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我一個解釋。」
熱情過後,韓顥仍將紀海芯壓在身下,大掌撩開她汗濕的發,口氣無禮且霸道,但動作卻十分溫柔。
紀海芯很聰明,自然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
「我從來沒告訴你,我不是處女。」她坦然迎視他的眼,黑眸里殘存的熱情痕跡,教她不自覺地想起剛才的纏綿,讓她難得地垂下眸。
韓顥的眸眯得更緊。他就是氣她沒告訴他!
一個熱情如火的舞娘,一個把男人玩弄在掌中的女人,一個敢開口要他、主動吻上他的蕩女……怎麼會是個處子?!
「這算不上解釋。」韓顥以平靜的聲音隱藏心中翻涌的怒火。
「我不知道你想听什麼。」紀海芯雙手抵著他的胸膛,伸手將他推開,的美麗身軀起身離開他。
他的黑眸閃過一絲光芒,伸手一扯,下一秒她已經再度回到他的懷抱中。
她仰起頭,準備對著他大罵幾句,卻看見他正低頭看著她,那雙黑眸里閃動著憤怒與的火花。
「你最好不要光著身子在我的面前走來走去!」他壓低聲音警告她,深沉的眸光直瞪她的眼。
他努力忽略那一閃而逝的美麗身軀,雪白肌膚上有著粉紅色澤,能令所有男人血脈僨張,努力不去回憶此時在他身下的是多麼令人銷魂的身子。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要苦苦壓抑,在知道她是處子之後,就不想張狂地一再要她。
他的視線讓她一時傻了眼,過了幾秒才匆匆垂下眼,試圖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那雙眼楮里的灼熱目光,已經讓她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的視線是兩團火,讓她有些慌亂,被他看得連呼吸都快停了,只能乖乖躺在他的身下,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聊勝於無地做著抵抗。
許久之後,韓顥才終於又開口。「你真的是處子?」他至今仍不肯相信。
「我如果說不是,你會不會覺得好一點?別再一副被我騙了童貞的模樣!」紀海芯沒好氣地說。
到底誰是處女啊?怎麼他比她還要來得緊張?
「不要耍嘴皮子!」韓顥恨恨地說。
他沒被騙了童貞,卻仍覺得被她騙了,要是早知道她是處子,他絕對不會踫她!
「為什麼會是我?」韓顥開口,怎麼也不明白,如果她仍舊純潔,為何不肯接受他那個真心待她的好友?
繞了一圈,紀海芯終於知道韓顥問題的重點在哪里了。
她緩慢地深呼吸,期待著那陣曾經椎心的痛楚能快些消失,一邊慷慨地給予他想要的答案。
「我不相信愛情,親愛的。」小手上移,撫著他堅毅有型的下顎,澄眸迎向他。
韓顥的眸眯得更緊,因為她口中那聲輕率的「親愛的」而感到生氣。就是因為她的行為舉止都太放縱,才讓他產生錯覺,進而犯下錯誤。
「不要這樣叫我!」他低啞出聲,語調極冷。
紀海芯無趣地撇嘴,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不叫就不叫,那些男人還挺喜歡我這麼喊他們的。」
「閉嘴!」他粗暴地握住她的下顎,討厭她說話的語氣。
或許就是因為她的行為,才讓好友不自覺為她迷戀,而她卻說看不上那些男人。
「既然大家都是你的『親愛的』,為什麼你會是處女?」韓顥開口,以灼熱的視線鎖住她。
「因為你跟其他男人不同。」紀海芯很慷慨地給了答案。
韓顥沉眸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你看不起我,你討厭我,你並不迷戀我,而他們……」澄澈的眸子揉進厭惡,想起那些男人愛戀她的嘴臉。
「他們嘴里都是一些惡心巴啦的承諾,什麼真心、什麼永遠,鬼才相信那些爛東西!我詛咒愛情!」
就是愛情這個根本不存在的東西,迷亂了青姊的心智,讓青姊因此失去一條命。
所以她討厭男人,於是她玩弄愛情,但卻不想給任何人希望,誤以為會在她身上得到名為「愛情」的鬼東西。
「但是你不同。」紀海芯眯起雙眼,打量著韓顥俊美的臉龐以及過人的健碩體魄。
「哪里不同?」終於,韓顥還是忍不住開口。
潛意識里,他想知道,在她的眼里,他究竟是哪里不同?
「你比其他人老實。」她斬釘截鐵地說。
「你不愛我,卻想要我;眼里有的不是迷戀,只是,而且重點是——你也不相信愛情。」
原來,她不但不期待愛情,反而鄙棄愛情?這樣輕蔑的表情,竟與他一模一樣……
「因為我不會愛上你,所以你挑我交出處子之身,享受的歡愉?」
他該覺得愉快,因為這艷遇而欣喜若狂;但該死的,他竟有被利用的憤怒!
讀出他眸里的怒氣,紀海芯淺淺地笑了,攀上他的頸,將他拉得更近,甚至挺起腰,將柔軟的渾圓貼上他寬闊的胸膛。
「不要告訴我你不喜歡。」她送上細細的吻,吻著他的下顎,吻著他的唇,極有耐心地舌忝弄著他……
「韓顥……」她再次輕喃他的名字,這是她第一個男人,可能也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
熱情終歇,空氣里仍飄著的氣息。
紀海芯從韓顥的胸膛上掙扎地坐起,雙手撐在他赤果的胸膛上,將他環繞著她縴細蠻腰的手臂推開,好不容易才滑下床,從他的懷中離開,果著身子下床,一件件穿回屬於她的衣物。
看著她雪白的身子背著她,一頭長發覆蓋住她的背,若有似無地遮住她迷人的曲線,韓顥眼里有著灼熱的火焰。
「你要走了?」他語氣淡漠地問道,灼熱的目光沒有離開她。
「我的確該走了,再留下來,我們倆明天都不用上班了。」紀海芯微側著頭輕應,修長完美的赤果嬌軀還有幾分慵懶,隨著穿上的衣物,慢慢地剝奪了他吃冰淇淋的福利。
過度的縱情讓她好累,她甚至想在他的懷里睡上一覺,他的胸口挺溫暖、心跳挺迷人的。
不過,她猜想,他大概不會希望一個一夜的女人在他的床上過夜。
韓顥微微扯唇,的確,她這句話一點也不夸張。
她太美,美得讓人忘情,也太熱情,總是激烈地呼應著他的需索,再這麼下去,他們兩個一定會在床上花掉太多的時間——不是用來睡覺,而是用來發泄胸口燃燒的。
這樣一來,要準時上班的確有點難度。
紀海芯有些懊惱地低頭,看著襯衫上的扣子,扣子早已四處飛散,想扣上都沒法子了。
她轉過身,對著仍躺在床上的韓顥嘆氣。
「可以請你下次溫柔一點嗎?我不知道這樣我怎麼回去。」紀海芯指著自己的胸口,襯衫微開,露出蕾絲內衣上誘人的「溝影」。
韓顥恣意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曼妙的身段還殘余著昨晚的一切記憶,白皙的肌膚上有著他在激情時刻留下的點點吻痕。
「那就不要回去了。」韓顥理所當然地接話,喜歡她剛才說的字句。
下次——她說了「下次」。
那意思是說,她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結束,而頗令人意外的是,他也不打算結束。
紀海芯眨了眨眼楮,有幾秒的怔愣,之後輕笑出聲,搖了搖頭,心想他只是開玩笑。
「我真的該回去了。」她將襯衫下擺塞進牛仔褲里,很有技巧地調好角度,遮住所有的肌膚,卻隨時有曝光的危險。
韓顥見她堅持,也跟著離開床鋪,赤果著身子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扯,又將襯衫給拉了出來,大掌滑進衣服里,握住她的縴腰,不容拒絕地將她擁進懷里,讓屬於他的熾熱氣息包圍住她。
「搬過來住!」他的額抵住她的,霸道地開口。
紀海芯看著韓顥的黑眸,一瞬間竟無法分辨他到底是在開玩笑,抑或是真的認真。
「你要我搬過來住?」紀海芯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很訝異。
「是。」韓顥似笑非笑地點頭。
「為什麼?」她知道這樣問有些傻氣,但是她真的不明白。
韓顥以行動回答她的問題,伸手輕捏住她的下顎,激烈地吻上她,靈活的舌竄入她的口中,態意與她纏弄著,奪去她的所有呼吸……
韓顥眼眸中迸出的烈焰,看來格外狂野,彎身抱起全身香汗淋灕、嬌喘不停,因為高潮而全身乏力的紀海芯,由於無法獲得紆解,他連走路都顯得有些僵硬。
「休息一下,我載你回家拿東西,我贏了,你不許再說不!」韓顥低沉的聲音在紀海芯耳邊響起,聲音因無法滿足而嘶啞。
她看了他一眼,覺得好累,累到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或許應該說……他壓根兒沒打算讓她有說「不」的體力。
這既可惡又邪惡的家伙!她原本只打算跟他一夜的……
她全身上下只剩下腦袋瓜還有作用,只是仍舊撐不了太久,她眯上眼,呼吸慢慢變得均勻……
當韓顥將紀海芯輕柔地放回藍色的床單上時,才發現今天大概是拿不了行李了,因為——
她睡著了!
*
電話才響,韓顥就習慣性地接起,連睜開眼楮都不必。
听完秘書的報告,韓顥將電話擺在床頭,伸了伸懶腰。
天啊,真的被紀海芯說中了!
破天荒地,韓顥上班遲到了。
這可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或許是縱情歡愛讓他太累,或許是她的氣味讓人沉迷,他這一睡,就睡到秘書打電話來催他去開會。
大掌往身旁一模,想要撈來昨夜讓他瘋狂的女人,那幾乎讓他迷醉的美妙軀體。
幾秒鐘之後,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睜眼,只因為遍尋不到應該還躺在他身旁的女人。
走了?
她竟然走了?!
他凝眸一看,浴室沒有她的蹤影,房里沒有任何她的東西,她走得還真是乾淨俐落,他難得地覺得有些氣悶。
她就這麼不想留下一點痕跡?想跟他撇得乾乾淨淨的?
眼角余光一閃,他看到掉落在角落里的一顆小鈕扣。
韓顥淡淡一笑,彎下腰,拾起那一顆小小的細白鈕扣,腦海里隨即想到這鈕扣是怎麼飛到這里來的。
不知道她是怎麼回去的?想到那白皙誘人的軀體,足以讓所有的男人瘋狂,她不會是敞著胸口離開吧?
指尖輕著鈕扣,他隱約還能感覺她身上細滑的觸感。
如果他沒記錯,他昨天似乎開口要她搬過來。
真是沖動!他搖了搖頭。
只是,真要說他後悔這麼說,他卻又不這麼覺得。
在大床上坐了下來,大掌不自覺地緩慢撫過她昨夜入睡的枕,想像著昨夜她是怎麼在這枕上安歇。
絲質的枕頭上冰涼依舊,沒有殘存她的半點溫度,卻仍抹不去她昨夜熱情如火的烙印。
真是矛盾——一如她給他的感覺。
她的行為浪蕩,作風冶艷,一舉一動都能魅惑男人,像是骨子里有著誘惑的分子,連嬌喘的輕吟都像是要讓他著火。
但這樣一個女人,竟然是個處女?
匆促地佔有了她,他並不後悔,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來找她談感情的;他來的原意,只是為了替好友出口氣。
那……他不禁細思,要求她搬過來,是不是個好主意?
如果他夠理智,他會知道這不是個聰明的決定,一個能在台上呼風喚雨、在男人堆里悠游的女人,不該是他接觸的對象。
但是他不認為他會輸!既然立意是為好友出口氣,他將她留在身邊,當成發泄的對象,也算是方法之一。
紀海芯啊紀海芯,這個謎樣的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說好不會愛人的女人會不會愛上他;這個唾棄愛情的女人,到最後會不會唾棄她自己?
想到那個畫面,韓顥唇邊出現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和她……耗上了!
*
到公司開完了會,討論好接下來的土地買賣,簽完了手邊的公文,幾乎是腦袋一空下來,紀海芯的影子就冒了出來。
韓顥自嘲地笑了笑,他不會真的上癮了吧?這可是第一次有個女人讓他惦念著。
那女人果然有教人癲狂的本事,就連他都念念不忘她美麗的身軀。
他想,他只是迷上她天真中帶著性感的熱情反應,只是罷了。
但縱使如此,還是沒能讓他斷了想找她的想法。
拿出行動電話,他撥了今早設定好的號碼,電話才響了兩聲,就傳來帶點疑惑的嗓音。
「我是紀海芯。」她習慣性地報上名,仍不敢相信來電顯示里的號碼。
她想,她應該是記錯了。
「我是韓顥。」他人往椅背一靠,姿勢輕松自在,在听到她的聲音之後,不自覺地勾出一抹淡淡的笑痕。「還記得我吧?」
韓顥故意問道,紀海芯翻了翻白眼,對著電話輕哼了一聲。
這人明知故問嘛!
也不想想昨天,他一點也不體諒她初識雲雨,纏著她了一夜,害得她今天累得差點起不了身。
想忘記這樣的經驗,很難吧?
「下班我去接你,順便回你家載一些行李,今天就搬過來。」他想念她美麗的身子,想念她令人血脈僨張的喘息。
听著韓顥囂張的語氣,像是他說出的話就是聖旨一般狂妄,紀海芯無暇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急著想確定他剛說出口的話。
「你真要我搬過去?你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她一直以為那只是迷亂時的話,不能當真的。
「我喜歡上你?」韓顥的聲音微微上揚。
哈哈!大家說他自信過了火,可是,她的自信倒比他還要多!
「你不要誤會了。」一會兒之後,韓顥帶著笑意開口。
這個女人夠辣!縱使會吃得全身冒汗、嘴唇發紅,他也要試試看。
「誤會?」紀海芯微微眯眼。
「我喜歡跟你上床的感覺,不過,這跟喜歡可完全沒有關系。」韓顥懶洋洋地開口,喜歡跟她唇槍舌劍地斗嘴。
紀海芯再度翻了個白眼。「好!你果然夠老實。」她輕松地笑出聲來。
「那你呢?」韓顥開口,又丟出一句沒頭沒腦的問話。
「什麼?」紀海芯皺起黛眉,弄不清這男人的邏輯。
「你喜不喜歡跟我上床?」韓顥索性直言問了。
一口氣嗆在喉間,紀海芯沒預警地猛咳起來。這男人……
隔著話筒,猜測著她現在臉上的表情,韓顥的黑眸滿是笑意。
想到她咳到發紅的臉,那稍受刺激就泛紅的肌膚、那粉粉的唇……光是想像她現在可能的模樣,他就胸腔緊繃、身體發燙。
「難得你也會害羞。」韓顥繼續逗著她,「看樣子,你也很喜歡跟我上床。」
「哈哈哈……」這一次,紀海芯不咳了,她發出愉快的笑聲。
「看吧,就說你喜歡,瞧你笑得這麼開心。」韓顥也笑了。光是听她話筒里的笑聲,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好。
「是是是,你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紀海芯在電話的這一頭笑到流眼淚,雙肩不住發顫。
「難道你不肯承認嗎?難道你覺得跟我上床不舒服嗎?從來沒人這麼說,你真的好傷我的心……」韓顥目光閃動,突然好想現在就看到她,想親眼看到她臉上的笑容、頰上的紅暈。
「難不成你還做『口碑』的啊?」紀海芯沒有因為他話里的內容而生氣,反倒笑得更開心,差點岔了氣。
「是啊,難道你沒感覺我很賣力嗎?」韓顥清了清喉嚨,故意裝嚴肅地說。
「哈哈哈……」紀海芯拿著行動電話笑到彎了腰。
他的確賣力,超級賣力,賣力到她今天差點沒辦法下床。
「你笑得那麼開心,一定是很喜歡跟我上床。」韓顥的嗓音飽含笑意,幾乎要笑出聲來了。
她讓他好有成就感,幾句話就開心得像要飛起來。
跟她時的感覺很激狂,但是隔著電話听到她的笑聲,這種感覺卻也不差。
「夠了!夠了!別再說了……」紀海芯趕忙阻止他。
他逗得她直笑,而她笑得太激動、太過分,連辦公室另一頭的助理都好奇地轉過頭來,好奇她今天為啥心情這麼好。
「現在,會不會換你誤會了?」韓顥支著下巴,真的好想見到她。
「誤會?」這男人說話真的沒半點邏輯,紀海芯被他弄胡涂了。
「你剛說,我想要你搬過來,是不是喜歡上你了;那我也很想知道,你笑得這麼開心,會不會也喜歡上我了?」韓顥第一次覺得,這樣跟人斗嘴是件十分輕松愉快的事。
紀海芯彎唇,精致絕美的小臉上滿滿都是笑意。
「是啊,這大概不是誤會,比起昨天來,我的確是比較喜歡你了。」他的幽默風趣與昨天的怒眸相向完全不同,教她不自覺地放下武裝。
聞言,韓顥怔了怔。是啊,為什麼會突然對她變了態度?像是一下子忘了朋友所受的恥辱。
只是,幾秒鐘之後,他馬上替自己找到了藉口。
「你說你不談愛情,我只是想試試,你會不會喜歡上我。」他淡淡地說,視內心里純然的喜悅,只將之歸諸於手段之一。
「喜歡跟愛,完全是兩碼子事。」紀海芯同樣直言不諱。
「無所謂,你喜歡我就好。」
韓顥恢復了笑容,不覺得這件事有那麼重要。他又不愛她,又管她愛誰呢?
紀海芯呵呵笑了。把話講白了,未嘗不是件好事。
「好,那我晚上搬過去。」她主動說道。
她喜歡他,他讓她覺得很輕松、很舒服,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拘泥什麼?
「好,我晚上去接你。」韓顥也不羅唆。
事情就此拍板定案。
情挑女人香
每個令人心動的擁抱
都是一個誘餌
讓人奮不顧身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