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見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炎焰才一離開杜野被軟禁的房間,就從副隊長口中得知這消息。
「剛剛侍女發現才來回報,依照判斷公主應該是昨天三更半夜時離開。」副隊長簡單回答。
「既然是昨天晚上離開,為何現在才發現?」他不悅地責問。
「公主向來睡到中午,不到正午時分,侍女通常不敢去打擾她。」免得自討苦吃。
「混帳,這麼多人竟然守不住一固女孩子!」他冷怒道。除了公主睡覺的內寢外,公主寢宮外皆派有守衛防護,他無法想像公主如何在眾目睽睽下離開寢室。這鬼靈精的丫頭,總是替他找麻煩。
「隊長,我們已派人出宮去找亞希公主,只不過就算找到公主,恐怕她也不願意乖乖跟我們回來。」副隊長說出他的憂慮。
「找到她的下落再通知我,我會親自帶她回宮。」他壓抑著欲爆的怒氣,不苟言笑的臉更陰沉了。
亞希的個性向來事出有因,她會突然出宮,一定受到某種刺激或有其他理由。昨晚他和她不歡而散,該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賭氣離宮出走。若真如此,他要找到她並不困難;若非此原因,他得先找出她出宮的理由。不然天下之大,他要從何找起?
「才半天的時間,公主應該還在城內,趕快派人加強檢查站的過濾工作。還有,公主失蹤的事情暫時不要宣揚,也不要讓國王知道這件事。等到下午再沒消息,我會親自去跟國王報告,知道嗎?」他條理分明且威嚴地下令。
「是。」副隊長連忙去部署。
「真是拿你沒辦法,亞希。」炎焰低嘆一口氣。
為了昨晚的事情而離家,這不像她的個性,亞希頑皮機靈,聰明慧黠,要她對一件事認真專注幾乎是不可能的。就是因為她太聰明了,所以常人所會擁有的煩惱,都不會往她身上發生。
一位聰慧機靈的公主還需要為何事煩惱,除了男女感情外,天下沒有任何事情是她要不到的吧!
炎焰倚在窗前,陷入深深的長思中。
他明白就算找到公主也無濟于事,她想要的他給不起,若她還執迷下去,最後一定會鬧得兩敗俱傷,他不願意看到兩人落得那種下場。
如果無法說服公主放棄那盲目的情愫,他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
隔天晚上,尋找亞希的工作依然毫無進展,屬下的報告卻讓炎焰的心情火上加油,更加惡劣。
侍女說,被軟禁的杜野相當不合作,她飯不吃,藥不吃,就連水也不肯喝一口,急得負責照顧的護士和女侍不知如何是好。
下達照顧命令的人是國王本身,萬一杜野有個閃失,沒人賠罪得起。
「你們全部退下吧!」來到內寢門口,炎焰斥退了所有人員,緩緩走進寢室。
至今他有一個疑點,那就是為何國王要特別照顧杜野?
國王真是挺款待她的,除了行動不自由外,仕野的吃住都屬一流,實在看不出她是哈希姆的階下囚。就算杜野是史德的女人,老國王也沒必要這麼做,除非他另有所圖……懷著沉悶的心情,炎焰來到杜野被囚禁的房間。
「‘約塞之神’。」負責守衛的人是副隊長。
「情況如何?」他隨口問。
「一切良好,不過國王現在人在內寢。」
「國王來這個地方做什麼?」他皺起眉。
「國王親自來探視約塞.杜野,他已在里面待了好一會兒了。」副隊長據實回答。
「探視?」那個老頭何時變得如此仁慈,竟然主動關心起死對頭的女人。
「我進去之後,不準任何人跟進來。」他冷冷地吩咐,跨步走了進去。
「等等,隊長!」副隊長一手攔住他的去路。「國王交代,不準任何人進入內寢。」
屬下話一出,當下讓炎焰呆愣住。
「這是多久前的事?」他抓著他的衣領急問。
「剛剛而已。」副隊長被他激動的神情嚇住。從來沒見過隊長驚慌過,這可是頭一遭。
「該死!」他放開屬下的衣領,低罵一聲,匆匆走進房去。
「隊長!」屬下追了上去。
「滾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國王報告。」他不顧屬下的阻擋,直直往內寢房間走去。
「隊長……」副隊長欄不住他,只好跟在身後一起入內,國王的命令沒人敢違抗,就算是最得寵的炎焰,也不能例外。
當炎焰快步走進房內,映入眼簾的畫面讓他驚愕得說不出話來。
「隊長!」副隊長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同樣呆住。
隔著白紗床罩,蒙攏視野中,受傷的社野雙手被反綁在床柱上,身上的睡衣凌亂不堪,而身材肥短的老國王光著上半身,整個人壓在杜野身上,上下其手。
杜野神情相當憤怒痛苦,她不斷掙扎,嘴巴被布條捆住。看得出她有力使不得,身上的傷口令她無法使力。
「陸下……」炎焰輕咳一聲,神情繃得緊緊的。
「炎焰?」老國王听到他的聲音,停下動作並回過頭來。
隔著紗簾,他瞧見兩人站在內寢門邊。
「對不起,屬下有重要事情報告。」炎焰的眼神瞅著床上的杜野,衣衫不整的她顯得相當驚慌,倔強的淚水凝在眼眶中打轉。
「我不是交代不許任何人進來。」國王賣備的眼掃向炎焰及身後的則隊長。
「是我硬闖進來的。」他幫副隊長說話。「炎焰有要事稟告。」他相當嚴肅地彎腰致敬。
「現在就連史德也臣服在我的腳下,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你的臉色這麼難看。」他邊說邊令一旁的侍女拉開紗簾,服侍他穿上外衣,走下床來。
哈希姆國王顯然對炎焰口中的要事不表認同。收服史德,就等于收服所有叛變的約塞族人,現在他一統哈希姆和約塞兩國,已無任何大事值得他畏懼。
「亞希公主她……失蹤了。」原本他不打算這麼早向國王報告,迫于情勢,只好出賣亞希。
「你說什麼?」國王一听,神色劇變。
「公主擅自離宮出走。」
「你確定她是自己離宮,而不是被他人綁走?」國王當下反應。
「嗯,史德他沒有這個本事綁定公主,他身負重傷自身難保,至于未被逮捕的約塞余黨在事情未明朗之前也絕不敢輕舉妄動。」他相當肯定。
「亞希她到底在胡鬧什麼?平常乖乖待在宮中,為何突然跑出宮外?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連一個女孩子也看守不住?」國王不悅地責備。炎焰是個相當欣賞的駙馬人選,他能力強,忠誠度高,最重要的是他治得住亞希。終有一天,他一定要讓他點頭答應這門親事。
「屬下不清楚,公主大概嫌宮中太悶了吧!」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炎焰,你立刻去把人給我找回來。」他下令道。
「陸下,我現在忙著宮內的事,分身乏術。」炎焰婉拒。如果他出宮,不就任由這老頭對杜野為所欲為?他並非想保護杜野這女人,而是看不過去。
老頭子後宮佳麗無數,為何獨獨挑選上約塞的女人?他的用意非常明顯。
「炎焰,你該知道,只有你才能找回亞希,你派其他人去,根本就是徒勞無功。」
國王定定地觀察他。從他剛剛進房到現在,這小子的眼神不時飄向他身後的杜野,這種情況對不近的炎焰來說實屬罕見。
「可是……」他的眼再度飄向被綁在床性上的杜野。
「有什麼好可是的,你難道不擔心亞希一個人在外的安危?」他的語氣變得嚴肅。
「屬下當然擔心,只不過昨晚發生暗殺事件後,宮中人心惶惶,大家都擔心吏德余黨會有第二度行動,如果我現在離宮,宮里安全實在堪慮。」他緩緩解釋道。
「你放心不下的……是這個女人吧?」國王神情忽地變得陰沉,精銳的眼抓得住炎焰的每一寸心思。
「我怎麼可能放心不下她,我和她素昧平生,毫無關聯。」他冷哼一聲,瞬變的神情更加陰沉。
國王不是省油的燈,豈日三、兩句話就唬得過他。
「證明給我看,證明你的忠心。」他出了道難題給他。
「要我如何證明,陸下。」他的心一沉,明白國王故意為難自己。
「毀了史德的女人。」國王轉身,一手將杜野身上的睡衣褪下,暴露出她肩部光滑白皙的肌膚。
「你……這個老色鬼……不得好死!」杜野含糊不清地低罵一聲。
她的嘴和手皆被布條殘忍地捆住,就連開口罵人的能力也沒有。剛剛掙扎時,牽扯她胸部的傷口,痛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現在听到炎焰和老色鬼的談話,更讓她慌亂失措。
老國王的手撫模她的肩,她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陸下……」炎焰蹙起眉頭,深邃的眼更加陰暗。
「我把這個享受的權利讓渡給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對史德的女人毫無興趣。」老國王的手恣意地撫模她的小臉。
杜野下意識地想避開他,卻被捆住的雙手牽制住行動。
「陸下,您的盛情我心領了,我對一個全身是傷的女人毫無興趣。」他自責那一絲心思被國王看穿,這只老狐狸不是普通的精明。
「炎焰,這是命令。」老國王沉著一張臉,狠狠地撕破她的睡衣。
既是命令,炎焰當然不敢違抗。他陰沉著臉望著杜野及身邊的老家伙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走近床沿。
「國王的命令,小的只能遵從。」炎焰寒著一張臉,俯視著宛如驚弓之鳥的杜野。
「除了陸下,我要求其他人退下。」他面無表情地月兌上的黑色長大衣。
國王使一個眼神,在場所有閑雜人等皆恭恭敬敬地離開內寢宮,沒人敢大一聲。
「開始吧!」老國王涎著一張狡獪嘴臉,意圖從中證明某事及得到樂趣。
「是。」炎焰不發一語,緩緩低來,開始解開她僅存的衣布扣。
「不……」杜野蒼白著一張臉,全身輕顫。
滿是恐懼的她下意識地往床邊退去,完全不顧緊捆的布條痛扯住她的手腕。她只知道,絕不能讓這男人得逞。
「乖乖听話,不然會傷了你。」他在她耳畔低喃,柔濕的唇啃咬著她的耳垂。
炎焰解開她的雙手和嘴中的布條,以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她。
「你認命吧!這是亡國奴所該有的體認。」說話的同時,他將她推躺于床上,整個人往她身上靠攏去。
「與其被你們這樣羞辱,我寧願死。」杜野恨恨地咬著唇,氣息愈來愈虛弱。這兩天她滴水末進,使得原本就不佳的身體狀況更為虛弱。
「你不會死的,如果你死了,我們要拿什麼威脅吏德乖乖交出‘約塞之神’。」他的神情是冰冷的,肢體動作卻異常火熱。他的唇在她身上到處肆虐,所到之處,像燃起一道道火焰。
「不……」杜野感受到自己脆弱的處境,他的右腳抵在她雙腿之間,傳遞著危險的訊息。褪去睡衣後,她的身上僅存一件小襯衣,襯衣之下未著寸縷。
「史德是你的男人,這種男女之事你應該不陌生。」他對她驚慌失措的反應感到意外,她的恐懼並非僅來自于他的強迫,而是男女問的親密行為。
從眼角余光中,他瞧見紗簾外的老狐狸興沖沖地看著他的表演,臉上掛著讓人作嘔的勝利笑容。
炎焰將眼角余光抽回,冷冷褪去他的下半身衣物。
「你就認命吧!」說話的同時,他強行分開她的雙腿,整個身體的重量往她下半身壓去……
「不……」杜野低聲吶喊,一股強大的刺痛感穿透。她下意識地想反抗,卻無力抗拒炎焰壓在身上的重大力量,傳來的強烈疼痛牽動她的感覺神經,被羞辱的悲憤痛苦遠勝過身體上的痛楚。
事情演變成這種地步是她之前萬萬想不到的,早知會落得這種下場,她不如自我了斷,以死求得一絲尊嚴……杜野尋死的念頭才起,眼前卻忽然感到一片黑暗,緊接著她失去意識,整個人痛昏過去。
炎焰隨著她的昏迷而停止了動作,他面無表情地自她身體中抽離,眼光落在她蒼白的臉蛋上。
「她昏過去了。」隔著紗幔,他冷聲道。
「你做得很好。」老國王很滿意他的听命表現,炎焰是個聰明人,他向來清楚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踫不得。「這個女人就交給你了。」他瞧了紗幔內的兩人一眼,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炎焰不發一語地坐在床上,低望昏迷的杜野。
「如果讓老頭知道這是你的第一次,而你也不是史德的女人,你就別想留著這倏小命。」他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的鮮紅。
他和國王都猜錯了,這個女人不是史德的,至少她和史德不曾有過肌膚之親。
她是史德未過門的未婚妻嗎。如果不是,她和他的關系就更讓人好奇了。史德願意不顧一切、在所不惜地救她,這其中的關鍵點令他匪夷所思。這個看似平凡的女人,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炎焰盯著她蒼白的臉蛋,少見的疑惑和好奇此刻佔滿他的腦海。
而他低望她的眼神,是憐惜的。
她就像是一朵不甘依賴的搜絲花般,讓人憐惜。
☆☆☆
再度睜開眼楮,已是一天後的傍晚。
一醒來,杜野感到全身酸痛,昏過去前的最後情景讓躺在床上的她幾乎要尖叫出聲。她很清楚地記起那禽獸對她所做的一切……
「我……」她呆愣地躺在床上,一顆心仿佛滴著血。
她已不潔了,她的身子已經被玷污了。她再也配不上史德,不配幻想做他的妻子,在未來的每一天陪伴在他身邊。
「史德……」杜野的淚水一顆顆落下,潤濕了枕畔。她好恨,都是禽獸不如的哈希姆國王和那男人造成的,她真的好恨……杜野躺在床上低泣,抽噎的泣聲從紗幔內傳出,驚動了守候門外的侍女。
炎焰臨去前曾交代,一旦杜野清醒了就要立刻通報,于是寢房內的侍者連忙奔去報告,留下杜野一人單獨在內寢。寢房外仍有侍衛留守,以防她溜走。
咬著牙悶哭了好一會兒,杜野掛著淚水由床上爬起,頭重腳經地來到窗邊。
打開窗戶,一股冷風直竄入屋內。她身上僅穿著一件單薄的哈希姆族服飾,寒冷的氣溫凍得她打了個哆嗦。
她忘記自己正處在哈希姆,這地方的氣候顯然比約塞冷多了。
她打著寒顫,強忍身體上的極度不適,打算從窗外打探身處環境。正當她把蒼冷的領首探出窗外,冷不防地,一個令人膽戰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她身後。
「不加件衣服可是會凍壞的。」炎焰不知何時已來到她的身後,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黑棕色的毛制披風大衣,和她單薄的衣服形成強烈對比。
杜野听到他的聲音後,整個人僵住,一時之間腦袋一片空白。他什麼時候來到她身後的,為何她一點警覺性也沒有?
「你還不能起身走動,那只會讓你的傷口更加嚴重。」他關上窗戶,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大衣,披覆在她身上。
「不要踫我!」杜野下意識地從他身邊逃開,身上披覆的毛皮大衣跟著滑落在地。
「你現在的模樣就像是驚弓之鳥。」炎焰冷冷凝視她駭然的反應,龐大的身軀隨著逼近壓迫著她每一-神經。
「難不成我該涎著笑臉歡迎你的大駕。」她別過臉,回避他那雙仿佛能看穿人心的魔魅眼神。此時的她沒有勇氣挑戰他的任何挑釁,她的勇氣和自信已在他的凌辱下支離破碎。
「看得出來你相當痛恨我。」他揚起嘴角,牽動五官挺立的臉龐稜線,那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心寒。
「痛恨你?」杜野抬起回避的視線,視線遠遠落在開敞的窗外。「痛恨是不夠的,終有一天我絕對會親手殺了你。」她喃喃自語地發下狠誓,神情悲傷黯然。
「我期待那一天的來臨。」炎焰靠近她,雙手跨過她身後的腰際撐住窗沿,跟隨她遠揚的視野眺望。
他的每一個動作在在驚駭杜野的觸覺感受,被他氣息團團圍繞的她僵直了身子,全身不住地經顫。是因為冷嗎?還是害怕身後的這個男人?她環抱住自己的身子,不住地自問。
「這里的大氣比約塞冷多了,你該多穿些衣服。」他望著她那身薄衫及被凍壞的肌膚,在心底皺起眉頭。這般天氣她這身穿著,她那生病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住?
毫不考慮地,他那強而有力的雙手忽然環抱住她,溫暖的氣息和體溫瞬間溫暖了她寒冷的身軀。
「不要踫我!」杜野再度受到驚駭,當下掙月兌著。
「依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擺月兌我。」幾乎是嘲笑的,他冷冷地緊抱住她拼命掙扎的嬌軀。
掙扎中,她的長發掃過他的鼻尖。她的身上還留有他的味道,屬于她和他的烙印和味道。
這一聞,竟讓他有些痴迷了。
「與其被你們哈希姆人繼續侮辱,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她咬著唇,自知無力抵抗,掙扎的動作跟著停止。
「那件事情並非我的意願,縱使的確是我下的手。」他低下頭,溫潤的唇摩挲著她的粉頸。
「不要……」她的聲音是哀求、恐懼的。他溫滑的唇瓣在她後頸游移肆虐,激起她強烈的無助感。
「如果你不是約塞人,或許我們會是朋友。」炎焰緊抱著她,她虛弱的身子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仿佛只要一有動靜,她就像失根落葉般凋零。
「如果你是約塞人,我們也絕對不可能成為朋友。」杜野悶哼一聲,整個人無力地被他緊摟懷中。
這個在哈希姆叱 風雲的可怕男人,果然冷血、強勢。依照目前的態勢,史德根本沒有機會挽回劣勢,這個男人太強勢了,溫柔仁慈的史德不是他的對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一想到約塞王國的可悲處境,杜野便感到虛月兌無力,腳一軟,整個人直直倒在炎焰懷中。
「杜野?」他感受到她的虛弱無助。
「有沒有辦法可以救史德,告訴我有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吏德?」她的聲音是哀求的。她清楚的明白只要「約塞之神」一落到哈希姆手中,就是約塞王國徹底毀滅的時候,屆時,史德和其他所有約塞王族,下場絕對淒慘。
「史德和你究竟是什麼關系?」他低頭沉聲問。
語氣和神情是冰冷的。
「我們……」她頓了下。「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她勉強地吐出這幾個字。從小她所暗戀的人就是史德,只是史德並不知曉她的心意,他待她如同妹妹,僅是兄長般的愛護。
「你說的是實話?」炎焰語中有著質疑。
「嗯。」她覺得好累,順著他的緊摟,整個人無力地癱掛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我可以救你一命,只要你答應留在我身邊。」他冷冷地提出交換條件。
「我求的不是個人苟活。」她整個人埋在他的胸懷中,搖搖頭道。為何她對這個男人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孤傲的眼神,冷冽的語氣,好似兩人之前使認識了。
「其他人的生死我不想過問。」他的語氣依舊冰冷,一如他此時的表情。
「我的生死又干你何事?為何你願意救我,為何又要把我留在你身邊?」杜野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表情滿是憤恨和不解。那俊秀的臉蛋上掛滿了淚水,只要一想到史德和其他人的處境,她就忍不住掉淚。其他約塞人此刻正在受苦受難,她又有什麼資格窩在這個男人懷中尋求生路……
「我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和原因。」他低望她,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別踫我……」她使盡全力掙月兌他的鉗制。「我寧願死也不要再受你們的屈辱,若其他人全死了,我一個人苟活又有什麼意義,既然我現在幫不了史德,那麼我更不能成為你們用來要挾吏德的籌碼。」她後退到窗邊,直到後臀抵著窗沿。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向前逼近,同時明白她的企圖。她想從窗戶跳下尋死,窗外是芎嶙陡峭的高聳岩壁。
「如果連選擇死亡的能力都沒有,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話一說完,她使盡全身力氟攀爬上窗戶。
她不要讓自己成為史德的負擔。史德要不是為了救她,絕對不會交出「約塞之神」,只要她一死,史德就不必受制于哈希姆,只要她死……
站在窗沿,窗外的寒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你若以為只要你一死,史德就不必受迫于哈希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沒有上前制止,反而無動于衷地站在一旁,露出冷冷的、自負的平靜神情。
「為什麼?」杜野遲疑了下。
「現在史德人在前往取回‘約塞之神’的路上,就算你死了,他未必會得知這個消息。而且我們一定會封鎖這個消息,所以他絕對不會知道你的死訊,這麼一來,你的死對他來說毫無助益。」他緩步向前,定定地平視半蹲在窗沿的她。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同時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楚他的五官。
他的鼻梁挺立一高拔,目光冷冽,炯炯有神,同時地散發一股魔魅般的邪美。
她的打量緩和了兩人的對白和情勢,炎焰的冷然氣勢讓她一時忘了自身處境。
四目相對,除了起伏不定的呼吸聲,四周一片安靜寂然。
「想清楚了嗎?」他迎望她略帶驚愕的視線,孤傲依然。
他的聲音將她帶回現實中,對于自己出神地打量,感到窘然。
她匆忙收回打量的目光,慌亂自責得不知所措。
「這條小命還是留著報仇吧!你活著,對史德、對約塞王國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抱下窗沿,容不得她有絲毫的猶豫。
「我的存在……只會增加史德的負擔。」她黯然地垂下眼簾,充滿無力感。
她的種種神態,炎焰全看在眼底。他不發一語,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
「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的傷養好。其余的事情想太多也是無益。」他冷冷低望她,語氣平靜。「國王命令我出宮執行另一項任務,我要你跟我一起去,今天下午就走。」他重新關上窗戶,關住不斷從窗外襲來的寒風。
「為什麼?」她的氣息虛弱,相當不穩。
「我剛剛說過,我可以留你一命,只要你待在我身邊。」他語焉不詳地表示。
「留在你身邊繼續遭受你的侮辱嗎?」她冷笑一聲,對他所提的條件感到很可笑。
「留在我身邊,總比留在老國王身邊來得好。」他滿臉嘲諷地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眼神冷酷無情。
杜野撐著顫抖虛月兌的身子,狠狠咬著唇別過頭去。「終有一大,我一定會殺了你和老頭。」對于他的決定,她無從拒絕起。
「我期待著那一天。」他沈笑一聲,毫不遲疑地轉身離去。留下來的,是那一顆悲勵復雜、滿燃恨意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