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婦不要我 第一章 作者 ︰ 綠光

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服飾,襯得他像是當季最迷人的男模,瀟灑的發過肩呈現凌亂卻狂肆不羈的氣息,俊美又陽剛的五官,帶著陽光又隱藏著月色,他像是夜晚的帝王,他的出現,黑夜才從此降臨。

當梅友廉出現在夜店里,陣陣驚叫聲幾乎壓過了舞曲的重低音。

「友廉,過來這邊坐。」

「過來這邊才對。」

他被兩票女子拉扯著,陣陣屬于女子身上的誘人香氣不斷吹拂在他鼻間,他滿意地勾出慵邪的笑,微側身,吻上身旁的女子,吻上他喜歡的氣味,安撫了他心里濃聚不散的慌。

耳邊爆開陣陣尖叫,他慵懶勾笑,止了吻,被另一票女子擁護而去,在舞池里旋轉狂歡,唇角的笑意愈張揚,他的內心就愈空虛,但他卻不能不笑,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的脆弱。

他厭惡這樣的生活,可是日子還是必須一步步地走下去。父親臨終前後悔當初為何不成全他,那時,他是笑著的,表現得很瀟灑,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常在夜里哭泣。

他的外表光鮮亮麗,內心卻是隱晦不明,常在黑暗深處掙扎。

只有在熱鬧的夜晚,他才能感覺到世界的溫度。

「你累不累啊?」號稱夜店浪子的好友何致聖從舞池那頭飄了過來。

梅友廉抓回心神,斜睨好友一眼,勾唇笑得浪蕩。「正熱鬧,累什麼?」明天可是星期六,今晚就算玩個通宵也無所謂。

「我覺得你心不在焉,看起來很累。」何致聖肘往他的肩頭一搭。「哪,先到我那兒坐坐吧,不然你等一下會被女人淹死。」一臉需要人家憐惜的表情,還怕不勾得那票女人前僕後繼沖過去?

梅友廉好笑瞅他一眼,但還是任由他拉著走。

「喏,喝吧。」

梅友廉接過酒,坐在舞池旁,雷射燈光裹著霓虹跳躍著最繽紛的色彩,震耳欲聾的舞曲炸得耳朵發痛,舞池里人滿為患,他的心卻定了下來。

「都已經一點多了,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然跑來?」何致聖與他干杯,淺啜一口淡問著。

他晃著酒杯。「想來就來,不然還要看時挑日嗎?」唇角勾著戲謔的笑。

「只是你很少這個時間過來,要嘛都是十二點以前就定位,把好正妹,外帶出場。不過呢,你這個時候來就對了。」何致聖湊近他。

「怎麼說?」

「喏,朝你的右手邊兩點鐘方向看過去,那里有個正妹,這幾天才出現的,一個人單槍匹馬,總是坐在吧台,冷冷的,但冷得很有味道,冷得生人勿近,卻偏又逗得人心癢癢的。」

梅友廉听著好友的話,有些意興闌珊地移動視線,朝他所指的方向探去,倏地,黑眸痛苦地緊縮了下,心髒恍若瞬間停止了跳動,腦袋一片荒蕪空白,血液放肆逆行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瞧見沒?很正吧,屬于冷艷型,而且是艷得很高貴的那一款,讓人舍不得移開眼,就像你現在……喂,你見鬼啦?」何致聖被他的神色給嚇到。

「……」他無法言語,喉頭像是被人強硬地扣住,渾身不自覺地打顫,想要轉開眼,但視線卻像是上了膠,怎麼也移不開。

「友廉?」何致聖輕推他一把。「嘿,看見美人不應該是這種表情吧。」

「……沒事。」推了這一把,儼然像是推開他喉頭上吞不下也吐不出的一口氣,他額上淡覆薄汗,惡寒依舊未褪。

「這樣還說沒事?你臉色很差,現在更差了,要不要干脆早點回去休息算了?」既然很累,沒事還過來鬼混干麼?

「不了。」他再吐口氣,視線再黏過去,仔細打量那抹倩影,發現不如初見第一眼的震撼。

那女人和貫薇極為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而已。

貫薇的眼不同于她這般會電人,迷蒙中帶著掠人的霧光,唇也不若她那般豐潤,稍稍微抿微勾,都能讓人感受到她無限魅力。

貫薇是美麗的,但卻不美艷,至少她從未在他面前留過如此風情萬種的大波浪,化過如此魅惑人心的濃妝。貫薇是和煦如風的,不像眼前那恍若不具生命力的冰山美人。

她總是笑著,撒嬌著,暖軟得像顆小太陽,沁涼如彎彎涓泉滋潤著他。

何致聖看他氣色漸緩,忖了下,挨到他身旁。「欸,怎樣?你要是不要?我可是要下手了喔。」

梅友廉微回神,側眼睨他。「她是我的。」話不經意地月兌口,語氣如此堅定,就連自己也微怔。

是因為她和貫薇太相似所致吧……但是,愈是相似,愈是靠近,對他而言,莫不是更沉重的痛苦?

「好吧∼」也好,看嘛知道那種冰山美人不是尋常人能勾把的,他可不想在眾家美眉面前丟臉。「去去去,讓我看看女人殺手的你有多可怕。」

說完,不忘塞給他一杯酒,再推他一把。

梅友廉回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復雜。

他內心萬分掙扎,想在那相似的女人身上尋找類似的溫存,但是卻又下意識地抗拒,不想在「膺品」身上得到不可能拷貝的溫柔。

可,她是那般的相似,尤其當四目交接,她唇角微揚的瞬間,他听見血液逆沖而上的聲音,他听見渾身細胞鼓噪的聲音,他听見自己大步走向她的聲音,他听見自己開口說——

「抱歉,沒有位子了,方便坐在妳身邊嗎?」語調如此地平穩飽滿,完全遮掩過他的不安和抖顫。

天,他居然在發抖。

真是好笑。

然後,他的世界變成了無聲慢格,看見她緩緩抬眼,笑意冷艷但竟帶著突兀的點點煦光,听見她懶聲說︰「請。」

驀地,他的心被她的聲音狠狠地拽痛,因為那聲音也如此地相似,他幾乎要為此落淚。

「貫薇……」封印三年的呢喃竟不覺月兌口而出。

女子懶懶挑眉,唇角笑意若有似無。「找錯人了,先生。」話落之後,準備起身。

「等等。」幾乎零思考,大手已經扣上。

女子微轉身,松軟的發在她優美的肩線甩出一弧性感波暈。「有事?」軟潤語調噙笑恍似誘人的低喃。

梅友廉深沉似海的黑眸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我要妳。」口吻堅定得連他都有點微愕,但下一秒,他立即確定這是個再正確不過的做法。

把貫薇埋進封印里,不代表他已經將她遺忘,不踫觸與她有關的人事物,也不代表他的傷再也不痛……事實上,他就是想她,失去她,他寂寞得快要死掉,卻又不得不活,那麼,現在出現一個酷似她的女子,他為何不能拿她安慰自己?

錯過眼前的她,他一樣游戲人間,一樣在夜晚里買醉佯裝快樂,與其如此,為何不讓她來填補他內心的傷口?

女子上揚的唇角淺淺噙笑。「想要我?」

「錯過我,妳會後悔。」將初見面時的激動一絲不留地收妥,他扯開浪蕩的笑,黑眸在閃爍的雷射光下迸出誓在必得的光痕。

一旦他打定主意,誰也阻止不了。

「喔?那麼,你必須先想個辦法,讓我也想要你才行吧。」她下頷微揚。

「那有什麼問題呢?」扣住的大手極為自然地改環扣她且如他想象般細膩的肩頭。

她身穿火紅色細肩帶貼身禮服,那軟緞恍若是她的第二層肌膚,那般貼合著她叫男人瘋狂的身軀。

他的貫薇是不可能做這種裝扮的。

她總是打扮合宜,端莊大方,少有這般冶艷惹火的裝束……很好,如此一來,他可以把兩個人分得很清楚,然後玩得很愉快。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她淺笑著,由著他將她緩步帶離熱鬧的夜店。

梅友廉勾著笑,心里已有了打算。「就叫我?JJ?吧。」在這家夜店里,除了何致聖,沒人知道他真實的名字。

女人神色不變,淺笑,「那就叫我喬喬吧。」

「好可愛的名字。」和他一樣防備心重?很好,他喜歡。

「很榮幸讓你喜歡。」隨著他來到停車場,她微抬眼問︰「那麼,現在我們要去哪?」

「妳說呢?」他以視線詢問。

那是藏在成熟男女之間的某種邀探視線,玩過游戲的人都明白其中意味。

「那還等什麼呢?」

*****

醉人的低喃軟噥在夜色中輕淺吟唱,交織著叫人臉紅心跳的曲調。

梅友廉肌理勻稱的陽剛體魄完全將柔軟的她包覆,埋入她體內的節奏是恁地強勁有力,在暈黃燈光下,更顯線條的僨張。

他幾乎要發狂,無力思考。

他快要醉了,醉在她的懷里。

野獸般的低吼伴隨著強而有力的撞擊,他伏在她的身上,還埋在她的體內,共享著銷魂的余韻。

兩人的身軀汗濕著,黏膩著彼此。

「先起來吧。」喬喬半掩星眸,輕推著他。

「別推我。」他低喃的嗓音透著霸道,埋在她的耳邊。

「……你好重。」

梅友廉眉睫微掀,微惱地朝她耳垂咬了下,不等她抗議,輕易地將她抱進懷里,一陣天旋地轉,兩人易地而處。

「……」她皺著眉,讓人分不清那復雜的神情是為哪廝。「我累了。」半晌,她垂眸瞪著他。

「我不累。」他的大手悄悄移到她的臀,將她更貼近自己,听見她難遏地低吟出聲,他滿意地笑著。

「JJ先生,適可而止。」喬喬佯惱瞪他,黑白分明的大眼澄澈得如一地銀華。

這男人是食髓知味還是怎麼了?竟然這麼欲罷不能。

明明熱情方歇,卻又感到那股熱情在她體內不斷地傳遞出能量,讓她清楚地感受正在體內準備興風作浪。

「妳不喜歡?」他舍不得閉上眼,瞅著她微蹙眉的風情。

不敢閉上眼,怕和過往連結在一塊,唯有直直看著她,他才能夠清楚分辨自己正埋在誰的體內。

她抿嘴瞪他瞪得很無力。這男人真是浪蕩得可怕,竟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暈染出性感又慵邪的魅力,誰能夠無視他的存在?

「喬喬,我們來玩場游戲吧。」他突道,被她嬌嗔的模樣逗得想笑。

「什麼游戲?」

「玩場周末情人的游戲。」他扣住她的臀,輕緩地律動著,低速地折磨著彼此,刺激著感官。

她閉上眼,無力地趴伏在他精實的胸膛上。「只在周末見面?」

「對。」他粗嗄喃著。

「約在這里?」

「對。」他撫上她柔膩如絲的背。

「我可以額外附加條件嗎?」她的唇若有似無地吻上他的胸膛、他的鎖骨、他的下巴。

「可以。」梅友廉開始發覺他折磨的只有自己。

「離開這里之後,即使在他處相遇,也不準跟對方打招呼。」她啃著他有型的下巴。

「可以。」他張口想要反噬她頑皮的嘴。

「不準過問彼此的任何事,不侵犯彼此隱私。」她退開,像個小妖精般地笑著。

「可以。」他直瞪著她的唇,回想著剛才吻過她的甜美滋味,他渾身像是著了火,想要她,渴望得渾身都發痛。

「好,那我們就當一對不談感情,不過份涉入彼此的周末情人。」

「正合我意!」他驀地坐起身,徹底地埋入她,吻住她的唇、她的申吟,硬實的胸膛被她酥軟的胸給搔得心癢難耐,他像頭野獸,無法忍遏,要得極狂極野,放肆的像是沖破他的胸膛般尖銳地迎來。

那幾乎迷亂他心神的滋味和以往的一夜不同,他們有相同的節奏,相同的呼息,恍若他們是對契合的靈魂,只是遺失了彼此,如今再次結合,讓他感動得想要狂吼。

她不是他最愛的女人,但卻是可以安撫他靈魂的女人。

這一夜,他睡得好極了,在天亮前,沒再被惡夢干擾,清醒之後,也不再感到頭痛欲裂。

靈魂像是被解放,不受桎梏。

于是,這夜過後,周末情人正式上路。

*****

每個星期五晚上,他們會來到悅閣五星級飯店?1314?號房,有時,他們會瘋狂地,讓彼此感染上對方的氣息,有時他們只是靜靜地相倚著,像是棲息在對方的靈魂里。

游戲並不具強迫性,愛來就來,不來也毋需事先聯絡,因為他們連聯絡方式都不留,在屋子里,他們是對情人,在屋子外,他們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但是,每個周末,截至目前為止,無人缺席過。

他們哪里也不去,就待在這套房里,過著再尋常不過的日常生活。

而游戲,總是會在星期一天亮前畫下句點。

一覺醒來不在身旁的,總是她。

她敢玩能玩,傲慢卻又不過份放肆,感覺像是敢愛敢恨,卻也說到做到,有點一板一眼的個性。

梅友廉開始欣賞她的個性,喜歡她獨立又不黏人的特質,喜歡她的果斷和說放就放的瀟灑……應該是這樣的,但是……

「妳要去哪?」

化好妝,把自己妝點得像是超級巨星的喬喬回頭睨他一眼。「游戲規則二。」不過問彼此任何事。

該死的游戲規則二!他怏怏不快,卻不彰顯在外,轉而端起懶懶的笑,橫躺在床上瞅著美得叫他忍不住心猿意馬的女人。

「今天是星期六,我以為妳會想陪我吃午餐。」

「抱歉,你自己吃吧。」她戴上寶石耳環,看向鏡子,頗為滿意地淺勾笑意,立即收拾桌面,拿起包包,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

梅友廉的視線跟著她轉動,話來到喉口,他卻死也不問出口。

問有何用?他知道答案絕對是游戲規則二!

說好不過問彼此,不侵犯隱私,不在外頭打招呼,不……不不不,一堆不,是誰訂的規則?

她訂的!但是他答應了。

游戲本該訂下規則,當初他也覺得好,但現在的他卻覺得規則像網,綁手綁腳,玩起來一點都不痛快。

恍若只有他深陷,而她則隨時能抽能離。

不快地閉上眼,就在她關上門板離去之後,他的手機鈴聲立即報到。

眼也不抬地從床旁矮櫃取下手機,微掀眼,嘖了聲,接起手機。「喂?」語調很不爽。

「……董事長?」那頭語氣萬分小心。

「廢話。」

哎,沒用,還是踩中地雷了。「我是柏翃。」既然董事長心情不爽,相信他再怎麼委婉也沒用。

「廢話!」更不爽了。

他會不知道他是誰嗎?以為他痴呆了嗎?

「……」算了,不唆了。「董事長,今天有場廣告正在拍攝中,你說過要記得提醒你到場盯梢。」

梅友廉眉微挑,忖了下。「當我沒說。」

「董事長∼」厚,沒人這樣的,最近老是出爾反爾,只要星期五下班之後,在星期一之前總是不露面。

「今天是星期六,你不知道我休假嗎?」

「董事長,服務業沒有例假日。」

「關我什麼事?」那是門市的問題,他是董事長,只過朝九晚五的一周五日工作天。

「……總裁也到了。」馮柏翃摀著話筒小小聲地說著。

「我大哥?」

「是的。」

「嘖。」

他,梅友廉,是戶動網中介公司董事長,而戶動網是隸屬于亞東集團體系,總裁自然是他那個超級工作狂的大哥梅友弦。

管好他的集團就好,干麼連他公司拍攝廣告也要到場?嫌人生不夠忙碌嗎?還是他不夠忙?干脆連戶動網都交給他打理算了。

「喂,友廉。」

梅友廉听見話筒換人了,很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哥。」根本就是站在柏翃旁邊嘛。

「快十點了,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在十點半以前看到你的人,做得到嗎?」聲音溫淡無波,壓根讓人感覺不到他是個自律甚嚴的超級工作狂。

哄小孩啊?「等我,我馬上到。」不悅地將手機往床面一丟,他起身走往浴室,梳理過後準備出門。

片場里十分安靜,只有機器運作的低速聲響。

梅友廉由司機專人專車送達,人就在外頭,點了根煙,壓根不管里頭到底進行到哪個階段。

他懶懶地倚在大哥那部流線極美的車身上,任由過長的劉海橫過閉上的眼,任由微熱的風掃過他的臉。

「請往這邊走。」

熟悉的嗓音傳來,他驀地張開眼,瞥見距離他十幾公尺外,有道極為熟悉的背影,他大眼眨也不眨地直鎖著,直到那抹身影緩緩地回過身,叫他看清了臉。

「喬喬?」他喃喃念著,眼見她巧笑倩兮地跟著個男人上車。

這是怎麼回事?她為何會跟個男人一道外出?更夸張的是,她竟還任由對方摟著、抱著……

不陪他吃飯,倒願意陪著其它男人!

「友廉,你在干麼?」

梅友廉什麼也听不見,瞧她坐上的車正緩緩啟動,他想也不想地沖回車上,催促司機快開車,卻驀地發現司機一臉很無奈,因為車鑰匙被人拔走,而拔鑰匙的凶手就坐在司機隔壁的位子對他招手。

「……大哥。」

「恭喜,終于看見我了。」梅友弦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哥,把鑰匙還我。」他不悅地沉下眼。

「你來沒三分鐘就打算給我走,你當我很閑啊?」他叫友弦,但實際上很沒閑,好嗎!

「大哥,我有重要的事。」就算很不爽,還是不敢太放肆。

「說個理由。」

他哪可能說?怎麼說?說他有個周末情人,而他那個周末情人很惡劣地不陪他,跑去陪個年近半白的老頭?然後,再說他想要去把她攔劫下來?

攔劫什麼?他有那個權利嗎?

游戲規則是彼此默許且同意的情況下制定的,他……

「怎麼了?」梅友弦極具壓迫感的黑眸凝視著他。

「不……」他低喃著,突地扯唇失笑。

他在搞什麼?他越過了那條不該越過的線……真是的,都怪她和貫薇太相似,害得他竟想干涉她的自由。

搞什麼?一場游戲,也由得他玩得這麼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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