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服裝拍完,花宇裳在茵茵和另外兩個臨時工作人員的協助下迅速換裝,阿Joy則趁著此時圍著花宇裳團團轉,挑剔她的彩妝和儀容,不時指示小喬在哪補粉、上口紅。
當然大家私下也不停揣測那位替女王「紓壓」的幸運兒是誰,只是猜了半天,還是沒有結論。有人說是最新竄紅的某偶像男星,也有人說是某公司的小開,更有人猜想是上回和花宇裳合作拍片的日本男演員。因為演那部戲時,花宇裳是現場除了翻譯人員外,唯一可以用流利日語和對方溝通的人。
在片場,兩人不時傳出笑語,當時也引來許多記者媒體的采訪和傳言。只是片子殺青後,也沒有看見花宇裳和那男演員有任何來往,所以流言漸漸平息,緋聞也不了了之,直到今天。
目前已有五個人以篤定的態度認為,那個日本演員一定就是女王的入幕之賓。但沒人敢向花宇裳求證,于是流言越燒越熱,越傳越夸張。
這就是演藝圈最大的特色。只要滴上一滴墨水,很快就會把整缸水染黑。
面對眾人的竊竊私語,花宇裳了然于心,只是不點破。有時不說話帶來的效果往往更驚人。這是她最喜歡玩的游戲之一──投下一顆炸彈,然後靜觀其爆炸威力。
可笑的是,雖然她常拿自己當火藥,那爆炸的威力卻傷不了她。
身為花家人,她早已練就不被這些流言蜚語傷害的功夫,也知道事實和傳聞的誤差之大,有時甚至是背道而馳。從她踏入演藝圈後,她的功夫更上層樓,三不五時地拿身邊的人試功夫,看著世人追著不存在的傳言團團轉,也算是她身處這混亂環境的樂趣吧!
只不過,這次的樂趣還兼有其他目的。
她瞄了一眼正和攝影師檢視每個Cut的容臣雲,有他把關她很放心。他總是知道她哪個姿勢、角度最美,有時他還能看到她所不曾見過的自己。他或許不知道,每次拍照或錄影時有他在,她總是充滿活力,而且最能釋放潛能、達到最好的狀態。
自他從大哥的手中救出她開始,他在她心中便佔了最特別的位置。隨著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日深,他對她越來越重要。不單是生活上、工作上,他是不可或缺、最好最棒的幫手,在感情上,她對他的依戀和愛也越來越深。
只是,他對她始終謹守分際,不曾逾越半分。雖然她和家人從沒把他當僕人看,可是主僕的觀念已在容臣雲的心中根深柢固,沒有改變過。他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牆,固若金湯、牢不可破。
花宇裳決定打破那道牆,而且,她相信她一定會成功。
終于,六點十三分,攝影師按下最後一次快門,工作宣告圓滿結束,忙了一整天的工作人員開心地歡呼。
花宇裳也迅速地換裝、收拾自己的東西,事實上她只需拿自己的包包和手機就好了,因為容臣雲早已將所有帶來的鞋子、配件都打包好。她抓著包包四下張望,尋找那高大的身影。
容臣雲剛剛才把裝箱的行李放上車,正踅回來接她。
「啊!雲,你在這里!走吧,快回家,我們再用昨天那招,我好喜歡你用那個姿勢喔!」花宇裳像蝴蝶般的撲進容臣雲的懷里,柔軟的嗓音卻吐露著教人想人非非的曖昧話語,旁若無人地對容臣雲大送秋波。
一向酷酷、沒有表情的容臣雲難得地臉紅了。他趕緊抓著花宇裳大步離開眾人的目光,害怕說話大剌剌的花宇裳會再說出更多教人噴鼻血的話。
只是,在他們身後,一陣耳語早已蔓延,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他們之間有一腿!」
「原來那個不肯配合的男人就是容臣雲!」小喬恍然大悟。
「沒想到他們已經進展到這種地步了……」阿Joy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那已經走遠的背影說。
「嗚……我的女王,居然已經被那個小李子啃了……」女王崇拜者甲,-胸頓足道。
「什麼嘛!臣雲哥才不是小李子哩!不許你侮辱他!」臣子愛慕者A立刻替心上人辯駁。
「我說他是小李子,他就是!怎樣?」
「你再說,我扁你……」
再次,女王陛下的親衛隊和男臣的崇拜者為了他們心目中的偶像,吵得不可開交,可是,他們早已走遠,對他們所惹出來的風波一如以往地毫無所覺。
「啊……啊……對、對!就是那里……再用力一點……啊……好舒服哦!」一陣陣蝕骨銷魂的嬌喘和叫聲從花宇裳的唇間逸出。
她渾身舒暢地趴臥在她的床上,滿足地輕輕嘆氣,臉上的表情教人臉紅心跳。
容臣雲滿身大汗,臉色脹紅、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紅唇微張,白里透紅時臉蛋充滿誘惑。
「拜托-別叫出那種聲音好嗎?」容臣雲終于忍無可忍地說。「只不過是幫-按摩而已。」
原來──花宇裳最愛的減壓方法就是按摩,而且還非容臣雲不可,因為他的手掌很大,力道又拿捏得恰到好處。自從十三歲容臣雲第一次幫她「抓龍」後,她便上了癮,每天工作之後最大的享受,就是讓他按摩直到睡著。
「啊!你真是太棒了!」花宇裳不理會他,再次逸出申吟,然後才張開晶亮如星的明眸,回頭向上瞄他。「沒辦法,因為你的手真的太靈巧了,每次都能按到我最舒服的地方,人家忍不住嘛!」
容臣雲不發一語地瞪著她。
「好嘛!好嘛!那我不出聲就是了嘛!你不要停啊!」花宇裳投降地嘟著紅唇,一臉無辜地望他。
可惡!容臣雲在心中低咒。她不會出聲?才怪!
嘆氣後,他認命地繼續手上的推拿。他的動作輕柔有力,仔細地揉推她每一處緊繃的肌肉,按摩著她糾結的筋脈揉去痛楚。
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垂覆在潔白的臉頰上,緊咬著的紅唇仍不時傳出忍不住的悶哼和喘息,容臣雲再次嘆息,想起一直隱忍在心里的話,他終于開口。
「-啊,以後在別人面前,講話不要那麼曖昧,會惹人非議的。小心記者又斷章取義、捕風捉影、亂寫一通,對-不好。」
「反正你听得懂就好了,管別人怎麼想?就算我循規蹈矩、明哲保身,他們還是擠得出一堆八卦來,我為什麼要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委屈過活?」
「唉!算了。」他早知道跟她說也是白說。
花宇裳為所欲為的作風已成了注冊商標,她大膽、坦率的言詞非但沒有嚇跑粉絲,反而讓她贏得更多激賞和崇拜。
她對事物一針見血的見解常讓人驚艷,對不喜歡的人事物不假辭色,從不虛偽地委屈自己半分。但若要說她自以為是、自私自利,她偏偏又對弱者有著無比的愛心和同情心。
她在世界各地都認養孩子,她不但提供金錢幫助他們改善生活,還關心他們的國家、環境,參與他們成長的每一刻。她記得她扶養的每個孩子的姓名,每個月都花些時間替她的孩子們買禮物、寄卡片,讓他們感受到她的愛。
這原本會是絕佳的形象宣傳,但在媒體、在別人面前,她卻絕口不提。在世人的眼中,她是得天獨厚的天之驕女,高高在上的女王,別人只看到她的光鮮亮麗,卻沒有人見到名利雙收、亮麗的光環背後,她付出的努力與血汗。
她沒喊過一聲苦,甚至露出一絲疲憊,只有容臣雲知道她的辛苦與壓力,以及必須忍受的威脅。想到這兒,他不禁又皺起眉頭。
紅透半邊天的宇裳,自然有一票死忠粉絲。擁有崇拜者固然是藝人賴以生存的要件,但死忠粉絲如果月兌了軌、變了質,那就會變成恐怖的夢魘。
一年前,就出現了這麼一個教人頭痛的人物。
剛開始,他只是像一般追星族,追著宇裳的每個通告,要求簽名、拍照,在宇裳生日時送上禮物,感冒時送上感冒藥及維他命,還有一大箱的信件、卡片。可是,漸漸地這個粉絲不再滿足只能遠觀,他還妄想得到宇裳,希望能實際地踫觸到他心目中的女神。
上個月,當他拿著戒指,忽然從暗處冒出來想向宇裳求婚時,把宇裳嚇壞了。在毫無心理準備下受到這樣驚嚇,任何人都不好受,但宇裳仍力持鎮定,委婉地拒絕。但這個狂熱愛慕者可沒那麼容易打發,當他求婚被拒時,立刻發飆。
幸好容臣雲及時出現。他看著宇裳衣裙不整地坐在地上,馬上猜出發生什麼事,憤怒燒光他的理智,他痛揍了那個男人一頓,並警告對方別再出現、騷擾宇裳。或許他的警告奏效了,最近都沒再見到那人的蹤影。
容臣雲打心底希望那個狂熱愛慕者是真的徹底死了心,否則他會采取更激烈的手段,不但會報警處理,還會將那人告到傾家蕩產。
雖然宇裳不說,但他曉得那次的求婚事件真的嚇壞她了。為了避免類似的事件再次發生,容臣雲將她保護得更加嚴密,不管任何情況,他都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在他心里,他一直為那件事深深自責,若他當時不讓她一人先去停車場等他,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他輕輕地揉著她緊繃的背,感覺到手下的人兒全然地放松,均勻的呼吸讓他明了她已經沉沉地睡著。
「小裳?」
回答他的只是一聲嚶嚀,然後是一片寂靜。可惡!她真的又睡著了。
她對他的信任有時真的令他又氣惱又窩心。能得到她全部的信任固然讓他心喜,但對于身為男人那部分的他而言,她也未免太沒有防備之心了吧?
雖然兩人一起長大,一直照顧她生活起居的容臣雲也不是不曾像這樣和她獨處一室,甚至她身體的每一處他都了若指掌,但那是小時候啊!
現在,他們都長大了。她已從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女人,而他也不再是那個少年,如今的他,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
她不該像從前一樣,肆無忌憚地在他面前更衣、毫無顧忌地闖入他的房間,甚至是像現在這樣,沒有防備地睡在他身邊。
她不知道男人也會有變成大野狼的時候嗎?
瞪著她的眼不知不覺放柔了,先前胸膛燃燒的那股怒火也變質了。她已沐浴過,穿著白色絲質睡衣趴睡在大大的床上,看起來顯得嬌小、柔弱,而且很有女人味。
有一綹頭發貼著她的臉龐,長長的睫毛在緊閉的眸上眨動,如嬰兒般粉女敕的唇微微開啟。突然,她輕聲低吟,伸出舌頭舌忝舌忝紅唇,然後翻身仰睡。
容臣雲覺得月復部緊縮,全身波濤洶涌,彷佛置身于狂風暴雨的海面上。他想伸手觸模她,想月兌掉衣服進入她的身體,想用嘴膜拜她的每一處。各種狂野的畫面在腦海里閃過,他的體溫不斷竄高,肌肉因為強烈的而繃緊。
她躺在那里,像熟睡的嬰兒,白色睡衣因為翻身被扯亂,原本就不高的領口滑得更低,下-則往上翻卷,潔白修長的腿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他的眼神變得深沈,像被磁鐵吸住般無法離開她。他真想把那睡衣再拉低一點……
一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他立刻感到丟臉。他在干麼?活像個對著她大流口水。真是夠了!
他輕輕地往後退,想在情況變得更糟糕之前離開。可是,她接下來的動作讓他像被點穴一樣定在原處。她抬高大腿,白色睡衣就這麼輕易地翻開,露出同色的內褲,讓人心癢難耐。
容臣雲舌忝一下發干的嘴唇、火熱的感覺從心底竄燒而上,燒光了他的理智。
現在,她就在他的掌心里,一陣顫栗霎時貫穿他,他閉上眼品嘗著這美妙的感覺,忽然她在他的掌中動了,嘴唇還逸出申吟。容臣雲倏地睜眼抽手,以為她醒了,但她的眼還是緊閉著,顯然睡得很熟,嘴角隱約含著一抹笑意。
她在作夢!容臣雲恍然地想,而且還是個好夢。他納悶她夢到什麼?會露出這樣迷人的表情,慵懶又性感,好像……正享受他的般。
這想法讓他的膽子大了起來。他頸間的筋脈跳動,心中的渴望催促著他踫觸那幾乎快滑出睡衣的瑩白渾圓。他渴望親吻她的頸部,品嘗那如絲般光滑的肌膚。
她的皮膚像細瓷般完美無瑕,輕輕一踫或一吻就會在上面留下印記。他想用吻在她全身留下他的記號,這個想法令他勃發。
他完全迷失在肉欲的世界里,沒注意到自己已靠得太近。直到他的唇踫到她的鎖骨,他才發現自己已臣服在下,做出他心中最渴望的事。
他的唇一踫上她,便一發不可收拾。他張口輕輕吸吮著她的頸邊、鎖骨,然後是她的胸部。一個吻變成無數個,大掌貼著她的曲線游走,貪婪地觸模她的每一-肌膚。
宇裳在睡夢中呢喃,呼吸不自覺地加快,呢喃變成低語。
起先容臣雲沒有听到她的話,直到他的名字穿過的濃霧,意識瞬間清醒。
「雲……對,不要停……」
她夢到的竟是他。這事實讓他的心飛上天。一想到自己出現在她的夢中,他的胸口就一緊,強烈的喜悅沖昏他的頭,但理智又在下一秒回來。
天啊!他在干什麼?他怎麼可以對她有非分之想?還像個變態狂,在人家睡覺時下手,他從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卑劣的一面!他怎麼能侵犯她?他是發誓用生命保護她,可不是用身體欺負她的。
像被火燙傷般,他倏地縮手,任她躺回柔軟的床。頓失溫暖的花宇裳,微擰著眉,下意識地尋找溫暖的來源。容臣雲彈跳而起,像瞪著怪物般的瞪著正抱著枕頭呢喃的花宇裳。
雪白的大腿依然在外,他迅速地拉下睡衣蓋住那誘人的長腿,然後像被惡魔追趕似的逃出房間。
匆忙地閃入自己的臥室,他重重地喘氣,猶如剛跑完百米,他的額頭和背布滿汗水,一想到方才險些失控的景況,他的身體竄過一陣顫栗。
他月兌去衣褲,走進浴室,打開冷水踏入水柱中,希望冷水能平息體內燃燒的。眼前浮起宇裳如玫瑰般紅艷的唇及曼妙的身軀。就在理智回籠教他罷手前,她的身體正甜蜜地回應他的。
他幻想著,若他沒有及時住手,最後他是否會月兌下她的衣物、進入她的身體?
早上,當花宇裳一如往常,打算毫無預警地闖入容臣雲的臥室時,房門卻比她早一步打開了。見到容臣雲已整裝待發,她感到一陣錯愕。
吃早餐時,他異常的沈默也讓宇裳感到不對勁。雖然他平常並不多話,但今天的他就是怪怪的,好像在閃避她似的,他的眼楮始終沒有和她對上兩秒。就算有好幾次不經意瞥到,他也立刻避開。
他到底怎麼了?
終于剩下兩個人獨處。他正專心開車,她則坐在他身邊,寬敞的後座塞著兩大袋今天工作的衣服及鞋子配件。宇裳並沒有多問今天的行程,因為他早就安排好,也趁早餐時稍微跟她提過了。
那麼現在或許是最佳時機,她想。從早上就一直憋在心里的問題,此刻再也忍不住了。
「雲,發生了一件怪事。」她說。
容臣雲的身體明顯一僵。「什麼事?」他小心翼翼地問。
「你看!」
她露出頸部及鎖骨間的肌膚,一點一點的紅色印記散布在白皙的皮膚上。容臣雲匆匆一瞥,隨即呼吸一窒。
該死!他忘了她的皮膚有多女敕,竟然忘情地吸吮出一大片印記!這下就算他想忘也忘不了,證據確鑿,他想抵賴也賴不掉了!
「怎麼搞的,我記得昨天只有讓你按摩啊!怎麼會按出一點一點的斑呢?早上一起來就有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沾了口紅,可是擦不掉耶!」
不行!他還是俯首認罪吧!也許當她知道他是那片紅斑的始作俑者後,就會視他如毒蛇猛獸,搞不好還會遠離他。雖然他並不想離開她,但唯今之計只有自首了。
就在容臣雲要開口認罪時,花宇裳忽然說︰「啊,該不會是被蚊蟲咬到吧?」
要不是他的技術夠好,他們差點就歪出車道了。
蚊蟲咬?容臣雲轉過頭,仔細地打量她,想弄清楚她是不是在玩什麼把戲,可是那貓眸里一片澄然。多年相處的經驗告訴他,她沒有在施展計謀,也不是故作不知來戲弄他。
她完全不清楚出現在她身上的印記代表什麼。
這讓容臣雲如釋重負。熟睡的她應該對昨夜的事沒有印象,昨夜是個只有他才知道的秘密,而他打算讓它永遠是他的秘密。
「你覺得呢?」她問。
容臣雲支支吾吾地胡亂點頭。「或許吧!我應該把-的門窗關好的。」
「嗯,看來今天不能穿阿Joy預定的那件洋裝了。」她嘆息,卻一點也不覺得可惜。
可是阿Joy可不這麼想。當他們抵達電視台,他看見她頸上的紅點時,失聲尖叫。電視台的化妝間里人來人往,每個人幾乎都被阿Joy的叫聲嚇了一跳。容臣雲-著臉,明白這吻痕絕對逃不過阿Joy的銳眼,但花宇裳彷佛對阿Joy的尖叫毫無所覺,她冷靜又自然的態度,讓容臣雲折服。
「-、-……-居然弄成這樣!這怎麼穿衣服?怎麼上節目?」當阿Joy審視完那片紅點,他突然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容臣雲。「你怎麼可以捅出這麼大的樓子?」
容臣雲沒有辯駁,心虛地轉開目光。
倒是花宇裳替他說話。「不是他的錯。你為何罵他?」
「他是始作俑者,不罵他罵誰?!」阿Joy生氣道。
「不關雲的事,要怪就怪蚊子好了!一定是昨晚忘了關窗,被蚊子咬的。」
「是啊!什麼蚊子那麼大只?還挺『饑渴』的哩!」阿Joy譏誚地瞥向容臣雲。
「小裳,-昨晚真的沒做什麼『特別』的事嗎?」茵茵不好意思地問。
宇裳想了想,忽然臉紅起來。「呃……應該算有吧!」
「什麼叫應該算?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哇!」小喬也加入討論行列。
「嗯……春夢算不算『特別』的事呢?」宇裳問。
眾人忽然呆住,沒料到會得到這麼一個答案。
「春……夢?!」阿Joy的腦袋當機,平時像機關槍的他變成口吃。
「是啊!」宇裳大方承認。既然都已經說開了,就沒什麼不好意思了。「你們想這是不是作春夢的後遺癥呢?」
春夢的後遺癥?一時之間,眾人模不清他們的女王是不是在開玩笑。作春夢會留下這麼「真實」的後遺癥嗎?
阿Joy皺著眉,感覺不太對勁。和花宇裳共事將近四年,以他對她的認識,宇裳不是那種故作清純,會「假仙」的女生。她或許有好施計謀的傾向,但絕不會做作地假裝。
「小裳,-昨天說的減壓方法是什麼?」阿Joy問出昨天害大家流一缸子鼻血的問題,宇裳勁爆的言論讓一大票人差點成了野獸。
花宇裳看了一眼容臣雲,最後大方地承認。「按摩啊!」
三人一呆,只覺手腳發軟、頭暈目眩,最後很有默契地往後昏倒。
容臣雲笑看一切,很清楚倒在地上的三人心里作何感想。即使認識花宇裳將近大半輩子,她一樣常令他驚奇不已。她很聰明,他知道;她好施計謀,並以此為樂,這他更心知肚明,因為他常是她計謀的相關者──如果不是被利用的一員,便通常是受害者。
可是,在這麼復雜的環境及聰明世故之下,她仍保有某部分的純真,這點讓她顯得更人性、更吸引人。至少他就為她著迷不已。
昏倒的人最後爆出大笑。花宇裳則很不高興地看著他們笑得那麼開心。昨天她讓大家誤解她的意思,是她故意的,但今天他們知道某件她不曉得的事,並為此大笑不已,她被笑得模不著頭緒,而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忍著不問清楚,可是她一定會弄明白,除了昨天的誤解外,他們還笑些什麼?
笑不可遏的三人立刻跑去和別人轉述這段「笑話」。一向完美的女王少有機會讓人逮到缺點,能親眼目睹女王耍烏龍更是難得,不好好宣傳一下怎麼行?
宇裳決定不管他們的「惡行」,就讓他們笑吧!反正她有的是機會扳回一城。她捧起節目工作人員特別為她準備的熱茶,因為正值唱片宣傳期間,她必須嚴格遵守經紀公司訂下的飲食守則,不能喝冰的──即使這家公司是她爸爸開的。
只是心不在焉的她沒注意到茶水太燙。因為保溫杯的關系,使她對茶的確切溫度判斷錯誤,等她的舌頭傳來一陣灼燙感時,為時已晚。
「啊!」她站起來往廁所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