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心情的緊繃在與好友汪雅琪的相聚聊天後,已然紓解許多,梁萩芊帶著輕松的心情回到了唐家。
走進大宅東翼,在周遭一片靜謐的影響下,她自然而然的放輕腳步,可卻在臨進房前,被那道突然出現在書房門口的人影給嚇了一大跳。
「啊--」她低呼一聲,驚嚇的杏眼瞪大,這才看清那道人影是唐冠宇。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驚魂甫定的她月兌口問道。心中忍不住暗忖,這人怎麼好像鬼魅一般突然冒了出來,真是嚇死人不償命哩!
唐冠宇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高大的身軀靠在書房門旁,一雙沉黝的褐眼夾帶著強大氣勢的俯視她。
「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不在這里要在哪里?」
看她那副躡手躡腳、作賊心虛的鬼祟樣子,該不會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而怕見到他吧!
「呃……」哎!糗了!梁萩芊頓時警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我……呃,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說什麼呢?「……說,你、呃、還沒睡啊?」她倉卒地抓來一句搪塞。發現在他的「那種」眼神下,實在很難思考。
「你這個不經允許、偷溜出去玩的人都還沒睡,還有工作未完成的我有可能已經睡了嗎?」淡淡的諷意由他的唇角流瀉而出,眼底慢慢釋出一股不知名的火焰。
梁萩芊一窒。「難……難不成你有什麼事要我去做的嗎?」她有些心慌意亂起來,尤其是他那雙盯著她的眼,讓她頓感呼吸困難地喘不過氣來。
他……是不是在生氣啊?
很好,她還不算笨的太過分,還懂得該有些危機意識。唐冠宇凝睇著她眼底生起的戒慎,終于感到心底深處那繃了一晚的莫名情緒已獲得補償。
唐冠宇向前一步,迅速攫住她的手腕,抓著她就往他的臥室走去。
「哎,你做什麼啦?」被拉著走的梁萩芊反射性地驚呼出聲,忍不住扭起身子,想從他的掌握中搶回自己的手,卻不料反遭到更大的鉗制力道反擊。「……放、放開!你這樣抓著我很痛耶……你到底想做什麼啊?」她亂七八糟的喊著對他行為的不滿。
唐冠宇快速又俐落的將梁萩芊拉進自己的臥室,並反手推上門落了鎖。
「你……我們來這里做什麼!?」看著眼前有著忒大空間的陌生臥室,心中一股不安直冒了上來。
唐冠宇勾起邪意的笑容,「你是我的女伴,你會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他將她推倒在大床上,隨即自己也跟著覆了上去,將她壓在身下,性感的薄唇俯下,煽情地含住她白玉般小巧的耳垂吮恬?咬起來。
「呃……」她驚喘一聲,「你……我……等……等等……我有話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耳朵是那麼的敏感,而他的動作使她的月復中快速竄起一股似曾相識的熱潮,讓她暗驚。
「有話等我們『做』完了再說。」他調戲地一口口咬著她柔女敕的耳垂,灼熱的氣息拂進她的耳里,撩起她渾身起了一陣戰栗。
「不……不要……」她強自抑軀被撩起的蚤動,努力拉回心神,「先……先回答我……我想問的……呃……」
唐冠宇微怔地由她的頸旁抬起頭來,燃著欲焰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
「看來我如果不回答你的問題,你是打定主意不肯乖乖配合了!」當然他也可以像上回一般撩動她的,讓她再無抵抗能力,可那也未免太過無趣了,他想要她心甘情願反應他的。
「呃……」梁萩芊微喘地回視他俯視的眼,小臉一片潮紅。
「想問我什麼?」炙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你只有一個機會。」
「我不明白。」杏眼眨了眨,她問出心中已自問很多次的疑惑,「憑你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什麼是我?我不認為我的條件符合你選擇女伴的要求!」
「為什麼不能是你?」唐冠宇有些驚訝于她的問題,唇邊勾起有趣微笑地反問。
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不過她說的也並非屬實,她是沒有他以往選擇女伴所要求的美艷及風情萬種,甚至身材也還算可以而已,可她也不算丑,個子雖嬌小、長的卻是清甜可人,尤其是那雙清澈的杏眼與笑起來就會顯露的酒渦,真是迷人的很。
這算什麼回答!?梁萩芊心中不覺生起不甚滿意的感覺,可另一層猜想卻又在此時浮現腦中。
「你……該不會只是為了好玩……」而戲耍我為樂吧!她忐忑的問了出來。從再次見到他之後,他對她的所作所為,一直讓她有著這種想法。
唐冠宇眸光閃動,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露出一抹狡猞的微笑,「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反對。」
「嗄!?」真是青天霹靂,她果然沒猜錯,他真的只是將她當成戲耍的對象而已。
她的心中突然莫名地一陣刺痛。或許私心底,她一直希望他要她的原因不只是這樣吧!
可不只這樣,又該是哪樣呢?她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自己心底真正想要些什麼的……
或許是希望先作了準備,她不自主地迎視他的目光問著:「那,你什麼時候才會覺得玩夠了?」既知無法逃避,還不如坦然面對。
「時間不會太長的。」唐冠宇的嘴角依舊帶笑,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我早說過,停留台灣的這段時間,我需要一名女伴,而你剛好符合我的需求,只要你乖乖的,別老是伸出你的爪子,那麼我們就可以相安無事,等到我的事情辦好,你也就可以自由了,懂了嗎?小貓。」唇邊的笑容融入一絲殘忍,仿佛述說著對她的無力反抗感到得意不已。
梁萩芊怔怔地听著。其實她不該感到驚訝的,從小到大,每當他見到她,對她的態度總月兌離不了惡意的嘲弄與恣意的戲耍,她為什麼還要對他惡劣的言詞感到難受?
見她依舊怔然無法回神,唐冠宇重重的俯軀,「別再發呆了,我已經回答完你的問話,現在你該盡你女伴的義務了吧!」他的俊臉毫不遲疑地朝她俯近。
「呃--」慢一步回神的她,抗議聲才剛出口,小嘴已被堵住了……
那一夜之後,唐冠宇突然又給了梁萩芊一個新規定,那就是不準她再睡回她已待了數日的客房,而是改為每晚都得睡在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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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熱帶的台灣,七月已算是步入盛夏了,所以即使在夜晚太陽下山後,仍是甩不開那股白日日曬後所留下的炎熱。
不過此時身處豪華宴會里的梁萩芊,雖然在恆溫空調的舒爽室內,不必感受室外盛夏的悶熱,可被眾人以目光凌遲的「燒灼」感受,卻讓她寧可待在室外感受盛夏的酷熟,也不願在室內領受被「眼針」帶來的灼痛熱燙。
拜托喔!她不過是被某人警告得善盡「女伴」的職責,才會勉強陪某人來此赴宴,她也很不願啊!那些女人干嘛都要拿不屑的目光「看」她呀!
「你干嘛像只毛毛蟲一樣扭來扭去的?」
挽著梁萩芊小手與人寒喧的唐冠宇,清楚地感受由她手中微顫的悸動所傳來的不安,于是借個空檔,他唇角勾笑的湊近她的耳畔嘲弄問著,殊不知這個狀似親匿的動作更加引起旁人的臆測。
唐冠宇的動作讓更多刺人的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而他嘲諷的問話除了更增加她心中的驚恐,也順帶激起了她幾絲難得的火氣。
「你別靠得這麼近行不行?我已經快被『萬箭穿心』了你知道嗎?別再害我了!」為免引人注目,梁萩芊學他一般,咬著牙低聲在他耳邊抗議著。
從他們一踏人這個由唐氏企業台北分公司副總裁黃興文主辦的宴會之後,不知有多少受邀而來的名媛淑女,都把垂涎的目光放在他這個瓖鑽石的唐氏企業總裁身上,所以陪同他來赴宴的「閑雜人」--她,當場就成了眾天之的,成為眾女眼中的公敵。
「咦?莫非你在吃醋,因為你的男伴如此受入注目?」唐冠宇聞言後唇角的微笑加深,眼底也生起一抹邪惡的光彩,他故意伸手覆住梁萩芊挽住他的小手,拇指似親匿的撫著她的手背肌膚。
手背傳來的麻癢讓她心中一凜,「你、到底想做什麼?」趁著旁人並未注意,梁萩芊氣惱地丟去幾個白眼,並再次湊近唐冠宇的耳邊,低聲警告箸。
呿!她敢百分之百肯定,他是故意做出這種動作的!
唐冠宇笑看她眼中幾難壓抑的惱怒,臉上突地露出體諒的表情,「別惱,別惱,小貓,今晚既然帶你來赴宴,我就斷然不會把你丟在一旁不管的,你放心吧!」他低聲絮語,可語氣卻是輕佻,顯得毫無誠意。
「你……」梁萩芊瞪大杏眼,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的話意扭曲成這般,而且還是用那種令人生氣的表情與口吻說出來!真是可惡。
「別可笑了你!我從沒有說我是在吃醋好不好!你弄錯了吧!」她再不管是否會引起他人注意的怞回挽住他手臂的小手,也一並解除了他那已形同「蚤擾」的撫模動作。
「是嗎?」唐冠宇有趣的挑挑俊眉,邪惡的光芒在他的眼底閃動,不在意的嘲弄再次出口。
他個人一向不喜歡參加宴會,而這個並非單純的宴會,也是在考量目前公司的情勢下,才決定參加的,因此他的心中自然有著不樂意的煩躁,只是外表讓人察覺不出而已。不過,好在他的女伴很「有趣」,所以才能讓他在枯躁中找到些許「樂趣」來平衡一下自身的不耐與心煩。
梁萩芊終于明白,此刻唐冠宇的言詞行徑又是另一種耍弄她的方式。不過此時她可一點也不想配合他突起的劣根性,真……真是夠了!
她用著連自己听了都覺得惡心的口氣說︰「如果唐總裁已經說完話,那我有點餓了,可不可以容許我暫時失陪,我想到那頭的餐台……」她突然噤聲,只因她的眼角突然瞄到一道已極為靠近他們的婀娜身影。
「唐總裁,不知您肯不肯陪我跳一支舞呢?」一陣香風伴隨著黃曼蓉端莊有禮的嬌聲來到兩人的面前。
她是這場宴會主人黃興文最小的女兒,容貌秀麗,是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與唐冠宇早有數面之緣。
不復先前戲謔邪惡的表情,唐冠宇揚起迷倒眾家美女的魅力笑容。
「謝謝你的邀請,這是我的榮幸。」他優雅躬身,口中說著客套話。
黃曼蓉露出滿意的微笑伸出手,看來她主動邀舞的策略是對的。
唐冠宇輕握她的手,兩人並肩走向舞池。
「啊!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女伴……」嬌雅嗓音含著歉意的揚起。
「沒關系。」前行的唐冠宇忽然又回過頭朝梁萩芊投以意味深遠的一瞥,隨即又回頭回答身旁佳人的話,「她才正想去用點餐點呢!所以……」醇厚的嗓音瞬間消失在人群的吵雜聲中。
突然被撇下的梁萩芊,在原地僵立了好一會兒,才努力目不斜視的朝另一頭的餐台走去,並盡量忽略那投在她身上的冷箭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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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叫你冠宇嗎?」仰望俊臉的嬌容上,盈亮的美眸中射出迷戀的柔光。
「我無所謂。」唐冠宇露出淡笑,口氣溫和中帶著疏離,似乎並沒有察覺對方笑容和言語中的暗示。
看過太多對他示好女子的手段與方式,唐冠宇早已練就不為所動的心性,所以如黃曼蓉此時所展現的「暗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回應了。
踫了個軟釘子,黃曼蓉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失色,不過她仍不死心地再接再厲,揚揚微僵的嘴角,努力讓聲音保持一貫的柔和。
「那麼,冠宇,听我爸說,你這回特地撥空返台,是為了評估台北分公司是否有能力承接更多樣化的業務,打算擴大分公司的營運規模?」
「是的。」唐冠宇一笑。這是目前外界以為他返台的目的。
「那如果評估的結果是肯定的,那麼不知屆時我是否也能幫得上忙?」為了接近眼前這位令人心儀的對象,黃曼蓉毫不遲疑的毛遂自薦。何況依恃自己的父親與兄長在唐氏企業里的地位,她也從不認為進入唐氏企業會有多難。
「你想進公司里工作?」唐冠宇揚眉。
「不知道我爸有沒有跟你說,我學的是國貿。」
唐冠宇頷首,「黃叔上回曾提過,你今年才剛大學畢業,對吧!」據悉還是所不太知名的大學。
黃曼蓉眼眸一亮,「你知道?我知道自己才剛畢業,什麼經驗也沒有,不過我願意跟在你身旁好好學習,只要你肯給我機會,就算當一個小助理也沒關系。」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她很坦白的直接要求。
據她所知,唐冠宇今晚帶來的女伴就是他公司的助理,而且還是一個在學的學生。相形之下,她的條件可要來得強多了。
「是嗎?」唐冠宇唇角微勾,「可是我在台灣也只是短暫停留……」
「沒關系的,冠宇,我並不在乎在什麼地方工作,而且……听說唐氏企業總公司有著極佳的工作環境。」黃曼蓉打斷他的疑慮,並明顯的暗示想跟在他身邊的期盼。
「是這樣嗎?」唐冠宇哪會听不出對方話中的含意,他的唇角一逕勾著笑意,淡淡不置可否地回應了聲,眼底迅速的掠過一絲不為人察覺的冷淡與厭煩之色。
這支舞曲忒是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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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才說絕不會把她丟在一旁不管,下一刻就將她甩在一邊,跟著美女跳舞去了,唐冠宇這個惡劣男人說的話果然沒一句可信的!
梁萩芊由餐台處裝了滿滿一盤的食物,心中嘀咕的找到了一處隱蔽角落的沙發坐了下來。
還好這種豪華宴會上,大家淨顧著交際與維持形象,所以餐台邊的人並不多,所以她才能順利的在拿到食物以後遁逃到這里,安心享用美食而不遭人側目。
誰知就在她吞進了幾大口美食後,一陣衣裳裙擺的窸窣聲傳進她的耳中,隨之一陣耳語聲飄來……
她好奇循著聲音望去,才發現有幾名穿著華麗長禮服的女子正站在她的左前方,面對前方舞池談論是非,且並未發現坐在略後方沙發中的她。
察覺已來不及離開的梁萩芊,只好選擇當個隱形人不作聲,並用不斷傳入耳中的閑話當作佐餐的調味品。
「……你看!那個黃曼蓉簡直就要貼到人家身上去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唷!別忘了她可是黃副總裁的女兒,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她當然得趁此機會,好好下點功夫,不是嗎?」
梁萩芊持叉子的手一僵。是……是這樣啊……原本不甚專心的心神驀地集中起來。
「唷!你們兩個是嫉妒還是羨慕啊!黃曼蓉就算有比別人更好的機會,可也並不代表唐總裁就會中意她,是吧!大家機會是均等的啦!」
「就是啊!你們看那唐冠宇的長相及周身散發出來的魅力,簡直是迷死人了,可說也奇怪,不是說唐家是正統東方人嗎?為何唐冠宇看來一點也不像哩!」
「對啊!我記得曾在報上看過唐冠宇父母的照片,兩人都是東方面孔啊!說不定是隔代遺傳……」
「管他是什麼隔代遺傳不遺傳,我就是喜歡他那一頭漂亮的紅發,尤其是他笑起來的時候……」
「你花痴啊!喜歡不會也學黃曼蓉一樣,主動去邀他跳舞,你看看……那才真叫花痴呢……」
梁萩芊循著「聞言」,不自覺悄悄由沙發中站起身,往旁移了兩步,目光投向前方的舞池--就這麼恰好,唐冠宇與人相擁共舞的畫面映入眼簾,而那狀似親匿、密密相貼的模樣,讓她的心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狠狠地、重重地怞痛了一下,小臉也在剎那間變了顏色而不自知。
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宛若胸口突然被壓了一塊大石般的有著喘不過氣來的感受?
豪華宴會仍是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