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輕聲向端來飲料的佣人道謝後,顏水柔仍是全身不自在的偷偷打量著眼前幾十坪大的大廳,對于獨坐在道偌大的空間中,感到十分的困窘。
從上次見過洛克後,至今又過了兩個星期,今天顏水柔突然接到他的來電,命令她跟著他的司機再度來到這里──歐尼爾集團大樓的三十八樓。此時,她忐忑不安的等待著洛克下一步的指示。
她不免暗自揣測洛克今天叫她來的目的,可是左思右想下仍是不得其解。因為從前兩次見到他的情形看來,他已經變成一個個性陰沉、情緒反復的人了,而她一點他搞不清楚若他執意報復她,究竟會使出什麼可怕的手段來?無奈她明知自已面對的是一只凶猛無比的狂獅,卻也已決定不再逃避躲藏,只因這是她欠他的──
一聲輕響打斷顏水柔的冥想,抬頭一看,只見洛克碩大的身形正繞過屏風,直且朝自己走來,臉上表情猶如寒冰般冷冽,未束的金發披在肩上更增添狂野氣勢,顏水柔不覺一陣瑟縮。
「把衣服換上。」他將一個大紙盒扔在她身旁。
「換衣服?」她一陣愕然。
「對,把盒子里的禮服換上,跟我去一個宴會,」他語氣不耐的說。
「這……我從來沒參加過宴會,你不能找別人嗎?」她膽怯的開口,表情為難。
他輕蔑的瞥她一眼,「我才不管你以前怎樣,反正今晚我缺一個女伴。不是說要為我做任何事?現在又推三阻四的,你不覺得自己太虛偽了?」他冷嗤道。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驚惶的站起身,急忙解釋道。
「那就少廢話,快去將禮服換上,別再耽誤我的時間了!」他不耐的命令。
顏水柔聞言,連忙將沙發上的大紙盒抱起,怯怯的問︰「程先生,請問我該在哪里更換衣服?」
洛克冷冷的看著她嬌怯的模樣,嘴角不屑的一撇,喚來佣人。
「帶她去客房換衣服。」他吩咐道。接著他又轉向顏水柔,「以後叫我洛克,不準再叫我的中文姓名。」他粗聲命令道,然後轉身走向客廳一角的吧台。
顏水柔沉默的隨著佣人進入一間頗大的套房,待佣人將房門帶上後,她低嘆一聲,無奈的打開紙盒蓋,拿出一件禮服。
顏水柔發現這件禮服穿在身上,上身根本不能穿內衣,因為禮服前面雖只微露侞構,背面卻是呈V字形的,完全露出她那欺霜賽雪的玉背,而下半身流泄至小腿的貼身裙看似保守,偏又在右邊開了一條高被直上大腿根部,所幸今天她穿了一件開高被的內褲,否則恐怕座內褲也不能穿。她在照了鏡子後,臉上更加一陣紅一陣白……
老天,她怎麼敢穿這一身出門?
正當她在房內猶豫不決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及洛克那不耐煩的渾厚桑音。
「你還要磨菇多久?」話語方落,他已不耐煩的推開房門,看見顏水柔正手足無措的站立在房中央,他冷硬的灰眸霎時閃過一道異彩,接著他以評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她的全身。
「不錯,這件禮服穿在你身上,還滿符合你的本性,只是那張偽裝的天使容顏實在有些不襯。」他嘲諷道。
顏水柔臉色發白的承受他的攻訐,她鼓起勇氣問︰「我可不可以不要穿這樣去?」
「怎麼?看不上這禮服啊?」
「不,不是的,只是這件里服太過于暴露了。我可不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去?」她有些委屈的解釋。
「又想穿上你那身裝模作樣的白衣裙到宴會上釣凱子啊!可惜我倒覺得這件禮服反倒比較符合你的蛇蠍本性。好了,別再浪費我的時間,還不快把鞋子穿上,我在客廳等你,五分鐘!」他撂下話後轉身走人,試圖掩飾乍見她身著性感禮服所露出的一片如雲肌膚時,心中持續的波動。
該死的,她好美。他竟然會對一個背叛他的拜金女存有渴望,即使當年遭受她的羞唇與背叛,至今每一次見到她,他的體內仍是燃燒起渴望她的欲火。
七年來,他不知經歷過多少美麗的女人,為什麼還是在她那偽裝純潔的眼眸中迷失了?該死的,難道是因為當年他並沒有掠奪她的身子,所以至今才仍然受到她那縴合度的嬌軀所蠱惑?
洛克神色復雜的在大廳中踱步。半晌他才發現自己的舉動,不禁低咒一聲,停下腳步。
Shit,他從不踱步的,他怎能再次被那陰險的小女人影響至斯?他的灰脈霎時浮現深沉的恨意與輕蔑,嘴角露出一抹詭譎殘忍的笑容。
顏水柔驚懼沉默的與洛克坐在豪華轎車後座,她不時偷覷他從上車後五掛在唇邊的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緊張得抓緊手中小巧的宴會皮包,忍不住在心中猜測他帶她赴宴的真正用意,不會又是另一個羞辱她的方式吧?
「發什麼呆?」洛克打破沉默的嗓音揚起,截斷了她的思緒。
她抬頭一看,發現車子已經停下,接著他迅速的從已打開的車門下了車,然後伸出一手舉向她。
「下車!」他語氣不悅的低吼。
她力持鎮定的握住他的手,下了車。
「程先──啊!」她低呼一聲,被他拉進懷中擁著。
「叫我洛克,我以為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他狀似親昵的貼在她的耳畔警告著。
她渾身一顫,不敢妄動的任他摟著走進宴會大廳,旁人只見到兩人親密的緊貼在一起,殊不知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
兩人一踏入大廳,立刻引起一陣蚤動。洛克高大健碩的身材及一頭在燈光照射下如黃金般閃亮的頭發,再加上英挺的異國面貌,使得眾人立刻認出他就是赫赫有名的歐尼爾集團在亞洲區的總裁。
「歡迎歡迎,歐尼爾先生,真是太榮幸了。」
宴會主人林啟賢立刻從人群中走出,熱情的握住洛克的手。他就是極力想攀上歐尼爾集團的林氏企業的負責人,而他的身後則跟若一位美艷高姚的女人,此時正向洛克展露一抹誘惑的媚笑。
「歐尼爾先生,你還記得小女麗雯吧!我記得你們之前已經認識了才對。」林啟賢笑呵呵的說。
「當然記得,你好,麗雯小姐。」洛克微微頷首。他怎麼可能忘記這個見沒幾次而便一直纏著他不放的八爪女?
他用力的摟緊身邊一語不發的顏水柔,「這位是我的女友顏水柔,不介意我今天帶她一起來吧?」他淡笑的看著林啟賢。
「當然不介意,歡迎歡迎。」林啟資掩下驚訝的說道。奇怪,怎麼從來沒听說洛克??歐尼爾已經有女友了?他偷瞄一眼身旁滿臉妒色的女兒。
林麗雯嫉妒的瞄了一眼在洛克使中的顏水柔,隨即媚笑的轉向洛克那張俊臉。
「洛克,可以陪我跳支舞嗎?」她用極為性感的語氣要求著。
「美人相邀,豈敢不從?」他淡淡一笑,放開懷中的顏水柔,轉而挽住林麗雯朝舞池走去。
突然被撇在一旁的顏水柔,看著洛克面對林麗雯漾出久違的溫柔笑容,心中不覺一慟,原來他的漠然冷酷全是針對她而來的,她的臉色漸漸蒼白……
當年的她,真的傷他那麼深嗎?
顏水柔趁主人忙著招呼其它賓客而無限他顧時,偷偷的溜到大廳一角,利用一個大型盆栽半掩住她尷尬且不知所措的嬌軀。
她默默觀察著歡笑玩鬧的人群,同時眼光也不自覺的追隨著洛克的身影轉動,看林麗雯緊貼著他,而他也毫不拒絕、狀似親密的擁著她起舞。
顏水柔的心傳來一陣陣的剌痛感,當年洛克也曾經這麼溫柔的擁著她起舞,而今,因為世事的無常,他再也不是以往的他,而她……
「美麗的小姐,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里呢?我可有榮幸邀你跳一支舞?」
耳邊突然傳來陌生的男性嗓音,令她心額一駭,立刻倒退兩步,同時也看清那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以不正經目光看著她的瘦長男子。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她鼓起勇氣問,對男子那種瀅邪的目光感到一陣恐慌。
「我是簡明生,長生企業的總經理。我知道你是歐尼爾的新歡,不過我看他此刻正忙著呢!你何不陪我跳支舞?如果我滿意你的表現,也許當他不要你時,我可以考慮接手也不一定。」簡明生緊盯著顏水柔胸前若隱若現的侞溝,低聲瀅穢的說著。
顏水柔驚駭的瞪大眼,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男人為何平白無故的吐出這種低俗且侮辱人的話語。
「不懂嗎?你別裝了,難道你不知道洛克??歐尼爾對每一個女人的興趣從來不超過三個月,看他今天跟林麗雯的情形,你也談有自知之明了吧!我只不過是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罷了。」他自大的說著,伸手想拉她。「來吧,陪我跳支舞吧!」看著顏水柔露出的雪白肌膚,他早已是心癢難耐,想先借著跳舞的機會,好好的模她幾下。
顏水柔慌張的躲開他伸過來的手,她急退幾步,卻感覺背部踫到冰冷的牆面,心下更驚。
「對……對不起,我不想跳舞。」她語氣微顫的說,眼神狂亂慌張到極點。這個男人的眼光好恐怖……
「你干嘛擺出那種表情?即使我沒有歐尼爾集團那樣有錢,但也有不錯的身價,供養你是綽綽有賒的,你就別再裝了。」簡明生不屑的看著顏水柔慌張的臉,正想強行扯離她緊貼著牆壁的身軀,突然身後傳來冷冽輕蔑的嗓音。
「怎麼?簡先生也對我的女友有興趣?你該不會忘了她現在還是我一個人專用的吧?」好不容易擺月兌林麗受那個八爪女,正尋找著顏水柔的身影,入眼竟是她和別的男人貼近的畫面,他的心中頓時有一把無明火冒出,這女人可真是不浪費時間啊!
簡明生心下一震,急忙轉身看著洛克那露出殘酷笑容的表情,他硬擠出一絲笑容。「歐尼爾充生言重了,我只是想邀顏小姐跳一支舞而己,你別介意。」他解釋著。
老天,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洛克是不是不高興了?他的長生企業可還得罪不起歐尼爾集團呢……
「現在我想跟我的女伴獨處,你不介意吧?」洛克語氣輕淡的說。
「當然,當然。」簡明生立刻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轉身路荒而逃。
而洛克則是冷冷的凝視著那慘白著一張臉,仍緊貼著牆壁的顏水柔。他灰眸中倏地燃起一絲火焰,「怎麼,才進來宴會沒多久,就不浪費時間的釣上一個凱子?幾年不見,你的功力似乎更上一層樓了嘛!」他嘲諷道。
顏水柔立刻覺得屈辱的紅了眼眶,顫聲勉力的開口︰「不、不是這樣的──」她強忍著欲滴落的淚珠,亟欲解釋清楚。
「別又來這一招淚眼汪汪!」他冷聲打斷她,「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還想否認什麼?只不過長生企業根本不比上歐尼爾集團的財力,你實在應該先打听清楚再行動才是。」
顏水柔咬緊下唇,努力忍住淚水,默默吞下他的污蔑言詞,心中己疲于解釋了。
洛克看著她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憐樣,心中那把無明火更熾。
「把你那裝模作樣的眼淚擦掉!然後安分的陪我跳一支舞作作樣子,我想這麼簡單的事,你總該做得到吧!」他鄙夷的表情顯露無遺。
半晌,看她仍是怔愣不動,他忍不住一把將她扯離牆邊,箝住她的手臂。「你在磨蹭什麼?還不走!」
顏水柔喉間梗著苦楚,任由洛克將她拉往舞池。
洛克在拉著顏水柔跳完舞後,立刻向林啟資告辭,頭也不回的摟著她坐上轎車,直奔回他的私人寓所。一路上他沉默不語,可是全身卻隱隱散發出火氣,令顏水柔感到心驚而全身戰栗不己。
一踏出電梯,洛克即扯著她走入一間極大的臥室里,在她還來不及看清臥室全貌時,洛克己將她嬌小的身軀拋向一張極大的床上,更順手月兌下她的外套。
在她被摔得七葷八素且仍未搞清方向時,洛克己快速月兌去外套撲在她的身上,性感的雙唇也如瞄準獵物般準確的攫住她的紅唇,粗糙的舌尖直接且不保留的伸入她微張的口中,強肆的掠奪她口中的蜜津,恣意的攪弄吸吮,強迫她的小舌與他纏繞不休……
午夜時分,偌大的臥室在床頭燈的照射下,映出床上一對赤果人兒的清晰身影,至于臥室內的擺設則在燈光不足的情形下,顯得陰暗不明。
顏水柔躺在床上,眉頭蹙起,陷入疲累的昏睡中。
洛克側躺在她身邊,一手支著頭,就著柔和的燈光打量身旁的凝脂玉膚,冷硬的灰眸陰晴難定。
火熱的暫息,理智一回籠,她為什麼還是完璧之身的疑惑又在他腦中回蕩……
這些年來竟然沒有一個男人佔有過她!是她的手段太好,至今仍無人可近她身?還是因為她尚未釣到大魚,所以不願輕言獻身?
一個拜金女子,應該是會將她的身體作為最大的第碼;這麼多年了,難道還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下注?她到底是太過聰明的耍弄手段,還是在玩什麼把戲?
洛克不自覺的伸出手指滑過她因為翻身而露出的粉女敕玉背,那指下柔細的觸感,令他剛平息的欲念頓時又蠢動起來。
憶及剛剛強硬的掠奪,自己以幾近強迫的手段逼她就範,心口居然重重一擰,憐惜不忍的情緒泛上心頭。
他吃驚的縮回手,難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學不到教訓,依舊心悸于她那天使般無邪的容顏與濕潤盈盈的水眸?
他在心中鄭重地告誠自己,即使她是處女又怎麼樣?他怎麼可以輕易就忘記當年她的傷人話語?那些話語不僅擊碎了他滿腔的柔情,也重創了他男性驕傲的自尊。
他的思緒飛回當年兩人決裂的那一天……
二十六歲的洛克是天之驕子,身為歐尼爾家中的ど兒,不僅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再加上自身的絕頂聰明,使得他早在二十三歲那年,即己
取得商學與經濟兩個博士學位,且在歐尼爾集團總部旗下的各大企業中,隱姓埋名的磨練了三年。
正當他的父親萊恩??歐尼爾準備向大眾媒體宣布他的身分及任命他重要職務時,洛克卻決定放自己一個長假,到母親的故鄉台灣游覽了解一番。在征得父母親的同意之後,他以程偉杰這個中文名字順利的來到台灣一游,並且在這一趟台灣之旅中,讓他覓得他終生所依戀的伴侶。
在與顏水柔成為情侶後,洛克就下定決心留在台灣,不料這個決定卻道到他父親的強烈反對。
愛子心切的萊恩??歐尼爾最後在拗不過ど兒的堅持之下,只好故意為難他,命他進入歐尼爾集團在台北的分公司,從基層的小職員干起,且不得泄漏身分,直到他能讓萊恩滿意,萊恩才不再干涉他的去留問題。
洛克一點也不在意父親的刁難,欣然同意且自信滿滿的進入歐尼爾集團在台北的分公司,他屈居于業務部至今己三個月的時間。
他將工作之賒的閑暇時間完全用來霸住顏水柔,而在這般長時間的耳鬢廝磨下,他也已經快用盡全身的每一個忍耐的細胞,于是他決定向心愛的她求婚,先訂下名分,待她完成大學學業後兩人再行婚禮。
他得意的計畫著,想起最近顏水柔在和他相處時,眉宇間總是抑郁不展,有時甚至還無端的落波,說不定她也是對兩人之間的現況不滿,卻又不敢明言。他心中單純的想著,如果她看到他買給她的訂婚戒指,相信她應談不會再有不安的情緒反應了吧!
就在洛克想向顏水柔求婚的同一天,顏水柔也百般傷痛無奈的作下一個不得己的決定。
滿心得意的洛克與顏水柔享用了一頓溫馨的晚餐,興奮的他絲毫沒有察覺她有著比平日更為憂郁的神情與寡言的情況。
洛克興匆匆的在晚餐結束後帶著顏水柔坐上他的雙門跑車,直奔到陽明山上,找了一處杳無人跡且可眺望台北市夜景的崖邊將車子停下。
就在兩人默默遠眺燈火輝煌的台北市夜景時,洛克終于發覺顏水柔不尋常的沉默,原本雀躍的心立刻被一絲憂慮所取代。他將顏水柔的身子轉向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柔柔寶貝,你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他柔聲問。
顏水柔凝望眼前這張充滿關懷的使臉,漂亮的灰眸里閃著溫柔的銀光,
她的心中充滿不可言喻的痛苦,想起自己演練再三的話……啊!她不能再膽怯退縮了……
「無論情況會變成怎麼樣?只希望有一天你會原諒我……」她在嘴里低聲的喃喃自語,雙眼緊緊盯著眼前這張以後恐怕再也不會見到的陽剛俊容。
「寶貝,你在說什麼?太小聲了我沒听清楚!」他看著她無神怔愣的臉龐,不禁輕輕搖晃她的雙肩一下。
顏水柔眷戀的將他此刻的神情收納在心田深處,然後她深吸一口氣掙月兌他的手,後退幾步。
「我有話要對你說。」她強迫自己冷下瞼。
洛克不解的走上前,想將她攬入懷中卻被她推拒,他疑惑的看著她突然變得冷溪的瞼。
「怎麼了?寶貝。」
「我已經決定與你分手。」她咬緊牙開冷聲道,強抑那劃過心頭的巨痛。
「你說什麼?!」他震驚的問。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決定與你分手,也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她冷眼望著他。
「你在胡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他驚訝且不敢置信的問道。
「沒有發生什麼事,我只是不想再和你交往下去了,而且……而且我也已經達成目的,所以不必再和你窮攪和了。」她咬牙道。
「目的?!什麼目的?」他狐疑的盯著她那判若兩人的容顏。
「我會答應跟你交往,只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天性膽小又不夠大方,經驗也不足;其實我真正的目標是我們學校政治系的學長,他是欣益集
團的小開,而他喜歡大方開朗的女人,所以我才找你來充當練習的對象。」她將眼光避開他,快速的將話說完。
頓時兩人之間陷入一片靜寂,久久,她緊握的拳頭已是冷汗涔涔,四周充滿一觸即發的對峙氛圍……
倏地,他閃電般伸手捏住她的下顎,「只因為那個人很有錢,而我不過是個小業務員?」他鐵青著臉,用山雨欲來的口吻問道。
顏水柔勉強看了一眼他布滿風暴的灰眸,她吞下浮上心頭的驚懼,閉上眼。「對。」她輕聲吐出這將置她于萬劫不復地獄之中的話語。
他聞言不自覺的捏緊她的下顎,她頓時痛得全身微顫,「放……放開我!」
洛克抑下心中的不忍,臉龐逼近她。
「你不是說過你愛我,難道這也是謊言?」他狂怒,嗓音低啞的追問,無法相信兩人之前的一切都是虛偽無情的演練。
她慘白著臉,拚命壓抑欲狂泄而下的淚水。
「回答我!」他低吼,無法相信自己竟會栽在一個面如天使、內心拜金的小女人手上。
「那……那不過是隨口說說,你又何必當真?」她一咬牙,再次說出傷人話語。
他聞言隨即像是燙手般的甩開她的下巴,臉色更加難看。
「原來你所說的甜言蜜語,所許下的永遠在一起的承諾,都只是一種練習,只是為了獵取另一個目標而說的,我只是一個被你耍弄的傻瓜,一個練習的對象,是不是?」他大聲咆哮出他的怨氣,眼底布滿受創的傷痕。
「是的。」她硬著頭皮回答,心中卻暗自祈求上蒼,快點結束這場酷刑吧!
他的內心巨痛,臉孔扭曲,「如果今天我也是有錢人家的兒子,那你是不是會改變主意?」他陰沉危險地問,傷痛怒火己瀕臨崩潰。
「你家會比欣益集團更有錢?別開玩笑了,他可是我盯了很久的目標,你就干脆點放手,別再對我糾纏不清,還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她
硬聲快速說完,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臉上的絕情面具了。
啪!緊蹦的情緒終于崩裂,程偉杰狠狠的甩了顏水柔一巴掌。
「這是你欠我的,玩弄一個男人令你很得意是嗎?想不到縱橫情海的我今日會栽在你這個偽裝天使的蛇蠍拜金女手上,你可真是了不起
啊!想來當我每次撫模你的身體時,你那種欲拒還迎的態度也是裝出來的。你早不知道己經給多少人模過了,虧我這個傻瓜每次還苦苦忍耐,
不敢稍越雷池一步,你可真是會裝啊!」他的眼神轉為冷酷,苦澀的吐出一串傷人話語,被痛擊的心田正翻騰著怒火。
他一把將正捂著臉的顏水柔拉扯到自己懷里,一手抓住她的發絲向後,冷冽酷寒的灰眸看著她嘴角流出的一絲血痕。
「痛嗎?」他俯下頭緊握住她顫抖的唇瓣,用力咬囓吸吮,感覺口中的血腥味後,他更加唷血的咬著她,並伸出一手粗暴的揉搓著她的胸
脯,試圖扯開她的上衣。
她心頭大駭,使盡全力的趁他沒留意時一把推開他,兩手顫抖的抓攏住上衣前襟。
「不……不要踫我。」她驚駭顫聲道。
他的唇角帶著血絲緩慢勾起,更添詭魅殘酷。
「為什麼不要?反正我早就模遍了你的全身,我現在只不過是要更貫徹的完成它而己。」
她更加篤駭的連退數步,勉強振作起精神,慌亂中直覺的用話激他,
「難道只要有女人主動跟你提分手,你就打算強暴她,讓人家說你程偉杰輸不起?」
聞言,他臉色鐵青的僵住,須臾,眼神才一轉輕蔑。
「算了,反正你這種己不知被多少人上過的殘女人,拿來給我用,我還嫌髒呢!」他刻意以污蔑的眼光打量著她的全身上下,感情的重創令他紅了眼,絲毫沒有察覺受唇的顏水柔眼中正盈滿著深沉的創痛。
「請你送我回去。」她轉頭哽聲道。
洛克凝睇她良久,轉身走向停在路旁的跑車,心中只想盡快擺月兌她。
至于全身抖顫、眼神淒苦的康顏水柔則跟隨在後,默默的坐進車內……
這是他們兩人最後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