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赤果果的軀體因為的熱炎而變成誘人的粉紅,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優美的曲線撩人地扭動著,就在男人的眼前,大大地分開自己的雙腿,讓股間隱密的風景一覽無余。
男人卻只是坐著,目光落在赤果的美少年身上,冷靜,敏銳,掃過他每一寸白女敕的肌膚,然後透過他的身體,落在遠處的什麼地方。
「啊……」少年的紅唇吐出惱人的申吟,水汪汪的大眼楮盯著男人的,一雙雪白細膩的長腿絞在一起糾纏著,似乎想纏上男人精壯的身體,細致的腳尖繃緊了,努力地踫到了男人的腿。
而床上的男人,依舊無動于衷,象在看一塊石頭那樣的冰冷。
少年在心里千百次地詛咒這筆生意,一時沖動接了下來,自信滿滿地要在半個小時內把買了他一夜的色鬼搞定然後美美地睡個回籠覺,但是事情好象漸漸在往不利于他的方向發展。
這個男人是不是性無能啊,他稍稍挫敗地想,不是自我吹噓,向來買過他的男人,還沒有在五分鐘內忍得住不剝光他的衣服,把他壓在身下的,連穿著衣服的時候都如此,更不用說他已經全身赤果,用最誘惑的姿勢跳著艷舞了!
「嗯……」他咬著下唇,再一次地用腳尖去撩撥男人的身體,頭向後仰,漆黑的秀發蛇一般地灑在他毫無暇疵的rou體上,有生命般地擺動著。他的雙手被寬寬的皮帶綁在床帳的上端,整個人顯現在躺在床上的男人眼前。
男人手中輕扯拉一下床頭的繩子,皮帶的扣環松開了,少年滑女敕的身體象一條游魚般墜入了他的懷抱,身體接觸的瞬間,他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繃緊了。
少年舉起仍被扣著的雙手,撫模著男人的果胸,風情萬種的秋波慢慢地向上看去,接觸到一雙比三九天寒冰還冷酷的眸子,少年吃了一驚,象靈蛇一樣擺動的手指不禁停了下來。
「抱歉。」男人低沉地說,伸手推開了少年赤果的身子,自己很敏捷地披衣起床,把一個頗有份量的錢袋扔在床上,二話不說,推門而出。
羅爾楞在了床上,錢袋的口松開了,里面露出來的是金幣,錢拿到了,也不是被玩得死去活來,一切都按他的願望實現了,可是為什麼這個男人竟對他……毫無興趣?!
無名的憤怒涌上心頭,他的雙手用力抓起錢袋向門扔過去,「混蛋!混蛋!……」一連串的惡毒咒罵滔滔不絕地出自他的口中,金幣灑了一地,閃著冷冷的光芒,就象那個家伙的眼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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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冶游歸來嗎?我的國王還真有興致呢。」回到宮殿,臉色蒼白,很顯然一夜沒睡的路特正在等他,凱德弗里克揉了揉突然開始疼痛的額頭,「出了什麼事情了嗎?今天你的脾氣可是格外不好。」
「想起我們整夜討論的時候,您還在美人的懷里高眠,心情難免有些沮喪。」路特的臉上明明白白地寫著‘我怎麼會選這樣一個家伙做主君?’
凱德弗里克不說話,皺著眉頭拿過桌上的公文,路特冷冷地說︰「還是我來轉述比較好,鄰國發生內亂,擁有王位第二繼承權的凱恩親王帶著他的擁護者逃到了伊澤爾要塞,被以聖殿教為後台的國王勢力包圍了。」
「真是令人吃驚的消息,」凱德弗里克干巴巴地說,「然後呢?」
「我已經會同軍務大臣集結了最精銳的鐵騎兵趕向國境,並以陛下的名義向凱恩親王發去了秘密信函,如果他聰明的話,今年冬天,國境線就會有相當程度的變化了。」
「做得非常好。」凱德弗里克的稱贊也是干巴巴的。
「謝謝。」路特也听出來了,負氣的臉上寫著‘起碼比在外冶游的陛下要做得好。’
「那麼,我們就靜觀其變吧。」凱德弗里克袖起了雙手,坐回椅子上。
「什麼?」路特瞪大了眼楮,語氣激烈地說,「在這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您應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邊境去!這樣的突破伊澤爾要塞的時機再也不會到來了!您明白嗎?」
「放心,路特賢卿,你的國王不是白痴。」凱德弗里克好笑地看著他漲紅的臉。
路特氣得連道歉都忘了。
「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大戰的,」凱德弗里克溫和地說,「朕和凱恩親王見過幾面,他不是那種為了私己利益可以出賣國家的男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不會以國家來做交易,所以,我們只要安靜地看著就行了。」
路特恨恨地看著他,從牙縫中崩出一個「是」字。
「忙了一夜,你也該回去休息了。」凱德弗里克看著他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殿門口,思緒轉回到眼前的這件事上,凱恩親王究竟為什麼會鬧得這麼厲害?他是個聰明人,迪蘭西的國王很明顯的已經天怒人怨,加上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他即位是遲早的事情,更何況最近才和特里亞訂下了婚姻的盟約,他的地位可以說牢不可破,究竟為了什麼?他要把自己置于叛國者的境地?
那樣的男人,從小就在明爭暗斗的宮廷長大,為了取回本該是自己的東西,應該是什麼都不在乎,一切都可以放棄的吧?那現在,又是為了什麼呢?
自己又會怎樣?如果處在那樣情況下的自己,會放棄一切嗎?就算一切都放棄了,會放棄雷安嗎?
雷安,你永遠是朕的人,無論活著還是死去,無論是在什麼地方,無論變成什麼,是朕的,就是朕的,永遠別想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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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切都是夢,他只是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見自己在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在一夜之間由倍受寵愛的名門之後變成一無所有的流浪兒,這全是夢,是一個可怕的夢,他只要睜開眼楮,就可以看見母親溫柔的笑容,父親寬厚的大手會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還是幸福的一家三口,還是那麼無憂無慮的童年時光……
清潔的床單,帶著太陽和薰衣草的清香,漿過的,有些硬,擦在皮膚上卻說不出來的舒服,柔軟的薄被仿佛空氣似的包圍著他的身軀,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鼻子埋在枕頭里。
「醒醒!」有人拍打著他。
「唔……」他突然覺得嗓子里干澀得象著了火,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渾身的乏力感潮水般地涌來,使得他連睜開眼楮都不可能。
什麼清涼的東西涂抹上他的嘴唇,濃濃的薄荷味道使他的神智又清醒了幾分,終于費了全身的力氣,可以讓千斤重的眼皮睜開一條線了。
映入眼簾的是明快的藍色天花板,潔白的床帳,以及幾張熟悉的面孔,一個褐色頭發上結著漂亮蝴蝶結的大眼楮女孩長吁一口氣︰「好了,活啦活啦!這下我們不用群龍無首了!」
雷安費力地眨了眨眼楮,再次確認了一下眼前的面孔,悠閑地扇著扇子的愛麗絲涼涼地說︰「我們倒底是黑暗行會的選拔參賽者還是賞金獵人啊?麻煩您有空時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反而會遭到黑暗殺手的襲擊。」
「隊長哥哥不要緊吧?」彩翎小小的臉上全是擔心。
「我沒事。」雷安才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哪,喝水吧頭目。」臉上貼著十字形膠布的小愛遞過一杯水,雷安奮力地喝了幾口,清涼的薄荷水潤澤著他的身體,多少回復了一些體力。
他定定神,望著面前的這位陌生女孩問︰「請問……小姐是……」
「咦?!」幾個人都發出驚訝的叫聲,那女孩一下紅了臉︰「討厭啦隊長!人家是卡蘿啦!」
「你是卡蘿?!」雷安不能置信地低叫,斗蓬下面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活潑,和黑暗兩字完全粘不上邊的少女!
卡蘿無所謂地說︰「本來,我是怕天生麗質會給我的流浪之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會有很多追求者在我的旅途中用一生來追隨……所以……我就毅然用平凡的斗蓬遮擋住世人的眼光……這次是因為意外才迫使我放棄了我的保護層……「
「啪啪。」愛麗絲合起扇子在戴著連肘長手套的掌心輕輕地拍打著︰「真是精彩的發言,可惜對事實毫無幫助,做為曾燒掉我的家的罪魁禍首的魔術師的你,在施法的時候燒掉自己的斗蓬是毫不意外的事,我也領教了什麼叫引火燒身這句話。」
「喂!」卡蘿惡狠狠地瞪著她,「我要說多少次那是一個意外事故?只不過是因為隊長受傷了我一時激動……」
「哼,要不是本大小姐見機得快,用魔法消減了一下你的力量,現在我們只怕被小鎮上的居民追殺得無處躲藏。燒掉一個鎮子是什麼後果?你自己去想想吧。」愛麗絲傲慢地說。
「卡蘿姐姐的火焰好厲害喲。‘嘩’地一聲就燒了起來,比我家鄉放的煙火還要好看呢!」彩翎崇拜地看著她。
「你要故意氣我就不要用那種眼神。」卡蘿咕嚕了一句,「害我以為是真的。」
「咦?姐姐說什麼?」
「我啥也沒說。」
小愛伸了個懶腰︰「算啦,反正我們打贏了,真是痛快,好久沒有這麼痛快地打過架了呢,看來跟著你們一定可以對我的修煉大有幫助!頭目!等你身體好了之後就上路吧?喵?」
看著她們愉快的笑臉,雷安卻只覺得一顆心在逐漸地下沉,身體也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好不容易掙扎著開了口︰「襲擊我……我們的人呢?查出來是什麼人了嗎?」
「因為某人的煙火,」愛麗絲斜睨著卡蘿,「我們有一半時間在救火,對方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听一個人死前說他們是被雇的殺手。」
「而且沒有什麼組織,是獨來獨去的那種,頭目,你和什麼人有仇嗎?」小愛思索著問。
「啊呀,人在江湖,哪個人會沒有仇家的?」卡蘿揮了一下手中的深紅色法杖,「沒關系!我已經身經百戰了,什麼也不怕!」
「我不是怕,但是就算要暗箭傷身,也得知道箭是從哪兒來的吧?」愛麗絲不滿地說,「總比什麼時候不當心把自己燒了好!」
「你……」
「你們別吵了。」雷安虛弱地說。
「對哦,讓隊長哥哥靜一靜比較好。」彩翎小心地模模他的額頭,「已經不發燒了,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對方的手很黑呢,要不是我們手腳快,隊長你就到不了目的地了,好好休息吧,過幾天再我們出發。」卡蘿揮揮手。
「不,」雷安吃力地說︰「我們再停留下去危險會越來越大,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吃中飯了。」
他咬緊牙關坐起來,喘著氣,只覺得身體好象不是自己的,完全不做主,胸口一陣尖銳的疼痛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頭目你還是躺著比較好,對方射傷你的是魔法箭,雖然沒有實體,但損傷很大的。」小愛勸阻他的舉動。雷安閉了閉眼楮,等疼痛過去後毅然說︰「不行,再呆在一個地方目標太大,我們今晚就出發!」
「你是隊長我們听你的。」愛麗絲沒有異議地說,「早點走比較好,我可受不了呆在這樣的小鎮上。」
「真沒關系嗎?」彩翎擔心地問,雷安安慰地笑了一下︰「沒關系,我好多了,晚上可以自己行動,卡蘿,去弄幾匹馬,大家先去睡吧,到了半夜我們就離開這兒。」
「這樣也好。」卡蘿邊掏錢袋數錢邊說,「可以把店錢省下來了,正好補上買馬的額外開支。」
「卡蘿……」雷安低聲堅決地說,「店錢要先付給老板,我們已經添了不少麻煩了。」
「就是,」愛麗絲不放過落井下石的機會,「尤其這些麻煩還都是你一個人造成的!」
眼看卡蘿又要橫眉立目,小愛忙打圓場︰「啊,就這麼辦吧,頭目你餓了吧?我去弄點東西給你,吃完了好好睡一覺,大家也吃過飯睡吧,晚上好有精神趕路。」
卡蘿狠狠地看了愛麗絲一眼,低聲說︰「你給我記住!」然後出門去了。
剩下的幾個人也各干各的事去了,最後走的彩翎猶豫了一下,回過頭來︰「隊長哥哥……」
「什麼事?」雷安詫異地問。
「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凱’,是你的親人嗎?」彩翎小心地問。
雷安的心象被重錘擊了一下,他握緊拳頭,竭力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那個……是我在說胡話罷了,我……不記得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喔,好好休息。」彩翎毫不懷疑地說,走了出去。
雷安耗竭了全身力氣地倒回床上,凱!難道他到死也擺月兌不了這個陰影嗎?即使是在夢里?即使自己失去知覺?這個名字還是如影如形地緊跟著自己,通過自己的聲音再一次地出現……象一個誘惑人的惡魔,潛伏在人的心靈深處,只要一有機會,就跳出來,一口一口地吃掉僅存的理智與自尊……
如果……如果……現在回頭……還會不會象從前一樣?一切可以重來嗎?大概是不會了吧?他恨著自己的背叛,一個玩具居然有自己的意志,想必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吧?高高在上的國王,把一切都控制在掌中的天之驕子,發現自己的逃走時,一定是發下重誓,要用自己的鮮血來洗刷帶給他的恥辱吧?
你是容不得背叛的,對嗎,凱?
所以……你要我用我的命來償還?
我早就知道的……
可是,我還是要……
離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