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中,岳毓寧承受不住愈來愈緊湊而強烈的陣痛,神智漸漸陷入昏迷中……
當她睜開雙眼,已是置身在醫院里。
「你醒了?」
听到一記如釋重負的低沉嗓音,她愕然抬眸,怔怔地睨著守在床邊的男人,「我……」
她試圖動一子,卻痛得齜牙咧嘴。
「別動。」男人擰眉制止,把她按回床上,「你動過剖月復生產手術,身體還未復原,不要亂動。」
「剖月復……生產?」她神情迷惘,好半晌才如夢初醒,緊張地問︰「那我的寶寶呢?」
「就在你的身旁。」
岳毓寧連忙轉頭一看。可不是嗎?挨著她身邊躺著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他正睡得香甜,只露出粉女敕的小臉。
「是個男孩,凌晨四點十八分出世,三千一百克。」他聲音里有著初為人父的驕傲。
「老頭子提議,為他取名肅——閻肅,哼,真是個超爛的名字!我覺得,叫斌比較好,閻斌,怎樣?」
岳毓寧一愣,成串的淚珠就這樣掉落下來。
難道,她盡了全力,還是逃不出他們閻家的掌控?她的孩子……終究是落在他們手上!?
「怎麼,還很疼嗎?」他慌了手腳,口氣緊繃,「我馬上叫醫生來!」
「不……不用。」她眨眨眼睫,用力把眼淚逼回去。她一定要冷靜,才能跟他周旋到底。
「你確定?」閻毀擰眉。她看起來面無血色,像是隨時會再暈過去似的,叫他怎麼放心!?
「我……」她無助地環顧四周,也不曉得自己在尋找什麼。
躺在床上的她、一如毫無戰斗力的殘兵敗將,她要如何扭轉頹勢?如何保護自己的孩子?
「你要什麼?」
「水……」她眼楮一亮,看到茶幾上有她想要的東西,「水果……」那個「刀」字哽在她喉間。
「耶?」閻毀覺得不可思議,「你想吃水果?」
轉念一想,也對,女人生產很辛苦的,元氣大傷,當然要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
「這里有葡萄、草莓、隻果、奇異果……」他熱心地把整個水果籃拎過米,任她挑選。
岳毓寧搖頭,嘴唇輕顫,「我……我只要隻果……」削隻果要用到水果刀!事實上,她要的只是那把刀子!
「好吧!你等一下。」他二話不說,拿起隻果,削皮去核,手法雖不熟練,卻挺敏捷流暢。
岳毓寧水眸迷惘地凝睇著他。
怎麼可能?!冷酷無情的霸主,竟坐在這里幫她削隻果!?她是不是還在昏迷不醒,作著詭異的迷夢啊?
「喏。」他以刀子劫了一小片隻果,送到她嘴邊。
岳毓寧沒有張口,她渴望的眸光盯著那把水果刀,手也大膽伸了出去。
他的黑瞳跳動著問號。她不是要隻果嗎!?突然,他咧嘴笑了,那是充滿苦澀的一笑。
「你要刀子是吧?」他把刀柄反轉過來,遞給了她,「喏,給你。」
岳毓寧沒有否認,更沒有拒絕,她用顫抖的手毅然接過那把水果刀,刀鋒閃著冷芒。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把刀子給她?算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懂過這個從來不按牌理出脾的家伙,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懂!
把心一橫,她手中的刀刃直向他心口刺,那堅定的力道,戳破了他上衣的布料,也隨時能捅進他的心髒。
「你真的這麼恨我?」不躲不閃,他只是直勾勾地瞅著她,黑瞳幽合,嗓音低啞沉痛。
岳毓寧咬住下唇,眼淚忍不住滑落蒼白的臉頰。
他閉目低嘆,又好氣又好笑,「蠢女人,你是想用刀捅死我,還是要用你的眼淚淹死我啊?」
「你……可惡!」她一使力,在他肌膚劃出一道血痕,這卻讓她眼角的淚掉得更凶更急。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她悲切地指控,聲音哽咽,「你折磨得我還不夠嗎?為什麼?為什麼你非要逼我動手不可!?」
「小寧……」
她狂亂甩頭,刀鋒始終抵在他心口,「我要你答應,永遠不再蚤擾我們母子,我的孩子姓岳,不姓閻!」
「不行。」血液自他胸口汩汩滲了出來,他面不改色,眸光執著堅定地回視著她。
「你別逼我!」她渾身顫抖,強大的絕望快把她逼瘋了,「別以為我下不了手,為了孩子,我什麼都可以豁出去!」
「我也一樣。」閻毀月兌口而出,「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可以連命都不要。」
岳毓寧狠狠地倒怞了一口氣。
「你可以把我殺了,但我絕不會放棄你跟孩子。」閻毀直視她的雙眼,語氣是一貫的霸道強硬。「你們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視的人,我寧可失去生命,也不能失去你們。」
說出來了!呼……沒有他想像中那麼肉麻、那麼難以啟齒嘛!
岳毓寧瞠眸,腦海瞬間亂作一團,心跳快得不正常。
這……他……這不會是真的!
「騙人!」她掀動唇瓣,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兩個字。
「我何必騙你?」俊眉微擰,他的聲音低沉瘩啞,「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不過,我要不是愛你愛慘了,又怎會苦苦纏著你?」
岳毓寧呆了一呆,淚如泉涌。
這個時候才跟她說愛,會不會太遲了一些!?傷痕累累的她,要如何去面對這一切?
「你說……你討厭我!」她心中一酸,委屈極了,「你在二十年前就開始討厭我了!」
「不是的!我只是不願承認……你對我而言有多重要!」他凝著俊容,氣自己說出這麼露骨的話。
「你……」岳毓寧淚汪汪地瞪著他,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被對待,她實在是無法釋懷。
「你騙人!你是個大騙子!」她聲淚俱下,忍不住跟他嘔氣。
「沒錯,我是個騙子!我最想騙的人,是我自己!」被她的眼淚搞得心煩氣躁,他不由得口氣緊繃。「我以為,只要我能狠下心折磨你,我就可以擺月兌對你的感情!沒錯,我是個自欺欺人的大騙子!我一直騙自己說,我是討厭你的,我迷戀的只是你的身體,我遲早會厭倦你!」
長久以來的壓抑,終于在這一刻徹底的爆發!
他咬牙道︰「岳毓寧,二十年前你就把我的心偷走了!我根本就不能沒有你,你懂了嗎?」
岳毓寧眨著淚盈盈的大眼,小嘴一癟︰心中又甜蜜又苦澀,「你……你那麼凶干嘛!?」
討厭啦!他那是什麼語氣!?他是在向她表白心跡,還是在跟她吵架?他欺負她欺負得還不夠嗎?這個時候還要凶她!?
「我又沒叫你……喜歡我!」她怎那麼倒楣?別人談戀愛不都是甜甜蜜蜜的?她卻受盡了委屈、吃盡了苦頭!
不行!她才不要繼續忍受這個混蛋家伙!她已經受夠了他的專橫霸道、不近人情!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以後我也不要再看到你!」無視心中的揪痛,她深吸了一口氣,堅決地說︰「我拜托你高抬貴手,不要再來蚤擾我了,我只想跟孩子相依為命,好好過日子!」
「小寧……」
她以為他又想威脅她了,氣得聲音顫抖,「你手上有我們歡愛的錄影帶,對嗎?你想公開就公開好了,隨便你!」
閻毀苦笑,「如果我告訴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錄影帶,我只是嚇唬你的,你相信嗎?」
什麼!?他害她日夜擔心自己會成為女主角,結果,這全是子虛烏有的事?
岳毓寧胸口劇烈起伏,氣憤自己被要之余,竟也升起了一絲希望——難道說,這混蛋並沒有真的壞到無可救藥!?
「譚永赫的事……」似是看出她心中的疑問,他主動解釋,「他的公司惡性倒閉、他父親炒股票賠錢、母親在賭船上狂輸一棟別墅……我承認,是我妒忌他跟你通電話,才會這樣惡整他。」
果然!岳毓寧惡狠狠地瞪他,這可惡的家伙還要害死多少人啊?幸好永赫吉人天相,沒有丟了性命……
「但是,他發生車禍的事,完全與我無關。」閻毀坦然迎向她批判的目光,「那不是我干的。」
听到他這麼說,她心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幸好,她所愛的人並不是真的那麼壞!
深吸了口氣,她試著調適心情,將自己怞離,而不是深陷進去。
她現在有一個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她必須以孩子的幸福為優先考量,不能感情用事,就算她的心仍是會為他牽動、就算日後她會為思念所苦、就算這輩子她都無法愛上別的男人,她也認了!
「你說完了嗎?」逼自己狠著心腸,她的語調冷漠疏遠,「我跟你之間,就到此為止!」
「不!」大手扣住她的肩膀,他激動地搖晃她,「這不是結束,是開始!小寧,我們重新開始!」
「放……手!」被他狂烈的霸氣駭了一跳,岳毓寧不由得握緊了手里的水果刀,仿佛這樣能阻止他亂來。
「不放!絕對不放!死都不放!」無視她手上的利器,閻毀執狂地把她納入懷中。
「啊——」岳毓寧沒料到他會這麼不顧一切,倉促間來不及收手,刀鋒深深地刺入他體內,鮮血飛濺。
她完全呆住了,嘴唇顫抖,眼淚不受控制地奔泄下來。
他受傷、流血……痛的是她的心!
「既然你這麼想擺月兌我,就干脆把我殺了吧!」不顧自身的疼痛,閻毀把她擁得更緊!「除非我死,不然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你和孩子的!絕對不會!」他雙手牢豐地鉗緊了她,霸氣十足地咆哮。
岳毓寧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的心揪疼了!
「你別這樣!閻毀,你流血了……」她心疼哽咽,「你先放開我,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小寧,你是關心我的!你是愛我的!」說著,他掬起她的淚水,動作輕柔得好像那是珍貴易碎的水晶。
那是她為他掉下的眼淚,比世上最貴的水晶還要珍貴!
「我知道,過去我讓你吃了不少苦,我改,我一定會改!」為了贏回所愛的女人,高高在上的霸主也放下了身段︰心甘願情成為愛情的俘虜,「小寧,我們重新開始……」
「不!」她痛哭失聲,因無法答應而心碎,「我們之間不可能了!永遠都不可能了!」
聞言,閻毀渾身繃緊了,臉上有著強忍的怒氣。
「為什麼?該死的!你為什麼這麼固執?」她都生下他的孩子了,為什麼就是不肯接納他?
「你說啊!這是為什麼!?」他不懂,她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你明明還是愛我的,為什麼一定要把我推開?為什麼!?至少給我一個理由!」
「我不要我的孩子有一個惡魔父親。」岳毓寧淚如泉涌,在他的追問下終于崩潰了,月兌口而出︰「我不要他長大後,變得像你一樣可惡!」
瞬間,他彷佛被閃電擊中,面如死灰。
短短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那驚人的殺傷力,比最鋒利的利器強了不知幾萬倍!
在他身上捅幾刀,他可以面不改色忍受那種痛,然而,她說他不配當孩子的父親……這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度!
「在你眼中,我真的這麼糟糕?」他疲憊沉痛地問,所有的力量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岳毓寧咬唇不語,哀戚垂淚。
她無法開口,怕自己一開口,心底的疼惜不舍會掩蓋了理智,毀掉她強裝出來的決絕!
閻毀黯下俊眸,長嘆了一聲,語氣沉重地問︰「要怎樣你才肯再給我一次機會?」
陰暗晦澀的童年扭曲了他整個人生觀,長大後,不管他多成功、多富裕、多有權勢,實際上,他是唾棄這個世界的!
他敵視世上的一切,甚至厭惡自己的存在!這樣的他,是根本不可能會成家、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然而,當他發覺自己愛上一個女人,而她肚子里也已懷了他的骨肉……他止不住欣喜欲狂!
終于,在、這世上,他有了自己重視並想用生命去保護的人!這是多麼神奇的轉變啊!
他沒有在波浪滔天的怒海中失去所愛的人,稍後還在產房迎來了他倆的骨血結晶……有始以來第一次,他體會到生命的感動!有始以來第一次,他真的覺得,命運之神對他還算不錯……
而現在,她居然要把他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幸福奪走?她要把他陰暗寒冷的世界里唯一的一絲光線奪走!?怎麼可以!
他舉起一手,用力按住血流不止的胸口,俊臉痛楚扭曲,「小寧,給我一個機會……」
見她只顧垂淚,他啞聲重復一遍心底的懇求,「我把我的心都給你,跟你交換一個機會。」
岳毓寧抬起淚眼,深受震撼地瞅著他,「閻毀,你……」
她沒有听錯吧!?一個像他這麼驕傲霸道的男人,竟然會低聲下氣求她留下?
見慣了他冷硬強勢的一面,也從不畏懼跟他抗衡的她,在這一刻,卻徹底的被他罕有的脆弱擊垮了!
「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沒有心的人,我錯了,如果我真的沒心沒肺,我就不會愛上你。」無視自己汩汩流著血的傷口,他唯一擔心的,是她不肯接受他,「小寧,讓我愛你,好不好?」
「我……」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顫抖的手輕觸他被鮮血染紅的陶口,「別說這麼多,你流血了,快叫人來……」
「你先答應我!」黑瞳幽沉,他眼中只有她。
「我……」岳毓寧含淚點頭,一顆心早已融化在他毫無保留的深情摯愛中。
然而,她還來不及說Yes,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一身白袍、斯文俊美的男人走了進來。
「毀,我真是服了你了!」男人挑了挑精致的俊眉,一邊調侃地取笑著,一邊俐落地為閻毀處理胸口的刀傷。
「不用太崇拜我,不過就一點小傷,死不了。」閻毀不可一世地跟自家老二逞口舌之快。
「我不是指這個。」包扎好了傷口,閻盡從容笑道︰「我是佩服你,孩子被掉包了,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談情說愛……」
「掉包?」岳毓寧睜大了眼。
「你說什麼!?」閻毀擰眉瞪著閻家老二。
「唉……別告訴我,你完全不曉得孩子早就被老頭子掉包了!」閻盡聳了聳肩,指著岳毓寧身邊的小人兒,「這是別人家的小孩,你們的孩子呢……已被想抱孫想瘋了的老怪物擄走了。」
「不!」岳毓寧臉色刷白,身子晃了晃。
「阿盡,你死定了!」閻毀霍地站起,高大的身子氣勢洶洶朝俊美無儔的男人逼近。
「喂,這不關我的事好不好?」閻盡一笑退開,動作優美得像行雲流水,「我好心來通知你,你可不要狗咬呂洞賓,錯怪好人心……」
「哼,你少來這一套!」閻毀冷然一嗤。
開什麼玩笑?閻家的人什麼都有,就是沒有好心腸,這一點,還有誰比他更清楚!?
「我的孩子……我的寶貝……」這時,一對神情焦慮的夫妻沖了進來,做妻子的急切地撲到床邊,一把抱起岳毓寧身旁的嬰孩。
「不……」岳毓寧撐起身子,卻無力阻止。
「老公,你看,這真是我們的孩子!」那婦人掀開包著嬰兒的布巾,露出上一片小小的胎記,「我認得這塊胎記!謝天謝地,我們的孩子還在這里,沒有被人拐走!」
岳毓寧渾身一冷。天哪!那……她的孩子呢?
「阿盡,你最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閻毀臉色陰沉,顯示他正處于極大的憤怒中。
看著那對夫婦抱著酣睡中的小Baby離開,閻盡娓娓道來——
「老頭子知道我到了台灣,買了這家醫院,所以就安排你們到我這里,還指定要我親自動刀,做剖月復生產手術,實際上,老頭子早就收買了助理醫生和護士,趁我一不注意,就把孩子掉包!」
岳毓寧扶著頭,臉色慘白。天哪,她可憐的孩子!一出世就不在媽媽身邊……
她真不敢想像,一如白紙純潔的孩子,在怪誕詭異的閻老怪的教下,會變成什麼德行!
「放心,我一定會讓孩子盡快回到我們身邊!」閻毀拍拍她冰冷的小手,沉聲保證。
岳毓寧默默點頭,心情沉重不已。
「阿盡,幫我照顧小寧。」閻毀口氣緊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老頭子,要回他的孩子!
閻盡聳聳肩,「沒問題。」
「不!」岳毓寧撐起身子,堅持下床,「我不要在這里等,我要跟你一起去找我們的孩子!」
「你……」閻毀連忙扶住她,俊臉上冷硬的線條不知不覺放柔了,「你剛剛生產,應該待在醫院里休息才對!」
「我不要緊,我可以的!」她整個人虛弱地掛在他身上,意志堅定無比,「那是我們的孩子,我要跟你一起去!」
在一旁看好戲的閻盡不由得挑眉笑了,呵呵……好一個堅強的女人!嗯……也唯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霸主——他們閻家的老大!
「好吧!來,小心點……我扶你。」拗不過她的堅持,閻毀柔聲答應,心里甚至有點感激閻老怪。
本來岳毓寧一心一意要跟他撇清關系,死都不肯接受他,可現在,孩子被掉包了,出了這麼大的狀況,她跟他是在同一陣營,同仇敵愾,也激起一種共患難之情!
他真的相信,經過這次的危機,他倆的感情會更上一層樓!
「慢走喔!不送了!」閻盡朝他倆相依相扶離去的背影揮了揮手,「祝你們一家三口早日團圓!」
要是閻毀有回過頭來,瞥見他唇邊詭邪的笑容,他一定會起疑心的……可惜,他沒回頭,所以他暫時不會知道——他被耍了!
從這件事情,閻盡得出一個結論,那個偉大的結論就是——愛情會把最聰明的人變笨!
確定他們已走遠,他愉悅地吹著口哨,步履輕松地來到專屬于他的院長室,那對夫婦已在那里等著他。
「院長大人……」婦人恭敬地把襁褓中的嬰兒遞給他,小Baby已經醒了,哭著要喝女乃。
「你們做得很好,這是五十萬的支票,帶著你們的孩子回去,永遠不要回這間診所復診!」
閻毀可能糊涂一時,但他不是笨蛋,他遲早會懷疑到他頭上,他還是小心謹慎一點的好!
「是!」夫婦倆收下鉅款,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閻盡看著懷中啼哭不停的小Baby。
「乖乖,別哭了喔!」他用手指去逗弄初生嬰兒粉女敕的下巴,「叔叔教你玩躲貓貓,叫你的爸媽找不到!」
想到閻毀被他耍得團團轉,連寶貝兒子落在他手上都不曉得,甚至還听信了他隨口胡謁的鬼扯,跑去找老頭子的麻煩……
呵呵……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情嗎!?
呃……不過,他不會帶小孩耶!
雖然他是全世界最有名的鬼才名醫,育兒育嬰的知識更是難不倒他,但是,要他為小Baby沖女乃、換尿布……Noway!
所以,他得為小Baby找一個保母……
他眯起好看的桃花眼,俊臉咧開大大的笑容。
啊,他心里有個絕佳的人選了!哈哈哈……
他為了「她」千里迢迢地回到台灣,叫她順便幫他帶一下小孩,是一舉兩得的事!
對,就這麼辦!
編注︰欲知其他冰焰男人之精采情事,請繼續鎖定棉花糖系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