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吻已是極限,他竟然大膽踫觸她的胸脯,強壓下臉紅心跳的感覺,水若寒退離他數步,佯裝盛怒斥喝道︰「大膽放肆,本官允許你可以踫我了嗎?」
「嘿嘿……在這荒郊野外我才是老大,你這個柔弱女子沒有下命令的資格。」
先前太過心疼禮讓,才會弄得自己老是灰頭土臉,此時,任翔飛決定拿出賊王本性好好修理美人兒。
「任翔飛!你可別胡來,否則若是出了山谷,我包準你成為朝廷的頭號通緝犯。」任翔飛的態度讓她心中警鈴大作,水若寒生怕再也無法制止他的攻勢。
真糟糕,他竟然已經不會嫉妒龍廷彥……
「我才不在乎,因為我老早就是朝廷頭號通緝犯。」任翔飛將她逼至角落,雙臂牢牢將她困在岩壁與身軀之間,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很好!這女人終于也有弱勢的一刻,不過她隨機應變扯謊的功力,還真是精湛。
「你……」事情轉變的太突然,對于-個什麼都不在乎的男人,水若寒真不知該如何擊退他。
「心慌什麼?我不過是求愛,又不是要你的命,難不成怕被我發現……你只有話語大膽撩人,而身軀卻是像處女般純淨無瑕?」以下巴廝磨她的肌膚,任翔飛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芳香。
瞧!紅女敕女敕的臉色不會騙人,她如此羞澀嬌女敕,哪里可能會是蕩婦?
慘了……真被看穿了,他散發出的男性氣息讓她感到心慌立思亂,水若寒不容許自己退縮,揚起魅惑的笑容,「嘻……你胡說什麼啊!我不過是真的累了,明日還得想辦法應付王爺被刺殺的事件……」
任翔飛卻趁勝追擊,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你安心,我要與你在山谷里廝守到老,從此刻起你只要專心陪著我就足夠了。」
廝守到老……這樣的承諾讓水若寒的心漏跳好幾拍,無奈她只能咬緊牙關狠狠的拒絕,「可別忘了你要帶本官離開的承諾。」
「你忘了?我很少守信用的。」任翔飛的濃眉挑起,笑得更賊。
「你……請這位壯士護送本官回府,必定以厚禮謝之。」很爛的辭句,水若寒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哈哈……錢、勢在這深山絕谷里什麼也不是。」她那慌亂可愛的模樣真是好玩極了,任翔飛咧嘴朗笑。
「你的腦袋有毛病是不是?竟然與榮華富貴過不去?好好想想我可以給你數不盡的錢財……」水若寒這話說得好困難。
其實如果能……她真的很渴望與他在這里白頭到老。
但策畫已久的計謀就真的要舍棄了嗎?她不想再見到任何家庭步上季家的後塵,推翻腐敗朝廷需要每個人出心力啊,倘若她真這樣隱居深谷,這一輩子肯定無法過得安穩……
「我只要你。」得到她就等于獲得世間珍寶,任翔飛凝望她美麗的眼眸訴情。
「本官不奉陪與你在這蠻荒之地生活。」水若寒別過頭不敢與他正面相對,就怕沉迷在他黑眸布下的漩渦里。
天可知,她真的好想點頭答應。
「奉不奉陪都由不得你作決定。」任翔飛沒有錯失那盈盈星眸掠過的心動猶豫,低頭吻上紅唇再次誘惑。
「要怎麼樣你才肯放過我?」水若寒的臉蛋好似紅艷蜜桃。
慘了……真的沒有辦法抵擋他的攻勢了,輕輕的一個吻就讓她炫目,奮力抗拒的雙手漸漸無力。
「白頭偕老,永不放手。」任翔飛輕易掙月兌鉗制突破防衛,褪去她那礙眼的官服,將她的嬌軀摟抱在懷里。
僅隔一件單衣,兩人之間更加親近,他的胸膛好溫暖,有著渴求不到的安全感,好想就這樣被他捧在手心里呵護,當個嬌柔惹人心憐的女人啊……
水若寒努力忽略那令人暈眩的感覺,然而斥喝的話全化成軟軟細語,「你不可以放肆……無禮……」
任翔飛俯身輕恬紅唇,試圖讓她放松心情接受自己,「你可知……你多麼狠心?讓我以為你是個愛不得的男人,深陷愛與不愛的痛苦泥沼中,而你卻又三番兩次狠狠刺痛我的心,以嫉妒之火傷害我……」
「別胡扯……」面對指控,水若寒心虛的別過臉蛋。
她防衛的心徹底瓦解,只因從來沒有人像他這麼心疼自己,即使她是個面目可憎的惡人,依然無怨無悔深愛著自己,可是……
「我的一顆真心傷痕累累,不斷縫縫補補,舍棄自尊委曲求全,就是不願意放棄與你相處的機會,哪怕只當個奴僕也甘之如飴,而你卻還舍得讓我傷心?」握著縴細手指來到胸前,試圖讓她感受那無形的傷日有多麼深,任翔飛的眼神好無助。
「我……」他那渾厚嗓音帶著痛苦,听得水若寒的心都擰疼了,再也無法對他置之不理,情不自禁的輕撫他的胸口,「別這樣……」
任翔飛火熱的舌趁勢探進她微張紅唇里,偷得芳香滋味,又在她耳旁輕聲呢喃,「真的還舍得傷我?」
在任翔飛的引導下,水若寒迷迷蒙蒙說出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傷你……我也不好受………你的心痛,我的心也在疼啊……」
「你這句話讓我等得好苦……」任翔飛再也壓抑不住想要她的渴望,吻上她櫻紅的唇瓣,吞噬她的嬌喘聲吟。
他略微粗糙的掌心在她細膩的肌膚上游移,彷佛帶火似的惹得她渾身發燙,水若寒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攀附在他頸項,渴望他能安撫難耐的身心。
此時此刻除了任翔飛之外,任何人事物全是多余……
卜通卜通的心跳聲像是催眠曲在耳邊繚繞,說出真心話紆解了她長期緊繃的身軀,加上一天的折騰勞累,此刻依偎在他寬廣胸膛里的水若寒竟沉入夢鄉,只是……欲火高張的任翔飛又漸漸加快速度撫模,打擾她的好眠。
「唔……好吵。」啪!她的縴縴玉手打掉擾人好夢的魔手。
「我才不是吵,事關重大」任翔飛像個孩童般埋怨咕噥,接著又繼續蚤擾佳人進行補救的工作。
拍了又拍,趕了又趕,那雙魔手仍緊貼著她,睡出息濃厚的水若寒不禁嗾起紅唇抗議,「你真的很吵,我不要跟你睡了。」
「不許你不要。」任翔飛又緊緊將她摟在懷里。
「你究竟要做什麼?」好惱人,都被他折騰了半天,居然還不讓她休息,水若寒撐開沉重的眼皮瞪著他。
「努力將肉包柔成大木瓜啊,看得我都心疼了,真該把那布條碎尸萬段。」
「什麼?」水若寒听得-頭霧水,低頭望著緊貼在她雙峰上的大手,發愣許久才會意,「原來你在嫌棄我。」
「哇!大人冤枉啊!屬下只是心疼。」寬廣的背部印上兩個火辣辣的掌印,任翔飛不禁呼聲求饒。
「趁還來得及時想讓它圓大再圓大……」說著說著他的毛毛手又繼續努力柔捏。
他嘻皮笑臉樣讓人想氣又氣不了,水若寒仍不滿的拍掉他的手,「你、你還是沉默寡言的時候比較惹人疼。」
「那是被你嫌棄,我才會躲到角落里畫圈圈,天可知,我連日來都快熬出病了。」任翔飛一點也不喜歡那樣的自己。
「呵呵……你真是痞。」明明是個大男人卻一臉可憐樣,水若寒再也維持不住嚴肅的臉色,主動攀上他的頸項烙下一吻。
「這一點補償怎麼夠……你瞧!胸口都積悶瘀傷了,快替我柔柔……」任翔飛趁機握住她的手來回在胸膛游移,不停哀怨的口仍不忘親吻她蜜色肌膚……
這春色無邊的夜還長呢。
她需要鏡子,迫切需要鏡子……
綰起烏黑發絲,整好威風官服,水若寒抬頭挺胸試著展現氣勢,無奈紅唇皓齒里充滿……不!身軀每一處都烙上屬于任翔飛的氣息,他的味道擾亂了她的情緒,令她不由自主又思及昨夜的熱情畫面,費心塑造的偽裝全化成了-攤春水。
慘了……此刻就算是瞎子也能感覺出自己是個女人。
不行!得想辦法補救,水若寒倔強的咬著唇辦,命令自己不可以表現出柔弱的一面。
「又是煩憂,又是羞澀嫵媚的樣子,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從背後將她環抱住,任翔飛慵懶的在她耳邊低語。
「你……你別這麼對我說話。」兩人曖昧的姿勢讓她羞紅臉,斥喝的話語全成了撒嬌細語。
「不然這樣如何?」任翔飛抬起她的小臉讓四片唇瓣相貼,吐出的話語隱沒在她口里。
「你這個登徒子。」啪!她的縴縴玉手拍掉他貪戀的魔手-水若寒的臉漲得通紅。
「哈哈……我美麗的娘子還怕羞啊!纏綿了一夜,你身上每一處我都已經了若指掌。」任翔飛不禁逗弄的笑道。
「別胡扯,還有,我可沒承認是你的妻子。」水若寒臉蛋紅艷艷,如此嬌態與一身官服一點也不搭調。
「嘖!嘖!這你真該罰,說話老是言不由衷。」任翔飛藉機又奪了一個香吻。
「才沒有呢。」
任翔飛指著身上的激情印記笑道︰「沒有?那就奇怪了,究竟是誰在我的胸口處烙下兩只像蝶兒的吻痕,許下蝶兒嬉舞雙飛……哇!為什麼舍得捏我?」
忍著羞澀感,水若寒硬是狠狠的捏了他一把,「哇!你胸口的紅色印記明明就是受傷的痕跡。」
「耶?膽敢耍賴,看我如何治你。」
「呵呵……別搔我癢啊。」
任翔飛將她逼至角落與自己貼近,手指想纏繞她的秀發卻落了空,他不禁擰眉,「你這身官服該換下了,跟我回東陵成親好嗎?」
「成親?」水若寒興奮的差一點允諾,然而理智卻硬生生阻斷她想追求幸福的渴望。
以為她答應了,任翔飛喜上眉梢,「嗯,東陵是塊淨土,那里……」
放縱一夜已經無怨,該是回洛陽面對一切的時候,水若寒不給自己心動的機會,沉下臉冷冷的回絕,「不!我得趕回尚書府,龍廷彥生死未卜……」
「為什麼你一再留戀那搖搖欲墜的朝廷,兵部尚書一職你又能安穩的坐多久?
龍廷彥真對你如此重要?」真令人心傷失望,在此刻她竟然惦記著另-個男人,任翔飛不禁低吼咆哮。
「這是世風敗壞時的生存之道。」
又是這種貪婪的神色,冷靜……冷靜……絕不能又被她騙了!
任翔飛深呼吸後開懷笑道︰「你說謊、演戲的技巧可真高超,不過這招已經失靈了,別又想拐騙我。」
咬緊牙關,水若寒抬起下巴與他對視,「你胡扯自我安慰的功力很不賴,我水若寒就是貪享富貴之人,你無法認同也無妨,不過我現在要回尚書府,沒空與你在此蠻荒之地閑話家常。」
「喔?那先告訴我,為什麼你明明純淨的像個小嬰兒,卻將自己形容成瀅婦?」
任翔飛高大的身軀挺向前,讓她與自己之間毫無空隙,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你………放開我。」真的不想再傷害他,此刻她的心被撕裂著。
取下王冠,輕輕柔散她的青絲,任翔飛窩在粉頸邊細聞芳香,渾厚的嗓音蠱惑著她,「嗯?你還沒回答我。」
謊言再被戳破,偽裝一層層被剝開,水若寒此刻就像是獵鷹眼前的雛鳥,倉皇失措讓她只能低頭不語。
一切靜默,讓情勢成了僵局,直覺告訴他……若沒有解開她心里的結,這一輩子他們是別想廝守到老,于是,任翔飛決定以退為進。
「你是存心考驗我才如此嗎?」任翔飛此刻的模樣就像個可憐兮兮的孩子。
「嗯,那浪蕩模樣只是想試探你的真心罷了。」有了台階可下,水若寒這才抬起頭來與他相視。
唉!她真是愈來愈笨了,竟然連這麼簡單的理由都扯不出來,真懷疑自己還有勇氣完成任務嗎?
在徹底瓦解她的偽裝之後,任翔飛壓下質疑,暫且順應她的回應,一臉無助的凝望著她,「那為何我通過考驗了,你仍然不願意與我雙宿雙飛?」
「是我苦怕了,不想放棄財多位尊的生活,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過著無憂的生活,要不然就讓我再當幾天官,給我適應的時間好不好?」強忍著如焚的自責,水若寒依在他懷里撒嬌。
很耐人尋味的期限,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靜觀其變,唉……愛上精明的女人,可真辛苦,壽命恐怕又縮短了幾年。
任翔飛垮下臉色佯裝猶豫,「這……」
「翔飛……」黑眸溢滿盈盈淚水,水若寒真的心傷,是為了兩人將告別而心傷。
遲疑許久,任翔飛還是妥協答應,不過……他很少守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