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彤,你在干麼?」艾娃和舒亞米不解地看著好友雙手抵在玄關的牆上,擋著去路。
「我口渴,我們去喝茶吧!」林與彤呵呵笑著,額上冷汗直冒。
聞言,兩人不約而同地挑眉眯眼,上下左右地打量著她。
「有鬼。」舒亞米道。
「沒錯。」艾娃附議。
「地上有兩雙鞋!」
「是啊,小方頭的鱷魚皮皮鞋跟一雙兒童鞋。」
「不要再看了!」林與彤慌忙蹲下想將兩雙鞋藏起,兩人卻趁隙繞過她,直往客廳前進。「娃,亞米!」
她狂奔阻止,卻已來不及。
兩位好友眨了眨眼,看著屋里一大一小的男人和小孩,對看了一眼,搔了搔發,回頭。「與彤,買大送小嗎?」不約而同的問著。
「去你個買大送小!」噢,可惡,為什麼今天來找她?!
「不然呢?」舒亞米抓著她搖。「與彤,雖說你年紀不小,但是買大送小太委屈你了。」
「不見得哦!」艾娃拍了拍她。「大的長得很帥很有型,小的很有味道,可以想見他長大之後會有多迷人,不過,光源氏計劃太遲了,你不可以選小的,等他長大你都老了,他會逃的。」
「你在胡說什麼?!他是我兒子耶!」去她的光源氏計劃!
「兒子?!」兩人驚呼出聲。「與彤,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兒子?」
「難道那個大的是孩子的爹?」
兩個女人像麻雀一樣在她耳邊吱吱喳喳個沒完沒了,她好後悔去開門,好後侮自己不小心說出他們的身份。
「你們好,一起吃午飯吧!」端懿站起身,唇角勾起燦陽笑容。
「阿姨,一起吃飯。」端正也站起身,笑得和他爹如出一轍。
兩個女人頓時腳步飄浮,飄啊飄地飄到客廳茶幾旁,四只眼楮不斷來回梭視著這對父子。
「哇,仔細一看,你們有外國血統哦!」舒亞米目光很痴迷。
「我是二分之一,我兒子是四分之一。」端懿起身替她們拿碗,動作優雅,如行雲流水。
「與彤,你是什麼時候結婚的?為什麼都沒有跟我們提起?」艾娃很氣。
「我沒結婚!」誰會跟這麼惡劣的男人結婚!
「意思一樣啊,兒子都有了,不可能是逢場作戲吧,你也不是那種人啊!」
「對呀,你要是肯逢場作戲的話,就不會拖到去年才成立雅閣,也不會直到今年才出人頭地。」
「她很潔身自愛的,對不?」端懿暗暗贊美她的堅持,卻不免要詢問她們事實的真相。
「那當然,與彤長得不差,又不是沒人要,可就沒看她對誰有意思過,就算人家有意思追她,甚至可以提供她更好的工作機會還是什麼的,她都一律拒絕,不願出賣自己。」舒亞米最欣賞她的就是這一點了,只是──「她會利用我們就是了。」
「喂!」林與彤冷聲斥喝。
可不可以別再泄她的底了?她才不是為他守身如玉,而是因為把心思都放在夢想里,所以沒時間多看別的男人一眼!
「真的,與彤啊,從學姊變成我們的同學,又變成我們的學妹,我都修完碩士了,她大學還沒畢業,期間有教授想要她以身體換取學分,結果你猜怎樣?鍋貼兩記,所以她大學才會念了七年。」想起那一段歷史,艾娃就忍不住更欣賞她。
「一個教授就能害得她七年才畢業?」他問出興味了,想要多問一些調查報告上沒提到的。
「閉嘴!」林與彤沖過去,搗住好友的嘴。
「不,是因為與彤沒錢,念服裝系又很花錢,所以她休學工作,存夠了再復學,就這樣反覆,念了七年。」舒亞米的嘴可是松得很,有問必答。
「舒亞米!」她吼著,目光射出要置好姊妹于死地的冷光。
「我說的都是真的啊!」對方一臉無辜,打量著端懿。「你看起來很有錢,為什麼不資助與彤念大學?」
「我──」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事。
「你再講話,我就把你毒成啞巴!」八卦女主角目光凶狠地湊近,把她的嘴也搗起。
「不對,我想了想……這個孩子大概六七歲了吧?那個時候與彤應該才二十歲左右……」艾娃輕而易舉的拉開好友的手垂眸沉思。「要是我沒記錯,她在大二的寒假前辦了休學,過了兩年才復學的。」
「艾娃!」厚∼∼不要再說了啦!
搗這個,那個就說,搗那個,這個就說,啊啊,是想把她氣死嗎?
「媽咪,我肚子痛痛。」端正小小的聲音在兩個長舌婦停頓的瞬間冒出。
林與彤抬眼,眸底滿是疼惜。「剛才不是叫你別吃太快嗎?」
「痛痛∼∼」他扁起嘴。
「媽咪帶你到房間里躺一下,好不好?」
「好。」他伸出手,眼角對著爹地偷眨一下,狡猾的爹地垂眸收到。
沒發現的林與彤苦笑著將他抱起,定進房間。這公寓原本是和舒亞米母女一起分租的,但是後來干媽嫁人,亞米也跟著一起嫁過去,所以多了兩間空房。
客廳里,只余長舌婦兩個和城府深沉的端懿。
「我很想听你們多說一些關于她以前的事,不過在那之前,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忙?」
他自公事包里再取出一本資料夾,翻開,里頭是一張婚紗設計圖,兩人雙眼同時亮起。
「這是與彤的畫!」
「不對,這是我的畫,我在八年前為她設計的,可惜我們因為一些誤會而分開,如今我想要把她帶回身邊,希望你們可以幫我。」他由衷道,俊臉很真誠。
「我幫你!」舒亞米率先答應,只因她也曾是「誤會」的受害者。
「怎麼幫?」倒是艾娃冷靜,想先搞清楚狀況。
「這個嘛……」端懿說著,笑了。
在他到台灣之前,已經查清雅閣成員的底細,所以這件事,非得要她們鼎力幫忙不可。
夜深沉。
開心地和與彤的姊妹淘聊了一個下午,一起享用過晚餐之後,她們兩人一道離開,然而他的老婆再次漠視他,當著他的面,抱著兒子回到房間睡覺。
他只能孤家寡人、形單影只地躺在她的床上,嗅著她的氣味滿足思念。
大約六坪大的房間里,一張床、一張書桌,再加上一座簡易衣櫥,牆壁斑駁,壁紙破爛,他好心疼。
這個固執又倔強的女人,實在是讓他不舍。
她就這樣悶不吭聲地回到台灣,沒回林家,靠著自己半工半讀完成學業,實在是令他好氣自己。
如果當時他不要一直沉陷在自己的情緒里,現在會變得不一樣吧?
她不會是裕合簽約的服裝設計師,而該是由他一手栽培,揚名全世界的服裝界巨星,但他卻因為一份錯誤的資料,因為一個錯綜復雜的誤會,而讓那個機會從手中溜走,直到現在還是覺得遺憾。
有不少痕跡透露破綻,但當年深陷在愛情中的他渾然不覺,真是可恨。
起身看著塞滿書桌上的服裝雜志、設計書籍和隨手草圖,書桌下和地上滿是一張張的草圖和碎布,可見她的用心。
他撿起草圖審視,看到最後,索性坐在地板上翻出一張又一張,從地上撿到書桌下,才瞧見掩覆在草圖底下的數大本素描簿,隨手抽起一看,卻如遭雷擊般怔住。
再翻回封面仔細端詳,這是她帶去威尼斯的那一本,里頭還畫著他們的對畫。
他忘了,自己從沒看過她的素描本,卻沒想到她將他畫得如此英挺高大,身上穿的是剪裁合身的改良式燕尾服和雙排扣大荷葉領襯衫,下搭和外衣同款花紋的長褲……這看起來像極了結婚禮服,是她無心之作,還是她心有期盼?
為什麼他會忘了那麼多細節?那些細節堆積起來的,不就是代表著她的愛情?一個無人疼愛、恍若孤兒的女孩,她又怎會懂得如何愛人?
怕水的她,陪著他逛遍了威尼斯的每個角落,用她的方式告知已經愛上他,用她的肢體語言,用她誠摯不矯作的神態,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已經愛上他了,他卻沒有心領意會。
撫著畫本,紙上還依稀可見的淚痕暈開了線條,他更加痛恨起自己。
可惡!他竟是如此可惡的男人,當年還選擇了最傷人的字眼傷她。
他簡直是混蛋,也難怪她會逃也似的不告而別,是他咎由自取,他卻現在才發現。
混蛋,他真的好混蛋!
「你在那里干麼?」
端懿抬眼,深邃的眸滑落一滴淚。
林與彤僵在門口,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哀傷欲絕的神色,心被他揪痛,眼眶發熱,忘了要罵他為何不經允許踏進她的房,甚至翻出她的畫冊。
「老婆。」他低柔喊著,嗓音透著鼻音,對她伸出了手。
她猶豫了下,關了門走向他,伸手想拉他一把,卻反被他拉進懷里,扎實地撞進他厚實的胸膛,撞進了她熟悉的氣味之中,撞進了那年威尼斯的寒冬里,想起每回出門,他總是摟著她抱著她,將她的手埋進他外衣的口袋里緊緊交握……
他哭什麼?她才是那個真正想哭的人。
「不要這樣叫我,我不是你的老婆。」她無法再保持恆溫,體內的寒意被他驅散,心底冰凍的愛意暖成洪流,在心間恣淌著。
「你是、你是!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了。」他埋在她的肩上,輕啄微嚙著依舊滑膩的頸項。
「這麼多年,你不是都活過來了嗎?」她不信。
那張畫被他撕得粉碎,表示他肯定是恨極她了,不是嗎?
她知道,當年的事他也是個受害者,她沒有拿喬的權利,可是他罵的字眼太傷人,傷得她至今還治不好心底的痛。
不能怪她不告而別。
「活得很辛苦、很痛苦,很行尸走肉,很魂不守舍……」這些都是實話。
「是嗎?那你為什麼直到現在才來找我?」如果真是那麼痛苦的話,早在她離開時,他就應該要立即追上的,不是嗎?
如果他有心要找,有機會的,不是嗎?別告訴她,他是透過和裕合集團的合作才發現她。
「我……」他語塞。
「放開我!」她冷聲低喊。
端懿依言松開,她不由感到些許失落,但立即振作起來。「請你出去吧!若是你打算要在這里住下,麻煩回去你的房間,否則就請你離開這間公寓。」
「不要。」抹去淚水,他耍賴。
「端先生?」她沉聲。
「不要。」他早她一步大剌剌地跳上床,拍了拍旁邊的位子。
林與彤眯眼瞪著他,發現他變臉的速度很快。
剛才不是還掉淚的嗎……還是她看錯了?難道是他偷滴了眼藥水?
「再不過來,我就要去抓你了。」他語調帶著玩笑意味,然而眼神卻很堅定,大有她可以試試的挑釁。
她不理會,打算把房間讓給他,然而,連門把都還沒有模到,她便已經被他拖上床,在還沒搞清楚狀況之前,他幫她挪好位置、蓋好被子,準備睡覺。
就這樣?她有點意外。
他們在床上不是這樣的,在那段歲月,在愛情還未降臨之前,他們是先熟悉彼此的身體,知道如何挑誘彼此,如何讓對方得到滿足,不在床上頭滾過幾回合,他是不可能罷休的,而如今,他竟只是摟著她準備睡覺?
可惡,她竟然覺得失落,竟覺得……該死,她在想什麼?!
「虛,別發出聲音。」他粗嘎道。
林與彤不解,抬眼看他,卻在他的眼中看見了濃烈。
「別在這當頭逼我,我會變成野獸的。」一旦讓他克制不了……他可是很怕自己會傷到她。
「……我不懂。」不懂他為何面對她時卻還要這般艱難地忍住。
「我們的想法有差距,你似乎不懂得承諾的意思。」他低啞呢喃的嗓音在她耳邊侵襲,像是一記催發的藥。
「什麼意思?」這跟他不要她又什麼關聯?
「我承諾過你,我說過,你已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會為你守身。」盡管她無情的遺棄他,但他還是堅守著承諾,不是蓄意,而是一旦沾染上其他女子,他的心底就會萌生出快要將他逼死的罪惡感。
他無法踫觸其他女子,所以她要是膽敢在這當頭挑釁,他絕對會讓她嘗到何謂欲仙欲死的暢意。
她听得一愣一愣。「你是說真的?!」天底下有這種事嗎?
她只听過女子守身如玉,還沒听過男人會替女人守身的。
對他而言,很傷很不健康吧?畢竟他很……該死,她在跟人家臉紅個屁啊?又不是清純的小女孩了,有什麼好羞的?
橫豎他的意思是說,他禁欲很久了,要是現在……會一發不可收拾嗎?
「你可以試試看是不是真的。」
「嗄?」
再抬眼,唇被徹底封住,他的吻很放縱很激情,像是要攫住彼此呼吸般,像是要同生共死的毀滅感,讓她渾身止不住地狂顫。
「與彤,我要你。」端懿粗啞喃著,那雙向來柔和的眸此刻有如野獸般狂野。
她被震懾住了,就像他第一次要她,而她無法拒絕。
他狂烈地糾纏著,共享著彼此紊亂的呼吸,身體彼此緊貼,教她不自覺地發出吁吁淺吟。
她的身體記得這個男人,當身體相擁,情感便流泄而出。
他們都有顆高傲卻被彼此傷到極限的心,然而只要能踫觸到對方的內心深處,時間便沒有極限,空間便沒有距離,恍如時光交錯,回到最初開始的威尼斯,兩人都願意為愛沉淪。
「媽咪──」
軟軟的聲音伴隨著門被推開,床上兩個耳鬢廝磨的人頓時停住了動作,氣息粗重,一致地瞪向那個不識相的小鬼。
「媽咪?」端正不解地偏著頭,看著房里衣衫不整的兩個人。
端懿暗咒了數聲,想要起身趕人,但身下的女人卻早他一步跳下床。
「怎麼了?」她粉顏紅透,雖已經將身上充當睡衣的及膝大罩衫拉好,但還是覺得很羞赧。
不過,她忍不住感謝兒子,要不是他適時打擾,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的反應。
「我一覺醒來沒看到媽咪,以為媽咪又不見了,以為遇見媽咪是我在作夢,我……」說著說著,他雙手環住她的肩,很撒嬌地在她的頸間蹭著。
林與彤聞言,更加自責了。「乖乖,媽咪陪你睡,好不好?」
「不好!」端懿就像鬼魅般無聲無息來到兩人身後,俊臉鐵青,目光冷鷙寒徹,眯起的眸進出殺人光痕。「端正,回去!」
臭小子,他是故意的吧?
端正見狀,委屈地再度扁起嘴,低聲啜泣。
「你那麼大聲干什麼?」林與彤不悅地回頭瞪他。「你才應該出去,我今天要跟兒子一起睡。」
「喂!」端懿下滿的暴吼,難以置信她竟然要兒子不要他。
他的身體痛得快要逼出一肚子髒話,而她竟無視他的痛苦,帶著程咬金上床?
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她抱上床,他咬了咬牙認命,關上門順便關了燈,也跟著爬上那張單人床。
「你下去啦,這樣很擠耶!」她不悅地低斥。
她讓兒子睡在貼牆的那頭,他要是硬擠上床,就準備夾成三明治了。
「沒道理你陪兒子睡卻不陪我睡吧?」他偏要跟他們一道擠,床小小的,三個人窩在一塊才溫暖嘛!
「可是你……」話到一半,她突地打住,很識相地閉口不語。
隔著薄料衣衫,他厚實的胸膛貼在她的背上,有力的長臂橫過她的腰際,強健的長腿帶著佔有欲地橫過她的腳……他的身體像是正燒紅的烙鐵,熨燙著她的,讓她如同觸電般地激起輕顫。
他,方興未艾,肯定是很不舒服吧。
所以,她乖乖的別動別說話,假裝睡著好了。
過了不久,她懷里的端正傳來輕輕的鼾聲,身後的男人也開始蠢蠢欲動。
橫過她腰際的手,隔著寬松的大罩衫偷襲她酥軟的胸。
「喂,別鬧了。」她咬唇低斥,想揪開他的手,卻絲毫動不了他半分。
「你才別鬧了。」端懿粗啞的嗓音帶著濃濃不悅。「我已經等到他睡著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他忍不住要佩服自己耐力一流。
「你說那是什麼話?!剛才不過是一時的意亂情迷而已,我又沒有允許你……」回頭要罵他,唇卻被他張口覆上,深吮著唇瓣,霸道的舌深入交纏著,吻得她心智迷散。
這男人怎麼一吻起來就讓人無法呼吸,心跳得像是要昏厥,仿佛要將他濃烈的愛全都傾倒給她,壓根不管她是否能夠負荷。
抱怨還在心里,卻發覺及膝的罩衫不知何時被拉到腰際。
「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她輕哼,喑啞嗓音飽含被欲念折騰的痛楚。「我就讓你更加欲罷不能!」
他就不信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就不信她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毫無預警的,他側著身埋進她軟潤的身體。
林與彤眉頭緊蹙起,忍遏不住地逸出申吟。
「噓,別發出聲音……」他喉頭擠出悶吼,像是在忍耐著難以克制的痛楚。「你會害我失控!」
他扭曲著俊顏,墨綠的眸瞳痛苦地眯起。
她渾身燒燙,雪白的肌膚上烙下玫瑰色的紅暈,和他一樣痛苦的眸子蕩出亮光。
應該要拒絕他的,但她不能,他比她還要熟悉她的身體,知道該要怎麼做才能帶給她無法抗拒的折磨。
但是,相對的,她的身體也給了他同樣的感受。
听著他低切的喘息,刻意放輕每個姿態,讓每個沖擊在彼此的體內撞擊出最無法忽視的火花,教她忍遏不了地發出低淺喘息,又怕驚醒身旁的兒子,只好咬在他的腕上。
「該死!」她的咬勁是另一劑強勁的媚藥,端懿低咒了聲,再也無法忍受這細火慢炖的火候,一把將她揪到地板上。
「你要干什麼?」她躺在微涼的地板上,不悅他的粗魯,卻見他月兌去衣衫,露出他比當年更加令人心蕩神馳的性感身軀。
「你說呢?」他在她的耳邊呢喃著情人愛語,輕嚙她小巧的耳垂,她沒听清楚他模糊的聲音,卻突地感覺到他近乎粗暴的沉入,強悍有力地沖擊著,教她痛苦地倒抽口氣。
他恍若狂風暴雨般地在她身上斜打出瀕臨臨界點的滅頂煎熬,狂野激憤得像是暗礁旁的漩渦要抓著她一起墜落,像是沒有極限的驟雨不斷滋潤著她枯萎的心靈,痛楚和喜悅輪番上陣地凌遲著她的神智,逼得她不得不緊咬著他的肩膀,強忍著快要逸出口的申吟,然而盡管咬出了滲血的痕跡,卻也依舊難撫狂躁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