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娘瞅著晚飯餐桌上眼神怪異的兩人,一個是埋頭苦吃.一個是眉開眼笑活像發現金礦。
「芊芊你還好吧?」穆娘瞅著活像餓死鬼投胎的她。
「我很好,只是餓過頭,都是他啦,沒事拖我一起睡覺。」控訴的指著笑得像偷腥的賊貓的家伙。
穆娘驚抽口氣,」阿舜,你跟她……你怎麼可以?」難怪桌上飯菜都涼了,也不見他們走出房,直到晚上。
嘴角向上揚起的年昕舜兩手-攤,「穆娘,你想歪了,我什麼也沒做。」吃得差不多而已!
「你還好意思說,你把我壓在床上害我不能動,不能下床吃午飯,你也不想想自己多麼重。」芊芊氣呼呼的說,殊不知這曖昧的話飄進穆娘的耳里成了另一種想像。
「什麼?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嗚。」年昕舜小嘴-扁,哀怨的神情就像受凌虐的小媳婦,演得入木三分,只有穆娘清楚這小子又在戲弄人,不由得同情被逗弄的芊芊,可憐被他看上。
「唉,穆娘在這,你別這樣,我又沒欺負你。」只是賞他一拳再踹了他一腿而已。
年昕舜擱下碗筷,趴在桌上顫抖著雙肩,「我以為你很滿意我的身體,才抱著我不放。」
原本單純的戲弄,卻在她呼呼大睡後不得不收手,年昕舜注視她熟睡的嬌容,抵擋不住的倦意襲來……
當他睡起來,已是日落西山,他發現自己正被她那八爪母章魚的四肢緊緊纏住,差點害他再度失控。
「你自己說要陪我睡的,現在卻要和我撇清關系,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對我負責。」他如泣如訴仿佛真有那麼-回事。
「姓年的,你一個大男人這樣哭哭啼啼的很難看耶!」芊芊覷了眼正饒富興味看戲的穆娘,不自在的抓抓頭,「好啦!我承認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當成棉被,不該對你動手動腳。」
年昕舜揉著雙眼,欲求不滿的血絲浮在眼底還真有三分哭相,「嗚,枉我擔心你會掉下床拼命的拉著你,心甘情願讓你又摟又抱毫無怨言,而你竟然把我當成棉被而已。」
他眼淚還真收放自如!
芊芊撇撇嘴,「還說呢!你自己不也一樣,手還放在人家胸前亂模,我又不是麻署,還任你揉捏。」總覺得她跟他孤男寡女的躺在床上似乎不太好,卻又想不起來哪里不對。
「你是比麻署還大一點,應該說是白饅頭比較合適。」年昕舜放肆的瞟著她胸前傲人圓挺。
想到他把她形容成白白胖胖的饅頭,她沒由來得一股氣。
「我又不是食物,雖然說我的個子是比你矮-點,那又如何?我到底哪一點像饅頭你說?你自己眼楮才有問題。」
「是你自己要比喻成麻署的,又怪我。」他說的是女性堅挺的雙峰,她卻認為他賺她身材不好。
年昕舜憋笑,這樣雞同鴨講,佩服她!
「不怪你怪誰?說要休息的人是你,結果卻不安分的扭來扭去,害我差一點沒被你壓扁,你不知道那樣很難受耶。」
「我才痛苦,又不能動作太大,又不能太急,還要等你長大一點才能做。」他才委屈呢!被迫忍住欲火煎熬。
「你痛苦,我才累,為了負責,我犧牲才大。你說穿著衣服睡很不舒服,我也月兌了,你叫我別動,我也听你的;你的手亂放我也沒說二話,你說的我都沒異議的依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說嘛!既然你嫌我做得不夠好,好!我們現在就回房,我任你處置可以了吧。」
「不好啦!我會怕你又對我……」她直接無忌諱的話,讓年昕舜好氣又好笑,不過還真有一點心動。
「你放心,我會安安靜靜的躺著。」
一旁的穆娘張口結舌的听著他們越說越離譜,尷尬的起身,「呃,對不起打個岔,我先收碗筷,你們慢慢吃、慢慢聊。」百無禁忌的閨房性語令她心髒有些承受不住。
穆娘窘迫的離去,讓年昕舜不由得回想著他們的對話,忍不住抿嘴噗哧,也難怪她會誤會。
「你看你把穆娘嚇到了。」
年昕舜斂起笑,搖搖頭淡笑,「我說親愛的芊芊娘子,你外表是長大了,可是這里還沒長大。」他伸出手直指著她的心。
「別再叫我娘子,我跟你只是普通朋友。」芊芊懊惱,不知不覺中竟然習慣了他的叫喚。
年昕舜投給她一個憐憫的眼神。
「干嘛這樣看我?」認真的表情看得她臉紅心跳,「還有你的手別亂指,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年昕舜苦笑不已.不知是同情還沒開竅的她多一點,還是自嘲自己為何會愛上這遲鈍又少根筋的丫頭。
「算了,等你成親那一天,我會一一的教導你。」以相公的身份。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跟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的,什麼話不能現在說,非等到那時候。」她沒什麼耐性,粗魯的一腳踩在板凳上,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我要你現在就說。」
「唉唉,你問夫子問題都是這種方式嗎?」輕松自若的撥開她的手,他爾雅的淺啜一口飯後茶。
「我知道啦!要錢是吧,給你。」這錠銀是她翻找包袱時無意間發現的,她後來才想起來是哈里給她的,不過人死了,這些錢自然無主,就當哈里死前的一點善事,借她用一用。
「做什麼?」年昕舜一怔。
「你不是說問一個問題十兩?這一錠大概只有五兩,你收了我那麼多錢,這次就算給我打個折。」
年昕舜不覺莞爾,「既然你有這份心意,那我就收下了。」看著掌心那錠閃亮的銀子,他黑瞳深處閃過凌厲的冷光,表面若無其事的道︰「可以問這錠銀子你是從哪得來的嗎?」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錠銀子將可以助他追查到幕後主使者。
「是那個被人滅口的假年獸給我的。」假冒年的罪犯翹辮子了,這證物也無用,「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當然。」年昕舜若無其事的將銀子揣入懷里,性感的嘴揚起邪惡的弧度,「你站那麼遠我怎麼說,你靠過來一點。」
「干嘛,一副裝神弄鬼、神秘兮兮,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芊芊雖然不解,但還是坐到他身邊。
「這種女人家的私密不好讓外人听見,你再靠近-點。」年昕舜勾勾手指頭,勾著芊芊這只笨魚上勾。
「好啦!可以說了嗎?」
「你把耳朵靠過來。」年昕舜俏俏地將手挪到她身後。
芊芊附耳,「你說大聲一點啦,這樣我怎麼听得清楚?還有你說話就說話,需要把舌頭伸進我耳朵嗎?哎呀!你別亂舌忝,又不是小貓小狗……你舌忝我臉干嘛,你看都是口水啦。」以袖抹了把臉,袖子都濕濕黏黏的。
年昕舜哭笑不得,這反應遲鈍的笨丫頭,他在調情,她卻-點配合力都沒有,還嫌惡他的吻,令他不禁要檢討自己是否喪失了男性魅力?
「我警告你說話就說話,不許再把舌頭伸出來。」芊芊齜牙咧嘴,比出一個拳頭威脅。
「好,芊芊娘子的命令,小的我不敢了。」年昕舜陪笑的打躬作揖。
「廢話少說,你快點講。」芊芊再次將耳朵貼過去,意識到臉頰邊酥癢的感覺,她困惑的皺眉,「你到底說什麼,我怎麼……」轉過頭的同時,正巧刷過他的唇。
他攫住她的嘴,手順勢爬上她的後腦,熾熱的封住她的聲音,舌入侵他睽違了十年的私密空間,汲取她口中的瓊漿玉液,如此的甜美,仿佛像醇酒般醉人,無怪乎美人膝是英雄冢。
他在做什麼?芊芊震驚的圓睜著眼,奇異的臉發燒,身體像著了火,心髒猛烈的跳動,還有空氣好像被他抽干了,她快喘不過氣。
他到底在做什麼?當他饜足滿意的離開她甜美的嘴,芊芊心兒還是怦怦的跳不停,她直覺的將心中疑問說出︰
「姓年的,你剛剛把什麼東西塞進我嘴巴里,害我都不能呼吸?」害她嘴里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年昕舜聞言-愕,再也忍不住的捧月復大笑。
他敗給她了!
「這有什麼好笑?」听他發神經的大笑,芊芊-頭霧水,她說錯了什麼嗎?結果也害她忘了要問什麼。
年昕舜斂起笑,溫柔凝視,輕掐了她滑女敕的粉頰,「沒什麼,以後我會慢慢的從頭到腳的仔細教你。」他將是她的啟蒙師傅。
芊芊目送他離開,撫著被他捏過的臉殘留他的溫度,她的心亂糟糟,就像她常纏亂繡線,分不清哪里是線頭、哪里是線尾——
雨方艾,山里天空仍是灰蒙蒙一片,早晨的寒意沁骨,若非有這地熱,住在這山里恐怕會凍死人。
「穆娘,我有事要離開,我把她交給你了。」年昕舜挎起包袱,鄭重的托付,嚴肅的補情是穆娘不曾見過。
「怎麼回事?」
「我發現那些嫁禍給年的凶案的一些線索,現在要去確認一下。」年昕舜握緊于中的錠銀,熱血沸騰,這就是他混跡在人的社會明查暗訪的目的,當然還有啦!價錢。
「這樣真是太好了,這樣就可以洗刷我們年族多年以來冤屈,說不定我們以後就不用再躲躲藏藏的住在深山里。」
「這還多虧了她。」年昕舜溫柔的眸光停留在芊芊的臥房門口。
她的個性沖動俠義,為友兩肋插刀,勇往直前,做事習慣行動早思考一步,換言之就是沒大腦,顧前不顧後,也不想想山里潛藏多少危機,就這麼只身上山獵年,真不知該佩服她的勇氣,還是該罵她蠢。
她該慶幸在鎮上遇到他,他-路暗中跟著她,否則像她這樣橫沖直撞,好幾次差點掉入獵人的陷阱,更別提那些暗中窺伺的殺手及野獸。
收回視線,年昕舜轉身恢復一貫的吊兒郎當,「我該走了。」他流露太多情緒,這對他不是好事。
「阿舜,你不跟她道別嗎?」
「別吵她,她那個人比豬還能睡,一睡著,就算山崩地裂,還是睡得好好的,」年昕舜早在山洞里就明白這一點,搖著睡得不省人事的她,他心涼了半截,還差-點以為她已經不行了。
渾然不覺自己揚起的嘴角流露的寵溺,穆娘看在眼里,不免有些憂心,「阿舜,你真的愛上她了?可是她是漢族人呀!」
「那又如何?」
「族里那些長老們不會應允的,我不希望你落得跟我一樣的地步。」交朋友可以,談感情,她怕他受傷害。
千古以來人們迷信,把年當成恐怖的吃人魔怪一樣忌憚畏懼,不是帶著爆竹紅紙上山欲除之後快,就是拿活人獻祭以求太平,結果謠言如雪球越滾越大,導致年族只能躲藏在深山里,遠離世人,而事實上他們年只不過是體質上異于常人而已,他們既不會魔法妖術,也沒有野獸的牙齒,他們跟漢族人一樣用兩只腳走路,也是要吃喝拉撒睡。
穆娘的擔憂溢于言表,「她知道你是年的一族嗎?你跟她說了嗎?你不怕她知道真相後……」
「穆娘,時代在變,人也在變,如果她真的因為我是年一族而離開我,我也無話可說。」年昕舜雖然告訴自己她不是那種膽小怯懦的姑娘,但還是免不了內心深處潛藏的恐懼,他選擇忽略,揚起漫不經心的微笑,「哎呀!現在想那麼多徒增困擾,船到橋頭自然直。」
「阿舜。」穆娘長嘆一口氣。
「我現在要去調查是誰假扮年胡作非為,順便替芊芊找一下她的朋友,如果我猜的沒錯,她的朋友應該被困在山里某處。」
「你真傻。」穆娘搖搖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替他人著想。
「沒辦法,這事沒有人願意去做,自然得由年去做,來還我們年一族的清白,而既然我遇到只好我犧牲了。」最主要他希望化解年族人與漢族人之間的誤解,不希望讓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問題是你那麼愛她,為她辛苦奔波,芊芊姑娘會明白你的心意嗎?」一頭栽進愛情漩渦的人都是傻瓜。
年昕舜聳聳肩,「不管她能不能明了我的心意,我至少盡力去做了。哎!真煩,誰叫她是漢族人,我是年」
因為愛,他不得不將這千古以來人與年之間結下的恩怨攬上身,看有什麼辦法能化解,運氣好救了那個女孩,也澄清東鎮山里作怪危害人的非年一族;運氣不好,她不相信他,那麼就只有一拍兩散。
想著,他爬了爬頭發,懊惱的大叫一聲,「啊,我根本不該出山的,這種事為什麼要我去做?以前年那些混帳先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沒有年出面澄清?害人們都以為年會吃人。人有什麼好吃,又丑又惡心又難看,當然我心愛的芊芊娘子例外。」他也只想吃她!
穆娘好笑的看著被情所困的他,「能者多勞,你在族內也安逸太久了。」他向來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只有提到賺錢才會提起精神。
年昕舜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幸災樂禍的穆娘,萬般無奈的邁開腳步,「我出門去了,你保重。」而後,他頭也不回的離去。
穆娘目送他離去,心想或許他真的有辦法,她忽然充滿期待,期待著年和人們和平共處那一日來臨。
殊不知年昕舜和穆娘的對話全落在房門後的芊芊耳里,隔著門板,她咬著手指以免自己叫出來,
天哪!年昕舜和穆娘都是年一族!
她遇到真的年獸,這世界上真的有年的存在!
更震撼的是當她听到年昕舜所說的話,她腦子瞬間一片空白。他愛她,他這年竟然愛上是漢族人的她!——
芊芊悄悄的離開了,因為她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身為年的穆娘,不過,她還是留了-張字條感激她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
漫步在山路上,芋芊滿惱子都是年昕舜的英俊笑臉,還有他的話……
「啊——」毫無預警那日他們相擁而眠的影像轟進她的大腦。她停下腳步大叫-聲。
天哪!
她居然跟個年同榻而臥,還被他吃淨模光!身為女性自覺在此刻覺醒,她想起娘教誨的女戒,三從四德。
霎時,她臉漲紅如一團火球。
她完了,她竟然跟個男人同床共枕,更糟糕那個家伙還是被人們害怕,欲除之而後快的年獸一族!
要是這件事傳了出去,她的清白全毀了,她的爹娘不知道會怎麼想?她真笨!居然被人吃了都沒感覺。
她深刻的記得他的手如何的撫模過她全身,她忘不了他的嘴踫觸她的唇的滋味,她想起他那張邪惡的笑容挑逗她的靈魂,攪得她渾身發熱,面紅耳赤,心如小鹿亂撞。
她……她該不會是愛上他了?芊芊雙手捂著發燙的臉。天哪!人與年之戀,世俗怎容?她該怎麼辦?
「動作快-點。」寧靜的山林忽然傳來人聲拉回她的思緒。
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人?她的注意力迅速被轉移,腳步不知不覺的朝聲音來源而去。
從山徑拐進蔽日的森林,披荊斬棘的穿過盤根錯節的枝葉,她小心謹慎的撥開茂盛濃密的草叢,倏地,柳暗花明,眼前出現刺眼的陽光,她眨一下眼適應後睜開眼。
草叢後出現-個大窟窿,就像干枯的洞庭湖,-條潺緩溪流在礦場邊蜿蜒而過,形成一白緞似瀑布直墜無底深淵,方圓百里光凸凸的一片寸草不生,卻布滿了人,而且那些人似乎非常忙碌。
由一個山洞的地方進進出出的人推著空的木車進入山洞,不一會兒推著滿載砂石的木車出來,倒進比鄰像馬用的水槽般又長又大的長方形石槽里,石槽上方有根巨大的樹,樹心似乎被掏空,一根接著一根牽引溪水,透明澄清的水自樹管中流出.流入石槽,沖刷著那些石頭,石槽下方有個流孔流出泥水流回溪中,而石槽內沉澱下來的重物一片銀光閃爍。
數十個人站在石槽邊,檢視石槽,挑起-個個銀亮的物體,而後放進竹簍里,接著就有馬車運走裝滿銀石的竹簍。
那是銀礦!芊芊靈光乍現。
他們應該是在挖銀礦。
可是這天山窮鄉僻地,根本人煙罕至,這些看來不是西域的人怎麼會到這山里采礦?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根本是宋人,可……這里是西域啊!他們為什麼挖礦?
以前在京城她記得挖礦的工作好像隸屬皇帝身邊親信的大官管,肥水不漏外人舊嘛,有錢當然國庫藏。
只是就算是京城方面要派人來采礦,應該要知會地方父母官呀!更何況此地不在宋境內,而她也沒听爹提起過,否則依爹那種貪財的性子,怎麼可能錯過這種可以撈大油水的機會,就算不能污錢,起碼可以收管理費。
還有挖礦怎能隨意挖?雖然銀礦也有私人的,多為制作首飾珠寶用,就算開挖也有一定限制,銀錠分官銀和私銀,官銀都會在銀錠底刻上鑄造的時間,而私銀是開放給銀莊刻印,嚴格的限額,一般市面流通多為官銀。
要知道錢不能亂鑄的,要是鑄太多會攪亂貨市,嚴重造成通貨膨脹,影響社會經濟,人民生計,造成朝代局勢動蕩不安,無法彌補的後果。
這時,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個人影讓她差點叫出聲,是年昕舜!
為了確定自己是否有看走眼,芊芊用力揉揉眼楮,撥開覆蓋視線的雜草,她探出頭仔細瞧。
真是他!
他怎麼跟那些人有說有笑?難道他跟他們也是一伙?芊芊心中迷惑,懊惱著距離太遠,她听不見他們在說什麼,私心下她希望他不會騙她,她相信他不是最近一連串命案的罪犯.
她決定上前一探究竟,匍匐移動,忽然瞥見身旁有許多盤根糾結的樹根正在光凸凸經挖鑿過的山壁上,她隨手抓-個粗如碗口的樹根,毫不猶豫的慢慢攀爬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