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在Governor俱樂部里,一棟木屋度假別墅內,一對男女在床上ji\情纏綿、火熱糾纏。
一番甜膩辛辣的廝殺戰斗後,香汗淋灕的女人偎貼在一副精壯結實的胸膛嬌喘著,美麗的唇瓣卻逸出一句突兀的話。
「我們分手吧!」
身旁的男人黑眸一眯,神情略顯困惑。
「你厭倦了?或者我剛才表現不夠賣力?我們再戰個兩回合。」說著,一個翻身,他再次將她誘人的嬌軀困在他下方。
「我知道你驍勇善戰、所向披靡、無人能敵,行嗎?」女人拍拍一只粗獷有力的古銅色手臂,大方贊譽道。
「你比較過?」深黝的黑眸再度一眯,男人薄唇卻是滿足地勾起一抹笑。
「你希望我比較?」女人輕挑細眉問道。
「當然……不準!」揚起的薄唇拉平,語氣帶著警告。
他對她早已無可自拔的想全然佔有。
「不希望我有機會比較,那要看這件事你有沒有辦法擺平?」推開伏在她身上的他,雲艾虹自床上半坐起身。
「什麼事?」耿陽跟著坐起身,卻將她拉靠在他臂膀下。
「我爸又要幫我安排相親了。」她聲音輕緩,內心卻有些沉重,一點兒也不想被迫和他分離。
「什麼時候?對象?」他濃眉蹙攏,比起她外表的雲淡風輕,他內心卻是非常不爽。哪個男人膽敢跟他搶女人?
「我只是剛听到一點內幕,你在意嗎?」她抬眸望他一眼,不知他是否會像她第一次聯姻那樣插手破壞。
「廢話,你是我的女人……」見一雙美眸斜睨,他忙改口道︰「更正,我是你的男人,當然要保護你的人身自由。」結實的手臂更用力地摟緊她的縴臂。
雲艾虹輕吐出一個名字,附帶身份頭餃,是台灣百大企業的少東。
「哼,小角色。」自負地冷哼一聲,要擺平對方,還不需要他親自出面。
半年後,雲艾虹再度提分手。
「這次是誰?」耿陽心平氣和地詢問躺在他身下的女人。
知道他不會坐視不管,她語氣輕松地像在報告氣象。
「跟A.C企業有往來,比前兩個更容易處理。我一句話就讓他不敢和雲氏集團談聯煙合作。」耿陽松心一笑,低頭親吻她的軟唇,然後貪婪蠻橫地索取口中蜜液。
他和她原是喜歡嘗鮮、善變的個性,沒料到兩人竟能糾纏這麼多年,誰也不肯先放開誰。
她每次提分手便代表又將被家人安排聯姻,而他毋需擔心失落,憑借著A.C企業少東的勢力背景,只要暗中找人商談一下,施壓或利誘,便讓對方改變初衷。
「艾虹,你要不要用雲艾虹的身份跟我公開交往?」耿陽側躺在床,把玩著她黑柔的發絲。
她和他獨處時會卸下全部妝容,但兩人外出,一旦有第三人在場的地方,她一定是化身為紅的冶艷率性模樣。
交往相處多年,難免會被報章媒體捕捉到一些畫面,然而媒體卻無法查出她的真實身份,一方面他也會暗中阻止媒體進一步追蹤調查。
「公開雲二小姐的身份,我還能正大光明跟你窩在這間愛的小屋?」她挑挑細眉,不置可否。
兩人的約會有大半時間都在Governor俱樂部從事活動,更常待在休閑飯店內,佔地廣闊的高級俱樂部,除了擁有五星級飯店,還有十數間獨棟的木屋別墅,其中一棟三年前被耿陽直接購買下來,成了兩人愛的小屋。
他可以在任何地方買豪宅金屋藏嬌,但顧慮到她的身份問題,選擇Governor俱樂部其實是最安全、最舒適的地方。
因為這里的會員全是社會上有錢有勢有名位的人,俱樂部提供絕對的隱私與自由,媒體狗仔不可能進入這里偷拍。
會在這個俱樂部出入的人,更不會想去曝光他人隱私,企業家可以明目張膽帶著情婦在這里度假玩樂,明星情侶出雙入對毋需擔心有人拿出相機拍攝。
即使如此,她仍不想以雲艾虹的模樣身份跟他出入,只在別墅木屋里才會完全卸下保護色。
「為什麼不行?」耿陽內心已開始期望兩人關系浮出面,否則下次開口提分手的人也許是他,而她卻無法處理他的難題。
「我可不想讓長久以來經營出色的雲二小姐形象招牌毀于一旦,我爸知道真相絕對會中風。」雲艾虹努努嘴巴,夸張道。
「跟我在一起,你爸會氣到中風?」耿陽眉心微攏,無法理解。
若能攀上A.C企業,對雲氏集團絕對是利益不菲,他的條件比她父親選中的相親對象更優勢百倍。
「拆穿我偽善貴婦的面具,爸媽、姑姑,還有親戚們全會圍剿討伐,我就算想切月復也無法謝罪。」她天不怕、地不怕,還是有擔心的死穴啊!
「艾虹,我沒要拆你面具,你仍可隨性扮演雙面人,在社交場合,我跟溫雅得體的雲氏千金交往,但私下我們都展露本性,只做我們喜歡的那個真實的自己。」耿陽試圖說服。
「為什麼?現在這樣不好?」她都不介意當地下的秘密情人了,他有什麼好計較的。
「艾虹,我必須跟你坦白一件事。」他猶豫了許久,在他能自行處理麻煩事之前她遲早會先知情,與其等到她誤解,他只能硬著頭皮先坦誠布公。
「什麼事?」他突然神情凝重,令她狐疑。「你偷吃?」美眸一眯,語氣帶著一點怒意。
「絕對沒有。」他立刻否認,心想這件事對她而言,一定比偷吃更罪不可赦,耿陽懷疑是否真要告知。
「比偷吃更嚴重?」微眯的眼眸已蓄著火源,口氣很是冷凜。從他的眼神,她便猜出他的心思。
「艾虹,先別判我刑責,我可以跟你解釋。」他一個斂眸,她便猜出他的內心思慮,她對他的了解令他欣慰卻也更加心驚。
他從沒在一個女人面前低聲下氣過,卻唯有她,讓他甘心屈卑,竭盡所能地哄她、寵她,擔心她的生氣、怒容,更害怕見她傷心、落淚。
「我要洗澡,你可以慢慢解釋。」壓下心里欲升起的怒火,她淡道。
現在的她即使發現他做出對不起她的事,她也無法以激烈手段報復,再憤然甩手離去。
她雖看似居上風,維持女王姿態,但在愛情里,每個人都是俘虜,都已被對方所囚困,無法輕易舍棄逃月兌。
耿陽將她從床上抱起,走往浴室,讓她輕松仰躺在按摩浴缸里,他動手為她洗頭發。
「艾虹,我明年就三十歲了。」耿陽輕聲開口。
「嗯,所以……你要結婚了?」她心揪緊了下,神情卻是平靜異常。
難道……這次換他想開口說分手,一想到那個可能性她內心更是緊扯著,不想在這種兩情相悅的情況下听他說結束。
她三番兩次說分手,是因為知道彼此仍有感情,仍不願放手,所以她費心謹慎地打听,無時無刻暗中關注著父親與集團的決策訊息,一听聞有關她的終身大事安排,她馬上讓他知道,並確信他會捍衛自己的權利,維系住兩人的關系。
只是,如果換成他被家里安排婚姻,她並沒有能力動手腳,暗中施壓讓未成形的事實直接無疾而終。
「艾虹……」耿陽驀地欲言又止。
「如果……你要說分手,我不會不識相地糾纏不放。」她閉上眼不讓真實情緒流露,試圖以無謂的口吻說道,但聲音卻有些澀然。
「艾虹,我愛的人是你。」怕她誤解他忙澄清。
「只是想娶的是別人。」藏在水里的雙手緊握,她要自己冷靜自持,他們的交往沒有任何名份承諾,只要求專一的對等關系,一旦一方做不到時,便要誠實告知,選擇放手。
她不在意當他的秘密情人,不在意他沒給過感情長久不變的誓言,她卻無法接受先由他開口說結束,決定放手。
心一陣刺痛,她不知該用什麼態度談真正的分手議題,她沒有氣焰高張指責他的力氣,無法偽裝不在意等著听他宣判。
她突生想逃的怯懦,想避開這個令她瞬間心煩且心痛的難題。
「不,我早已改變決定。」大掌握住她光luo的縴肩,感覺她輕輕顫抖著。「艾虹,你可以生氣,但先听我把話說清楚好嗎?」她緊閉的雙眼,長睫輕顫,他以為她在隱忍怒意,擔心她下一刻便會引爆燎原之火。
「我有個內定的未婚妻人選。」耿陽緩緩開口,她抿著唇瓣,逼自己聆听他的「難言之隱」。
「那是很早以前爺爺便訂下了,對方是爺爺商場老友的孫女,這件事只有雙方的直系親屬知曉,等我三十歲時依照雙方約定,我會跟日本豐鉅集團的千金舉行訂婚儀式。」
雲艾虹張開眼眸,靜默地望著他片刻。
「豐鉅集團,日本知名的華僑企業,門當戶對,很適合。」移開與他對望的視線,她口氣帶著酸楚。雖然雲氏集團也是台灣榜上有名的豪門企業,但一比較下,可是差了一大截。
「艾虹,我第一次在PUB見到你,便被紅熱情奔放打鼓的模樣所吸引,一開始原想拒絕你的主動邀請,卻又莫名地對你感覺悸動著迷,因此不客氣地跟你發生一夜。」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龐,這麼多年後,他仍清楚記得當初的那一夜。
「一夜的露水姻緣我不是沒嘗過,卻獨獨對你有種說不上來的無法忘懷,因為找不到你的蹤影,開始產生了牽掛。
「第二次看到你是在名流的晚宴上,雲氏雙姝閉月羞花、才貌出眾,莫不引起與會者及媒體的關注,然而我會主動接近你,卻只是想從你這里探問紅的消息,對于雲艾虹本身我毫無興趣。
「不可否認,你和雲思妤像不染俗世的高雅百合、名貴的花瓶,只是名貴的花瓶,像百合的女人我早已被預告將來要收藏了,對于類似的擺飾品我興趣缺缺。
「直到得知你的雙面身份時,我心中感到意外的驚喜,不僅沒有其他顧慮,只想順應內心渴望,跟你有更多機會相處,甚至處心積慮解決你所厭惡的聯姻之事。
「我以為,一開始是被你的身體所迷戀,可是沒多久,我便認清內心深處的情感,我迷戀你的身體,卻更著迷你的性格、氣質。
「我以為,我們對彼此的興趣也許三五個月便會倦怠,然而真正在一起後,卻沒有人想離開,是不?」
雲艾虹不語,只是一雙美眸凝著他,任他大掌溫柔地撫著她的粉頰,指尖纏繞她濕潤的發絲。
「那一次,你大動肝火地誤會我的不忠,不惜用激烈手段撞車、毀車,甚至在床上把我折磨得痛不欲生,再狠狠地甩頭離去。我雖有滿月復委屈想申辯,卻更明白你炙熱的感情,更清楚了解我對你有增無滅的愛戀。
「我雖陸續阻斷想跟你聯姻的對象,卻也一直在想辦法擺月兌自身的婚約問題,只是那件事比我預料的還棘手,幾度跟爺爺、父親明示、暗示,卻都得到無法改變的結論。
「我的風流性格眾所皆知,品格問題卻絲毫不影響豐鉅的老總裁把孫女嫁給我的決心,甚至爺爺也聲明就算我婚後繼續花邊不斷,即使養個情婦,對方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的準未婚妻是個真正安份得體、溫順認命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