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我才來幫佣沒幾天,怎麼好意思跟人家請假……我和叮當贏回來的那筆錢當然可以使用……嗯嗯,沒關系啦!媽想要什麼,你統統買給她……嗯,我看看……嗯,等我這里做滿一個月,我就會請假回家去探望你們……嗯,記得好好照顧媽喔!每天至少要撥一通電話跟我聯絡喔……好,再見。」
收起電話線後,玲瓏作了一個深呼吸,暗暗調整深受母親病情影響的壞心情,她緩緩步入廚房。
原本窩在她腳邊打瞌睡的杰克和蘿絲忽然睜開眼,然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恩愛的把頭窩在一起,繼續睡覺。
經過十分鐘後,小室拓哉把輪椅推進廚房里,對背對著他洗碗的玲瓏發出一道命令︰
「我要洗澡,扶我上樓。」
听到他的聲音,玲瓏的心狂跳了一下,轉過身的同時,手中的碗盤不小心滑出掌心,匡啷一聲,碗盤掉落地面,發出清脆刺耳的聲響。
「原來我洗澡可以讓你這麼興奮!」小室拓哉邪佞的調侃著她。
「少臭美了!」玲瓏轉身去拿掃把,收拾著地上的玻璃碎片。
小室拓哉沒和她斗嘴下去,擔心她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不小心弄傷自己,他只好捺著性子,等她把地板收拾干淨。
「好了,走吧!」
玲瓏把小手洗干淨,推著他的輪椅走出廚房。
輪椅推到階椅前停下,玲瓏望著往上攀升的螺旋梯,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解決他上樓的問題。
「我去叫老王來幫忙。」
以他的重量,她一個人是沒辦法扶他上樓的,只能叫老王來幫忙。
「老王習慣早睡,你不要去吵他。」
開玩笑,把老王叫來,那他報復的心願,豈不沒得玩了?
「我去叫江姊。」
「江姊年紀那麼大了,你于心何忍?」
「那怎麼辦?」
「只好讓你‘背’我上樓了。」小室拓哉擺明就是要欺負她。
「不是吧!你那麼重,我怎麼背得動啊?」玲瓏激動的抗議起來。
「難道你要我睡客廳?」他倒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好啦!背就背!」玲瓏認了,哭喪著臉兒,繞到他面前,背對著他,曲子。
小室拓哉耍壞的惡整她,雙手像八爪魚似的纏上她脖子,然後,騎上她的背,身體的重量整個壓上她。
「哎唷!」玲瓏嬌小的身子完全承受不住一個大男人的重量,小室拓哉一壓上來,她整個人便活像只軟腳蝦,軟綿綿的趴在階梯上,再也動彈不得。
「快起來,不準偷懶。」小室拓哉快笑死了,卻不忘催促她,蠻橫地朝她打下去。
「你壓得我我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嗚……」玲瓏氣急敗壞的急喘著,欲弓起背,撐起他身子,問題是他太重了,她壓根兒撐不起來。
小室拓哉只好翻個身,讓她先站起來,待她作好準備,他身體上的重量又整個壓在她身上。
「我……我撐住你了!哈哈……」像中了十億樂透彩,玲瓏興奮得快要喜極而泣了。
不過,奇怪的很,這回他的重量似乎沒剛才的重了。
「那還不快背我上樓,走。」
這女人真蠢,居然沒發現他只是把身體掛在她身上,雙腳還在地上拖,以減輕自個兒的重量,不然她怎麼背得動?
「好……好……我撐住了……」她吃力的踩著階梯,一步步往上爬,「哎唷……你愈來愈重了耶!嗚嗚……我快背不動了,我……我……沒力氣了……」
一模到二樓的地板,玲瓏就立刻渾身沒力氣的癱軟下去了,整個人趴在地板上,上氣不接下氣的急喘著,想到小室拓哉的房間在三樓,她就好想哭。
「就讓你休息一下,我怞根煙。」
小室拓哉態度囂張加惡劣的坐在她上,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根煙,一派輕松的吞雲吐霧著。
「你……你……還怞?不許……不許怞煙了啦!」
玲瓏喘著氣叫著,下意識的想剪掉他的香煙,偏偏她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手上也沒有剪刀。
「你現在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怎麼還有力氣管別人?」坐在她上納涼的小室拓哉又吐出一口煙。
「你……」嗚嗚……她真是好倒楣喔!不但要背這個臭男人上樓,還要被迫吸二手煙。
「不要講話,你只剩下一分鐘的休息時間。」小室拓哉打算怞完這根煙,就要她繼續「工作」……
「打掃樓梯很辛苦的,請你煙蒂不要亂彈!」要她吸二手煙已經夠委屈,現下還得多忍受他亂彈煙蒂的壞習慣,她一定要逼他戒煙!
「好了沒?休息夠了沒?你再偷懶下去,天就亮了。」他沒管她在叫什麼,吸完最後一口煙,他開始催促著她。
「嗚嗚……移動一下你的尊婰咩!你好重耶!」這該死的臭男人,她好恨他。
待重量減去一半後,玲瓏吃力的鼓起背,才一站起身子,背後的重量又整個壓了下來,玲瓏不禁叫苦連天,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房里,氣喘如牛的她,渾身沒力的倒在他床上。
「難道你媽媽沒教過你,男人的床是不可以隨便躺的?」小室拓哉眯起黑眸,緩慢的蠕動嘴唇,「那表示你很樂意與對方交歡……」
「啊!」聞言,原本累得好像一頭牛的玲瓏,忽然自床上彈跳起來,迅速遠離那張引人遐思的雙人床,「我去幫你……準備洗澡水。」
過了一會兒,當玲瓏自浴室里走出來時,懷里捧了一些東西。
「這是你的牙刷、牙膏、毛巾,還有漱口水,我也幫你準備好了,全放在床邊,你起床就可以拿起來使用,喏,垃圾桶,漱完的水請吐在這桶子里,我每天都會上樓收拾,好了,就這樣,我回房了,有事Call我。」話畢,玲瓏已快如流星的閃出臥房了。
「哈哈……」小室拓哉見她像逃毒蛇猛獸般逃走,差點兒笑到嘴巴月兌臼。
姑且念在她是「有夫之婦」,洗澡一事,他就不再麻煩她了,算是饒她一條生路走,否則,他準要她躲到沒地方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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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想都沒想到,開了一次先例後,服侍小室拓哉上下樓的責任,從此落在她身上了。
很快的,一個月匆匆過去了。
說也奇怪,這一個月下來,小室拓哉僅回診換過一次藥,換完藥後,她意外的發現他受傷的右腳,竟然腫得比之前更大了!
「都是你害的,玻璃太大片了,陷入傷口太深,瞧,都一個月了,我卻一點好轉現象都沒有,我若殘廢了,你拿命來都不夠賠!」小室拓哉一進門就擺張臭臉對她,還惡狠狠罵她。
天!他的話不禁加深了玲瓏心中的罪惡感,她真的很擔心他會變成殘廢。
所以,為了彌補對他的愧疚,玲瓏對他更加殷勤了,不論吃飯、辦公、開會……他都是她在推進推出,包括他一天至少上樓兩次,也都由她一人在負責。
每天光背他上下樓,就夠玲瓏喊救命了,一個月下來,她簡直累到快虛月兌,但她又不能丟下他不理,仍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照料著,就連交際應酬,她都要隨侍在旁。
尤其在公司時,經常三天兩頭就會發生一次突發狀況,而通常這些突發狀況,都會讓她坐立難安、尷尬不已。
好比說,午夜子時的現在--
這是一間裝潢得金碧輝煌的高級大酒家,衣香鬢影,美女如雲。
瞧瞧小室拓哉這個超不要臉的男人,左擁右抱,大享齊人之享,笑得不知有多麼的愜意。
這殺千刀的男人,真該死的可惡!玲瓏在心里偷偷的詛咒他。
她早就知道有錢的男人不可靠,老是自認風流瀟灑,其實不過是頭豬。
尤其是小室拓哉這只風流鬼,本性絲毫不改,怪不得人家常說,牛就是牛,就算牽到北京也還是一頭牛。
應酬就應酬,為什麼一定得挑有女人陪酒的地方?難道交際應酬非選在這種場所不可嗎?
玲瓏坐在角落,尷尬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覺得滿肚子氣。
雖然這不過是男人逢場作戲的交際場面,但……他是她愛在心里口難開的舊情人,說不在意根本是騙人的,見他懷抱美女,她如何不生氣?
不是玲瓏小心眼,而是她實在控制不住心中的醋意。
「總裁,如果人家連續飲盡三杯XO,你給人家什麼獎勵啊?」
打扮得千嬌百媚的風塵女子,無限嬌媚的倒進小室拓哉的懷里,有意無意的挨在他身上磨蹭,並諂媚地猛獻殷勤。
小室拓哉挑了挑劍眉,自懷里掏出一疊鈔票,大手瀟灑的一拋,花花綠綠的鈔票整個散在桌面上,「這些全是你的。」
「哇呀!你說的喔!那我就跟你拚了啦!」
女子二話不說,舉起杯子,一口飲盡杯中液體,再倒一杯,又一口飲盡,連暍三杯後,笑呵呵地把桌上的鈔票全捧進懷里去。
「你、這、個、殺、千、刀!」玲瓏簡直看不下去,也顧不得氣質,當場爆發妒火。
要知道,小室拓哉平常對她不知道有多刻薄,他打破玻璃,她得賠︰他弄傷腳丫,她得背;她做得要死要活,還被他又凶又狠的嫌,現在,一看到美女,他倒變得如此大方溫柔!
這就是傳說中的差別待遇嗎?未免差太多了吧!
「你罵誰殺千刀?我的大小姐。」小室拓哉緩緩地眯起黑眸。
她竟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她女佣身分杠上他這位大少爺!?
他故意帶玲瓏來酒店,就是要讓她見識一下酒店小姐的「嬌媚」,順道讓她學習什麼叫作「女性的溫柔」,誰知,她從頭到尾都擺張臭臉給他看,還和酒店小姐吃起醋來,她這樣……是不是表示她心里還有他?
而拋出這麼多錢,則是為了取悅他今晚應酬的對象,也就是日本第一財團的當家主席神尾先生,瞧神尾先生笑得多開心。
「小室拓哉,人家才對你撒嬌兩下,你就給她這麼多錢,你火山孝子喔?」
白痴男人!氣死她了!玲瓏的臉臭得可媲美納豆,講起話來口無遮攔。
「住嘴!女人,我這麼做無非是想逗我的客戶開心,他是喜好的日本富豪,我得讓他知道我比他更有錢,和我合作,絕對是他好運氣。」小室拓哉對神尾先生扯出一抹微笑。
神尾先生只是瞪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他倆,因為他不懂中文,所以只能鴨子听雷。
「鬼話連篇,明明是你自己!」玲瓏覺得不過是借口,明明就是他豬哥,愛女人撒嬌!
「就當我,那又怎樣?有本事的話,你也連干三杯,我就給你更多的錢。若沒本事的話,就最好閉嘴,然後,乖乖坐在一旁,好好跟別人學習如何當一個‘女人’。」為顧及他大總裁的顏面,小室拓哉開始冷血的傷害她。
「小室拓哉,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她們是女人,我就不是嗎?」玲瓏自認條件不差。
「呵……你是女人嗎?我怎麼從來就感覺不出來呢?」小室拓哉嘲諷般的冷笑著,接著鉅細靡遺的把她從頭打量到腳,一根毛發都不願遺漏。
「你……」玲瓏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紅女敕嘴兒一癟,眼眶一下子就紅起來。
小室拓哉仍不肯收斂毒舌,「你該跟她們學習怎麼撒嬌,不要每天一張開嘴巴,就只會學恐龍噴火,還模仿九官鳥,聒噪的叫個不停。」
「我的出發點是為你好耶!」玲瓏強忍淚意,試著挽回自己的自信心,「再說,這些女人全都缺少個性、不夠瀟灑、沒有自我,沒資格跟我媲美!」
「是嗎?何不說是你缺少嬌媚、不夠溫柔、沒有魅力,沒資格跟人匹敵?」
「那是你不懂得欣賞!」玲瓏臉色蒼白,紅唇發抖著。
「我也沒興趣欣賞。」小室拓哉不以為忤的擺了擺大手。
「你……」玲瓏的雙唇抖得厲害,真的要哭了。
他的話太殘酷,一字一句都刺痛她心坎,她再也受不了,氣得眼淚掉了下來。
「你去死啦!」玲瓏恨不得他馬上化成灰燼,永遠消失在地球上。
管他腳踝包得有多大包,傷勢又有多嚴重,腳兒一抬,她恰北北的朝他傷口踩下去,算是替自己出氣。
好半晌,小室拓哉才猛然憶起他是個「受重傷」的病人,連忙撫著腿,佯裝自己慢半拍,夸張的叫痛起來。
「痛痛痛!我真的會殘廢……」小室拓哉裝模作樣的嚇唬她,其實一點都不痛不癢。
玲瓏極為心疼的望了望他的腳,偏又拉不下來臉來道歉,只是深感無辜的瞪大眼兒,「你這樣傷人,難道我就不痛嗎?哼!你的皮肉之痛,比起我心里面的痛,根本微不足道好嗎?」
倏地,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熨貼在她細女敕的大腿上,來回撫模著,還講著她听不懂的日語。
「啊!」玲瓏受驚的跳起身,水眸一轉,望向大手的主人。
神尾先生笑臉嘻嘻的凝視著她,一張嘴嘰哩呱啦的說個不停。
她有點明白他是要安撫她的情緒,叫她別生氣,但,說話就說話,干嘛模她大腿咧?還放肆的一直往上模……
「!」玲瓏隨手從桌面上端起一杯XO,本能的往神尾先生的身上潑去。
「巴格阿嚕!」神尾發出不堪入耳的咒罵聲,一身昂貴的亞曼尼名服被毀了。
「丁玲瓏!」小室拓哉沒想到玲瓏這個恰查某,竟然連他的客戶都敢得罪。
「我我我……嗚……我反應太快……我我……我被模大腿……」玲瓏也沒想到自己的反應會這麼快,想都沒想就把酒潑出去了。
可是她也受盡委屈了耶!要不是小室拓哉的行動不方便,她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小室拓哉額上的青筋直顫,黑眸一轉,目光冷鷙的落在神尾先生身上。神尾先生還氣呼呼的指著玲瓏咒罵。
眼看小室拓哉就要抓狂了,玲瓏又急又慌又怕的垂下紅紅俏臉,十根手指頭緊張的交纏著。
都怪她太沖動了,要是搞砸他的生意,他不唯她是問才怪!
玲瓏心頭還在擔憂著,突然,啪一聲,小室拓哉已經扳開輪椅上的手煞車,一只大手冷不防扣住她的皓腕,玲瓏慌得拾起頭來看著神色凝重的小室拓哉。
「推我出去,我們回家。」小室拓哉撫額輕嘆,俊容上寫滿疲倦。
「可是神尾先生……」
「我會善後。」
玲瓏愣了。
這是怎麼回事?小室拓哉居然沒抓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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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盆而下的大雨,澆濕了大地,把暗夜洗滌得潔淨無塵。
駕駛座上的老王熟稔而專注的開著車,後座的一對男女,則安靜的望著車窗外的雨絲。
車子不知開了多久,才駛回別墅的車庫里,老王下車打開後車門,玲瓏趕忙下車,幫忙老王把小室拓哉攙扶到輪椅上。
玲瓏把小室拓哉推進屋子里,才到玄關,杰克和蘿絲就搖著尾巴沖上來,學人的姿態站立,肥嘟嘟的肚皮抖顫個不停,前腳抵在小室拓哉的腿上。
「好乖。」小室拓哉微笑的模模它們腦袋,自口袋里取出兩條巧克力,拆開包裝紙後,放進它們的嘴里。
「乖,吃過了點心,去客廳玩。」玲瓏輕輕挪開它們的前腳,杰克和蘿絲就在屋里的地毯上打滾,追逐起彼此來。
她推著輪椅繼續往前走,直到撞上階梯,她才如往常般繞到他前頭,曲,等他攀上她的背。
可,等待多時,仍不見他攀上來,玲瓏緩緩地挺起身,轉過頭去迎視他俊容。
「你不回房休息嗎?」
玲瓏知道自己闖下很大的禍,所以一直很想開口道歉,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默默承受著小室拓哉給她的冷漠,和滿肚子委屈。
看他不說一句話,玲瓏猜想他還在生氣,于是鼓起勇氣道歉︰「今晚的事,我很抱歉,對、對不起……」
「我說過,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善後,並不怪你。」小室拓哉身心皆很疲憊,無力與她爭吵。
玲瓏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她低垂著臉兒,無措的絞著十指,「那你還需要我背你上樓嗎?」
「你覺得我可以自己爬上去嗎?」
「那你剛才怎麼不讓我背?」
「我們剛回到家,彼此都很累,我只是想讓你多休息一下。」小室拓哉上下打量著她,「還杵著!還不快轉過去,身子趴下,背我上樓!」
「是,大少爺。」玲瓏背對著他,嘴里念念有辭,不知在嘀咕什麼。
他手腳俐落的攀上她的背,當重量壓下她的身時,她馬上軟腳下去,跪趴在樓梯口上,他忍不住笑了。
「汪!」杰克和蘿絲跑過來湊熱鬧,伸出長長的舌頭,恬著玲瓏的粉臉。
「你怎麼又變重了呀?哎呀!杰克,別鬧了!杰克……哇呀!蘿絲,不要啊……哎呀!嗚……小室拓哉,你快叫它們走開啊!」玲瓏被狗恬到滿臉口水,不禁狼狽的叫苦起來。
「你叫我什麼?嗯?」
小室拓哉故意把全部重量依附在她嬌小縴細的身上,當然重了。
「少、少爺……嗚……」她怎這麼倒楣啊?玲瓏快哭死了,臉上都是狗狗的口水。
小室拓哉無動于衷,抱著看戲的心態,好笑的看著狗狗怎麼凌虐她的粉臉。
「算了!算了!」玲瓏心急的亂叫一通,「現下怎麼辦啊?我又背不動你了!反正我話說前頭啦!我已經做滿一個月了,明天我要請假一天,所以請讓老王背你上下樓,我沒空服侍你喔!」
雖然搬出丁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但玲瓏的心頭一直都憂心著母親的病情,每天都以電話與家人保持聯絡,所以,玲瓏都可以藉由弟弟,對家里的最新狀況一清二楚。
「請假?我批準了嗎?」他要命的忘了自己是個傷患,差點跳了起來,幸好及時想到,又軟軟的攀在她身上,不然就漏氣了。
「江姊批準了啊!」
玲瓏已經忘了自己還跪趴在樓梯口,而他也還趴在她身上,因為磨菇太久,杰克和蘿絲竟然趴在她左右兩邊睡著了。「江姊怎麼沒通報
我?」
「這點小事,江姊說不必通報你的。」
「誰說是小事!?你現在是我的雙腳,你請假,我怎麼走路?」
「你有輪椅嘛!」
「誰推我?」
「我買台電動輪椅給你,可以嗎?我出錢嘛!」
「誰要那種鬼東西!」
「電動輪椅很好的,不用靠人力推,你自己就可以轉動方向,想去哪就去哪……」「你現在的意思好像在說,我是你的包袱,你巴不得甩掉我?」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咧!你不要故意扭曲!」
「那你請假做什麼?」
「我一個月沒回家了,我想家啊!」
「想家?我瞧是想你的老公吧!哼!說起你的男人,我就有氣,他太不像話了,你住在這里整整有一個月了,從不見他來找你,我真替你感到不平,唉……你是瞎了眼嗎?怎會選這種男人嫁?」他的口氣酸溜溜,奸像剛喝下一整瓶醋。
「我……我是要回去看我媽啦!」玲瓏氣得直跺腳,真不懂這男人腦子里在想些什麼。
「原來是要回娘家哦?」
「對,我……」她支支吾吾著,「我是要回娘家。我媽身體有病,走路很不方便,我弟弟前幾天還買了一台電動輪椅給她,昨晚我弟告訴我,我妹妹昨天有回家,我也想回家去探望我母親和弟弟。」
「這簡單,明天我們先去處理你媽的事,然後,你推我回公司。」
他就是不能一天沒看見她,而他也很樂意替伯母服務,順道了解一下她到底嫁給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怎麼會拋下她一個月,連找都不來找她,自己的丈母娘生病了,也不陪老婆回娘家去協助一下。
「那不是很麻煩嗎?我要推著你四處奔波耶!」光想就很累,玲瓏真不懂他為什麼非要她推不可。
「你不在我身邊,我也很麻煩,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有老王嘛!」
「老王只會開車,什麼都不會。」
玲瓏考慮著,反正見不到他,她也會掛念他,「好吧!那你明天就先陪我回家一趟,我再推你回公司。」
「這才乖。」他勾著唇角笑著,忍不住拍了她一下,「還不快背我上樓,我很累了。」
「喔!啊……嗚……我不行了,腳麻掉了。」玲瓏試圖拱他起身,但,跪太久了,雙腳都麻了。
「真沒用。」他高大俊朗的身子靈活的翻了一圈,順道抓起她後領,把她給拎起來,然後他把身體輕輕依附在她背上。
「輕多了。」受傷的人動作還這麼靈活,玲瓏覺得很奇怪,不禁低下頭去尋找他的腳。
他動作如金雞單足立于階梯上,高高抬起受傷的另一只腳。
原來如此,怪不得她每次都可以輕易背起他,原來他是用這一招減輕她的壓力。
玲瓏在心里暗暗歡喜著,得知他其實就跟以前一樣溫柔體貼,只是不擅于表達內心,就非常開心,更讓她愈加甘心拖著他高大挺拔的身驅,一步步背他回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