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嗎?」重回伊利邁.法西斯身邊的檉柳依偎在他的懷里輕聲問道。
「我不是方柏堯,所以別把應付他的方法用在我身上。」伊利邁.法西斯愛憐的撫著她如黑緞般的發柔聲說道。
她那張藏不住任何想法的臉早將她的意圖顯露無遺,唯有方柏堯那個睜眼瞎子才識不破她的把戲。
「你……」他剛剛明明尊重的遙望她,如何得知她與柏堯對談的內容?
「只要我想知道的事,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瞞得了我。」不待她開口,他就直接解了她的疑惑。「所以就算我沒近你的身,仍可以清楚的知道你剛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
「你讓人監視我?!」
「我不做那種浪費人力的事。」他睨她一眼。他寧可自己多花點心神盯著她,也不願讓其他人多看他的女人一眼。
「那……」
「唇語。」
「啊?!」對呀,她怎麼會忘了他會讀唇語呢?「對不起,不該懷疑你的。」
「那你打算怎麼彌補我?」他抬起她的下頜,凝望她清澄的水眸,熾熱的眸中有著濃濃的暗示。
「你……你希望我怎麼彌補你?」她羞怯的咬咬唇,可憐兮兮的雙眸活像無辜的兔眼般圓瞠著,一瞬也不瞬的直瞅著意圖明顯的他。
「看你的誠意羅。」他先是以指月復輕刮她紅通細女敕的粉頰,而後將仿佛帶著電力的指尖滑過她鮮艷的紅唇,最後停住在自己的唇上。
他都暗示得如此明顯,檉柳很清楚自己是無法再裝傻了,只得踮起腳尖,順他的意,柔情萬千的獻上自己的紅唇供他品嘗。
「瞧,凡是男人都一樣的,一旦興致來了,管他什麼場合!」有著濃濃日本口音的男性嗓音乍然在這隱蔽的一角響起。
「嗯……咳……」尷尬的女性輕咳聲隨之響起。柳絮面帶潮紅的垂下眼,不好意思直視眼前養眼的畫面。
「當事者都不尷尬了,你替人家臉紅個什麼勁呀?」高大的日本男人莫名其妙的盯著滿臉尷尬的女伴問道。
當陌生男子理直氣壯的狂傲話語一入檉柳的耳時,她立刻宛如被電電到似的,下意識的想要彈離伊利邁.法西斯的懷抱,無奈不堪盈握的縴腰遭他箝制,無法退開,羞怯的她只好逃避的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試圖來個眼不見為淨,可是眼角余光仍是瞄見了好像比她還尷尬的柳絮。喔!不會吧!
同樣的申吟同時由兩個女人的心底發出,然後有默契的同卡在喉頭,最後尷尬至極的面面相覷,彼此不知是該熱絡的打聲招呼,或是裝做互不相識。
「偷窺的人都不會不好意思了,我們表演的人當然也該表現得自然一點,沒什麼好覺得丟臉的。」伊利邁.法西斯表面上是說給檉柳听的,實則在暗諷對方的不識相,所以非但沒收斂自己的,反讓彼此的身體更緊密的貼合在一起。
「別這樣好嗎?」深感羞恥的檉柳雙掌貼放在伊利邁.法西斯的胸前,以手肘巧妙地撐開兩人的距離。
「走了啦!你不知道自己比燈泡還亮、還刺眼嗎?」柳絮沒好氣的推推日本男人,怨怪他不懂得識相二字。
「我又沒剃光頭,你怎麼拿燈泡來形容我?」他的中文程度雖然不錯,可他畢竟是個日本人,所以對中文的理解力仍不夠透徹。
「我拜托你好不好?沒知識就要懂得掩飾,要不就請離我遠一點,別讓我跟你一起丟人!」柳絮噘嘴瞪眼的踏前一步,似無意又似有意的狠踩上日本男子的腳。
「巴格野鹿!」日本男人咒罵之余,雙手還相當主動地推開攻擊他的人,以致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時,柳絮已經狼狽的跌趴在地。
「你沒事吧?!」一見柳絮被推倒在地,檉柳再也顧不得任何忌諱,忙掙開伊利邁.法西斯的箝制,向前扶起跌得七葷八索的柳絮。
「我沒事,謝謝。」為了顧及形象,柳絮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硬是壓下涌至喉頭的憤怒,然後才狀似無事的站起身,優雅的拍拍雪白的衣裙。
「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傷到哪兒。」日本男子緊張的湊到柳絮身邊探視,深怕自己無心的粗魯誤傷了飄逸縴細的女友。
「滾開啦,日本鬼子就是日本鬼子!」嘔氣的柳絮冷瞪了男友一眼,然後用力的推開他,掉頭就走。
盡管踫之鼻子灰,憂心女伴的日本男子還是得硬著頭皮追纏女伴,否則是在半空中的心是無法歸位的。
原本洋溢著濃烈的氣氛在經過攪和之後,已蕩然無存,伊利邁.法西斯雖然因此嘔氣不已,卻也只能干瞪眼。
「你認識她。」伊利邁.法西斯肯定的望著檉柳。她一直住在情婦社區里頭,能認識其他人的機會並不多,尤其是女人。
「鄰居。」
「鄰居?」伊利邁.法西斯攏起了眉,「以後別再和她交往了。」
「為什麼?」檉柳倏地仰起頭,不解地望著他。
「住在那種地方的女人不來往也罷。」他不願她的純淨受到污染,卻忽略了她也是住在情婦社區里的女人之一。
「你忘了我也是那里的一分子嗎?」檉柳眼神黯然地低語。
「你不同。」
「同是人家的情婦,有何不同?」盡管對他詐死的事早已釋懷,但她卻無法不為自己當前見不得人的身分感到黯然。
「你是我的幸福。」一句話否決了她的情婦身分,也點明了她對他的重要性。
「是啊,我是你的幸福。」卻不是妻。「但仍是情婦一個。」提醒他,也在提醒自己勿忘本分。
「你……」一思及他們目前住所的所在,他一時啞口無言,再瞥見她眼中的難堪,懊惱霎時浮現他的眼。「你回去後,稍微整理一下,我們明天就搬家。」
「搬家?為什麼要搬家?」他終于要帶她回行宮了嗎?檉柳倏地仰起頭,又驚又喜的望著伊利邁.法西斯。
「你是我的幸福,不是情婦,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那我適合哪種地方?」
「有身分、有地位的高級住宅區。」
「換湯不挨藥,有意義嗎?」情婦就是情婦,並不會因為住得高級就變得尊貴些!
希望落空的檉柳苦笑的別開臉,神情更為黯淡了。
她不該抱持奢望的,以她卑賤的身分,他怎可能帶她回行官呢?更何況他早已另娶嬌妻,那里再也容不下她了。
「什麼意思?」
「住哪兒不都一樣嗎?何必搬來搬去,自找麻煩呢?更何況我已經習慣住在那兒,要是搬去別的地方,可能還會適應不良呢,所以別搬了,好嗎?」
「那個環境太過復雜,不適合你。」在他心里,檉柳就像無暇的白綾一般清純,而情婦社區卻是個污穢的大染缸,他擔心她會被污染了。
「你多慮了,其實那兒單純得很,是個清幽的人間天堂,如果可以,我希望就住在那兒到老。」她早將情婦社區當成了自己的家,而九位芳鄰是自己的姐妹,所以說什麼也舍不得離開。
「那個地方不適合你。」他再次強調。
「或許,可是我就是喜歡那里,不想離開,除非……」她忽然遲疑了下,低垂下頭。
「除非什麼?」
「除非那里容不下我,或除非……你不要我了。」其實她真正想說的是除非他要帶她回行官,可是話到嘴邊,就被她及時吞回肚里,識相的改口說道。
「少胡思亂想。」她身上散發的淡淡疏離令他心一凜,直覺的將她擁進懷中,唯恐她再次消失無蹤。
兩人就這麼靜默了數分鐘後,藏不住心事的檉柳悄悄的瞄他一眼,而後開口,「你跟蕭家有恩怨嗎?」
「沒有。」
他放開她,拿起一旁的酒杯輕晃了下,緩緩就口。
「既然沒有,為什麼要對蕭家實行經濟制裁?」她仰起頭,澄澈的眼望進他寡情的眼。
「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商場的游戲規則。」他舉起未執酒杯的手,溫柔灼撫著她細致的臉龐,眼中閃現嗜血的殘酷。
膽敢動他的女人,就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隨著腦中浮現蕭瑩瑩打人時的狂樣,伊利邁.法西斯眼中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如果我求你,你是不是可以看在我的份上,放蕭家一馬?」
「不。」他將目光射向人群,鎖定某一點,握著酒杯的手倏地縮攏,差些將酒杯給捏碎。
「就算我求你都不成嗎?」隨著他所定的目光望去,她不意外的看見蕭瑩瑩穿梭在人群中,似在尋求援助。
「對。」他什麼都可以答應她,就這件事不行。如果那女人打的人是他,或許還有轉寰的余地,可偏偏她不長眼的動上他的幸福,活該該付出滅亡的代價。
「你說我該是幸福的。」檉柳回過頭,溫存的偎入他的懷中,粉頰無巧不巧的正好貼靠在他的心窩處。
「你是。」他順手撩動她黑緞般的長發,讓她發香隨著空氣的波動飄進他的鼻腔。
「你還說煩惱不該是我應有的。」
「當然。」對上她緩緩抬起的幽幽眼眸,他就知道她贏了,因為她眼中的愁緒令他揪心。
不過就算他這次放過蕭家,不代表他就不會再找蕭家麻煩,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他終會整垮蕭家,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
「所以……」她的手不自覺的再次撫上他的心口。
「所以你贏了,我暫時不會再找蕭家麻煩,不過蕭家是否能渡過這次經濟危機,就看他們自己的應變能力了。」
「謝謝你。」這就夠了,只要他願意收手,相信總會有人對蕭家伸出援手的。檉柳心滿意足的對他展露幸福的微笑。
在伊利邁.法西斯有心的驕寵下,檉柳真如自己的名字般,天天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這日,正享用著下午茶的檉柳忽然感到一陣反胃,可為了不讓伊利邁.法西斯擔心,她努力壓抑那陣陣的不適感,若無其事的伴在他身邊。
「嗯……」再也抑不住陣陣涌現的惡意,她連忙推開他,捂著嘴直往裕室沖去。
「怎麼了?」後腳跟進的伊利邁湊到趴在洗手台上大吐特吐的檉柳身後,體貼的為她拍背順氣,同時擔心地觀察她。「該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
「應該不是!」吐到不能再吐的檉柳接過他遞來的紙巾拭去唇邊的穢物,這才緩緩地開了口。
「你怎麼能那麼確定?」
「因為你沒事。」凡是她吃不完的食物全都進了他的胃中,所以如果食物有問題,他又哪會沒事呢?
「你是不是吃壞肚子跟我有沒有事有什麼關系嗎?你該不會是在暗指我是帶菌體,會感染食物吧?!」他沒好氣的睨著她。
「當然不是。」她好笑的看著他像個被冤枉的孩子般嘔氣的瞪視著她。「我的意思是似是我的食物清潔機,所以如果食物不干淨,你也應該有事才對,怎可能只有我一個人不舒服呢?」
「會不會吃壞肚子是視個人體質和抵抗力而定,我沒事不代表你就不是吃壞肚子,所以還是上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我想我應該沒事。」
「有沒有事必須檢查才知道,光想是沒用的。」他實事求是的說著。
「我真的沒事,別麻煩了。」如果她沒猜錯,自己應該是懷孕了,因為她的月事已經遲了。
「小病不醫,成了大病才更麻煩。」他抱起她,徑自往車庫方向邁進。
「你喜歡男的還是女的?」檉柳雙臂環著他的頸,小臉窩進他的頸間,似呢喃,卻又讓他听得清楚。
他聞言不禁停下腳步,低下頭神情復雜的看著像貓咪一樣慵懶的窩在他懷中的可人兒,「你懷孕了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
「你必須生男的。」盡管他想要一個跟她一樣可人的女兒,可是他沒得選擇,她一定得生男的不可。「你的問題我回答了,現在換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可能吧,我也不敢完全確定,不過九成是,所以才說不用上醫院了。」
「如果是懷孕,你一個人就有兩條生命,更該上醫院檢查。」他邊說邊繼續往車庫前進。
「你希望我生男孩,可是萬一我懷的是女兒怎麼辦?」瞧他一副非男孩不可的模樣,檉柳心里苦澀極了。
本就不知該如何跟他提及筱宮的存在,如今他又擺明重男輕女,這教她如何跟他啟齒呢?
「不可能,你生的一定是男的。」為了一舉得男,她和他的飲食都是經過特殊設計,所以他可以肯定她肚里的絕對是男孩。
「萬一呢?」
「沒有萬一,你非生男孩不可。」他今年已經三十五歲,所以今年內他一定要有繼承人才行,要不他就必須受制于族長,同時跟幾個種女,直至其中一人懷有他的子嗣為止。
如果他沒再次遇上幸福,抑或他的心結末解,那他還可以為了繼承人而勉強的與精挑細選出來的種女,也可以不在乎子嗣由哪個母體產出;但如今,幸福不但重回他的懷抱,連那以為遭她背叛的心結也解開了,所以他怎麼也不願與其他種女野合,弄髒自己的身子,連帶玷污幸福的身子,況且,他要他未來的每一個子嗣皆在她的體內孕育、茁壯,所以她這胎非男孩不可。
「可是……」檉柳一臉為難的瞅著他瞧。生男生女並非她可以決定的,不過以她先前的紀錄看來,這胎難保不會生出個女娃來。
「沒有可是。」他打開車門,讓她坐在駕駛座旁的位子,同時截斷她的話。
「囑!」檉柳驚呼一聲。
「怎麼了?」伊利邁.法西斯攏緊眉峰盯著被她用雙掌護住的隆起。隨著她肚子一天一天的大起來,他的神經就越繃越緊,唯恐稍有閃失,便會危及母體。
「他動了。」檉柳撫著已經有六個月大的月復部,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漾起歡愉的傻笑。「他真的動了耶!」
「動了?!」
「對呀,你瞧,他舉著小拳頭在我的肚皮上玩游戲呢。」望著月復部忽隱忽視的隆起,檉柳整個人散發出慈愛的光彩。
「會痛嗎?」伊利邁.法西斯望著那淘氣的小手三不五時的舉高,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氣,喜的是胎兒已有了生命力,氣的是好動的胎兒想必撐痛了她的肚皮,令他心疼極了。
「不會。他要是不動,我才擔心呢!瞧他這麼活躍,想必是個很健康的孩子。」想當初她懷筱宮時,因為過度憂傷,又沒好好調理,以致筱宮一出生就很不健康,性情也相對沉悶少歡。
每每一想到這兒,她就滿懷愧疚,深覺對不住筱宮,再思及當時因為環境所逼,她尚來不及體會為人母的喜悅,就不得不狠心送走筱宮,以致造成她們母女共同的遺憾,為此她不免更加的羞慚。
深知往事已矣,就算她有心彌補,也于事無補,所以她就決定將所有的愛都貫注在肚子里的新生命身上,不但給他他自己應得的,就連來不及給筱宮的那一份都一並給他。
「瞧他淘氣的,不懂得體恤你懷他的辛苦就罷了,居然還對你動手動腳的,等他一出生,我非要打他一頓不可。」望著檉柳一臉柔情的凝視著月復部,伊利邁.法西斯不禁有些不是味道。
「不可以。你要是打他,我就替他打回去。」一心護衛孩子的檉柳口不擇言的回道。
「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遍!」這下子伊利邁.法西斯更不是味道了,所以橫眉豎眼的瞪著她的肚子直瞧,恨不得當場將她肚里的孩子揪出來批斗一番。
「我說你要是打他,那我就……」忽然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什麼的她倏地住口,偷偷的覷他一眼,果然瞥見他眸中凝滿風暴,擺明了他根本不是沒听清楚,而是在說著反話,警告她最好收回她那番不經大腦的威脅。
「就怎樣?」
「就……就……就把我自己湊上去讓你一起打。」無言以對的她有些賭氣的回答。
「你呀!根本是吃定我了。」見她閉上眼,真把自己的臉往他眼前湊上來,一副等著領罰的委屈模樣,他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哪打得下手呀!
「人家哪有!人家不過舍不得十月辛苦懷胎,好不容易才能產下的孩一出生就得被你毒打,才想代他受過的嘛!」她儼然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模樣,讓他看了不禁又好笑又好氣。
「我可是心疼你才說要打他的,結果你非但不領情,還反將自己湊上來讓我打,你說,你是不是存心要我更心痛?」
「當然不是!」她想都沒想的立刻搖頭否認,然後漾起安撫性的笑容,「你就別跟他計較嘛!他不過剛成形,什麼都不懂,你對他那麼凶惡,小心把他給嚇壞了,他會一直躲在我肚子里不肯出來哦。」她愛寵地撫著自己的肚子,唯恐月復中胎兒受驚了。
「現代科技那麼先進,諒他再怎麼會躲,也躲不過手術刀一剖。」越見她護著胎兒,他就越不是滋味。
「我希望自然生下孩子。」因為愛他,所以想呈現最美的給他,因此她不要自己的身上出現丑丑的疤痕。
「能自然生產當然最好,不過如果有萬一,一切以你的安危為優先考量。」她的身體在她這五年的摧殘下,已經壞到不能再壞,根本不適宜受孕,無奈情勢逼人,以致他沒時間再等她調養,所以他早有了最消極的準備。
「不,如果有什麼萬一,以孩子為優先考量,別管我。」她捉住他的手,以哀求的眼神凝望著他。「答應我,好嗎?」
「不。」他想都沒想的直接打回票。
「求你。」所有欠筱宮的,她都希望彌補在肚里的孩子身上,因為她不想再有遺憾了。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就是會危及你的事,我絕不可能點頭。」五年的生離已經夠揪心了,倘若遭死別,豈非要他生不如死嗎?
「可是……」
「沒有可是。」他捂住她的口,禁止她再抗辯。「你該了解我的,這要求我絕不可能應允,所以你就別再浪費唇舌了。」
「既然你不想談,那我就不說了,不過你可曾想過幫孩子取什麼名字?」望著他堅定的表情,檉柳知道自己無論再說什麼都沒用了,所以干脆順著他的意不再繞著那敏感話題轉。
「沒有。」名字對未來的繼承人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因為等他一接掌行官,他的名就叫做宮主。
「那……那就現在想吧!你說孩子該取什麼名字好呢?」為了預防筱宮的事件再次發生,她不得不事先問個清楚。
「隨便。」
「隨便?!這名字不好吧。」檉柳一時沒轉過來,心想他還真是隨便哩!簡直就是在敷衍她嘛!
「找是說我沒意見,你高興叫他什麼,就叫什麼吧!」反正不過是個乳名,喚什麼都無所謂。
「這怎麼行呢?名字對孩子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取不好,很可能影響他一輩子的。」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哪有那麼嚴重。」他不以為然的說著。
「中國人講求姓名之學,所以凡取名字都必須特別講究。」
「你信那個?!」他倏地瞠大眼,暗忖她何時變得那般迷信了。
「不信。」他才收回鄙夷的眼神,她卻接著說︰「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能避則避,小心點總沒錯,所以……」
「好吧,那你說該取什麼好呢?」
「給孩子命名,是做父親的責任,你怎麼問我呢?」她嘟起嘴,瞠視他一眼。
「可是我畢竟不是中國人呀,難道你不該給點建議嗎?」他一手驕寵的摟住她已不見曲線的腰際,另一手點點她的唇瓣。
「不該。」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為什麼?」
「誰讓你想打他,我才不幫你呢,你自己慢慢想吧。」
「喝,孩子都還沒出生,你就那麼向著他了,要等他出生,你豈不將他寵上天去。」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酸意,這下子又全涌了上來。
她笑笑,給他來個默認,嘔得他越看她的肚子越不順眼,直瞪著那兒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