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午,李正杰手持AG檔案書,跛著剛被狠踹一腿的左腳,眯著剛被狠呼一拳的瘀青右眼,敲門進入總裁室。
跛著痛腳,李正杰一拐一拐地來到辦公桌前,遞出手中資料。
「總裁,這是企畫部剛送上來的AG檔案。」
「拿來我看看。」未抬頭,龐宮權一邊接過近百頁AG檔案,一邊在剛閱覽完畢的財務報表上簽名。
放下鋼筆,他快速翻閱檔案。
「可以,請他們著手推行相關計畫,並通知各相關公司及單位。」確定內容沒問題,他合上資料遞回給正杰。
可,一抬頭,看見右眼瘀青的他,左腳微跛地轉身,宮權濃眉一皺。
「你怎麼又……」看到貼身部屬的慘狀,他忍不住搖頭。
不必李正杰告狀,也不必找什麼目擊者出面指認,他相當清楚正杰此刻的痛苦,是出自誰人之手、誰人之腳。
「宮勢他們今天又找你的麻煩了?」除了宮衡和宮勢,沒人敢這樣惡整他的貼身部屬。
「總裁……」苦著臉,他委屈點頭。
「又認錯人了,是不是?」
「是。」他一臉羞愧,再點頭。
相處數年,卻還認不出自家主子,真的好丟臉,不過——
「總裁,還是你比較仁慈、溫和。」眯著痛眼,看著寡顏少笑的直屬上司,李正杰發出肺腑之言。
「是嗎?」他自桌上的煙盒,取出一根長煙。
「是、是,是,當然是啊!」把握住難得的巴結機會,正杰快速拿出身上打火機,拐上前,為他點燃煙絲,不忘繼續出言諂媚。
「雖然你們三兄弟里,就屬你最沒人緣……」
一記白眼飄過來。
「呃,我的意思是說,你看起來很嚴肅,「變臉就嚇死一群人……」
一記冷眼再飄來。
「嗯……」他困難咽下門水,「總裁,你千萬別誤會,那是他們自己膽子小的關系,絕對不是因為你愛開除人……不是因為你給他們臉色看……」
一記冰眼終飄來。
「嗚,人不是我殺的,我是無辜的。」發現自己一再講錯話,李正杰哭喪著臉,想跳樓自殺。
他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直說錯話,難道被那兩個衣冠禽獸欺負還不夠,他還想被自家主子痛毆
「你到底想說什麼?」怞著煙,他冷眼看他。
「我想說,雖然你們三個是親兄弟,可是,你跟他們完全不一樣,從來不會動手打人!」對啦,他就是要說這個啦。
「你真的這樣認為?」他揚眉,唇噙淡笑。
「當然,我跟你身邊很久,就從沒見過你打人。」倒是看過不少人被他嚇進醫院就是了。
「不過,總裁,你的防身武術,是不是你們三兄弟里最爛的?」李正杰小心采問。所以,他才會藏拙,免得打人反被打,(掃︰meifong校︰婷兒)丟了面子
「是又如何?」怞了口煙,他淡然道。
「是?可是,我記得不久前,老夫人還說你在小時候,曾經把那兩只禽獸,揍到像豬頭耶,那怎麼長大後,你的功夫就……呃……」一記飄來的淡眸,教李正杰笑得一臉尷尬。
「總之,總裁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個有修養、有品德的謙謙君子,你有氣質、有風度,那兩只禽獸根本就不能跟你比!」
想到那兩只披著人皮的豺狼虎豹,李正杰是越說越氣。
「我看他們兩個,根本就是還沒進化的野蠻人!」
「在我面前,貶抑他們?」他淡撇薄唇,彈著煙灰,「正杰,我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啊?呵呵呵……」拍馬屁卻拍到馬腿上,正杰笑得好尷尬。
「不過,你的確是該打。」望著貼身部屬,他吞吐出一口白霧。
「總裁!?」他不滿、他抗議。
「跟了我這麼久時間,到現在還經常認錯人,難道不該打?」取過一旁待閱的公文,他淡看一臉不滿的他。
「當然不應該!」仗著合作多年的情誼,李正杰據理力爭。
「理由?」
「是你們自己長得太像,怎能怪我認錯人?」再說,要怪也是怪老夫人和故總裁吧?沒事居然把他們三兄弟生得這麼像,這根本就是整人嘛
「是嗎?」
「當然!」他肯定道,「所以,認錯你們是很正常,當然就不該打。」
「喔,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有人第一次見面,就認出這合照里面的我,就是不正常?」看向立放在桌角的全家福合照,想到她,他唇角淡揚。
「肯定不正常!」湊向合照,多看幾眼,李正杰說得斬釘截鐵。
「你確定?」
「是!我相信絕對沒有人可以在第一次見面,就認出里面的你,就算真有人一次就猜中,那肯定也是用蒙的!」哼,用蒙的,他也會。
「你錯了。」
「咦?」
「她是不是可以認出宮勢他們,我不確定,不過,我確信她是真的看出我跟他們的不同。」怞著煙,他眸中有笑。
「這怎麼可能!?」正杰一听,大驚。那不就表示他真的很遜嗎?不僅觀察力輸人,而且,還是輸給一個從沒見過主子的陌生人
「總裁,不知道對方是哪一位?」他眯著眼,打探可用情報。哼,他—定要好好「關照」一下,那個害他變很遜的人
「她……」想起她的嬌羞與甜美,他眼中笑意更濃。
「呃,總裁,你……在笑?」看著一向罕見笑意的主子,突然笑得如沐春風,李正杰眼楮一亮,腦子一轉,咧著嘴跟著笑,湊近他。
「嘿嘿嘿……」
「你做什麼?」斂去笑容,他冷眼瞥瞪突然笑得像八卦狗仔的部屬。
「總裁,我猜對方是女的吧?」
宮權聞言,唇角一勾,怞一口煙,點了頭。
「那這幾個月來,你就是為了跟她見面,才一再推掉晚間的應酬?」
點頭。
「嘿,總裁,對方肯定很特別吧?」他笑得一臉曖昧。
點頭,外加一抹微笑。
「你很喜歡她?」
被猜中,他噙笑凝看貼身部屬,再點頭。
「總裁……嘿……」眼見宮權一改之前冷嚴酷冷,還笑得親切迷人,不僅回答他所有問題,還大方承認喜歡對方,李正杰興奮莫名。
大新聞、大八卦,他家主子的真命天女——出、現、了
「嗯?」他笑容可掬。
看著笑得迷人的主子,李正杰雙眼發亮,興奮打探對方身分——
「請問這位特別的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叫什麼名字,還有,她今年幾歲、家住哪里、電話幾號!?」
嘿,他一定要搶在別人知道之前,好好巴結一下他未來的總裁夫人
「……」冷看連續提出多道問題,對韓心潔充滿好奇之心的部屬,龐宮權笑顏驟褪,捺熄煙蒂,低首,繼續工作。
「總裁?」
「……」
「總裁,你怎不說了?」
沒探出對方身分,李正杰好心急,但,一再被探問與她有關的事,龐宮權心情很差。緊握手中筆,他臉色好難看。
「總裁?」
再聞探詢聲,龐宮權倏地拾首,幽沉眸里,有著藏也藏不住的敵意——
「她是誰,關你何事!?」
三月初春,夜風微涼,一道清冷春風撲過寬長巷道,卷起一地塵埃。
坐在高樓辦公室里,龐宮權神情專注看著手中一份重要企畫。
待他看完整份企畫內容,時間已過十一點。
合上企畫書,他臉色一變,疾身站起,快步走出辦公室,搭電梯上樓。
忙暈了頭,他錯過她固定上樓為他換藥的時間。
只是,現在已經十一點多,她應該離開了。笑搖頭,他走出電梯,拿出門禁卡刷過辨識器,進屋。
發現大廳燈光明亮,宮權一臉詫異,大步穿過玄關,愕然看見她就窩睡在大廳沙發里。
放輕腳步,走至沙發前,他沉眸俯看沉睡中的白淨素顏。
她眼睫卷翹,雙頰紅潤,柔唇微抿噙笑,就好似作了什麼美夢……
伸出手,輕拂過一縷落在她俏挺鼻尖上的柔發,他眸光轉柔。
伸出手,他想搖醒她,但見她睡得如此甜美、迷人,他舍不得。
「讓你再睡一會。」他輕聲低語,俯下頭,輕吻她的額,即轉身上樓。
才醒來,心潔就被四周既陌生又熟悉的環境嚇一跳,繼而想起自己是因為等不到他回來而睡著了。
突然,一陣腳步聲,自沙發後方傳來。
「醒了?」
「你回來啦……」听見他的聲音,她羞赧一笑,轉頭看向後方。
可,才看見他,她瞳陣一瞠,地站起。
剛淋完浴的他,額前一綹濕發還滴著水,身上也只套了件黑色浴袍,而且大為敞開的衣襟,還教她清楚看見他結實健壯的寬闊胸膛。
下了樓,見她突然起身,還直瞪著自己瞧,宮權微皺眉,抬手耙過額前濕發,步近她。
「怎麼了?」
「沒有,我先去洗個手,再來幫你換藥!」她雙頰躁紅,急低下頭,快步繞過他,往內室急步走去。
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宮權擰眉跟上,才進飯廳,他就看見已經洗好手的她,正站在廚房里發呆。
「怎麼回事?」來到她身後,他蹙眉問。
「沒、沒什麼,回大廳吧。」一回神,看到他,她粉頰再紅,自他身側鑽過,快步走往大廳。
「你真的沒事?」跟回大廳,他在她身邊坐下。她今晚看起來很緊張。
「真的沒事。」抑下因他而狂跳的心,她拆下他傷臂上的繃帶與紗布。
近一個月來,在她的細心照料下,他的傷口早已愈合,無需再包扎。
「都好得差不多了,不必再包扎了。」站起身,他動了動手臂、手肘,確定沒有任何的不適。
「是。」快速收好醫藥箱,快速放回壁櫃里,她快速轉身,走往玄關,「我回去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你就睡這里吧。」
「睡這里!?」心潔一听,回頭,搖頭,「不、不必這麼麻煩的,我搭公車回去就可以了!」
「這麼晚了,哪里還有公車讓你搭?」
「這……」看一眼牆上的鐘,她咬了下唇。最後一班公車是早就開走了。
「如果你不想住下,我開車送你回去。」他退讓一步。
「送我回去!?」她猛搖頭,「這樣太麻煩你了,真的不用,謝謝!」
「你!?」不陌生的拒絕,破壞他的心情,令他臉色微變。
以往總是女人軟聲嗲求、找盡各種理由、借口要他送她們回去,但總被他的冷顏酷語拒絕,而今,他願意破例接送她,她卻一再找理由拒絕,教他相當的不高興。
「為什麼不讓我接送?」他冷下臉。
「我——」意外的問題,教她柔顏怔愣。
「說。」
「我、我怕你嫌我麻煩。」咬著唇,她低下頭。她不想被他討厭。
「就這樣?」他意外,但見她點頭,他唇角勾揚,「既然擔心我賺你麻煩,那你就住下吧。」
「可、可是,我沒有換洗衣物,而且,我……」雖然她也想留在有他的地方,但是她還是會緊張,還是想離開。
「而且什麼?」他舉步向她。
「而、而且……」眼見他一走動,浴袍衣襟就更為敞開,她退至牆柱,滿臉通紅,別過頭,緊張得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你的臉怎這麼紅?是不是感冒、發燒了?」他蹙擰濃眉,傾身,以額踫觸她的額,為她測量體溫。
「我沒、我沒有感冒。」清楚(掃︰meifong校︰婷兒)聞到來自他身上的淡淡香皂味,她緊張地別開視線。
「沒有感冒?」他懷疑。她的雙頰,紅得詭異,「但你發燒了。」他可以感受到她一身的熱氣。
「我也沒發燒,是你……」忍住羞怯,她抿咬著唇,紅著臉,指向他已然敞開的浴抱。
順著她手指方向低頭一看,望見自己已開至月復下的浴袍,他一愣,濃眉微擰,重新系緊腰問不知何時松開的帶子,遮掩住就要昂首的。
「小女生眼楮不要亂看。」
「我、我哪有亂看!?」紅著臉,她抗議,「是你自己太隨便!」
「我太隨便?我以為這里是我的地方。」他眸光戲謔。
「可是,我人還在這里,你怎麼可以穿這樣就跑出來?以、以前,你都還會換上家居服!」
看著她緋紅的粉頰,他薄唇一揚,故意往她再靠近一步。
「家居服?」勾抬她的下頷,他噙笑俯看神色緊張的她,「你是不是忘了這兒是我的‘私人’住所了,嗯?」他刻意強調私人二字。
「我、我——」那一再朝她襲來的男性氣息,教她呼吸急促。
「既然這里是我的私人住所,那,就算我想全身赤果,也該有絕對的自由,你說是吧?」存心逗弄她,他低下頭,輕咬她柔潤的唇瓣。
「你……」怔看突然俯下的酷顏,感受到他唇齒的親昵恬咬,她心跳加快,雙頰驀紅,緊張得無法呼吸。
他無意欺負她,只想借由逗弄她,來梢梢平息他對她的渴望。
可,那縈繞于他鼻間的幽淡清香,卻令他情不自禁加深對她的吻,也情不自禁地輕撫她縴細曲線。
「推開我。」他沉聲沙啞。他不想欺負她,想給她選擇。
「我……我……」她雙頰緋紅,黑瞳迷亂。她想听從命令,想推開緊貼著她的他,想擺月兌他胯間硬物對她煽情的頂踫。
可,望進他深邃如潭的眼,她似被下了咒,全身發軟無力,只能攀附著他強健的體格站立。
「如果推不開我,那……今晚留下,為我。」將她壓靠向牆柱,輕撫她嬌柔身軀,他低聲誘哄。
「我……」她懂他的意思,他要她。她知道若自己夠聰明,夠理智,就該搖頭拒絕,但,她不想拒絕他,她只想問他——
「你喜歡我嗎?」
「喜歡。」凝進她清亮的瞳,他輕吻她的唇,微笑低語。
「你不考慮一下嗎!?」毫不考慮的回應,教她黑瞳晶亮閃爍。
「喜歡你,不必考慮。」
「你——」看著他沉黑的眼,她心悸不已。
他是認真的,他不是在開她玩笑,更不是在敷衍她。
「我以為你早知道。」
「我……你又沒說過,我哪里知道。」她眸光羞澀,嬌嗔抗議。
「那現在知道了?」
「嗯。」她嘴角緊抿,笑顏羞甜。
「那給我嗎?」
「我……」凝眼望進他黑沉的眸,她唇角綻出一抹羞甜,垂下緋紅雪顏,任他抱她上樓,進入他寬大的臥室,帶她上床,仰躺在他身下。
「你……美極了……」除去她身上最後一件絲薄,望著身下的美麗,他雙眸沉亮,嗓音沙啞。
輕撫觸她白皙似雪的稚女敕身子,感受到手中的柔滑細致,他喉結微動,呼吸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