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沖入水鏡館,奇異的檀香味撲鼻而來,館內的透明紗簾隨著風猛力擺動著。
奇怪!這不是室內嗎?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強風,這里果真不是正常的地方。田蜜蜜的腦海立刻閃過這樣的念頭。
"蜜蜜。"花弄影抓著好友,手心不斷冒冷汗,這里真的是她們那天半夜來的水鏡館嗎?
"小花兒不要放手喔!"田蜜蜜牽著好友,就怕會被這股詭譎的強風給吹散。
強風未減,反而益發強大,風勢強得令兩人站不住腳,被吹得東倒西歪、睜不開眼,突來的風暴將所有的紗帳吹得全都散落地面,甚至撕扯破碎。
待強風漸息,田蜜蜜睜開眼,發現四周完好如初,詭異檀香味也全都散去,仿佛剛才的風只是幻覺,最奇怪的是——花弄影消失了!
花弄影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不在水鏡館,而是在一個她從沒來過的陌生地方。
這里是哪里?花弄影看著這座古色古香的宅邸,覺得這里像是拍古裝戲的場景,疑惑著她是否來到什麼影城了?
"蜜蜜、蜜蜜。"她四處找著田蜜蜜的身影,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一名男子從花叢間竄出,讓花弄影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但最讓她目瞪口呆的卻是那名男子的長相。
"楊、楊齊?"花弄影聲音顫抖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她是太想念他才會出現如此詭譎的幻覺嗎?楊齊怎麼穿著一身清朝的服裝,最可怕的是前額還剃成半頭,蓄著一條長長的發辮。
正當花弄影要爬起身詢問他時,發生了一件更讓她驚恐的事-楊齊竟然從她的身體穿了過去,害她嚇得嘴巴張得老大。她、她、她怎麼了?
花弄影"熊熊"轉過身,更讓她不可置信的事情再度在同一時間躍進她眼底,怎麼會有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古代女子?
好怪,好玄!她是在作夢嗎?
花弄影站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幕畫面,听著從她耳邊飛掠過的對話。
"齊,我不嫁,不嫁!我今生只跟定你。"女子眼含淚水,摟抱住那個像是窮書生的男人懷里。
"格格,你是尊貴的格格啊!"男子低嘆,臉上是百般不願及無奈。
"在你面前的我只是一個深愛你的女子。"女子怒吼,十分不諒解男子想和她撇清關系。
"就算你我有多相愛,世俗也容不下我倆的。"
"我不要,這輩子我只跟定你,我絕不要嫁給別的男人,帶我逃吧。帶我走吧。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吧。齊。帶我走吧。"明天,她就要成為別的男人的小妾,可是她今生只認定眼前的男人,其他的男人她都不要!
她不在乎名分,她不乎他是否富貴,也不在意他的家世背景,就算他們的身世背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也無法阻止她對他的愛。
她,弄影格格,這輩子只要他一個男人。
站在他們面前的花弄影,听著他們的對話,明白了這個酷似她的女子,與那個和楊齊有著相同長相的男人原來是相愛的情人。
突地,花弄影頭一暈,眼前的場景又換了,待她甩甩頭,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間點著許多燭火的房內,四周懸掛著燈籠、屋內貼滿喜字,而床畔坐著一位身著鳳冠霞帔的新嫁娘。
這又是哪里?這回花弄影不像剛才那樣慌張,只是不解自己到底到了什麼地方,最奇怪的是周遭的人好像都沒看到她似的。
花弄影看著床上的新嫁娘動了動,接著掀開紅頭巾,一張精雕細琢的面容讓花弄影傻眼了。又是她!是剛才那個格格。
她嫁人了,嫁給楊齊嗎?怎麼她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一點喜氣都沒有,完全沒有新嫁娘的喜悅。
那個女子站起身,將暗藏的白色帕子往梁柱上一繞,站上凳子,將絲帕打了死結,這些舉動看得花弄影心急如焚。
她、她、她不會要上吊吧?"小姐,小姐,下來啊!別想不開。"花弄影不斷地喊著那名女子,可是無論她怎麼喊,對方都好像沒听到。
那女子只是流著淚水,看起來神色悲傷。
"齊,如果,今生做不成夫妻,來世。來世再續前緣吧。"說完,她踢掉腳下的凳子,結束了她短暫的生命。
還來不及消化震撼的情緒,花弄影眼一花、頭一昏,又跌入了另外一個場景。
這回好像是荒郊野外,酷似楊齊的那個男人,懷里抱著的正是剛才花弄影親眼目睹她懸梁自盡的小姐。
"你怎能如此狠心的拋下我。沒有你。我如何獨活。影。"男子傷心的仰天長嘯,淚流滿腮,緊緊地擁抱著冰冷的尸體,不願放手,看起來臉部猙獰,相當痛苦。"你為什麼那麼傻。"
他懷中的女人雖然已經沒有了氣息,可是花弄影可以看得出,此刻那女人是幸福的。因為她最後還是回到心愛的男人身邊了。
花弄影流下淚水,心好痛,止不住的疼痛讓她暈了過去。
楊齊。她弄懂了。她l切都懂了。
等花弄影緩緩清醒過來,看到一張蒙著黑色面紗的熟悉女子面容,那不就是水鏡館里的算命師嗎?
她都還沒開口,水鏡就搶先她一步說話︰"那是你與那男子的前世,你與他的姻緣未斷,今世。再續一剛緣。"
今世,再續前緣。
花弄影一睜開眼,發現她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她一頭霧水,剛才那些片段好像是作夢,卻又很真實。
她坐起身,模了模自己額際的冷汗,水鏡館算命師的話言猶在耳。她與楊齊的前世?她雙手蒙住臉,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小影,起床了嗎?"花右蝶推開她的房門。
"二姐。"花弄影努力打起精神,看著清秀美麗的二姐。
"趕快梳洗喔,等會還要去機場送機。"花右蝶溫柔的對妹妹笑了笑,才打開門就又被花弄影叫住,絆住了離去的步伐。
"二姐,什麼送機?"花弄影有點被搞糊涂了,听不懂花右蝶在說什麼。
"睡糊涂啦!大姐不是要出國?快點喲,飛機不等人的。"這個傻妹妹,果真是睡太多,睡傻了。"我先出去嘍。"
對厚!她忘了大姐要出國游學兩個月!
花弄影趕忙跳下床,沖進浴室里梳洗,手機偏偏在這時響起,她沖出來接起,嘴上還殘留著牙膏,口齒不清的說道︰"子芊。"
"小花,你回家了嗎?"
"嗯,是啊。"花弄影坐在床畔,听到劉子芊的聲音讓她不自覺的聯想到。
楊齊。
"你沒去工作室了吧?"听孫本庭說,花弄影從台東回來後就沒有再踏進過工作室。
有我存在的必要,我也不想讓人嫌。"楊齊的話傷她太深,她不想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也不要再犯錯了,她會離他遠遠的,不再惹他嫌。
"嗯,他、他現在很糟。"劉子芊欲言又止,想替楊齊說些好話。他們兩人明明互相喜歡,但楊齊那笨蛋就是不願承認對花弄影的心,又不肯低頭找她,就自己一個人悶著頭喝悶酒,何必呢?劉子芊看到這樣的楊齊,都快不認識他了,所以才想打電話給花弄影。"你,你要不要。"
"子芊,我不想听到他任何的事。"花弄影打斷劉子芊的話,當她從台東離開時就決定要忘了他,所以有關他的事她不想再知道。
她雖然搞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作一些奇怪的夢,為何夢中的古代男子會和楊齊長得那麼像?為何算命師會說那麼奇怪的話,她不懂、也不想懂,她只知道這輩子她不想再與楊齊有任何的交集,她不要了,不愛了。
"再見他一面好嗎?"
"我等會要去機場,不多聊了,BYE。"花弄影直接將電話掛斷。
"小花,你、你要離開台灣是嗎?"劉子芊在電話那頭急急喊道,但是回應她的是話機切斷的聲音。
之後不論劉子芊再怎麼打花弄影的手機,都是關機的。
回到台北後,楊齊簡直像個行尸走肉般的癱坐在沙發上,什麼事都不想做,整天醉生夢死,好幾次想去找花弄影,卻不知道她的手機號碼,也不知道她的住址,她對他而言太過陌生。
拿起酒瓶往嘴里灌,可惜酒瓶里早巳干涸,沒有任何酒液,楊齊氣得將酒瓶摔在地板,雙手抱頭,心里煩透了!
他恨死自己的粗心大意,才會不小心傷害到她,他那天說的話絕非他的本意。
他很喜歡她的。
被扔到地板上的手機響了好久廣楊齊才無奈的撿起,接听。
"劉子芊,你少來煩我!"他的聲音粗啞難听,低吼了一聲,不等劉子芊回應就想掛斷電話。
"小花現在在機場。"劉子芊用最快的速度將話給說完,就是怕生性暴躁的楊齊等不及她將話說完。
果然,她的話奏效了,楊齊原本要切斷通話的手暫停住,整個人愣住。
"她要出國了。"劉子芊再補了一句。
听到劉子芊說的話,楊齊用最快的速度拿起車鑰匙,不到三秒鐘的時間就沖出門外,準備殺至停車場開車。
她要出國了,要離開他了!不!他不要!
楊齊打開車門,坐入,發動引擎,迅速倒車,掛上藍芽耳機,邊在車道飛馳邊與劉子芊對話。"哪班飛機?幾點?哪一航廈?"他的口氣相當激動。
從電話那端的劉子芊听得出輪始在地面上磨損的聲音,她可以想像到楊齊的車速有多快,很怕他會出事。"你開慢一點。"
"快說!"楊齊不耐,他只要知道花弄影的下落。"我沒空听你廢話!"
她人在哪?他不要她離開他,就算機會渺茫,他也要和她再見一面,不管她接不接受,他都要對她說出他一直想對她說出的話。
劉子芊知道他的脾氣就是這樣,她想,除了花弄影,任誰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男人吧。"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現在正在去機場的途中。"
"叫孫本庭透過關系,趕快給我查到她的班機及航廈。"楊齊交代完便切斷電話,一心三思只想立即飛奔至機場。
沒想到,竟好死不死讓他遇上大塞車,讓他卡在大排長龍的馬路上,楊齊焦急的直跳腳,氣得用力槌打方向盤。
他煩躁的耙梳參差的亂發,心急的看著不斷流逝的寶貴時間。該死!都已經半個小時了!竟然還塞在車道上,往前也不是,往後也不是。
他氣得肝火直線上升,為什麼偏偏在這麼重要的時刻踫到大塞車,照這樣塞下去,就算再等一個小時都到不了機場。
楊齊煩悶的直按喇叭,但前頭的壅塞車輛並未因他索命連環喇叭聲而有向前移動的跡象,還是用著不及螞蟻的速度往前行駛。
他索性跳下車,決定用跑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他全力沖刺,往前狂奔。
他已經沒時間了,他還有話要和她說啊。等他。他一定會趕到的!
楊齊汗流浹背的穿梭在車陣中,此刻他的心里、腦里全是花弄影那張迷人的嬌俏容顏,他告訴自己,這回他絕對不能失去她,絕對不能!
這次他絕對會緊緊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會放開了,他已經愛上她了,好愛、好愛,不管怎樣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他不要讓她離開,他要任性的永遠佔有她!
這一次,絕不會放手!絕不放!
楊齊努力狂奔在車潮中,什麼都不想,唯一支撐他的動力就是要找到花弄影,告訴她。他愛她。
終于跑離這段塞車的路段,楊齊大口喘氣,汗滴就像水龍頭般一滴滴的從額頭上滑落他倉皇的臉龐。
深吸一口氣,他根本管不著有沒有車,想都沒想的就沖到路上,直接用身體擋住一輛急駛而過的計程車,幸好司機眼明手快,連忙踩了煞車才沒釀成大禍。
"喂!小子,你不要命啦!沒長眼楮啊!"計程車司機操著台語口音濃重的國語,對著楊齊咆哮。
楊齊腦中根本亂烘烘,哪听得進司機在對他說什麼,只知道要趕到機場,他自動自發的打開後車門,火速地鑽進車內,理智游走在爆發邊緣。"到機場,快!"
司機一听到楊齊突如其來的暴吼聲,立刻乖乖閉上叨叨碎念的嘴,專心開車。
"快!限你十五分鐘開到機場。"楊齊掏出皮夾內的五張千元大鈔,直接丟到前座。
司機一看到這麼多白花花的鈔票,雙眼立即"啵"地變亮,有錢的是大爺啊!
"放心,先生,我一定會在十五分鐘內趕到機場,交給我!"司機拍拍胸脯保證,他年輕時可是飛車黨的一員。
司機非常盡責的駕駛他的"小黃",以時速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飛快地奔馳在馬路上,幸好這時正值車潮少的時段,很順利地,司機真的只用十四分零六秒的時間,安全抵達桃園機場。
車都還沒停妥,楊齊忙不迭地開了車門跳下車,當場嚇壞老實的司機。
"阿娘喂!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款?"司機自言自語的碎念著,目光緊追著那名跳下車的男人,直到他背影完全淹沒在機場人群中。
楊齊汗水淋灕的跑到機場大廳,焦心的看著飛機起飛的時段,孫本庭在楊齊趕到時就已經在機場等候了。
楊齊一見到他,立刻沖到孫本庭面前,激動的搖晃他。"她呢?坐哪班飛機?
飛機起飛了嗎?"楊齊左顧右盼,只想找到她。
孫本庭看到摯友變成如此落魄,讓他很吃驚,怎麼才一陣子不見,楊齊就變成這副德性?
孫本庭搖頭。"根本查不到花弄影的名字,不過倒是查到一個姓花的女子,叫花飛雪。"花這個姓在台灣畢竟很少見,所以他特別留意這位姓花的女子,不確定是否與花弄影有關系。
"沒有她的名字。"楊齊頓了一下又再說道︰"沒關系!給我那位姓花的資料!"
孫本庭看了滿臉焦慮的好友,沒有直接給他花飛雪的電話,倒是走向服務台不知和服務員說了些什麼,很快地,機場大廳里的廣播響起。
十一點華航班機飛往美國的旅客花飛雪,您有訪客在機場大廳等您。
"謝謝。"楊齊感激的抱了下孫本庭,這個朋友真是沒有白交。
經過了十分鐘,站在大廳里的楊齊原本焦急得不斷踱步,但因孫本庭拉了他一下,讓他的心神全都歸了位,他扭身,看到。
那抹他這一輩子永遠都忘不了的女人,現在就近在咫尺,楊齊的眼神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原本準備送大姐花飛雪上機的花弄影,在听見廣播後,與家人們一同折返回大廳。她剛好背對著楊齊,並未看到楊齊已悄然站在她身後,眼眸正痴痴地望著她。
楊齊修長的長腳緩緩地朝花弄影所站的方向移動,滿心滿腦想著的是,她會原諒他嗎?還會要他嗎?
花弄影似乎發現到家人眼中的異樣,順著他們的眼神回了身查看後方,隨即瞠大了眼眸,漂亮的瞳子立刻溢滿了水氣,和楊齊深深對望。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是他!真的是他!
花弄影吃驚地看著楊齊,不懂他怎麼會變成這樣?變得潦倒、落魄,一點都不像以往神采飛揚的他。他的眼神為什麼如此陰郁?為什麼要用這樣深情的眼神看著她?讓她好不解,好陌生,他。不是不要她嗎?為什麼還要用受傷的眼瞳瞧她?
花飛雪本來想上前詢問清楚,卻被一旁的孫本庭攔下,不讓她打擾楊齊和花弄影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再次見面。
花弄影的家人全都一頭霧水,,原來這則廣播真正要找的人不是花飛雪,而是花弄影。
"你還來干嘛?來羞辱我的嗎?"蓄積的淚水不爭氣地滑過花弄影的粉頰。
不哭不哭,花弄影,你真沒骨氣,不是說好不再他面前哭泣的嗎?
"不是的。"楊齊想伸手抱她,可是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眼神,讓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拿開你的手!別踫我!"花弄影氣得把他的手拍去。
"。我愛你。"楊齊深情款款地看著她,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對她表白,這一回他絕不錯過了。
花弄影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話,他、他在說什麼?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楊齊痛苦的抱著頭,失去她,他的心都遺落了。
花弄影听他突來的表白,二行決堤的淚水滑過臉龐,她將臉埋人掌心,身子不住的顫抖。
他說他愛她。她沒听錯吧?
"不要離開我。"他不再是以前的楊齊了,現在的他只是個深愛她的男人,這一次他再也不放開她。
"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這是我第一次愛人,我保證我不會再傷害你。不要離開我。"沒有她的世界他會崩潰。
"我。"
楊齊看著眼前哭成淚人兒的花弄影,好生心疼,長手一拉,將嬌弱的人兒攬入懷中,讓她可以靠在他胸膛上哭泣,讓她的淚水浸濕他的衣服,讓他的懷中只有她一個女人。
"對不起。我傷害了你,那天我說的話全都不是出自本意的,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那,對不起。"他有好多的歉意,他竟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當著眾人的面前,對她真摯的告白。
花弄影泣不成聲的哭倒在他懷里,有他這句他愛她就夠了,她不想再看到楊齊這般自責的模樣。
"原諒我。花弄影。"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不要離開我,我不要你走。我要你永遠陪我。"他像個任性的小孩般要求她。
"我。"花弄影吸吸鼻子,揚起布滿淚珠的小臉,她听不懂他說的話。她抬起縴細的手撫上滿臉胡渣的楊齊,心疼他變成這樣,一點都不像她腦海里那意氣風發的男人了。
楊齊抓住她的小手,緊緊地,再也不放開她,他深情的凝望她。"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如果你要走,帶我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他痛苦的低喃。
見她沉默不語,他繼續說道︰"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到最後他干脆吻上她。
花弄影根本沒辦法拒絕他的柔情攻勢,因為她根本沒辦法恨他,更沒辦法不去愛他,她真的好愛他啊。她等了久,盼了好久才等到了他的真心,花弄影回吻著他顫抖的唇。
楊齊輕輕放開她的唇,充滿愛意的眼神凝望著她,看著她的眼、看進她的心。
"不要出國。"他低啞。"不要離開我。"
"我沒有要出國,是我大姐要出國。"
原來,這男人搞錯了,以為她要離開他,也因為這樣,意外逼出他的真心。
"真的?你沒有要走?"楊齊興奮的一掃陰霾,揚起頭來看向站在右後方,與花弄影有些神似的花飛雪。
花弄影點點頭,愛憐的看著眼前的大男孩。"真的,你願意讓我永遠賴在你身邊嗎?"
"當然,這是我一輩子的榮幸。"楊齊深深地摟住她,用力的抱住她,想藉此傳達他對她遲來的愛,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應該早點發現他對她的心,她就不會遍體鱗傷,他們也不會吃了那麼多的苦頭。
"原諒我了,不生氣了?"他挑挑濃眉,替她揩去臉上的淚滴。
"那你要永遠都像現在一樣愛我喔。"花弄影像個小女人般嬌羞的偎在他的懷里,傾听著她再熟悉不過的心跳聲。
"好,永遠。水遠。只愛你。"楊齊再也不遲疑,肯定的對她傾訴愛意。
"花弄影,不是這樣沖浪的。"
"花弄影,要講幾次你才听得懂。"
"花弄影,你還是不要再學好了,再學下去我會瘋掉。"
海灘男兒站在岸邊,兩手無奈的插腰,看著屢學屢敗的女人不停的喝海水,簡直對她束手無策,只能不斷的怒吼著,勸她打消學沖浪的念頭,她再學下去,他的心髒會無力支撐啊。
花弄影趴在浪板上,很努力的要征服學了二個月還學不好的浪板,但正當她要跳起時,不小心又從浪板上跌人海里。
心驚的楊齊快速伸手拉住跌落海中,又不知喝了多少海水的女人。
他將她抱在懷里,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抹去她臉上的海水。"別學了,好不好?"再學下去,他可能會擔心到心髒衰竭啊。
"不要!"就算喝了再多海水,她還是不放棄,因為她要與他一同乘風破浪。
他真的不忍心看到心愛的女人為了學沖浪受了那麼多的苦。"唉。"楊齊低嘆,拿她沒轍。
"我想再試一次嘛。"花弄影撒嬌,希望心愛的男友可以再教她,她還不想放棄。
"好吧。"看到心愛的寶貝在懷里撒嬌,楊齊整顆心都軟了,縱使她是運動白痴、闖禍大王,但是在他心中,她永遠都是他最愛的女人。
看著楊齊認命的幫她弄浪板,花弄影打從心底笑了,呵,她的前世戀人啊,這輩子,她終于找到他了。
這輩子,他們再也不會分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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