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起來!過餉午了,你是想睡到何時?」
李修遠十萬火急地拍著大門,想叫醒整個早上房里都沒動靜的鳳冰翱。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那麼能睡?!
以往在營地里,他常常是比曙光還早清醒的人,每每在公雞第一聲啼叫時即看見他在營地里外巡視,怎麼今日如此反常,居然到正午時分還沒見到人影,真是奇哉怪哉。
本來想,反正左右無事,既不用上朝也沒啥緊急事件,此地又不是需要警戒的-州,他既然想睡就讓他好好睡算了,不過,現下大廳里發生重大--呃!或許該說怪異吧--的事件,不將他叫醒的話,可沒人能夠做主。
「將軍,你快起來!大事不好了,發生很奇怪的事啦!」
李修遠不死心地繼續拍門。
就在拍到他覺得自己的手掌快紅腫到兩倍大時,大門瞬地打開,露出一張睡眼惺忪、有點惱怒的臉,害他差點就失手地往那張臉上拍去。
「要開門也先應一聲嘛!萬一不小心打到你怎麼辦?」
「依照你的能耐,有可能打到我嗎?」鳳冰翱訕笑,李修遠的武功到什麼程度他可是一清二楚,想擊倒他,恐怕還要三五年的苦練。
他拉拉身上臨時披著的外袍,示意李修遠進門來。
「哼,人有失手,馬有失蹄,說不定哪天你就栽在我手上,到時莫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李修遠不甘地回道,隨即跟著進入房里,看著鳳冰翱轉進屏風內更衣。
「呵呵……依你練功偷懶的程度看來,那恐怕挺難。發生什麼事?這麼氣急敗壞地跑來敲門?」
鳳冰翱邊問邊將褻衣月兌下,穿上白色里衣,再套上藏青色外袍,理理衣襟,看著架上放置的腰帶,思考該配上哪條。
他許久不曾這麼悠閑地過日子了,倘若沒有發生皇帝那件令他煩心的事,想必能更加享受。
「哎呀!不問差點忘了,現在大廳上發生怪事了!你梳洗動作快點,快趕到大廳去。」
「怪事?將軍府大廳里能發生什麼怪事?」
還是配上銀色好了,鳳冰翱拿下銀色腰帶系上腰間,然後彎腰穿上鞋襪,走出屏風,來到床榻邊放置的水盆,擰濕巾帕,擦臉,梳理長發,將之冠在頭上,慢條斯理,態度十分悠閑。
「七個親王和所有一品、二品文武大官都坐在廳堂上,你說怪不怪異?」
李修遠大聲地叫,就不信鳳冰翱還能無動于衷、繼續悠哉。
「啪!」拿在手上梳理長發的木梳不自覺地掉落,鳳冰翱呆楞地看著李修遠,好似難以置信耳朵所听聞的話語。「你說……親王和眾文武大臣?」
「是呀!從巳時陸陸續續地來到將軍府,現今大廳里已經坐滿了人,而且人人態度嚴謹,簡直可說是如喪考紕,都掛著一張黑臉,只有繆親王要笑不笑,態度曖昧,好象準備看好戲似地,依我看,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情況不太妙。」
「……有沒有人說什麼?」鳳冰翱恢復常態,冷靜地問著。
「沒有,全都靜靜地坐在廳堂上等,沒人說話,氣氛怪異的很,還是謬親王給我打眼色,要我趕緊叫你出去。」
「是嗎……」鳳冰翱心里有底,大概知曉他們是因何而來,倘若推斷的不錯,他們應當是前來興師問罪的。
鳳冰翱露出苦笑,想不到皇帝的動作居然如此迅速,昨天才剛說完,今日就馬上進行了。
「看你的樣子好象心里有數,這件事情跟皇上有關?」
「十之八九。」
「昨天問你跟皇上談得如何你總不肯透露,現在可以說給我听了吧?親王和眾大臣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要瞞著我?」李修遠不滿地哇啦哇啦大叫!
「閉嘴,別吵!」鳳冰翱有點惱地瞪著李修遠,他已經夠煩的了,「我不說是不想看你那興災樂禍的討厭樣子。」
「我會落井下石?!我是如此卑鄙的小人?!將軍,你太傷我的心了!」李修遠捧著心,狀作哀傷地踉蹌三步。
「你可去扮戲了,這麼夸張!」鳳冰翱笑罵兩句,被那滑稽的樣子給逗笑。
「走吧!咱們快去大廳,總不能讓親王和大臣們久等,昨天的事我邊走邊告訴你,順便給我些建議。」
「遵命!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