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繪!水繪!」火璃在她的面前搖了搖手。
「啊……」從恍惚中拉回神智,水繪趕緊繼續手上的工作。
「你到底是怎麼了?都叫了你好半天了。最近你怎麼老發呆啊!」
「我……沒有啊。」她低著頭賣力的擦著桌子。
「還沒說有!連早膳都錯過了.....你從來不會這樣。」火璃搖搖頭,一副受不了的樣子。
「我……我只是吃不下。」水繪心虛的別開了眼,不去看火璃那一雙精
明的大眼。
「你會吃不下東西,真還是新鮮事了。這幾夜你晚膳都沒吃,連太後特地賞你的點心也沒動,今兒個一大早又說吃不下……難不成你成仙啦!不吃東西也不會餓?」火璃一向直來直往,有什麼說什麼。要不是這兩天事情多,她老早就想問個仔細;打水繪幾天前到太後那里去,回來就不對勁了。
「我也不知怎麼了……最近就是吃不下……」水繪背過身去擦另一邊的桌子。
火璃關心的模了模她的額頭,「會不會是病了?」
「我沒病,只是最近食欲不佳。你別瞎躁心。」水繪眼下有著明顯的黑影。
「你最近吃不下又睡不好,還說沒病!」
「我沒有睡不好啊……」
「你黑眼圈都出來了,還說沒有。你自個兒瞧瞧吧!」火璃指著牆上的大銅鏡說道。
水繪看到銅鏡里的自己,望進自己那雙不再清明的雙眼,眉宇間揮不去隱約的憂郁,腦中瞬間閃過那日從四阿哥眼瞳中反射出的自己,及他對她所做的事……
水繪心一跳,趕緊逃開了鏡子。
「果然你有心事。我們當好姊妹這麼久了,有什麼事不能商量?」火璃很肯定地說道。單純的水繪心事全寫在臉上了。
「我……我會有什麼心事?」水繪回避的往內堂走去。
火璃不死心的緊跟住她,「是不是太後收你做義女的那件事?」
原來火璃以為她在為那件事煩心啊!水繪緊繃的心漸漸放松。「不是啦!你怎麼會想到那里去?」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一個人一種命,你根本用不著顧忌我們。能看到好妹妹當上格格,我們這幫做姊姊的也與有榮焉。」
水繪看著火璃,「你真好……不過我那日就跟太後表明了,我並不想當什麼格格。」
「你說什麼?你腦子有問題啊!別人求也求不來的福氣,你反而伸手去推……」火璃抓住她的肩頭,不可思議的望著她。
「我不管別人怎麼想,我只希望別跟姊姊們分開,能跟姊姊們一起伺候太後。」她已經習慣了目前的生活,也不想改變。當上格格……那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也是她所不熟悉的世界,她不想接觸。
「水繪,你可要想清楚啊!這種機會有的人一輩子也遇不到啊!」火璃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她又何嘗願意跟她分開?但做主子強過當供人使喚的奴才啊!
「我們別說這些了,還是快點把佛堂打掃干淨,太後就快來了。」水繪趕緊換個話題。
火璃笑罵她,「這個地方你已經擦了十遍以上了!往常那個聰明伶俐的水繪姑娘不知到哪里去了?」
水繪又羞又窘,「我……我再到那邊去擦擦。」
「這個地方我全都擦過了。」火璃靠近了她,「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先下去休息?」
「不……我不想被人說是恃寵而驕。太後對我好,我要做得更好才行。」她已經受夠了宮里的閑話了。她當個小宮女時沒人認識她,如今太後一說要收她為義女,就有大大小小的謠言出來。
「用不著理會那些嘴碎的人,她們是嫉妒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要真累了就下去休息,要是病倒了,那才是真正讓太後躁心。」火璃開解道。
「算了!我去沏壺清茶,等會兒太後就要到佛堂了。」水繪笑了笑。
她並不怨那些人,畢竟大家都是奴才,她明白他們心里難免酸澀。有的人伺候了主子一輩子也沒有得到什麼,而她一個才剛進宮的宮女,又憑什麼飛上枝頭變鳳凰?
但……有人察覺她的心意嗎?視太後為親娘,盡心盡力的服侍她,是沒有任何目的的。她是真心想陪著太後,什麼榮華富貴她從來就沒想過。
再說……做個格格難道就會比宮女強嗎?
同樣是待在深宮內苑里,同樣的沒有自由,只差在身分的不同而已。就算貴為太後,她的煩惱並沒有少一點,後半生幾乎可以說是埋葬在宮內,難道這樣就是幸福嗎?
「對了,別忘了多拿一個杯子,四爺好像也會來。」
听到這句話,水繪心里一震,一個不小心踩滑了步子,結結實實的摔了一跤。
火璃見水繪跌倒,趕緊跑到她的身邊將她扶起。「你怎麼啦?摔著沒有?」
水繪強忍著腳踝上的痛,吃力的站了起來。「沒……沒事,只是一點擦傷……」天啊!痛死了……
「哎呀!就叫你別逞強。你看你連走路都會跌倒,還是快快回去休息吧!這里我一個人來就夠了。」火璃為她拍去裙子上的灰塵。
「我真的沒事,只是沒看清楚摔了一跤。我趕快去沏茶,太後快來了。」說完她就忍著腳痛,疾步離去。
望著水繪一跛一跛的背影,火璃還是不放心的高喊,「別太勉強,要是身子累,就回去休息!」水繪也真是的,走得這麼快,也不知道听進她的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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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繪幾乎是用單腳跳著的來到茶水房。真要命!腳好痛啊……
但比起腳上的痛,火璃的話更讓她震撼。四阿哥會來?為什麼?他不是從來不進梓宮的嗎?為什麼今天會跟太後一道來佛堂?
她猛然抬起頭。難道……她當日的身分被他察覺了?不,不會的,他不會知道的……
宮里頭的宮女何只上千人,她連名字都沒給他,更何況那一天她穿的是太監服,傍晚的光線又昏暗,就算他再見到她,也認不出是她的。
她要冷靜,絕不能自亂陣腳。到時就算他一口咬定是她,她也不會承認的。
水繪將盆子里的冷水用力的澄在臉上。要冷靜……她絕對要冷靜……
看著盆子里的倒影,她不自覺的模著臉頰。她最近真的很反常嗎?
那一天從四爺那里回來,她就茶不思、飯不想的。到現在她還是難以理解,為什麼四爺會對她做出那些不知羞恥的行為。可他那輕佻的模樣,不論白天黑夜,都不停的在她的腦海里打轉……她到底是怎麼了?竟然在想一個曾輕薄自己的登徒子,她甚至下賤的懷念著他的溫暖懷抱與熱烈的吻……
水繪閉眼用力的搖頭,想把腦中的身影搖去。不能再想了!不能……
她睜開了眼,驚訝的看著水中竟出現四爺的臉,她想她真的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允霆真是服了她,他這麼大一個人杵在這里,她竟還能裝做沒看到他,自顧自的繼續做著事。不過……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能忍受被忽略的人。
「你要裝瞎到什麼時候?」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水繪不小心將手上的茶水倒在自個兒的手上,而她竟是沒有感覺的呆望著眼前人。
真的是他!不是她的幻覺……
「還不快將手浸在冷水里!」允霆將她的手握住,一塊兒沉進盛滿冷水的盆子里。他的手好大、好有力,緊緊的包裹著她,竟比那燙傷的部位還炙熱,像是一個火團在燃燒著,從她的手一路燒進她的心房里。
允霆再順勢往下一看,她的繡鞋上竟染著血。「你的腳怎麼了?」
水繪實在太過震驚,她只能呆呆望著眼前人,像被定住一般,腦子里不停的想著:他怎麼會在這里?!
「幾天不見,你該不會是傻了吧?我在問你話呢!」他輕笑道。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雖然只是扯了扯唇角,但已經足夠了。
「啊……什麼?」她如夢初醒。
允霆看著一臉酡紅的她,挑眉對著她低低的笑著,「我說你的腳怎麼傷的?」
「哦……我剛剛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從他嘲弄的眼神中猛然驚醒,水繪萬分狠狽的想從怞回他握緊的手。
真是個有趣的丫頭!「你真的是在梓宮里當差嗎?這樣笨手笨腳的能做好事情嗎?」低沉的言語不像是數落,倒像是寵溺。
水繪趕緊把臉別開,急欲掙月兌被他握著的手,「放開我……」她小聲的抗議。
「如果我就是不放呢?」他看著她清麗的嬌容,不但更加握緊她的手,還放肆的貼近了她的腰身,粗礪的手指撫模著她那燙紅的臉蛋。「你難道不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水繪驚恐的張大了眼。她到底在發什麼痴,怎麼會忘了最重要的事?!
「我想你該明白我此行的目的吧?」他邪笑著,慢慢的貼近了全身顫抖不休的人兒。
此刻他的笑容竟讓她覺得有如惡鬼。她擔心的事竟然成真了……她該怎麼辦?
允霆吻住了她那略顯蒼白的唇,狂妄、熱情的輾轉,饑渴的舌大方的伸進里頭吮吻恬弄,柔滑的舌尖在她的貝齒上來回游移,再往她的臉頰、俏鼻、眉甚至是耳垂攻城掠地。
接著,他將她打橫抱起。
「你……你要做什麼?!」水繪面對他突如其來的行為,驚慌失措的想掙月兌他的懷抱。「讓我下來!」一個阿哥抱著一個宮女,要是被別人瞧見了,那可怎麼得了!
允霆當然不理會她的抗議,將她放在牆角的高椅上,離開了一會兒又回來,一坐在她的面前。
一想起他曾經對她做的事,水繪緊緊抓住自己衣領,在他把手抬起時,害怕的緊閉著雙眼……她不能再被他迷惑了!這一次她死也不會順從……突然感覺腳疼痛處有一股清涼的感覺襲上,她悄悄睜開一只眼,看見他正在幫她上藥。
「原來是擦藥……」水繪松了一口氣,再看向允霆時,他正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著她。
「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他好整以暇的問道。
面對這樣一個邪佞男子,水繪雖又羞又窘,但也不敢說什麼,只能嘟著嘴。
「我除了為你擦藥,還能做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是要……」
水繪捂著耳朵,接下去的話她實在不敢听。「我……我要趕快沏茶去佛堂了!」
「急什麼!我為你上了藥,難道你不謝謝我這麼關心你嗎?」
水繪傻傻的看著他,眼楮寫滿了疑問,不明白為什麼今天的四阿哥跟那一天相差那麼多,簡直判若兩人。
「別這樣看我。你知道一個女孩家這樣直勾勾的看一個男人,代表什麼意思嗎?」允霆緩緩的挑起眉,在她的紅菱上吐著氣。
「太後……馬上就來了,還是請四阿哥……」面對他過近的俊顏,水繪力圖鎮定的道。
「你在趕我走?」
「奴婢……不敢。」
「不敢的話就不會假扮小太監偷溜出宮!」
四爺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水繪趕緊跪了下來,顫聲道:「求四爺饒了水繪……」
允霆邪笑的勾起了她的下頷,「何必一副奴才樣,你不是快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再過沒多久你就是格格了不是嗎?」想不到他居然踫到了老太婆最喜歡的小宮女,這下可有好戲唱了。
「四爺要水繪做什麼都行,就是別張揚這件事……」水繪咬著唇道。
「怎麼,怕到手的榮華富貴因為這件事飛了?」允霆低低的沉笑。
「不是……奴婢不敢痴心妄想當格格,只是不想辱沒了太後……求四爺別說,水繪今生定做牛做馬來報答四爺。」
「我不要你做牛做馬……我要的是什麼,你該很清楚。」他在她的耳邊吹氣,低沉的語調好似要把人催眠。
「我不明白四爺的意思……」
允霆挑眉邪笑,「你不需要明白,只要接受就好。」接著他就含住了她的紅菱,狂妄的汲取她的甜蜜,勝利的品嘗那破碎的聲吟。
水繪明知他在侵犯自己,但她全身皆被定住不能動彈,暈眩的感覺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只能任憑他的大手進入她的衣服內探索,無法推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