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聯絡不上她的人,隔天一早,歐紀斯就急著進辦公室。
「舒岑?」
他推開她辦公室的門,卻見不到她的人,他轉身走往秘書室。
「楊特助呢?」
「楊特助剛打電話到公司,說有點事情,要請幾天假。」
「請假?」他擰了眉,隨即聯想到一定是範紅打她的印痕還在,所以才不敢到公司上班。
「對了,總裁,楊特助說已經為你買到星期五到美國的機票。」
「嗯,我知道了。」
一回辦公室,為了想確定她真的沒事,他又連續打了好幾通電話找她,但始終聯絡不上她。
帶著一顆擔憂的心,他度過漫長的上午,一直到中乍時刻,他終於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晚?打你手機也找不到你。」
「對不起,手機我不小心摔壞了。」
「摔壞了?算了,我買一支新的給你。對了,你現在人在哪里?為什麼都沒有回家?」
「我……我現在人在外面,因為臨時有點事,所以……」
「有點事?什麼事?」他知道她沒說實話。
「這……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點累,所以想休息幾天。」
「你、你就是這樣!」對她隱瞞範紅的事,他感到生氣,「有什麼事都不願意明講,就只會委屈自己!」
「我……」听出他正在生氣,舒岑選擇沉默。
「我已經知道範紅昨晚動手打你的事,你還想瞞我?」
「這……沒什麼的,我……」她頓了下。
「還沒什麼!?」他怒氣上揚,「聞人都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你還說沒什麼?如果真沒什麼,那你今天為什麼不來上班?」
「我……」
「還不是怕被我看見你被打腫的臉,你說,我猜的對不對?」
「紀斯,你不要生氣好嗎?我真的沒事。」
「我去找你!」他話題一轉。
「不、不要!」舒岑焦急拒絕。
知道他已經願意來名人山莊看她,她真的很高興,但她不想讓紀斯看到她此刻紅腫的臉頰。
「你就要出國了,公司有很多事都要你處理,你沒時間煩這些的,而且這幾天我可能會出去走走,你忙你的事就好,我沒事的。」
「你、你就是這樣!」他氣聲怒道。
「我……」再一次地,她選擇默默接受他突來的怒火。
「算了!反正我工作也很忙,也沒時間管你!」
喀地一聲,歐紀斯憤怒掛上電話。
雖然明知道她是出於一片好意,不希望他為她擔心,但見她如此拒絕他的關心,他根本不知該如何對待她。
他是知道她愛他,但他希望舒岑可以再在乎他一點,希望她可以把心底的話與委屈都告訴他,讓他覺得自己是她可以依靠的男人,是她唯一的支柱。
但……她總是教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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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帶著一肚子怒火搭機出國,但十天沒見到她,他仍想念她,也眷戀著她的溫柔。
到美國十天,他的心情總是焦躁難安。因為,他一邊想著該如何使美東公司快速成長,一邊卻又時時分心想著她。
他想打電話給她,問她好不好,但……想也知道她的回答是什麼。
她一定是淡淡笑著,然後溫柔告訴他,她很好,她沒事,要他別擔心。
想到出國的起的小爭執,再想到她有可能的回答,他氣都氣壞了,哪還可能打電話她?
所以他只能忍住對她的想念,等回台灣後,再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談。
只是,才回台灣,他又讓一些事絆住了。
過了幾天時間,一切工作總算又回復正常軌道,也到了他與她相識兩周年的日子——十二月二十四日。
拉開怞屜,看著里邊他為她所精挑細選的耶誕禮物,一抹溫柔笑意佔上他黑亮的眼眸……里邊是一對……
叩、叩、叩——簡短敲門聲,打斷他的思緒。
歐紀斯抬頭,訝意地看著推開門扉,朝他輕步行來的美麗容顏——
「剛才不是說要先回去嗎?」站起身,他眉眼噙笑繞過辦公桌迎向她。
「想再來提醒你一聲,別忘了今夜的事。」
「這幾天來,你是天天重復交代,想忘都很困難。」他笑眼睨她。
緊摟身前縴細腰身,歐紀斯勾抬起她下頷,低頭親吻她柔潤的唇。
她嬌笑著,閃過他想再次烙下的吻。
「之前我也曾這樣交代你,但你總是……總是讓其他事絆住。」
「怎麼了?」他感覺到她似想拉開兩人距離。
在一起兩年時間,她再細微的動作,他也能感受到,何況近日的她,總莫名拒絕他的接近,而今日更是明顯。
「我……」別過頭,她斂下眼睫遮去一抹幽怨眸光。
見到他眼底一抹深沉,舒岑知道他已經察覺到她的異樣。
她從不希望給他這樣疏離的感覺,總希望紀斯與她在一起的時候是快樂的、是歡喜的、是愉悅的。
因為他的快樂、他的歡喜,還有他的愉悅都是……都是她的衷心希望。
她從不想給他壓力,不想讓他有不愉快的心情,但,她真的需要他一點鼓勵、一點支持、還有一點……一點的認同與愛意。
「擔心今晚我會失約?」
「你……你會嗎?」偎著他溫暖胸膛,舒岑緩緩地垂下容顏。
「當然不會,今晚我是你的。」順著她柔細發絲,他笑著給予承諾。
他知道自己不能責怪舒岑的多慮,因為他有太多次失信於她的紀錄。
「你最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的不快樂?」他關心。
不快樂?她眸光微愣。
抿了唇,深吸一口氣,她揚起臉龐,對他綻出美麗笑顏。
「我……我沒事,你多想了,我沒事……」轉眼凝望映在他身後落地窗上的自己,看著笑顏漸褪的自己,她微抿的唇忽地逸出一無聲嘆息。
為了愛,她可以委屈自己,但,她需要他的真心,來回應她的愛。
兩年了,她從不要求他什麼,就只求他是真心對待她,如此而已。
可,他真心了嗎?他願真心對她,愛她嗎?
現在,他願將真心交給她嗎?凝望他沉黑眼眸,一抹淡笑揚上她唇角。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幾個月來,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在乎、喜歡她了。
「紀斯,你……」她想問他是不是真心喜歡她,是不是會愛她,但……
她問出不口。因為她害怕得到他否定的回答。
「如何?」他等著她繼續說。
「沒事,我只是想告訴你,今晚的耶誕餐我會準備火雞肉沙拉,和女乃油龍蝦湯,還有你最喜歡吃的腓力牛排和雞腿……」
「你一定花很多時間準備,真是辛苦你了。」他笑著緊摟住她。
「只要你今晚來,一切就都值得。」仰起臉龐,她凝望著他的眼,「紀斯,你知道今晚對我有特別的意義,對不對?」
「當然,這是我們認識兩周年的日子。」他笑著輕輕順弄她的發。
「那……今夜七點,你一定不會讓我等不到人的,對不對?」
勾抬起她的下頷,他吻上她豐潤的紅唇,「你放心,等我手上工作-忙完,就馬上過去,最遲七點鐘,你就可以見到我的人。」
「那……萬一你沒到呢?」
「那就罰我站門外,挨餓受凍,幫你看門好了。」他開玩笑道。
「你真有可能沒到?」她臉色略顯蒼白。
「我只是開玩笑的,你還真不相信我?」歐紀斯不滿地扯弄她的長發。
「哎呀,別這樣,我相信你就是了。」她嬌笑出聲,輕拍開他的手。
忽地,她握住他的右手,將它緊緊貼在自己心口上。
紅唇微抿,她靜凝著他,「紀斯,我傾盡所有對你的愛意,相信今晚你——一定會到。」
清澄似水的黑瞳,有著對他的信任與認真。
「舒岑,你……」他讓她眼底的異樣光芒震住。然而——
望著他怔住顏容,她美麗紅唇驀然高揚,綻出一抹燦爛笑顏。
會的,她相信今晚紀斯一定會到的。
只要他有一點在乎她,有一點喜歡她,就一定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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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忙完手中工作,時間已到六點鐘。
歐紀斯看看時間已近,即順手簡單收拾桌面,免得明天一早舒岑又得花時間幫他整理。
站起身,他拿過黑色風衣,走向門口。
突然,穆聞人推門而入。
穆聞人神情沮喪,看他一眼,即往一邊長沙發走去,不請自坐。
「唉……」他嘆了一口長氣。
「聞人?」歐紀斯濃眉一抬,黑眼醫淨是一片好奇。
認識聞人近十五年時間,他從沒見過他像今天這樣嘆氣過。
「怎麼,你們慶風集團要倒了?」
「唉。」看著他,聞人不語,但又嘆了一聲。
「咦?到底怎麼回事,很嚴重嗎?」歐紀斯忍不住好奇,走上前。
雖然聞人經常想找他的麻煩,想擦機會整他,但……兩人總是十幾年的明友,真要他就這麼離開不理,他還真做不出來。
坐到聞人旁邊位置,紀斯很仔細的打量著他。
他發現以往經常帶著迷人笑意的俊美容顏,在今天少了笑,但卻多了一絲憂郁……
憂郁?
「喂,你失戀啦?」歐紀斯突然扳過他肩膀,一雙黑眼緊盯著他。
「呃?」穆聞人黑眸一瞠,臉色驟變。
看著他俊美容顏緊繃而顫動,抿成一線的唇角也不斷扯動怞搐,歐紀斯忍個住狂笑出聲——
「哈哈哈……我知道,你這次一定是踢到鐵板了!哈哈哈……」
歐紀斯的放聲大笑,瞬間激怒了他。
「笑?你居然敢笑我!?」倏站起身,他一把揪起歐紀斯。
「哇哈哈哈……向來自認斯文俊美、風采迷人,足以籠絡全天下女人的你,竟然也會踢到鐵板?哇哈哈哈……」
「歐紀斯!」見他笑得太夸張,穆聞人氣得揍出一拳。
「哎!你別太過分,我只是笑一下而已……」
「你還說!?你到底還是不是朋友,什麼都不知道,就胡亂猜測,你是欠揍呀!?」穆聞人再揮出一拳。
「穆聞人,你不要太過分!」閃過一拳,歐紀斯也動怒了。
瞬間,原本辦公的場所,成了兩人的廝殺陣地,一片凌亂。
不想讓自己的辦公室遭殃,歐紀斯一拳就將穆聞人打出辦公室。
而礙於其他外人眼光,在互瞪一眼後,兩人同時喊暫停。
只是,在搭乘電梯下樓沒人看見的時候,兩人依然斗個不停,好不容易才走出東亞大樓,又一路罵進前方一千公尺處的一家PUB……
畢竟有十多年的交情,不忍穆聞人獨自喝悶酒的歐紀斯,也只能盡力安撫他從未受挫的心,一直到凌晨一點才將他拖出PUB,送他回家。
打了架,又喝了點酒的他,累得一回到家沐浴更夾後倒頭就睡,完全忘了與舒岑的耶誕夜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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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眼看著每月一次的業務會議就要開始,舒岑還是沒出現,歐紀斯是既擔心又著急,心緒也紛亂不已。
但,心緒再亂,也沒有陳秘書送進來她的辭呈時來得教他心慌意亂,而焦躁不安。
狠眼惡瞪代送辭呈進來的陳秘書,他酷顏緊繃,全身因激動而顫抖。
不可能,舒岑絕不可能會這樣突然就離開他!
丟下即將開始的重要月會,歐紀斯怒氣沖沖地沖出辦公室,搭乘電梯直達一樓停車場。沒多久時間,一道銀光疾速沖出。
為什麼要突然辭職?為什麼要這樣一聲不響的就遞出辭呈!?緊握手中方向盤,歐紀斯怒顏緊繃,踩盡油門飄速奔馳。
居然這樣莫名其妙就丟出一張辭呈!?她簡直就沒把他看進眼底!忍不住的胸口怒焰,教歐紀斯怒拍方向盤。
他承認他是很在乎她、喜歡她,但,他絕不可能讓一個女人這樣隨心所欲,毫不徵詢他的意見,就擅作主張,說辭就辭!
遞出辭呈又如何?她還不是一樣是他歐紀斯的女人!
再說,除了他之外,她根本沒其他親人可依靠,而就他對她的了解,她連可以談心的同事、朋友也沒有,那離開他,她又能到哪去?
都跟他在一起兩年了,居然還這樣蠢?哼!
駛過筆直大道,沖山市區,銀色賓士朝郊區名人山莊一路超速行駛。
以往二十分鐘的車程,在今天超速行駛下縮短成十二分鐘。
見名人山莊就近在眼前,歐紀斯無法克制的再一次重踩下油門,差點嚇到保全室里的值班人員。
「歐先生——」
看也不看值班保全一眼,紀斯將車駛入名人山莊,通過保全科技人中驗證,即又重踩油門,疾速駛向前方不遠處的二樓別墅華宅。
遠遠地,他就看見二樓華宅四周,懸掛著閃亮亮的耶誕燈飾。
外面都布置成這樣,那里面……想到她的用心,紀斯心里一陣感動。
方向盤一轉,他技術熟練的將賓十沖上華宅車道。
一下車,他邁開大步,在大門前停住,轉動門把想往內推。
不在家?發覺大門上了鎖,而屋里卻隱約傳出異聲,歐紀斯擰緊劍眉。
他拿出身上鑰匙。喀地一聲,他打開大門。
突然,輕襲入耳的歌聲,教他為之一愣——
十二月的天空飄著冷冷的白雪我的眼流著燙人的淚水
說好聖誕夜一起過可是今夜還是不見你人影
你的失約是如此理所當然而我的等待是如此淒涼
我告訴自己沒有你也沒有關系
因為我可以自己慶祝慶祝一人的白色聖誕
听出歌詞里的無奈、心酸與絕望,歐紀斯緊擰濃眉。
就因為他昨夜沒來,所以……她生氣了?擰緊濃眉,他帶上門,進入玄關轉進大廳。
驀地,他止住腳步,為眼前所看到的-切而感驚訝。
寬敞而挑高的天花板上,有金銀白三色緞帶交錯懸掛,大廳四處更放滿許多耶誕裝飾,有著極為濃厚的耶誕過節氣氛。
而一旁垂掛許多耶誕節飾品,還有忽亮忽滅五彩樹燈旋繞的高大環保綠樹,更是引人注目。
他不知道舒岑到底花了多少時間,才將家里布置成這樣,但他知道、也感受到她的用心,與她對耶誕夜的重視。
難怪,她對他的失約,會這樣生氣……
「舒岑,下來。」抑下心底的愧疚,他朗聲朝二樓房間高聲喊喚。
久等不到回應,他兩道濃眉擰得更緊。
「舒岑?」轉身步上樓梯,他走向兩人共有的大房間,「舒岑……」
推開房門,空無人影、顯得空洞的房間,教他微微怔住。
不知怎麼著,歐紀斯直覺房里好似少了些什麼。
他搜尋著房里的一切,忽地,他驚轉回頭,望向床頭櫃上的兩人合照。
原該有她甜蜜依偎的親密合照,如今只剩他一人俯視胸前的缺口。
他與她的合照被撕了!?驀地,歐紀靳神色遽變。
「可惡!」想也知道是誰的杰作!
憤步上前,歐紀斯一把抓起床頭無線電話,直撥對方手機號碼。
手機才接通,他已飄出胸口憤火怒焰——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上門找她的麻煩!?」
「她?你是說楊舒岑?我哪有去找她麻煩!?」範紅不滿駁聲回道。
「不是你把我和舒岑的相片撕了,還會有誰!?」
「你——」
她還來不及說話,歐紀斯已再憤聲道︰
「我已經警告過你,你要敢再出現在舒岑四周,還是故意找她麻煩,我一定加倍還到你身上。現在,我看你是好日子過膩了!」
「歐紀斯,你不要太過分!不是我做的事,你就不要硬算到我頭上!」
「不是你做的?」歐紀斯頓擰眉。不是她又會是誰?
「當然不是!被她搶了我丈夫,還不能找她算帳,找人訴苦,我已經夠委屈了,現在你還這樣對我?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你跟我談良心?是我要你這樣纏著我?還是我有拿繩子綁著你?」
「歐紀斯,你太過分了!」範紅咬牙切齒,「如果不喜歡我,你當初就不該娶我,既然娶了我,就不該再留著那個狐狸精——」
「你說話最好給我客氣一點,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動手打女人!」
「你!」
「還有你別忘了,當年可是你設計我娶你的。」
想像出她的難堪臉色,歐紀斯斂眼一笑。
「不過你放心,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我已經不想再跟你計較什麼。」
會不想再跟她計較,是因為她範氏企業就快落入他手中,而這多少也能撫平他心底的怨恨。
「歐紀斯,你、你……」
「還有,麻煩你趕快簽字離婚,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
「你、你想離婚!?」
「沒錯,你如果現在答應,我還可以給你一筆贍養費,但你若想再拖下去,那很抱歉,到時你注定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一毛錢也不會給你。」
「歐紀斯你——」
「我可以給你三個月的考慮時間,但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了,你若錯過這個期限,以後你也別想我會答應離婚。」
頓時,-道算計精光閃過他的眼。
「除非你拿得出一億作為我的精神補償,否則我會跟你耗上一輩子。」
「跟我耗上一輩子?」範紅似被嚇到了,但……「如果你舍得讓楊舒岑一輩子當情婦的話,那我又何必在意。」她故意道。
「舒岑一直很乖很听話,就算要她一輩子當情婦,我相信她也不會有其他意見;再說,你又確定我最後一定會和她在一起嗎?」他有趣的問著。
「你以為你離得開她?」她哼笑一聲。
「你——」範紅的反問教他頓時一愣。回過神,他冷靜道︰「離不離得開她,是我自己的事,不需你的關心,我沒興趣再跟你說下去,記住,我就只給你三個月時間考慮,你好好想想。」
喀地一聲,歐紀斯直接掛斷電話。突然,他黑眸微眯。
方才眼角余光掃到的異樣,數他緩緩轉回頭,看向一旁化妝台。
少了保養品的化妝台,顯得空空洞洞。
驀地,他黑眸驚瞪,疾步上前,急忙拉開她存放貴重物品的怞屜。
他送她的貴重首飾都在,但卻少了她的存簿印章。
駭瞠黑眼,他疾步轉進衣物間。才進衣物間,他急沖的腳步頓地煞住。
看著少了大半女人衣物的空間,望著只掛放男人衣物的橫架,他……
他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