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凝剛結束家教,才離開學生家,就被嚴慶中與丁紹祺兩人給攔了下來。
「辛小姐你好!」
辛凝先是一陣意外,但很快便認出來人,是漆彈營那天對打的阿兵哥。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有些事想跟辛小姐談談,不知道是否方便找個地方坐下來再聊?」嚴慶中征求她的同意。
辛凝面露狐疑,顯然並不怎麼信任他們。
「辛小姐您別擔心,我們沒有惡意。」丁紹祺安撫她的疑慮。
辛凝心里頭冷笑,這年頭有哪個壞人會承認自己心懷不軌?
只不過辛凝並未拒絕,剛結束家教的她心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看看他們到底想搞什麼花樣。
湊巧附近有家簡餐店,三人于是進到簡餐店里,挑了個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來。
由于早已過了用餐時間,簡餐店里的客人寥寥可數。
等侍者將三人點的飲料送上並離開後,嚴慶中率先自我介紹,「辛小姐你好,我們先自我介紹,我姓嚴,叫嚴慶中,是名律師,旁邊這位是丁縉祺。」
丁縉祺順勢接話,「我的工作是保險業務員。」
兩人說著分別取出名片,辛凝雖然伸手接過兩人的名片,卻沒有察看的意思︰這年頭騙人的技巧日新月異,辛凝不以為區區一張名片能證明什麼。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辛凝開門見山問明來意。
「不知道辛小姐還記不記得,那天在漆彈營——」
「我見過你們。」不等丁紹祺把話說完,辛凝直接表明。
如果不是認出他們,她根本不可能坐在這里浪費自己的時間。
兩人得承認,從辛凝毫不拖泥帶水的說話態度來看,她確實不若外表般柔弱。
「既然辛小姐記得,那我們就直說了,事情是這樣的……」丁縉祺將來意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遞。
隨著丁紹祺的敘述,辛凝的眉心逐漸擰緊,「也就是說,國防部之所以舉辦這個活動,甚至讓阿兵哥親自下場跟學生對打,全是因為你們要尋找新成員的緣故?」
「是的,我們相信,辛小姐正是我們所要找的新成員,所以我們希望辛小姐能答應加入中隊。」嚴慶中看著她表明來意。
辛凝並末響應,嚴肅的神情像是認真在考量兩人的提議。
等了半晌,見豐凝遲遲沒有開口,嚴慶中繼而追問,「不知道辛小姐意下如何?」
想當初風雷中隊找上他們時,除了一開始對來人話里的真實性存疑外,一經確認後他們幾乎都是毫不遲疑就點頭答應了。
畢竟,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接受這樣的挑戰。
只不過男人跟女人的想法畢竟不同,以致他們無法確定辛凝的回答。
不過他們仍一致認為,能加入風雷中隊是種至高無上的光榮,相信辛凝只是一時的遲疑,他們終究還是會說服她的。
辛凝的視線先是在兩人臉上來回梭巡,接著突然問了個毫不相干的問題,「剛才你們說目前你們分別是什麼職業?」
兩人雖然不明白辛凝問這話的用意,仍是據實以告,「我是保險業務員。」
「我是律師。」
「而你們真實的身份是……」
「風雷中隊的隊員。」
辛凝點了點頭,「一個神秘不為人知的組織。」她面無表情的嘲弄。
只不過兩人並未听出她語氣里的戲謔,「既然辛小姐都清楚了——」
「清楚,怎麼不清楚?」辛凝直接打斷他們,「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呢,我會去找家醫療品質不錯的精神病院,然後在里頭住上一陣子,相信對你們的病情絕對會有幫助。」她好心的提供建議。
沒錯,那天下場親自跟他們對壘,辛凝確實可以感受到他們的實力不同于一般的阿兵哥,但那並不表示她就會輕易相信他們的胡言亂語。
見自己的話不被采信,丁紹祺急著想解釋,「辛小姐,我們不是——」
辛凝再次打斷他們,「我不管你們是不是,你們要瘋是你們的事,但是請別把我給扯進去。」說著便從位置上站起來。
嚴慶中與丁縉祺見狀乃極力慰留,並一再表示他們說的句句屬實,並不是在開玩笑。
見兩人仍不肯罷休,辛凝索性把話給挑明了講,「我這麼說吧,姑且不論事情的真假,總之我對加入什麼風雷中隊沒有興趣,我只想要保有目前的生活,你們听明白了嗎?」
「可是——」
「沒事的話我先走一步了。」不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辛凝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些天來辛凝除了準備期末考外,也為了即將到來的暑假積極在尋找適合的工讀機會,早將風雷中隊的事全-諸腦後忘得一乾二淨。
由于各科教授都對今天這個好日子情有獨鐘,有志一同的將期末考試全排在今天,以致辛凝昨晚幾乎是熬夜讀通宵,眼楮連-都沒-一下,整個人這會看來精神委靡不濟。
走在她身旁的柳雅若跟紀湘婉也好不到哪去,兩個人臉上都帶有明顯的熊貓眼,三人走在校園里全都哈欠連連。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鬼日子,教授他們干麼一窩蜂搶在今天舉行期末考。」紀湘婉語帶埋怨。
「誰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些什麼,依我看啊,能一路念書念到博士當上教授的,全都是些怪虧丫。」辛凝提出自己的見解。
「熬了一整晚,書還是念不完,我看我這回是死定了。」柳雅若一瞼哀莫大于心死。
辛凝安慰她,「放心吧,我也沒念完,你黃泉路上不會寂寞的。」
三人笑鬧的往教室的方向走。
這時,辛凝背包里的手機響起。
「辛小凝,電話!」紀湘婉提醒她。
辛凝順勢將手里一疊原文書交到紀湘婉手上,然後打開背包接電話。
手上本就抱了一堆書的紀湘婉,這會再加上辛凝的原文書,當下隨即大表吃不消,「你想重死我是不是?」
辛凝語帶無辜,「是你說的啊,電話!」言下之意,她也沒辦法啊!跟著按下通話鈕,「喂……」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只見辛凝臉色大變,一旁的柳雅若跟紀湘婉也察覺出不對勁。
一等辛凝結束電話,「怎麼啦?出了什麼事?」柳雅若迫不及待的追問。
或許是太過震驚,辛凝一時答不出話。
一旁的柳湘婉見辛凝臉色蒼白也跟著緊張不已,「小凝,你沒事吧?」
「我媽……我媽她住院了……」辛凝的語氣里夾雜著驚慌與失措。
「辛媽媽住院?!」她們一听也都相當吃驚。
紀湘婉不解,「你媽媽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生病住院?」
「我也不清楚,醫院說我媽現在在台中的三軍總醫院,我得馬上趕過去才行。」辛凝這會已完全亂了頭緒。
「小凝,你別慌,你媽媽不會有事的。」紀湘婉試圖安慰她。
「是啊!」柳雅若附和,「這樣吧,背包里的書先交給我們,你趕快趕下去,至于考試的事我們會跟老師說的。」
辛凝于是將背包里的書本全取出來交給她們,自己則急急忙忙往校門口跑。
一路上辛凝心情忐忑不安的震蕩著,除了祈禱母親平安以外,也希望車子能再開得更快些。
±±±當辛凝抵達台中車站,她隨即招來一輛出租車,馬不停蹄的轉往位在台中縣的三軍總醫院。
風塵僕僕歷經了四個多小時,辛凝總算趕到了醫院。
一走進醫院大樓,辛凝隨即疾步走向櫃台,沖著櫃台服務人員問道︰「對不起小姐,我媽住院了,我想知道她現在在哪問病房。」
或許是看出辛凝的心急如焚,櫃台服務人員也沒多-唆,「請問你母親的名字是?」
「李靜美,木子李、安靜的靜、美麗的美。」辛凝的語氣急促。
「好的,我查看看。」服務人員隨即從計算機里調閱所有的病人資料,一會,「有了,在七樓的特別病房,705號房。」
「謝謝!」辛凝匆忙丟下一句,跟著就往電梯的方向跑去。
辛凝一路疾上七樓,當找到705號房時,她心急的一把拉開房門,「媽!」以為即將看到的是母親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景象。
卻不,病床上空無一人,床單有條不紊的攤平著,絲毫不像有人進駐的跡象。
更令辛凝錯愕的是,在特別病房內的長型沙發上,居然坐著一個身材高大健碩的男人,對方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端正的五宮透著老成與干練。
預期外的景象著實讓辛凝錯愕不已,「你是誰?怎麼會在這里?我媽人呢?」一連丟出幾個問題。
當然,比起追究男人的身份,辛凝更想知道的是母親的下落。
「你媽沒事,她很好。」宗慕勛不疾不徐的回道。
原來,這一切全是風雷中隊所策畫的。
打從上回嚴慶中與丁紹祺鎩羽而歸後,風雷中隊一直沒有再采取任何的行動,只不過這並不表示他們已經決定放棄,相反的,他們只是在等待時機。
為了拉攏辛凝進入中隊,宗慕勛特意擬妥了計畫,如今時機已經成熟,該是采取行動的時候了。
「沒事?」辛凝一時反應不過來,「可是醫院明明通知我,說我媽現在人在醫院。」
宗慕勛簡單的說了句,「電話不是醫院打的。」
「不是?!」這下子她是真的被搞胡涂了,「可是剛才櫃台小姐明明說我媽住在705號房。」
「我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跟你當面談談。」宗慕勛說。
慢了三秒,辛凝猛然會意,「那通電話是你打的!」
「很抱歉得用這樣的方法約你出來。」他雖然沒有直接承認,但也間接表明自己參與其中。
辛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心急如焚馬不停蹄的趕來台中,結果居然只是一場惡作劇?
「你……」或許是氣炸了,也或許是氣昏頭了,辛凝一時之間反倒說不出話來。
「我姓宗,叫宗慕勛。」宗慕勛徑自自我介紹。
辛凝簡直難以置信,自己都快氣炸了,這該死的男人居然還像個沒事人似的,自顧自的做自我介紹?
「我管你是誰!你……你簡直是混蛋加三級的神經病。」
辛凝不敢相信自己會這麼倒霉,在期末考當天因為一個神經病的惡作劇,千里迢迢的從台北南下趕到台中來。
宗慕勛挑高了眉,為辛凝強烈的措辭與冒犯。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無聊的惡作劇,害得我丟下四科的期末考,心急如焚的從台北趕下來?」想到自己這一路上的擔心受怕與煎熬,她就恨不得沖過去狠狠的踹他幾腳。
宗慕勛當然知道,他甚至知道她之所以反應如此激動,是因為少了這四科的學分,她勢必得面臨學分數下及二分之一而被學校掃地出門的命運。
而這正是宗慕勛所希望的,只要將辛凝逼入死角,就等于掌握了逼她就範的利器,打從一開始他們便是這麼計畫的。
「如果你願意,我自然有辦法設法補救。」前提是,她必須答應加入風雷中隊。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除非她瘋了才信他!天曉得她甚至連這該死的男人到底是誰也不清楚。
「你沒有選擇。」勝券在握的宗慕勛說的相當自信。
「錯了,我有選擇,離開這里,離開你這個神經病就是我最好的選擇。」辛凝說著就想轉身離開。
掛心著自己的期末考,此時的辛凝只想趕緊趕回台北考試。
宗慕勛彷佛能一眼看穿她的心事,「就算你現在趕回台北,也已經天黑了,各科考試早就結束了。」
辛凝正想反駁,卻猛地意識到,「你怎麼知道?」從這人的言談問不難听出,他似乎對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
辛凝雖然沒有講明,宗慕勛卻能了解她所指為何,「我說過我有事情要當面跟你談。」言下之意,對她的作息了若指掌也是理所當然。
從他的一言一行,辛凝更進一步意會到一項驚人的事實,「你調查我?」神情顯得十分震驚。
宗慕勛沒有說話,等于是默認了。
「你……」這下子她再也按捺不住,「你這大變態,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未經我的同意就徑自對我進行調查?」
想到自己近來的一舉一動全在別人的監視中,她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偏偏宗慕勛仍像一攤平靜無波的死水,無動于衷,「很抱歉侵犯了你的隱私,不過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答應加入風雷中隊。」
抱歉?他居然以為區區一句抱歉就能了事?辛凝正要發飆,到口的咒罵卻在听到風雷中隊四個字時猛地打住。
「原來你跟之前那兩個瘋子是一伙的?」
是啊,她早該料到的,先是來了兩個瘋子,這會再加上一個神經病,真是夠了。
雖然可以理解辛凝的情緒,但是她一再的出言不遜仍是讓宗慕勛斂下瞼來。
「你的憤怒我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仍然能保持理智。」
「你理解個屁啊!」辛凝覺得眼前的男人簡直厚顏無恥到了極點,在他對自己開了這麼個天大的惡作劇後,居然還有瞼要求自己保持理智?
有生以來,辛凝從未如此生氣過,即便是當年親耳听到籃球隊的學長們在背後批評自己,她也不曾如此憤怒過。
「憤怒只會讓情況更糟。」宗慕勛客觀的道,相信以她的智能絕對能理解。
理智告訴辛凝他說的沒錯,但是只要一想到眼前的男人是害自己落到這副田地的罪魁禍首跟始作俑者,她就無法冷靜下來。
知道她心中依然有氣,不過宗慕勛看得出來,她把自己的話給听進去了。
「只要有醫院開立的證明,學校的補考就不成問題。」宗慕勛說。
辛凝懷疑眼前的男人說的根本就是廢話,她當然知道只要有醫院證明補考就不成問題,問題是她拿什麼要求醫院開證明?
宗慕勛再次一眼看穿她,「只要答應加入風雷,你會得到醫院的證明。」重申他最終的目的。
辛凝正想發怒,腦海里精光一閃,驀地想通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你設計我?」
原來,這一切由頭至尾,根本就是他們為了逼她加入所設下的圈套。
為免再刺激她,宗慕勛選擇避開這個問題,「你對現狀並不滿意,不是嗎?」自信他們是同一類的人,不可能安于平淡的生活。
宗慕勛自以為了解的語調讓辛凝覺得十分不快,哪怕他說的是事實。
「我滿不滿意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她語氣很沖。
「我希望你能了解,我無意干涉你的決定,只是希望你能冷靜的衡量自己目前的處境。」宗慕勛提醒她。
毫無疑問的,這是種婉轉的威脅。
「你威脅我?」辛凝幾乎是咬著牙問。
他並不承認這是威脅,「我只是提供你另一條更適合的路。」
辛凝冷哼,說的還真是冠冕堂皇啊!
「我不會接受你的威脅。」她斬釘截鐵的否決。
「放棄再一年就到手的學位並不明智。」
「你不會得逞的,一回台北我馬上就去辦休學。」
「這樣的辦法充其量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以風雷中隊的能力,多的是辦法阻斷她的求學路。
辛凝是聰明人,自然听出他話里頭的暗示,「你真以為你們可以一手遮天?」
「不論是從四十人的班級中找出你來,或者是查明你的生活作息,甚至是取得醫院開立的證明,這些對風雷中隊而言都只是輕而易舉。」言下之意,風雷中隊確實有一手遮天的本事。
盡管對眼前這個男人並不了解,但是直覺告訴辛凝,他的話並沒有夸張,哪怕她其實不想承認。
這樣的認知讓辛凝當場氣短。
宗慕勛自然看出她臉上的不甘與懊惱,「撇開受制于人的不甘,你會發現加入中隊是正確的選擇。」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屬于同一類人,所以他能輕易的洞悉她的情緒起伏。
加入、加入,又是逼她加入,「我說了,我不要!」為什麼他們就是不肯放過她?「你到底听清楚了沒有?我不要!」
明白她只是在做困獸之斗,宗慕勛並未開口,只是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
他的沉默刺激辛凝更進一步發泄,「我只想象大部分的女生一樣,享受大學生活,跟喜歡的男孩子交往,過平凡的日子,你听清楚了沒有?」她拒絕再變回男人婆,讓人家在背後嘲笑她是老處女。
然而,宗慕勛只是平靜的問︰「這樣你就滿足了?」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面對他彷佛能看透人的目光,辛凝的眼底生起防御,像是要捍衛自己的內心不被窺視。
宗慕勛卻不給她機會逃避,直視著她的眼楮道︰「你跟大部分的女生永遠不可能一樣,因為你比誰都清楚,你喜歡刺激跟挑戰,你不可能滿足現狀甘心過平凡的日子。」
宗慕勛一針見血的戳中辛凝內心深處的渴望,讓她連要掩飾都來不及。
「我說中了,不是嗎?」
在他洞悉的目光底下,辛凝彷佛全身赤果無處遁藏,就在她心生動搖之際,腦海里猛地又憶起高中學長們說過的那些話……「不!你休想,我絕對不當男人婆。」
「男人婆?」她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宗慕勛感到意外。
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辛凝急忙住口,僅草草表示,「總之我不想再成天跟一堆男人攪和在一塊,你听清楚沒有?」
宗慕勛卻從她掩飾的神情中窺出端倪,「這就是你放棄體育保送生身份的原因?」
「你怎麼……」沒料到他連這事也知道,辛凝驚訝的睜大眼楮。
「只為了別人的眼光就勉強改變自己,值得嗎?」宗慕勛下容她逃避,「其實你比誰都清楚,你喜歡刺激跟挑戰,文靜並不適合你。」
辛凝想否認,但是在他洞悉的目光底下,別說是他不相信,恐怕就連她自己也無法信服。
「是的,我是喜歡刺激,也樂于接受挑戰。」知道瞞不過他,辛凝索性坦承不諱,「但是再怎麼說我也只是個平凡的女生,跟其它女生一樣,也想要有人呵護有人疼愛,問題是,有哪個男人可以接受自己的女朋友比他們強悍?」
不管個性再怎麼活潑好動,她終究只是個平凡的女生,對愛情也同樣存有憧憬。
如果說要論文說理,宗慕勛確實是可以分析的有條不紊,但要談起女人微妙的心理,他自知不是專家。
因為不了解,他只能順著自己的想法回答,「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如此的膚淺。」
听出他話里少了剛才的那股強硬與氣勢,她誤以為他缺乏把握,「是嗎?」辛凝語氣里流露出嘲諷。
將辛凝嘲弄的神情看在眼里,宗慕勛反而更為篤定,「是的。」
他的篤定讓辛凝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淡淡的別開臉,「你知道嗎,你們真的很自私,只是一味的強迫我加入,卻沒有替我的家人想過,我是我媽唯一的希望,你們卻要我拿自己的命去沖鋒陷陣?」
提起周邊的枝節問題,宗慕勛無法再就事論事,他只能繼續依著直覺響應,「你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辛凝笑了,臉上帶著明顯的戲謔,「瞧你說的這麼有把握,你拿什麼保證?」
宗慕勛無法保證,但是他給承諾,「我會保護你。」雖說他並不清楚是什麼動機讓他許下這個承諾。
不意他會這麼說,辛凝先是一怔,遲疑了半晌才搭上話,「反正橫豎你就是非逼我加入就對了。」
「當是給自己一個機會。」
給自己機會?哼!說的還真是好听。
即便心有不甘,但辛凝清楚,自己沒有太多的選擇,「你答應我的病例證明呢?」
像是早料到她一定會屈服,宗慕勛取出事先備妥的證明文件。
這個舉動讓辛凝又是一嘔,懊惱之余她一把抓過文件,連聲招呼也不打就想轉身離開。
宗慕勛在她後頭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搭我的便車回台北。」
辛凝的腳停了下來,轉過頭酷酷的丟下一句,「我、不、願、意!」便頭也不回的掉頭走人。
說也奇怪,在她回過身-那,宗慕勛居然笑了,為她那句賭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