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個美人來找院長耶!」
「看到了,人家現在和院長單獨鎖在辦公室里呢。」
「喲,好酸的口氣。嫉妒啦?」
「你嫉妒也沒用,人家長得那麼美,被院長相中也是理所當然的,我們呀,一邊涼快去吧。」
「我還以為院長看上那位藍小姐呢。」
「你月兌窗啦!他們是鑽石和石頭,你有听過誰把這兩樣東西擺在一起的嗎?」
「就是嘛,如果藍小姐當得上院長夫人,下一屆的總統夫人就是我了。」
「好毒哦!」
「唉,看樣子院長快死會了,還是趁早換工作吧。」
「人家死會關你什麼事?」
「我難過不行嗎?不離開這傷心之地,我還做得下去嗎?」
「那你快走吧,我表妹正好在找工作。」
「可惡,我隨便說說,你還當真啦!」
「你不知道現在工作難找嗎?」
「唉,我有那美人的美就好了。」
「美就不用工作啦!」
「美起碼有膽子誘惑我們院長嘛。」
「今天好象沒看到藍小姐。」
「如果她和美人踫面了,那可精采了。」
「那不叫精采,叫悲慘。」
「唉,現實是殘酷的。」
她,有一雙細長的眼楮、雪白的肌膚和高姚的身材,波浪般的長發充滿女性韻味︰她的美麗與嫵媚成為她工作中的最好掩飾。
「黑老要我問候你,前些日子還麻煩你到美國走一趟,他特別交代要好好向你道謝,如果余大哥有任何需要用到‘組織’的地方,我們隨時為你效勞。」她的聲音嬌柔,笑容可掬。
任何人也想象不到她會是某集團情報組織里的重要人物。而黑老,正是此組織的頭頭,今年也不過才三十出頭。
「紫姬,黑霄明的個性我還不了解嗎?他會向人道謝?」余翊微笑著搖頭,「你別替他做外交了,他根本不會感激你。」
「果然瞞不過你。」紫姬微笑,「不過他真的很重視你的事情,本來他想親自過來,卻很遺憾臨時有狀況,只好改派我來,希望你不嫌棄我的能力不足。」
「你真謙虛,黑霄明在這一方面應該多跟你學習。」余翊請她坐。
「你這話可要嚇煞組里成員了,黑老果真學會謙虛,他們怕要無所適從了。」紫姬坐下來。
此組織是極私密的,主要服務于某個集團,成員散布世界各地,其龐大不亞于一個企業體,完全听命于黑霄明一人。
「這一次,我要麻煩你了,紫姬。」余翊正色說道。
「平常是我們麻煩你的地方多,這一次希望我能夠幫得上忙。」紫姬取出手提電腦,邊說︰「余大哥,請開始說吧。」
「此事關系到十年前一場車禍,是轎車互相撞擊,駕駛人是藍莊生、關輝,兩人當場死亡,另外死亡的還有藍莊生的妻子、關輝的妻子及兩個女兒,獲救的只有當時十五歲的藍宛瑜和關彥聰。我想請你調查關彥聰,他在數日前寄過一封恐嚇信函給宛瑜。」余翊把信遞給紫姬看,「宛瑜的親人只剩一個妹妹,她在日前被機車撞傷,目前在我的醫院接受治療,我懷疑這場車禍是關彥聰所為。」
紫姬把余翊給的資料輸入計算機,並且看過信函。
「信里面恨意極深,是有這個可能,不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疑惑地看向余翊。
「根據宛瑜所講,藍莊生是酒後駕車,才使車子滑出車道,但是這件事情被藍家的律師拿錢壓下來,當時以天雨路滑,雙方車速太快導致意外結案。」
「喝了酒還讓妻女上車?」紫姬輕蹙娥眉,頗有斥意。
「當天他們夫婦有應酬,回來後才想起是宛瑜生日,妹妹已經睡了,他們便帶宛瑜一起去買蛋糕,卻不幸發生意外。」余翊皺眉,突然想起宛瑜告訴他的日期正好是他認識上官小雅那一天。
「那麼,關彥聰是認為家人死得無辜,所以一直把帳記在藍宛瑜身上?」紫姬提出猜測。
「大概是如此。」余翊若有所思地點頭。
「你要我揪出關彥聰?」紫姬別具深意地瞧著余翊。
「是的,我不希望他繼續傷害宛瑜。」余翊面色沉穩。
「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重視一位女性,想必藍小姐對你來說很重要吧?」紫姬眸底泛著光彩。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誤會了,我對宛瑜有同情,有手足之情,但絕沒有你以為的感情。」余翊倒不瞞她。
「是這樣嗎?」紫姬狐疑,似乎頗不相信。
「你的表情在說,我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余翊彎起嘴角。
紫姬點點頭,「我是這麼認為。」
她只看過余翊的積極用在救人這件事,倒不曾見過他對助人也這麼熱心。這件事情,可能連黑老都會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已經有鐘情的女性,這樣你還懷疑嗎?」余翊不諱言的告訴她,這是他第一次坦白說出自己的感情。
他發現對「她」的想念一天比一天深,不知不覺,她已經盤踞他整顆心,他時刻都無法將她忘懷。
紫姬顯得很訝異,不僅是余翊心中已經有人,還因為他告訴了她。
余翊不是會把心事說出來的人,這還是首次听到他如此感性的話語,紫姬明白,余翊是真的戀愛了,而對象的確不是她以為的藍宛瑜。
可能,余翊的改變,正是受了他鐘情的女性所影響吧,這麼想就不必意外他也會有熱心助人的時候了。
「我真是很驚訝。」紫姬搖搖頭,「改天你一定要把這位幸福又幸運的小姐介紹給我認識。」她真的很為他高興。
「有機會的。」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人在哪兒,不過,遲早他都會找到她。余翊神情里充滿自信。
「我會開始著手搜尋關產聰的行琮。」紫姬拉回正題,「從這封信的字面上看起來,藍小姐應該不會有危險。倒是她的妹妹,你要不要我們派人保護她的安全?」
「這正是我想拜托你的另一件事,宛婷對于當年父親是酒後駕車導致車補這件事情全然不知情,宛瑜不希望她知道,所以執意不肯報警,目前只好麻煩你們暗中保護她。」余翊頗不明白藍宛瑜的做法,讓宛婷知道這件事,她對自己的處境才會有所警覺,究竟宛瑜為什麼不願意?
「我會安排妥當,你可以請藍小姐放心,有我們的人看守,她的妹妹絕對安全無虞。」紫姬的聲音融合了嬌柔和自信。
「這點我相信。」這也是他為什麼瞞著宛瑜找上「嚴影」這個秘密組織的原因。
「黑老並不知道是你的朋友有麻煩,所以沒有特別交代,不過我想余大哥應該不用我重申才是?」紫姬凝視他,謹慎的眼神在等待他的承諾。
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找上「嚴影」的,除非得到黑霄明的允諾,否則即使面對親人,也不能透露「嚴影」的存在。
「你放心。」余翊斂起笑容。
紫姬點點頭,重新掛起微笑,「希望能夠盡快給你好消息,在這段期間內,為了你的安全起見,最好是與藍小姐保持一些距離……或者,你也需要我派人保護你?」
余翊皺起眉頭。「你是第二個侮辱我的女性。」
「侮辱?我以為自己只是對你的安全提出一點意見。」紫姬無辜的說,不過一下子她的好奇心就浮了上來,「第一個關心你的女性想必是你鐘情的小姐?」她的語氣似調侃,不料余翊卻搖頭。
「是宛瑜。」余翊狐疑紫姬怎麼會猜是「她」,這件事的直接關系人是宛瑜,要猜也應該猜她才對。
又是令紫姬意外的答案。難不成是三角習題?
「那麼你對藍小姐的‘關心’,也同樣回以侮辱的字眼-?」紫姬打趣的說。
「不。」余翊突然沉默。
「不?」紫姬挑眉詢問他這個「不」字的意思,難不成又有意外的答案?
「我必須讓她相信我會以自己的安全為重,否則她絕對不肯讓我幫助她。」他說完,開始懷疑自己有必要連這種小事也對紫姬解釋?
紫姬瞅著余翊,她從來不曾在這張沉著從容的臉上看過一絲迷惘的神色,今天卻看到了。
她敢說,她如果回去把她所看到和听到的告訴黑老,在她從來不曾和黑名說過一句笑話的前提之下,也僅是會讓他嗤之以鼻。
她開始懷疑,在這個三角習題里,余翊正不知情的扮演著腳踏兩條船的角色。
她已經有近兩個禮拜沒有去看宛婷了,明天是她出院的日子。害怕連累梅花婆婆,她甚至也沒有回家,每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然後住到旅館。
唯有這麼做,她才不會牽累所有她愛的人,事實也證明她是對的。
連日來,她接過不少通關彥聰打來的電話,至公司、至旅館,淨是一些恐嚇的言詞,另外也告訴她,她的一舉一動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甚至坦白告訴她,只要她接近任何一人,這個人就該死!而宛婷,確實是他撞傷的。
她好累,日日擔驚受怕,夜夜在惡夢中驚醒,她已經生活得筋疲力盡。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折磨得我還不夠嗎?」每到公司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他的電話就來了。
「……不夠。」冰冷而充滿恨意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監視她,不知道它的下一步要怎麼做。她好怕,也受夠了!
「你說,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她握著話筒的手在顫抖。
關彥聰沉默不語。
「你說話啊!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甘心?」藍宛瑜嘶吼,她根本已經不害怕死亡了。
「你敢死,就等著你妹妹陪葬。」他殘酷的聲音沒有一絲熱度。
藍宛瑜呆住了,無力得再也說不出話來,她掛斷了電話。
她緩緩趴到桌面上。甚至,她連死都不能……
「你果然在這里。」
沉穩而溫暖的聲音,點燃了她一絲生息。藍宛瑜抬起頭轉向門口,余翊正往她走來。
她看著他,心里自然而然升起暖意。任何時候,他的存在總是能夠教她安心。
「你……怎麼來了?」她扶一下眼鏡以掩飾內心浮起的情愫。
「我不來,你是不是繼績避著我及所有的人?」余翊瞅著她瘦了許多的面容,眉頭深深的皴在一塊。
藍宛瑜緩緩搖頭。「我沒有……我只是……」
她的聲音便在喉嚨里出不來,有太多的酸楚全因為他一個擔憂的眼神而幾乎崩潰,他使自己覺得深受委屈……不,她不能找他傾訴,他沒有義務忍受她的牢蚤。
藍宛瑜努力逼回奪眶的淚水,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你怎麼知道我還在公司?」她試著彎起嘴角。
「你告訴宛婷你住在上官小雅的公寓里,但是大廈的管理員說沒有這回事。你說,你這兩個禮拜究竟住在哪里?」余翊有理由質問她,光是她讓他找了一整晚這一點就夠了。
「你怎麼有小雅公寓的地址?」她記得沒有告訴宛婷,就是怕宛婷臨時想找她。她每天都會打電話到醫院給宛婷,也是怕她為自己擔心而起疑。
別說小雅不在國內,就是她在,藍宛瑜也不可能去找她而牽累她。余翊也是想到這一點,才一探究竟;直到今天傍晚,他才知道宛瑜已經兩個禮拜沒回家,他一直以為她只是沒有到醫院陪宛婷,為的是顧忌宛婷的安全。
「我要知道並不難,這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余翊在等她給他一個交代。
「我……住旅館。」藍宛瑜環抱自己,在他的逼視下,不自覺的像做錯事一樣低頭不敢看他。
「你一個女孩子去住旅館?」余翊表情充滿了不苟同。
在他的執意與堅持下,藍宛瑜被迫帶他往她暫時棲身的地方查看。
當余翊看到她住的地方——一棟破舊的旅館,四周燈光昏暗,在一條窄小的巷子里
他-起的眸子迸射出寒光。
「你這兩個禮拜就住這里?」似乎他還不肯相信,或者,他寧願她走錯地方,甚至他在作夢都好。
藍宛瑜點點頭,環視因為他的進入而顯得更為狹窄的房間,甚至請他坐的空間都沒有,開始後悔讓他進來。住在這里是她僅能找到最好的了,她不能告訴他,這里是最便宜的地方。
「我一直在找房子,等找到了就會立刻搬走。你知道找房子不是那麼容易的。」藍宛瑜心虛的解釋。
「你這是在告訴我,你打算繼續住在這里?」他看向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目前……是如此。」她緩慢的點頭,音量盡量放輕,彷佛怕惹他不悅似的。
「走吧。」余翊短促地說了一句,然後等她。
「好。」藍宛瑜松了一口氣。幸好他要走了,她趕緊送他出去。
「你不用收拾?」余翊睇向走在前頭的她。
「收拾什麼?」藍宛瑜回頭迷惘的看著他。
「你總有帶衣服來吧?」他的語氣听起來像是在壓抑著什麼,而且很努力的忍著不讓它爆發。
「有啊。」藍宛瑜還是一臉疑問,而且更為迷惘。
「你不要了嗎?」他冷聲問。
「我要啊。」奇怪了,他怎麼——
「既然要就趕快去收拾!」他大吼一聲,然後很快又若無其事的恢復沉穩的表情。
一時之閑,藍宛瑜愣在原地,心想,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他說……去收拾?
這是什麼意思?收拾?衣服?做什麼?
看到她依然茫然的表情,余翊-細黑眸。
「收拾衣服,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藍宛瑜瞪大眼楮,到這一刻才看清楚他的神色非常生氣。
「你住在我那里,就不必再找房子了。」余翊是在告訴她,並不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不行!」盡管他不高興,她還是要拒絕。
「你不用擔心會連累誰,我一個人住。」
「我知道——」她倏然掩住口。
「嗯?」余翊挑眉。
「我……我是說……」她著慌了,不知道該如何轉口。
「說什麼?」余翊狐疑地凝視她。
藍宛瑜搖頭,「我不能跟你一起住。」
「我說過是我們一起住嗎?」余翊皺起眉頭,「你一個人住。」
「那你住哪兒?」藍宛瑜為自己的誤解而臉紅。
「我經常住在醫院里,偶爾也會回家陪父母住。你不必躁心我沒地方睡。」余翊重新掛起微笑。
「可是……」
藍宛瑜還想說什麼,卻在他銳利的眼神下乖乖閉嘴了。
他怎麼這樣喜怒無常嘛,嚇死她了。
車子停在別墅前,余翊領她進入客廳,並且把鑰匙交給她。
「這里的東西你可以隨便使用,如果缺什麼就告訴我。」
「謝謝。」藍宛瑜把一袋簡便的行李放到沙發上,回頭卻發現余翊正凝睇著她,她模模自己的臉,「怎麼了嗎?」
「你瘦了很多。」
「會嗎?」藍宛始臉色微紅。他可曾仔細看過她,否則怎會知道她瘦了?若曾仔細看過,又為何看不出她來?「現在的女孩子流行減肥,我姑且把你的話當作恭維。」忽略他不苟同的神色,藍宛瑜故意用詼諧的語調化解惆悵的氣氛。
余翊瞅著她,「宛瑜,關彥聰是不是找過你?」
他不會「看人」,倒是挺會捉人心思的。藍宛瑜的視線往高雅的客廳環繞一遍,她是舊地重游,識得這兒的一景一吻,可是這兒的主人卻「不認識」她了。
「我們別談他好嗎?宛婷可好?婆婆呢?」住在一起以來,她不曾和她們分開這麼長的時間,一方面又擔心她們的安危,真是很想她們。
「你們天天通電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不要轉移話題。」余翊走到吧台倒了杯酒。
「可是見不到面,我還是會擔心啊。」藍宛瑜過去端走了他倒好的酒。
余翊睇她一眼,又拿一只杯子,「我不是告訴你已經托人保護她的安全了?你可以無所顧忌的到醫院去看她。」
「就是知道你托人保護她,我才可以安心的不接近她。」藍宛瑜輕嘆了口氣,她現在是不折不扣的瘟疫,誰接近她誰倒霉。
「難道明天你也不去接地出院?」他端著酒坐到她對面。
「如果我不去,宛婷一定會起疑。」她是決定要去了。藍宛瑜瞧向他,若有所思地問︰「你今晚要住這里嗎?」
「不,我回醫院。」余翊把酒送到唇邊,但並未忘記宛瑜還沒給他答案,「關彥聰還有威脅你嗎?」
藍宛瑜蹙起柳眉,沉默著放下杯子,起身奪走他甚至還沒沾唇的酒,不給他喝。
余翊揚起嘴角。「這又是你轉移話題的另一種方式?」
「我接過他幾通電話,還沒見過他的人。你還要開車,別喝酒。」藍宛瑜把杯子放到桌上,手指微微顫抖。
余翊的嘴抿成一直線。
「對不起。」
藍宛瑜搖頭,微笑道︰「你別嫌我多管閑事就好了。」
余翊沒有說什麼,他不忍心看見她強顏歡笑,那會使他心痛。往昔的女圭女圭是不應該有煩惱的。
「他跟你說些什麼?」關彥聰不應該如此折磨她,可恨的東西!
藍宛瑜突然靜下來,垂下眼瞼。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恐嚇詞,我不會介意,只要他不再傷害我周圍的人就好了。」
余翊凝視她清瘦的面容,眸底轉為森冷。
「他想要什麼?」
藍宛瑜搖頭。「我不知道,大概只想折磨我吧!」
「他沒有對你提出要求?」余翊狐疑。
「沒有,我問過他,但他似乎沒有其它目的。」藍宛瑜又端起酒杯。
余翊盯著她藉酒澆愁,並沒有阻止她。
「下次再接到電話,立刻掛了,別理會他。」
「不行,萬一惹怒他……」藍宛瑜想起自己今天一時沮喪掛了關彥聰的電話,不由得開始擔心。
「你不用害怕,如果他敢輕舉妄動,我的朋友很快會找到他。」余翊倒希望他出來活動、活動。
藍宛瑜抬起頭,「你的朋友……到底是什麼人?」
「一群‘沒沒無名’的人,說出來你也不認識。」余翊若無其事的說。
藍宛瑜懷疑他的朋友會沒沒無名,一定是他不肯說。
「你真的認為他們能夠找到他?」
「我相信他們。別急,給他們一點時間。」「嚴影」要找的人,斷無任他逍遙的道理。
藍宛瑜還是狐疑。這「一點」時間可畏可短,若能夠輕易找到一個人,政府還會拿「榜上」那些人頭沒轍嗎?人家可還是派了大隊人馬,甚至通令全國人民合作緝捕呢。
「我向你保證,他們絕不支領公家薪水。」余翊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微笑道。
「我可沒有任何不滿哦。」藍宛瑜嗽嘴。
「我知道。明天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會過去。」不想麻煩他,也害怕關彥聰會對他不利,就像此時此刻,她甚至不知道關彥聰是不是躲在某處窺視他們。「你還是快走吧。」
藍宛瑜憂心忡忡,深怕自己接受他的幫助會害了他。或許,她根本不應該答應余翊搬到這兒來……
「或許,我應該留下來。」他瞅著她不安的神色,故意打斷她的心思。
藍宛瑜猛然抬起頭,「為什麼?」
「做餌。」他不曾想過這招,不過現在考慮倒還不遲。
「不可以!」藍宛瑜很快拿著行李起身,「你答應過我要以自己的安全為重。」
在她拉開門的一刻,余翊拉住她。
「別沖動。」他皴起眉頭。
「我雖然答應你住在這兒,但是我不想連累你。」藍宛瑜看著他,認真地說。
余翊模模她的頭,「早點睡吧,我走了。」
「你答應我,離我遠一點。」藍宛瑜拉著他的手。
余翊回頭瞅著她嚴肅和乞求的神色,沉默了半晌,才無言的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