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可惡!該死的假面!
回到休息的房間,時瑞潔將面具卸下丟在一旁後,一跳坐到床上,模模自己的唇,晤……還在痛,一想起方才和假面的雙唇交貼——她選擇立刻沖進浴室刷牙洗嘴巴。
「王八蛋!」竟敢吃了她姑娘的豆腐之後還暗示說難吃——不對不對!是竟敢強吻她!「Shit!」時瑞潔氣呼呼地用力捶了床墊好幾下,直到手酸了才罷休,原本氣得抓狂亂跳的心髒也才慢慢地平復下來,開始用比較冷靜一點的頭腦來理清思緒。
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已,又不算什麼。她安慰著自己。以前又不是沒有被強吻過,只是之前那個人下場十分淒慘,不只被她丟進水池,後來她老哥知道後還讓他有一年的時候在香港找不到工作,逼得那個男人不得不離開香港另謀生路。但是這個假面——他功夫比她好,她怎麼也沒那能耐將他丟進水池,更何況這里也沒有水池。
唉,她的手模上頸背,觸及他留下的「教訓」,眼楮不自覺透露迷惘和困惑,對著天花板發起呆。
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同性戀?惡魔?壞蛋?翻了個身趴在床上,這三種角色好像都是他,卻又不像是他。
煩死了!坐起身,她煩躁地搔著頭。
「煩死了!煩死了!」媽的!真不該玩那無聊的游戲惹來一身麻煩,她來這里可是為了找「血之殺戮」.不是來找麻煩的!
可是-麻熱的感覺從頸背傳到全身,紅上她俊俏的臉,添加了一絲少女差紅的色調。
春風吹過,少女心池波動。
隱隱約約、不知不覺,已種下情種,于心間,緩慢滋長——
第二天,在Felix的熱情邀約下,本來是礙于假面曾警告過她的話而不敢答應的時瑞潔,最後還是任他將自己帶到一處室內花園參觀。
「Rachel,你看,在這種地下式建築里也能種出這麼漂亮的花來,是不是很厲害?」
「是很厲害,花也很漂亮。」她配合地點頭,不忍心破壞對方的好意。
「我昨天真的嚇了一跳,沒想到假面會對你出手。」而他,卻錯失了先機,唉,好可惜!
「不要提這件事好嗎?」一提起這件事她就心情沉重。「那是我畢生的恥辱啊!」無奈啊,誰教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責任,好勇愛逞強,才會胡里胡涂地跟著他亂來。
昨天晚上她想了一整夜,腦袋里的是非觀念沒有辦法將一切全怪罪于他。
Felix沒預誓地停下腳步轉過身,害得正低頭想事情的時瑞潔一不注意便撞上他厚實的胸膛。
「哎喲!」痛呀,她可憐的鼻子。「你干嘛突然停下來?」
「我……」他兩手突然鉗住她手臂,兩道熱切的目光從面具後射出。「我……我對你……」
「Fellx,其實我——」
「放開她!」一道低穩冷然的怒喝聲截斷時瑞潔的話。「felix,什麼時候我的人你也敢動了?」
「假面!?」Felix將時瑞潔護在身後。「他只是你的客人,不是你的人。」
「哦?」什麼時候他開始有膽子和他對峙了?
「假面,你不要存心故意找碴,我做的任何事都沒有觸犯你的規定,你無權干涉︰」很奇怪,前幾次的拍賣會只有在開幕和閉幕的時候才見得到假面,現在卻不同,今年他的作風和往年大相徑庭o
「說得好。」假面輕拍著手,似乎頗贊賞他的膽大。「不錯,你比去年來得大膽,不過——」拍手的動作立時頓住,雙眸透出寒光。
「敢踫我要的人,下場不會因為你的大膽有任何折扣,看你是要命還是要人。」
「你……」
「好了、好了。」眼見可能下一場就搬出殺戮戲碼,時瑞潔趕緊出聲,誰教她就是這兩個男人之所以起沖突的原因。
天,她這麼一個「男人」怎麼值得兩個男人來為她爭風吃醋。
「我有事要和假面談,Felix,我先走了。」越過他,時瑞潔連忙拉起假面的手,也不管他身後的保鏢怎麼看她,總之現在先把主人拉離戰場再說。話說回來。她倒是滿慶幸假面及時趕到,剛才FelZx想要對她說的話十之八九就是那回事。媽呀!她不得不信昨天假面跟她說的話。
也不管負責保護他的保漂跟不跟得上,她硬是埋著頭將假面拉著走,到最後果然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事實上,不是他的保鏢太差勁,而是假面在中途示意要他們不要跟上來o
「你不累嗎?」
時瑞潔停下來,看看左右都沒有人。「這里是哪里?」
「我還以為你知道路。」她這樣一股勁的猛沖,也不管是不是熟悉這里的環境,果然是個沖動的女人。
「少來了,你一定知道路。」糧她有這麼好玩嗎?「假面,我跟你有仇嗎?」
「為什麼這麼問?」
「要不然你干嘛故意找我麻煩,害我被人誤會是同性戀。」一想到這事就有氣。
「你是嗎?」
「我——當然不是!」
「那這又是什麼意思?」他抬起兩人交握的雙手,他的手是放松的,而她,則緊緊握住人家。
時瑞潔像被雷擊似的,立刻松開手,面具之下露出一半配紅的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
「你——很有趣,你知道嗎?」這是什麼感覺?當他在看到她臉紅的模樣時,忍不住想更靠近她,明知道不但還是忍不住。暗黑性格的他是個想做什麼就做什自我中心主義者,在這個拍賣宴會場上,那個裝模作樣、假裝親切溫文的亞治並不存在,他也沒有辦法裝下去。
假面——既邪又惡,才是他真正的本性。
「喂,你又在想什麼了?」想拉開他從後頭鉗制住她腰的一只大掌,誰知道反被他納入雙臂。
「男人的腰有像你這麼縴細的嗎?」這樣的身體曲線怎麼看都不會是個男人,要當個男人,她的體型得更壯一些。
「你……放開我……」不知氣若游絲,是不是就像她現在這種說話的語氣?
「你到底想怎樣?」天啊!從Felix那個同性形跳到假面這個禁區,她的下場一樣悲慘。
「我對你——」他空出一只手扳過她的險,輕啄她唇角。「很好奇。」他的確很好奇她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大的影響力,讓他冷漠的個性中衍生出調侃與刻薄,回想身為亞治時與她相處的情形.還不及這兩天來以假面的身份和她對立來得精采,而他,喜歡後者。
「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為什麼讓他不自覺地生出第三種新的性格?「你是咒師嗎?還是本來就擅長探索人心?」看著她頸上昨天自己留給她的「教訓」,自得的感覺又冒出來,仿佛這份印記就是宣告她屬于他的烙印似的。
「你……你在說什麼啊?」她真的不懂。
更不懂的是她的心好痛,好像被人活生生挖出來揪在手心里捏圓掐扁似的,好痛……痛得幾乎要爆開!
「放開我呀!」慘了、慘了!這又是個怎麼樣的情況?她搞不清楚了!
「不放!」他的語氣教人吃驚的烏定,乍听之下真的教她擔心他恐怕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手。
「啊!假面先生。」第三者的聲音闖人他們看來暖昧的情境,一道清麗修長的女人身影晃人他們視線,白色面具下是顯而易見的驚慌。「你們……」
「滾!」只一個字.說得不疾不徐,全然的冷冽,絕對的不給任何人台階下。
「我對你……」
「如果還想買到你想要的金絲履鞋,Tina,馬上離開我的視線。」
「我……」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在那道教人膽寒的眸光下只得退開。「是的,假面先生。」
待那可憐的女人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後,時瑞潔以手肘推推跟前這個冷血無情家伙的胸口。「喂,你好歹也罷拿出一點紳士風度吧!她是個女人,要拒絕也用不著那麼酷吧?」
提起紳士風度,這讓她想起了亞治。唉,她要搬時他竟然一點緊張的反應都沒有,這叫哪門子的紳士啊!
「紳土風度?」假面的語氣充滿不屑。「只有女人才會上紳士風度的當,那只是男人拿來騙女人的伎倆。」身為亞治的時候他看多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我有個朋友就像個標準的紳士,在他身上永遠能看見紳士風度,可也沒有看他騙過哪個女孩子啊!哼,又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
「是嗎?」他知道她說的是他,頭一回听見她說著對亞治的觀感,他忍不住想知道更多。「那個男人……你喜歡嗎?」
「談不上喜歡啦!」時瑞潔晃晃手,完全忘了自己的「貞操危機」,一時忘情也就忘了自己正被個男人攬在懷里,一心只想把對亞治的觀感說出來;當然,她沒想到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只是個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人。「只是他給我的感覺很……辛苦。」
「辛苦?」
是什麼意思?
「他什麼都不喜歡說,不會因為任何事而生氣,也不會對別人說自己心中的不滿,完完全全像個大好人;但是說穿了,他也只是依照外面對他的印象扮演出合宜的角色,完全沒有自己,這樣的人難道不辛苦嗎?」
唉,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你覺得他很可憐?」領她走至暗處,瞥了眼左右,確定沒人,他才抬起手扳了下壁上的燭台,機關門無聲無息地裂開一道縫,他半擁著她走了進去。時瑞潔完全沒察覺,只因為門開得沒有聲響,而且門內外的光線一致,加上她又太過專注在亞治的話題上。
「不,我並不覺得他可憐,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能話得像自己,那會比較好過。」
「或許他是擔心一旦活得像自己,會讓別人無法接受。」他說的是肺腑之言。
「有些人的真實性格會讓一般人害怕。」
「就像你一樣?」她回頭,看著黑色面具下遮掩的臉。
「你怕我嗎?」
時瑞潔望向他,眸底隱隱透著期待與畏懼,她看不真切,這種眼神似乎曾在哪里看過,好像是……
隨著她不回答的時間加長,他的心就莫名地揪緊。「你怕我嗎?」
「我想我……應該不怕吧!」她也不知道,他給她的感覺很兩極,在討厭和喜歡之間尋不出答案。雖然自己也不喜歡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但此時此刻唯有這種答案才能表明自己的感覺。「我並不想怕你!」
「我也不希望你伯我︰」真的不希望!他抬手擁起她粉紫色的一撮發絲,愛憐的輕繞在指頭上,看它回復彈性地松開,垂落在她前額,若不是面具遮掩住,想必她這張俊逸的臉此刻會呈現那潛藏已久,不曾泛起卻全然屬于女人才有的美,不管她再怎麼粗枝大葉,行動再怎麼像個男人,也掩藏不住其下內涵的嬌柔;而他,是第一個發現到這點的人。
突然間,像是所有的謎題都被解開了似的,也可以說是他突然開竅——原來是這樣!他為什麼一開始就對她無法拒絕,為什麼刻意在同住的時候有禮談澄地不讓她靠近,為什麼在看見Fd吐抓住飽手臂的時候會氣得想殺人,為什麼到現在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緊抱著她不肯放手!原來……
原來是他根本不想放手!他一開始看到她就知道她對他會有不小的影響,但——卻沒料到是這種影響。
「呵呵呵——」
「你笑什麼?」怪人!
「沒什麼。」模上她的臉頰,既然確定了自己心中對她的感覺,自然是得付諸行動。「面具下的你又是什麼模樣?」他想知道,在他懷里的時瑞潔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喂!」從難得和平的氛圍中蘇醒,她被兩人之間的親昵給嚇得跳開他懷抱,跌坐在地上。
「哎喲!」痛死人了!
他一手伸進口袋捏住里頭的相片,一手伸到她面前欲拉她-把。
時瑞潔拍開他的手,狼狽地起身。「真是的,遇上你都沒好事。」她左看右望了一會兒,「這是哪里?」
「我的房間。」假面坐在床沿,兩腳舒適地伸直,上半身靠在床頭板。「歡迎參觀。」
「你……你不要臉!」真是氣死人了,不知不覺竟被他帶到房間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看看你到底是誰。」他說著,手探向她的白色面具。
「休想!」拍開他的手,時瑞潔遮住自己的臉。她的臉為她招惹過多少同性戀的男人,現在如果被他這個「圈內人」看到的話,不就真的死定了嗎?「我的臉很丑,丑得耍死︰你不要看比較好。」
「是嗎?」假面險些笑出來,但仍好心地收回手。「可以,但是有代價。」
「不會吧?」她搖搖頭。「你怎麼做什麼事都要求有代價?」
「因為我不做虧本生意。」既然他切記自己反常的真正答案,那麼,他要求她回饋他應該不算過分吧!「有付出就要有收獲。」
「什麼代價?」
「吻我。」
「什麼!?你是同性戀可不代表我也是啊!」天啊!這怎是一個「亂」字了得!更亂的是她競然因為他說的這兩個字而心髒狂跳,噢,她丟臉丟大了,哪里有洞可以讓她鑽進去的?
「我不是.你也不是。」他伸手將她拉進自己懷里,一手按住她後腦勺面具的系帶。「要或不要,一個答案。」
能不要嗎?一旦露出真面目,被發現是潛入者還好,大不了被趕出去,要是真的被他看上了,這輩子不就報銷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得不氣憤地主動送上櫻唇輕啄他-下。
「就這樣?」他的語氣里飽含不滿,她昨天和他對峙的勇氣到哪兒去了?「你一向都這麼蹩腳嗎?」
時瑞潔跳離開他懷抱,氣呼呼的臉仍然漲紅著。「要不然你還想怎樣!我是個男人,不是女的!」既然她現在假扮男人,無論如何也得將她的「男性貞操」保護好才成吶!「我這樣已經很吃虧了,你還想怎樣?」
假面優雅地站起身,在她後退的同時快速地向前跨步,成功地抓住她。「你真的是個男人?」
「呃……廢話。」她心虛地回答。
「要我驗明正身嗎?如果你再拒絕吻我的話——」
下文還沒落下,負責開合的嘴即被突如其來的甜膩迷惑,誘人得讓他不想再說話,只願細細品嘗。
可惡!該死!這個該殺干刀、萬刀的王八蛋!這感覺真是見鬼的……舒服。
為什麼他的唇嘗起來這麼對她的味?為什麼他們兩次的針鋒相對到最後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現在是個男人啊,他也是個男人,為什麼老要和她接吻?難道他真的是同性戀?
可是……晤……好像在嘗蜜一樣,甜甜的、熱熱的
……好舒服……嗯…
真的是個沖動的女人i他話都還沒說完呢,假面收緊環在她背後助手臀,往上游移到她後腦,輕一使力拉近兩人的距離,讓這個吻更加煽情火熱,一直到他的手忘情地移上她胸口,時瑞潔如大夢初醒般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止不住全身的顫抖,只得氣喘吁吁地靠在牆上勉強撐住自己。
「好了,吻夠了吧!你不要給我太什麼進尺的。」有機會她一定要討回公道。
「得寸進尺。」
「對,就是得寸進尺︰你給我注意一點。」可惡的家伙!氣憤盈胸之際,她突然听見他彈指的聲音。
「你可以回去了。」假面被她錯楞的表情逗得十分開心。「怎麼?還想再來一次?」
「休想!」
「出去後右手邊樓梯走下去兩層,再左轉第四間就是你的房間。」
「你真的很可惡你知不知道!」頭一次勢均力敵.可這一回她輸了,而且不只輸掉顏面。
隱約中,她感覺到自己真的不只是輸掉顏面,還有什麼東西也讓她輸掉了,就在這場對峙中。
她搖搖頭不想再麻煩自己的腦子,反正暫時也想不起來。
「我本來就不善良。」這句話說得確實,一點心虛慚愧也沒有。苔與惡之間,他選擇——也許是根本沒法子選;總之,他摒棄善趨向惡早已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那個溫文的亞治也有作惡的時候。
「你!」低咒了聲,時瑞潔氣憤地奪門而出,她真的不知道他乍熱乍冷的性格對她有什麼影響,總之,她的心全亂了。被一個像冰山又像烈火似的神秘男人給徹底搞渾了頭腦,弄得她無法思考;還沒見過他的其面目就已經接吻過兩次,還沒說出自己的性別就已經被他當個男人來侵犯,她真的搞不懂,甚至連自己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老天!她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麼?找「血之殺戮」還是當一個同性戀的娛樂消遣?
在時瑞潔甩門離開的同時,假面立刻卸下面具,走進浴室里任冰冷的水從頭頂淋到腳趾。
呵,被激起火來了,想不到他也會有失控的一天。任由冷水淋浴了好一會兒,他關緊水龍頭,赤身走出浴室,抓起丟在床上的風衣,從口袋抽出方才被他捏皺的照片,他看著上頭巧笑倩今的少女。
她曾經是他心中最重視的人那!
少年時初見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是立刻被迷住,但是照片上的女孩第一眼見到他時所露出的表情是——害怕,害怕得促進好友冷-的懷里。從此,他們郎有情妹有意,他無力也無法挽回自己的劣勢,只能眼睜睜看著所愛的女孩和好友兩小無猜的過日子。而他,在經過好一段時間的掙扎,努力藏住自己真正的性格之後,才能讓她放心喊他一聲「亞治大哥」。
他的真實真的讓人這麼害怕嗎?讓那個不識世事的單純女孩本能地對他害怕進而投向他人懷中?十幾年來他不斷地問自己,他努力做個溫和斯文的男人.一切舉止如君子般的有禮,卻依舊得不到她的心,他的努力又有什麼價值?
從未擁有便已失去,他愛過裴月,愛得深沉痛苦卻沒有人能懂;得知她死去的那一瞬間.心中涌起的是氣憤,氣憤他所做的努力她都還不知道就離他而去。一直到後來瞧見冷-因為這事而性情大變,他才頓悟到她之所以不愛他的原因,冷-愛她的程度教他汗顏,他沒有辦法像他那樣的義無反顧,他的氣憤透露他鄙陋的真實性格,當他清楚地明白他氣的是因為自己得不到回饋時,他便放棄愛她的權利,將她深藏在心底,直到兩年前才敢對冷-說出口,為的是想讓冷-早日想通,也為了——替自己贖罪。
一直到時瑞潔的出現,她的強勢對他的假面具有強大的破壞力,她似乎是本能地在破壞他十幾年來隱藏完好的暗黑個性,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面前挑明做人要做自己之類的論調,並且三不五時的挑戰他的好脾氣,仿佛真的知道他的好脾氣是裝出來似的。
在慶幸她離開的同時,心下一角卻又為她的離開感到失落惆悵,本來是不願承認的,但是——
我想……我應該不怕你吧……我其實並不想怕你……就是這幾句話讓他甘心向自己招認-
對她,他已動了心。
「你已經死了,裴月。」對著照片,他喃喃自語︰「而我活著,所以必須試著重新再愛一次。」說完,他將照片快速撕成碎片,一片片,落人垃圾桶中.並在心中暗暗立誓
不再想起!
這一次,他不願強求回饋,只願她能接受他的付出,別讓他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
別再犯同樣的錯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