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狀況?
「千謀,歡迎回來。」
客廳里,兩個妙齡女子一見他回來,中規中矩地跪在沙發上,迎接他。
華千謀傻眼地瞪著這兩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女人。
「-們為什麼會在這里?」難不成她們請了征信社跟蹤他?
「念恩請我們來的。」綺陽笑如燦陽。
「啥?!」
「念恩跟我們約在樓下,等她回來後,再帶我們上來。」夕羅起身,指著外頭的空中花園。「千謀,這里真的很不錯,你好壞,都沒帶我們來這里看過。」
他咬了咬牙。「念恩在哪里?」這女人,他非得親手掐死她不可。
他刻意打造了兩人的溫馨小窩,是個不允許任何人隨便進來的神聖之地,而她居然在同居的第二天便請這兩個女人進入,這算什麼?!
「她在洗澡,她說她等一下要出去。」綺陽指了指里頭。
「出去?」眉頭微攏,他快步往房間走去,門一開,發覺她已經梳洗完畢。「-要出去?」
這女人把一堆聯絡電話都丟給他,然後自己偷偷溜走,原來是約了夕羅和綺陽,只是她既然約了人,為什麼還要外出?
「嗯。」她瞅他一眼,拿起吹風機吹著一頭濕發。
「-要去哪?」將公事包往床上一丟,順手丟下西裝。
「走走嘍。」撥了撥半干的發,收起吹風機,她走進更衣室里挑衣服。
「-為什麼要出去走走?」他就像是小雞,跟著白念恩那只母雞走。
她瞪著踏進更衣室里的他。「喂,我要換衣服。」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雙手環胸倚在門口,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看她拿什麼衣服,再猜想她是要赴什麼約。
「你沒看到夕羅和綺陽嗎?」她反問他。
「看見了,怎樣?」
「你變笨了。」
「什麼意思啊?」他哪里變笨了?
「我替你把人約來了,你還不知道我的用意,看來,你要不是變笨了,就是真的不能了。」她搖頭輕嘆著,隨手抓了件背心和休閑的牛仔褲。
這里不能換,沒關系,她可以到浴室換。
「-說什麼?」他扣住她的手。「-該不會是特地約她們來……」
「我想,你應該是太久沒發泄了,所以也許應該要……嗯嗯,你知道的。」她拉開他的手。「我對你夠好了吧!這麼貼心,你應該要感謝我。」
「喂,-瘋啦?我已經對外公布-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過兩天還要去試婚紗,-居然替我把女人帶回家?」貼心過頭了吧?!
她要外出,是因為替他把人帶回家好給他辦事?
「有什麼關系,我們是假扮的啊。」甩開他的手,她快步走進浴室。
「假扮?」他跟到浴室門外吼著。「就算是假扮的,也要裝一下啊,否則這件事要是傳到我爸爸的耳里,怎麼辦?」
「夕羅和綺陽都是你的紅粉知己,你認為她們會背叛你嗎?」她在浴室里應害。
他額頭抵著門板。拜托,老天啊!讓這個女人搞清楚他的心意好嗎?她這麼的無所謂、這麼的瀟灑,讓他覺得好受傷啊。
「-神經病啊,她們是我的紅粉知己,只是我談心的對象,又不是我想要……」他為什麼要把話題轉到這麼難堪的地步?「她們沒跟-聊過嗎?我跟她們之間一直都是純友誼的。」
她不是很會和他的女性友人們閑聊?既然如此,她就應該知道,他跟她們的關系是很單純的。
門板突然打開,他失去平衡地往前倒,直接撲倒在她身上,四片唇在瞬間交貼在一塊,四只眼相對,就像是要將彼此攝進眸底一樣。
白念恩瞠圓眼,兩手用力一推。
「啊!」跌在矮櫃邊的華千謀狼狽地哀嚎著。
「發生什麼事了?」夕羅和綺陽偷偷開著門問,見他跌坐在地,連忙上前扶起他。
「我走了。」白念恩見狀,拎起擱在一旁的包包趁亂溜了。
「不準走,-還沒告訴我-到底要去哪里!」他惱聲暴咆著。
但回應他的是玄關的關門聲。
「混蛋!」他怒發沖冠地大吼。
混帳東西,沒看見他摔倒在地嗎?也不會過來看看他是不是受傷了?
貼心?她貼心個鬼!
「看來,進展的並不順利。」綺陽很同情地道。
「要是順利的話,念恩就不會約我們過來了。」夕羅一臉風涼。「千謀,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看著辦!」
等著瞧,看他怎麼馴服這一匹野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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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恩,已經十二點了,-還不回去嗎?」白母看完最後一個電視節目,吃完最後一包零食,看了時鐘一眼,不由得催促著她。「-明天要不要上班?」
「再等一下。」她算了算時間,總覺得現在回去會很尷尬。
舒服地窩在沙發椅上,雙眼直視著電視,卻從頭到尾不知道電視到底在演什麼節目。
「怎麼了?小倆口吵架了?」
「我跟他?」她哼笑著。「怎麼可能?」
印象中十五年來,除了初認識的第一個月以外,她沒有跟他吵過架。
「不然今天怎麼會溜回來?」
「我想-啊。」
「少來。」白母笑著。「肯定是-跟千謀之間出現了什麼問題,說來給我听听,也許我能給-一點意見。」
「我跟他好得很,一點問題都沒有。」她跟他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哪里來的問題?
「那-今天干麼逃回家?」白母一針扎進核心里。
「我哪是逃回來的?」她覺得好笑。「不過是有點不習慣同居生活,想家嘛。」
借口是有點扯,但勉勉強強可以湊合吧。
「怎會不習慣同居生活?-跟他一直都是出雙入對的,他也有一陣子常常到家里頭,-跟他怎麼會不習慣?」
「感覺是不一樣的。」以往待在家里,是因為這個地方是她熟悉的家,但是和他獨自待在那個「家」里,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別扭。
就拿昨晚來說好了,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就是有種說不出的壓力。
「沒關系,-可以慢慢適應,我相信千謀那孩子一定可以包容。」白母很有信心地說著。
她可是他工作上最得力的助手,失去她,也許他會痛苦一陣子,畢竟要找到像地這麼貼心的秘書,是不容易的。
「不過,-也真會保密呢,居然瞞了我這麼久。」白母湊近她。「其實,我老早就覺得你們之間不對勁,只是-不說,我也就不問。不過千謀來提親,也確定了我的疑問,確定了那一天我沒有看錯。」
「哪一天?」
「-忘了?就是-要大考的那一年,有一天我值大夜,回來時已經早上七點了,結果我看見他從-房間出來。」白母推了推她,笑得很曖昧。「看在-大考成績不錯,所以那件事我也就沒問,一直等著你們的發展,等了這麼多年,總算是有下文了。」
白念恩僵直地把視線移開,艱澀地咽了咽口水。沒想到那一天居然被老媽給撞見了,她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
只是很前這種狀況,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想到那一晚,臉皮子薄的她雙頰泛起紅暈;那一晚,是他醉了,她也醉了,他酒後亂性,而她則是鬼迷心竅。
「現在-這麼匆忙要嫁,該不會是肚子……」白母看向她再平坦不過的肚子。
「媽,-別亂想。」她趕忙起身。「我要回去了。」
「念恩,听我的話,既然已經決定要定下來,-的脾氣就要稍微收斂一點。」
「我很收斂了。」
「我看得出來千謀很喜歡-,也知道-很喜歡他,既然是兩情相悅的愛情,又沒有外力的阻擾,再不幸福是會遭天譴的。」
她回頭想了想,「老媽,-是怎麼看得出我們是兩情相悅的?」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老媽怎麼會看錯呢?
「依-的個性,要是真的很討厭對方,-是絕對不可能和他交往這麼久,而他要不是喜歡-,也不會跟-保持這麼久的聯絡,甚至當初一回國,便馬上網羅-當他的秘書。」白母頓了頓。「男女之間很難存在純友誼,就算有,也會隨著時間慢慢變質,就像你們現在這樣,變成了愛情,況且你們之間早有了肌膚之親,會有這樣的發展,算是相當順理成章的吧。」
听完一席話,白念恩似懂非懂地搖了搖頭。「我走了,記得門窗一定要關好。」
他和她是不可能的,她跟他只是兒時玩伴所奠定的孽緣罷了,只是如此而已,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老媽這一席話,像是鑽進她的骨子里,令她難忘。
她從沒想過這種問題,只是覺得跟他很合得來,什麼話題都能聊。
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可以跟他聊各式各樣生冷不忌的話題,只是他認為有些話題只能跟她聊,所以她才勉強自己跟他聊。
她在勉強自己?還是屈就他?
不,她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只是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
想著,她不禁有點迷惘了,她從沒想過男女之間的純友誼也會有變質的一天,而她,變了嗎?
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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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應該是沒有。
站在客廳電視旁,瞪著他左擁右抱地睡在沙發旁的地毯上,真是忍不住要豎起大拇指,稱贊他天生帶著齊人命。
而茶幾上頭放著一瓶頂級白蘭地還有三只酒杯,嗅著里頭濃濃的酒味,不難想象他們八成是喝了一夜的酒,而現在,夕羅在左,綺陽在右,盡管三人衣衫都算完整,但是看見這一幕,心里仍忍不住泛起異樣的感覺。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又不關她的事。
想著,她隨即走向房間,過一會又拿出一條被子,蓋在他們三人身上,隨即又旋回房間。
房門一關,假寐的夕羅涼涼地道︰「千謀,你要不要換個對象?」
「不要。」
「可是你要征服她,也許是一輩子也無法實現的願望,這樣你也無所謂?」夕羅張眼,瀲灩的水眸狐媚而多情。「我倒覺得我和綺陽都不錯,你要是從中挑一個,你的未來肯定會更加順心如意。」
千謀的遲頓,她早在多年前就發覺,不過他現在有自覺了,終于正視自己的感情,然而念恩呢?
她真的看不穿她,不明白她對千謀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她一直不相信男女之間存在著純友誼,但看見念恩對待他的態度,假如這一份感情是友情以外,那就太嚇人了。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忍容到這種地步的,不是嗎?
所以啦,事實證明,念恩對千謀只是很純粹的友情而已,只是玩伴的交情,否則她的氣度不會這麼大。
「不用。」華千謀閉著眼,咬得牙已經發酸。
他故意擺出這陣仗等她回來,等著她的反應,想不到她的反應只是幫他們蓋被子而已。
簡直是氣死他了!
「你要記住,男女之間是不可能存在純友誼,我和綺陽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你身邊不走。」
「誰說的?那家伙對我不就是純友誼?」他冷哼著,縮回左擁右抱的雙手。「我也說過了,我只喜歡念恩一個人,也跟-們說過,-們都是好女孩,應該去尋找屬于-們的幸福。」
「哼,要真有那麼簡單放下就好,綺陽,-說對不對?」夕羅不悅了,等了一會沒等到綺陽的回應,微起身一探。「居然真的睡著了。」
「讓她睡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真是的,念恩那家伙到底是跑到哪玄,居然混到十二點多才回來,明天非問清楚不可。
「那我呢?」
「繼續睡啊。」他起身。
「你要去哪?」
「睡健身房。」那里有一套做地板運動專用的地毯,可以勉強湊合著用。「不好意思,只能招待-們睡客廳。」
「死腦筋。」夕羅瞪著他的背影,拉著被子埋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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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平穩地停在市區某幢建築物前。
「喂,這樣子好嗎?現在是上班時間耶。」白念恩一下車便忍不住抱怨。
試婚紗、拍婚紗照,她都可以接受,但明明說好要等到假日的時候,怎麼會突然提早?而且還是一大清早!
「可以,反正今天沒什麼事。」他是老板,他說了算。
沒听過打鐵要趁熱嗎?有鑒于她昨晚的薄情寡義,所以他今天當機立斷,非得先將她拐進門不可。
「誰說的?前幾天從歐洲送來新研發的保養品送到研究中心,今天要去看報告耶!」白念恩不情願地被拖進婚紗店里。「你要記住,生技搞的不能只有健康食品,還得包含生化的東西,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有新東西問世,再不然就得要跟大廠合做研究,否則業積很難再突破。」
「是是,我知道了。」華千謀隨口敷衍著,硬是將她拖進婚紗店里,店經理隨即迎上前來。
「華先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先試禮服,請往這邊走。」
「謝了。」他笑著,還拉著白念恩朝里頭走。「我幫-訂了幾套禮服,待會-試穿一下,要是不喜歡的話,再換。」
「喂,你連禮服都決定好了?」
「-不是說都交給我?」
「話是這麼說,但問題是你知道我的尺寸嗎?」
「尺寸不是問題,反正不合也可以改啊。」他斂眼回想著她的尺寸,第一次目擊已經是九年前的事了,況且還是在醉得很嚴重的情況之下,而且九年來也不知改變多少。「反正-等一下先試穿,順便再改吧。」
來到後頭大廳旁邊的VIP房,里頭已經掛上兩人欲換穿的禮服。
「這真的是禮服嗎?」她拿起其中一套禮服,完全搞不懂這簡單的幾塊布要怎麼套到身上?更扯的居然還是粉紅色的!
他認為她適合粉紅色嗎?
「是啊,我選的。」
「你要穿嗎?」她沒好氣地丟向他。
「我會穿,而我也知道怎麼幫人穿。」他走近她,開始著手拉她的衣服。
「你在干麼?」她立即退開他魔掌可及的範圍。
「衣服不月兌怎麼穿?」
「我自己會穿!」
「-剛才明明說-不會穿的。」他只是很善意地想要給予她一點幫助。
「我可以穿別套。」架子上有好幾套,她又不是非要穿那一套不可。
「請。」他走到另一邊的架子,挑著自己的禮服。
「你還站在那邊做什麼?」
「我也要換衣服啊。」今天拍婚紗,當然要有男女主角不是嗎?
「你不能去別的地方換嗎?」
「VIP房就只有這麼大,沒有其他的空間,我不在這里換,-要我去哪里換?」他抓起一套純白瓖金色繡邊的燕尾服。「喂,我們都快要成為夫妻了,沒道理不能一起換?-要是現在把我趕出去,這些小小的傳言也許會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傳到我老爸的耳里。」
「可是……」她環顧了下四周,大約有十坪大小,卻沒有半樣東西可以當做分隔的屏風。「我警告你,不準回頭。」
唯一的辦法就是兩人背對背,這種方法考驗的是彼此的信任,但他近來反常的舉動,讓她對他的信任早已降到負數。
華千謀無謂的聳聳肩,徑自月兌下衣服,她見狀,立即轉身,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身後傳來——的月兌衣聲,不知道為什麼,他赤果的模樣竟自動跳進她的腦海里;該死,她在發什麼春?千百個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為什麼她偏在這個時候想起他赤果的健壯身軀?
都怪他那天半果著上身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害她的腦袋里頭植入了不必要的畫面檔案。
正惱著,突地听到後頭的——聲加劇,糟,他八成已經快要穿好了,她卻還在神游。
白念恩動作加快地月兌掉衣服,再快速地套上無肩帶貼身曳地禮服,然而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後頭的拉鏈卻只能拉到腰部,怎麼也拉不上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胖了嗎?
「需要我幫忙嗎?」
「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