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的大牢,只有一扇小窗子讓一點光線照得進來。曾柔一進到這里就好想哭,她從來沒有到過這麼恐怖又陰森的地方。
他怎麼可以把她關起來?!她什麼都沒有做啊!就算有罪也要有憑有據才行,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抓了人就關……
她會不會一直待在這里,一輩子都回不去了?她好想爸爸媽媽,她不要再也看不到他們,不要……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快放我出去……」曾柔不死心的拍打著牢門。
「我勸妳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進來這里的人都是死路一條。」有一道聲音從隔壁冷冷的傳出來。
曾柔倒退了好幾步,原來這里不只她一個人。「是誰……是誰在講話?」
「放心,我腳跟手都上了銬,妳不必這麼緊張。」
曾柔小心的走到一旁探視,只是牢里實在是太暗了,她什麼都看不見。「沒有啊!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呵!妳看不到我,我可看得很清楚呢!」那個人的聲音很沙啞,听起來像是個老年人。
「老伯伯,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進來就是死路一條?」
「老伯伯?哈哈哈……」沒想到對方竟然還笑得出來。
「老伯伯真勇敢,一點都不怕。你年紀一大把了他們還給你上腳鐐手銬,真是太過分了。」
「小姑娘有所不知。這里專關亂黨,而我就是亂黨。妳會被開進來也是如此吧?」
「我哪是什麼亂黨!話都是他們說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被關起來。」曾柔想到宣麒就恨得牙癢癢的。
「進來的人都說他們不是亂黨,但是只要被抓進來,就是注定會被關一輩子……可惜了妳年紀輕輕的就要在牢里過一輩子。」
「我不要!我什麼都沒有做,是他們硬說我偷什麼皇卷的……我才不要被關一輩子!」
「看不出來妳弱不禁風的,也會偷皇卷啊!偷到手了嗎?」
「你听不懂我說的話嗎?我根本就沒有偷皇卷,甚至連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但是那個人一點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你說氣不氣人!」
兩個人聊得正好,獄卒往這里走來,「喂!不準交談!」
「什麼啊!連聊聊天都不行。」待獄卒走後,曾柔不高興的咕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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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柔被宣麒關到牢里已經五天了,這五天來宣麒夜夜不能成眠。他早就該把她移交刑部,連他也弄不懂為什麼自己還將她留在府里。
為什麼他會對那個女子心心念念?她離去時的質問還不時回蕩在他的耳中.....
他為什麼這麼沒有用,心里老是惦記著那個女人?她口中不停的叫著冤枉,但是又為何會出現在皇卷藏處?如果當初不是他親眼所見,還有可能為她月兌罪;但是……他親眼目睹了她的鬼祟,教他如何不認為她是吳三桂派來的奸細!
她利用她的美色勾引他、誘惑他,就像媟兒當初也是用她的外貌跟溫柔哄他跳進她早設好的陷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他絕對絕對不要再重蹈覆轍!
今夜特別的寒冷,寒風吹拂在身上,涼意直透人心。她一個嬌弱的女子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不知道她會不會冷……
宣麒真是氣死自己了,才剛說不再想她,又想起了她。
他氣悶的在房里轉來轉去,真想將自己敲暈算了,這樣他就用不著每時每刻不受控制的想她。把她關進牢里是他的主意,但他實在很懷疑這樣做到底是在懲罰誰?有罪的人是她,受相思折磨的卻是他自己……
遠處響起了陣陣悶雷,接著是大雨狂瀉而下。宣麒嘴中連連咒罵,拿起一件外袍,踢開了房門,疾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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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來曾柔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只靠饅頭和水果月復。
「妳光吃那個饅頭不會餓嗎?」
「如果要在這里關上一輩子,還不如長痛不如短痛,餓死算了!」曾柔將自己縮在角落,雙手環抱住自己,覺得今天晚上特別冷。
「只要活著,永遠有機會。而且我看妳一點也不像是短命之人。」
曾柔這時听到外面嘩啦嘩啦的雨聲。「下雨了……」難怪今天特別冷。這里本來就有點濕冷,下了雨濕氣更重。
「小姑娘,妳最好離窗戶遠一點,還有別靠牆壁太近,這邊的牆壁薄得很,雨稍下大一些,水會流進來。現在天氣還算暖和,真正天寒地凍時,那才叫冷。」
「老伯伯,你到底被關了多久?你怎麼能忍受這些?這些人真是太過分了,犯人也是人啊!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們?」曾柔將自己挪到另一邊。
「哈哈哈,總要苦中作樂啊!要不然漫長的歲月要如何過下去?來,這衣服妳披著,別受涼了。犯人沒有生病的權利,在這里沒人會替妳請大夫。」
「不……你也會冷啊!我是年輕人不怕冷……老伯伯……還是你穿吧!」曾柔抖聲說道,她愈來愈冷。嘴唇已經凍得發紫了。
「妳別硬撐,拿去穿吧!我來這里久,早就適應這里的溫度了,妳只是個小姑娘,經不起寒冷的。快拿去!」
曾柔接了他傳來的衣服,眼眶紅了。她哽咽的說:「謝謝……你對我真好……要是將來我出得去,我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去的……」她將衣服蓋在身上,心里頓生暖意。
「哎呀,只不過借妳一件破衣服罷了,我能幫妳的也只有這些。倒是妳東西多少吃一點,否則用不著幾天妳就會餓死的。」
「就當減肥好了!等我想吃的時候再吃吧!」還好有這位老伯伯一直陪她聊天,要不然待在這種陰冷的地方,別說是餓死了,光是嚇就會嚇死的。就在曾柔放下心時,她卻感到腳上一陣濕,仔細一瞧,不覺驚叫了起來。
「有水!到處都是水……」她一站起身才發覺腳下全是水,而且水已經快蓋到鞋面了。
「糟了,八成是妳那間牢房的牆壁下方有漏口,水才會滲到里頭來。快快快!把我給妳的那件衣服塞住漏水口,要不然等一下水會積得更多的。」
「可是……這是你的衣服……」
「哎,不要管那麼多了!快去把洞塞住,要不然別說妳那兒會積水,我這里也躲不了的。」
曾柔拿著溫暖的衣服,小心的找漏水處,可老半天就是沒有看到漏水處在哪里。
「找著了沒有?水已經淹到我這里來了。」
「沒有……我什麼都看不到……」水已經淹到曾柔的膝蓋了,她渾身冷得發抖,連頭也開始疼了。可惡!為什麼她就是看不到漏水的地方?
「不行!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人都會被淹死的。來人啊!水淹進來了!來人啊!」那個老伯伯開始扯著喉嚨叫喊,期盼有人能來解救他們。
「小姑娘,妳還好吧?」
好冷……寒意從腳底侵蝕著她全身,她的頭痛得快炸掉了……
「小姑娘,回答我啊!妳那里的水是不是更多了?」糟了,照他看,就算他們喊破嗓子,那些獄卒也不會來的。他們這個時候大概全都睡死了。
曾柔沒辦法言語,她全身發冷不說,還頭痛又耳鳴。她有一個感覺,她可能快死了……她在雜志上看到過,身體在遇到低溫時會發抖來讓身體暖和,一旦冷到超過極限,身體就不再發抖,接下來就是等著迎接死亡。
看來她真的是離死不遠了,因為她的身體愈來愈沒知覺,而且她還看到了宣麒,他正一臉憂心的看著她……唉,就讓她死在他的俊容、他的懷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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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端王府燈火通明,不時還得听到端王爺吼叫的聲音。
宣麒實在是又難過又生氣,那兩個怠忽職守的獄卒!要是柔兒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親手將他們剁了下酒吃!
「大夫來了沒?再多找幾個人去叫!」
「叫你們燒個水要這麼久,我養你們這些人到底有什麼用?」
「再去多拿些柴火來!暖爐不夠,再去多拿幾個!要我講幾次?!」
「他媽的!叫妳去做一點事,妳哭個什麼勁?誰再哭我就砍誰!」
頭一次看王爺發這麼大的脾氣,府里的丫鬟、奴僕個個被他吼得流下了淚來。
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讓他這樣抓狂?答案就是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動也不動的曾柔。
「柔兒……醒來!我不準妳死……我相信妳!我相信妳說的每一句話!柔兒,醒來……」宣麒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他再也不遲疑了!一再逃避自己的真心,換來的竟是佳人差一點就香消玉損!現在他才發覺柔兒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他不能沒有她,不能失去她……
「王爺……水……好了。」一名丫鬟顫聲說道。
宣麒抱起床上的曾柔馬上沖往澡池,將兩人身上的衣物月兌得一乾二淨,手不停的發抖,「柔兒,妳要撐下去……我馬上就會讓妳舒服了……」他不但手是抖的,他的聲音、他的人、他的心都因為曾柔始終慘白的容顏而刺痛。
他抱著她雙雙沉入熱氣氤氳的大池里,終于讓曾柔原本青白的臉漸漸變得粉女敕,也有了血色。
「宣麒……」曾柔漸漸恢復了意識,一張開眼就看到原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她不是已經死了?為什麼還會看到他?
宣麒听到曾柔叫他的名字,實在是欣喜若狂。他撫模著她的兩頰,「柔兒,妳總算是醒過來了……妳不知我有多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妳了……」
曾柔听到宣麒的這一番話,心中非常感動。「我也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雖然她會被關進牢都是他的錯,但是思念是騙不了人的。這五天來她一直在想他,還不只一次的盼望他會來看看她。雖然她是該恨他的,可是她太喜歡他了,根本沒法恨他。
「柔兒……我的柔兒……」他忍不住吻上她。
原本憂心如焚的宣麒,在這個吻中竟慢慢的蘇醒過來。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全身漫游,當他們分開,他灼熱的視線往下拉,盯著曾柔的,嘆了一口氣,「真美!」
燭光照映在曾柔雪白動人的胴體上,形成一幅誘人的景象。宣麒的雙手如撫琴般在曾柔的雙侞上又搓又柔,低下了頭含住了一方,曾柔被他這個動作搞得心中酥癢難當,粉面含春。
這時曾柔發現自己竟是一絲不掛,不由得驚呼。他什麼時候把她衣服月兌了,怎麼她全不知?這個大色狠,倒挺會把握時間吃她豆腐的。
「為什麼我的衣服全沒了?」
宣麒被她的話猛然拉回理智,一時意會不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啊……我們在洗澡當然要月兌衣服了!哪有人穿著衣服洗澡的?」他發現了一個事實,柔兒不穿衣服比穿衣服好看。
「洗澡?我怎麼會跟你一起洗澡?」她不是被關在地牢里,快要冷死了嗎?
「我到牢里去把妳救了出來,為了救醒妳才月兌了妳的衣服……看到妳醒了,我好高興呀!」說著說著,他的嘴又靠了過來。
曾柔眼明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as在一旁的扶手跟他平視道。
她的個頭矮,氣勢上就輸了一截;要據理力爭最少也要跟他平視才行。
曾柔因坐起身子,雙腳些微的打開,讓三角洲地帶的小核完全呈現在宣麒面前,飽滿的酥胸也在她略揚高的音調中起伏搖擺。宣麒霎時欲火難耐,再也听不進她說的任何一句
這個時候他最不想做的事就是說話了,他只想好好的愛她。他想了她整整五天,也忍了五天,再不要她,他會因欲求不滿而亡。
「啊……不……不行!住手……」曾柔一直抗拒他,只是宣麒的舌頭如靈蛇般不停的在她兩侞間吸吮
曾柔睜開了雙眼,覺得全身疲憊不堪。再憶起兩人竟在浴室里親熱,頓時滿臉通紅,不由得羞怯的閉上了眼。
「剛做完就擺出這種勾魂的臉色,妳是存心再讓我欲火攻心?」宣麒輕柔的語氣中有著狎玩的意味,他把著玩她的發絲,將她的黑發交纏在他的手指上。
「你……老是這麼不正經!」曾柔被他說得既困窘又難為情。
「唉!明知道妳才剛醒,不該對妳這樣,但是妳如此的美,讓我失去理智,一見到妳醒來,我只想用全身去感受妳……柔兒,妳到底是哪里來的妖精?為什麼一見到妳,我就被妳迷得什麼也無法思考?妳被關的這幾日,我好想妳,想得渾身都好痛……」宣麒滿足的擁著她,那感覺竟是無比美好。
「我……其實我……」她從哪里來?這個問題她要如何回答?而她講的話他會相信嗎?
「水冷了,我抱妳回房去休息。妳一定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睡,妳的眼下都泛黑了。」宣麒將她從水中抱起,走回房里。
算了!她實在是累了,等她有精神再想想該怎麼跟他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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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來了!太陽照了。」宣麒愛憐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曾柔,輕輕呼喚。昨晚他們互相膜拜彼此的身體,以此回報對方的深情,一次次的瘋狂愛戀,用彼此都快無法承受的高潮,讓愛與性靈都到達無法想象的絕頂境界。
「別吵我,我要睡覺啦!」曾柔嘟著小嘴說道。昨夜被他吵了一整晚都沒睡,她困死了……這個天字第一號,說什麼要帶她回房里休息,根本就是方便喂飽他的!一次又一次,讓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他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呀?
宣麒的手探向她的背部,輕觸她每一寸肌膚,感覺手下雪白的肌膚和熾熱。他的唇沿著她的玉頸一路延伸到她的背部,手指則朝下撥弄著她敏感的三角地帶,他那巧妙的手法令曾柔不禁喁喁低吟、四肢輕顫
他望著身下低喘不停的曾柔,輕撫開她臉上的濕發。「這下子妳該醒了吧!」
她讓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與滿足,讓他知道在男女中,竟然會有如此完美契合到令人癲狂的境界。
以往他和女人上床只是為了發泄,自從要過她一次、讓他得到無與輪比的塊感和滿足後,他根本就要不夠她。「妳這麼甜又這麼撩人,我想一直一直要妳……我好象一只發情過頭的獅子,柔兒,妳會不會討厭這樣的我?」
「只……只要你喜歡。」曾柔窩在他的懷中,無法想象他們竟會如此瘋狂。昨夜他們已經玩了一整晚,今天一大早又……天啊!他也太……
「我喜歡,我當然喜歡。」他湊近她,眼底閃過曖昧不明的光芒,「如果我說,我想再要妳一次,妳會給我嗎?」
「我……」曾柔不知該如何回答,羞得把臉理入他的胸膛。
「對不起,妳一定累壞了……妳睡一會兒吧!我會吩咐下去,不讓任何人來吵妳。」宣麒執起她的手吻了吻,為她蓋好被子後轉身離開。
他要她成為他的妻,他想跟她共組家庭!這幾年他四處漂泊,累了也倦了,如今他找到了自己深愛的女人,她就是他的避風港,他心之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