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口水。」安余拿來水杯,放在童浣竹手中。
她喝了一口,「咦,有檸檬的味道。」
「嗯。」他簡單的回應了聲。「不喜歡嗎?」
「喜歡。」她點點頭,「只是訝異你會有這種細膩的一面。」竟然在水里加檸檬片?
「沒關系,以前我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你盡管扣分。」他無所謂。舉起水杯,他也喝了一口。
「呵,講得好像以前的你不是你,盡管被判出局都沒關系一樣。」童浣竹沒有多想,只是揚唇而笑。
「你是裁判,該不該出局,你說了算。」安余倒是希望自己真的有判趙以晨出局的權利,不過,這樣的權利只屬于她。
之後兩人之間陷入靜默,直到童浣竹忽然開口。
「阿晨,我眼楮剛受傷的那兩天,你沒來醫院看我,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她幽幽地訴說著,「我以為你真的和浣蓉在一起,我以為我又輸給她們了……」
「輸給她們?」安余輕聲道出疑問。
「自從媽媽過世後,在我童家就毫無安全感,她們母女逼死我媽媽,也將我爸爸搶走,如果連你也和浣蓉在一起,那我……」想著,童浣竹不由得哽咽。
「我之于你,只是輸贏的籌碼?」他忍不住問。
她心里到底在想什麼?這樣的感情不叫愛吧?
「之前也許是吧。」童浣竹點頭承認,「因為知道浣蓉喜歡你,所以我不放手,盡管連我也覺得我們不適合。」
「你……」安余听著,無言以對。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連忙補充道︰「也許是我眼楮看不見,用心體會之後,發現其實你並不是我之前認為的那種膚淺的男人,以後我會改觀,會用心感受你的好、用心愛你的。」
听她這樣說,他該覺得高興,該大聲歡呼嗎?原來他這個「趙以晨」不但稱職,還比之前好了幾百倍。
「如果你康復之後,發現我仍是以前那個膚淺的男人,你怎麼辦?」這個問題是一定會發生的,畢竟他和趙以晨只有聲音相像,卻是不同的個體。
「但你還是你啊,只要你是阿晨,我相信……」
童浣竹正要說些感人的甜言蜜語,但安余明並不想听。
「想吃水果嗎?我去拿一點來。」
因為他不是她口中的阿晨,也不可能會是。
「你生氣了?我哪里說錯了嗎?」怎麼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好怕趙以晨生氣?以前他把她當大小姐捧著時,她還敢對他呼來喚去,現在,她好像沒那個膽了。
「沒有。」安余試圖讓聲音平靜,「相反的,你說得很好啊。」至少以趙以晨的角度听來,是足夠讓他痛哭流涕了。
「可是你明明不高興。」她雖然看不見,但感覺得到。
既然她想知道原因,那他就說吧。
「你在覺得以前的我是個膚淺的男人時,難道不會覺得自己也很膚淺嗎?」安余忍不住這麼道︰「既然覺得不適合,又為什麼要勉強?這樣你很快樂?還是你覺得當個贏家的滿足感能蓋過一切?」
他更氣自己為何要為這個不愛惜自己感情的女人心疼。
「我……」童浣竹咬著下唇,無法反駁。
「笨女人。」說完,安余便把她丟下,走出房間,因為,若再待在里頭,他會想掐死那個笨女人。
听見他離去的腳步聲,童浣竹坐在床沿,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他剛才的話。
對,她是不聰明,但他也不該這麼直截了當的說她呀,她所嘗過的痛苦他懂嗎?他又知道些什麼?
想著,她難過地起身,模索著想離開房間,卻不小心被一旁的桌子絆倒,膝蓋硬生生地往地板敲下,痛楚傳來,令她忍不住皺緊雙眉。
「喔……」她忍住大聲痛呼的沖動,不想出聲引起他的注意。爬起身後,她無助地坐在地上,那雙被他警告不能流淚雙眸又忍不住地淌淚。
「童、浣、竹!」當安余再次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實在很佩服這個女人,竟然能把他累積多年的耐性一瞬間磨光,還讓他破口大吼。
這不是安余,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她也吼了回去,「我就是看不見嘛,你不高興,可以不要理我!」
他深呼吸一口氣,走到她身邊,直接將她橫抱起來放回床上。
「不許哭,听到了沒?」難道他每天都需要這樣警告她嗎?他懊惱的這麼想著,並緊張的想檢視她摔疼哪兒了。[熱%書M吧*獨5家(制/作]
「我就是要哭,你管我!」不是她任性,而是她心里難過得受不了,只能這樣發泄,何況害她哭的人明明就是他!
「你敢再哭,我就……」他瞪著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拿她沒辦法。
「你就怎樣?」她也吃定他不會對她怎樣。
看著她噘起的紅唇,他輕輕彎身,「我就吻你。」話才落下,他的唇已然貼上她的,讓她因為這個吻而忘了哭泣。
這個吻來得又急又猛,童浣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能任他狂妄的強取豪奪,劇烈地擺布她無意識釋放的熱情。
他是什麼時候離開她的唇的,她不知道,只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在他的氣息里摧毀、滅頂了。
「以後少向我挑釁,知道嗎?」安余低聲緩緩地道。
「我……我……」童浣竹的思緒仍然渾沌,全然拚湊不出反駁的話。
「你什麼?說你知道。」他淡然的聲音繼續誘哄著。
「你知……不對,我知道……」最後,她只能乖乖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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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幫童浣竹處理好膝上的淤傷後,將屋里屋外打點了一下,確定所有擺放的東西不會對她造成危險後,才走進她房里。
听見開門聲,童浣竹知道是他進來了,她伸手將被子拉高,往頭上一蒙。既然說不過他,那她保持緘默總行了吧?
「還在生氣?」他在床沿坐了下來,見她像小孩子般鬧脾氣,忍不住笑了。
可惡!他竟然還笑得出來?童浣竹又更氣了。
「好吧,我跟你道歉。」她是病人,他總得讓她一點。
「哼!」他道歉,她就得原諒嗎?
「好吧,既然你不想理我,那我離開就是了。」說完,安余故意站起身,卻沒有邁出步伐。
一听見他要離開,她馬上掀開被子,急著坐起身,「你……你就這樣走了啊?」怎麼跟她想的不一樣,她還以為他會好好的安撫她呢。
「不然呢?你又不肯跟我說話。」他站于原地不動,望著她臉上生動的表情,覺得很有趣。
「好啦,我跟你說話,你別走。」算了,反正她就是被吃定了的那個人。
她現在極為沒有安全感,眼前除了一片黑暗,什麼都沒有,唯有他在身邊時,她才能安心。
聞言,安余又在床沿坐下,「意思是說,你也不生氣了?」
童浣竹只能無奈地搖頭,「不生氣。」不然又能怎樣?
他伸手撫上她的雙頰,輕捧著她的臉,「我只是很氣你這麼委屈自己,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我話說的重了點,」他頓了下,又道︰「但好像也沒錯。」
听完,她原本想賴進他懷里的動作停了下來,「你說了這麼多,就是要強調自己說得對吧?」
「你的確是很笨啊,不然就能保護好自己,不會讓自己受傷了。」更讓他覺得很嘔的原因是,她竟然是為了替那個該死的趙以晨做蛋糕,才會掉進陷阱。
「你還說。」童浣竹悶悶地撇開頭去,「要不是發覺你三心二意,為了留住你,我才會……」算了,不提了。
安余將她抱入懷中,再次罵道︰「笨女人。」
她是個笨女人,那麼他呢?
只因為一面之緣、為了那個已然駐進他心里的笑靨,他竟然願意當別人的替身,只為了照顧這個笨女人。
難道就這是羈絆,是牽系?他那些聰明的哥哥們一個個都逃不了,而他也一樣,注定為了一個女人而深陷,即使知道將萬劫不復,依然心甘情願嗎?
「對啦,我笨,我就是笨,你不就是因為我笨,才敢這麼肆無忌彈嗎?」只要他一直這麼溫柔地呵護、對待她,那麼她笨一點其實無所謂,也許當一個笨女人真的比較幸福吧。
他的笑聲在她耳畔輕輕地響起。
如果遇上童浣竹是命中注定的,他無話可說,但為她做的這一切,絕非必要,他卻依然無言以對。
「阿晨……」一陣靜默後,童浣竹模索著執起他的手,然後在他的手掌里畫圈圈。
「你在做什麼?」
「我在佔地盤啊。」她沒有停下動作。
「佔地盤?」安余不懂,卻沒有阻止她。
「掌心、掌心,掌與心相連,你沒听說過嗎?在情人的手中畫圈圈,畫得越多、越大,你在情人心里的比重就越多、越大。」她忘了這是在哪听來的,以前她不曾在意,如今,她卻想好好地圈住他。
多麼奇妙的心情轉折變化,難道人是真的會變的?因為趙以晨變了,所以她也跟著變了?
「沒想到你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安余諷笑道,但嘲諷的卻是他自己。
他不是趙以晨,更不是她的情人,她在他的掌心畫再多圈也沒用,盡管她駐進了他心里,但那又如何,他畢竟不在她的世界之中啊。
童浣竹听了只是輕噘起唇。「你剛才就說過我是笨女人,再多讓你笑幾回也無所謂了。」她依然持續畫著圈,然後霸道的宣示,「我只想提醒你,你此刻的心已被我佔滿,沒有空間放進其它女人了,所以,你是我的!」
「但願你永遠這麼天真。」他冷漠地回應她的熱情。這世上的事,鮮少有盡如人意的。
天真?聞言,她停下動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話里的意思,听不懂就當沒听見吧。」他不想解釋,也解釋不了。
「阿晨?」童浣竹抬起頭,好想看見他此時的表情,但她眼前依然一片漆黑,就如同她此時的心情,找不到出口與方向。
「呵……」安余看著她,努力地讓笑聲顯得自然,「怎麼,我只是開個玩笑就嚇到你了嗎?」
他這叫開玩笑嗎?「也許我真的很天真吧,不然怎麼從來不了解這樣的你呢?」讓人又愛又恨……
「也許就是因為你不曾了解,才需要我的存在。」如果她早點認清且放棄趙以晨,那麼又何需他這個替身呢?
「你的話都超難懂的,下次可以拿本你的專用字典或注釋大全給我嗎?」她怎麼覺得他們好像用著不同的語言呢?
明明說的是同一個話題,但就是無法在她腦子里完整的拼湊……
「阿晨……」童浣竹往身邊模索,直到觸踫到熟悉的胸膛與臂膀後,才安靜地靠過去,進入夢鄉。
安余望著她沉睡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模。
難道沒有趙以晨在身邊,她就無法入睡嗎?這一點讓他心頭酸酸痛痛的,原來吃醋是這種滋味啊。
突然,他很羨慕趙以晨,竟然能讓童浣竹這樣心系、掛念。
也許他就像注定一輩子跟隨他的名字一樣,到哪里都是多余的,只能靜靜地躲在光線背後,當影子也好,替身也罷,這好像才是他存在的目的。
安余哼聲一笑。
這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會被注意,不必爭奪什麼,對大家而言,他乖得像貓,還是一只沒有脾氣的病貓。
但是,這個女人不同,遇上她之後,他心里開始出現佔有及掠奪的邪念,他好想將她心里的趙以晨取而代之,那種讓他越來越不像自己,更讓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些什麼。
安余從口袋里拿出原本替老四安杰所買的向日葵種子。他緊緊將種子握在手中,心里想,也許該讓自己靜一靜了。
察覺她往他輕靠的身子,他手臂輕輕一環,擁緊她嬌小的身軀。
「童浣竹,我叫安余,你記清楚,是安余!」說完,他在她額頭上落下輕吻。
她輕輕扭動著身軀,往他懷里鑽了進去,也緩緩地鑽進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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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浣竹在屋子里胡亂模索,沒有既定的方向,只是隨便走動。
安余從外頭走進來,看見後連忙靠過去,「你想上哪兒去?怎麼不叫我一聲?」萬一她又絆倒了怎麼辦?
「我只是四處走走啊,反正你看到我,一定會走來我身邊的。」她揚起笑容,握住他的手臂。
他會這樣緊張,還不是因為擔心她。「這麼聰明,我可沒準備什麼獎勵。」他將她扶到一旁的椅子前方,「來,坐下吧。」
「嗯。」她點頭,乖乖的坐下,然後好奇的問︰「你剛才上哪兒去了?」
「我找了塊空地種花。」不然那些向日葵的種子再多放幾天就不新鮮了。
「你會種花?」對她而言,這又是一項驚人的發現。
「這並不難。」安家二樓的花園里全是他栽種的花草。
可是……「你喜歡種花?」她不相信趙以晨是個這麼有耐性的人。
安余冷淡地回道︰「不喜歡。」甚至非常討厭。
「那為什麼還要種呢?」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
「如果連不喜歡的事都願意做,而且做得好的話,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是做不到的?」他也從中學習這世上最難做到的事——忍耐。
好深奧喔,不過,她能從他的話里感覺到一點,「你心情不好?為什麼?」
「我心情沒有不好,只是想找點事情做罷了。」心情的好壞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差別,他甚至忘了心情好時該是什麼模樣。
「那你種了什麼花?」童浣竹點頭,轉開話題。
「向日葵。」安余簡單地道,然後問︰「你喜歡什麼花?」
啊?這倒是問倒她了,她並沒有特別喜愛什麼種類的花。「向日葵。」既然他種的是向日葵,那麼以後她就喜歡向日葵吧。
聞言,他抬頭望著她,眸子里卻染上一抹失落的淒楚。
她就這麼愛趙以晨嗎?
只要是趙以晨做的一切,她都能當作自己的喜好?
這麼想著,安余心底仿佛悶悶地受到一擊。
他突然發現,自己在趙以晨身上漸漸學會了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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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安余陪童浣竹回醫院復診。
當醫生替她檢查並換藥時,童正剛也到了,看見安余坐在診療室外,于是走了過去。
安余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即低頭把玩手機,猶豫著要不要打通電話回家。
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去了,不過,家里的人或許還沒發覺吧?那些哥哥們,只有打算找他幫忙時才會想到他。
算了。安余收起手機。反正他手機沒關,如果他們要找人,也不至于找不到,總之安家少他一個也沒有麼差別,他的存在感本來就不高。
童正剛在他身邊坐下來。
「浣竹還好吧?」他關切地問道。
「她是你女兒,你想知道她好不好,怎麼會問一個外人?」安余沒有看向他,只是淡淡地響應。
「你……」童正剛不禁發怒。
「她等會兒換完藥就會出來了,你再問她吧。」安余聳肩,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
與童浣竹相處的這幾天,安余斷斷續續听她說起家中的事,才知道原來童正剛當年和妻子傅水月結婚時,也同時間跟外頭的女人張雪櫻交往,所以童浣竹與同父異母的妹妹童浣蓉的生日竟只相差五個月。
童浣蓉滿十八歲之後,張雪櫻便帶著女兒到童家大鬧一場,逼得好面子的傅水月上吊自盡,結束生命,誰知她才過世不到半年,童正剛就娶了張雪櫻,讓她們母女倆名正言順地住進童家,從此開始了童浣竹孤軍與那對母女爭斗日子。
安余的結論是,童正剛這種男人很差勁。
「你憑什麼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童正剛很不高興,再怎麼說,他也是出錢雇用他的人。
「你不想我用這種口氣跟你說話,就別來煩我。」正好他也不是很想跟這種差勁的男人說話。
童正剛氣極地站起身,不明白這小子究竟囂張些什麼。「別以為我此時得靠你的聲音安撫小竹,你就能這麼目中無人。」
「對啊,我怎麼忘記童老板大手筆地付了二十萬給我當酬勞,失敬。」安余朝他揚起虛偽的笑,「不過,這樣客客氣氣的跟您說話,您會再多付二十萬嗎?」言下之意,就是他沒必要對童正剛好聲好氣。
「你……」童正剛正要大吼,診療室的門打了開來。
「阿晨。」童浣竹一走出來就急忙要找心上人。
安余走過去,從護士手中接下攙扶她的工作,「你放心,我在這里,你用不著老是怕我會消失。」他聲音輕柔,卻有一絲責備的味道。
「我才沒有。」她趕緊否認。
「小竹。」童正剛也走了過去,「你還好嗎?」
听見父親的聲音,童浣竹連忙圈緊安余的手臂,「你走開,我跟你無話可說。」要不是這個男人,她的母親不會走上絕路。
「爸爸只是想知道你好些了嗎?」童正剛心頭輕嘆,依然捺著性子安撫。
「我很好。」她仍有些慍怒,「只要不回那個家,我就會很好。」那個家根本不屬于她。
「好,不回去,你好好的在別墅里養傷,爸爸保證這段時間都不會有人去吵你,你放心。」童正剛保證地道。
扶著童浣竹,看見童正剛對女兒如此低聲下氣,安余的態度終于轉化了一些。「你放心,醫生說她復元的情況良好,過幾天就能痊愈了。」
童正剛欣慰的點頭,「那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一幕看在安余眼里,心想,也許他評論下得太早了,童正剛或許不是個好丈夫,但應該是個好父親,他的著急並不是裝出來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也許他不能只听表面吧。
「阿晨,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里。」童浣竹輕扯了下安余的手臂。
見女兒急著離開,童正剛知道她是不想見他這個父親,只好對安余道︰「阿晨,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小竹,拜托你了。」
「你放心,我會的。」不管童正剛有沒有交代,他都會好好照顧她。
「阿晨,走了啦。」童浣竹急著離去。
「嗯。」安余應了聲,扶著她離開。
童正剛望著女兒的背影,心里又嘆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他能怪誰?
安余和童浣竹離去後,一旁走出了另一道女性的身影。
「爸。」她朝童正剛輕喚一聲。
童正剛轉過頭,「浣蓉?你來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想知道姊姊過得好不好罷了。」童浣蓉撇唇輕笑,那表情分明是想看笑話。
「別去打擾他們,听到沒有?」童正剛心里不免開始擔心小女兒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打擾?」她輕哼一聲。什麼叫打擾?她只不過是想「關心」一下姊姊而已。
如果童浣竹知道,其實陪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趙以晨,那會多有趣?
童浣竹霸佔了趙以晨那麼久,如今是不是該換她示威一下了?
哼,她要讓童浣竹知道,其實當個瞎子比當明眼人來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