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輪坐定後,儀翎立刻蹺高腳,將腳放在他的大腿上,然後以充滿挑釁的眼光看著他的反應。這是從前約會壓馬路後的儀式,她老要他幫她按摩酸痛的雙腳。
想不到他竟沒反對,只是淡淡一笑,雙手很自然的放在她的腿上,輕輕按柔。
儀翎不知道自己有雙美麗的雙腿,在她穿短褲時更是顯得修長筆直。一直以來,博輪將為儀翎按摩視為一種享受,可以模又可以看,一點也不吃虧,即使在公共場合也一樣。若是在屋里就更好了,模著模著就模出火來,說不定還可以享用到意外的福利。
「真不明白你這個男人怎麼當的,每次叫你按摩你就一副賺到了的樣子,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儀翎瞪著他,邊吸可樂邊道。
「男子氣概只用在需要的時候,對你是用不上啦。不過床上例外,嘿嘿!」最後一句話是貼著她耳邊輕聲說的。他涎著一張臉,一副不正經的模樣,可見哈得夠久了。
媳自動跳過他的「明喻」,質疑道︰「真那麼疼我?」
「你一向知道我疼你的方式。」外出像跟班,在家像小狗,在床上時他就像猛獸了。
儀翎冷哼一聲,「我知道過去你對我百依百順,我也知道你家境比我好上許多,根本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老公人選,但我不知道你會為了你媽丟下我跑回美國。如果哪一天我們真的結婚了,婆媳吵架時你會幫誰?」她頓了下,露出一臉黯然,「你到底還是向著你媽吧!」
「我媽有心髒病。」博輪微微皺眉,他討厭這個話題。
親情是血濃于水的天性,想割也割不開,而對儀翎的愛他是一向抱持肯定的態度,即使她常常無理取鬧,但最後總是他先低頭。
兩點並不沖突,有什麼好爭的?
「你媽有心髒病,難道你就不怕我得憂郁癥嗎?你知道台灣幾乎每天都有人因失戀而酗酒,甚至跳樓自殺的新聞上電視,就是你這種該死的男人害的!」儀翎開始咬起吸管來,好像心里多恨似的。
其實她也不是要他完全向著她啦!這不過是借題發揮,誰叫他讓她一等就是四年,而且她懷疑韋母怎麼會得心髒病?她可是個道道地地的女強人耶!
「我回美國一個月後曾來台灣找你,你連一面都不肯見我,當時如果你肯見我,也許現在情形就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你會選擇留下來?還是我們分手會分得干淨些?反正不管當時我有沒有見你,你還是會回美國,我心里清楚得很。」
他嘆口氣,有點無力的道︰「你有沒有考慮過也許當時我們可以結婚?」
「結婚?你當時要是敢跟我求婚,我會一腳將你踹到太平洋去!」儀翎大呼小叫的說,雙腳一抬,月兌離他的毛手毛腳。
四年前她根本沒想過那麼快結婚,只希望甜蜜的戀情能多持續幾年,何況她還有兩年的學業未完成,不完成它,就像缺手缺腳那樣古怪,難不成叫她結了婚還分隔兩地?更怪!
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個性,她可是標準的錢鬼,花了錢她就非要拿到這張文憑不可,絕不讓學校白賺她一毛錢,所以她也不會放棄學業出國重讀或是嫁個金龜婿之類的。這不只是錢,更是原則問題。
「早猜到你會這麼說,你的個性一點也沒變。」他輕嘆口氣。
「我听到的是不贊同的語氣嗎?」儀翎橫他一眼,諒他也沒那個膽。
果然博輪嘻皮笑臉的佯稱沒有。
「為什麼這次你願意坐下來跟我談?我終歸還要回到美國,我家在那里。」他端起可樂灌了一大口。
她搖搖頭,繼而聳聳肩,不情願的道︰「大概是因為你會待久一點吧!而且我現在的火氣也沒當初那麼大了。」
「你知道我會持久一點?」他滿臉疑惑。
「嗯哼,我的夢告訴我的。」它還沒實現,表示他暫時還不會走。
他愣了下,才點個頭道︰「對了,你有第七感現象。」範玉如說儀翎預見他的到來。
接著他突然目光一轉,滿眼曖昧的將她從頭到腳溜了一圈,問道︰「告訴我你夢見些什麼?」
「為什麼要告訴你?」她抬起一只手,扣住他的下巴,將他的臉用力拐到另一邊去,並警告他,「不準用那種色迷迷的眼光看我,反正不是你想的那種夢。」
「我倒做了不少耶!」他轉回頭時仍是一臉瀅笑。
「廢話少說!你到底會待多久?」
「待到我事情處理完畢,而你又願意陪我去美國,願意嫁給我為止嘍!」
「你不是專程回來找我的?」儀翎瞠大雙眼,挺直腰桿,口氣極端危險,火氣已在爆發邊緣,一副隨時又要舉手捶人的模樣。
竟敢將她擺在第二位,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博輪見狀立刻圓場,「我當然是特地回來找你的,私事才是順便辦一辦。」
「這才像話。」儀翎滿意的坐回去,然而腦中閃過一道人影,立刻又彈坐起來,她凶巴巴的大吼,「說!你為什麼跑去找紀悠蘭?而且三天前就去了,還敢說是專程回來找我的,你睜著眼楮說瞎話!以為我是笨蛋嗎?」
「這……你別冤枉我呀!我回來後哪有去找過紀悠蘭!我們早八百年前就不連絡了。」博輪被吼得莫名其妙,他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扯上紀悠蘭的。
儀翎不理他的辯駁,續道︰「害我當面被她笑,你知不知道當時我多沒面子?」
「可是我真的沒……」
「小人!騙子!不要再來找我!」
儀翎甩頭起身,準備走人,博輪當然盡力阻撓。
「別生氣,儀翎,她可能是听別人說的啊!」他拉住她的手哀求道。
「她听別人說?為什麼我都役听到任何人說?總之慢了三天就是你的錯!」
說風就是雨的,儀翎端起自己的可樂杯,打開塑膠蓋就往他身上倒,奈何她的可樂全灌完了,里頭只剩一堆冰塊,造成的效果幾平等于零,于是她又將腦筋動到博輪的杯子上。
博輪預見她的意圖,警覺的先將杯子搶過手。
「給我!」儀翎很恨的目光一瞪,絕不許他不順從。
「儀翎……」博輪告饒的輕喚。
儀翎見他仍沒有動靜,伸手奮力一奪,霎時杯蓋爆開,杯中物不受束縛的噴得到處都是,連鄰座的人都受到波及。
「喂!小姐!你搞什麼?」
三個穿著高中制服的辣妹驚跳起身,開口的則是一個短發的胖女生。
她的短發讓儀翎想起過去的自己,她也曾將頭發剪到這樣短,短得像是可以見到頭皮似的,不過她的頭發濃密柔軟且有光澤,服服帖帖的,不像這個女高中生,發質粗糙而且掉發嚴重,又愛染發又愛現,站在她旁邊的人都可以清楚的看見她的頭皮已被陽光曬成古銅色,而事實上她全身都曬成古銅色,大概是為了掩飾她略嫌發胖的體型吧!
在此聲明,不是她覺得染發不好,其實她覺得適度的染發讓人看起來更有朝氣,但這麼做既花錢又傷發質,兩者取其一,她還是選擇省錢又自然的方法。
「我的校服很貴的,你說怎麼賠我?」第二個女生開口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她的頭發剛好蓋住耳朵上方,層次分明,是個很男性化的發型,長得也帥氣,屬于中性人。
「把你男朋友賠給我好了,我不介意接收二手貨,反正你也不要了。」第三個女生長發披肩,皮膚白皙,長得一副花痴樣。
這話雖是說給儀翎听,可一雙狐媚的眼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博輪瞧,眼角含春,嘴角含笑,一副巴不得變成八爪章魚吸附上來的模樣。
是,博輪是帥,但儀翎小氣得很,別的女人用這種眼光看他就是不行。
「誰說我不要了?我不要他還不肯咧!就算我揍他——」儀翎反手就給他肚子一拳,速度快得讓他來不及擋。「他還是離不開我。」她一臉得意的勾起唇角。
反觀博輪,他竟然一臉幸福的挨著她道︰「我想念你的右勾拳。」真是個大變態。
三個辣妹一看沒戲唱,又把話題繞回可樂事件上。
「你們兩個變態情侶少在那邊惡心了,快說怎麼賠我們洗衣費!」
「誰和他是情侶了?要錢找他,誰叫他惹火我!」儀翎一拍兩瞪眼,撇得一干二淨。
博輪嘆口氣,想不到兩人站在同一陣線的時候她還沒放棄生他的氣,真失敗。
他從皮夾里拿出一張名片交給最凶悍的帥辣妹,「把干洗的賬單寄給我,我會處理的。」
「誰知道這名片是真是假,隨便給個三五千就好了,這麼麻煩!」胖辣妹抖著腳說,已經開始不耐煩。
「我身上沒有那麼多現金。」博輪道。現代人大筆開銷都仰賴塑膠貨幣,而且刷卡累積點數還有禮物可拿,錢還是放在銀行里生利息劃算,誰說有錢人揮金如土,他們家人都是會精打細算的小氣鬼。
「厚!那你身上有多少?和你女朋友湊湊看不會哦?」帥辣妹一臉不屑。
「都說我不是他女朋友了,你耳朵沒帶出門嗎?」儀翎再次聲明。「你放心,他很有錢,在家有佣人伺候,出門有雙B代步,不會賴賬的。」
「騙肖л!那麼有錢還吃麥當勞!」胖辣妹反唇相稽。
「老娘我喜歡不行哦?我就是沒品味!就是愛泡麥當勞,就是和女高中生一樣!」儀翎光火的道。這幾句話已經把所有上麥當勞的人都罵進去,不過從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看出她覺得女高中生最沒品,盲目追逐流行、喪失自我再加上拜金。
「帥哥!你女朋友好沒氣質哦!還老娘咧!趁早甩了她吧!我來安慰你。」狐眼辣妹忍不住了,直接往博輪身上貼過來,甚至勾住他的臂膀。
「對不起,我女朋友是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他沒表情的推開她,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狐眼辣妹再笨也听得懂他在說她沒氣質,不過她一點也不介意,對方可是個帥哥,而且開雙B耶!
「煩死人了!你自己留下來陪她們慢慢玩吧!」儀翎冷淡的看他一眼,長辮子一甩走人。
「儀翎!」博輪急欲追上,但身邊三個女生硬是拖住他。
「帥哥,我叫你博輪好嗎?」狐眼辣妹勾住他一只手臂,妄想一舉成擒。
「別想逃!賠錢來!」胖辣妹拉住他另一只手臂。
「我要的只有我女朋友方儀翎!」博輪氣急敗壞的吼。
儀翎已走了有十步之遙,但仍听見他的宣告,她聞言回眸一笑,不疾不徐的道︰「等你弄清楚紀悠蘭的事再來找我吧!」說完隨即踩著輕松的腳步離去。
想來她的心里是輕松的,因為她知道博輪會用最快的時間解決這三個辣妹,也會用最快的時間弄清楚紀悠蘭事件的來龍去脈。
她的自信,來自博輪對她的愛!她相信兩人的愛從不曾逝去,四年的隔閡,只讓彼此的心意更堅定。
第二天儀翎如言沒去上班,但她也沒有見博輪。
博輪一早就來敲她家大門,顯然有備而來,可惜儀翎比他更早,她心情愉悅的出門吃早餐,又逛了一圈花市。
這時,她突然很想看看一個地方——兩人相遇、相戀的地方。
于是她帶著回憶的心情來到母校。
經過長長的林蔭大道,彎過一條羊腸小徑,站在一棵筆直的杉樹前,她手撫著上頭斑駁的痕跡,許久許久……
微風,再度輕輕吹起,吹開記憶之門,吹開那屬于兩人的日記——
四年前,同樣是個微風輕拂,陽光普照的午後……
第二次見面,是在校園一處僻靜的杉林下,範玉如有課已先行離去。
距離下一堂課還有兩小時,儀翎躺在草皮上,溫暖的秋陽曬著她,由于前一天晚上熬夜,這讓她眼皮開始沉重起來。
心想反正還有時間眯一下,干脆小睡片刻,于是很快進入夢鄉。
無巧不巧的,她又做了那個預知夢,害她好不羞澀。
她是不是欲求不滿啊?怎麼老夢見那個人在吻她?
當她醒來,慢慢睜開眼楮,卻發覺有個男人坐在她身邊,害她差點歇斯底里的尖叫出聲。
來人有一雙修長而白皙的手指,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住在家里,備受父母呵護的幸運兒。
看他灰色長褲、白色長袖襯衫……哼!一副隨時準備勾引任何路邊發春的野貓的樣子,這種人她最討厭了!
她的視線慢慢游移到他的臉……天啊!他是……夢里的那個人!
「你……」儀翎以最快的速度坐起,偷偷檢查身上有沒有任何地方走光,以免便宜了這只大。竟敢偷看淑女睡覺,她還不認識他呢!就算他可能是她未來的另一半也不行。
「對不起,嚇到你了嗎?」博輪溫文有禮的開口,但灼熱的目光卻貪婪的望著她紅撲撲的小臉蛋,好像準備一口把她吞下肚似的。
「你在這里做什麼?」儀翎瞪他一眼。四下無人的,如果他輕薄她,她還得扯破喉嚨大喊再跑個一百公尺才能月兌險。真是太不劃算了!下次她會提醒自己千萬別在校園里睡著。
奇怪!她的預知夢從來沒有出過錯,但她怎麼可能跟這種大在一起?
「看你睡得這麼香,不忍心吵醒你,于是坐在旁邊等你醒來。可以看見你可愛的睡容,又可以順便幫你擋擋太陽,何樂而不為?」博輪仍維持同一個姿勢,笑得好燦爛,好似無端撿到一大袋錢。
但就這麼個笑卻令儀翎放松不少。
唔,不得不承認,他的笑容蠻可愛的,還帶著一絲絲的敦厚,即使這個人非菩薩心腸,應該也不至于是個大壞蛋。
看看自己方才躺的位置,樹影的確已悄悄爬行到她的腰部以下,刺眼的陽光正照著她的發稍。
他沒說謊,的確是在為她遮蔽陽光的侵害,這算不算是一種體貼呢?
警戒解除,儀翎反而覺得這個人長得真不錯,且還有點面善,方正的前額,挺直的鼻梁,濃濃的眉,眼楮是屬于細長型的,在他臉上就是剛剛好,炯亮有神,很引人注目。重點是他的唇竟是粉紅色的,像女孩子,不知道嘗起來是不是像夢中一樣柔軟……
咦?她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的嘴唇猛看?要是被對方發覺不就糗大了?!
不行不行!振作振作!原來自己也是個大!
儀翎心虛的想。
「你……找我有事?」他那具有穿透力的眼神竟讓她有點害怕直視他的雙眼,這是她第一次踫上讓她不知所措的人。
「路過時看見你躺在這里,只是想認識你。」博輪闔上手中的書。本想利用她睡覺的時間看一些,可惜注意力不斷被身邊的嬌娃勾去,根本沒法專心。
「認識我?為什麼?」除非他在哪兒見過她或听過她的事。嗯,這麼說來,她倒憶起這個問題,「你有點眼熟,我們見過嗎?」
嘿!這句話怎麼有點像那三流的搭訕台詞?
博輪乍听有些哭笑不得,想他韋某人校內校外就算沒有走透透,但名氣可響亮了,這個俏麗的小妞竟不認得他,連前天那場戲劇性的演出都不能讓她記住他,真失敗!
「我叫韋博輪,法津系四年級,很榮幸認識你。」
他伸出右手,儀翎大方的伸出手與他交握。
他的手果然如她想象中那樣滑膩,這個沒吃過苦頭的少爺,肯定是個獨子!反觀自己獨立在外,被洗衣煮飯躁勞過的粗糙雙手,心中漾起一波異樣的感覺。
「為什麼想認識我?我應該不會對你有興趣。」
博佗沒有忽略她用了「應該」兩個字,這表示她心中也有疑問,對兩人的發展有著不確定性,並沒有一下子完全否定。
「前天我們在餐廳見過,‘你的’咖啡還潑了我一身。」為免日後得解釋,博輪選擇把話說開。
「原來是你!」儀翎一下于豁然開朗,難怪她會覺得那麼眼熟,連名字也有點熟,原來是那天那個公子。
等等!公子、外表斯文、亂交女朋友、沒原則,她怎麼可能喜歡這種人?簡直是則笑話。
「再見。」儀翎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背包,拍拍準備走人。
「等等!」情急下博輪一把拉住她的手。他可急了,要是這樣被三振出局,下次很難找到獨處的機會向她表白,他可以感覺出她強烈的性格。
「干麼動手動腳的?我跟你很熟嗎?」儀翎憤怒的甩開他的手,然後覺得有必要的加了一句,「我最討厭沒禮貌的人了。」
「對不起!」博輪傻傻的道歉。
為什麼說他傻傻的道歉?因為他真的在發愣。
呼!他在心中發出一聲贊嘆。她罵人的怒顏真是美呆了,向來認為潑婦罵街的嘴臉是最難看的,但為何這個女人能將這句古諺完全顛覆?
那發亮的眼仿佛陽光下璀璨的鑽石般閃耀,櫻唇有如粉紅色的珍珠般溫潤飽滿,最絢麗的是她凝脂般的肌膚散發出的光彩,當她叱責人的同時,他可以看見有道無形的光線向他射來,真是嘆為觀止,害他好想嘗嘗她的味道。
「好想吻你。」他未經考慮就月兌口而出,此語也許又會引得她勃然大怒,但他並不後悔,他只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她而已。
「你說什麼?!」儀翎更火了。這個登徒子!公子!他大概不知道她穿幾號鞋吧!那麼想知道她會成全他,如果他敢再說一次!
「想吻你。」
儀翎傻眼了,還以為自己听錯了。真是他媽的七月半鴨子不知死活!他還真的又說了一次。
她毫不考慮抬起右腳就往他的肚子踹去——
「壞胚子!大!最好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見一次我踹一次!」儀翎恨恨的道,心里有點遺憾今天穿的是軟皮平底休閑鞋,這一腳根本不夠看。
博輪受到沖擊的倒退半步,看著褲子上的腳印一時無法置信。他生平第一次被女人踹,而且是第一次遇到敢踹男人的女人。
不過……他喜歡!不管別人怎麼想,此刻他覺得自己很幸福。
天啊!原來自己是個被虐待狂、是個變態!博輪有點悲哀的想。
儀翎這邊也不是笨蛋,她深知踹人是會有後遺癥的,搞不好對方回她兩腳當謝禮,雖然她有自衛的能力,但女人的力氣可不比男人,幸好她有百米跑十二秒的實力,總之踹完就跑絕不會錯。
也不管博輪在想什麼,她轉身想逃,但隨即听到「嘶」的一聲,她的絲質衣服從領子開始往背腰整片被撕下來,這個杰作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