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離開病房,迅速閃人,並月兌去偽裝。原來護士小姐是凱羅琳假扮的,想不到卻被邢霜識破。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凱羅琳身後,她還來不及反應,已被一個硬物抵住背部。
「回去告訴杰克,以後別再打狂門少主的主意!如果他少一根頭發,我就唯你們是問!」威嚇的女聲警告著。
「你是誰?」凱羅琳猜不出女子的身分。
「你不用知道,總之以後你們不準再出現。」冷冰雪的臉一片森寒。
「憑什ど我們要听你的話?」凱羅琳試探。
冷冰雪冷笑一聲。「隨便你,不過別怪我沒有給你們機會。」
「好有自信喔……」凱羅琳出其不意向身後射出暗器,然後飛快轉身。
凱羅琳與冷冰雪打照面,冷冰雪的槍口依然對準凱羅琳。
「小姐,你會不會弄錯對象了?咱們好象素未謀面,從沒過節。」被發絲遮掩了半邊容顏,這個女子很冷很艷,有點眼熟,在哪里見過?凱羅琳一時三刻想不起來。
「咱們沒有任何過節,不過狂門少主與我的過節可大了,所以任何人都不準動他!」冷冰雪雙眸迸出火光。「他是我的獵物!」
「原來是同道中人。」凱羅琳美眸一轉。「或許,咱們可以合作。」
「我說了,他是我的獵物,我從不與人分享獵物。」冷冰雪豈不知凱羅琳打什麼主意。「我不再說第二次,你們休想跟我搶獵物,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目的已經達到,冷冰雪收起了手槍,迅速在黑暗中消失。
口氣很大哦!她到底是何方神聖?凱羅琳心生不忿。別以為這樣她就會嚇得乖乖听話,她絕不讓任何人破壞杰克的好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冷冰雪跟蹤凱羅琳,歐陽義希則跟著冷冰雪。
歐陽義希把剛才冷冰雪與凱羅琳的對話听得一清二楚,他納悶地端詳冷冰雪,猜不透這個女子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冷冰雪停下腳步,等著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子現身。
「你到底是誰?」歐陽義希目光緊盯著她。
「以狂門『統帥』的通天本領,不難查到我是誰。」冷冰雪冷眼打量他。
她對狂門了如指掌,而他們對她卻一無所知。
「是你做的?」他指的是射殺少主一事。
「是不是沒有分別,你們已經一口咬定是我干的。」她覺得沒澄清的必要。
「既然你要殺少主,多個有力盟友不是更好嗎?」歐陽義希不明白為何她要阻止杰克。
「如果閣下的听力沒有問題,自然知道原因,不需要我重申。」她語帶嘲諷,一語道破他的跟蹤。
「不論冷小姐的本事有多大,都不會再有下手的機會!」他並不是虛張聲勢,只想她知難而退。
「你大可放心,我暫時還不打算取你們少主的性命,一死了之太便宜他了。」她表明態度。
「你是什麼意思?」他發覺這個女子越來越神秘。
「你們少主自會明白。」她一扯嘴角。「我與他的恩怨,你們不會懂。」
這次歐陽義希並沒有阻止她離去。
冷冰雪說得沒錯,她與少主的恩怨情仇不是他們外人可以插手,只有他們自己能解決。
不過他們不會讓任何人動少主一根汗毛,任何人都不能︰
本來在歐洲度蜜月的費迪文與李可柔,收到希代子的電話後立即終止旅程,為免可柔成為箭靶,費迪文先護送她回總部,然後第一時間趕過來。
在檢查完凌風的傷勢,確定並無大礙後,他們立刻辦理出院手續,把凌風接回歐陽家的別墅,靜心養傷。
「你真走運。」替凌風完成每日的例行檢查後,費迪文閑閑地挪渝。
凌風之所以能死里逃生,當然不是靠運氣,亦不是殺手的槍法奇差,而是凌風反應夠快,及時避過致命的部位。
受傷後的凌風變得沉默寡言,只簡單告訴他們,殺他的是御龍幫的向逸飛,其餘則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說。
雖然他們很想知道當時的情形,但礙于少主傷勢嚴重,需要好好休息養傷,而且少主的性子變得深沉陰郁,害他們不敢再追問下去,只有繼續調查冷冰雪,及加強防備。
又休養數日後,凌風的氣色稍為好轉,臉色不再蒼白嚇人,精神亦不錯,所以費迪文才敢開他玩笑。
「害你不能好好度蜜月,真的很抱歉,可柔有沒有生氣?」凌風靠坐在床上,疲倦地扯動嘴角。
「放心,她很明白事理。」提起愛妻,費迪文笑逐顏開。只有可柔與希代子兩個活力十足的小女人留在總部,不知她們會不會把總部鬧翻了。
反觀少主的死氣沉沉,費迪文知道少主這次的「外傷」遠遠不及「內傷」來得嚴重。「這是我第二次看到少主受重傷,第一次在十四年前,咱們相識那天。」
「對,那次真感謝你伸出援手。」凌風回想起來,自己兩次受傷都與冷冰雪有直接或間接關系。
「兩次都是同一個人所為?」費迪文猜測。
知道費迪文細心,不過凌風可不打算承認。「你多心了。」
「是嗎?可是這世上能傷得了少主的人可沒幾個,尤其傷的是這里。」費迪文拍拍胸口暗示。
「你何時轉科,當起心理醫生了?」凌風訕笑。
這時,歐陽義希興奮地沖進來,隨後而至的邢霜則眉頭深鎖。
「我終于查到了!」歐陽義希迫不及待報告。「少主,我查到冷冰雪的真正身分了!」
凌風掃視憂心仲仲的他們,顯然並不是好消息。「說。」簡單有力的一個字,由凌風口中逸出。
「她是御龍幫的人。」歐陽義希說了一半反而躊躇起來,這個真相對少主的打擊一定很大。
「說詳細點。」凌風追問。其實他早該猜到的,只是他不願相信罷了。
「她是以冷酷無情見稱,外號冷焰的御海堂堂主。」歐陽義希一口氣道出「十四年前,冷冰雪、向逸飛與列焰陽組織了御龍幫,她與御風堂的堂主飛焰向逸飛,感情一向很好,是幫內公認的一對。」
凌風感覺腦袋好象捱了一記悶棍,又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心口捅上一刀,痛徹心扉的感覺直入骨髓。
他閉上眼深呼吸,強壓下胸中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所以,這次的委托是一個陷阱,全是御龍幫精心策劃的行動,海堂主冷焰負責引誘,風堂主飛焰則負責執行。」凌風道出各人不敢說出口的想法。
「其實少主動完手術不久,凱羅琳與冷冰雪曾來過。」歐陽義希把當時的情形與對話內容,一五一十告訴少主。
「冷冰雪說她與少主的恩怨我們不會懂,少主自然會明白她的意思。」
凌風掀起一抹殘酷的笑容。死了太便宜他?她還真的恨他入骨!
「她人在哪里?」凌風想見她一面。
「少主受傷後,冷冰雪已經離開冷宅,之後並沒有回去,好象一直住在冷氏企業的辦公室里。」邢霜回去冷宅多次,這是向冷宅佣人打听到的消息。
「海堂主冷焰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御龍幫應該暫時不會對少主不利,咱們反而要多提防杰克偷襲。」歐陽義希擔心老狐狸會有所行動。「杰克人正在台北,相信他會親自出馬對付少主。」
「不如先讓少主回總部養傷,待少主復原後,咱們再從長計議解決杰克。」邢霜提議,她不想看到少主繼續受傷。
「我贊成。」歐陽義希舉雙手同意。「費迪文,少主的身體狀況可以應付短途飛行嗎?」
費迪文瞟一眼凌風,並不認為他肯在此刻離去。「少主的身體沒問題,只要少主願意。」
果不其然,凌風堅決拒絕。「事情還未解決前,我不會離開台灣。」
「可是,少主……」
邢霜的勸告被凌風阻止,他合上眼假寐。「我很累,想休息,你們出去吧。」
凌風的臉色真的不太好,費迪文示意讓他休息,然後與其它人一同離去。
關上門,凌風倏地睜開眼。他現在怎麼睡得著?
他盯著窗外的景致,眼神空洞,想起那張不帶感情的美麗雪顏。
所有事情都是冷冰雪精心策劃的,半年前對狂門的挑釁是開始,接受杰克的委托是借口,接近他的真正目的,是存心報復他的背棄。
她處心積慮安排兩人的重逢,讓他以為她還深愛著他,想與他重新開始;千方百計得到他的愛,使他墜入她編織的溫柔鄉,然後無情地把他一腳踢開,狠狠打落地獄,萬劫不復。
現在的冷冰雪只是一個復仇天使,對他再也沒有半分愛,她的心已經系在另一個男人身上,而他交出的心已遭她棄之如敝屐,狠狠撕毀。
弄成今日的局面,全是他自找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不能怪她絕情絕義,只能怪他當初辜負她在先,是他放棄她,他活該永遠失去她。
那一槍打碎了凌風的心,比起十四年前的忍痛別離還要痛。他現在不得不承受她不再愛他的事實,面對永遠失去她的結局
胸口一悶,一股鮮血直沖喉頭,他的嘴角沁出血絲。
她如願以償,失去了她,教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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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羅琳終于想起,原來冷冰雪就是那個曾當眾掌摑凌風的女子,于是她積極地調查冷冰雪的資料,直覺告訴她,冷冰雪與凌風的關系絕對耐人尋味,而且可以好好利用。
「呵呵!有趣、有趣!」凱羅琳看完剛剛收到的郵件後,呵呵大笑起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她逮到凌大少爺的死袕了!
一個白頭老翁彎腰駝背走進來,原來是喬裝外出的杰克。越獄後的杰克從不以真面目示人,難怪國際刑警一直找不到他。「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凱羅琳雀躍地揚揚手上的資料。「我押對寶了!」
杰克對鏡卸下臉上的偽裝,等待她的下文。
「掌摑凌少爺、在醫院恐嚇我的女子叫冷冰雪,是美台富商冷堯光的獨生女,亦是冷氏集團的未來接班人。」她笑得不懷好意。「這種在溫室長大的千金小姐,你絕對想不到她的隱藏身分。」
「你挖出什麼不得了的大丑聞?」努力卸妝的杰克問。
「難怪冷小姐這麼目中無人,原來她是御龍幫御海堂堂主冷焰。」
「你確定?」他半信半疑。
「當然,我的消息來源不會有錯。」她好不得意地揚首。「更有趣的是,冷冰雪與凌風曾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情人,十四年前她被凌風拋棄,她對凌風可謂恨之入骨。」
杰克的興趣全被凱羅琳挑起,凝神聆听。
「這就是御龍幫之所以與狂門杠上,並接下咱們的委托,狙殺凌風的原因。」
「原來是舊相好。」他心中飛快盤算。「凌風對她是否還餘情未了?」
「可以請得動狂門少主親自出馬保護的女子,不單令凌少爺全無防備,還一擊偷襲成功,可想而知凌少爺對她的鍾愛了。」她絕對相信凌風還愛著冷冰雪。
「哈哈!想不到這個小子聰明一世,卻栽在一個女人手里!」真是大快人心。「被自己深愛的女人置之死地,他一定傷得很重。」
「愛之深,恨之切。」同是性情中人,她可以理解冷冰雪的傷痛。
「看來咱們可以拉攏海堂主,好好合作。」杰克雙目閃著嗜血的光芒。
「你想到好點子了?」
「有好戲可看了!」他撫模額上的疤痕。是時候向凌風全部討回來了!
一旦下定決心去做,便不能半途而廢,不可以放棄。冷冰雪一直持之以恆,不曾改變過心意。
十四年前,凌風離開了她,她傷心難過、痛苦絕望,她恨他的背叛離棄,怪他的懦弱膽怯,怨他的自以為是……可是知道他出走的原因全是因為愛她,卻又教她恨不下去。
明知要凌風做出這個絕情的決定,他同樣不會好受,同樣要承受痛苦的煎熬,理智叫她原諒他,感情卻叫她怨恨他。
凌風的離開令她深深領悟愛情的苦澀無奈,同時明白一個不可改變的事實——她愛他,不管他傷她有多深,她還是一樣深愛著他!
好不容易看清自己的心意,冷冰雪重新振作起來,決定好好鍛鏈自己。她要變得堅強,為了成為一個可以匹配他、在各方面都不輸他的女子。
她一直努力不懈,不斷磨練自己,那麼他再也沒借口逃避,再也沒理由拒絕她了。
為了他們的將來,她會證明給他看,她可以保護自己,不會成為他的負累,還可以與他並肩作戰。
不過在此之前,凌風對她造成的傷害、分開十四年的遺憾,絕對不可以原諒,她不會輕饒他!
過去她一直為凌風而努力,是時候要他付出代價、受到教訓。所以冷冰雪把他曾給她的傷害一一奉還,讓他嘗到被人背棄的撕心痛楚。
她的報復其實是個賭局,她在賭,賭他還愛不愛她,對她的愛有多深,他到底值不值得她愛。
如果凌風承受不起她的報復,對她的愛意完全磨滅,再次放棄她,她會對他心死,徹底忘記他,因為他不值得她死心塌地去愛。
但是如果他對他們的愛情還有信心,仍然信任她的愛,對她的愛堅定不移,冷冰雪會再次投入他的懷抱,放開胸懷與他重新開始。
這是一場殘酷的測試,那天她道出真相,進行復仇考驗。她無情地拒絕他,把他傷得體無完膚,但她仍然記得他最後對她說的那句話——
無論你愛我與否,我都一樣深愛著你,我不會放棄,不會再放開你。
那一刻,冷冰雪好象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成為這場賭局的大贏家,不過下一刻,一切化為灰燼,突然冒出來的向逸飛打亂了她的計畫。
凌風一定以為這是她安排的,她與向逸飛串謀,先欺騙他的感情,玩弄他的真心,再來一槍了結他,他現在一定對她恨之入骨,說不定再也不想看到自己了!
這就是他們的結局嗎?或許他們注定不該相愛,也無法長相廝守!
冷冰雪這次踏進御園,雖然依然為了同一個男人,但是比起上次要冷靜得多。
「烈焰。」在中國式的御花園內,冷冰雪找到正在品茗的列焰陽。
「你來得正好,我也有事情要找你。」列焰陽氣定神閑喝了口茶。「坐。」
冷冰雪在列焰陽對面坐下來,想著適當的措詞。
「找我有什麼事情?」列焰陽嗅著清香撲鼻的杭州西湖龍井,他其實早已猜到她的目的。
「關于杰克-鐘斯要狙殺狂門少主的委托……」冷冰雪有點難于啟齒。
事情的來龍去脈,列焰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咱們還有很多機會下手。」
她決定坦白。「我決定了,我不會讓任何人殺狂門少主。」
言下之意,冷冰雪非但不會完成委托,還會保護狂門少主。
列焰陽緊抿嘴唇,洞悉一切的銳眼盯著她。「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與他的恩怨,不是用死可以解決。」這是她唯一的理由。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愛著那個男人?」雖然列焰陽一向不過問別人的私事,更遑論是感情,但這檔子事他也算是始作俑者,一開始他已管定了。
不愧是烈焰,什麼事都瞞不過他。「要我眼睜睜看著他死,我辦不到。」
她這個答案無疑是承認了,列焰陽雖然替飛焰可惜,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既然她選擇了那個男人,他不會阻止。
「希望你的選擇不會有錯。」他語重心長。
冷冰雪對上他了然的黑眸,頓時明白列焰陽的暗示,他有點遺憾她沒有選擇飛焰。原來烈焰對他們的關心,遠遠超過她想象。
「我可以回復杰克,他的委托咱們算是完成了,不過功敗垂成,從此御龍幫與他再無任何瓜葛。」在接下這委托時,他就有預測到這一步棋。
「謝謝。」她低聲道謝。「麻煩你代我向飛焰解釋。」
「我會的。」列焰陽點頭,這絕對不是一件好差事,只能怨自己多管閑事。
「不過,你是打算繼續放著這顆炸彈在身邊,終日提心吊膽何時會爆炸,還是把這顆炸彈拆了,一了百了?」明顯地,列焰陽在給她一個建議。
冷冰雪已想好,與其坐以待斃,處處防備敵人,何不轉攻為守。「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我想永久解決杰克-鐘斯這顆炸彈。」
列焰陽滿意地點頭。「我今早收到杰克的通知,他感謝御龍幫的幫忙,雖然未能成功狙殺狂門少主,但以現在的情況,最適合乘勝追擊,為了可以好好合作,他想與咱們踫面。」
「正好省我的事,不用花時間找他。」她也希望速戰速決,免得夜長夢多。
「杰克點名要與海堂主冷焰單獨踫面,相信他已經知道你的身分,還有與狂門少主的關系。」他不忘提醒。「這會是個陷阱,他一定有備而來。」
果然是只攻于心計的老狐狸。「即使明知是陷阱,我也要赴約,且看看誰的本領厲害!」
冷冰雪相信自己有能力可以應付,如果她連杰克都對付不了,那表示她十四年來的鍛鏈全白費了,她不配當御海堂堂主,更沒有資格待在凌風身邊。
「萬事小心。」列焰陽並沒勸阻,因為他同樣相信她的能力,在御龍幫打滾了十四年,她這個御海堂堂主不是虛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