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在柳雁衣覺得毫無希望之際,沒想到他霓然就在大廳里。
他是為她而來的嗎?-
靖凡-她就這樣投入他懷里,語帶哽咽地道-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好久,還以為你不來了——
怎麼會呢?答應過你的事我都不會忘記的,雁兒-谷靖凡心疼地將她緊緊鎖在懷里,深怕失去。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他倆以外,全都愣住了。
事情的轉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誰也沒想到谷靖凡一心想要迎娶的女子,竟然是君府里的一個小丫鬟而已。
尤其是君夫人更不能接受,憑什麼?這麼好的男人是屬于她女兒的,這個卑賤的奴婢憑什麼跟她女兒搶男人,真是太可恨了。
她二話不說上前拆散了緊抱在一起的兩人,順手便甩了柳雁衣一個耳光,當她要甩第二個時,手被谷靖凡給抓住了-
不許你打她-他實在無法接受有人這樣對待雁衣,如果不是看在君家對他家有恩,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他怒恨的眼神鷙猛如豹,黑眸中的狂烈氣焰令人膽怯-
為……為什麼不行?她只是君府里一個卑賤的奴婢而已,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君夫人強行地擺出主人的架子-
奴婢?雁兒……-谷靖凡看著她,她對他點點頭,也才明白,從頭到尾都是他弄錯了,幸好沒等到洞房花速夜才發現,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他堅定地扶住縴弱的雁衣道-她是奴婢也好;是大小姐也罷,這都不彭響我對她的愛,我還是要娶她。雁兒,我還是要娶你-
柳雁衣感動極了,雖然她不明白所有人為什麼表情都那麼怪異,但只要有谷靖凡在,她知道自己可以放心約將一切都交給他-
娶她?你要娶她?-君夫人怒火沖天地質問-那我女兒怎麼辦?珞心怎麼辦?——娘,我願意成全他們-君珞心早就知曉他倆的情事,又看見他們如此真心地相愛著,在旁早已感動得無從復加了,雖然少了個那麼俊的男人當未婚夫有點遺憾,但她實在佩服谷靖凡的勇氣,而且和柳雁衣情同姊妹,也樂于見她有這麼好的男人疼愛著。
成全什麼?為什麼要小姐成全她?柳雁衣不知所措地望著所有人-
你……你願意?-君夫人簡直暴跳如雷,她怒顏轉句谷氏夫婦,見他們都低著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更是氣煞-哼!你願意,我君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娘……——
住口。這揚州城有誰不知道你君珞心就將嫁人谷家作新婦,今天弄成這番局面,谷家丟得起這個臉,我無活可說,但君家的面子我可就不能不顧了?-君夫人憤怒的眼神直射向柳雁衣,都是她,都是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要不今日也不會有這種局面,哼!看她如何收拾她-
什麼?小姐要嫁人谷……谷家?-柳雁衣一臉慌張失措。
這麼說來谷靖凡是君珞心的未婚夫了?
怎麼會這樣?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竟然搶了小姐的夫婿,這……她突然推開谷靖凡,頭也不回地往外奔去——
***
君夫人臉色生硬嚴肅,一雙審判陰沉的眸子直望著在角落蜷縮著身子的女子,犀利尖酸的表情顯得憤恨不已。
多該死的賤人,當初她那好管閑事的丈夫君輝在路上撿到她時,她還未滿十歲,而且骨瘦如柴,幾乎風一起武能將她吹跑,是他們延請大夫幫她醫治,將她從生死邊緣救回且供她吃住和一切,要不今日的她也只不過黃上一杯,哪還能施展妖媚之術,去迷惑她的準女婿。
太可恨了,她若沒好好教訓她,將來怎麼帶領君家為一干奴僕。
咻咻——
長長的藤鞭上還滴著水……喔,不,不是水,是鹽水,可想而知這藤鞭若是打在身上,會有多大的痛苦-
該死——"猙獰憤恨的表情掩飾了她原本還算頗有姿色的臉,使她猶如地獄的惡鬼那般可怕。
在她怒咒下,鞭子隨即毫不留情地往柳雁衣那縴弱的身子打-
啊——"那刺骨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哀嚎出聲-
你這可恨的賤婢,居然這麼不要臉連小姐的未婚夫也敢搶,虧珞心對你推心置月復;還將你當成知己看待,你就這麼回報她-君夫人說得激動不已,鞭子也隨著她的情緒,越打越重。
柳雁衣柔女敕如水的肌膚怎堪如此虐打,才一下子就皮開肉綻了。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往下掉,卻不是為了身上的痛,而是眾人的誤解-
夫人,求求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知道靖……谷公子就是小姐的未婚夫,要不我也不會……-
不會什麼?不會去勾引他?——
請你別說得這麼難听,我和他……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所有一切的發展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但她愛上了谷靖凡,這點她不會否認-
真心相愛,你和他真心相愛?我呸!你是什麼身分他是什麼身分,你有這資格嗎?你有嗎?-君夫人氣憤難當,鞭子越打越急-哼!你沒有你沒有,只有我女兒,只有我女兒才能夠擁有那麼出色的男人-
柳雁衣也不閃躲,那鞭打的痛根本不及她心痛的萬分之一,她心里對君珞心抱著無限的愧疚,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谷靖凡就是君珞心的未婚夫-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君夫人氣得大嚷-就這兩句話,就可以彌補一切了嗎?-
那咻咻不斷、淒厲又可怕的鞭打聲傳遍整個君家後院,令人聞之心酸。'剛接獲消息趕來的君珞心被革除在柴房門外,簡直急壞了-
娘,別打了,你會打死她的,別這樣……-她用力拍門喊道-
哼!打死就打死,反正她只是我們家養的一條狗,這麼不忠于主人還會反咬主人的狗,死了最好-君夫人憎惡地看著柳雁衣,根本不把她當人看,鞭子仍打得十分用力-
娘,不要,不要……-君珞心向來樂觀開朗,從不哭泣,但看到柳雁衣傷痕累累,渾身血跡斑斑,也忍不住地哽咽-雁衣-…。你快反抗,別任她打,她真的會打死你的-
柳雁衣的眼淚泛流,氣若游絲地道︰-小姐,我是罪有應得,我對不起你,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傻瓜!你這傻瓜,我不在乎,道什麼歉啊!——
現在才假情假意的道歉不嫌太晚嗎?你這虛偽的賤人-君夫人氣急敗壞地繼續狠打-
娘,住手住手……-
眼看著柳雁衣被打得奄奄一息,君珞心簡直急壞了,可那該死的門又讓她娘給鎖著,她只能在窗欞邊干著急。
怎麼辦?怎麼辦?該找誰來救雁衣呢?
她爹?算了吧!一個被她娘吃得死死的人,那……那……有了,就是他——谷靖凡-
雁衣你等著,我去請谷靖凡來救你,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一溜煙似的,君珞心一下子不見了人影。
靖凡?靖凡……被打得死去活來,幾乎無法支撐的柳雁衣還是听見了君珞心的話。
她好想見谷靖凡,好想念他,就算是最後一面也好,她一定要再見到他。
***
當谷靖凡接獲這消息時,簡直氣憤得想殺人-
啊!冷靜冷靜,別沖動-君珞心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唾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謀殺她娘的嫌疑,誰,q他表情這麼可怕,偏偏人又是她找來的-
少廢話,柴房在哪里?你快帶我去。';谷靖凡表情冰冷,激憤地道。
君珞心又讓他給嚇了一跳,她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暴怒的像頭隨時會咬人的猛獸,會是柳雁衣口中那柔情似水的男人。
還好還好,上天保佑,他愛上的是柳雁衣,不是她。
兩人來到柴房門外,果然看見里頭的角落處,有個血跡斑斑的人影-
雁兒,雁兒……-見她受此折磨,谷靖凡心痛得不能自己。
原本奄奄一息的柳雁衣身子一動,慢慢地睜開了眼。
是他,她看見他了,這不是幻景吧?她不是在做夢吧?-
雁兒,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她困難地扯出一抹淡笑搖頭,不,一切都是她自願的,其實這輩子擁有他的愛,她已經足夠了-
快開門,快開門啊!-谷靖凡無法打開那扇阻隔他們的門,氣急敷壞地對君珞心喊著;-
我……我沒鑰匙-君珞心發現這個男人真善變,面對柳雁衣時是溫柔得不得了,卻不給她好臉色看,真是的,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地盤-
沒鑰匙?-谷靖凡幾乎都快瘋了,雁衣她傷得那麼重,怎麼能夠不快找人替她醫治,反而將她鎖在柴房里呢?
不能再等了,他不顧一切地開始用力地敲打門,敲得手都流血了,但他不在乎,他一定要救她,絕對不能任她就這樣死去-
你在做什麼?這樣敲門是沒用的,看你的手都流血了-君珞心抓住他的手嚷道-
你走開,不關你的事-他毫不留情地將她一推,繕續敲門-
哎喲!-這家伙怎麼如此凶悍?跌在地上的君珞心忍不住抱怨。
柳雁衣在門內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她雙眸含淚搖搖頭道︰-別這樣……靖凡,不可以這樣對小姐——
她娘將你打得這麼慘,你還替她說話?-谷靖凡陰寒的冷眼朝君珞心一瞥道-
這不是小姐的錯,是我,是我……-她虛弱地道-
不,你這傻瓜,別將錯都攬在身上,我們沒錯!我們相愛關他們什麼事?難道還要取得他們的同意不成?-谷靖凡開始撞門-雁兒!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帶著你離開這里,你不會再受到任何委屈了-
柳雁衣眼眶中不爭氣的淚開始紛紛滑落,她也是這麼的希望著,然而,她是如此的卑微,他倆會有這麼一天嗎?-
別這樣,靖凡,我不希望你受傷,別再撞門了,沒有用的-她心疼地喊著。
這柴房是君夫人平時教訓奴婢用的,所以那門堅固得猶如鐵牢般,為的也是怕人逃月兌,因此他這麼撞也是沒用的,徒傷身子而已-
是啊!-君珞心也跟著勸道-
不,我不信,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見雁兒在里面受苦,而束手無策-谷靖凡不理她的規勸,繼續撞門-
不要……不要……-柳雁衣眼淚落得更急,她不希望他真的受傷。
他們如此深刻的愛情看了實在令人動容,君珞心忍不住羨慕-
姑……姑爺我有辦法救雁衣,你不用撞門-小隻突然跑到他們身邊道-
真的,小隻,你怎麼不早說?-君珞心伸出手問-
鑰匙呢?鑰匙在哪?——
這……-小隻神色慌張,眼神有些飄忽。可是心急的兩人並沒有看見-
別怕,你快說,有事我負責-君珞心豪氣地道-
是啊!你還不快說-谷靖凡急地大喊道。
小隻嚇得倒退兩步,這個未來姑爺看來不好惹,完了,她開始哀悼自己悲慘的命運-
我……我看見夫人將鑰匙放到小姐房里了-她支支吾吾地道-
我房里?我房里的哪里?你快說——
奴……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夫人是真的將鑰匙放到你房里而已-小隻顫聲說完立刻跑開-
我娘真卑鄙,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我現在就去找給她看-君珞心還以為她娘在跟她玩捉迷藏的游戲,說著立刻朝她房里跑-
慢著,我跟你一起去找-谷靖凡望著柳雁衣道︰-放心,雁兒,我一定會來救你-
***
他們中計了!
當谷靖凡和君珞心兩人前腳才踏進房門,背後的門立刻被反鎖,他們只能從門縫中看到君夫人那張得意的笑臉-
卑鄙真卑鄙!娘,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是你女兒耶!你有沒有摘錯?快放我出去-君珞心沒想到她會反而被關著,氣得用力拍門,難怪剛剛見小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早已和她娘串通成一氣-
是啊!你將我們關在這里是何用心?-谷靖凡也火大了,他現在沒時間陪這死老太婆玩這無聊游戲-
我的意思很簡單-君夫人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外笑道-我已經決定招你為婿,而你也答應了我,就由不得你反悔——
原來你將我和你女兒關在這里,就是要我娶她?——
沒錯,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就是你不想負責,也不行了-這正是君夫人的詭計。
聞育,君珞心簡直要昏倒-娘,你是以為你女兒沒人要是不是?——
哼!勸你少費心思了,這輩子除了雁兒外,我誰也不會多看一眼,你女兒我更不可能娶她-谷靖凡斬釘截鐵地道。
君珞心臉上無光,但卻不能抱怨。她……她是招誰惹誰啊7.-
你……-君夫人氣得全身發抖-好,你痴情,你愛柳雁衣那死丫頭,沒關系,那我就讓她死,我就要看看你能抱著一杯黃土痴情多久!——
你敢!-谷靖凡犀利如鷹的寒眸令人不寒而栗-
看我敢不敢-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從小她就是在爭奪的世界中長大的,凡是她想要的東西,都要得到,否則絕不放手。
看著她娘轉身離去,君珞心急得幾乎快跳腳-
娘……別去,不要去……-君珞心大叫。但還是留不住她的腳步,她忍不住轉頭抱怨-都是你啦!你為什麼要激怒我娘?看吧!這下好了,雁衣完了——
她不會敢殺她的——
那你就太不了解我娘了,她所決定的事,連我這個獨生女都無法撼動她半分,你看她敢不敢-
谷靖凡這才發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氣得用力捶桌-
可惡,可惡,那個變態老太婆,她敢殺雁兒,我絕對不會饒過她——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罵我娘?你很過分!-雖然她娘的行為不對,但她還是不願意听見這種話-
哼!你自己還不是罵她卑鄙-谷靖凡反問-
我……有……有嗎嚴她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柳雁衣虛弱地閉著眼一直在等待谷靖凡和君珞心,時間一點一滴的經過,就像過了幾個年頭那麼長,突然柴房門傳來開鎖的聲音。
她欣喜地睜開眼,不料映入眼簾的卻是君夫人那張尖刻的臉,她出于本能地縮了縮身子,余悸猶存。
君夫人冷酷的薄唇一撇,朝旁人示意。
一個奴婢會意,立刻端了碗黑色不知名的茶放在她面前-
夫……夫人……-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顫抖地問-
喝下-
柳雁衣看了她一眼,視線再回到眼前的那碗茶上,咬了咬下唇,二話不說地端起來喝了。
見她如此干脆,君夫人倒是有點意外-
你知道你剛剛喝的是什麼嗎?-
她搖搖頭,口里還殘留著那怪茶辛辣的味道。
君夫人嘴角冷冷一笑道︰-那是'雪寒草',一種至寒的毒-
柳雁衣並不意外,只是想要她的命,並刁;需要如此大費周章,這一點就較令人費解了-
其實你也不用緊張,如果你好好听話並辦好我交代的事,那我就會給你解藥。當然,解藥是三天服一次。
你自己的命,就掌握在自己手上-君夫人打算利用這寒控制她。'柳雁衣臉上出現一抹迷離的笑,她懂了。
她的命是君家所救,也將一生賣給他們了,君夫人這麼做也只是回歸本源,是奴婢就得一輩子效忠主人-
夫人請吩咐-
我先問你,你說你和我家珞心,誰和谷靖凡比較相配?-
她……她怎麼會問她這樣的問題呢?柳雁衣緊咬著下唇,Jb里苦澀地無法言語-
怎麼?這個問題有這麼難嗎?-君夫人開始動怒了。
不難?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再簡單不過了,不是嗎?-
小姐-她閉上眼,任晶瑩的眼淚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滑落,,-很好,你總算說了句良心話-君夫人直接言明了她的目的-我要你去勸勸他們,讓他們答應成親,這樣你可願意?-
要她去勸自己喜歡的人去和另一個女子成親?柳雁衣困難地張開眼看著她,如果是她,她願意嗎?-
其實像谷靖凡這樣好的男人;哪個姑娘不會為之心動?-君夫人一廂情願道-我看得出來珞心是喜歡'她的'未婚夫,不過礙于你的關系……你也知道那傻丫頭一直將你當成姊妹,不過如果你真的為珞心好,就應該成全她-
成全她?原來……原來珞心也喜歡靖凡。
當然啦!如同君夫人所說,像谷靖凡那樣偉岸溫柔的男人,又有誰會不動心?
柳雁衣覺得自己的心碎了,她是該成全珞心的,畢竟她對她真的太好太好。
可她也知道自己如果失去了谷靖凡,那就真的一無所有了,人生對她來說,根本毫無意義?
君夫人逼她喝下毒草又這麼命令無非是想逼死她,她知道,她一直都看不起他們這些奴婢,如今她又犯。了這麼個大錯,她怎麼可能輕易饒恕她呢?
算了,一切都是命,她的命生來就卑微不堪,何苦強求呢?-
好,我答應,我……答應你-
她的眼淚順著蒼白的面頰滑落地面,卻是觸目驚心泣血的紅。心中錐心刺骨的傷痛,燃燒著她猶如風中燭火般的生命。
心中惟一的念頭——她永不後悔愛上谷靖凡,永不後悔!
***
和君珞心一起被關了幾天,谷靖凡對于柳雁衣的安危擔心得不得了,就在苦無逃月兌辦法之際,突然看見心心念念的雁衣。她身上的傷似乎好多了,他的心才稍稍安'下一些,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要他娶君珞心-
雁兒,你是不是糊涂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谷靖凡難以置信地隔著門與她相望,但說話口氣仍是一貫的溫柔-
我很清楚,靖凡,我知道你是個很好的人,.一定會善待小姐的,對不對?——
不對-君珞心委屈兮兮地趴在門上對她控訴道-
才不是呢!他對我好凶喔,你快點,-我娘來救我-
谷靖凡橫了她一眼,她則狠狠地瞪回去-
小姐,不用擔心,你們不會有事的,只要……-柳雁衣忍住鼻頭涌上的酸澀感覺,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只要你們答應成親,夫人就會放你們出來了——
我不要-兩人異口同聲道。一同被關了幾天,總算培養出一點點默契來,只可惜那默契是——相看兩相天-
雁兒,我說過,除了你之外,我誰也不會娶的-谷靖凡深情依舊地道。
君珞心扁扁嘴,真是好羨慕他們喔!忍不住遐想︰月老是否也為她系上了紅線,在這個世界上是否也有一個如此深情的男人會這樣愛著她?-
靖凡,你別這麼固執好嗎?-他的探情令她感動,可惜她無福消受-
你別再說了,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惟獨這個,我做不到-谷靖凡直截了當地道-我愛你,這輩子除了你以外,我不會再愛上另一個女人了——
那……-柳雁衣幽幽地嘆了口氣問-如果我不存在了呢?你們……你們就會愛上彼此吧!-
都怪她,其實這原本該屬于小姐的幸福,小姐對她那麼好,她實在沒有理由霸著他不放-
雁兒,你……你在胡說些什麼?-谷靖凡看出了些端倪,激動地道。
柳雁衣朝他綻出一抹輕靈的笑容-靖凡,我看見你的白馬了,把你的白馬借給我好嗎?-
她怎麼會突然將話題轉到這里呢?谷靖凡有些不解-
你又不會騎……啊!對了,你去找我爹娘來'請'君夫人開門-他差點忘了,怎麼他被-扣押-這麼久,他爹娘居然不聞不問。
但,柳雁衣卻答非所問-小姐是個很好的人,你會慢慢發現她的優點——
雁兒,我對君家人沒有興趣,你會去幫我找爹娘吧?-這才是最重要的-
謝謝你將白馬借我,更謝謝——你給我的愛-
兩人依舊雞同鴨講,令人模不著頭緒,尤其君珞心簡直听得腦袋快打結了-
雁兒,你到底在說什麼?-他也一頭霧水。
柳雁衣又露出了輕笑,像抹幽魂似的轉過身,背對他們-再見了,替我好好照顧小姐-
緣盡了,情已了,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可是腳步怎會如此的沉重?她多想再投入他懷里,一下下就好,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她是多余的。
不對,她的神情不對……'在谷靖凡想到這層時,她已經飄然地不知去向了-
雁兒……雁兒——"他擔憂地大喊-你千萬別做傻事,不要……——
傻事?什麼傻事?-君珞心後知後覺地問。
谷靖凡實在無法可想了,他突然掐住君珞心的脖子-快開門,不然我就殺了君珞心,快開門,開門啊——
他的怒吼震撼了整座君府,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