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豪華的訂婚會場,聚集了「玄冥帝國」內部上百名的弟兄,與其他黑道幫派的重要人物。
穿著一襲凡賽斯霧金色削肩露背晚宴裝的巫艷兒,站在二樓樓梯玄關處,微微探頭俯視一樓的景況,險些被蒞臨參加的那群人物嚇昏。
她與尹之拓的戀情復合之後,尹之拓便決定盡快履行七年前的那場婚禮,讓巫艷兒正式成為冥王的妻子,擁有「玄冥帝國」的掌控實權。
但礙于巫艷兒的家人此時都在國外,無法即時趕回來參加,尹之拓決定與巫艷兒先訂婚,當眾宣示她的身分。等待她的家人返國後,兩人再舉行婚禮。
前後不過匆促的三日,尹之拓便已邀請到多名地位崇高的黑幫大老,前來參加這場訂婚宴,看來他冥王的地位不因多年前那場戰敗而低落。
「看什麼?」一雙鐵臂攬住她縴腰,尹之拓順著她的視線,往聚滿人潮的一樓宴會廳望去。
巫艷兒微微偏頭,望向尹之拓,將身子偎進他懷里。「看看底下那群人敵視的目光,我實在看不出他們是來參加喜宴,我還以為他們是準備來對戰的呢!」
每一個幫派的人馬各自聚集一方,表面上一派祥和,但望著敵幫人馬的目光,皆隱約流露出凶狠殺氣。
尹之拓嘴畔彎起淡笑。「那些幫派平時處心積慮地想打垮對方,奸鞏固自己的勢力。若不是『玄冥帝國』的勢力過于強大,無法輕易撼動,我想,那些人最想打垮的人應該是我。」
巫艷兒旋身,替他整理歪斜的領帶。「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執意要找那些人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讓他們知道你是冥王的準妻子,掌有『玄冥帝國』的實權,也好方便你往後在道上的活動。順便警示那群笨蛋,別不知死活地打你的主意。」
「掌管底下那群大男人?!」她勾起一抹興味。
阿爹回國之後,要是發現自己的女兒當上黑幫的少夫人,肯定要嚇得暈過去了吧!
「害怕了?」
「-不!挺新鮮、刺激的。」她嬌笑。
「小姐,掌管黑幫並非是玩樂事啊,瞧你那麼開心。」他低頭在她潤亮紅唇輕咬一記。
「別這樣,口紅都被你吃掉了。」輕推開他,巫艷兒睞了他一眼,替他抹去沾在唇辦上的口紅印。
此時,巫艷兒-仔細打量起尹之拓的裝扮。一襲質料昂貴的純黑西裝讓他顯得英姿煥發,眉宇之間流露出一股沉穩、肅斂之氣。
瞧著瞧著,巫艷兒忍不住發出贊嘆。「長得那麼俊帥,你不改行當電影明星,真是浪費。」
尹之拓笑了笑,攬著她的縴腰。「準備奸了嗎?時間到了,我們得出場了。」
巫艷兒深吸口氣,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樓下那些吞噬人的目光。「走吧!」
當性感、冶艷裝扮的巫艷兒隨著尹之拓站上會場時,底下皆發出陣陣驚艷嘆息聲。
身為主持人的常少奇見到他們一上場,立即說著開場白。
巫艷兒那雙精亮水眸悠悠覽視全場,倏地,被一道銳利的仇視目光駭住。她縮縮肩頭,狐疑地瞅了尹之拓一眼。
「怎麼了?」尹之拓加重緊攬的力道,問道。
「你跟她有仇?」她瞟向台下那名身型略嫌瘦弱、眸光卻犀利噬人的女子。
尹之拓淡望那名長相十分美麗的女子一眼後,隨即旋開視線,毫不留戀。「沒有。」
「那她干麼瞪你?」巫艷兒目光再度投去,發現那位女子更添猛烈敵意的目光,這回是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由得微微一震。「喝……原來她是在瞪我,你是不是曾經-棄過她?」
尹之拓瞥她一眼,對她的爛問題不予回應,擁著她走上前幾步,向在場來賓致詞。
被那狠騖的視線鎖住,巫艷兒心不在焉地跟著開口說了幾句話後,便與尹之拓一同走至台下。
一下台,那名女子便與一名中年男人朝他們走過來。
「天鬼幫」的幫主——丁烈,端著兩杯上等香檳過來,將一杯香檳遞給尹之拓。「阿拓,恭喜你啊,找到了個美人當妻子。」
「謝謝!」尹之拓一口飲盡杯中的香檳。
「她哪點奸?憑什麼當上冥王的妻子。」丁巧芸憤恨地怒瞪著巫艷兒左胸前的那枚火焰印記。
尹之拓眯起眼眸,對于丁巧芸的態度感到不悅。
「巧芸,放肆!」丁烈斥責著女兒。「阿拓,你千萬別跟這丫頭計較啊。」
「不會。」尹之拓拉著巫艷兒徑自離開,絲毫不把丁巧芸放在眼里。
稍一遠離那兩父女,巫艷兒吁了口氣。「真嚇人。」
那女子凶狠的眼神恍若要把她撕了一樣,真是太恐怖了。
「你怕?」尹之拓眸色染上微微詫異。
「嘿嘿。」巫艷兒干笑了聲,臉兒暈上赧色。
從服務生手中端過兩杯香檳,尹之拓將一杯遞給她,俊臉漾著寵溺的微笑,調侃著。「都七年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欺善怕惡。」
「噓,這是秘密,別讓太多人知道,不然到時我可難混了。」巫艷兒壓低聲音要求。承認了自己平日的凶惡,只是虛張聲勢。
尹之拓輕哂,牽著她往主位坐下。
兩人才一沾上椅子,會場另一端猝然響起一連串槍聲。
場面頓時紛亂了起來,每個幫派的人馬皆掏出了槍枝,會場內環繞著一股緊張、嚴肅氣息。
尹之拓將巫艷兒護在身後,眸光變得騖沉。一旁「玄冥帝國」的手下也警戒了起來,團團護著尹之拓與巫艷兒。
當年敵幫對付尹之拓的陰影,瞬間蒙上巫艷兒心頭,她心急地問道︰「怎麼回事?又有人想槍殺你嗎?」
「不是我。」尹之拓轉頭向常少奇吩咐。「去看看。」
巫艷兒從尹之拓身後探出頭察看,發現一名女子倒在丁巧芸身前,顯然是緊急之下被抓來擋槍的無辜手下。
而,那名隨即被制伏的凶手,竟是一名約莫二十多歲的清秀女子。
躲過一劫的丁巧芸,走到那名女子身前,猛力賞她一巴掌,清秀女子的嘴角淌出殷紅血絲。雖然被制伏,清秀女子仍毫無畏懼,一雙冶傲的眸光頻頻瞪著丁巧芸。
听見那道清脆的巴掌聲,巫艷兒低呼了聲。丁巧芸那女人,真是凶狠啊!
「想殺我?哼,把她帶回去,我要好好教訓她。」丁巧芸對一旁的手下吩咐道。
上前查探情況的常少奇,瞧見那名凶手的長相後,身子陡然一震。再瞧見她被「天鬼幫」的手下帶走,斯文的臉龐竄上心急神色。下一瞬間,不在乎尹之拓尚等待他的回報,徑自隨著那群人邁向會場的大門。
「阿拓,今天是你的大好日子,居然有人乘機混了進來,欲槍殺小女,連帶破壞了這場訂婚宴,真是不好意思。」丁烈走至尹之拓身前,滿臉歉意。
斂起眸中那抹審恩神色,尹之拓客氣地道︰「不要緊。」
「小女今日受了點驚嚇,請恕我們『天鬼幫』先行離開。改日再攜上厚禮,登門祝賀兩位。」
「你慢走。」尹之拓轉頭吩咐幾名手下,護送他們離開。
靜佇一旁的巫艷兒正奸瞅見常少奇那抹慌張的身影,跟著「天鬼幫」的人馬,消失于會場,嬌顏浮上淡淡的好奇。
須臾,「天鬼幫」的人全數離開,一場紛亂結束,其余各幫派紛紛收下手中的槍枝,訂婚會場恢復原有的表面祥和。
「怎麼了?」望著巫艷兒若有所思的神色,尹之拓間。
「沒事。」巫艷兒重新落坐位置上,心底滿是好奇,究竟是誰能讓向來冷靜的常少奇如此慌張,匆忙到不告知尹之拓一聲,便兀自消失離開。
萬籟俱寂的深夜,耀眼綻放的星子嵌著漆黑天幕。
結束冗長的訂婚宴後,巫艷兒卸去一臉彩妝,換上一襲紅色薄紗睡衣,獨自坐在房外露台的涼椅上,享受著沁涼微風拂來的舒適,靜靜地欣賞著美麗夜色。
不到一會兒,沐浴完畢的尹之拓,脖子上掛著一條白毛巾,頂著一頭微濕的黑發,來到巫艷兒身畔。
「在發呆?」他往巫艷兒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我在沉澱心靈。」巫艷兒移動身軀,半跪在椅子上,抽過他脖子上的毛巾,替他擦拭濕發。
「真訝異,我的小妻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幽邃的眸瞳漾起笑意,伸出手臂將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下。
「你少看扁我了。」巫艷兒對他皺皺秀鼻,微微掙扎。「放開我,這張單人涼椅-不住兩人的體重,這樣子會壓壞。」
「那就等壞了再說。」他環住她腰,傾過頭在她唇上一吻。
睨他一眼,巫艷兒只能依著他,持續手上擦拭的動作。
「你身上真香。」尹之拓在她頸畔汲聞著她身上的香味。
「和你同一牌子的沐浴乳,你身上也很香。」拍了下那雙在她身上游走的大掌。「在屋外,你就安分一點。」
「真凶悍!剛剛丁巧芸在場時,就不見你拿這等威勢出來。」他揶揄著。
敢嘲笑她?
巫艷兒掐了他臉頰一把。「那個女人一臉凶惡,有腦子的人都不會想去招惹她。」
「你真是狠心。」揉著微疼臉頰,尹之拓用無辜的眼神望著她。「丁巧芸曾是七年前那四位長老贈來的傀儡人選之一。」
當年,四位長老見畬家千金的美貌竟然無法誘惑尹之拓離開巫艷兒,便派出不同的女子前來勾引尹之拓,結果全被滿心妒火的巫艷兒趕走。
「是嗎?對她沒什麼印象。」待他頭發呈現半干狀態,巫艷兒抽回毛巾,擱在一旁。她拉過他的手,指頭輕撫著先前他掌心替她承受一刀,而留下的粉色疤痕。
「難道,當年我對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會讓她看我的眼神這麼陰狠?」
尹之拓搖頭。「並沒有。」
「還是你對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害她遷怒于我?」
將下顎頂在她的肩頭,尹之拓嘆氣。「就是因為她全身月兌光躺在我面前,而我什麼都沒做,只對你有興趣,她-那麼痛恨你。」
水眸瞪大,扯住他身上的浴袍。「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
可惡!她記得每一位上門勾引尹之拓的女子,都被她打跑了,怎麼丁巧芸猶能躲過她的視線,甚至果身誘惑尹之拓?
「別急、別急。」他抓過她的手,誘惑地輕啃。「我沒失身。」
全身泛過酥癢,巫艷兒抽回手。「誰知道你說真的還是假的。」正值血氣方剛的男子,看到全果的美女怎會毫無?
「不信任我?」尹之拓拉回她的手,觸上他胯下勃發的。「『他』,這輩子只會對你一個人有興趣。」
「你……」她臉一紅。「好啦好啦,相信你,快放開我的手。」
「放開?一切正要開始,我怎麼能就這樣放開呢?」他探出舌,滑上她柔女敕的面頰。
「別在這。」她推他。
「別擔心,這附近只有這層樓最高,沒有人能偷看。」他朝她耳畔吹出誘惑的溫熱氣息,將她睡衣裙擺撩至她腰際,魔掌在那雙美腿上揉撫。
因他的勾惑,巫艷兒嬌軀燃起熱息,眼眸輕掩,漸漸妥協。
尹之拓挑情地啃咬她的耳垂,雙手緩緩往上滑,攫住她未著胸衣的柔軟胸部,輕柔。
被挑勾出來的巫艷兒,放松身子,解開他浴袍,柔荑探入他結實的胸膛滑動。
觸及他胸前那抹彈痕與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刀疤時,巫艷兒掀起眸,輕啟唇兒,逸出心疼。「當年,你一定很痛。」
「是很痛!」尹之拓貼著她的唇,喑啞的嗓聲散出。「但身負重傷與失去你多年的疼痛比起來,我情願忍受上的痛楚,也不願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氤氳的眼眸,浮著薄薄水意,巫艷兒咬著他雙唇。「肉麻!」
「是肉麻,但這是真心話。艷兒啊艷兒,早在多年前,我就已經深深愛著你,把你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他低頭,在她左胸前的那枚火焰印記上細吻。
「為什麼當年那麼執著于我?就因為我替你擋下那一腿?」她褪下他身上的浴袍,-發現里頭空無一物,手兒從他胸口一路往下溜去,盤旋于他敏感的肚月復上。
「嗯哼。」腫脹的疼痛不堪,他讓巫艷兒改成跨坐姿勢後,竟嫌麻煩地直接扯開巫艷兒的蕾絲底褲。
「該死的……」听見布料撕裂聲,巫艷兒吐出一聲嬌斥。
那件名牌底褲,價錢昂貴,他居然就這樣把它給撕了……
「有意見?」他挑起眉,吮吻著她紅唇。
「當然……」她尚未說完,又听見身上的蕾絲睡衣被撕裂的聲響。
「方便多了。」他邪笑,低頭吻上嬌女敕的蓓蕾。
「你……」巫艷兒嬌喘了聲,感覺他的悸動挺入她,多年未經情事的她略感難受,身子微微僵硬。「拓,慢點……會痛……」
尹之拓依言停下了動作,讓她緩緩適應他的存在,嘴畔不自覺地牽起微笑。
「笑什麼?」她狐疑地輕問。
「開心沒有其他男人踫過你。」他又再度加深、襲入。
「大男人主義。」巫艷兒掄起拳頭輕敲他肩頭,身上的疼意消失,她隨著他的律動,擺動嬌軀。
尹之拓輕笑了聲,調快韻律節奏。
情人的媚哼、喘息聲響,充斥于靜謐的夜。
許久過後——
漸漸消褪,兩人仍親密相擁著,緩緩調順紊亂的氣息。
忽地,一道輕微的異聲響起,巫艷兒皺眉,卻不予理會,徑自開口︰「如果我告訴你,當年我不是存心替你擋下那一腳的,你會如何?」
「什麼?」他的嗓聲仍帶著震蕩後的低沉暗啞。
「其實,當年我走上前是準備找你算帳,想質問你為何動作不快一點,害我臉上挨了一刀,不過好險那一刀,沒有在我臉上留下疤痕。」她模著當年受傷的面頰,慶幸道。
他-起眼。「你的意思是當年我誤會你的行徑了?」
「是啊!」她趴在他肩頭,為他的愚笨而泛出淺笑。
「而事隔多年,你-告訴我真正原因?」
是啊!他早該想到的,依照她那欺善怕惡的性格,怎會初次見面就替他擋下那一腿。
原來,是他誤會了,而且還是一個天大的誤會!
她迅速抬起頭。「怎麼?知道事實後,就後悔愛上我了?」
尹之拓輕拍她。「如果我說是呢?」
巫艷兒氣得掐著他脖子。「可惡!先前還說有多愛我——」
因為巫艷兒激烈的動作,支-力不佳的木制涼椅,緩緩搖動了起來,先前怪異的聲響,又再度發出。
「好了好了,我怎麼敢後悔呢,我好不容易-讓你回到我身邊。」他抓下她的手,緊緊擁著她,深情地說道︰「不論當年我們彼此交集的原因為何,我愛上你,已是既定的事實,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後悔。」
停下孩子氣的動作,巫艷兒咬著下唇。「真的?」
「笨蛋!這有什麼好懷疑的?」尹之拓不滿地睨她一眼。
「嘿嘿。」巫艷兒笑了出來,猛力投入他的懷抱。
忽地,涼椅再度響起刺耳的聲音,沒一會兒,「砰」地一聲,木制涼椅瞬間分解垮了下來,坐在上頭的兩人,也跟著摔在地上。
「該死的!」尹之拓忍著身上的疼痛,細心護著巫艷兒。
「你沒事吧?」她趕緊從他身上爬起,拉起他,擔-地察看。
尹之拓搖頭。慶幸涼椅的高度不高,只惹來輕微的疼痛,不至于摔得太嚴重。
見他沒有受傷,巫艷兒放下心,瞪他一眼。「都叫你進房去了,你還堅持在這……在這做這種激烈運動。摔疼了,是你活該啦!」
「好吧!現在進房。」他牽著她欲往屋內走去。
「你還要?」巫艷兒縮回手,瞪大眼。
他們-剛剛做完呢,怎麼他那麼快就……
「艷兒,我知道你很期待。可惜,我剛剛摔疼了臀部,麻煩你進屋替我按揉一下,看看有沒有瘀血。或許,讓我休息個幾分鐘,我還能努力奮戰。」他邪魅地向她眨眨眼。
巫艷兒啐了他一口,滿臉羞澀地推他一把。「-,誰期待了?!」
尹之拓雙腳踩在分解的木制涼椅上,因她冷不防地一推,腳下一滑,整個人再度摔在地上。
「巫艷兒!」他氣得大吼。
「好啦好啦,進房幫你看看有沒有瘀血。」吐吐舌頭,巫艷兒拉起他,扶著他往屋里走去。
看尹之拓搗著光果臀部的滑稽模樣,平日在手下面前的冷酷威勢,瞬間蕩然無存。巫艷兒死命咬著下唇,-能控制住想瘋狂大笑的沖動。
窗外的曙光躍入房內,喚醒了沉睡中的美人。
眨了眼睫幾下,等視線清晰後,巫艷兒抬起頭,望向身旁仍在沈睡的男人。她輕柔地撫上尹之拓如雕刻般的剛毅面容,腦海回想起他昨日摔倒的滑稽畫面,忍不住輕笑出聲。
「笨蛋啊!」她仰頭咬上他的下顎。
巫艷兒賴在他懷里,眷戀地深望著他的睡容。半晌過後,肚子響起饑餓的聲響,她跨下床,穿上衣物,打算下樓找些食物充饑。
門扉一開,陡然瞧見佇立于門外的常少奇。
「他還在睡,可能還要等一會兒-會醒。」以為他欲找尹之拓,巫艷兒好心地說道,轉身就想下樓。
「少夫人……」
巫艷兒旋過身,狐疑地眨眨眼。「你叫我什麼?」
「少夫人。」常少奇臉上添滿憂郁,再度喚了聲。
這次,清楚听見他對她的稱謂,巫艷兒眸中染上防備。
見鬼了!
這個常少奇總是看她不順眼,不願承認她這個沒氣質的少夫人。怎麼今日竟然肯低頭,恭敬地喚她為少夫人?
就在巫艷兒疑惑之際,常少奇倏地跪了下來。
「喝!」巫艷兒驚詫地往後一跳。「你……干麼?」
向來冷傲如他,居然肯向她下跪;︰
「請您救救她。」他泛著血絲的眼楮里淨是慌亂神色。
「救誰?」
「梁又非。」瞧見巫艷兒疑惑的神情,常少奇再度補充道︰「就是昨晚在訂婚宴上,打算槍殺丁巧芸的那位女子。」
「原來是她。」巫艷兒了解地點點頭。「可是,為什麼要我去救她?」
「因為她槍殺『天鬼幫』幫主的女兒的舉動,依照『天鬼幫』嚴厲的幫規,她……將難逃一死。」他繃緊的嗓聲,夾帶一絲沉痛。
瞅著他痛苦的模樣,巫艷兒沉吟一會兒,開口問道︰「她,對你很重要?」
「是的!」常少奇堅定地頷首。「三年前,我在執行幫務時,不慎受了點傷,是她救了我一命。」
「因為你欠她一命,所以你-想救她一命?」
「不!因為我愛她。」常少奇略顯激動地說道。
巫艷兒柳眉輕扭。「那你要我去『天鬼幫』救她回來?我憑什麼上『天鬼幫』要人?」
「因為您是冥王的妻子,『天鬼幫』定會顧忌您手上的勢力,放了又非。」
是嗎?
那個丁巧芸恨她恨得要死呢!怎會因為她一句話,輕易把欲殺自己的凶手給放了?
「我進去叫拓好了。」她的手-沾上門把,立即被遏止住。
「不行!依少主的個性,他不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物,去惹上丁巧芸這個不必要的麻煩。如果,讓他知道這事,他肯定會下令禁止我前去營救又非。」
「這個嘛……」巫艷兒搔搔頭,思付著。
常少奇說得也對,依照尹之拓的個性,面對不相干的人物,他一律不管他們死活。
更何況,要面對的人是那位棘手的丁巧芸,他躲她都來不及,哪還會願意欠她一個人情?
「少夫人,求求您。」常少奇重重磕頭。
「喂……女圭女圭臉,你別這樣。」巫艷兒難為情地拉他起來。
「少夫人……」他懇求著。痛恨自己毫無能力救回心愛的女人。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巫艷兒終于點頭答應。
常少奇一喜,站起身。「請少夫人立即下令,派遣幫內的弟兄一同前去『天鬼幫』。」
「你去調人吧!」
想到即將要面對丁巧芸那凶狠的噬人目光,巫艷兒頓時一陣腿軟,連忙喚住欲離開的常少奇,急急補充︰「女圭女圭臉,記得多找一些人。」
「是!」
瞧著他飛快跑走的背影,巫艷兒苦垮著臉。
嗚嗚,不知道她裝凶狠的功力能否贏得過丁巧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