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鐘後,雷琮芠被領入阿雷夫的大房間,這時她已經煥然一新,兩名侍女十分克盡其職地幫她清洗身子,沒有錯過任何一處,卻又不至于弄傷她新生的傷口或讓她感到不舒適,要不是清楚地認知到非比尋常的命運將要降臨到她頭上,她會徹底放松去享受整個過程,畢竟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上流貴婦生活。
這個房間依然充滿著極盡奢華的阿拉伯風格,但是雷琮芠無心欣賞,因為比這間房間的任何一個裝飾都要搶眼的阿雷夫就站在這間房間的一隅,那張擺放在中央,由細細的黃金三腳架支撐的小圓桌甚至掩蓋不住他本身散發出的光芒。
他懶洋洋地拿起酒瓶,將琥珀色的液體倒入厚底玻璃杯內,手臂上凸起的肌肉強健黝黑,一頭黑色長發隨意披散,呈現出一種慵懶的狂野。
然而這種平靜其實只是一種假象,他喝酒是為了撫平騷動的情緒。
顯然他也剛沐浴完,她能清楚地嗅到來自他身上那股混合了沐浴精和男性氣息的味道,雷琮芠咽了咽口水,無法抹去他的存在所帶來的緊張感。
「要來點酒嗎?我看你似乎有點緊張。」他沒有抬頭,視線專注在蕩漾的琥珀色液體上。
「誰說我緊張?」雷琮芠挺直背脊,試圖讓聲音听起來很鎮定,然而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聲音實在是抖得太厲害了。
無聲的輕笑從阿雷夫的嘴角逸出,他舉起酒杯,隨意地搖晃兩下之後喝了一大口,才將視線漫不經心地落在她身上。
雷琮芠立刻四肢發軟,費了好大的勁才能繼續用不失高傲的眼神與他對視。
「侍女把你整理得很好。」他用品嘗美酒的心情把她從頭到腳看一遍。
她身上是一襲對襟曳地薄紗大衫,顏色是雍容華貴的淡金色,在柔和的室內燈光照射下,顯得更加性感撩人。
一頭如雲的秀發在頸後披散開來,不加任何脂粉的臉龐呈現出無瑕的素淨,將一雙烏眸襯托得愈加澄澈晶亮。
盡管她努力拉緊衣衫,但他的目光卻一點也不費力的穿透如蟬翼般的薄紗下完美的胴體,灼熱的視線最後停留線條優美至極的光潔小腿上,一道熱流忍不住由小月復竄起。
「是啊,如果你能再命令她們為我罩上黑色罩衫的話就更好了。」她逼自己不要去在意他的目光所帶給她身體的微量刺激,盡量讓聲音保持如往常般清晰。
阿雷夫輕笑一聲,搖頭嘆息。「芠,你真是我所見過最與眾不同的女子。你有一張利嘴、有強悍的個性,還有一顆頑固的腦袋,更重要的是……你有一副讓我忍不住想吞掉你的曼妙軀體。」
最後一句話的聲音特別低沉渾厚,配合著他熾烈的目光,使雷琮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野獸!」她罵道,身體卻不由自主地一陣酥麻。
僅僅只是言語上的挑逗就招來這樣的反應,她真不知待會兒阿雷夫開始接近她的時候,她會不會不戰而降。
阿雷夫慢慢地收回目光,一手不經意地爬梳長發,一手舉杯將酒液悉數傾入他的喉嚨,喉結因為吞咽而上下滑動,豪邁粗獷的模樣宛如古代的戰神。
玻璃杯與桌面踫觸的輕微聲響拉回她的注意力,一股難耐的燥熱竄遍全身,她暗暗惱恨自己居然不知不覺被他充滿線條美的男性軀體吸引。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只野獸,但是你知道嗎?我曾經努力的要讓自己變成別人眼中最不具威脅感的人。」他凝視著酒杯,臉上又出現一種難以形容的落寞,但是當他把整張臉轉過來面對她時,已經換上另一張凌厲的面孔。「你改變了我……不,應該是說,你喚醒了我原始的本性,我本來就是只狂猛凶殘的野獸。」
他緩步向前,大腿上剛健有力的肌肉幾乎奪去她所有的注意力,一陣無以名狀的焦慮感沖擊著她,但她卻不敢去分辨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一絲絲期待的成分?
她握緊薄紗的手完全泄露出她的緊張,因為他緩步走來的姿態實在是英武得讓人無法抗拒。
但天生的叛逆還是讓她在阿雷夫接近之前逃開了,她像只貓一樣輕巧地閃過,只不過她立刻就發現自己的閃躲實在是多余的,除了大門之外,這個房間根本沒有其他出口。
現在雷琮芠和阿雷夫的位置對調,他站在門口,而她則位于黃金腳架的圓桌邊,她的舉動充其量只不過是把自己提早往床邊送而已。
她從阿雷夫的眼中看出他對自己最後的困獸之斗不以為然,一氣之下,她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狠狠地一口喝下,熱辣的感覺滑過喉嚨,帶來料想不到的刺激,她強忍下嗆咳的舉動,眼楮里卻充滿淚水。
「別喝太多,這是一個可貴的夜晚,我不希望你在迷迷糊糊中度過。」
這次她沒有辦法頂嘴,熱辣還在喉嚨持續延燒,她整個人像被投入一團火之中,很快的,臉上、身上都泛著微微的紅暈。
阿雷夫欣賞這個具有催情作用的變化,體內原始的狂野激增,凝視她的眼神里多了幾分貪婪。
他移動腳步走向她,看見她左顧右盼,似乎抓不準到底要逃向哪一邊?
「別浪費力氣了,把那些精力留在床上,因為今晚我會讓你比飛長班飛機還要累。」他語氣輕佻地說出讓她面紅耳赤的話。
「休想!」她決定往右邊跑,心里卻知道這只是在爭取微乎其微的時間罷了。
阿雷夫搖了搖頭。「你真是個不容易低頭的女王蜂啊!」語畢,他的動作瞬間加快,迅捷如在沙漠出沒的野獸,一下子就把雷琮芠攔腰抱起,沒有給她太多掙扎的時間,他直接將她往大床上丟去,龐大的身軀隨即壓上來,將她所有的抵抗都壓制住。
「可惡,把你的身體移開!」她喘著氣,不敢相信他的速度,他幾乎在一眨眼之間就抓到她了,而當時她正沒命地奔向大門。
「恕難從命。」
雷琮芠不斷地蓄積力量想要頂開他的身體,然而每一次的用力都換來他更沉重的壓力,到最後他們幾乎是密合地嵌在一塊兒……
很奇怪,跟他睡覺的女人數也數不清,卻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靈魂都確確實實的與另外一個人融合。
以往是為了而,就像吃飯一樣,只是填充應該被填充的,沒什麼特別的意義,當然更談不上感覺。
這次不一樣,他是如此強烈的需要她,不只是單純的生理需求,長久以來那無底洞般的空虛因為汲取她的甜美而被實實在在的充滿,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感覺自己如此完整過。
他曾經是一個空殼,在遇到她之前的人生可以說是有意識的在虛擲和浪費,因為無法從間接導致穆克達塔死亡的悔恨和陰影中走出,又無法真正去恨自己的父親,所以盡可能把自己的人生搞得顛三倒四。
然而現在不同了,他擁有了她,一個足以激起他的斗志和征服欲的女人,從今以後,他不再是那個收斂鋒芒的阿雷夫了,因為敵人將會很快收到這個訊息,知道她是他視若珍寶的女人,他們不會放過這個徹底擊潰他的機會。
他不想再隱藏了,他本來就是個發光體,出色的才華是與生俱來的,那些無能卻又企圖消滅他的人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良久之後,兩人仍維持同樣的姿勢,嘴唇也親密地貼在一起,似乎是想盡可能的延長高潮的余韻。
「沒想到你是個處女。」阿雷夫稍微離開她的唇,聲音沙啞,听不出任何嘲弄的意味,手輕柔地替她撥走被汗水沾黏在臉上的發絲。
雷琮芠睜開眼,眼中的傲氣雖然被消磨不少,仍是透著不服輸的光芒。
「現在已經不是了。」說著,她翻身坐到阿雷夫身上,在看見他眼中的詫異時,她的唇角勾起一抹魅惑至極的笑容。剛才的激戰她雖然稍落下風,但是也從中發覺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對阿雷夫的影響力。現在,她就要試試這種影響力。
「喔?」阿雷夫挑起眉,非常樂意她用這種方式向他挑戰。「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我當然知道。」話雖這麼說,但是她著實不知該從何下手,只好努力搜尋腦袋里殘存的電影片段,雙手放在他平滑結實的月復部,笨拙地移動著。
阿雷夫吸了一口氣,男性象征很快地在她體內茁壯,她的動作雖然一點也稱不上純熟,但天真的移動卻足以把他逼瘋,他一邊享受著這種甜蜜的折磨,一邊想著應該乘機教她更多。
房間內彌漫著另一股的氣味,賭上決心要讓阿雷夫刮目相看的雷琮芠萬萬沒有料到,這場競爭竟會持續十多天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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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雪白阿拉伯長袍,頭戴同樣潔白如雪頭巾的阿雷夫一進門,視線便被側躺在沙發上,一襲黑色絲質睡衣無重量地貼著曼妙的軀體,從腰身到渾圓的臀部乃至于修長的美腿無一不具有惹火曲線的雷琮芠給吸引住,原本冷酷的目光當場注入熱烈的溫度。
「在看什麼?」他不動聲色地挨著赤果的雪足坐下,高大的身軀所呈現出的威脅感,使得原本企圖保持漠不關心的雷琮芠顫動了一下。
「沒什麼,之前那些人留下幾本目錄,我隨便翻一翻,看有沒有我喜歡的東西。」她隨口說著,視線卻全然不在目錄上,阿雷夫身上的氣息早已經侵蝕她的嗅覺。
這十幾天以來跟阿雷夫朝夕相處,她已經習慣他高大強健的身軀隨時在自己的視線內了。今天早上一睜開眼,發現抱慣的阿雷夫被一個柔軟的枕頭取代,她在對著枕頭發愣了一會兒之後,發覺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再入睡,于是便起床詢問他的去向,問了半天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阿雷夫的去處,她當場恐慌起來,不安與忐忑隨著時間的流逝宛如漲潮一般淹沒了她。
在房里來回踱步幾次之後,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躺在沙發上假裝平靜地等待,然而心思卻怎麼也沒辦法集中在平日可以完全吸引住她的精品目錄上,眼角的余光始終瞄向華麗的大門上,心神被胡思亂想搞得片刻不得安寧。
她想起圍繞在阿雷夫身邊的女人,一想到那些各具特色的各國美女,嫉妒就像瘟疫般在她心中渲染開來。
嫉妒?意識到自己居然會有這種情緒時,雷琮芠差點失聲尖叫,恐懼感像電流一樣通過全身,使她當場僵住身子。
阿雷夫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經重要到足以引起她的嫉妒了嗎?她咬唇皺眉思索著,基于一種莫名的好勝心理,她當場搖頭否認,然後氣呼呼地隨手拿起一本目錄,把自己丟進沙發里,但那緊絞著她一顆心的酸澀感覺卻隨著阿雷夫的遲遲未歸而越來越嚴重。
眉頭的結越打越深之際,大門冷不防地被推開,她連頭也沒有抬就知道是阿雷夫回來了,那種感覺很難說明,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到的,有他存在的空間,氛圍總是會變得不一樣。
「有沒有看上什麼東西呢?」阿雷夫往那本目錄望了一眼,嘴角漾出一抹掩不住的笑意,手指在她滑膩雪白的腳背上一刷而過。
雷琮芠驚喘一聲,反射性地縮起腳,腦海里卻不由自主浮現出他的吻順著大腿內側一路往上移的情景。
該死!她用目錄擋住發熱的臉,只是一個輕觸竟引發她這麼多的遐思。
「沒有。」
阿雷夫挪動身體的重心,龐大的身軀在她美麗的腿上投下陰影。
「現在的目錄都設計成倒著看嗎?」他平靜地點醒她的錯誤,銳眸中沒有忽略她深藏在眼中的不悅。
「啊!」雷琮芠紅著臉,果然發現目錄拿顛倒了,虧她還煞有其事地假裝專心,這麼一來,不就被他看穿自己根本心不在焉了嗎?
她冷眼斜睨他一眼,終于注意到他掛在嘴角的詭笑。
啪!她把目錄甩在地上,決定攤牌。「阿雷夫,有件事我得事先聲明。」
阿雷夫點點頭,一手悄悄地模上她的大腿,指尖隔著薄薄的布料摩擦著,顯然心思根本不在她的話上頭。
雷琮芠惱怒地撥開他的手,卻發現自己的女性核心居然因為這個不經意的撩撥而顫動。
「專心一點,我是很認真的。」她強調,語氣卻有些虛弱。
「我在听啊……」阿雷夫干脆攬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一手扯開睡衣的結,探入其中握住她的豐盈。
雷琮芠扭動腰身,卻剛好將兩腿間的柔軟嵌入他的堅挺中,她低喘了一口氣,同時也听見他正中下懷的悶笑聲,一氣之下,她兩手撐著他的大腿,跳離令她神魂顛倒的強大身體。
「阿雷夫!」她氣得大嚷,臉上卻有著羞赧的紅潮。
阿雷夫兀自看著自己未能態意得逞的手,有些失望。
雷琮芠吸了一口氣,讓冷空氣進入肺部,驅散因他而起的燥熱。
「我告訴你,既然你已經決定娶我,有些事我必須跟你講清楚。」
「嗯……」他回答得模糊,視線鎖在她睡衣底下明顯的豐挺上。
盡管已經不分日夜地愛了她好幾十遍,但是才剛出去一會兒,他就發現自己想她想得厲害,連听父王講話時,整個心思也都在她身上打轉,那種無止境的眷戀,連他自己也感到無能為力。
雷琮芠裹緊睡袍,好不容易才能忽略他眼中的熾熱,繼續她的話。
「我知道你們阿拉伯男人可以一夫多妻,但是我不是阿拉伯女人,我來自的國家遵循的是一夫一妻制,所以我要先聲明,既然你決意娶我,那你就只能有我一個妻子,你要是還想像往常一樣在女人堆中鬼混的話,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她偏過臉,很小心地隱藏起自己在說這些話時流露的嫉妒與擔憂。
阿雷夫調整姿勢,正襟危坐,一雙眼楮深不可測地注視著她,沒有說話。
「你要是做不到,現在就讓我離開,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器量,跟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她加重語氣,心里卻沒來由的感到憂慮,他能夠心甘情願的被自己束縛嗎?他願意舍棄以往風流的日子,收斂心性,專注在她一個人身上嗎?
阿雷夫的眸光轉為深邃,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
「你做不到嗎?」一陣刺痛掠過心頭,雷琮芠咬牙挺住,心里被他的沉默鑿開了一個恐懼之洞。「算了,我就知道你本性難改,要你離開那些女人大概比登天還難……」
「你在擔心我不夠愛你嗎?這是不是表示你已經愛上我了呢?」他的眸光鎖住她,不肯遺漏任何一個訊息。
「這跟那個沒關系,你不要轉移話題。」她揮揮手強調,被他的目光看得很心虛。
早在跟他結合的那個晚上,她就體認到自己徹底的被他降服,再也離不開他了,對他的眷戀和著迷甚至讓她對他的過敏不藥而愈。
她愛他,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實,只是天性倔強的她不願意承認。
「說啊,說你愛上我,所以才會在意這些。」他銳利的目光如冷箭,光是文風不動坐著,氣勢就很嚇人。
最近阿雷夫像月兌胎換骨一樣,沒有跟她纏綿的時候總是精力充沛地在部署些什麼,偶爾沉思的臉龐會帶著一種凌厲的沉靜,仿佛有什麼天大的計畫在醞釀,她可以感覺到眼前的男人已經可以獨撐大局了,但是他卻從不對她多說什麼。
「是我先問你的,你要先回答我。」直視著那雙如鷹隼的眼,她壯膽地放大音量,握得太緊的拳頭卻泄露出她的緊張。
銳利的目光飲回,阿雷夫輕輕閉上眼楮,迫人的氣勢卻半分未減。
他到底該拿這個固執的女人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