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索尼亞王國首都的西南郊區有一棟維多利亞式的建築物,這座外觀富麗堂皇的豪宅屬於鄧爵士。它是一棟專為貴族提供各式享樂的園地,它的一樓是交誼廳、餐室、酒吧及小舞廳,二樓是賭場,三樓則是豪華精致的寢室。
在鄧爵士宅邸的雕花大門口,路卡瞪視著眼前縴瘦嬌小的東方女子,高傲的臉上寫滿不快。
「你就是今晚的舞娘?我告訴過費嬤嬤,我們主子要的是『有經驗』的舞者。」他強調「有經驗」三個字,並不屑地瞄了眼面前女子像個小女孩似的身材。
女子抬高小巧的下巴,雙手擦腰,突顯出傲人的身材。
「我是有經驗的舞者,也是今夜你唯一可以找到的舞者,要不要隨你,不然我可要走了。」說著她一甩頭,扭腰作勢離去。
「喂!等等!」路卡連忙拉住女郎的手,他可擔待不起讓今晚主子的余興節目開天窗的重責大任。
「好吧,你進去。」他心不甘情不願地咕噥著。
女郎睨視著眼前的男子,唇角隱含的一抹笑意稍稍泄露出她的自得。
「這可是你說的喔!既然你求我留下來,那我的酬勞得加倍!」
「什麼?你簡直是土匪……」
「不要就算了。我走了!」她也不嗦,立即轉身……
「好!好!好!你別走!」路卡苦著一張臉,攔住了她。「加倍就加倍!算我怕了你。」
他瞪了女子一眼。
「現在,你可以進去了吧?」
齊沐晴得意地一甩長發,走進眼前的大宅。
銅鐫大門推開來,她烏黑的大眼訝異地微微大睜。
天!這是她見過最豪華富麗的宅邸。派她來的人沒告訴她雇主是這麼富有的人……也許還是個王公貴族呢!
王公貴族又怎樣?還不是和平常人沒兩樣,甚至舉止更不光明正大。想看舞罷了,干嘛不到費嬤嬤的酒吧去,還要找人來府邸。她不屑地撇撇唇。
不過這些和她都沒有關系,沐晴在心底打算著,有這筆額外的收入,那麼她的注冊費和房租,也許都沒問題了……
「好了,進去吧!」
路卡無禮地打斷女孩愉快的思緒。
「這里有衣服給你換!」他推她走入—間豪華的廂房,深紅色的床榻上躺了件極透明的舞衣。
齊沐晴瞪視著那件舞衣,突然感到有股被冒犯的憤怒直涌上心頭。
那算什麼舞衣?只是二塊無法蔽體的布料罷了!
「我想你誤會了。」她冷冷地瞅著路卡。「我自己有帶舞衣來。」她從背袋中拿出一套緊身的正式舞衣。
「不!」路卡搖頭。「我家主人堅持你必須換上這件舞衣。」
「你搞錯了!我不是月兌衣舞娘,我是專業的舞者。」她挺起腰,怒氣騰騰地注視這個可惡的走狗。
「少來了,我家主子付的錢足夠請一打月兌衣舞娘了。別鬧了,快換好衣服,客人們在等著呢!」
齊沐晴很想朝他大吼,很想大聲說她才不希罕那筆錢。可是理智及時阻止了她。
很不幸地——她確實「希罕」那筆錢。
沒了這筆收入她恐怕會交不出學費,更慘的是,得罪了費嬤嬤的客人,恐怕她以後都不能在酒吧打工了。
她腦中浮現自己身無分文地被趕出宿舍,然後悲慘地回到台灣,一事無成……齊沐晴不禁打了個寒顫。
不!她不能為了一時的傲氣,破壞了她追求夢想的希望。
「你到底做不做!?」路卡不耐煩地催促她。
齊沐晴瞪他一眼。「你可以出去了!換好衣服我自己會出去!」
路卡松了口氣,點點頭走出去。
幾分鐘後沐晴已著裝完畢。換上這二片衣料根本不用一分鐘,困難的是要穿著它們走出去……
「好了。」她咬牙切齒地說,瞪著男僕,打算在他臉上出現任何一絲猥褻時,狠狠打他一巴掌,然後逃回家去。
好在他臉上毫無表情,只是急急領著她往前行。沐晴暗自吐了口氣,轉念一想,也許他早已習慣主子的「癖好」,所以見怪不怪了。
這麼想,她對這宅邸的主人又多了幾分輕鄙。
「就是這里。」
沐晴回過神來,發現男僕帶她來到一處布幕的後面。這座屋子里竟然還有一座精致的舞台!
「等會兒我會幫你放音樂,布幕打開,就是你表演的時間了。」路卡簡短地交代後,就留下齊沐晴一人走了。
她呆站了幾秒。透過沉重的布幕,她依稀還可以听列外頭傳來一人群男子的喧鬧聲……
望著布幕,赤果的肌膚接觸到冰涼的空氣,她忽然感到寒冷……
究竟這是怎樣的聚會?而布幕後又是一群怎樣的觀眾……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緊張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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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黑色的鬈發在甩動,曼妙的胴體隨著捫人心弦的旋律翩然起舞。
紅色的薄紗舞衣在燈光的照射下,呈現出幾近透明的質感,挺立的雪峰若隱若現,而那粉色的小蓓蕾更是明顯可見。
她的兩頰因舞動而變得酡紅,微喘的朱唇輕啟,姿態甚是嬌媚撩人。
洛斯王子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舞台上的女子所吸引。並非未曾見過美貌的女子,而是這位舞娘身上有種神奇的魅力,光是看她舞動身軀,竟然足以令他血脈僨張。
洛斯僵硬地在椅子上變換著坐姿,為自己那麼容易被挑起感到有些許慍怒。
「王子殿下,還滿意我為您安排的余興節目嗎?」
洛斯冷眼瞪著身旁的鄧爵士。
「還不錯。」他謹慎地遣辭用字,不想讓這個急於討好他的人得知他已被挑起了欲念。
「神秘的東方女子……」鄧肯望著台上的女子贊嘆著。他偷偷瞄了一眼王子不容掩飾的生理反應,知道這是巴結這位王儲的絕佳機會。
「那種雪白女敕滑的肌膚和嬌小玲瓏的身材,真是稀世珍寶啊……」
洛斯皺起眉,為別的男人如此粗鄙邪惡地注視眼前的女子感到莫名地不悅。不只有自己,室內所有男人的腦中都充滿了對那名女子的沖動,想到這點,他不禁惱怒地繃緊下巴。
「王子殿不想要這名舞娘嗎?」鄧爵士眨眨眼,精確地暗示。
原來這名女子也是有價錢的。洛斯撇撇唇,他很早就知道白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或女人,不用開口,光憑他的身分就足以使想要討好他的人自動獻上。
他開始懷疑是自己或是他的身分吸引了那些女人。
這是他渴望赴海德堡求學的另一個重要原因。除了滿足他旺盛的求知欲,他還想知道擺月兌王子身分之後的他是否同樣擁有男性魅力。
不過,在離開索尼亞王室的前夕……何不任性地再放縱一回呢?
洛斯盯著女郎美麗的胴體,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鄧爵士了然一笑。他拾手招來隨侍一旁的小廝,覆在他耳邊交代了些事,那小廝隨即會意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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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晴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身為一名舞者,對這種注目理當習慣了。可是那雙凌厲的目光卻有如芒刺,令她極度不安。
燈光昏暗,齊沐晴一個輕巧的旋身,面對觀眾席。
她見到那雙眸子的主人——
他坐在首位,高大的身形優雅地坐在絨椅上。他有一張如墮落天使般的完美臉孔、烏黑的濃發,和一對深邃的灰藍色眸子。
他的注視讓她屏息,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那直勾勾的灼熱目光幾乎讓她整個人都燃燒起來了。
齊沐晴的身子隨著音樂款擺,她將手臂高舉過頭,腕上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熱情的拉丁音樂讓她全身血液奔騰。她發覺自己從未如此融入音樂中,激起她體內熱情因子的不只是舞蹈,還有那名陌生男子狂炙似火的凝視……
音樂聲驟然停歇,沐晴微喘地停止舞動,注視著台下的男子。
他依然看著她,表情性感且略帶一絲邪惡,目光慵懶、高傲——
像一位王子!
她狂亂的腦中竄過這個想法。天知道,他搞不好真的是。雖然到索尼亞王國學舞才三個月,卻足以讓齊沐晴知道這樣歷史悠久的王國還存在著君主體制。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貴族氣質,幾乎教人無庸置疑……
她在想什麼嘛!他是誰和她有什麼關系!?
台下響起如雷的掌聲,齊沐晴很快地捉回散亂的思緒,優雅地行了個禮,走回布幕之後。
路卡在台下等她。
「跟我來。」他說。
齊沐晴以為他要帶她回原先更衣的廂房,想不到他卻領她往樓上走,直到進入一間更寬敞華麗的寢室。
「你帶我這里做什麼?」沐晴警覺地眯起眼。「我要換衣服回家。」
「別急。你難道不想先沖個澡嗎?」路卡問。
听他這麼說,齊沐晴還真覺得一身汗濕得難受。
「可是我的衣服還在原來那間房間。」
「沒關系,我會去幫你拿來。」路卡連忙道。
他突如其來的殷勤令齊沐晴懷疑地皺起眉頭。她發誓有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狡獪的神色。
「不用了,我不洗了,我要回去!把我的包包和酬金給我。」她伸出手。
「不行!你還不能走!」路卡立刻搖頭。
「為什麼!?」齊沐晴懷疑地瞪著他。
「因為你——」路卡差點要說她今晚必須留下來陪王子了,隨即他想到這異國女子的脾氣那麼火爆,實在很難說她的反應是什麼,為了不弄砸鄧爵士的好事,他決定暫時安撫她。
「這里晚上很難叫車回城里。我已經替你安排了車,你先沖個澡,正好等車來。」他討好地說。
齊沐晴依舊眯著眼瞧他。
她能相信他嗎?
可是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耶。她剛剛來的路上確實鮮少人車,現在又這麼晚了,恐怕更難叫到車回城里。
「好……吧。」雖然仍有一絲疑慮,齊沐晴也只能點點頭。
「那太好了!」路卡的回答有點太過輕快了。
齊沐晴正想反悔,他卻已轉身跑開。
「你快去洗澡,我下去替你拿包包!」他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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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晴在那座大理石浴池里沖了個澡,等了很久,卻還不見路卡的人影。
「可惡!該死……」她不知咒罵過他幾次了,可是室內空蕩蕩的完全沒有回應,她只好捏著鼻子穿回那件換下來的舞衣。
她決定出去找他,等她找到了那可惡的男僕,她絕對要再多要求一半的酬金,誰叫他浪費她那麼多時間。
浴室門一打開,沐晴看見路卡和一名男子站在寢室內。
「喂,你死到哪去了,這麼久,我要走了。」她看也不看那名穿著華麗的男子,劈頭就對路卡說。
「等等,小姐。」路卡擺擺手。「我的主子有話想對你說。」
沐晴這才注意到路卡身邊的男人,他正以一種色眯眯的眼光直盯著自己瞧,讓沐晴直覺地感到惡心。
「小姐,你跳得很好,很得我們主人的歡心。」男子說道。
沐晴皺起了眉。他是路卡的主人,那他的主人又是誰?不過,她現在已經累得無暇去理解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了。此刻,她只想離開。
「謝謝你的贊美。」她冷淡地回應。「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拿回我的東西回家休息。」
「等一下!」男人扯住沐晴的手腕,阻止她走向路卡。
「做什麼!?」被踫觸的惡心感激怒了沐晴。
「我家主子看上你了,今晚你得留下來。」男人說得好似理所當然。
她冷冷地瞪他一眼。「你搞錯了,我是舞者,不是妓女—」
「少來了。」他輕蔑地冷笑。「穿成這樣在男人面前大跳艷舞,還裝什麼淑女?你不就是要抬高價碼罷了,說吧,一個晚上多少,我家主人不會虧待你的。」
齊沐晴被惹火了,她從小到大從不曾被如此羞辱過。
「我、不、是、出、來、賣、的!听懂了嗎!?現在,放開我!我要回去!」
「你不能走!」男人沉聲喝令,捏著她的手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折斷。
沐晴痛苦地怞氣,在她正準備舉腳踢向那男子時,她瞥見男子向身邊的路卡使了個眼色。在沐晴還未意會過來時,就感到手臂上傳來針刺的疼痛。
她駭然回首,看到路卡在她手臂上扎了一針。
「你做什——」
她話還沒說完,一陣昏暈感攫住了她,隨即便沉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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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好熱……
一股火燎般的燥熱感讓齊沐晴張開眼楮。
屋里只有她一個人躺在絲綢覆蓋的大床上,身上還穿著那件性感的紅色薄紗舞衣。
她的體內似有火在燃燒,縱使身上的布料已少得可憐,她還是覺得好熱……受不了的熱……
男子輕薄的舉止讓沐晴下意識地想避開,可是不知怎地,那男性的手指撫摩上她的肌膚,卻帶給她強烈的快慰。
沐晴嚶嚀一聲,不由自主地將灼燙的臉頰靠在男人的手心摩贈著……
他微蹙著眉,開始注意到女子身上不尋常的霞紅和異常迷茫的眼神。
半果的沐晴跪坐了起來,她的手臂圈住洛斯的頸項,胸部擠壓著他結實的身子,大腿靠在他的小月復上,抬起眸子懇求似地瞅著他,微啟的紅唇彷若無言的邀請。
「求……求求你……」沐晴難受地在他身上摩蹭,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只是依著生理的原始本能,依附著這個男人……
洛斯的身子繃緊,自制力已被她逼到了極限。
「該死!他們給你吃了什麼!?」他喑啞地低咒,雙手捏住沐晴的肩膀,稍稍推開她。
懷中的女子顯然中了媚藥。他見過那種被藥力控制而發狂的模樣,而這個體認激怒了他。
沒錯,他是看上了這個女人,但他要她自願委身於他,而不是在這樣藥力控制的情況下。
「來人!」洛斯怒吼。
不一會兒,門打開來了,進來的是洛斯的隨身侍衛。
「王子殿下有何吩咐?」
洛斯扯過床單緊裹住懷中半果的女子,這才回頭怒視眼前的侍衛。
「去給我叫鄧爵士過來!」
侍衛嚇了一大跳,他從未見過洛斯王子如此震怒的模樣。
「是!」
不一會兒,鄧爵士被人從溫暖的被窩中架到王子的寢室外。
「王子殿下。」他瞄了眼洛斯嚴厲的目光,立刻嚇得頻頻打顫。
怎麼回事?王子不滿意他為他安排的女人嗎?還是那個蠢女人做了什麼事激怒了王子?
鄧爵士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垂下首根本不敢迎視洛斯。
「該死的你到底給她吃了什麼藥!?」
王子氣憤的吼聲讓鄧爵士受驚地抬起頭。
他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答道︰
「這女人不听話,我只不過是……怕她……掃了王子殿下的興……我……」
洛斯陰沉地怒瞪他一眼。
「把解藥拿來!」
這下鄧爵士的臉可比苦瓜還難看。
「沒……沒有解藥……」
「什麼!?」
「啟稟王子殿下,這瀅藥……沒有解藥……」鄧爵士訥訥地道。
唯一的解藥是男人。他實在不懂為何王子不干脆佔有那女人,偏要這麼麻煩。可這話他才不敢當王子的面講吶!
「滾!」洛斯嫌惡地怒斥。
「王子殿下……我……」鄧爵士滿心惶恐地抬頭。
「我說滾出去!」
鄧爵士嚇得夾著尾巴逃出門外,洛斯瞪著被關上的雕花木門,怒氣仍久久不散。
一雙柔女敕的小手攀上洛斯的手臂,拉回了他的注意。
「嗯……」沐晴難耐地聲吟著,身上的床單早已被她扯落,豐滿的嬌軀貼近洛斯,一雙藕臂更是大膽地勾在他頸後,狂亂地親吻著他的面頰、下巴、頸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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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晴緩緩張開眼,有一刻她無法理解自己身在何方。
當眼前模糊的景象逐漸清晰,洛斯那張帶著戲謔的俊逸臉龐出現在她眼前,她霍然驚跳起來。
「你是誰!?我……」她赫然發覺自己竟全身赤果地被男人擁在懷中,一時之間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覺得怎樣?還會熱嗎?」他輕拂她汗濕的粉頰,溫柔的問著。
他指月復的觸感,教沐晴緋紅了雙頰——
天!瞬間一段段火熱的畫面出現在她腦海。她想起來了,她方才是多麼瀅蕩地迎合著那男人……
「不要踫我!」她羞怒地拍開他的手。
「你這卑鄙、無恥的人……你……你竟敢下藥害我……」沐晴轉念間即了然她不正常的舉措,一定是源於之前那劑針藥。驀地,她怒紅了眼。
洛斯無奈地聳聳肩,「我不知道他們會這麼做。」
「什麼叫不知道!?明明你們是串通好的!」沐晴簡直氣瘋了。瞧他說了什麼?好像一切和他無關似地。
面對沐晴的暴怒,洛斯只是搖搖頭,「我試過要他們拿解藥的,可惜沒有。」
「所以你就不客氣地吃了我!?」他那是什麼態度啊?
沐晴直接的言辭令洛斯不禁莞爾,「我是為了救你,你當時——看起來好像很難受似的。」他朝她擠了擠眼。
「你!」沐晴的唇角在怞搐。
她當然看出那男人眼中的戲謔之意,想到自己是多麼不知恥地在他身上摩蹭,她不禁有股殺人的沖動。
「別那麼生氣,你也得到高潮了不是嗎?」洛斯見她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忍不住想戲弄她的沖動。
沐晴瞪大了眼——
竟、然、有、這、麼、無、恥、的、人!
她用力推開他,忿忿地轉身要下床。
「別走。」洛斯強壯的臂膀及時撈住她。
「放開我!」沐晴咬牙切齒的怒吼。她用力地掙扎,無奈他的手臂和身體猶如銅牆鐵壁般堅固,教她無法掙月兌。
「你真有趣——」洛斯仰頭大笑,輕松地以一手攫住她的兩個手腕,將之固定在她的頭上,另一手則撫上了她的臉,赤果的身子壓在她身上,深邃的藍灰眸子著迷地凝視著她。
他低啞沉厚的嗓音令她全身竄過一陣莫名的輕顫。二人赤果地緊貼住彼此,她敏感地感受到他鋼硬的肌肉正抵著她柔軟的曲線,而抵在她大腿處的昂挺使她霍然了解——這個野獸般的男人已被喚起。
「讓我起來!可惡!」她雙唇顫抖地命令道。
似乎在考慮她的話,他沉默了片刻,然後咧嘴一笑,「不。」
沐晴瞪大了眼,片刻才了解他在戲弄自己。
「該死的你!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現在,讓、我、起、來!」她憤怒地開口。
他嘖嘖搖首,「錯了。剛才那回是為了滿足你,現在我想再嘗嘗你清醒時的樣子。」
他竟敢說這種話!?沐晴憤怒地眯起眼。
壓抑著全身的火氣,她陰惻惻地開口︰「你迷奸我不說,現在還想強暴我嗎?」
「強暴?」他低沉地輕笑,邪肆的眸子散所發出的囂張狂妄,令她的心猛然跳動著。
「我不會用強的。」他的手緩緩地著她胸前的大片雪肌玉膚,「我要你再次用那酥媚的語調、火燙的身子懇求我佔有你。這次不是因為媚藥,而是因為我——」
沐晴渾身一顫。他在說什麼?她怎麼可能……
可是當他的舌尖邪惡地恬舐著她的侞蕾,她狂亂地發現自己竟不由得輕顫了起來。
「不——」她閉緊了眼,對自己的反應羞傀得無以復加。她怎能在他惡意的撩撥下仍感到快慰?
「記得嗎?我剛剛這樣踫過你了。」他的手指探入她雙婰間的柔軟,搓柔、、折磨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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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亮的晨光喚醒了她。
齊沐晴緩緩移動身子,立刻因針刺般的酸疼皺緊了眉頭。
現實頓時像盆冰水澆醒了她。
瞪著猶自沉睡的男子,齊沐晴感到一股難抑的憤怒狂襲而來,不只對他,更對自己。
他們的第一次她還可以歸究於藥物。可是她怎麼解釋之後的第二次、第三次……
思及此,她的臉不由得一陣紅、一陣白。
不行!不能再待在這里了。她直覺地想逃,環視室內,松口氣地看見她的小背包被放在黑絨椅上。這個邪魅的陌生男子對她有恐怖的影響力。
沐晴手忙腳亂地穿回自己的衣物。背起背包,她正要走出房間,握著門把,她突然又有一絲猶豫了……
不對呀!這個惡棍不但沒付她舞蹈的酬金,還無恥地佔有她清白的身子。如果她就這麼走了,豈不是虧大了?
不行!她得討回公道。沐晴忿忿地走同那張大床,而那男人還兀自沉睡著。
垂下眼,她瞥見男人修長的手指上戴著一顆銀質戒指。
沐晴蹲了下來,著迷地看苦那細致的雕工,戒指上刻著古老的圖騰,教她愈看愈喜愛。
有何不可呢?她理直氣壯的想。那是他欠她的。
更何況,只拿他一只破戒指還算便宜他呢!
沐晴壓下心頭隱隱的不安,伸出手,輕輕地褪下他的戒指,握在手中。
他竟然沒醒。齊沐晴低首竊笑。
好了,她得走了,趁天色還沒全亮。
她將戒指放進小包包,正準備拉上拉鏈,剛好瞥見—支鮮艷的口紅。
齊沐晴一怔,一個惡作劇的念頭竄過腦中——
二分鐘後沐晴站起身,看著她「辛苦工作」的成果,唇角浮起—抹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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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洛斯翻了個身,嘴角掀起慵懶的笑容。他下意識地想擁住身側的溫暖,卻觸及一片冰涼。
他的眉蹙起,緩緩張開眼楮——
那個女人呢!?
該死!她竟然不在!
一股莫名的空虛感啃噬著他,教他心底不由地竄起了一簇狂炙怒焰。
「侍衛!」他氣炸了,像個被剝奪了心愛玩具的小孩般暴跳如雷。
洛斯王子震怒的吼聲立刻引來侍衛的注意。
幾個年輕侍衛匆匆地走進王子的寢室,在看見赤果的主人冒火的臉孔時嚇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女人呢?」衛子厲聲問道。
負責守衛的侍衛渾身打顫的開口︰「那名舞娘大約在清晨四、五點就離開了。」
「為什麼沒有攔住她!?」
「她……她說是王子您要她走的,所以我……」侍衛畏縮了一下。
大步走向那侍衛,一手揪仕他的衣領,「她去了哪里?有沒行派車送她?」
「沒……沒有,她說行人會到山下接她……」侍衛嚇壞了。
「可惡!」洛斯大聲咀咒。「備車!我要去找她!」
氣憤的洛斯已經失去理智,明知隔了二、三個小時,她可能早就走遠了,他還是執意要找到她。他不知道他要她回來的理由是什麼,只是他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
「王……子殿下……」一名比較大膽的侍衛走向的。
「什麼事!」洛斯怒吼。
那名侍衛注視著洛靳的臉,然後困難地咽了口口水——
「您……呃……要不要先去洗……洗臉……」
洛斯眯起了眼,看著那侍衛漲紅了的臉和一干侍衛憋著氣、忍住笑的模樣,不禁感到懷疑。
他大步走入浴室中,在見到鏡中反射出來的影像時,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那女人竟然在他臉上用口紅畫了只好大的烏龜!
「可惡——」
清晨的宅邸傳來王子狂怒的吼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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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的專機已經準備好了。請上機吧。」王子的貼身武官恭謹地走到王子身前。
洛斯坐在專屬的皇家休息室里,修長的手指不斷地輕敲著椅子的扶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還是……沒有那女孩的消息嗎?」過了一會,他遲疑地開口。
武官巴特沉重地搖頭。
「沒有。那晚鄧爵士為了替您辦歡送會,所以從舞團那兒請來了一名舞娘,而那女孩恰巧是臨時去應徵的,因此舞團那邊也沒有她的資料。我們派人找過城里的舞廳、酒吧了,可是也沒人知道那名東方女子的下落。」
洛斯緊繃了臉。
一個星期了。他找她一個星期了,為了她,他甚至將赴德求學的日期延後,可是她就如同泡沫般消失在空氣中。
要不是在鄧爵士宅邸的那個房間里,還留有她處女的血跡和那件破碎的舞衣,他真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作了一場夢。
不!不是夢!洛斯陰沉地想。他不會忘記那個該死的女人對他做了什麼——
她竟敢在他臉上作畫!
更可惡的是,她偷走了他帕希達家族的皇室之戒。
他發誓要找到她。
原因?
當然是取回戒指,還有,給她一頓好打。
是的,他一定會好好懲罰她,這是他想找到她的唯一理由。光是想像把他殘暴的大手揮向那女孩白皙滑女敕的圓婰,就讓他的指尖產生一股滿足的酥麻感……
「王子殿下!?」武官再次催促,喚醒了王子神游的思緒。
洛斯板著臉,點了點頭,終於站起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繼續找那個女孩。一旦找到了,立刻通知我。」
武官頻頻點頭。
洛斯咬了咬牙,轉身走向待命的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