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月老惡作劇 第二章 作者 ︰ 香彌

滿桌精致美味的菜肴讓人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吞了吞口水,雖然胡阿姨叫她先吃,可是畢竟在別人家,對方還是長輩,何苾汶不好意思自己先開動,只是偷偷的夾了幾口菜嘗個鮮。

哇,胡阿姨家廚師的手藝真不賴耶,簡直不輸五星級飯店的主廚。

「喂,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飯廳偷吃菜?」一記男聲無預警的竄入。

什麼叫偷吃?真是太沒禮貌了,她可是受胡阿姨之邀,光明正大來吃飯的耶。何苾汶抬頭看向那失禮的家伙,霎時傻了眼。

對方看清她的臉也錯愕的眯了一下眼,白皙的俊顏隨即浮起輕佻的笑容。

「唷呵,真是太巧了,你該不會是特地上門來找我的吧?」

是那個同性戀!這是他家?不會吧?!何苾汶直了眼,一時無法相信這樣的巧遇,怔愕的瞪著他看。

「喂,你叫什麼名字?」他笑問,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何苾汶。」她沒有多想就直覺回道。

何必問?她還在氣昨天那件事嗎?

「別這麼不友善嘛,相逢自是有緣呀,好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那我先自我介縉好了,我叫璃京,是屋主的二兒子,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

他玩味的眼神盯著她看,憶起昨天戲弄她的那一幕,嘴邊忍不住流泄深深笑意,昨天她的表情真是太好玩了。

他姓胡,不就是——狐狸精,他是在耍她嗎?哪有男人叫這種名字的!瞪著他的眼神擦出了一絲火光。

「原來你是胡阿姨的二兒子,看不出來胡阿姨那麼優雅的女士,居然會有你這種兒子。」

「你這話是在諷刺我?還是在贊美我媽?」她干麼生氣呀?他可是和顏悅色、好聲好氣的在跟她說話耶。「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該你說了。」

好吧,既然他要自稱狐狸精,那也不關她的事,她就當他是狐狸精吧,這男人不僅行為無恥大膽,連說話都叫人不齒。

「何苾汶。」她沒好氣的再報一次姓名,剛才就告訴他了,他是耳背還是故意整她?

「小姐,不過一個名字而已,沒必要這麼小氣吧?說了也不會少你一塊肉。」

「你很煩耶,不是告訴你我叫何苾汶嗎?你要問幾次呀?」她不耐煩的再說一逼。

「你覺得我看起來姓白嗎?」叫何必問?真是愛開玩笑,他不信有人會取這樣的名字。

「我知道你不姓白,你叫胡狸精。」她的眼神透著鄙視、嗓音隱含著同情。

胡璃京的黑眸閃過一絲狐疑,驀地了悟是怎麼回事了,他到一旁取來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吶,你剛剛是不是想錯了,胡璃京是這三個字。」他並下討厭自己的名字,可姓趙錢孫李什麼都好,就是不該姓胡,讓他常常成為別人取笑的對象,所以剛才他還特別略過自己的姓氏不提,沒想到她還是一下就聯想到了。

咦,是她誤會了,原來是這樣,可這音念起來還真像。她也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原來你真叫何苾汶。」胡璃京忍不住發笑。「不過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我來幫胡阿姨看房子的風水。」何苾汶對眼前這個皮膚比她白皙細致,眼楮比她美麗迷人的男人沒好感到極點。

他昨天敢公然在敞篷車里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就讓人無法對他有好的評價。

再說男人沒事干麼生得比女人還要好看,難怪是個同志,恐怕連男人都沒辦法抵抗他的魅力吧,只是不知道胡阿姨知不知道自己兒子是同性戀的事?

「你是風水師?」胡璃京詫異的問。他是完全不信什麼風水那一套,不過老媽怎麼會找一個小女孩來看風水?她該不會是老了,神智也跟著胡涂了吧?

何苾汶一眼就看出他神色中的輕蔑意味。

「我不是,我只是代替我爺爺過來,先幫胡阿姨看一下。」跟個討厭的人同坐一張餐桌,還真是令人不愉快,再繼續和他對看下去,兩人一定會吵起來。

她決定拍拍走人。「麻煩你跟胡阿姨說,我下午還有課先走了。」她站起來就要離開飯廳。

「咦,苾汶,怎麼要走了,你飯菜都還沒動呢?」講完電話,胡方琪似乎很開心,眉開眼笑的走了過來。

「我突然想到下午還有課,要先趕回學校去了。」

「是嗎?」胡方琪瞄了瞄二兒子,「璃京,是不是你說了什麼對人家不禮貌的話了?」

「我哪有,媽,我可是從一進來就客客氣氣的,你別冤枉人。」胡璃京支著下巴睨了眼何苾汶。

「對呀,胡阿姨,跟他沒有關系,我是真的有事要走。」何苾汶違背心意的替他說話。

「不差這點時間嘛,苾汶,你還是吃完再走。」從她臉上的神情,胡方琪看出她只是在找藉口而已。

「胡阿姨,我……」

「你還是听我媽的話,吃飽再走,不然沒完沒了的客套下去,豈不是更耽誤時間。」胡璃京閑閑的開口,逕自夾了飯菜吃了起來。

不讓她再推拒,胡方琪索性拉著她一起落坐。

「來來來,別跟胡阿姨見外了,胡阿姨還有一些事要跟你說呢。」她笑容可掬的臉上透著藏不住的欣喜之意。

沒轍之余,何苾汶只得陪他們一塊吃午餐。

她抬頭橫了胡璃京一眼,意外的發現他眉眼間有一抹喜色,近日內似乎會紅鸞星動,有好事上門。不過他是同志,就算有喜事,他談戀愛的對象一定也是個男人。

那麼上次和他一起在車上的那個男人呢?只是他玩玩的對象而已嗎?

「苾汶,你看,這是去年我和兩個兒子合照的相片。」胡方琪興匆匆的將手上拿著的一張照片遞給她看,熱絡的指著相片中的人說著。

「站在左邊的這個就是璃京。」她接著特別指著照片中,立在右邊的男子做詳細的介紹。

「這個呢是我大兒子璃襄,今年二十九歲,他從二十三歲就開始接手經營家族企業,能干得不得了,把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經常國內外兩地跑,最重要的是璃襄個性沉著穩重,又體貼細心,是個顧家又溫柔的好男人。」胡方琪一臉驕傲的說著。

何苾汶點了點頭,不太明白她干麼突然提起她大兒子的事,還拿來相片給她看。

不過說實話,這位胡璃襄真的長得俊帥出色,是讓人眼楮為之一亮的白馬王子型,害她看著看著,也不禁有點為之心動起來。

「璃襄長得比較像我死去的先生,十分挺拔英俊,璃京則像我,所以生得白淨秀氣了點。」看著相片中的長子,胡方琪憶起了過世的丈夫,勾起一絲的感傷。

「媽,你偏心哦,你介紹了大哥,卻跳過我沒說。」知道母親必是看著大哥,想起了亡父,胡璃京取走母親手中的相片,免得她再睹物傷情。

「你?你人不是在這,還需要我多說什麼,再說以你的個性,不用我說,你也會想辦法讓人家認識你不是嗎?」胡方琪笑睨了兒子一眼。

「媽,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也會害羞的耶。」

「你也會害羞!」何苾汶和胡方琪異口同聲的發出不信的質疑,說完兩人對視一眼,胡方琪笑出了聲,她很意外苾汶居然會和她說出同樣的話。

兒子是她生的,她當然了解璃京玩世不恭的個性,可苾汶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呢?

何苾汶無法告訴她,那是因為昨天她才看到她兒子開著敞篷車,絲毫不怕羞的公然和男伴做起那檔子事,雖然是用嘴,但那也實在太大膽了,畢竟光天化日下敢如此做的人不多吧。

睨了眼何苾汶,胡璃京不消問也知道,她一定是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莞爾的笑了起來。

「好吧,媽,那你好歹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請來這位小姐幫我們家看風水?」他想都沒想過居然會再見到她。

「我不是告訴你了,最近家里發生一些事,幫佣的人和司機接二連三的出了些意外,加上我身體近來也不太好,所以你外公才建議我請何大師過來幫忙看一下,不過剛好何大師手受了點傷,這才委由他孫女苾汶過來。」見何苾汶沒動筷,胡方琪為她夾了一些菜進碗里。

「來,苾汶,你不要客氣,當是自己家,多吃點,陳媽的手藝可是好得沒話說。」想到剛才電話中何大師告訴她的事,胡方琪忍不住滿心的期待。

兩個兒子出生後,她父親便曾請何大師替他們批過命,現在想來,何大師當時說的話真是奇準無比,二應驗,大兒子果然從商接手家族的生意,二兒子則從事室內設計師的工作。

那麼必然不會錯了,而且愈看苾汶她愈滿意,她雖然沒有艷麗的容貌、出眾的氣質,但她坦率直言的個性很投她的緣。

想必璃襄也會喜歡吧,他一向不特別喜愛那些漂亮的女人,總說女人的內在比外在重要,苾汶應該會合他的意,因為素來只要她看上眼的,璃襄也都會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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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木書桌上擺著兩張命盤,何其準啜了口茶,欣慰的喃喃自語。

「當初苾汶出生時,我批她的命盤就發現了這件事,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看到這對有緣人邂逅。而且這樣一來,苾汶的智慧也將開竅,她的潛力就會被激發出來。咦?」

他奇怪的出聲,目光突然停格在左邊命盤的兄弟宮位上,然後再細看了一眼寫在命盤上的名字。

「啊,糟了,我是不是弄錯了?」他連忙再從文件夾中怞出另一張的命盤,瞥了一下上頭的姓名。

「哎呀,瞧我這老胡涂,居然把這兄弟倆的命盤都寫成一樣的名字了,這張是老大的,這張是老二的,那也就是說……」

他急忙拿起電話要撥給胡方琪更正剛才說的事情,瞄著剛取出的命盤看了一眼,不由得再放下話筒,好奇的盯著那張命盤研究了起來。

片刻,他舒緩了神色,兀自莞爾的笑了起來。

「看來這是注定好要多繞一個圈子了,再說對孩子們而言,這個危機也可以說是一個轉機。」剛才會打電話給胡方琪,是他一時忍不住興起,其實這種事還是不應該事先泄漏出去。

「不過要不要告訴方琪這件事呢?她可能還不知道吧?她知道後一定會很震驚,也許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那也沒辦法,性向如此,改變不了的,與其阻止反對,還不如順其自然,給予祝福。」

想了下,他決定不打那通電話了,乾脆將錯就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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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活動中心在干麼?要整修嗎?」何苾汶牽著腳踏車,訝異的看著封閉起來的活動中心。

「你不知道嗎?這是一個月前就決定的事呀,上次請何其準大師來演講,就是最後一場的演講了,原本在那場演講過後,活動中心就要封館三個月,做整修裝潢,畢竟里面真的是太老舊了,誰知道居然會在最後一場演講時出了事。」

說完張榆娟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傷,她正是那個倒楣的受害者。

「榆娟,你最近是不是在談戀愛?」何苾汶忽然盯著她看。

「哪有。」張榆娟臉猛地一紅,心虛搖頭否認。「又沒人追我,我跟誰談戀愛呀?」

「是嗎?」她明明面浮桃花,不可能沒人追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學校男生的目光全部都盯著李若萱,誰會注意到我們這種長相平凡的女生啊。」張榆娟半是艷羨半是嫉妒的說著。

何苾汶不以為然的開口。

「李若萱是很有異性緣,但也不是全部的男生都會被她吸引住,每個人欣賞美的角度是不同的,我就覺得你也滿有魅力的。」

「苾汶,可惜你不是男生,這話要是出自男生的嘴里,我會覺得更高興一點。」男生和女生欣賞的眼光不同,所以被苾汶說有魅力,她根本開心不起來。

「張榆娟,你的腳傷好一點沒?」一名男子從後面叫住了她,小跑步的奔了過來。

「好多了。」望著陳正信,張榆娟沒來由的臉紅了起來,上次她的腳受傷,正是他陪她去醫院的。

「你有再去換藥嗎?」他關心的問。

「嗯,我已經掛好號了,現在就是要去醫院換藥。」

「那我陪你去。」他熱心的說。

「榆娟,既然有人自願陪你去,那就用不著我啦,我先回去嘍。」這個陳正信似乎滿喜歡榆娟的,她自己沒感覺嗎?

她才不當電燈泡,閃人了,騎上腳踏車,右轉繞過綜教大樓,乍然听到一個有點耳熟的嗓音。

「哈,這麼巧,你是K大的學生嗎?」

何苾汶揪起了眉心,不會吧?

「我們居然會巧遇三次,看來我們的緣分不淺喔。」胡璃京笑嘻嘻的朝她走過來。

就算有緣也一定是孽緣。

「嗨。」她懶懶的打了聲招呼。

「既然你是這里的學生,帶我去你們總務處吧。」

「做什麼?」

「我們公司承包你們學校活動中心的修繕工程,有些設計事項要跟承辦的人討論一下。」胡璃京直接跳上她的腳踏車後座。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呀?連問一聲人家願不願意都沒有,就爬上她的腳踏車!盡管不怎麼樂意,何苾汶還是載著他到總務處去。

「你昨天來我家跟我媽說了些什麼,她怎麼會突然提起想要搬家?」何苾汶吃力的踩著踏板。

「實話實說呀,那棟房子的風水被破壞了,不適合再住人,否則一定會出意外。」好重哦!他看起來雖然很高又滿瘦的,沒想到會這麼重,她都快踩不動腳踏車了。

他伸手抱著她的腰。「鬼扯,那些風水命理的東西,根本就是毫無根據的無稽之談。」

感覺到他環抱在她腰間的手,原想要叫他栘開,可听到他蔑視的話,何苾汶先回頭,嚴正的反駁。

「你別小看這些流傳千年的五術,『山醫命卜相』可是經過一代又一代前人的智慧和驗證所留傳下來的寶貴經驗,現在就連歐美日本那些先進國家,都開始研究起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易經風水這些五術的東西,甚至還設置了專門的學院呢!你自己不懂就不要隨便無知的批評。」

「我是無知,總比盲目的迷信好,縱使如你所說,現在世界很多國家都開始重視風水這種東西,但如果禁不起科學的驗證,還是很快就會被潮流給淘汰。」

「五術能流傳千年,早就是經過時代的重重考驗了……」哇,前面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坑洞,她想閃開,但後座的重量讓她失去了靈敏,腳踏車瞬間傾倒。

「拜托,你的技術怎麼會這麼差!」胡璃京好笑的抱怨。

何苾汶沒好氣的低吼。「還不快給我起來!」她跌趴在地上,而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居然把她當成肉墊,直接坐在她的婰部上壓住她。

胡璃京沒有立即起來的意思,譫笑出聲。「想不到你看起來又下胖,居然還滿大的。」

「要你管!你還不給我起來!」她惱羞成怒的咆哮。被他這麼坐在上,她根本動彈下得,天哪,要是讓人家撞見這種曖昧的姿勢,她還要不要做人?丟臉死了。

胡璃京伸指戳了戳她的婰部,再吐出令她火大的言論。

「嗯,肉肉的還挺有彈性的呢。」

「你、你再不給我起來,我就立刻大喊救命,說你意圖不軌!」何芯汶氣紅了臉,咬牙切齒的恨恨開口,萬分懊悔剛才干麼要有那種多余的好心載他。

「喂,你轉過來讓我看看你現在是什麼表情。」一定既生動又有趣吧,胡璃京一臉的興味十足。

何苾汶簡直要氣炸了,這男人竟然說得出這種話!莫非他是虐待狂,喜歡看人家痛苦的模樣。

「我現在臉上的表情你不用看也應該知道,是恨不得殺了你,怞你的筋、扒你的皮,然後一腳把你踹到太平洋去喂鯊魚。」

「哈哈哈,看來你對我有很刻骨的感覺哩,真是太好了。」他起身離開她的婰部,順手牽起腳踏車,逕自跨上前座。

「來吧,你的技術太爛了,換我載你。」

她氣沖沖的爬了起來,揮了揮衣服。

「要不是因為後面載了你,我才不會跌倒,把腳踏車還我,總務處就在前面了,你自己過去。」得了便宜還賣乖,真是欺人太甚!何苾汶火大的狠瞪他。

「你不坐,那我先走了。」胡璃京笑嘻嘻說完,便騎定腳踏車。

「喂——不要臉的偷車賊,把腳踏車還給我!」沒料到他居然會這麼做,何苾汶急追過去,卻怎麼拉都扯不下這個厚臉皮的男人,最後她只好跳坐上腳踏車的後座,免得車真讓他給偷定了。

「我好久沒騎腳踏車了,騎起來的感覺好像又回到小時候那種悠閑的心情。」

何苾汶鐵青著一張臉根本不想搭理他的話,她沒見過比他更過分的人了。「喂,總務處到了,還不停車!」

胡璃京停下來,把腳踏車還給她,臉上綻著開心的燦爛笑容。

「你等我一下,我談好事情馬上出來。」

誰理你呀,何苾汶才不再做呆子,在他進去後,立刻掉頭就走。

事不過三,下次一定不會再遇上他了。

但她沒料到一回到家,她老媽就要她再過去胡家一趟。

「為什麼要我去?爺爺的手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嗎?」

「胡太太說要請你吃晚飯,人家都特地打電話來了,不答應多不好意思。」王月如當初可沒想到女兒居然這麼有本事,讓胡太太對她欣賞萬分,電話中說盡了好話、贊不絕口。

「平白無故的干麼要請我吃飯?」

「她說很喜歡你,想跟你聊聊,而且今天她大兒子回家,煮了不少的菜,所以想邀請你過去聚餐。」這個胡太太唯一不會做人的地方就是居然沒邀請她,她可是苾汶的媽耶,基於禮貌,好歹也順口提一下嘛,竟然說都沒說,只開口請苾汶一人,真是太沒意思了。

「人家兒子回來,我過去湊什麼熱鬧啊,不去行不行?」他們家廚師煮的飯菜是很好吃啦,可是她跟他們又不熟,實在不想再去。

王月如沒得商量的說︰「不行,你媽我已經替你答應人家了,你快去梳洗打扮一下,我待會送你過去。」

「媽,你也知道我不太會說話,更不會應酬別人,不然你代替我去好了,你長袖善舞又八面玲瓏,最會營造熱絡的氣氛,那種場面最適合你了。」

听女兒這麼夸她,王月如心中一樂,是很想答應女兒的要求,可惜的是,「人家請的不是你媽,是你,我要是代替你去就失禮了,對了,你待會穿正式一點,就上次我買給你的那套格子洋裝好了,胡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別丟臉了。」

「媽——」

「叫魂呀,還不快點進去,等一下送你過去後我還要趕回來煮飯呢。」王月如直接將女兒推進房間。

胡阿姨到底為什麼會喜歡她呢?她也不討厭她啦,只是那棟氣派的房子讓人一點也不想再去第二次,而且她不想再見到那個胡璃京。

她並不排斥同志,相反的她還滿支持的,她認為只要沒傷害到別人,想和誰戀愛都是個人自由,誰也沒資格說什麼,只是她對他的行徑很感冒,那天他輕佻邪瀅的神態,到現在還留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咧。

晚上入睡前,那張瀅蕩的臉總會如鬼魅般的在她眼前放大,害她得念上好幾遍心經,才能驅邪安眠。

心不甘情不願的洗了個澡,何苾汶換上一套米黃色的褲裝出來,王月如一見女兒沒遵照她的指示穿那件洋裝,忍不住叨念了幾句。

「媽,我又不是要去相親或參加宴會,沒必要穿成那樣啦。」

「你呀就是這樣邁遢隨便,完全不注重自己的外表,所以才會二十一歲了,還沒見到有個男生追求你。」王月如不留情面的數落女兒。

老媽的刀子嘴她早听習慣了,絲毫不以為意。

「媽,緣分未到,就算我打扮得花枝招展,也吸引不了半只狂蜂浪蝶呀,我們家是從事算命的,你不是更該明白這點。」

王月如一邊開著車一邊勸她。

「你也別這麼宿命,你爺爺不也常說,人其實還是可以藉由改變自己的個性來造命的嗎?你呀改改你那懶散的性情,你長得又不丑、身材也不差,好好的打扮自己,不要總是穿松松垮垮的衣服,多穿裙子,也會是個漂亮迷人的女孩,到時候男生一見到你,包準他們眼楮立刻閃出滿天的心號。」

偏她就沒那個興趣呀。

到了胡宅,王月如放她下車,就掉頭回去了。

按了門鈴,一名男子前來開門,何苾汶眼楮猛地一亮,天哪,好帥的男人!她立即知道眼前這位大帥哥是誰了,他就是胡阿姨的大兒子胡璃襄。

「你大概就是我媽說的苾汶吧,快進來,我媽在等你呢。」胡璃襄的嗓音透著一抹磁性,十分的悅耳動听。

「謝謝。」何苾汶靦腆一笑。這麼帥的男人讓人忍不住要臉紅心跳起來。與他一起定進客廳,胡方琪開心的過來迎接她。

「苾汶,你來啦。」

「胡阿姨,這是一點小禮物,不好意思今晚來打擾了。」她媽一向深諳人情世故,早幫她備妥禮物,讓她帶過來。

「人來就好了,干麼這麼客氣,我是請你來吃飯,不是請你來送禮的。」胡方琪讓兒子接過禮物,笑吟吟再說︰「苾汶,他就是璃襄,你認得吧?」

「嗯,認得。」這麼出色的男人要忘記不太容易。

「你也叫他璃襄就好,璃襄,你先幫我招呼一下苾汶,我到廚房去看一下菜好了沒。」胡方琪刻意想幫他們制造機會,讓兩人單獨相處認識對方。

「我媽好像很喜歡你,我才回來就至少听她提了不下十次你的名字,」胡璃襄笑看何苾汶,領著她落坐。「我猜可能是因為我們家都是男孩,所以她很希望有個女兒吧。」

原來如此,這就是胡阿姨喜歡她的原因呀。

「因為你們兄弟不常在身邊陪她,所以她才會感到寂寞,想有個女兒陪伴吧。」

胡璃襄想了一下,突然一臉正色的提出請求。

「那能不能拜托你有空的時候,過來陪我媽聊一聊?因為她對你好像特別的投緣。」

沒料到他會有此請托,何苾汶有點意外。

「這……當然可以呀。」奇怪了,母親是他們的,干麼要拜托她這個外人陪呀?不過看著他俊帥又誠懇的臉,她實在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苾汶。」胡璃襄一臉感激的握住了她的手。

「不客氣。」她有些臉紅的垂目看著被他握住的手。

「喂,你們兩個在做什麼?這是在演哪一出呀?」胡璃京涼涼的嗓音突然插入,瞄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眸底隱隱的疾掠過一絲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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