦躁。
他還是去看看她好了。
下一秒。衛堯隨即離開溫暖的床。才走到廚房邊,就看到沈亞築坐在餐桌前,單手撫著額頭,似是很不舒服的模樣。
大步朝她走去,毫不遲疑地,他來到她的身後,大掌貼住她的額頭兩側,溫柔的替她按摩。
沈亞築愣了愣。
今天晚上,除了頭痛不是裝出來的,其他的反應,都是她順著他的表現而演出。
故意裝出她對於兩人關系的不在乎,裝出體貼的模樣,此刻甚至在餐桌前等候,想試試他對她的關心到何種程度。
他來了,很好,表示他對她有某種程度的重視,至少不至于不聞不問。只是,他還體貼的幫她按摩,松弛她的神經,這點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還痛嗎?」衛堯低沉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他的聲音喚回沈亞築的理智,她偏過身子,抬頭對他笑了笑。」舒服多了。」他的大掌帶著溫熱,輕柔的揉轉,的確讓她覺得輕松許多。
衛堯看著桌上的止痛藥,約莫剩下半瓶,看樣子,她說時常頭痛這件事並不是假的。
「去看過醫生設?」他的大掌順著她的頭型,按摩著她的後頸,這也是他常常酸痛的地方,知道這麼做可以減輕她的疼痛。
沈亞築愣了半晌,才知道他指的是她的頭疼。
「看過,沒什麼用。」她閉上眼,享受著他意外的服務。「醫生說,我的壓力太大,教我要換個工作。」
換工作,怎麼可能?她就是利用這份工作,才跟衛堯搭上線,怎麼能放棄這個機會?
衛堯是間建築公司的負責人,而她是受聘的室內設計師。
在一樁新屋的工程研討會議上,他們見了面,幾次會議之後,在一個讓人迷醉的PUB里,他們飲酒狂歡,酒酣耳熟的那個夜里,她上了他的床,然後,主動在半夜便離開飯店。
多簡單、多明了的關系。
那是她故意塑造出來的形象,因為她沒有忽略,當他知道她是處子時臉上掠過的不悅。他以為他沾染了麻煩,畢竟處子的心態,很難調適在男歡女愛里。
但,她要讓他知道,她是與眾不同的,是獨特的個體。
她讓他知道,她守身並不是因為覺得那層處女膜了不起,或是誰要了那片膜,誰就得負責任,她只是不想把自己輕賤的交給隨便的男人,僅此而已。
一番話,解決了他的困擾,還順便捧了他一下,讓他明白,在她的心里,他並不是「隨便」的男人。
然後,就開始了他們的糾纏。
「今天,方小姐的哥哥打電話給我。」沈亞築突然天外飛來一筆,覺得這游戲愈來愈好玩了。
「他找你什麼事」衛堯眸子微眯,不懂他未來的大舅子怎麼會跟沈亞築通電話。
「他說……」沈亞築開了頭,卻止住了活,小手握住他的大掌,停止他體貼的按摩動作,拉著他在她的身邊坐下來,因為,她要趁這個機會看清楚他的表情。
衛堯順著她的意思坐下,等著她把話說完。
「他要我負責設計你們的新房,他說,這是他做哥哥的心意,要送給新娘的禮物。」
听完她的話,衛堯沒有表情,只是淡漠的點頭,表示明白了。視線停在她的俏臉上,久久沒有移開。
他與方麗慧要結婚的事,至少說了有半年,方順和始終未曾表示過什麼,只不過是與身為室內設計師的沈亞築見了一次面,就說他要送上這個大禮?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方順和恐怕另有所圖。
「你應該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衛堯沉聲開口。
沈亞築並不是笨蛋,當然知道。
「我不能跟錢開玩笑,所以我沒有拒絕.」她無辜的看著他,水汪汪的眼楮眨了眨。
衛堯望著她的小臉,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光芒,他撫著下顎,若有所思,卻沒說半句話。她只是在「知會」他,讓他知道就已經作了決定,並不是詢問他的意見。
確實,他們兩人的關系僅止於身體上的糾纏,他有未婚妻,而她,或許也另有伴,兩人在交友上有著高度自由,彼此不加干涉。如果她的對象他不認識,也未曾見過,他都能當作不知道,但是,這會兒出現的是他未來的大舅子?
他實在很難無動於衷,心情沒有任何起伏。
她明明知道他會不高興,但是,她還是做了。
是無心,還是故意?甚至,會不會是一種挑釁?
沈亞築的唇邊帶著笑容,雙眼里充滿無辜,甚至還有一抹興味,似乎覺得他的表情很有趣。
衛堯感覺此時像有一大片烏雲籠罩住他的頭,還有近百只烏鴉從他的頭上飛過。這女人,當真不在乎他的感受。
雖然他一向喜歡她獨立自主的性格,但是,她不在乎的態度有些過了頭,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衛堯傾身,將她粉頰上的一縷發絲勾回耳後,大手滑進她的發里,悄悄把她拉近。讓她的額頭抵住他的。
「我平常一定對你很不好。」他如此道。
「為什麼這麼說?」沈亞築好生好奇,笑容更深,任憑他霸道的使力,鼻端盈滿他男性的氣息。
「因為,你一直在整我。」衛堯簡單的回答,眼神灼熱。聞言,沈亞築的眸子瞳得極大。
「我哪有……」她正想開口替自己辯解,突地一陣天旋地轉,縴細的身子隨即被扯進他懷里,還沒能抗議,紅唇已經被封緘。
那是帶著懲罰性的吻,揉進濃濃的,在她開口的瞬間,佔有她柔軟的紅唇,靈活的舌竄入她的口中,霸道的纏住香女敕的小舌,按在她腦後的大掌將她壓向他需索的薄唇,吻得又深又重。
沈亞築的思緒,被他狂霸的氣息吻得有些迷亂,還沒回過神,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被他抱了起來,然後被子擺在餐桌上。
噢,天啊!
她隨即知道他想做什麼,冰涼的濕度從餐桌上傳來,映襯著他火般的雙眸,她像是在火里,又像是在冰里。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測,他的掌采入她的襯衫里,不客氣的掌握柔軟渾圓的豐盈,恣意揉捏,食指滑過顫抖的嫣紅頂端,捏弄著已經綻放的蓓蕾。
快感猛地竄來,無奈紅唇被封住,她的吟哦沒能逸出口,逼紅了她的小臉,當他的唇滑落至她細致的頸瑣上時,她才能發出喘息。衛堯沿著她縴細的頸子,輕啃著柔軟的肌膚,帶來微疼又刺激的厭覺,教她的身軀不禁微顫。
他熟練的解開她襯衫的扣子,露出雪白的胸口,那美麗的渾圓田快感而微紅,像是誘人品嘗的水蜜桃。
再也無法等待,衛堯傾低了身子,以唇舌擄獲豐盈上的蓓蕾,反覆輕咬,誘惑著她繼續發出無法克制的申吟聲。
她身上那件深色的男性襯衫被打開了兩個扣子,披散在她雪白的肌膚上,若隱若現的誘人喘息加促,黑發飛散,遮不住誘人的赤果……
接著,衛堯低頭封住她輕聲嬌吟的顫抖紅唇,理智完全為她而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