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觀里,傍晚酉時。
「小熊!神桌底下有香客忘了帶走的爛水果,拿去扔掉。」
黑影快速鑽進神桌底下,再咕咚咚地跑出來。
「小熊!梁上結了蜘蛛網,快去除掉!」
黑影找來了木梯,快速往上爬,以拂塵掃出了成串煙塵泡泡。
「小熊!香爐里的灰渣該清了。」
「小熊!香客那頭的茅房該去掃了。」
「小熊!去幫我打洗腳水!」
「不對!小熊該先幫我捏筋捶腿才對!」
「你昨天不是才叫小熊捏過?」
「笑話!你昨天有沒有吃飯?敢情是昨天吃過,今天就可以不用吃了嗎?」
「話可不是這麼說,小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光伺候你就行了!」
「怎麼樣,不服氣嗎?不服氣就來比畫比畫!」
住在隔鄰,家里開棺材鋪的「棺鋪西施」杜盼盼,才走進觀里就見著這樣的劍拔弩張,忍不住困惑地問向天樂、天喜及天涯三位師兄弟。
「很少見你們吵成這樣,那叫小熊的究竟是什麼?該不會……真是頭熊吧?」
杜盼盼邊問邊好奇盯向那團仍在忙碌中的黑影,卻只能瞧見那團疾走中的黑影,有張髒兮兮的小臉。
見美女眸中浮現懼色,三個暗戀杜盼盼的師兄弟,不再為「熊」而戰,轉而為「護盼盼」搶著說話了。
「放心吧,盼盼,」在眾師兄弟里排行老四的天樂先搶到發言權。「那是個人。」
「還是個女人!」排行老五的天喜快快接口。
「是個徒有蠻力卻月兌線迷糊,綽號叫‘飛天熊’的女人。」老六天涯急著補充。
杜盼盼俏臉一沉,「你們怎麼可以學你們的師父欺負人呢?」
外人或許不知道這間道觀的真實情況,但她可是打小就和烏龍觀做鄰居,且還走動得勤,對于兩位老人家平日在觀里的惡形惡狀,可听多了。
「不是我們要欺負她的……」天涯趕緊擺擺手解釋,「那全是她自願的。」
「我才不信呢,怎麼可能會有人自願要當人家的奴僕,供人使喚?」
「這是真的!」天樂也急著辯解,就怕讓佳人對自己有了不好的印象。「她是自願在咱們觀里工作,也是自願要讓咱們使喚,來抵償她的吃宿費用的。」
杜盼盼愈听愈糊涂。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一個姑娘家孤身住在道觀里又是為了什麼?莫非……」她臉上微露出不安,「莫非是為了你們的‘某位’師兄?」
「盼盼真聰明!」天喜彈指一笑,「一猜就中!」
天樂看見杜盼盼聞言小臉發白,身子微顫,知道她誤會了,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盼盼,你別想太多,熊姑娘是為了二師兄來的,而不是……」不是為了那根你喜歡的木頭!
天樂打死也不願將後面那句話說出,光是想著就已心口冒酸了。
他不懂,真的不懂,不懂怎麼會有美女去看上一塊木頭?難道就因為……盼盼家里開的是需要木頭的棺材鋪?
杜盼盼吁了口氣,小手拍了拍胸口,叮嚀了幾句,叫他們別再乘機耍弄人家,接著就回家去煮晚膳了。
眼見佳人離去,三個師兄弟也沒心情再玩「熊」了,各自做鳥獸散,徒留個終于能逮著空檔休息,整個人癱軟在椅子上喘息的小熊──熊惜弱。
可恨!
熊惜弱沒好氣地想,都已經過十天了,那叫天威望的流氓是不是讓仇家給擊斃在外頭了,否則干嘛還不回家?
害她「熊」落平陽遭犬欺,整日讓那流氓的幾個臭師弟給耍著玩,若非心中有個崇高理想在支撐著,她早就不干了。
但說到了那群臭師弟,幸好還有兩個是例外,一個是排行第八的天養,另一個則是排行第三的天道存。
尤其是天道存,不但不會跟著眾人起哄欺負她,還會主動開口問她需不需要幫忙。
如果那個叫天威望的流氓能多跟他三師弟學著點,她就不必在這里捱苦了。
但換個角度想,若非那廝夠惡夠壞夠無恥,她又哪能有機會行俠仗義、懲惡除霸?所以,她是不是還得感謝他的壞?
沒錯!就連他兩個師父都說在精神上無限支持她,讓她盡管放手去教訓小混蛋,由此不難想見那家伙有多麼的天怒人怨了。
愈想愈是血脈債張,熊惜弱打直腰桿坐正起來,真心希望那流氓老二趕快出現在她面前,好讓她教訓個過癮。
念頭一轉,她想著與其浪費時間坐在這里長吁短嘆,還不如趁著敵營無人之際,再去多探些敵情。
熊惜弱跳躍起身,幾個左避右閃快進後,再度潛進敵營──天威望房里去了。
這已不是她第一次偷溜進他房間。
說是「偷」其實不對,她可是打著打掃的名義光明正大進來,加上打從她一開始來到烏龍觀,就講明了是來對付這家伙的,這事不但觀里人人都知道,且還得到了兩位「通情達理」的道長支持,所以她壓根就不必對自己的行為產生罪惡感。
只見屋內擺設如常,沒半點有人回來過的跡象。
窗畔那張酸枝羅漢床上,是前些天她進來時看了刺眼,幫忙疊成豆腐狀的被子。
牆邊半月桌上有瓶她拿來點綴空間的竹枝插瓶。
紫檀木擺飾架上有幾組大小不一的茶壺及筆墨硯台,看得出是那流氓家伙的收藏品。
真的有點奇怪,她一直以為地痞流氓的收藏若非刀劍,就該是畫。
更怪的人是她,熊惜弱突然敲敲頭並往椅子上坐下。
她明明是要來教訓這壞蛋的,怎麼會一時手癢地幫這渾球疊被、插枝、擦拭茶壺和墨硯?敢情她還真是當奴婢當上了癮呀!
她悶悶然地托腮生自己的氣,想起方才那三個臭師兄弟,說她徒有蠻力卻月兌線迷糊的話。
難道她真的……不夠聰明?
但不可能呀!如果不夠聰明,又怎能學得師父的蓋世絕學?
哎呀呀!不想不想,別再想了!
熊惜弱甩頭拋開思緒,自我振奮地跳起來,卻不留神地撞上了一旁的雞翅木怞屜櫃,嘩啦啦地撞開了一屜子里的東西。
她沒好氣地蹲身撿拾,看見了百來張凌亂的,類似于手札般的箋紙,上頭的筆跡雖有些稚氣,卻是運筆蒼勁有力,字跡清俊。
這是啥呀?
她好奇地翻看了幾張,發現是天威望的日志,還是他小時候寫的,她心里想著索性也沒其他事,便捧起了箋紙,盤腿坐著看了起來。
二月初七
可惡!我又比輸了!
願比服輸,所以我必須接受二師父的「聖水」澆頂,他說非得要這樣,我才能懂得要進步。
好臭的一泡「聖水」,我被澆得哇哇叫,二師父卻是狂笑連連。
在師父面前我強忍著,等他一走開後我就忍不住哭了。
不是為那泡臭尿哭,而是哭為什麼我的爹娘不要我,讓我必須寄人籬下,必須忍受那樣以整蠱人為樂趣的變態師父。
哭紅的眼底出現了一雙腳,我抬起頭,是大師兄。
他不是來安慰我的,他只是冷冷地告訴我。
他說身為棄兒沒有哭的權利,如果我要受人敬重,如果我不想再被欺負,就必須要自己本事足夠!
是呀!人要有本事才能受人敬重,那麼我的本事又是啥呢?
大師兄毫無疑問地是以腦子取勝,三師弟則是樸樸拙拙地無動于衷,像他那樣遲鈍也不錯,至少他不會有被人羞辱的感受,但我瓣不到!
為了這個答案我離「觀」出走了好幾天,發現外頭的世界並沒比觀內好過,外頭同樣也是個人吃人、強凌弱的局面,于是我終于想通了。
如果不想被人欺負,首要之務就是你必須比別人強,然後才能有本事──去欺負別人!
沒錯!先主動去欺負人,別等別人欺上門來!
要逞凶使惡地去欺負人!好讓人人對我敬而遠之,又是怕我又是躲我,那就沒人能再來讓我受傷了。
這就是九歲時的我──天威望,對于自己的未來所決定的方向!
是下雨而屋頂又剛好破了個洞,所以在漏水嗎?
否則,她的掌背上怎會一片濕呢?
熊惜弱弄了半天才弄懂,那片濕竟是來自于自己不受控制的淚水。
怪了,她從不是個脆弱善感的女孩,卻不知何以,當她腦海中浮起那讓惡師父的臭尿給潑淋了一身,埋怨自己遭到父母遺棄的小男孩時,她的鼻子就會泛酸,好酸。
原來天威望並非天生就是個壞胚,甚至他有些兒時際遇與她一樣,都曾受過惡人欺辱,只是他們選擇了不同的因應方式。
她選擇當個俠女,鋤強扶弱。
他卻寧可當個流氓,以暴制暴。???
原來那兩個表面上「通情達理」的道長,居然是這樣的人物,可惡!???
心底百感交集,讓她更加放不下手中箋紙,更想窺知那流氓小子在孩提時,究竟是經歷了哪些事情,才會在長大後成了個這樣的混帳人物。???
加上這男人的文筆一流,通達順暢,好笑之處會讓人忍俊不住,難過的地方又會讓人心有戚戚,眼看外頭天都黑了,她卻還舍不得放下。???
加上沒人想到她躲在這里,是以沒人來喊她去干活,更讓她樂得躲在這里偷懶歇息。???
但為了怕屋內有光讓人給發現,她只好月兌了鞋子爬上床,就著床頭透進窗欞的月光來閱讀。???
一更、兩更、三更的梆子陸續敲過,熊惜弱由原先的坐著看,變成了躺著讀。???
工作了一整天的疲憊,加上看了太久文字所帶來的眼酸,終于逼得她神智混沌、困意沉沉地手一松、眼一閉,一不小心睡著了。???
熊惜弱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是突然感覺到,好像開始在作夢了。???
是在作夢吧?要不怎麼會听見說話聲????
她好困好困、真的好困喔!誰都別想來煩她,即便是夢神!???
「……娘的!少爺要上床睡覺,床上卻躺著個……女人?!呃,那是女人吧?雖然那張臉黑漆麻烏髒兮兮的……」???
「……好爛的惡作劇!是天喜還是天樂干的?猜到了我今晚會回來,所以想瞧瞧是不是只要是女人,我就會照單全收?」???
「……臭娘兒們!閑閑沒事居然偷看少爺的日志?當真是不想活了嗎?」???
在一片窸窸窣窣聲後,睡得正香的熊惜弱,突然讓人給不客氣地搖醒。???
「起來啦!」那人喊。
嗚嗚……這麼快天就亮了嗎?嗚嗚……是又要使喚她干活了嗎?
不要!不要!騙人!騙人!天應該還是黑的,她還要睡覺、還要睡覺啦!
「別鬧了啦!」愛困的熊惜弱翻身發出聲吟,「無論你是天喜、天樂還是什麼天東東的……我好困,我要睡……覺……別吵我……別……」口中囈語還沒完,神智又讓周公給領走了。
「天喜?天樂?觀里何時又來了個天東東?敢情這小娘皮誰的床都臥過了?這些可惡的家伙,一個窯姐大家一塊用?還明目張膽地留在觀里?是想跟大師兄學省錢,還是想跟我比壞?」
一拍再拍用力打她,黑臉小娘皮卻同個死豬似地睡得死沉,拍也拍不醒。
「可惡!居然敢這樣不設防地睡死在男人床上,當我會讓你那黑臉給嚇到了不敢動手吃是吧?成!少爺委屈點陪你玩到底!」
說到做到,那人毫不客氣地將熊惜弱翻過身來,快手快腳地幫她月兌衣服。
熊惜弱睡得迷糊,不但乖乖配合,唇畔甚至浮現一朵可愛笑花,她夢見了小時候耍賴地躺在床上,由娘親來為她更衣。
「謝謝娘……」
「娘你個死人頭啦!居然敢沖著少爺喊娘?成!待會兒少爺就讓你痛快得哭爹喊娘……但說實話,小黑臉,你那笑容……嗯,還怪誘人的,好吧,就看在你這會讓少爺心口猛怞緊的笑容份上,待會兒少爺就溫柔點待你吧。」
月兌了衣服後他才發現里頭另藏玄機,小睡豬胸前用布裹了幾層,害得他還得去拿剪子。
「干嘛?是你的老相好們都有怪癖,愛看你把胸部裹得死緊?還是……哇哇!乖乖隆的東,好大的兩粒白饅頭,居然讓少爺難以一手掌握,握了還會滑開,呵!難不成這就是你要綁住它們的原因?胸前沉甸甸的,行動不方便,嘖嘖嘖!看不出一只黑臉小睡豬,竟有如此傲人本錢。」
窸窸窣窣月兌光衣裳,他跳上床去快樂地握住「饅頭」。
「辣塊媽媽的!既然這是天賜的禮,那麼少爺我就要──開、動、了!」
半晌之後──
噫……呃……喏……
嗯嗯嗯,現在是怎樣?
睡得昏昏沉沉的熊惜弱神智暈亂地想,被推被打她都能忍受,但是現在……為什麼她覺得好像有個尖尖利利的東西在咬著她?而且不光是咬,還有著吸、吮、舐,甚至是捏柔轉掐著她的身子。
她好像听見了奇怪的恬洗聲,並且全身像是爬滿了螞蟻似地搔癢起來。
她愈來愈熱,愈來愈熱,全身血液仿佛都集中到那被蠻咬使壞著的地方。
被咬應該是會疼的,但她卻很詭異地听見自己發出了舒服嬌軟的聲吟。
「乖!就是要這樣叫,小寶貝!這樣少爺才會更疼你的。但也別急著把聲音給叫啞喔,待會兒還有更舒服的在等著你……」
小寶貝?什麼小寶貝?
她是讓夢魘給壓身了嗎?
就在此時,她感覺到雙腿被人給用力撥開,一個熾熱的、會燙人的硬棒子在她雙腿間撩撥徘徊……
別再睡了,熊惜弱!這事真的有點不太對勁,你再睡下去肯定會死人的!快點醒來!
用力用力、努力努力、加強念力,熊惜弱終于撐開沉重的眼皮,眼神朦朦朧朧地往身下瞧去,接著……立刻被嚇醒!
有個黑黑頭顱正趴在她胸前啃吸著她的胸脯,那是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
「啊──啊!」
她先是駭然尖叫,接著反射性地手一推、腿一蹭,對方卻沒當回事地輕松化解,一條毛毛健腿壓住了她淨白赤果長腿,一只巨掌則將她雙手往上鉗握住,壓往她的頭頂,兩人一上一下地身體緊貼著,曖昧的姿勢讓她施不出絲毫勁來。
她瞠大水眸,瞪著近在咫尺的一張全然陌生的男性面孔,以及那雙笑得好邪、好壞、好流氓的眼眸。
「小寶貝,終于肯醒了嗎?醒了也好,玩這游戲,還是要兩個人參與的好。」
熊惜弱原還想再尖叫,卻讓他先看出了她的念頭。
「不許再尖叫喔!」
他壞笑地朝她扔出警告,表情雖是笑著,但眸底的警告卻是半點不假,大有如果她敢不從,他便要讓她吃苦頭的威脅恫喝。
「否則我會咬你,像咬你的‘饅頭’一樣地用力咬你,咬到你听話為止。」
好邪惡的話!好可惡的男人!
熊惜弱又氣又恨,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無論如何她是絕不敢再開口尖叫,因為她打死也不想讓男人的嘴踫上自己的。
見她沒敢作聲只敢以快氣爆了的水眸恨瞪他,男人又是一記邪肆壞笑。
「小寶貝,你這副氣嘟嘟的模樣真是好可愛,可愛到別說是嘴了,我還真想把你整個人都吃下肚去,吃干抹淨、半點不留……」他低下唇,在她耳畔噴吐著熱騰騰的男性氣息,「你……許不許?」
「許你個死人頭啦!」她能夠忍住不尖叫,卻沒辦法在受到挑釁時不開口回罵。「你再不快點放開我,我會連個全尸都不留給你!」
「嘖嘖嘖!好凶惡的小寶貝!」見她火大,男人反倒更樂了點,甚至還伸出舌頭,貪玩地恬舐起她的耳垂。「你不是自己跳上這張床的嗎?可沒有人逼你。」
「我才不是跳上床的呢!」
熊惜弱努力想將螓首扭開,以遠離「狼嘴」,及他那會讓她全身起疙瘩的侵犯動作。
「我只是讀東西讀累了,等人等累了,所以才會一不小心睡著了,如果你以為我是那種亂七八糟的女人,那你就錯了,我……我……」
她沒敢將視線往自己光溜溜胴體上瞧去,只敢用盡力氣努力義正辭嚴的開口。
「我其實是個俠女!」
男人終于如她所願地松開了她,因為目前他有更要緊的事得先做,那就是──滾到一旁去捧月復大笑。
終于能夠月兌離狼口的熊惜弱,趕緊跳下床尋找被瀅賊給扔滿地的衣褲,卻僅能夠套上外衣、中衣及褲子,她的纏胸布全讓那色胚給剪碎了。
慌慌張張地穿衣套褲,好不容易完成了的熊惜弱轉過臉,看見那個不要臉的色胚仍舊倒在床上抱著肚子笑。
怒火蓋過了羞窘,她站在床邊罵人。
「喂!我說我是俠女很好笑嗎?」
「難道不好笑嗎?」
男人邊笑邊抹掉笑出來的淚珠,即便全身赤條條,神色卻是怡然自得。
「我從沒听說過有哪一家的俠女會等人等到了睡到人家床上去,甚至還被月兌光衣裳,‘饅頭’都讓人給咬了、模了還不知道醒來提防的。」
熊惜弱氣紅粉頰,卻不許自己退縮示弱。
「錯不在我,錯在你這瀅賊色胚趁人熟睡攻其不備,無恥之極。」
不過她也真是太大意了,居然會以為是夢到娘在幫她月兌衣裳!
噢!她真想一頭撞死!但在死之前,她一定要先教訓這個厚顏無恥的大色!
「那麼……」男人終于斂起笑容,稍微正經點了,「我可以問問你是在等誰嗎?」真的很好奇耶!
熊惜弱沒好氣的回答,「我在等一個叫天威望的流氓大壞蛋。」
「你等他做什麼?」
「因為我是個俠女,所以要懲惡除霸教訓他……」說起了她最在意的事,她終于忘了方才的羞窘,換上滿臉的正氣凜然,「好讓他以後不敢再去欺負別人。」
「是這樣子的嗎?」
男人雙手撐在身後,兩條精壯結實的健腿大剌剌地張開,似乎對自己的身體感到自豪,絲毫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他笑笑地聳肩,那雙尾角上揚的丹鳳長眼,笑得更邪更壞了。
「請快來懲罰我吧!女俠,因為不才區區在下我,正是那個流氓壞蛋天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