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要怎麼報答你?要花多少的時間來償還你才足夠?
一連好幾天,韓雨茉說過的這句話,總是不經意地就會浮上岳文亟的腦海。
原來,時間也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她奉獻出她的處子之身,早在他的理解之內,他對自己有相當的自信,知道要讓她迷戀上他,然後主動奉獻,並不是一件難事。
只是……她一直在計算著時間嗎?而她,又打算「奉獻」多久呢?
一直沒想過要將一個女人留在身邊多久,甚至應該說,沒有一個女人能待在他身邊超過三個月;而韓雨茉是唯一的意外。
在他的認知里,韓雨茉不是女人,只是個女孩,縱使現在的她已有足夠的魅惑,能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了她的笑而迷醉。
她是他的女孩,一輩子都是!
所以,他沒想過她會計算著離開他的日子,計算著償還的綹是哪一天。
償還什麼?償還他從李大全那個沒人性的繼父手中救了她?
雖然繞了一圈,她還是失去了貞潔,不同的是,對象由李大全變成了他。
若要索取這樣的「恩」,岳文亟自己都覺得汗顏。
那她呢?她覺得她必須償還他多久呢?
曾經,他以為她會愛上他,畢竟太多女人愛上他了,不過,他的女孩很聰明,並沒有犯下這個錯誤。
她看過太多的女人在他面前痛哭,傷透了心,喊破了喉,他還是不為所動地離開。
所以,他向她索歡,她回報以熱情,卻沒回報一顆真心?
也或許如此,他仍將她留在身邊,因為她是一個如此聰慧的女孩,一放手,或許再也找不到了。
想我要怎麼報答你?要花多少的時間來償還你才足夠?
這句話,再度浮上心口,岳文亟問著自己,眸中難得地揉進不解與疑惑。
如果……如果她想走,他肯放手嗎?
對照起現在舉手投足流露的媚惑,他回想起奪取她初夜的那一天,落在她頰邊的淚……
岳文亟三十歲生日這天,是韓雨茉決定豁出去的日子,也是她「還債」的時候。
她喝了點酒,以壯大她少到可憐的自信心,要不然,她可能沒有「起義」的勇氣。
想起李大全那猥褻的手曾經試圖滑過她皮膚的惡心感覺,她就無法對今晚要做的事有任何綺想與浪漫心情。
但,債總是要還的,她欠岳文亟的債、她對他的承諾,她打算在他三十歲生日這一天,全部還給他。
只是,岳文亟一向是個「忙碌」的情人,忙著跟這個女星約會、跟那個模特兒約會,他的生日當然也不會例外。
但是她知道,他終究會回來,所以她在客廳里等著,等著他開門的那一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他的「生日禮物」就要過期了,她不禁有些慌了,如果今天不獻身,她要什麼時候兌現自己的承諾呢?
那是一種很矛盾的心態,她自己也無法對自己解釋,明明岳文亟不曾逼她,她卻無法要自己忘卻說過要「給」他的事。
「給他」這件事,究竟是一種無形的恐懼,還是壓在心底深處的期待?韓雨茉已經完全弄不清楚了。
就在這時候,大門打開了,韓雨茉緊張地從沙發上站起,像是等著被處罰的小學生。
「你……你回來了。」韓雨茉艱難地擠出聲音,縴細的小手在身後扭絞成結。
岳文亟停下動作,黑眸緩慢地凝住她,只消一眼,他就能讀出她今晚的決定,當然還有眼中的恐懼。
她竟然怕他?
他身邊的女人,多的是想爬上他的床,偎在他的胸口,而她竟然因為這個情況嚇得表情僵硬,連微笑都扯不出來。
他關上了門,雙眸凝著她,一步一步朝她走近,感覺她停止了呼吸,提防地看著他像狼一樣靠近。
他不發一語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察覺她整個人頓時像條繃緊的弦。
「我沒有打算逼你。」岳文亟低下頭,緩慢地接近她,用那雙看中獵物的黑眸盯視著她。「我可以等你。」
「我知道。」韓雨茉點頭,柔軟的掌心緩緩上移,放在他的胸口上,接觸到他熾熱的肌膚,一股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她只能給自己勇氣。「但是我不想等了。」
再等下去,她就沒有勇氣了……
感覺他熾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頰上,感覺他的體溫秀過單薄的衣服滲進她的感官,那奇異的觸感,似有若無地拂在她的耳邊,讓她的心慌亂到極點。
岳文亟很訝異會听到這樣的答案,微挑起眉,勾起一抹笑,伸手撩起她的一綹黑發,那柔軟的觸感幾乎要讓他嘆息。
「你知道……這句話會讓男人迫不及待地吃了你。」岳文亟目光灼灼地俯視她,身軀更是驀地一繃,洶涌的襲來,教他意外。
她是顆青澀的小果子,不若那些女伴的駕輕就熟,但不知是否就是因為這樣的單純,竟然教他無法自己地起了覬覦……
不!這不能叫覬覦,她本來就該是屬于他的!
想到這里,岳文亟的心情好極了。他不懷好意地低下頭,用呼吸撩撥著她的肌膚,充滿男性麝香的氣息混著淡淡的酒味,鋪陳出詭魅的氣息。
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頸間最敏感的一處,滿意地看見她不知所措地輕喘,教他的愈發緊繃,下一秒,他已經攔腰將她抱起,無法繼續忍耐。
「你……你要帶我去哪里?」韓雨茉囁嚅地問,腦子里一片空白,當他抱住她縴細的身軀,她竟連逃避的勇氣都沒有,只因為這是她的選擇。
「我房里。」岳文亟靠在她耳邊低語,頓時教她的臉更紅,羞澀地垂下了眼,那眼波流轉之間,讓他的呼吸也跟著急迫起來。
他將她輕放在床上,凝眸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揚,俐落地月兌去上身的衣物,轉眼間已經半果。
坐在床沿的韓雨茉匆促地避開視線,不敢再看他,但剛剛那一眼卻是清楚不已,他精悍的身軀像是美麗的雄豹,均勻而充滿力量。
「我的雨茉……」岳文亟徐緩的聲音在她耳邊吞吐,輕喃著她的名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知道她有多麼不安。
韓雨茉不安地揚眸看著他,他的唇近在咫尺,讓她想起這些日子以來他偶爾為之的吻,每每教她無法招架。
她的初吻在大學畢業那一天被奪走,在濃密的大樹底下,他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只能偎在他的胸口,試著調勻氣息,讓他輕笑地說她的吻技太差,還需多加練習。
然後,偶爾心血來潮,他會找她「練習」一下,每次都讓她呼吸急促,雙膝發軟。
一想到那些,她的臉又開始泛紅,呈現淡淡的粉,連耳要子都染了顏色。
看著她雪膚上的誘人膚色,岳文亟黑眸中的眸光轉為深濃,因為而氤氳。
他幾乎是急切地在她的雙膝之間蹲了下來,偉岸的身子擠開她修長的腿,那姿態格外親密,還帶點放蕩的味道,逼紅了她的身子。
韓雨茉緊閉眼楮,不斷地顫抖,那怯生生的樣子,教岳文亟更加無法忍耐。
岳文亟一個輕推,讓韓雨茉在床上躺平,傾下胸膛直接壓住她……
這一場歡愛,花掉韓雨茉所有的力氣,她癱軟在大床上,感覺他起身取來溫熱的毛巾,擦拭她仍泛著粉紅的身軀。
當她瞠開迷蒙疲累的雙眸,看見他帶著汗痕的臉上出現一抹未曾見過的溫柔,她的心,在那一瞬間開始淪陷。
岳文亟額上滿是汗水,雙目閃爍著光亮,鎖定她美麗而疲倦的臉龐,大手落在她汗濕的小臉上輕撫。
「你,是我的。」他開口,「知道嗎?」
韓雨茉沒有力氣開口反駁,也不想反駁。
她,是他的——這一點,她記下了。
「生日快樂。」她用最後的力氣開口。
岳文亟笑了,低頭親吻她的唇。「謝謝,我很快樂。」
她像個貢品一般,將自己獻給了他&這是他收過最滿意的生日禮物。
「那我現在要許生日願意了。」岳文亟聲音低啞,鼻尖磨蹭著她的。
澄眸里閃過疑惑,但韓雨茉並沒有開口,只是等待著。
「第一個願望,就是我要你——這一點,你幫我做到了。」岳文亟開口,看到她羞澀地垂下了眼。
「再來,就是留在我身邊,知道嗎?」岳文亟又開口,語氣仍帶著濃濃的命令,這是他的第二個願望。
韓雨茉點點頭。好,她留下——這一點,我也記得了。
「最後一個願望就是……只能有我,知道嗎?」他的指滑過她的唇。
在他還要她的時候,他不願與人共享。
韓雨茉沒有考慮地又點了點頭,她只能有他……
她想,她的心里,也只能容下他一個人了。
他許下的願望,她都能幫他完成,這是一件多難得的事?于是,韓雨茉的唇邊勾起淺淺的笑痕,覺得好幸福。
只是,她忘了這是他的生日,許願的人只有他。
她肯為他做到「給他」、「留下」、「只有他」這三件事,但他卻不需要這麼做。
她的幸福只有一個晚上,之後,他的女人仍舊一個換過一個,守住承諾的,只有愈來愈將自己偽裝起來、強裝出無所謂的她。
她開始努力說服自己,她不喜歡他、她不愛他,她只是遵守著她的承諾而已……
她抽離出迷戀的成分,學習著取悅他的技巧,告訴自己——她不點都不在乎。
一年又一年過去,韓雨茉幾乎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
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