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半,白-謐精神奕奕的準備出門,而柳湘璃還賴在床上夢周公。
他愛憐的伸手在她細致的臉蛋上輕輕刮了刮,拿起電話撥給威爾。
(喂。)電話另一頭傳來威爾的聲音。
「我是白-謐,湘璃今天請假。」
(怎麼了,她生病了嗎?)威爾著急的語氣由話筒的另一邊傳來。
「不是,她太累了,沒力氣上班。」白-謐得意的說。
(太累?)威爾狐疑的問。
「昨晚她在我這里過夜。」白-謐說完便掛掉電話,他能想象威爾一臉震驚的畫面。哼!這下非教他死心不可。
「嗯……」柳湘璃仲伸懶腰,翻了個身,潔白美麗的肩膀映入白-謐的眼簾,引誘他的感官。
「咳……」他低咳一聲,幫她把棉被蓋上。
「你要去哪里?」意識猶昏沉的柳湘璃問著整裝待發的白-謐。
「我要送一份文件給客戶,中午一起用餐。」今天美捷就要跟南信簽約,在聯絡不上美捷總裁又和德莉絲撕破臉的情形下,他打算將結束合作的公文拿給德莉絲。
柳湘璃點點頭,縮回棉被繼續補眠。
白-謐順了順她的長發,起身出門。
「頂昱五星級飯店」在準十點時,貴賓停車場駛進兩輛顯眼的高級轎車,一輛是勞斯萊斯加長十六人座的房車,一輛則是火紅的敞蓬跑車。
頂昱五星級飯店的服務人員立即上前為兩位貴賓服務。
「德莉絲小姐,-好。」南信總裁揚起不符合他年齡的特大笑容歡迎德莉絲。
「你好。」德莉絲則是冷著臉,點頭示意。
「兩位這邊請。」兩人在服務人員的帶領下往會議室前進。
才走到轉角,一輛銀色的房車隨之駛進頂昱的貴賓停車場。
德莉絲眼楮一亮,她知道那輛車子是白-謐的,上次被她開走丟在他的公司前,所以她有印象。
難道他後悔了?她內心愉悅的期待他屈服于她。
「德莉絲小姐?」先她兩步的南信總裁不解她為何突然停下,狐疑的問。
「急什麼?」她不悅的瞪他一眼。
南信總裁抹了抹五十歲的老臉,這把年紀還不受尊重,讓他很尷尬。
就在這時白-謐拿著一份文件朝他們走來,南信總裁看到他,則是臉色忽青忽白,美捷這到嘴的大肥羊該不會要跑了吧?
「你終于想通了,知道沒有我不行。」德莉絲啟唇,鮮艷的口紅襯著她美麗的臉蛋,凸顯出她驕傲的姿態。
白-謐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便從公文夾里抽出文件給她。
「德莉絲小姐,我們不是說好了。」看著兩人的互動,南信總裁著急的說。
「這是……」看清楚文件的抬頭,德莉絲臉色驟變。
「JI與美捷解除合約的文件,麻煩-先簽名。」
听到這句話,南信總裁可高興了。
「你真的要這麼做。」德莉絲陰狠的問他。
「既然有人要付違約金,在商言商,我沒道理拒絕。」
「反正都是簽約,我們到樓上再一起簽,到時候再請你為南信與美捷的合作做個見證,白總裁不會介意我搶了你的生意吧。」南信的老狐狸故意落井下石。
「樂意之至。」
「不用,文件我簽好了,你拿走吧。」德莉絲幾乎是用丟的將文件砸向白-謐。
「祝兩位合作愉快。」白-謐接住文件,僅點頭示意了一下便轉身離開。
氣死她了,德莉絲將手上的副本用力的捏成一團。
打開中控鎖,白-謐將公文丟到後座,正要發動車子時,前方傳來一陣女子的尖叫,這聲音很熟悉,好像是德莉絲的聲音。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
正在等待電梯到來的德莉絲和南信總裁忽然被一群人給包圍,似乎打算要綁架她。
「德莉絲小姐,識相的話就乖乖跟我們走,不然別怪我們。」一名手臂刺青的帶頭老大說。
根據可靠的消息來源,這女人就是美捷的總經理,遠從德國來台灣簽約,要是綁架她還不大撈一票。
「你……你們要的人是她,不要抓我。」貪生怕死的南信總裁立刻將德莉絲推出去送死。
「你這個豬頭,虧我還想和你合作,我真是看錯人了。」德莉絲氣得尖叫,一邊閃躲壞人的魔爪,一邊用公事包K他。
南信總裁心虛的不敢看她,雖然挨揍,他還是很堅持的將她給推出去。
「放手,你們要多少錢我都給,只要把這個豬頭揍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反正他們就是要錢嘛,錢她多得是,用來收買人心最好。
「兩位請走吧。」多賺一條外快沒什麼不好,壞人順便押了南信的總裁。
「你們做什麼?」白-謐大喝一聲,台灣的治安當真這麼差,光天化日之下歹徒居然當街擄人。
「小子,別多管閑事。」
「我已經報警了,馬上放人。」
「-謐,救我。」德莉絲可憐的向白-謐求救,她被他們抓得好痛。
「你們上。」帶頭老大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兩個小弟上前。
既然白-謐是JI的總裁,平日自然勤于健身,加上專業教練的指導,他的身手可在一般人之上。
沒兩三下,兩個小弟就被打倒在地上。
「沒用的家伙,把他們給我帶走。」帶頭老大一揮手,身後的小弟立即听令。
「哪里走!」
白-謐一個側踢成功阻止行動遲緩的嘍-,加上德莉絲極度不配合,又敲又打的,沒幾下就讓這些壞人抱著肚子哀號不已。
「飯桶。」帶頭老大啐了一聲,立刻抓住想逃跑的德莉絲,她才是他們最大的金礦。
「啊--」德莉絲尖叫。
「閉嘴。」帶頭老大立刻不留情的賞她一巴掌。
看他凶狠的模樣,要是德莉絲被綁走,下場鐵定很淒慘,白-謐凝起神,專注地對付他。
老大不愧是老大,簡簡單單地就格開白-謐的拳頭,還快速的回踢他一腳。
白-謐也不是省油的燈,但南信總裁在他身後拉扯他的衣服,無疑是在拖累他,他索性送他一拳。
「哎喲,你怎麼打我?」南信總裁怎麼也想不到白-謐居然會打他。
「誰教你礙手礙腳!」白-謐沖到帶頭老大的面前,不敢輕舉妄動。
「來呀,再靠近一步我就勒死她。」帶頭老大將手扣在德莉絲的脖子上。
「你別亂來,有事好商量。」
「等我拿到錢我就會放了她,識相的話就快滾。」
「你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
此時遠方傳來警笛聲,制造了更緊張的氣氛。
「讓開。」帶頭老大抽出開山刀,開始揮舞。
「-謐,你要小心。」亮晃晃的刀子在德莉絲面前閃動,她嚇得腿軟。
「礙事的家伙。」又抓人又拿刀的,怎麼打架?帶頭老大打算重擊德莉絲讓她昏過去。
看刀柄朝自己的頭砸下來,德莉絲驚聲尖叫。
「小心。」趁帶頭老大分心之際,白-謐伸手就要拉人。
帶頭老大立刻更改攻勢,朝白-謐擊去。
白-謐有驚無險地避過要害,左手臂卻被劃了一刀。
見到鮮血流出,德莉絲立即嚇得暈過去。
帶頭老大當場把她丟在一旁,專心對付白-謐。
白-謐抄起剛才小弟拿的木棍與之對峙。
「該死。」這家伙流了那麼多血還逞強,帶頭老大越打越眼紅,非要讓白-謐倒下不可。
縱然左手流血如注,白-謐還是努力的擋下他凶狠的進攻,直到再也無路可退,只見開山刀不留情的劈下。
砰!一聲槍響,帶頭老大身形凝住,從手中松開的開山刀直直落下,削去了白-謐幾根發絲,緊接著是帶頭老大中槍倒地的聲音。
「你沒事吧?」開槍的警員上前,要醫護人員上前為他包扎。
「沒事。」看壞人被一網打盡,白-謐總算松了一口氣。
柳湘璃睡到十一點半,肚子餓的感覺令她不得不起床,梳洗完後她坐在客廳等白-謐的電話,她拿出一包洋芋片果月復,無聊的打開電視。
電視正播著新聞快報,只見滿地的血跡,主播報著受傷的人名,以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當四十-的液晶螢幕打出白-謐的人名時,柳湘璃手上的洋芋片掉了滿地。
他不是去送文件嗎?怎麼會受傷?直到鏡頭帶到白-謐下救護車的模樣,她才震驚得捂住唇,這是真的!
她立刻沖出門直接去醫院。
公立醫院里的急診室人來人往,外面又多了許多SNG采訪車,可說是擠得水泄不通。
為了傷患的安寧,院長下指示,立即將白-謐及德莉絲兩個話題人物移往特別病房。
「-謐,對不起,」因為自己的沖動差點鑄下大錯,德莉絲拿著冰袋敷臉,一邊向他道歉。
「沒關系,-沒事就好。」
人家英雄救美是為了女主角,而他卻寬宏大量的出手救她,德莉絲感嘆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愛上他,又為什麼不讓他愛她?
「我……」德莉絲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我決定回德國,這陣子為你添的麻煩真的很抱歉,如果我想繼續與JI合作,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樂意之至,-是一個很好的合作伙伴,我也不想失去-,以後有空-到台灣,我再好好招待。」
「合作愉快。」德莉絲伸出友誼之手。
「合作愉快。」白-謐以右手相握,心中的大石跟著落地。
樓下因為兩名主角都被移往隔絕采訪的特別病房,眾家媒體都無聊的眾在一起閑嗑牙。
此時,柳湘璃一下計程車,立刻沖到急診室。
「小姐,-怎麼了?」護士嚇了一跳,看她蒼白的臉色似乎病情不輕。
「我找白-謐,他人呢,他的傷不要緊吧?」柳湘璃緊張的模樣引來煤體的關注。
「-是白先生的家屬嗎?他目前不接受朋友探訪。」護士皺皺眉頭說。
「我是他的未婚妻。」
哇,柳湘璃的話引來各家媒體的注意,所有攝影記者紛紛將攝影機的鏡頭對準她。
「請跟我來。」護士小姐見媒體一窩蜂地圍過來,趕忙替她解圍。
「小姐,請問-跟白先生真的是未婚夫妻的關系嗎?」甲電視的主播好奇的問。
「-對白先生英雄救美的事情有沒有什麼意見?」乙電視台也插了一支麥克風進來。
「白先生是不是移情別戀?是為了千億的美捷運動用品的商機嗎?」丙記者不落人後的問。
一個比一個更難回答的問題朝柳湘璃丟過來,她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更何況好好回應。
「抱歉,請借過。」柳湘璃吃力的推開記者,想趕緊去探視白-謐的傷勢。
「請你們離開,我們不歡迎媒體。」
一直到醫院的公關部主任出來擋駕,柳湘璃才順利上樓。
「謝謝。」柳湘璃向帶她來到病房的護士道謝。
「不客氣。」護士隨後離去,
她推開門,看到的是白-謐和一位小姐雙手相握的畫面。
「湘璃!」白-謐看到她,臉上嚴峻的線條柔和了不少。
「你沒事吧?」看著紗布上點點的紅色血跡,柳湘璃的心揪成一團。
「沒事,-不用擔心。」他收回與德莉絲相握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德莉絲看得很清楚,白-謐在對待自己時的冷靜與理智完全與對他未婚妻的那種寵溺不同。
「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一步,柳小姐,琉璃粥坊的事抱歉了。」德莉絲湊近柳湘璃說了這句話後便離開。
相似的話勾起她的回憶,她不就是三年前在懷月居與白大哥共餐的女子嗎?
「你跟她究竟是什麼關系?」近日一連串的意外,還有她見到的那幕共餐畫面,她覺得有必要向白-謐問清楚。
「她是公事上的合作伙伴。」如果要解釋清楚那可是很冗長的,白-謐沒那麼笨,說出他與德莉絲之間的糾葛。
「是不是她把你推下水的?」
「是……」雖然不想承認,但白-謐還是招了。
「你上次吃飯的對象也是她對不對?」
「嗯……」該死,她記憶那麼好干嘛?白-謐開始覺得頭痛。
「你今天受傷也是為了她!」剛才記者的話浮現腦海,柳湘璃咄咄逼人地再追問。
「沒錯……」這種被逼問的感覺真不舒服,他是善良的老百姓,卻不能發脾氣……唉,真為難。
「你該不會背著我跟她交往吧?」柳湘璃惡狠狠的貼近他的臉,要不是他的手用三角巾固定著,她一定會揪起他的衣領質問。
「冤枉,我絕對沒有。」白-謐表明自己的清白。
「沒有?」柳湘璃很懷疑。
「我對-的心始終如一。」白-謐強調。
柳湘璃露出質疑的眼神。
「-看,這戒指戴在我的手上三年了,它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的愛情全被-的戒指給套住了,只有-才有鑰匙開啟。」他提出證物。
「貧嘴。」被他哄得甜絲絲的,柳湘璃才不再跟他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