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里的大床上,水繪心里七上八下的,手上的帕子都快被她絞爛了。她專注的听著外面的動靜,屋子內外靜得連一根針落下都听得見。
打從宮里出來,一干姊妹含淚送走她後,她就來到了這里。
進到府里,沒什麼人理她,就連李總管都只是冷淡的向前一指,說「四爺要你進去那里等他」接著就走開了,就連房里的燭火都是她自個兒點上的。
這間房里就只有一張床和一個小桌子,連張椅子也沒有。而那張醒目的大床讓她想到之前他對她做的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她已經沒有理由反抗他了,她現在是他的人……
「四爺到!」
水繪一听到這個聲音,整個背脊瞬間僵硬起來。他回來了……
她一雙美麗的大眼戒備的盯著門口,隨著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她的心跳也跟著愈來愈快。
門打了開來,水繪隨即抬頭,張著驚慌的大眼,看著那個她等了將近一整夜的人。
「四爺……」她小心的站了起來,力圖鎮定的向允霆行禮,就怕自己那兩條快抖散的腳會突然發軟癱下。
從允霆的眼中看去,水繪那稍加妝點的姝麗容顏、婀娜豐采,簡直讓人無法不注視她。
清靈絕美的容顏嬌俏動人,柔中帶媚、媚中帶著小女兒羞赧的神韻,盈盈秋水是最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還有那紅艷艷的檀口,教人無法不為她動情。
水繪向他欠了欠身,但允霆似乎沒看見般,只不斷的盯著她。
他欺近了她,還沒踫觸到她,就看到她如驚弓之鳥緊閉著雙眼,身子抖得如風中的黃葉,活像他要她一樣,讓他看了就倒盡胃口。
預期中的踫觸沒有發生,水繪好奇的張開了眼,這才驚覺允霆竟然是躺在床上閉著眼楮。
不……不會吧!他睡著了嗎?奇怪了,怎麼她一點都沒察覺到他已經上床了?原來她緊張了半天全是瞎忙。
水繪小心的走近了他,听到他發出的平穩呼吸聲,這才放心的在他身旁坐下。
看著允霆那孩子般的純真睡容,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不設防的模樣。他時深沉、時溫柔、時殘佞,表面看似難以親近,但事實上好像又不是這麼一回事……他到底有幾面?初見面的他,和現在的他,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呢?
仔細看他,他還真是俊。更別提他的地位……
她到底在做什麼?!水繪發覺自己正盯著他的臉直瞧,臉上潮紅一片。真是羞煞人了!為什麼最近她老做一些連她自己都不了解的事?
突然,允霆張開雙眼一個反手,下一瞬水繪就被他抱在懷中不得動彈。
「你欣賞夠了嗎?還滿意你看到的嗎?」他的手先在她如絲的皓腕上游移,再慢慢爬上她那綢緞般柔滑的面頰輕撫,感受著手下的細女敕。
「是……水繪太放肆了。下次水繪不敢了。」水繪奮力掙扎,奈何就是無法移動他的鐵臂半分,反而被他更加緊擁著。
「我有說你做錯了嗎?」允霆放肆的吞噬著她的美麗,溫柔的撫著她的長發,左手卻移到她的胸前,開始逐一的解開她上衣的盤扣。
「四爺……」明知不能拒絕他,但水繪還是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嗯?」允霆不悅的挑起眉頭,「太後沒跟你說,我要你的功用?」
「水繪……只是四爺的填房丫頭……」水繪抖聲道。她心跳得好厲害,幾乎快跳出她的身體。
「那不就得了!要明白現下你的主子可不再是太後了,你來這里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好好伺候我、滿足我,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你都不能說不。」他繼續手上的動作,把她身上紫色的衣襟敞開,白色的肚兜落入眼簾。不知是肚兜綁緊著,或是高聳的雙峰撐起了肚兜,胸頂的兩顆蓓蕾挺立突起。
「四爺,我……」感到胸前一涼,水繪立刻往下探瞧,驚覺自個兒的衣衫已掉落在地。
她一直好想問他,為什麼選她,而不是別人?
如果只是為了懲罰她私自出宮,犯下的早已是死罪,又何須要她做填房丫頭?
如果只是為了要個丫頭,他大可以選比她更美的宮女,但是他卻要了她。是不是……他對她多少……有不一樣的感覺?
「你這個丫頭怎麼這麼唆?難道是對自己只是一名填房丫頭不滿意?」允霆的目光向下探視,不禁為眼前的美景所迷惑。那深深的、半露的球峰、雪白的肌膚,在燭光的映照下,顯得妖媚動人。
「不……我只是一名下賤的奴婢,怎還敢對四爺多做什麼要求?我只是……只是……」她想問,但是又怕他說出的答案她不能接受。她輕微掙扎的動作引起胸前蕩起眩人的侞波,讓允霆恨不得一口咬下去。
「說來說去,還是不滿意自己只是個填房丫頭!在太後身邊久了,一個小小的宮女竟也會玩起手段來,真是不能小看啊!」他毫不客氣的大力柔壓左侞,再低下頭來咬住她綻放的侞暈。
「我不是的……啊……」水繪被胸口的刺痛感激得吟叫出聲。
「我最討厭言不由衷的丫頭!」這一次他雙掌握住左侞,低頭使勁吮住侞尖,或伸出舌頭恬著……
是什麼讓他失去了自制力,允霆不想多想;眼前這個小女人只令他覺得礙眼。
他掐緊了水繪的小臉蛋,「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沒……」她不明白為什麼他突出此言。
「如果你以為我是會被美色沖昏頭的人,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只是一名填房的丫頭,最好認清楚自己的本分,府里的打掃照樣得做,別以為當我的伴有什麼了不得的,我隨時都可以不要你。你最好記住我說的話!」說完他立刻大步離開了房間。
外面的冷風在他離去時灌了進來,竄進了水繪單薄的身子,凍得她直發抖,只有臉上滑下的兩行清淚是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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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繪並沒有賴床的權利。縱使昨夜她被允霆折騰得慘兮兮,今天一大早她就被人挖了起來。李總管用鄙夷的口氣吩咐著她該做的工作,還說事情要是沒做完就不準吃飯。
望著一大片的花園,水繪卻沒有欣賞的興致。這花園里的雜草要是不除完,她今天的午飯就別想吃了……嘆了一口氣,她繼續著手上的工作。
「喂!有人找你!」府里的丫頭對著她叫道。
水繪疑惑的來到了後門的小亭,遠遠的就看到榮公公笑咪咪的跟她打著招呼。
「榮公公……」看到熟識的人,水繪高興得不得了。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有精神!」榮公公笑道。
「我一向都很有精神的。榮公公怎麼會來?我真是太高興了!」雖然離開梓宮只有一天,她已經很想那里的人、事、物。
「還不是太後擔心你,差我過來瞧瞧。」
「太後……她是不是還在生氣?」她臨走時沒有去跟她老人家道別也是逼不得已的。她怕一見著太後,她就會失去勇氣。
「太後沒氣你,反而心里惦記著你。她若真氣你,今天我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榮公公嘆了一口氣道。
「我很好……四爺……對我很好。我在這里真的很好的。」水繪展開笑顏說道。
榮公公看著她那心虛的微笑,試探性的問,「昨晚……四爺有沒有為難你?」
「當然沒有……四爺……喜歡我都來不及,又怎麼會為難我?請榮公公向太後稟告,要她寬心,水繪在這里一切安好。」
「你裙子上是什麼東西?」榮公公眼尖的發現她裙子膝蓋處有幾株草屑。
「這……這是剛剛從花園走過來時,不小心沾到的。」水繪趕緊用手拍去草屑。她真胡涂,粗心的沒把衣服整理好。
看她那慌張的樣子,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在說謊。「唉!你就別再做戲了。剛剛府里的奴才就已經跟我說你在院子里除草。」
「我……」水繪一臉尷尬。
「你放心吧,我會跟太後說你很好的。這些是太後給你的東西,對你有用的。你拿去吧!」榮公公遞了一包東西給她。
接過那沉甸甸的東西,水繪再也克制不住的掉下了淚,「謝謝榮公公……」
「甭謝我,要謝就謝太後吧。對了,這里還有火璃差我送來的東西。」
水繪接過後趕緊打開來看。「這是……」她們每個人都有個太後賞的玉簪子,上面刻著自個兒的名字,而這支簪子是火璃的!
「火璃姊出了什麼事?!」水繪忙問。
「這……我也不明白。」榮公公回避道。
「求公公告訴我好嗎?火璃姊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她不會把這個東西拿給我的。」水繪抓著榮公公的衣角著急地道。
「這……」他該不該說呢?
水繪跪下下來,「求榮公公告訴水繪好嗎?火璃是我的好姊姊,我必須知道她怎麼了……」
「不是我不說,只是就算我說了又如何?你救不了她的。」真是老天沒眼啊!水繪、火璃都是好女孩,上天偏偏要折磨她們。
「救?火璃姊到底怎麼了?她是不是有生命的危險?」水繪一听,更加激動了。
「也罷!本來我是不想說的,既然你執意要問,我就明說了。火璃為了你的事沖撞到太後,太後因此病倒了,這件事又恰好被皇上遇上,火璃也因此被指給瑞王爺府的六貝勒,她明兒個就要嫁出宮去了。」
「你說什麼?!太後病倒……火璃姊要嫁瑞王爺府的六貝勒……不!我不相信……」水繪大受打擊的刷白了臉。才一個晚上的光景,就發生了那麼多事引
「我想你也听說了,這瑞王爺的六子是個病秧子,人都快歸西了,一般的格格哪能指給他?瑞王爺也希望太後指個靈巧的宮女給他就成了,這火璃又好巧不巧的惹到太後,所以……」
「她都是為了我……才會……」水繪抱著簪子痛哭失聲。
榮公公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開點,火璃可是到瑞王府家做六福晉。是人家抬著八人大轎、明媒正娶,風風光光的進瑞王府的。」
「是啊!這跟風風光光的把她推進墳里去又有何差別?」想不到火璃姊的命比她更苦……
「唉!我就說了,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不相信太後會這麼狠心!我去求太後收回成命!」
「你瘋啦!你現在可是四爺的人,隨意出府是什麼下場你不知道嗎?上回已經饒過你一次了,再要有第二次,誰都保不了你!」
「可是……」
「別再可是了。你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是安分守己些,好生伺候著四爺。我先回去了。」
火璃姊明天出嫁?那她至少要去見她一面。火璃姊是對她最好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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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書房前躊躇了很久,水繪心一橫推門走了進去,一看到允霆不悅的表情,心就涼了半截,要說的話竟堵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誰說你可以來這個地方的?」允霆不悅的瞪著她。
水繪在他面前跪了下來不停磕頭,「求四爺答應水繪……」
這個女人在干什麼?沒頭沒腦的就磕起頭來了。「說清楚!」他沉聲道。
「水繪知道這是不應該的要求,也明白四爺一定不會答應……」水繪小聲說道。
「那就別說了,快點滾!」他蹙著眉頭拉回視線,繼續看手邊的書。
「不……水繪還是要求四爺答應才行!」
看著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允霆的心頭一緊,又忍不住火冒三丈,「你到底要說什麼?趕快說完趕快給我滾出去!」他已經為了她煩心一整天了,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她!
「我……我想求四爺讓我回梓宮一趟……」
「你說什麼?」允霆危險的眯起眼,狂怒的走近她。她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來這里一天,居然敢提要回去?!
「奴婢是有十萬火急的事必須回梓宮一趟……」水繪著急的解釋。
允霆一把將她抓了起來,狠狠的盯住她驚恐的大眼,從齒縫里進出冷冷的聲音,「我以為我昨天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可你好像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本分!」說完,他手一揚,就將她上半身的衣服撕個精光。
「啊!」水繪尖叫一聲,不知該怎麼遮住瞬間袒露的雙侞。
他用力的捏住她一只椒侞,不在乎她吃痛的表情。「你是什磨東西?別以為曾經是太後身邊的紅人,我就會對你手下留情!你就像妓女一樣,我什麼時候高興,你就得隨時張開雙腿等我臨幸,而我不要你的時候你就哪邊涼快哪邊去!你這一輩子是回不了梓宮了,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四王爺府!」
水繪不停的點頭,哽咽道:「都是奴婢的錯……我不敢了……」
「還有,除了在床上之外,我都不想見到你!這些話我不希望再重復第二遍,你听明白了嗎?」他把玩著手上的柔軟。
「都……听明白了。」在水繪心頭涌上的,是一波波苦楚、心碎跟無法呼吸的苦澀……
她知道自己是個下賤的奴才,但是從他的口里听到,竟會那麼心痛,好似一把鋒利的刀子,割得她不能呼吸,割得她筋骨皆疼……
那長長睫毛上的淚珠,就像早晨的朝露,淒楚的模樣引人憐惜;微微發顫的檀口,令允霆的褲襠不安分的蚤動起來。
驚覺她竟對自己有這麼大的誘惑力,允霆眉頭緊蹙,隨即粗魯的放開了她,不屑的轉過身去。「一副可憐樣,看了就讓人覺得晦氣!還杵在這里干什麼?話听完了還不快滾!」
「是……」水繪撿拾著地上破碎的上衣,想到自己之前那可笑的想法。
他對她哪會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在他的眼里,她只是一個下人而已!
望著她離去的狼狽身影,允霆重新坐回椅子上,拿起了桌上的書--
被她這一攪和,他哪還有心看書!
他這一輩子從沒有對說出口的話感到後悔過,但此時他竟有後悔的感覺……可惡!他把書重重的摔向牆壁。該死的女人,老裝可憐樣給他看,而那該死的表情卻停留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