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新婚大喜的溫尼斯公爵府門禁森嚴,但兩道俐落迅速的黑影還是順利的翻過牆,轉眼來到了溫尼斯公爵的新房。
當夏寶兒跟嚴子鈞闖進公爵的房間時,進入他們眼簾的竟是溫尼斯將夏樂兒壓在大床上,正要低下頭吻夏樂兒的畫面——
「你給我住手!她不是夏寶兒,我才是。」夏寶兒大叫一聲,說不上心里頭那股又酸又痛的感覺究竟是什麼,但此刻的她根本管不了那麼多,最要緊的是趕快讓嚴子鈞帶著樂兒離開這里。
這個傻樂兒,竟然在茶里下藥讓她一覺睡到今天下午,錯過了自己的婚禮不說,還差一點害得樂兒變成了她的替代品……該死的!幸好她及時趕來,一切的錯都尚未鑄下!
溫尼斯聞聲住了手,緩緩地起身,坐在床上優雅的拉好衣服。
方才的劇烈動作讓他的腰傷更加難以負荷,但他仍佯裝從容的勾唇微笑,抬眸——
眼前站著一個高大英俊、雙眸閃現著濃濃怒火的男人,還有他的正牌新娘︰一樣雙眸閃著怒火的夏寶兒。
「果然是專業的國際大盜,竟然可以輕易穿越過公爵府的重重保全來到我房里,看來,我得換保全了。」溫尼斯見到這兩個人並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們兩個竟然會同時出現。
「廢話少說,我是來帶人走的。」嚴子鈞冷冷的看著溫尼斯身後的夏樂兒,她雙手揪著衣服,幽幽地瞅著他。
「要帶她走沒問題,但我有條件。」
「說。」
「等等——」夏寶兒出聲阻止兩個男人的對話,她走到溫尼斯的面前,高高的仰起美麗圓潤的下巴,冷冷的望著他。「溫尼斯公爵,放我妹妹走還需要談什麼條件?你要娶的是我夏寶兒,不是夏樂兒,現在我來了,她理所當然可以走,我不認為這需要談什麼條件。」
「說得好。」溫尼斯優雅從容的替她鼓鼓掌。「不過……如果我不介意要你妹妹呢?「
既然夏樂兒敢玩他,冒牌當他的新娘,那麼,就讓她嘗嘗緊張得要死的滋味好了。
而能藉此機會逗逗夏寶兒算是一舉兩得,反正她寶貝死她的妹妹了,還說不讓妹妹跟著他過地獄般的生活,那麼現在的她鐵定更急,這也可以算是她害他墜馬、這陣子又寢食不安的小小代價吧!
他,溫尼斯,從來就不做賠本生意。
「你——」夏寶兒一听,倒抽一口冷氣,氣得身子直發顫。他竟然說他不介意要樂兒?該死的!
心,好像被人劃了一刀,傷口很淺很淺,幾乎看不到,卻依然會痛、會疼……
佯裝沒看見夏寶兒氣得發白的嬌顏,溫尼斯繼續道︰「其實……她吻起來的味道挺不錯的,長得也跟你一模一樣,甚至還比你有趣多了,會說話會流淚會求饒,還挺對我的味兒呢!」
不知道這樣說,這丫頭會不會再多一點表情?
老實說,激怒夏寶兒已經成為他生活的樂趣之一,當然,如果可以再多一點比發怒更精采的情緒,譬如說吃味啦、愛上他或恨死他之類的,那就更完美了。
溫尼斯微笑,好整以暇的等待著。
「你說夠了沒有?「嚴子鈞挑眉,雙手環胸,對溫尼斯的話,反應並不像夏寶兒那般激烈,反倒顯得從容鎮定。「把條件直接開出來吧,再拐彎抹角的話,我可不保證我會願意因為這個女人而跟你做任何交易。」
他大概猜得出溫尼斯要什麼東西,這個男人從頭到尾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夏寶兒。
否則,溫尼斯不會故意派人阻擾夏樂兒把玫瑰藍寶石交到他手上。
溫尼斯挑眉,對這個男人的聰明才智極為贊賞。「你確定你不會?」
「你可以賭賭看啊!「嚴子鈞撇唇低笑。「賭看看……究竟是夏寶兒對公爵比較重要,還是那個笨丫頭對我比較重要,嗯?」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了數回,無聲勝有聲。
半晌,溫尼斯終于開了口——
「東西給我,人你帶走。」
人走光了,房里只留下溫尼斯和夏寶兒。
「嚴子鈞拿什麼東西跟你交換樂兒?「夏寶兒神情依舊冷漠,但難掩好奇地問。
「你跟嚴子鈞是怎麼踫上的?」溫尼斯極度慵懶的躺在躺椅上,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他到家里來找樂兒,所以跟我踫上了。」夏寶兒隨口應了聲,不打算把嚴子鈞和樂兒的情愛糾葛告訴他,不過,也許這個男人知道的比她還要多更多?他看起來總是莫測高深得很!
「是嗎?「溫尼靳扯扯唇,因為腰部的不適而疼得閉上眼。「我累了,你先回你的房里去吧!」
嗄?夏寶兒愣愣地看著他。
他不懲罰她嗎?不對她興師問罪嗎?樂兒代嫁對他而言無關緊要嗎?
是啊,他剛剛不是說了,他根本不介意娶樂兒,也許,他該生氣的是她竟然趕來了,讓他不得不娶她?
不,應該不是這樣的……
如果他真不願意娶她,他只要取消婚禮就好了,不是嗎?那麼,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她似乎永遠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真正想法。
還有……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他不打算要她嗎?
今天的他和平常不太一樣,沒有冷嘲熱諷,不會高高在上,看起來像是非常的意興闌珊。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尊貴非凡、在上流社會里叱吒風雲的溫尼斯公爵,傳聞中我行我素、做事不按牌理出牌的男人,得罪他無疑是自掘墳墓……
理所當然地,她不覺得他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尤其,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呵,他怎麼可能會放棄他應得的權利?
剛剛她和嚴子鈞闖進來時,不是正看見溫尼斯要吻樂兒嗎?這表示如果她晚來一步,他也會跟樂兒行房,他並不是真的那麼累,累到不能踫她,而是他根本不想踫她……
夏寶兒幽幽地看著閉上眼躺在躺椅上的溫尼斯。
好像,現在他連多看她一眼也不願意似的……
這是他突然在婚禮前消失了好幾天的原因嗎?因為她身上的那道疤,所以他後悔了,不願意再踫她?也因此,才會好心的說只要魏冬陽願意娶她,他便答應放她走?
該死的……
為什麼此刻的她要覺得心痛?他不喜歡她、不想踫她,她不是該高興的嗎?她只要頂著公爵夫人的頭街過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不必對這個男人有牽掛、有期待,甚至有愛……
「如果你真那麼不想踫我,又何必娶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夏寶兒突然听見自己含著淡淡埋怨的嗓音這麼對他說。
誰說他不想踫她?溫尼斯在心里暗自一嘆。
他是想踫卻不能踫呵!天知道他是多麼努力壓抑住自己,才沒有把她拉進懷里亂吻亂模一通!
「怎麼?我的公爵夫人這麼迫不及待想要獻身給我嗎?」故作輕佻的睜眼,帶點邪氣的睨著她。「如果是這樣,雖然我今天沒有心情,我還是可以為了滿足夫人的希望而替你做點什麼——」
「住口。」這個滿腦子邪惡思想的家伙!夏寶兒氣紅了一張小臉。「你什麼都不必做,要不是因為我覺得有義務用自己還債的話,你以為我會希望你踫我?「
他竟然把她說得像是一匹發情的馬!
「這很難說,夫人畢竟初嘗男女之歡的滋味,也許為夫的我之前的表現你非常滿意,所以——」
「我叫你住口听見沒有?」她面色潮紅的伸手搗住耳朵,再也無法佯裝冷靜,轉身飛也似的離開了他們的新房。
夏寶兒的前腳剛走,溫尼斯便從躺椅上起身,發出一連串的低咒,阿曼達訓練有素的很快到達主人身邊,替主人按摩著他僵硬且疼痛不堪的背。
「替我叫魏冬陽過來,我真是受夠了自己這副德行!我要盡快好起來,不管他用什麼方式,我都要盡快好起來……」誰像他這麼倒楣啊?結婚前幾天受了傷,新婚之夜不能踫自己的妻子!
該死的!天知道寶兒是怎麼想他的?如果她知道他是因為她和魏冬陽的事而困擾到不慎落馬,她可能會笑他吧!
「馬上去把魏冬陽找來!「溫尼斯再次發出一連串的低咒。
「是,爵爺,小的馬上去。」阿曼達說著,欲言又止的看了溫尼斯一眼,緩緩地退到門邊。
「你有話就給我說。」溫尼斯沒好氣的斜睨著阿曼達。「我還死不了,敢有事瞞著我,你就等著回老家吃自己,說吧!」
聞言,退到門邊的阿曼達趕緊又走回溫尼斯的躺椅前,畢恭畢敬的站立著。
「是,爵爺,容小的向您稟告,最近似乎有人想對魏先生不利,派在魏先生身邊的人回報,有人在跟蹤魏先生,小的已經讓人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一有消息,小的會馬上回報爵爺。」
溫尼斯挑了挑眉,咬著牙翻身坐起。「魏冬陽最近都去了哪里,醫治了什麼特別的人嗎?「
「回爵爺,最近魏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他的醫療研究室,很少出門。」
「那就是之前的事嘍?」溫尼斯皺眉。「在查清楚對方是誰之前,加派人手保護魏冬陽,不過,記住,不要讓魏冬陽知道。」
「小的明白。」
「還有……」溫尼斯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叫人替魏冬陽準備一間客房,晚上讓他住在府里,不要回去了。」
「是,爵爺,小的一定照辦。」阿曼達微笑頷首。
爵爺對魏先生的關愛之情可真是令人感動啊,他就知道爵爺並不像外傳的那般冷血無情,他一直都知道的,打從他第一眼看到剛出生的爵爺就知道了。
那個可愛的小家伙當初可是家族里的寶,尤其笑起來的樣子簡直讓人舍不得移開眼,曾幾何時,可愛的小家伙長大了,雖然笑容依舊不減,可以迷倒所有的女人,但,笑里卻多了一抹讓人不寒而栗的魔魅之氣,連他這把老骨頭都會因為他的眼神而害怕得顫抖呢!
唉唉唉,他還是想念以前那個可愛的小家伙……
「在發什麼呆啊?「溫尼斯單手托腮,一邊的俊眉微微挑起,狐疑的瞧著阿曼達。
他那嚴肅有條理的管家竟然在發呆耶,真是神奇!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剛阿曼達的嘴角還浮著一抹很詭異的笑,像抽筋的那種。
「嗄?我……發呆?」完了!他怎麼可以在爵爺面前做出這麼不專業的舉動呢?
溫尼斯點點頭。「你還有事要說嗎?是不是家里出了什麼事,你要回家一趟?我知道這場婚禮一定讓你忙壞了,如果你想休假——」
「小的沒有要休假,爵爺。」拉拉領結,阿曼達嗯哼兩聲,緊張得冒汗。「如果有必要,小的會向爵爺稟報的,謝謝爵爺的關心,小的現在就去打電話請魏先生過來。」
話說完,阿曼達轉眼便走得無影無蹤。
開什麼玩笑,他才不要休假咧,他寧可待在公爵府伺候外冷內熱的公爵大人,也不要回家去當個沒事干的妻管嚴。
清晨,一夜難以入眠的夏寶兒很早便到了餐廳,阿曼達卻轉告她溫尼斯不出來用餐的消息,讓她一個人獨坐在長長的餐桌一端,品嘗著成為公爵夫人之後的第一次早餐。
一身剪裁簡單的削肩V領白色及膝洋裝及白色細帶室內休閑拖鞋,露出夏寶兒細致迷人的小腿及縴細性感的腳踝,本來不太自在的她因為溫尼斯不出來用餐而顯得放松了些,她踢掉腳上的拖鞋,嘗試著桌上的每一道食物。
長桌上除了一大堆的食物,還有白色花瓶插著一大束香水百合,淡淡的清香飄在室內,讓用餐的氣氛變得更好,只不過,這一桌子的食物卻讓她食之無味,各吃了一點之後便把叉子擱在桌上,端起咖啡輕啜。
「夫人,餐點不合您的胃口嗎?「專門侍候公爵夫人的小女佣潔莉卡,在一旁盡職的問著。
夏寶兒扯扯唇,搖頭。「不是,我只是不太餓。」
「那夫人要不要晚一點再吃?我請廚房把東西先收起來溫著。」
「好,謝謝你。」說著,夏寶兒起身想回房,卻听見一陣悠揚的鈴聲輕輕地回響在大廳。
「公爵夫人,莫小姐來訪。」阿曼達通報了一聲,隨即走出去帶人。
「莫小姐是誰?」夏寶兒轉頭問潔莉卡。
「嗄?「潔莉卡張大嘴,支支吾吾的。「莫小姐……是爵爺的朋友。」
夏寶兒笑了。「她自然是爵爺的朋友,這里並沒有我認識的人,不是嗎?我問的是,她是爵爺在哪里認識的朋友?兩個人的關系怎麼樣?如果你知道的話,可以在她來之前,大概介紹一下她嗎?」
「呃,莫小姐是上流社會中的名記者,是爵爺很好的朋友,听說是在念劍橋大學的時候認識的,莫小姐很能干、很漂亮,也很溫柔,對我們這些下人說話一點架子也沒有,我們以前還常常以為公爵會娶莫小姐呢——」
「嗯哼。」不知何時已來到大廳門口的阿曼達嚴肅的咳了一聲,狠狠的瞪了多嘴的小女佣一眼。
潔莉卡忙不迭搗住嘴,跟在阿曼達身後的莫薇則溫柔的笑著。
「你好,公爵夫人。」莫薇主動上前跟夏寶兒打招呼。「我是莫薇,溫尼斯的朋友。」
好看鮮明的五宮,迷人的紅褐色鬈發,性感的微厚雙唇,莫薇如同花朵一般嬌艷動人,縴縴十指上涂著玫瑰色澤的鮮紅蔻丹,身上一襲簡單俐落的香奈兒低胸洋裝,風情萬種之外,又顯得一絲絲的干練……果真如潔莉卡所言,溫柔自信,能干又漂亮。
「你好。」夏寶兒不自在的朝她點點頭,面對這樣美麗又能干自信的女人,又不知對方今日的來意,老實說,不善交際應酬的她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莫小姐今天來是……」
「我是來探病的。」莫薇嫣然一笑。
「探病?「夏寶兒一臉莫名。
「是啊,這陣子我在國外,一回國就听馬術俱樂部的朋友跟我說溫尼斯上禮拜墜馬受傷的消息,所以我一早便趕過來想看看他。」莫薇見夏寶兒一臉詫異,笑問道︰「公爵夫人不會是不知道公爵受傷了吧?」
關于這一點,莫薇其實是猜的,她認識溫尼斯的時間不算短,再加上敏銳的記者天賦,對于溫尼斯好強又高傲的脾氣自然拿捏得八九不離十,何況,溫尼斯當天便下令要封鎖墜馬的消息,要不是凱恩私下透露,她也不會知道這個消息。
「我……」她的確不知道。
「唉呀,瞧我是怎麼了,怎麼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呢?夫人您怎麼可能不知情,溫尼斯受那麼重的傷,仔細注意點,誰都可以察覺得出異樣,何況是睡在公爵身邊的夫人呢?請夫人不要介意我的話,我一向心直口快,這跟我的職業是記者有關系,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呵。」莫薇微笑的主動道歉。
「不會的,我不會介意。」話這麼說,夏寶兒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自己的丈夫受重傷,身為妻子的她卻不知情,還得靠一個外人來告訴她……夏寶兒的情緒混亂又復雜,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自處。
「不知道溫尼斯醒來了沒,現在他應該不方便下床走動,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昨天的婚禮真是難為他了,腰受傷還可以面不改色的撐過整場婚禮,真的非一般人可以辦到,他好強的性子始終沒變。不過,我可以問一句話嗎,夫人?「
夏寶兒輕輕地點點頭。「莫小姐請說。」
「你明知道溫尼斯受那麼重的傷,為什麼不把婚禮時間延後一點呢?」莫薇狀似納悶的望著她。
「我……」夏寶兒無言,莫薇的問題就像一塊往她臉上丟的石頭一樣,讓她覺得既痛又羞辱。
她什麼都不知道呵,不知道溫尼斯在婚禮前就墜馬受了重傷,不知道他為何不延後婚禮,她甚至連自己的婚禮都沒有親自參加,什麼都在狀況外!不只如此,昨夜她竟還質疑溫尼斯為什麼不抱她、不踫她……
他一定累壞了,痛壞了吧?她竟然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狀……
深深的自責侵蝕著她的靈魂,她感到抱歉又難過,不知道該怪自己粗心?還是要怪溫尼斯從頭到尾的隱瞞?
看到夏寶兒一臉的蒼白與受挫,莫薇的心稍稍好過了些,總算彌補了一丁點兒「新娘不是我」所受的委屈。
她愛溫尼斯,雖然她從不曾在這場關系中要求過什麼,但那是因為她以為這樣,溫尼斯就會永遠留在她身邊,沒想到溫尼斯卻突然娶了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大大方方的一句「我要結婚了」,便打算為他們的關系劃下句點。
就算她是新世紀新女性,就算她可以很快從這段傷痛中走出來,不讓任何人發現她曾經痛過,但是,她還是嘔得很,總得親眼來瞧瞧究竟是何方神聖,輕易的便贏得了溫尼斯的心。
現在總算看到了,還小小報了仇……
不過,這還不夠,至少也該讓這個單純小妻子知道有她這號人物的存在吧?她和溫尼斯的過去,身為公爵夫人的夏寶兒理當該知道的……她莫薇不喜歡遭人漠視與忽略。
「是我堅持婚禮不要延後的。」一道低沉的嗓音從莫薇身後傳進了大廳,打破了一室的靜寂。
「溫尼斯!「莫薇見到他,開心的奔進他懷里抱住他。「天啊,我好擔心你,你沒事吧?還很痛嗎?」
溫尼斯笑笑,輕輕地將莫薇推開了些。「本來不痛的,被你這樣用力一抱,都快痛死了。」
「嗄?對不起,我忘了你現在不能抱人。」莫薇俏皮的吐吐舌跟他道歉。「習慣了,一下子改不掉這毛病。」
聞言,夏寶兒微微一怔。
習慣了?抱人也是一種可以習慣的毛病嗎?尤其是對溫尼斯這樣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男人?所以說,莫薇跟溫尼斯的關系非比尋常,她跟他不只是好朋友,還有可能是溫尼斯的情人?
夏寶兒突然覺得有點暈眩,看著這一男一女說說笑笑,完全當她不存在似的,她應該樂得走開,但卻不是。
她感到氣憤、委屈、酸楚,這樣莫名其妙又亂七八糟的感覺讓她的雙腳固定在原地,完全移動不了。
「今天我來除了探你的病,還想要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派對,你會來吧?你答應過我的,每一年我的生日,你都會盡可能排除所有事陪我度過。」莫薇眼里只看得見溫尼斯,完全漠視夏寶兒越加蒼白的容顏。
溫尼斯勾唇一笑,接過了她手上的邀請函。「這是當然,你的生日是件大事,我怎能不到。」
「你這個樣子能到嗎?「莫薇微笑的仰望著溫尼斯。「我要你陪我跳第一支舞喔。」
溫尼斯邪氣的一挑眉。「你在挑釁嗎?不必了,我一定會到的,也鐵定會跟你跳第一支舞,放心吧!」
「那我走嘍?「莫薇上前親密的吻了一下他額頭,才不舍的退開。「你快去休息,這樣才會好得快。」
「嗯,要不要阿曼達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來的,走嘍。」莫薇朝他揮揮手,轉身對夏寶兒點點頭,便由阿曼達送她出大廳。
溫尼斯在椅子上坐下,看著杵在一旁臉色蒼白不已的夏寶兒,心一動,伸手拍拍身旁的空位——
「過來,溫尼斯公爵夫人。」
夏寶兒僵硬著身子,幽幽地看著他帶笑的俊顏,一動也不動。
「過來。」他再說了一次,臉上依然掛著溫柔無害的笑。
她走到他身旁,卻不打算坐下來,溫尼斯長手一伸扯住她的皓腕——
「坐下。」
「我的腳不酸,不想坐。」
「可是我的腳酸了,腰更酸,你要我一直這樣仰著脖子跟你說話嗎?「
她神情冷漠的看著他。「你可以不必跟我說話,而且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說話,放開我的手。」
「為什麼?你在生我氣嗎?」氣他沒告訴她墜馬一事?老實說,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會由莫薇的口中讓她知情,是他失算,以為剛好出國做重要訪問的莫薇不會知道他受傷,更不會直接登門拜訪。
「沒有。」她生什麼氣?她有資格生他的氣嗎?生氣就代表她在乎,她才不要在乎他!
溫尼斯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
她呆在一旁無助困惑又難堪的模樣兒,真讓他心疼呵。她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吧,這世上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丈夫的事由另外一個女人告訴她。
不過,他和莫薇的事既然已經過去了,他也不想多解釋,如果他要交代所有的過去,那可能幾百年也說不完,更何況,他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對她交代那些雜七雜八無關緊要的瑣事。
「那就坐下來,我現在想要吻你。」說太多都是廢話,不如以行動表示他想要她的心意。
吻……什麼?夏寶兒愣愣的看著他。
「我想吻你,你沒听見嗎?「溫尼斯失笑的看著呆呆的她。
有人……在吻人之前還先作預告的嗎?
不是……是他為什麼想吻她?
因為看到舊情人,所以產生而找她來替代?該死的!他怎麼可以壞成這個樣子?
她氣得想槌他。
她也真的那麼做了。
因為他竟然猴急的等不了她乖乖坐下來讓他吻,干脆自己站起來把她拉進懷里吻……
火熱的唇廝磨著她冰冷的唇瓣,霸氣的抵開她的貝齒,毫不遲疑的長驅直入,翻攪著她無助又不安的舌……
她嬌喘著,氣悶的想把他推開,推不開,她伸手打他、槌他,他卻越吻越深,越吻越狂……
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這個色欲薰心的家伙!她才不要當別人的代替品!她才不要這個男人吻著她的時候,想著的卻是別的女人!
夏寶兒越想越氣,槌打在他身上的拳頭更是使力,她的身手可是練過的,不是一般女人的花拳繡腿,每一拳打在溫尼斯身上都是十足十的力道,可是他竟然一聲不吭,堅持要繼續他的吻……
直到,她的唇被他咬破、咬痛了……
直到,他體力不支,突然往後倒去……
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意……
夏寶兒愕然不已的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因為她嚇壞了,淚意梗在喉間,讓她發不了任何聲音。
尤其,在剛剛那一瞬間快步走過來接住溫尼斯的人,竟是不知何時來到公爵府的魏冬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