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倒下的那一刻,是魂感覺心髒抽離了身體,憤怒席卷了他的冷靜與理智。
他發現他在乎她的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象上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會是因為看了她的身子的後遺癥?
凝視躺在床榻上娟秀的嬌顏,坐在床邊的是魂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拂開她臉頰邊的鬢絲。
邀月樓里什麼樣傾國傾城的美女沒有,他每一個都愛,卻沒有讓他在乎到動怒的,她是第一個。
曾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斷袖之癖,這全都歸功那個自幼騙他說他是女人,害他信以為真的穿起女裝的月靈。更可惡的是,師父和師兄們也都沒告訴他,一方面是師兄們個個怪異孤僻,一方面他們都勤于練功沒人管他,前後是他的小師妹-靈玉那惡女哈哈大笑的戳破真相。
也許是因為曾經以為自己是女人,所以不知不覺同情女人,無法不去呵護關愛每一個認識的女孩,至于江湖上傳言的花心風流,都是有心人亂造謠生事,他其實是很純情的,對每個姑娘都很專情。
微弱的申吟飄入他耳中,是魂連忙縮回停留過久的手。
「妳醒了?」
「是魂!」映入眼簾的是他安然的模樣,飛鳳看見他的手臂已經包扎好了二者實松了口氣。「你這禍害怎麼還沒死?」她粗聲粗氣的掩飾心中的擔心。
「妳這千年女妖都活下來,我這千年禍害怎能早妳一步走。」他釋懷的一笑,有力氣咒罵人表示她已經沒事。
「你…」她隨手抓了東西要砸他,只見他不閃不躲,僅抬起手擋。看著他手臂上包扎傷臼的紗布滲出血,飛鳳發現她竟下不了手。
「怎麼不動手?」他咧嘴一笑。
「你的傷?」這都是她惹的禍!
「小傷,不礙事。」是魂舌忝了下傷口滲出的血。她不是特別美,為什麼腦海中都是她?這是所謂的心動嗎?
「走開!」飛鳳推開他走下床。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好厘清自己無法解釋的心情。
「妳又怎麼了?」她脾氣還真大。
「不關你的事!」她頭也不回的說。
以前見到宛如噴火恐龍的表哥給人追殺,她一定在旁鼓掌叫好,就算爹跟人過招受傷,她也不覺得可怕,可是為什麼見到他受傷,她會駭然變色,感覺那刀彷佛刺進她的胸口,一口氣提不上來的昏了過去?
「妳要去哪?」是魂追上她問。
「不關你的事。」
又是這五個字!目送她遠去的身影,他苦笑。
在女人堆里無往不利的他,只要拋個性感的微笑,哪個姑娘不是乖乖的臣服在他褲下,對女孩子表態卻被潑冷水上這還是生平第一遭,或許這是他留連花叢從不交付真心的報應。
「是公子!有訪客。」地獄門的管事福伯敲了下門。
是魂正吃力的為自已的手臂換藥包扎,他頭也不抬的開口,「讓他們進來。」
若非福伯認識,地獄門絕不可能讓不相干的人進入,通常那些人不是埋在土里就是還未出生。
「樓主!」兩個絕色美女奔入他的懷中。
「等等哎呀呀!小心我的手。」是魂趕緊一手舉高,一手抱住她們,以免手臂「災情擴大寸這一幕無巧不巧的正好落入經過的飛鳳眼里,她冷冷的睥睨他一眼,揚聲說道「阿大,我們去吃早膳。」
「阿飛!」完了!見飛鳳面無表情,連她身邊的大黑狗都投以不屑的一眼,是魂欲哭無淚。
「樓主,听說你受傷了,我看看傷重不重。」身穿雪衫的美女毫無男女之嫌的拿起他的手端詳著。
「阿雪,我沒事。」
風花雪月為邀月樓四大婢女,都是他在路上無意間撿到的無依少女,經月靈一手教,個個能文能武,聞名天下。
「胡說,你看看血流那麼多,還說沒事。」另一個穿湖綠色羅裙的美女薄嗔的點了下他的額頭,「你喔!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風兒,這一次是意外。」握住她的柔莫,是魂陪著笑。在地獄門淒涼無人問,難得有美女關愛,他心里泛著甜蜜。「謝謝妳們的關心。妳們怎麼會來地獄門?」
非常巧的,在外人看來為打情罵俏的這一幕,又被捧著早膳經過他房門口的飛鳳給看見。
大!她氣得臉都綠了,「阿大上這些肉包子給你吃,我們待會再去後山抓那只風流的雄雞,把牠給閹了,免得更多的女性同胞受騙。」枉費她那麼擔心他,一早特地過來看看還給他送早膳。
「阿飛,妳別走,我有事」接收到飛鳳臨去前那惡狠狠的一眼,是魂感覺烏雲當頭。風流雞?他什麼也沒有做啊!「別亂動。」阿雪細心的替他上藥包扎。
「你就乖乖坐好。」風兒拿出她帶來的衣衫,準備替他更衣。
「不用了上道些我可以自己來。」他不想再引起任何誤會。
「別亂動,小心手臂的傷口再裂開。」
阻止不了她們,是魂只有任她們擺布了。
「妳們還沒說怎麼會突然來這里?」
「是月靈師父派我捫來協助樓主你的。」風兒月兌下他的外袍,露出他那精瘦陽剛的強健體魄。
「是公子,啊對不起,我打擾了。」若男正巧闖進來,看到這幕,羞窘的趕緊離開。
這下死定了,他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男人都沒一個好束西。」後花園里,飛鳳烤著剛偷抓來的雞,忿忿不平的咒罵著。
阿大蹲在一旁飽受她的聲音摧殘,無奈自個兒的雙腳捂不住尖耳朵。
「阿大,你千萬不可以學那個花心爛蘿卜,到時得了花柳病,活該。」狗也有花柳病嗎?
「阿飛,妳在這呀!」若男走上前,挑顆大石塊坐下,她猶豫著該不該將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告訴飛鳳。
「男姊,對不起,剛開始的時候我沒有向妳坦白說實話。」飛鳳歉疚的覷了覷若男,「其實我的本名是楊飛鳳,今年二十三歲,不是妳以為的十三,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告訴妳。」
「呃妳比我大?」若男楞了下。
「我也不是個乞丐。」
「看得出來。」飛鳳無形中流露出的儀態和教養,分明是出身良好的大戶人家。
「如果妳有困難的話,到杭州城的楊家酒樓就說楊飛鳳叫妳來的,他們會照顧到妳不想待為止。」
去?」她這還是第一次听阿飛飛鳳談起她自己。
「我老爹逼我嫁給我不喜歡的人,所以我就逃掉了。」
她輕描淡寫的說,可是听在若男耳里卻成了另一種版本。
「妳好可憐,連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若男眼淚撲簌簌的掉下。
「ㄟ,妳別哭呀!」她這麼一哭,搞得飛鳳手足無措,罵人吵架她在行,可是叫她安慰女人她就沒辦法,觀音天公佛祖,什麼西洋的聖母,誰來救救她?
「妳在家一定受盡爹親及其它妻妾子女的欺陵,肯定是那些壞人在妳爹親的耳朵旁胡說,把妳當犧牲品。」若男想象著,哭得更傷心。
「別哭了!」事實剛好跟若男想的相反,她不去欺負人就阿彌陀佛了,連她爹都管不了她,更別提那些寵她而抱定不生的大娘、二娘和三娘們。
飛鳳哭笑不得,「妳看我現在不是過得好好的,而且還認識妳這個好朋友,如果不是妳,我可能真的會餓死在街頭。」
「我哪有做什麼,是妳不嫌棄我這做姊姊的不,我應該改口叫妳姊姊。」
「省去這些繁瑣的稱謂,妳還是叫我阿飛比較順口。」坦白之後,她心頭的壓力頂時減輕。
「阿飛,妳知道嗎?我剛剛經過是公子的房間」
「妳什麼都不用說,我都知道,那個混蛋是死是活都不關我的事。」飛鳳故作若無其事。虧他還說會對她負責,幸好她沒答應。
「那或許只是是公子的普通朋友。」「明耳人」一听就知道這話賭氣的成分居多,阿飛應該是有一點喜歡是公子吧!
「普通朋友會勾肩搭背、摟摟抱抱?去騙白痴吧!」
「妳不覺得妳該給他一個機會解釋?」若男想做和事佬。
「什麼機會?我跟他之問又沒什麼,不談他!」
「妳知道我說的是誰嗎?」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那個玄谷千金分明是要來跟妳搶男人。」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花心爛蘿卜,好管閑事,介入別人私事。
若男嘴角泛開澀澀的笑,「不曾屬于,又何來擁有?他愛的是靈玉,我是不該奢求太多。」
「妳真傻。」
自古以來哪個女人不痴不傻,為了良人守家,在柴米油鹽中打轉,而丈夫卻老往花街柳巷鑽二右不能生,那丈夫更有借口可以向外發展,甚至休妻﹔而身為妻子的在丈夫過世後還不能改嫁,要為夫君守寡,養成群的妻妾和子女,那樣才能為世人贊揚,否則就是蕩婦婬娃,她絕不要淪落到那種可悲的下場。
這一天終于來臨!
若男看到了靈玉和不棄相擁吻的一幕,再加上驟失親人的打擊,她決定離開不棄,成全他和他的青梅竹馬玄谷千金。
「那好,我們一起走,不過得先詳加計劃,免得還沒走出地獄門就被抓了回來。」飛鳳早有此打算。
首先,當然要囤積多一點的盤纏和糧食,免得和上次一樣,用光了盤纏差點餓死。
再來得模清逃月兌路線。
她探听得知地獄門和邀月樓合作接下玄谷委托,即將有一批西域來的貢品要運往京城。
「妳什麼都不用擔心,一切交給我。」飛鳳向若男許諾後,便開始暗中籌備。
接下來呢,是要想辦法拿到路線圖,而在地獄門門徒和護鑣的人身上不可能有那麼重要的東西,不過她敢肯定,地獄門王和是魂身上一定都有一份地圖。
問題是該如何取得?
住在地獄門的地盤上,她當然不可能自找死路的把主意打到地獄門王身上,何況光想到他那深不可測的武功就令人不寒而栗。
她唯一能找的人便是看起來武功平平的是魂,最近他跟那兩個嬌媚的美女形影不離的在一起,應當有機可趁,憑她過目不忘的本領,只要瞄一眼就可以背下。
想到隨即行動,躡手躡足的潛進是魂的房間,飛鳳確定沒有人後迅速關上門,並開始大膽的翻箱倒櫃。
「妳在做什麼?」
如鬼魅般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她寒毛直豎。
她慢慢轉身,發現到倚著屏風而立的是魂,他衣襟敞開,展露出鋼鐵般的上半身,雙手掛在腰帶上,慵懶的神情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或許我該問的是妳在找什麼?」
「我」飛鳳心虛的低下頭,不敢迎視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他犀利的注視彷佛要將她看穿。「我我只是進來看看你在不在。」
「找我?」是魂嘴角微勾,瞧她眼神閃爍不定就知道她在說謊,她說謊的技巧只有三歲娃兒會相信。
「對啦!」她點點頭,不知所措的發覺自已的心跳變得好快。
「我就在這,為什麼不敢抬起頭來看我?」難得她來自投羅網。
「你不是跟那個什麼阿雪、阿風的出去了?」飛鳳強自裝作若無其事,心弦則被他性感的笑容所撩動。
「告訴我,我跟誰出去妳很介意嗎?」是魂忍住笑,不疾不徐的靠近她。
她看到了他敞開的衣襟中那份羊皮地圖,難怪她翻遍整間屋子都找不著,原來地圖在他身上。
他彎起唇角,透著邪氣的臉龐揚起性感的微笑,讓她心頭如小鹿亂撞。她趕緊搖搖頭,她可是來辦正事,不是來發花痴。
「怎麼?舌頭被老鼠咬掉了?」窘迫的她嬌顏飄著兩朵紅雲,看得他坪然心動,視線落在她不安的咬著下唇的嫣紅小嘴,他心中突然有股想輕薄她的沖動,他的大腦告訴他不可以,但他的身體卻背道而馳。
「我替你把舌頭找回來吧!」在她呆愕的同時,他的手指徐徐抬起她下顎。
在她大腦警中響起時,她已來不及撤退,他也不允許。
他強壯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腰,將她緊緊鎖進他的懷中,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高邇灼燙著她,濃烈的男性麝香充塞在她四周的空氣。
接著是魂俯下頭,二話不說的攫住她的唇,輾轉吸吮。
天哪!他居然在吻她,而她竟沒抵抗!慣怒、羞愧和恐慌交織成如擂鼓的心跳,她矜持的掙扎著。
她渾身如受電擊般一顫,險些讓羊皮地圖滑手,她連忙攀附他的肩,一手將羊皮地圖在他身後展開,光一眼就背下地圖上所有的路線。
「妳這是在做什麼?」
「啊痛!」當她的皓腕被他如鐵鉗般的手箝住,她痛得叫出聲,手一松,羊皮地圖掉進她掌中。她這才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錯在認為他只是個紙老虎。
「原來你的目的是為了寶藏?」是魂嘴角勾著譏諷的線條。
「你弄痛我了。」飛鳳扭動著身軀。
「或者在更早之前,妳就已經有預謀?」利用一連串巧合混進地獄門,藉以接近他們,以便替他人通風報信。「說!妳是不是還有其它共犯?」
她不可能招出男姊。「就我一個人做的,怎樣?」她不馴的抬起下巴,不信他敢對她怎樣。
「狗改不了吃屎,妳這乞丐還真是犯賤,虧我那麼相信妳,對妳該死的?I」
他懊惱自己竟對一個扒手、一個騙子心動。忿忿的甩掉她的手,他暗咒自己傻,還好現在醒悟不算太遲。
「你罵我?」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被罵得那麼難听,而且出自他口中更是傷人,飛鳳嬌顏刷地變得蒼白。
「罵妳?沒對妳動手已算客氣了,就憑妳偷竊機密,我便可以殺出去!」
深呼吸平緩激蕩紛亂的心,是魂冷酷的指著門外,「趁我還有理智之前,妳滾!妳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妳!」
「放心,我會如你所願,不再出現在你面前。」因為她就要離開了。鼻哼一聲,飛鳳昂首轉身離去。
她自認並沒做錯,但為何腦海中浮起他森冷決絕的面容,胸口就像萬蟻喃咬般難受,眼眶也開始發熱,滾燙的淚水燒烙著他曾經溫柔撫觸的面頰,使得那殘留在她臉上的吻的感覺更加深刻,也更加的心痛!
「可惡!」是魂激憤的劈出一掌,整張堅硬的梨花木桌頓時四分五裂。還好他沒有陷下去,還沒投下愛。
但真的沒有嗎?
「她不見了!?」出發前,是魂注意到飛鳳並未出來送行,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福伯搖頭「是公子,你需要我派人去找她嗎?」
「「地獄門紀律嚴明,卻來了個手腳不干淨的阿飛,滑溜得像條蛇,三天兩頭不見人影是常有的事,還亂出餿主意帶壞未來的門主夫人,光這幾點莊內就沒幾個人會在乎她的死活。
「這樣啊,那算了!」或許她已因為羞慚而自動離去。想,他胸口悶悶的,像丟了什麼心愛的束西。
心愛?怎麼可能,他絕不會對那個偷扒竊騙,耍盡各種手段的小乞女動心,但是該死的!想起那次親密的接觸,是魂仍感覺得到掌心殘留的膚觸,還有下月復的燥熱腫脹。
「是公子前幾日莊里的人說,曾看見阿飛在公子的房間外徘徊,她是不是對公子做了什麼事?」
「沒有。」是魂答得很快,顯得有些欲蓋彌彰,他連忙再度開口掩飾,前幾天我以為房里有東西掉了,後來發現是自已弄錯,誤會了她。」他越來越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幫她解釋。
「是嗎?公子還是小心一點,等門主回來,我會想辦法支開若男小姐,打發她離開。」
「喔!這樣也好。」以後就看不到她。他應該開心,然而心頭卻異常空虛,感受不到絲毫的喜悅。
他的腦海中想著,她到底去哪?會是去跟搶劫的幫派接頭嗎?她到底是誰派來的?現在她會不會因為行跡敗露而受責罰呢?
「難得看你神情那麼嚴肅。」連他走近都沒有察覺。不棄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嚇人呀!」是魂心噗通的漏跳一拍,偽裝出漫不經心,「不跟你的若男道別嗎?」
「你管得太多了。」不棄沉聲道。
看上你這種大冰塊」是魂甩甩手從容的走到福伯身邊看他點貨不棄深思的看著是魂的背影好半晌,直覺感到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會突然提議改變路線?」
「你干麼,今天是來扮鬼的?」再次被不棄突然冒出的聲音嚇一跳,是魂沒好氣的白了身邊的他一眼,而不棄沒答腔,只是高深莫測的注視他,讓他頭皮發麻,以嬉笑的面孔來逃避不棄凌厲的審視,「ㄟㄟ,別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對我有意思,雖然我是沒有那種傾向,不過,為了你我可以犧牲。」一拳揮來,是魂機靈閃過。
真不該對這種人浪費心思,他根本不值得人同情,最會裝模作樣討女孩子歡心,沒半點真心,遲早自食惡果。
「回答我!」不棄陰沉的開口。
是魂早習慣他那冷冰冰的表情,聳了下肩,「沒什麼,只是盡量避開人煙以免引人覬覦。」
「以前這點小事你都是漠不關心,丟給別人去煩惱。」不棄在一旁看著福伯指揮著大伙搬貨。
這批番邦進貢送往京城的貨,有許多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珍寶,還是小心為上。」是魂輕描淡寫的掩飾心虛。
「好吧!反正貨能到就好。」縱使察言觀色看出是魂的異樣,不棄沒有再追問,旋身揚起手,二幅伯,叫大家準備起程。」
隨著福伯一聲吆喝,大伙準備上路,殊不知鑣隊中其中一輛車竟藏著兩個欲離開地獄門的人l若男和飛鳳!
意外發生得如此突然,讓她措手不及,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認為萬無一失的計謀卻害了男姊!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目送了無聲的若男被勉強裝作冷靜的不棄抱走,飛鳳雙眼空洞的喃喃低語,緩緩爬出箱子。她真的沒想到這趟逃出地獄門之旅會成了若男的死亡之旅。
是魂氣炸了,「妳躲在箱子里做什麼?難道妳為了偷箱子里的寶物連命都不要?」
當他看見她也在木箱中時,他的心髒差點在那一刻停止,那把刀就插在離她耳鬢不到一吋的地方。此刻他無法說出安慰的話,惡聲惡氣的斥責她魯莽的行為。
「妳說話呀!」
飛鳳彷佛沒听見他的吼聲,沒有反應的癱在地上,看著不棄抱著若男乘馬遠去,此刻她眼前還浮現著若男肩膀被銀白銳利的刀鋒貫穿那驚悚的一幕,她瑟縮的抱住自己發抖的身子,喉頭哽咽著,怎麼也發不出聲來,臉上掛滿濕熱的淚水。
算了!是魂嘆了口氣,「吳伯,這里的事交給你,我要去落日山莊。」淡掃了眼抖得像風中落葉的飛鳳,他不忍心再苛責她,把接下來的工作交給地獄門的人。
轉身接過風兒牽來的神駒,他發現他衣角被拉住,那梨花帶淚的飛鳳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
「可不可以請你也帶我一起去落日山莊?」
「妳還想干麼?妳闖的禍還不夠多嗎?」口中雖斥責著,可見她眼中布滿血絲和水霧,他著實于心不忍。
「拜托」她再也吐不出聲音,梗喉的嗚咽聲迸出口。
生平頭一次,她堂堂楊家千金沒有形象的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聲大哭,哭得肝腸寸斷,讓對她諸多不滿的風雪二婢及地獄門的人都不忍心再多說什麼,各自回到崗位上。
何況是對女人一向心軟,見不得女人掉眼淚的是魂。他嘆了口氣,朝她伸出手,「好吧!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