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訂婚?」
當沈健章听到女兒向他宣布自己跟蔣希彥的婚訊時,不禁嚇得差點下巴月兌臼。
「我是想過你們兩個很相配……可是我沒想到你們進展會這麼快……」沈健章斷斷續續地說著,真是的,他還想多留女兒幾年呢!
「希彥呢?希彥怎麼不跟-一起來見我?既然是你們兩人的終身大事,怎麼可能只讓-來說?他人呢?」
「他要上班嘛!大忙人一個哪有什麼時間,要不是爸爸把什麼事都放給他去做,他也不至于連跟你報告的時間都沒有啊!」
「-這丫頭!」沈健章聞言,忍不住捏了捏女兒的鼻頭。「都還沒嫁呢!就心疼起他來了,我真是白養。」
「爸,別這麼說嘛,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看沈嘉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沈健章突然一愣。「等等等、等一下,-這麼吞吞吐吐的做什麼,-該不會、該不會是有了吧?」
沈嘉璐聞言一呆,隨之而來的便是滿臉通紅。「我跟他還沒……還沒到那種地步啦!是這樣的,爸,我跟希彥都希望在正式結婚之前不要有太復雜的儀式,所以……也不要請客好嗎?」
畢竟她答應過蔣希彥,在結婚之前,他可以好好考慮,為了使事情有轉圜余地,一切還是低調些比較好。也許她期待的,是一個夢想中的童話結局吧,如果這段期間,蔣希彥能真正對她動情,那麼……也許這個婚約就再也不會名不符實……
「嗯嗯嗯……啊?!」沈健章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這怎麼行!」開什麼玩笑,他的寶貝女兒怎麼能隨隨便便嫁出去?「別的都好商量,只有這個絕對不行!我跟-死去的媽發過誓的,一定要把-的婚事辦得體體面面,讓-風風光光的嫁出門,雖然是訂婚,也有訂婚應該要辦的禮俗……」
「爸!」沈健章講得口沫橫飛,卻冷不防被沈嘉璐打斷。「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向來最怕麻煩了。」
「新娘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就好了,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沈健章不以為然,沈嘉璐不禁嘆了口氣。
「爸爸,听我說嘛!不然咱們各讓一步好不好?」
「各讓一步?」
「就是啊,只要訂婚省下來,結婚典禮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這樣好不好?」
「愛怎麼辦就怎麼辦……」托著下巴沈吟了會兒,沈健章考慮了很久,終于無可奈何地瞪了女兒一眼。「如果只是訂婚要這樣搞的話,那我勉強可以同意。」不過他立刻補上但書。「但是結婚典禮可就不能馬虎了,-答應爸爸的噢!」
「沒問題,就這麼辦!」終于達成目的的沈嘉璐爽快地答應,同時心底也偷偷松了一口氣,沈健章卻又補了一句。
「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動,不想訂婚,想晚一點結婚,這些我都可以沒意見,只是-答應爸爸的事一定要做到,明白嗎?」
「我明白啦。」面對這般切的叮囑,沈嘉璐也確實感覺到了父親愛護著自己的心情,忍不住感動得在父親頰上親了一下。
爸爸,謝謝你……謝謝你總是原諒我的任性呵……沈嘉璐默默地在心中道謝,對父親充滿著無與輪比的敬愛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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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蔣希彥正在公司里參加例行的會議,只是會議上卻不見周經理,結束之後,看看時鐘已近下班時間,他特地問同事周經理的下落,結果卻得到這樣的答案。
「周經理去香港看防火建材展?」
「對啊,他說如果有踫到合意的建材會跟廠商訂購,要用在工地中。」公司一名同事小黃說。「他昨天就出發了,找經理有事嗎?」
蔣希彥沈吟了半晌。「董事長吩咐過,叫我看周經理目前經手的案子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所以我才想找他……」
該說是他多心嗎?最近他對周經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行蹤直覺地感到奇怪,但對方卻又沒什麼值得非議的作為,不……可能就是因為他太守規矩了,守到讓人挑不出毛病來才奇怪……
「小黃,周經理什麼時候才會從香港回來?」
「唷,那可久了。」小黃笑道︰「他還順便把以前累積起來沒放的假都排下去連休呢!」
「連休?」蔣希彥有點疑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他回來不是還要很久?他手邊處理的案子怎麼辦?」
小黃忙不迭地道︰「特助,您放心,周經理最有責任感了,早在出國前就都安排好了,而且每天都會打電話回來听報告、做指示,說真的,周經理平時那麼努力,偶爾放放假,帶老婆、孩子到處走走逛逛也不是什麼壞事啊!」
最好是這樣……盡管心中尚有疑慮,但礙于當事人不在國內,也沒有辦法問個清楚,蔣希彥撐著額頭思考了片刻,只得暫時作罷。
就在這個時候,彷佛是要岔開他的心緒似地,手機突然響起,蔣希彥一邊向小黃示意沒事,對方可以離開了,一邊走到窗邊,接起手機。
「喂?」
「希彥。」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傳來,著實讓蔣希彥一愣。
「如宜?」對方竟是方如宜,她怎麼會再打來?
她的聲音一如從前的溫柔,但如今听在他耳中已有了很大的改變,似乎顯得有些緊張,有些小心翼翼,或許是因為她負了心?
總而言之,一切都變味、走樣,感覺不對了……
「我打電話,只是想要問你,喜帖收到了嗎?」
喜帖……腦海中瞬時出現了那張燙金的紅色卡片,新人儷影雙雙,十足的恩愛甜蜜,像一只蠍,冷不防地螫痛了他的心。
但他仍力持鎮靜。
「收到了。」蔣希彥淡淡地回答︰「照片拍得很好,哪一家照的,不妨列給我日後做參考。」
「希彥,你這是在挖苦我嗎?」如宜道︰「我只是想再次告訴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來參加我的婚禮,即使分手了,你還是我最關心的人,我不願意看到你難過……」
「放心吧,我很有自制力。」蔣希彥飛快地打斷她。「我不至于為了-大鬧婚禮會場的。」
對方一陣長長的沈默,蔣希彥又道︰「沒事的話,以後就不要再打電話來了,讓-先生知道-跟以前的男友還有聯絡也不太好。」
「嗯……」方如宜已經完全失去了和他對答的勇氣,只能無力地以氣聲應答。
「那麼,我掛電話了。」不等她道別,他也不說再見,蔣希彥啪地一聲將手機合上,轉過身,卻看見沈嘉璐正站在門口,怔怔地望著自己。
「什麼時候來的?」看她那副模樣,肯定是听到他回答的話了,蔣希彥倒也不覺心虛,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
「就在小黃離開會議室之後。」沈嘉璐答得坦白。
「這麼說,-全听見了?」蔣希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聲不響地站在人家背後偷听,可不是個好習慣,要改過來哪!」
「你還好意思說我。」沈嘉璐咬著下唇。「背著未婚妻跟前女友通電話,這種習慣也不太好吧!」
「這麼快就以我的未婚妻自居了?」是吃醋嗎?看她咬著下唇的模樣,蔣希彥突然覺得滿有趣的,一時間竟起了逗弄的心思,想也不想便舉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我的手上可還沒戴上戒指呢!」
「你……」沈嘉璐瞪了他一眼。「我不跟你扯了,星期六到家里來一趟吧!爸爸說想跟未來女婿吃頓飯。」話一說完,她回身就要走。
蔣希彥見狀,很自然地一把撈住她的手臂。「-,等等,-要去哪?」
「你管不著吧?」沈嘉璐回過頭,還以顏色地送了他一記衛生眼。「我的手上可也還沒戴上戒指哩。」
「沒有戒指,那就讓它變得有戒指不就行了?」
「啊?」這下子驚訝的換成沈嘉璐了,蔣希彥卻無視于她的驚愕,牽著她的手直接走到門外。
「喂,你干什麼!」沈嘉璐低聲喊著,蔣希彥卻完全不搭理她,拉著她的手就直接穿過辦公室,無視于眾目睽睽,回到座位拎起公事包,便再度拉著沈嘉璐往外走,中途還不忘跟大家說再見,一直走到外頭,他才松開沈嘉璐不停試圖掙月兌的手。
「你這是做什麼?」沈嘉璐有點羞惱地詰問︰「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嗎?用這種方式昭告我們的關系?」
蔣希彥惡作劇似地笑著。「反正早晚我們的事也是要公開不是嗎?」
沈嘉璐听了可不覺得順耳。「所以你就故意拉著我的手做做樣子?」
「是不是做樣子,跟著我來,-就知道了。」蔣希彥突然向她眨了眨眼楮,沈嘉璐雖然感到有些驚詫,卻仍是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也許……她是真的瘋了、傻了,否則怎麼只要蔣希彥勾勾小指頭,她就像被勾了魂似的身不由己、心不由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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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寶店中。
站在專櫃小姐前面,沈嘉璐看著玻璃櫥櫃中一排排閃亮亮的戒指,只覺心中浮動,雖然沈家家境富裕,但她向來不是很喜歡全身上下戴得珠光寶氣,平時也很少逛這類型的商店。
見沈嘉璐一副目不轉楮卻顯得有些困惑的模樣,蔣希彥始終覺得很有趣。
「先生、小姐,要選戒指嗎?」專櫃小姐看到眼前男女穿著打扮皆不俗,心中一邊掂量著他們可能消費的金額,一邊堆著笑走過來。「讓我為您介紹,這些都是今年的最新款,不但貴氣大方,而且也很受歡迎唷。」
快手快腳的挑出幾副鑽戒放在台面上,全都是大顆鑽石,不禁讓人看得目眩神迷。
「怎麼樣,喜歡哪一個,試戴看看?」
「嗯……」沈嘉璐看了看那堆戒指,又抬頭看了看蔣希彥。這就是他的表示?為了讓她對訂婚有實質的感覺,所以帶她來選戒指嗎?
接觸到對方微帶笑意的眼神,一時間她彷佛也受到了鼓舞,遲疑了幾秒後,她才首度開口。
「這些……都太大了,我不喜歡。」她瞄了旁邊的櫥櫃一眼,突然眼楮一亮。「那對,請拿那對給我看一看。」
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沈嘉璐指的是一對簡單的圓環戒,平嵌著幾顆碎鑽,雖然不若店員拿出來的商品豪華,但是簡單的造型十分耐看。
「小姐的眼光真不錯,這也是我們店里的人氣商品,雖然鑽石比較小,不過很秀氣,很適合您唷!」
「我看看。」蔣希彥忽然插進來,拿起男戒往手上試戴。「嗯,不錯。」
「是嗎?我也很喜歡。」兩人的左手都戴上了相同的戒指,這種一望即知兩人關系的微妙連結,令沈嘉璐不禁粉頰微紅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她發覺蔣希彥竟也正看著自己,連忙咬著下唇抑住笑意,朝他點點頭。
「既然我們都喜歡,那就選這一對吧!」接收到她認可的眼神訊息,蔣希彥便做出決定,整個挑戒指的過程不超過二十分鐘。
蔣希彥掏出信用卡來付帳後,兩人提著袋子走出珠寶店,直到上了車,蔣希彥才開口說話。
「為什麼選這一對?我以為-會覺得那些大顆的鑽戒比較好呢!」
「因為我不想再被搶嘛!」沈嘉璐答得自然,蔣希彥卻牽起了嘴角。
「-該不會是在為我的荷包著想吧?」
沈嘉璐悶聲一笑。「你臭美。」
「總之,現在-我的手上都有戒指了,這也算把彼此套牢了吧!」瞧她看著戒指的欣喜模樣,就像一個達成願望的小女孩那般的甜蜜,微笑而滿足的表情,讓他一時悸動不已。「這樣-會安心一些?」
「戒指只是一個形式,我想要的東西,在這里。」沈嘉璐轉過頭,與他四目相交,神情溫柔地回答,然後,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
蔣希彥聞言,仍是微笑。不可否認,沈嘉璐的答案令他感動,她燦爛甜美的微笑,更讓他不知不覺地漸漸陷入其中……
「真是貪心不嫌多,是嗎?」
沈嘉璐聞言,正欲分辯,冷不防卻有一只手伸過來扶住她後腦,來不及意識是怎麼回事,一股強勁的力道便將她由後往前帶,然後,有東西覆上了她的唇。
暖暖的、熱熱的,世界上只有一樣東西可以與自己的唇這般吻合,那就是心上人的唇……
這不是夢吧?蔣希彥居然……居然吻她……
唇與唇的踫觸間,一股熱流與輕微的暈眩令她感到甜美而酥軟,不自禁輕啟朱唇,任他進一步的需索著自己,再也沒有比這更甜美的親吻了,嘉璐暈陶陶地想著。而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的蔣希彥,卻也意外地陷進了溫柔的糖蜜深淵,是太久沒吻了?還是……眼前的她太過醉人?
清新的發香、嬌艷的粉唇,還有囈語般的呢喃,雖然早就明白沈嘉璐是個美麗的女人,卻沒想到真正踫觸到她,竟會像烈火燎原一般不可收拾,熱烈的唇舌交纏,交迸出濃烈的情潮,要不是在車內,他恐怕也把持不住自己……
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個長長的吻,蔣希彥松手放開沈嘉璐時,只見她因為憋氣而顯得雙頰緋紅,迷醉恍惚的眼神十足的誘人。
「-想要的東西,必須自己來拿。」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撩開她略亂的發絲,蔣希彥再度開口,聲音卻是低沈而充滿的。「-想要的那樣東西,我從來不會輕易給人,所以,如果想要的話,自己想辦法來奪走吧!」
听到他的話,沈嘉璐抬起頭望進他的眼中,俏皮一笑。「用『奪』的嗎?我怎麼覺得,剛剛已經有人把那里的鑰匙交給我了?」
蔣希彥聞言,像是呼應她的話般,亦是忍不住微笑了。
也許,真的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的融化、發酵、萌芽吧……
應該是那樣的吧!否則、否則他怎麼會感覺心底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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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從指縫中流去,很快就到了方如宜結婚的當天。
方如宜的婚禮是在台中舉行,蔣希彥與沈嘉璐自行開車到達婚宴地點,並且由于方如宜富甲一方的夫家頗大手筆地為遠來的賓客訂了一晚的飯店,不住白不住,吃喜酒也當作度假,因此他們也各自帶了一個小旅行袋出來……不,蔣希彥帶的的確是旅行袋沒錯,但看到沈嘉璐拖著一個行李箱出來的時候,他忍不住一呆。
「-是打算出國嗎?帶個登機箱干什麼?」指著她腳邊那個行李箱,他驚訝地問道︰「我們只是去吃喜酒,順便在那里過一夜而已。」
「有備無患嘛!」沈嘉璐笑咪咪的回答,第一次能夠二十四小時地跟蔣希彥在一起,她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啦!參加婚宴的小禮服她就多帶了一套,其他還有便服、整發器、化妝品、保養品、常備藥等等等等……不用行李箱哪裝得下啊!
沈嘉璐絮絮叨叨地數完自己所帶的東西之後,蔣希彥听得目瞪口呆,為了維持美麗做到這等地步,他還真不得不佩服女人的毅力與愛美永不變的恆心啊!
認命地替沈嘉璐將那也不知道是在重什麼的行李箱放進後車廂後,兩人上了車,沈嘉璐才坐定,蔣希彥將一份熱騰騰的早餐遞到她面前。
「我想-太早起床,應該來不及吃東西,所以我在路上隨便買了些吃的。」
沈嘉璐微微愣了愣,伸手接下,冰涼的豆漿與溫熱的饅頭是她好幾年不曾吃過的台式早點,樸實無華的溫暖,讓她無意中窺視到了蔣希彥體貼細心的一面,雖然只是小事,卻讓她感動莫名。
然而蔣希彥卻沒有發覺身旁人那竊竊欣喜的微妙情緒,只顧著上路往台中疾駛而去。
幸好今日路況不錯,在沒怎麼塞車的情況下,兩人很順利地抵達了目的地,也就是方如宜舉行婚禮的飯店。
「真是氣派哪!」這是沈嘉璐下車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蔣希彥不禁感到好笑。
「從小到大,-見過的場面還會少嗎,怎麼這會兒還東張西望的?」將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後,蔣希彥走到她身邊,很自然地曲起臂彎。
「那不一樣啊。」沈嘉璐順勢勾住他的臂膀,微笑道︰「我又沒來過這里,永遠對未知的事物保持新奇感,人生才會有趣不是嗎?」
「-很樂觀。」蔣希彥勾起嘴角。「樂觀的人讓人欣賞。」
「只有這一點讓你欣賞嗎?」沈嘉璐忍不住嘟起嘴,她費心打扮是為了誰啊?怎麼他卻寧肯贊美她的內在,卻不連外在也順便褒獎一下?
她的心思輕易被看穿,蔣希彥暗自笑了笑,才咳了兩聲說道︰「除了樂觀,我也很肯定-在其他方面做的努力,這樣可以嗎?」
什麼跟什麼嘛!連贊美人都這麼無趣,就不能來點什麼實質的獎勵,比如說承諾帶她去哪里玩之類的?沈嘉璐沮喪地抬起頭,正想抱怨幾句時,這才發現蔣希彥嘴角隱不住的笑,霎時她才瞬間領悟過來自己被耍了!
忍不住又氣又窘又好笑的心情,她直覺地就是往他手臂上捏了一把!
「居然來陰的?」蔣希彥忍痛瞪了她一眼,兩人此時已經走到飯店櫃台前,一時間沒法「報復」,他只得暫時作罷。
「兩位要checkin嗎?」
「是的。」蔣希彥從懷中怞出喜帖放到飯店人員面前。「我們是受邀而來。」
「請等一下。」飯店人員取過喜帖,又要了證件登記了一會兒之後,便將裝著卡片鑰匙的小信封遞到兩人面前。「這樣就可以了,祝你們有個愉快的一天。」
「謝謝。」蔣希彥接過信封,挽著沈嘉璐離開,直接坐電梯上樓。
「不知道房間長什麼樣子?」電梯里,沈嘉璐興致勃勃地自言自語。
蔣希彥聞言,只是聳聳肩膀。
「飯店房間不都長得差不多嗎?不過就是一個梳妝台、一組桌椅、一張床罷了。」
一個梳妝台、一組桌椅、一張……床?
等等等等……床……只有一張?!不是兩張單人床的那種唷?
就在她的驚訝還來不及迸發,兩人已經來到房間門口,蔣希彥將卡片插進插槽中,待燈亮後推門進入,果不其然,才剛進入房里,一張雪白大床便佔據了兩人視線!
天哪……這會不會、會不會太刺激了一點?
「看起來還滿舒服的樣子。」
滿……滿舒服?!
也不知道是有心或無意,但蔣希彥隨口而出的話卻讓沈嘉璐一陣沒來由的緊張,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該不會……該不會……
就在沈嘉璐徑自窮緊張的時候,蔣希彥已然率先提著行李進入房間中,自然的態度讓沈嘉璐覺得自己實在有點蠢,只得拖著腳步跟了進去。
「我換個衣服、-補個妝,就可以準備下樓了,婚禮一共有兩場,中午是正式的喜酒,所有親友都會來,晚上則是小型的派對,招待新人的朋友,會比較輕松。」蔣希彥一邊說,一邊自包包中取出較正式的西裝。他和方如宜之間有許多共同的老朋友,既然人都來了,他便打算參加到底,免得被人誤會自己受不了分手的打擊,中途落跑。
「嗯……嗯……」
「怎麼了?」好不容易察覺到沈嘉璐的異狀,蔣希彥終于抬起頭來。「-怎麼都不說話?」
「啊?!」驟然被他那麼一問,臉上不禁泛起紅潮,沈嘉璐吞吞口水,連回答都顯得干澀。
「沒啊!我只是、我只是……」視線有意無意瞟向床鋪,唉,沒辦法,一看到那張床,她就自在不起來啊!
循著她的視線看到那張大床的存在,蔣希彥再遲鈍也察覺得出她在支支吾吾個什麼勁了,忍不住一笑。
「在擔心晚上的事?」
「嗯……啊!」先是直覺點了下頭,接著突然又意識到這句話的「嚴重性」,沈嘉璐猛地驚叫出聲,整張臉已經跟煮熟的蝦子沒兩樣。「哪……哪有,我才沒有!」
「是嗎?擔心到連話都說不完整了,還說沒有?」拿好衣服的蔣希彥,略過沈嘉璐身邊,肩膀同時輕輕地擦過她的手臂。
「別胡思亂想了。」停下腳步的他,突然在沈嘉璐耳邊呵了口氣,不斷滾動在喉頭的笑意使得他所說出的話形成一道低沈又充滿磁性的顫音。
「晚上就猜拳決定誰打地鋪吧!」惡作劇地戳了戳她的背,蔣希彥呵呵笑著走進浴室換衣服去了,只留下沈嘉璐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猜、猜拳決定?!」也就是說,輸的人就得睡那里嘍!
「哪、哪有這樣的!」忍不住跺腳回身,但身後哪還有蔣希彥的影子?
真是一點紳士風度也沒有,虧他還長得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但即便是這樣,想到他所說的話,沈嘉璐還是忍不住掩嘴,輕輕地低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