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魂幻武 第二十九章 兄弟情深 作者 ︰ 無極

賈銘不說不開口,恰在此時,突听得風兒和雲兒兩女婢在門外向聾啞二丐吵道︰「這里是煙雨宮,不是順風鏢局,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若宮主與侯爺打起架來,宮主定會吃虧,那可是不成!」

賈銘听之,走到門口向二女道︰「是本侯吩咐他們在這里,你們來的正好,也守在門外,本侯與你們宮主有話要說,若我們吵鬧,難道你們也敢插手嗎?」說到這里,賈銘懾人的光芒令二女噤若寒蟬。即爾賈銘又「砰」的一聲將廂房門嚴嚴的關了起來,踏步走到紅綠仙子的面前,紅綠仙子此時簡直要氣炸了肺,也不理蓬松的亂發,扭頭不去理賈銘,賈銘此時也坐在榻前,深深的吸了口氣,方才道︰「你不要生氣,本侯不是故意來此搗亂,只想給你看一樣東西,問你一件事!」

紅綠仙子根本理也不理,依舊身體暴露的坐在那里,幸好是自己的老公,若是別人,她早就挖了他的眼楮。賈銘此時當然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用手硬生生的將紅綠仙子的頭扳了過來,厲聲道︰「這次你不著也得看,不但要看,還要說,全部說出來,否則不但你月兌不了干系,就是皇太後也一樣月兌不了關系!」。這話還真管用,紅綠仙子雖然生氣,但還是捱不住好奇之心,轉眼看著靈銘手中的「黃金葉」,立時驚詫問道︰「這東西在江湖中不是沒有再出現過嗎,你怎麼有,難不成是你當初……」

「不是本侯收藏的,而是在客棧里找到的,持這金葉的人殺了十幾名鏢局弟子,擄走了曼玉!」

紅綠仙子立時臉色一變,不相信的看著賈銘,見賈銘鷹隼一般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她,立時明白了過來,更是大怒道︰「原來你怒氣沖天到這里來相攪蠻纏,你是不是懷疑本宮。現在本宮就告你,一切都是本宮干的,怎麼樣?你是不是要殺了本宮!你殺呀,本宮絕不皺眉,也不會還手!」

紅綠仙子怒已不可遏,開始耍起潑來,而且怨恨沖天,傷心之極,賈銘半響沒有說話,等紅綠仙子吵夠了,不再說,只瞪了風眼看著賈銘,賈銘方才道︰「我不管其它,只要說出‘黃金葉’秘密。

紅綠仙子臉色一變,果斷的搖頭道︰「不可能,若本宮要說,早就說了,杏雨對你那麼好,都沒有說!」「好,你不說也可以,但本侯告訴你,現在不但你和杏雨都危險,而且皇上和玉妃都危險,你們曾經說過,手持‘黃金葉’的人是玉妃的另一支神秘力量!但玉妃已有很長時間沒有過問這支力量,若本侯猜的不錯,這支力量已開始背叛玉妃,被一個用‘飛劍’的人控制住,而玉妃在宮中根本還不知道還有你和杏雨!」紅綠仙子臉色巨變,但還是有些將信將疑,最後居然問道︰「難道你就沒有懷疑是我或杏雨所為?或者是玉妃支使那支神秘力量來針對你嗎?看你剛才那架勢,明明是認為一切皆是本宮所為!」賈銘心神一震,最後他只有賠一把,將愛來作賭注,于是冷然道︰「若有人殺了你的人,擄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難道你會有好心情?何況只要與‘黃金葉’有關,你們煙雨宮難道就一點責任也沒有嗎?」這話本不錯,煙雨宮與那支神秘力量不能說沒有關系,而是關系十分密切,紅綠仙子此時倒開始冷靜了下來,似乎自言自語道︰「若真如你所猜得那樣,煙雨宮確實很危險,皇宮里也很危險!但現在本宮已經知道,危險也就解除了,本宮很快就會通知杏雨和聖宮。

對了,你說被什麼人控制住了,聖宮的另一支力量不但神秘,而且實力並不亞于煙雨宮,他們很忠誠,怎可被一人管制住!」

「你大概知道「血金劍客」和他的「飛劍」,十幾名弟子被飛劍所殺擄走曼玉的是持黃金葉的人!

「血金劍客,飛劍,這怎麼可能?那已是將近百年的事了,血金劍客絕不可能顯現殺人!

「不可能的往往在可能之外發生,而且上次客找被害的兩人也是被‘青黃葉’所殺,均是持‘黃金葉’的人!」

「上一次,上一次本宮可以抓住那幾名黑衣蒙巾人,但為了救如煙那賤人,讓他們給溜走了,若不是她,本宮就可以查出倒底持「黃金葉」的人是什麼人,而且他們是不是用「青黃葉」殺人!」听到此言,賈銘臉色一變,愕然問道︰’難道你和杏雨也不知持「黃金葉」

的人是誰嗎?」

「當然,煙雨宮與他們根本就是獨立的兩支力量,只是以玉妃的信物相互來往,而且他們是蒙巾人!賈銘立時氣,他本是滿懷希望而來,認為紅綠仙子一定知道,而且真象大白,誰知她也不知,只有玉妃才知道,但玉妃現在在京師,遠水救不了近渴。紅綠仙子此時悵然若失道︰「現在成了這樣,本宮說出來也沒有什麼關系了,這只神秘力量是玉妃當初將國庫中的黃金運出來,鑄成金葉,然後偷偷運到西夏國,意圖拯救西夏子民和復國大計之用的渠道。這支力量上連宮中大監,下連江湖門派,十分秘密。自從宮廷之爭平息後,這支力量也失去了作用,但玉妃根本就沒有說出來,怕說出來引起皇上的憎恨,大概這支神秘力量從中積蓄了許多「黃金葉」,沒有作用,玉妃也就疏于管理和過問,方使他們有機會和膽量生出反叛之心,何況又出現了「血金劍客!」

「當然不可能是血金劍客本人,而極可能是他的傳人,想不到「黃金葉」牽連會如此之!,現在玉妃不在這里。有什麼辦法可以查出他們的行蹤就好了。難道這一路上,你們煙雨宮根本就沒有有所感覺?」,紅綠仙子溫怒的看著賈銘道︰「堂堂的精明能干的輔安侯都沒有察覺,何況我這個笨女人,而且他們存心背叛聖宮,當然盡量避開我們,以免讓我們察覺,通知了玉妃,他們豈不是自取滅亡,今夜本宮的話已經說完,曼玉失蹤是你的事,與本宮毫無干系,若不想她出事就快些去找,本宮還要睡覺呢!」說完紅綠仙子倒在床榻上,四下橫呈,假作睡狀,在燈光下,她那矯軀胭體隱約,誘人之極。但此時賈銘哪有獵艷心情,只覺得頭腦亂如麻,心如麻辣火,于是用手指了指紅綠仙子的果肩道︰「你起來,為夫心亂得很,還有話對你說,恐怕現在你也睡不著!」紅綠仙子忽的坐了起來,媚噴道︰「妾身沒事,怎麼睡不著,而且經常獨守空房,不說不開口已經習慣了!」賈銘還真是被她纏住了,現在是什麼時刻,這死女人、騷貨居然還一片心思為那些事難堪他,「喂,你不要調皮行不行,這次是曼玉,下次恐怕就是你和煙雨宮的弟子遭劫,知不知道?」「你不是神仙,怎麼知道。而且我們煙雨宮不是豆腐渣,他們若要對付我們只怕有來無回!」說著又躺倒在榻上,賈銘知道她不會睡,繼續道︰「他們要反叛聖宮,就完全要將你們這一路煙雨宮的人全部滅掉,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而且到時死無對證。以本侯猜想,那些人以為干的神不知鬼不覺,本侯根本不會想到他們是誰,但煙雨宮的人對他們很熟悉,他們不僅有些顧慮,而且不能放開手腳的干,將你們消滅掉,誰會想到是他們,聖宮在宮中當然也不知曉!」「這次紅綠仙子又突然主動坐了起來,偎在賈銘的肩上,笑靨般道︰「你說得還有些理,繼續說!」

「故我們就將計就計,假裝不知道,本侯也假作理不出頭緒,而暗中以你們作餌,誘他們上鉤!」「你不會如此狠毒吧,居然用我們作誘餌,那「飛劍」殺手很厲害,若將本宮一劍給捅了怎麼辦?」賈銘聞之,想到曼玉,心有余悸,不由自主身軀劇顫了一下。紅綠仙子分明感覺到了,以為賈銘還真將她的生命掛在心上,心情立時好多了,于是「咯咯」媚笑道︰

「擔心什麼,紅綠仙子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話不能這樣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們……」說到這里,賈銘伏紅綠仙子耳邊細語了一遍,方才直身。紅綠仙子點了點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但是若他們不中我們的圈套怎麼辦,而且曼玉的失蹤,你總不可能……」

「他們擄走曼玉,目標當然是本侯,很快那位用「飛劍」的人就會找上門來,但願他們不是與錢王余黨一條線上的,錢王余部的人一路上大概不會再怎麼來打擾本侯,倒是可能不利于你們和凌風鏢局,只因他們真想獨吞《玄武真經》和寶藏,你們是有力的競爭者,本侯是帶他們去夢蝶谷的唯一之人,當然是在得寶的時候再來實行順風鏢局,哎!錢王之余黨倒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說到錢王余黨,賈銘又回憶起在寺屆里見到那群可怕的人物。行宮執行官會是誰呢,主人又是誰呢;他們對皇宮不利,而持「黃金葉」的人對皇宮也不利,他們會不會想到一起,這種可能性極大!背叛聖宮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和很強的依附力量,另外讓她擔心的是孤身在大漠中的銀靈仙子,若敵人欲對她不利,賈銘當是愛莫能助。兩人商量停當後,紅綠仙子堅持要賈銘在這里留宿,似乎她好久沒有與貿銘過夫妻生活了。賈銘雖然覺得這樣不應該,客棧還有事要做,而且曼玉又失蹤了,但此時他需要紅綠仙子的幫助,而且一連串的緊張使他覺得應調節一下心理情緒,否則他定會發瘋,而且失去一往的鎮定和機靈,于是兩人就有苟且纏綿同榻而眠。待紅綠仙子心滿意足,解除了如同寡婦一般的性生活貧氣而中引起的暴燥情緒癥,賈銘才躡手躡足的走出了房門,此時已是後半夜,外面的四人守衛都不見了,大概听不習慣男女房事所發出刺耳聲,賈銘如同老鼠一般探了探腦袋,悄悄的關上了房門正邁出兩步,就見風兒和雲兒走了過來,賈銘忙問道︰「喂,叫你們守在這里,怎麼離開,聾啞二丐他們呢?」「他們會那麼老實的為徒弟在此守夜,早就折返回去了,我們還以為侯爺是來吵架的呢!」

她們的言外之意,當然是「誰知是耐不住寂寞,迫不急待的跑過來尋歡作樂,作它主枕邊人!」賈銘懶得理她們,看了看天色,匆匆對她們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要寸步不離的留在你們宮主身邊,就是睡覺也不要分開房間,若稍有疏忽,你們宮主都會沒命,你們當然想到後果如何!」兩女看賈銘不象是在開玩笑,又想到上半夜姑爺來時的那陣勢非比尋常,臉色一變,風兒道︰「姑爺,倒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行宮雙姬那一伙人,他們根本沒什麼可怕的呀!」

「不要問那麼多,如果是他們,本侯今夜也不會過來的,姑爺在江湖上與一數可怕的殺手結了仇,他們應付不過本侯,就欲加害本侯身邊的人,特別是最親近的人。現在他們恐怕就伏在四周的暗處,知道嗎?」兩女听之,臉色驚愕之極忙向四間望去,伏暗的夜特別的靜,特別的黑,樹影翟翟,根本就看不見什麼,又似乎確實有人暗藏在那里一樣,真應了「草木皆兵」的說法,賈銘見二女樣兒覺得已達到了預期的目的,調皮的拍了拍二女的香肩,在兩女的驚愕發愣之時,彈身而起,掠人了黑暗之中。賈銘掠入黑暗之中,只覺得無邊無際的黑夜如一雙鬼眼正在窺視著他,一陣陰然的風吹了過來,四周的樹葉傳出沙沙的聲音。賈銘立時肌肉收縮,只覺得好冷,慌忙緊閉全身的毛孔,全神戒備,充耳不聞四周的風聲,樹葉聲,似乎進入了忘我的境界,心境一片寧靜,即使一片樹葉悄悄飄來,他也听得一清二楚。賈銘在大院的外面站立了片刻,覺得四周沒有異狀,也沒有讓他惴惴不安的蕭殺之意,方才長吁了口氣,暗罵自己見太過小心,但如今這風聲鶴埃之時,他不得不這樣,否則敵人再對紅綠仙子不利,他這江湖聞名的輔安侯只怕要改成窩囊王了。

夜里巴南鎮沉睡在香夢之中,一條沖鎮而過的宮道在這里變成了一條長街,巴南鎮唯一的街。此時沒有一個在夜里走,賈銘悄無聲息的上了大街。街兩邊店門口掛著暗淡的光燈,照得大街朦朦朧朧如浮了一層血霧,而賈銘此時仿佛很有雅興一般,緩緩的走,慢慢的看這古老而樸素的街,觀賞著街西邊簡陋的房屋,雖然有些情致,但誰敢此時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除了鬼,就只有賈銘。但此時卻有兩條人影快疾無比的在街的黑暗處急閃而起,賈銘心里一震,立時閃身到街旁的一根柱子後面,只听到兩個影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听聲音似乎不會武功,又似乎武功很高,而且速度很快,如在跨大步一般,只听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道︰「阿弟,你為什麼要走,我們兩兄弟在一起平平安安的難道不好嗎?你知不知道,至從那天你不告而別,我就一直在打听你的下落,一直為你擔心,等你回來,我發誓要一輩子保護好你!」

「現在我長大了,不用你來照顧和保護,有自己的路要走,你難道沒有看出來,和你在一起,我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是,心里很痛苦。雖然平平安安,但這無疑讓我一輩子默默無聞,廢了一生。」

賈銘方才听清楚是兩兄弟半夜爭吵。一個已經成名,而另一個不甘現狀,要另開山劈地,其中一人的聲音極為熟悉,一時又想不出來是誰,很快兩人就走了過來,在街中央拉出了兩道長長的影子,一前一後。只听後面的人又道︰「阿弟,你要強,好,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做,大權全部讓你,憑你的能力,一定比我做的更好,但我在這里勸你,以你這種性格,很容易踏人魔道,你知道嗎?」

兩人走的很快,眨眼間就經過了賈銘藏身的柱子,賈銘在柱子下轉了一圈,看到後面的人影,立時心里一震,暗忖道︰「他不是凌風鏢局,現在主事的應龍嗎!那前面的定是應虎無疑!」

前面應虎怒沖沖道︰「哈哈哈……你以為我會奪你的位置嗎,縱然給我也當的不舒服,而且現在我也看不上那種權勢,凌風鏢局已經完了,被賈銘那人渣毀得一干二淨了!師妹與我們倆兄弟青梅竹馬,我一直以為師父會將師妹下嫁給你,但偏偏多了一個賈銘!」說著應虎如一只瘋狗一般哈哈狂笑著向前飛奔而去,應龍邊追邊叫著,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而藏在柱後的賈銘如被擊中了一下閃雷,他听了應虎的話,簡直不信自己的耳朵,原來自己傷得應氏兄弟如此之深,簡直還有橫刀奪愛之嫌,怪不得應虎如此痛恨他。毀了凌風鏢局江湖聲名,又奪走了他們的最愛,應龍雖然不說,但心里也是很痛苦的,那應虎會怎樣做呢。

突然,賈銘心里冒起一股寒氣,而且渾身直打顫,滿腦海都是應虎和應龍的話,突然一道光亮閃過,賈銘如箭一般的射了出去,但街上哪里還有應氏兄弟的聲影,好象他剛才做了一個夢。

賈銘不知是驚喜,還是害怕,神魂不守的回到了客棧里,順風鏢局住的小院一片寧靜,血腥狼狽不堪的場面已被屬下一掃而光,蕩然無存,少了幾個人,多了幾個游魂。兩位弟子來到賈銘的面前道︰「少主,聾啞兩位前輩跟你出去,回來時被人致傷,而且傷勢很重,你沒事吧?」。如此意外而又在意料中的事,卻依舊使賈銘震驚不已,定了定神,方才急匆匆的走進二丐之房。門口的兩位守衛見少主安然而回,均欣喜的向賈銘請安,而莊高揚也是如此,還繞著賈銘細看不止,待他看後,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向賈銘道︰「你回來就好,想不到飛劍客如此厲害,居然能夠同時去暗襲煙雨宮,被二老發現,誰知二老也被他給刺傷了!」

賈銘雖是心里暗震,但這些都在他意料之中的事,于是有心無心道︰「幸好只是刺傷了,若一劍捅透了心只怕就不好辦了!」說著賈銘心不在焉的跨進了房里,正听到聾啞二丐向著柳如煙怨氣沖天道︰「他媽的,天下間有沒有徒弟和他老婆在房里尋歡作樂,居然要他師傅去守著門的!」

「是啊!被別人刺傷了居然說出幸好是刺傷這樣該天打雷劈的志思負義的臭話來!」

「哼,若是我們真的被桶死了,我們變成怨鬼也要向這樣的許逆徒兒討個說法!」兩人一唱一合激動不已,義憤填膺,而同怨敵凱,仿佛要與賈銘反目成仇一般,柳如煙背對著賈銘設有見他進來;向二老勸道︰「你們要罵小聲些行不行,現在他脾氣不好,火氣不小,若是听到了一怒之下,將你們兩個從這里扔到院子里去,那可是痛上加痛,慘上加慘羅?」啞丐故意道︰「你不說,我們還忘了你也受夠了他的氣,你想怎麼罵現在大聲罵出來,以後可是沒機會羅!」柳如煙還真幼稚可笑如一個傻愣愣的小孩子一樣,驚愕道︰「真的嗎?罵倒是很想罵,但罵什麼好呢,總不能學紅綠仙子那樣,就罵他烏龜、王八蛋、好不好!」

「好啊!好啊!就這樣罵,你再想想,有什麼更凶厲害的話能夠將他罵得慘兮兮的!」

賈銘在一邊實在看不過這師父教徒弟如何將對一個徒弟罵得摻兮兮這種慘不忍聞的事,于是干咳了兩聲,表示自己已經進來了。果然就在他踏步進來前時,兩丐立時閉眼假裝正在療傷,而柳如煙卻見面色變得蒼白,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轉身戰戰要栗道︰「相公,你……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剛才我們還在說你呢!師父和我都為你很擔心!」賈銘劍眉一挑,不恨不火道︰「是嗎,幸好本侯回來的是時候,不然還听不到你們如何擔心。此語一出,柳如煙嬌謳一顫,驚幌道;「你……你,剛才我們說的……你全都听見了」。聾啞听之,立時跳了起來,向賈名吼道︰「听見了又怎樣,難道他是老虎,會吃了我們不成!」「看你們這樣兒,定是飛劍客看在本侯的面子上,沒怎麼傷你們,是不是叫你們捎有口信?」啞丐睜眼詫異的看了看賈銘,賈銘立時知道自己猾的不錯,聾啞叫囂道︰「沒有!」「沒有,這就奇怪了,那你們好好養傷吧。如煙,還呆在這里干什麼,還不跟我退出去。」

柳如煙見賈銘威而寒森的面容,心里直打冷技,雖然此時很想跟他,又害怕踉上去,但最後又不得站起來,默默無言的跟著,如一只待罪羔羊,偶爾向二丐飛楮一眼,仿佛在叫︰

「師父快救我!」聾啞看著賈銘帶著柳如煙向外走,這倒出乎二老的意料,于是冷冷道︰

「飛劍客要你令日午時到丫口上的紅土梁去見他,若是你不去,只怕曼玉的命也要不回來了,老夫已說了,听沒听見是你的事。」賈銘心里一片坦然,現在他心里明朗了許多,紅土梁那地方他知道,去山上寺廟就要經過那里,有人說那里本也是廟宇,但後來突然一把火燒了個精光,灰燼變成紅土,而且年年月月寸草不生,那片上全是一粒粒沙礫,幾乎粒粒相等,粒粒皆是殷紅如血,飛劍客選擇那里會他,別有深意!走出了房間,而此時天色已微微的泛亮,秋意高爽,冷霞與孤鳥齊飛。賈銘長長的舒了口氣,覺得全身的戰意直沖藍色的天空,突然對身邊的柳如煙問道︰「你猜猜,本侯與飛劍客誰會贏!」柳如煙嬌軀一顫,面色蒼白,搖了搖頭本想說不知道,但改口道︰「賤妾認為相公技高一籌!但未必會贏,曼玉在他們手中,而且還有可怕的「青黃葉」殺手。」「縱然本侯贏了,又有何用!但是若是輸了,在飛劍客的飛劍之下,輸了就是死了!」柳如煙一愣,仿佛明白了什麼一般,又道︰「其實他不一定要與你決斗,最好是平局。」「不可能,以飛劍客的逞強性格和憎恨之心,一定要決斗,而且一定要分出勝負!」賈銘無頭無尾的話,柳如煙還真是搞不懂,干脆不說不開口,賈銘突然道︰「今日就不再趕路,在此清閑清閑,昨夜本侯痛心狂怒攻心,傷著了你,你是不是非常恨為夫!」「啊……不……妾身哪敢,其實妾身根本不生你的氣,如果不是我,曼玉也不會失蹤的!」「哈哈哈……沒有生氣,為什麼將為夫罵得那麼難听,為夫听得都在皺眉頭呢!」柳如煙立時心里一沉,惴惴不安的看了賈銘一眼,見他是笑非笑,不知是生氣還是逗她。「妾身根本就不打算罵你,是……是師父他們*我那樣我說,可是我……心里並沒罵你!」「為夫是那種豆腸雞眼的人嗎,你也不用以出賣師父來消除為夫的懷疑!」未等柳如煙再說什麼賈銘又繼續道︰「一會兒紅綠要來,可不許再吵架,就說為夫去見凌鏢主了!」

想到紅綠仙子這惡婦要過來,柳如煙就覺得頭痛,連忙拉著賈銘道︰「這是妾身陪你去吧!」

「不行,你以為是去游山玩水,為夫是有重要的事找凌鏢主商量,而且曼玉失蹤之事,很難說清楚,你去只會壞事,你和紅綠難道就不能坐下來聊嗎,非要吵個你死我活,這樣下去,為夫耳朵都會聾的!」柳如煙見賈銘說得一點沒有商量的余地,委屈的申辯道︰「每次都是她先惹人家,你怎麼老怪人家?」「好啦,好啦,今日為夫回來,若知道你們再吵鬧,絕對稟公執法,若是她惹你,定會為你申冤!」踫到這些臭娘們,整天只知道吵吵鬧鬧,相互看不順眼,互相拆台,還真是難以應付。賈銘將莊高揚叫了過來,說了幾句,高揚詫道︰

「少主,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單獨一人前去,一路上難道不怕……」

「你不必為本侯*心,認真的管好弟子,本侯再不想看到流血的事,而且紅綠過來後,你們再仔細的商量一下,現在不能再各又為陣,而要相輔相承。暗中幫助才能應付暗敵!」

說完後賈銘快步走出了客棧、離開了大街,沿著山中小路往山坡下而去,小路上沒再一個人影;而凌風鏢局的人就在山腰中的莊院院里安歇著,沒有多久賈銘就進了村子,此時天已亮了半柱香的功夫,村里的山民都早早的走了出來,有的去耕田種地、有的去山上打柴,還有的去打草,還有一群頑童趕著一群水牛和黃牛大軍,中間夾著活蹦亂跳的小牛犢子,說說笑笑的離開小路,去了草多樹茂的山坡,山坡是他們的樂園,大山是他們幻想的階梯,而藍天則是他們的夢幻,他們是大山的精靈,長大後,則是山林中的雄鷹,生命在這里,更體現了堅強的一面。賈銘看著這些孩童,真有些羨慕,羨慕他們的無憂無慮,沒有恩仇,更沒有江湖煩惱。

「叔叔,你怎麼站在這里一動不動,看你這身打扮,定是好久沒有回家吧,是不是咱們村子里的,我咋不認得,啊!你一定是很小的時候就跑出去了。現在才回來,對不對?」賈銘這才看到一位小童站在路邊好奇的看著他,眼楮忽閃忽閃的,一點不怕陌生之人,賈銘友好的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家了,不知家里人還認不認得!」「咋個不認得,就是你逃跑出去不想回家,可家里人卻總是想著你的呀,別站在這里呀,快回去吧,肯定家里人都把早茶給你留的好好的,可好吃呢!」可小孩說到這里貪婪的舌忝了舌忝嘴唇。

賈銘上前模了模小孩的小頭顱,只感到一陣陣的溫馨祥和傳到心底,笑道︰「好,叔叔听你的話馬上就回去!」那小孩立時有一股成就感和自豪感,似乎他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露出虎牙道︰「叔叔真乖!」然後就催促賈銘快走,賈銘只有順著他的意思向村里而去,走出很遠,回頭時,才發現小童依舊站在那里,一直看著他,見他回首,立時笑著向他揮著小手,仿佛向老朋友道別一樣。賈銘進了村莊,村莊其實很大,只有一個村口,而村口進出的村民都很多,見到賈釣這樣特殊衣著的人物,均露出了驚異的目光,有的匆匆而瞥,有的住步相望,有的說聲無關緊要的話以來招呼,有的向他坦然的一笑。賈銘簡直露著笑臉,點頭哈腰的進了村子。村口很小,但進了村子才感到村子很大,而村子里有縱橫的小巷,小巷連著大院,鱗次技比的是,錯落有致的瓦青房,犬牙交差,如同這里的人一般,禮讓,合諧,檐里有檐,檐凹連檐凹,很有講究,賈銘還真如進了別樣世界。由于知道凌風鏢局的人落腳在哪一家院子,賈銘這見過大世面的人才沒有弄錯方向,很快賈銘就進了一家向山而十分幽靜的院子,樹木依山而聳,清泉沿山而下,小鳥掠泉而飛。葉落知秋,零泉也飄葉,而鳥鳴更是清晰。剛進大院,就踫上凌風鏢局的兩名弟子匆匆而出,一見賈銘,立時覺得意外,紛紛向賈銘微曲身作拜,其一人道︰「侯爺,今日難道不趕路嗎?」賈銘搖了搖頭,然後道︰

「看你們這樣兒,似乎也沒有打算起程,難道想多往幾日?」上面已經吩咐下來,今日不走了,但什麼時候出發,沒有肯定,大概還是看你的行動!」說者無心,但賈銘心里已經明白過來,定是失蹤很久的應虎在這里出現,而且今日凌晨回過這里,來見胞兄,應龍一直追到盤龍鎮,賈銘方才踫上,那應龍肯定是想再探探胞弟的情況!想到這里賈銘又看到精神很好的柳太舉和勁裝的柳柿走出來,兩人看到賈銘,也是一愣,柳柿打開始就看不順眼這小乞丐,于是滿臉不高興的質問道︰「你不呆在凌姐旁邊照顧她,跑到這里來看什麼;若出了事,你負責得起嗎?現在凌姐怎麼樣,本姑娘打算今日去看的!」賈銘心里很虛,但知道此時萬萬不能霹出破綻,否則定被這潑婦一頓好罵,尷尬道︰「你凌姐還是老樣兒,一直昏迷不醒,你去看也沒用,本侯對你凌姐怎麼樣,你也很清楚,現在她已是本侯的夫人,你就別再凶巴巴的插手我們之間的事,听說你現在和應龍走的很近,應龍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主兒,過了這個村,就沒有哪個莊了。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干脆嫁給他。也好管管你張嘴!」柳柿想不到賈銘現在居然如此大膽,一定沒將她放在眼里,而且還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反天了,臉上紅霞亂飛,雙眼圓瞪,氣沖斗」呼」的就揮出了手中的長鞭,口中罵道︰「找死你這爛丐!」賈銘此時武功超過柳柿已不是一點,而是差幾個檔次,未等長鞭橫過空中,人已竄到柳大舉面前,以柳太舉做擋箭牌,柳太舉立時喝道︰「柿兒,不得無禮,怎麼還是老樣兒,為父說了多少遍,你已經長大了,要有女孩子樣兒,昨日改,今日犯,這怎麼了的,賈公子沒有說錯,你不是已訂婚了嗎?」「爹,連你也這樣說女兒,真氣死女兒了,現在懶得與你們說。爛乞丐,你給本姑娘小心些!」說完,就著一溜煙的跑走了,賈銘嘿嘿笑道︰「想不到她也有羞的時候,柳院主,剛才你說柳柿已和應龍訂婚了,這麼大的事,而且應龍已算是在下的半個兄長了,怎麼連通知也沒有呀!」輔安侯,這樣的小事,怎好意思請你,而且現在是在征途,群敵環伺之下,還有曼玉依舊那樣!哎,說起曼玉,在下還真不知如何是好,整日不醒來,在下還真是害怕,想一日功夫就抵達大雪山。算算中自有天意,輔安侯對小女的一片痴心,唯天地父母日月可鑒,輔安侯還是慢慢來為是!」來人轉頭,見凌志和應龍走出來,凌志雖然臉上暗有憂慮,但是賈銘來此,听到他的話,也有無限的欣慰。而應龍則是笑得很勉強,而且臉上總有—層「灰」,不知是什麼」灰」讓這應該高興的人反而不高興,賈銘向二人看了一遍,了然于胸,方才向算是岳父的凌志問安,匯報自己那邊的情況,以及凌曼玉的病情,凌志哈哈笑遲︰「有輔安俱在曼玉身邊,本人還有什麼不放心的,輔安侯不用向本人匯報什麼,你可別忘了,咱只是曼玉的父親,而現在她已是你的妻了,沒資格管羅!」說完,賈銘心里直打鼓,他本想通報凌曼玉失蹤了,但現在這樣的氣氛,他能說麼?

于是只是有心無心的搪塞。而眼光時不時的望向應龍,見應龍也是心不在焉,但沒有驚煌,若無事一般,賈銘文時心里暗道︰「若本侯猾的不錯,應龍應不敢正面向看他,但現在完全不是這樣,難道……」

賈銘不敢亂想,一切真相只有等到中午與飛劍客的相見,幾人閑聊了一陣,方才說到共同抵敵的事兒上。說到行宮和那神秘的主人,凌志顯然也有些忐忑不安,只因錢王爺太厲害了,而且若他死而活,後果不堪設想,于是輕描淡寫道︰「行宮!本人以前為錢王爺做事,確實沒有听說過,但行宮雙姬和少林道派的情況略知一二!」說完,凌志向貿銘說了他所了解的少林逆派和行宮之事,但說了等于沒有說,根本對現今的事沒有幫助。最後賈銘住回走時,應龍主動送了他一程,這是賈銘所預料的,兩人到了村外,離開小路,踱步到一黃土崗上,賈銘方才道︰「你是略有事要對小弟說?」應龍緊縮縮的劍導顫了瀕道︰「沒有什麼要說的,只是送你一程,難道你有話對為兄說?」賈銘好生失望,他本想從應龍的口中探得一些消息,比如應龍是不是飛劍客,那些‘青黃葉」殺手是誰,還是凌曼玉倒底在何處,如果應虎和「青黃葉」殺手是一道的,那凌曼玉當沒有生命危險。應虎無論多麼凶殘,對他賈銘懷恨在胸,但凌曼玉是他的師妹,從小就玩到大的這是親情。

「唔……對了,你不是有個胞弟叫應虎的嗎,怎麼沒有看到他,什麼時候為小弟了介了介?」

賈銘突然提到應虎,應龍立時眼中射出了光芒,臉色一變,急問道︰「你突然提到他,難道你在最近一段時間遇到過他,但這是不可能的呀,而且……而且你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面!」

听了應龍的話,賈銘倒糊涂了,不知應龍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或應虎根本就不是飛創客,那情況還真不一樣了,但賈銘不相信,憑種種跡象征明應虎就是「飛劍客」,那麼應虎一直瞞著應龍,果然這時應龍道︰「其實應虎在朗道就離開了凌風鏢局,今日凌晨,他突然來見我,好象變了許多,更加冷酷桀傲,偏激,他做了些什麼我根本不知道,而且……

而且他似乎對你懷有很深的芥蒂,為兄真擔心他會去找你。另外,你要防他對曼玉有偏激行為!」果然應龍還被蒙在鼓里,也就是應龍只隱隱覺得不對勁,其余什麼都不知曉,賈銘開始有些猶豫,要不要將發生的事和今日午時與飛劍客的會晤告訴應龍。應龍很坦率,把他真的當兄弟,該說的都說了,但他更愛他的胞弟,若知道一切,他絕對是很痛苦的。就在他左右為難時,眼光犀利大智若愚的應龍立時明白了什麼,但他只是臉色變了變,沒有說。「若他真的來找本侯,本侯還真的不好辦,這樣好啦,若他來找小弟,小弟就請你出馬,怎麼樣!」應龍立時坦然道︰「這樣最好,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若打起來真會吃虧,但以他的性格,又會胡攪濫纏,不達目的不罷休。若有為兄在你的側旁,量他也不敢怎樣猖狂,計劃得立刻實施。」見應龍那樣兒,賈銘感動的差點兒要哭,但他又怎知道,他不用說,應龍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了。賈銘匆匆別過應龍,箭一般的向巴南鎮的丫口而去,他在凌風鏢局浪費了半日時間。此時烈日當空,雖然到了深秋,但中年的陽光依舊牛脾氣十足。賈銘如流熒,更如水銀瀉地一般到了丫口,在涼風匆匆的丫口右相下停了下來,只覺得如同灌了冰塊一般,站在這里可以看到紅土粱,紅土梁在烈陽的照耀下,反射出殷紅的光量,給人一種死亡的脅威和血光的恐懼。紅土梁上此時空無一人,賈銘抬頭從古柏稀疏的枝時間望了望烈日,烈日當空,離午時只差一足之遙,而此時四周沒有人,沒有人從丫口上經過,死一般的寂靜,賈銘長舒一口氣,盤腿坐在古柏下的石碑上,靜靜的養神,默念了一下天殘心決。雖然天殘心殘此時對他來說如同小兒科,但就是這小兒科的東西,給他推陳出新的理念更上層樓的悟道,永無止境的武學之道。耳靜,腦醒,心更清,幾乎可以听到細微的風吹動身邊的塵土,或是對面山上人的低聲細語。賈鈷今日覺得心境出奇的好,不由自主的模了模冰冰的袖中「銀靈」

匕,那是銀靈仙子回西夏時給他的,臨行時銀靈仙子說他若有一手銀匕,當如虎添翼,要他一刻也不要丟掉銀靈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一直不敢丟。如此寶貝的東西,他又怎舍得丟呢!今日他將運匕戰飛劍!日當正午,烈日照碑,賈銘突然感到一般冰冷的殺意撲面而近,既未听到細微的衣服聲,立時張開了跟楮,望向紅土梁,此時紅土粱上多了一位白衣人,側身凝立在那里,如一只劍!賈銘心中一凜,暗道不愧是「血金劍客」的傳人,身法之驕傲,平身僅見,心中暗忖道︰「他是飛劍客嗎?還是應虎?若是飛劍客,他如何應付;若是應虎,又如何應付。而且他身邊沒有其他人!」想歸想,賈銘徐徐從碑上站了起來,聚氣雙腿一曲,立時身子從碑上彈射而出,身展「凌空虛步」轉眼問就到了紅土粱上,紅土梁雖是梁但卻是不

大不小的紅土梁;微微凹壟上下伸延以背。

落地也無聲,賈銘鷹隼般的眼楮直直望了過去,心中一愣,此人的面容卻不是凌晨時分在街燈下見到的那張臉,應虎的臉很是冷酷,而且是年輕人的那種蠻橫,家做不馴的有個性的臉,而面前的這張臉卻是如同天生病態,毫無生機,冷酷無情如門冰一塊一般。這意外讓賈名平靜的心神巨震,心直往下跌,「他是飛劍客,那他不是應虎,以前自己的猜測都是獵的,這絕對不可能廣他開始有些慌亂了,暗忖道︰「他不是應虎,那他為何兩次針對曼玉,現在曼玉會有危險嗎?」「輔安侯藝驚武林,想不到也很講信用,不遲不早,剛好在午時抵到紅土梁,讓本座感到高興廠「本侯愛妻在你之手,不得不完全遵照尊駕的吩咐去做,你是數十年前江湖上的「血金劍客」的傳人,當會用他那令人不寒而粟的「飛劍」,而且是「青黃葉」殺手的頭兒,本侯豬的一點不錯吧?」

「哈哈哈……不錯,一點也不錯,輔安俱果然心音機敏過入,居然知道了這麼多,但有些你卻還不知道廠「其余的事本侯無心知道,現在本侯守諾而來,關于本候愛妻的下落總該有個交待了吧。」

「凌曼玉已經病人膏盲,昏迷不醒,如同死人。想不到你還如此掛念,真是有情有義,但若你今日不能股本座手中「飛劍」,你也就沒有資格做她的丈夫,更沒有資格送她去夢蝶谷!」賈銘心中一震,又生起了天發的希望,試探道︰「本侯與你素未蒙面,也無怨仇,你何以這樣廣「哈哈哈……素未蒙面,但已有耳聞,怨仇很深,本座做事,以己喜怒為準,從不問原因!」「那本侯乃曼玉之過堂之丈夫,本候沒有資格送她去夢蝶谷,天下間還有誰有這樣的資格廣「住嘴,你憑什麼說她是你愛妻,這暈你一廂情願;凌曼玉才貌雙絕,憑你一個小乞丐也配廠賈銘心里生庸無比,如被別人往心上猛擊了一下悶棍,眼楮直直向飛劍客道︰

「你是應虎•…—」飛劍客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突然狂笑道︰「誰是應虎,應虎是什麼人,他有本座飛劍客出名嗎?」恰在這時,從山下掠上一個人影,來人身法快疾無比,兩人均驚然回望,匆匆而來的是應龍。應龍站在二人之間,雙眼盯著飛劍客的臉,沉痛道︰「應虎,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師妹如今病情很危急,稍有意外,她就會永遠不會醒過來,你腦袋醒醒吧;現在也許還來得及!」「胡說,你是誰,本座不認識你,本座的事難道你也敢來管,也不自己掂掂份量廣應龍臉色一變,突然彈射而起向飛劍客掠去,口中叫道︰「好,你不承認,阿哥就撕掉你面具!」

賈銘料不到應龍會這樣做,立覺不好,只因飛劍客的武功強過應龍很多,立時叫道;「應龍兄,不可!」但說的已是太遲,只見那飛創客急退了幾步,但應龍緊跟而上,只听一聲暴喝︰「這是你找死片說著就听到一條冷森如雪的劍光即問即逝,就听到應龍慘叫一聲,被飛劍客力掌原路將應龍送了回來,而一片血雨滴滴的撒滿紅土梁,賈銘慌忙滑步上前接住了應龍,只見應龍右擱被洞穿了一個血窟窿,而且被擊出內傷,應龍依1日堅持道︰「他是應虎,他並沒有殺我介活吉甫落,就已昏了過去。恰在此時,又從山坡上揀上了幾條人影,有紅統仙子和柳如煙,還有聾啞二丐,看到驚心動魄的場面,均是目瞪口呆,賈銘此時心中燃著熊熊怒火,將應龍交給了聾啞二丐道︰「你們照料一下應龍兄,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替他出這口惡氣!」

柳如煙上前拉住賈銘的袖口道︰「相公,不要魯莽,曼玉在他手中,而且他是飛劍客。」

現在柳如煙也算半個江湖人,也知道飛劍客的來歷,而且知道他的厲害,只看剛才一招之內就讓應龍變成了這樣,可見「飛劍」就是飛劍,「血金劍客」的徒兒絕沒有半點含糊的!紅綠仙子見飛劍客如一柄劍豎在那里,烈日雖然炙熱,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是濃濃的冰冷的劍氣,也有些擔心。因為這次的敵人不同,敵人是一柄劍,一劍就可封喉,于是道︰「相公,讓妾身上前試試。」賈銘此時胸藏殺機,怒不可遏道︰「試個屁,你以為本侯是什麼人,要老婆用生命去試劍!」「哈哈……輔安侯,你還算有種,也很聰明,除了你,上來的人對本座來說不過多拔一次劍而已!」紅綠仙子無論怎麼也是煙雨宮的大宮主,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怎受得住如此譏諷,哪還理賈銘的怒叱,拔身就向飛劍客沖擊。賈銘此時警惕極高,已經全身心處在一級戰備狀態,又怎會讓紅綠仙子送死,剛才應龍不是僥幸,也不是飛劍客用劍差,而是因為他是應虎!此時紅綠仙子上去,應虎還會手下留情,簡直是痴人說夢,賈銘立展身影,在幾步之遠就追上了紅綠仙子,將她一帶,往後一探,已然將她帶回原地,即爾只听「啪啪」兩聲耳光,紅綠仙子立時被打的昏頭轉向,粉面上現出了玉指印,賈銘滿臉怨氣道︰「你個賤人,平時讓你太縱容了!」

紅綠仙子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她多厲害的人物,多嬌貫的身體,居然被打了耳光,又被罵得狗血噴頭,胸中殺機提盛,但看賈銘虎豹一般的怒眼,全身立時感到軟弱無力,頹喪的呆站在那里,如木偶一般,什麼都不想,又似乎什麼都沒有想,賈銘吃人的眼楮向眾人一掃,方才朗聲道︰「今日,本侯與飛劍客會分出高下,無論誰輸誰贏,都不許任何人上來,違者絕不輕饒。」其實,他不說大家也不敢上前助拳,只因剛才那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紅綠仙子臉上,如同打在眾人的心上,柳如煙更是站在那里大氣也不敢出,連說話也不敢又怎會抗旨。飛劍客靜靜的看著這一場鬧劇,視若無睹,但剛才賈銘帶紅綠仙子一來一回的神奇般的身影,卻讓他的心震。

「飛劍客,無論你是不是應虎,今日本侯與你比試,若你輸了,你還有資格保護凌曼玉嗎?」飛劍客料不到賈銘有此一著,本來他與賈銘的決斗根本就與曼玉無關,他也不想那麼做,良久他才說道︰「你與本座的決斗,是你我的事,與凌曼玉無關,但你既然這樣說了,本座也滿足你小小的心願,若你勝了,本座會將她安全的送回凌風鏢局,但若你輸了,就別再動娶她之念!」

現在賈銘已鐵定此人就是應虎,當然也亳無顧忌,人在他手中,有何辦法,點頭道︰

「你小心了!」

說完踏前了兩步,飛劍客也踏前兩步,場中的空氣頓時如凝固了一般。紅綠仙子忘記了剛才的受辱,其實,被自己的老公打兩耳光也不是什麼奇恥大辱,大不了生幾天悶氣,不與他答言,或不讓他幾日近她的身,上她的床,做示懲戒罷了。而現在關系到這些是否有效,因為老公死了就什麼都無法實現,什麼都沒了,她又如何能不看呢.不著緊呢!其他的人當然更不用說了!」

這一次,飛劍客先就續的投了劍,劍是普通的劍,但劍鋒卻非銀白發亮,而且如墨含血閃亮,賈銘眼楮看著這把要命劍,飛劍!片刻後,賈銘突然彈坐而起,身後卷起一團殷紅的塵煙,箭一般的射向飛劍客,在空中卻變幻了無數次身體姿態,以及四肢的方向,如一團長滿手腳的錦丸,彈射出去。飛劍客沒有動,如疾風中的勁草,又如狂風中的枯木,而劍依舊豎在紅塵上,就在兩人相距丈多遠的眨眼功夫,飛劍客縱身立梯般拔地而起,而那可怕的劍則是閃電般的從側垂而手抬,即爾如靈蛇般的刺向錦丸,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啞丐更是沉不住氣,拍手跺腳道︰「這死小子,怎麼不知道防他的劍中暗藏箭式劍,這樣豈不被他去個正著。

話音剛落,就听得「叮當」一聲,似有金屬的叩擊,眾人的心卻隨著清脆的聲音,巨顫不止,而場中的兩人已在聲音響著之極,換了一個方位,飛劍客從上向下,飛劍倒垂直刺,而賈銘則是身體上浮,又是一陣「叮當」聲,只見人影快疾無比,其上突架著森森的劍氣,未等眾人醒悟過來,就听「砰……」的響聲傳了過來,即而看見兩人均後射而開,在相互幾文開外落地穩穩的站著,如兩根枯木一般。

飛劍客胸衣被劃開,血跡巳染紅了白衣。他受傷了,眾人正欲高興時,柳如煙突然輕道︰

「呀!相公也受傷了。」眾人這才看到賈銘肩上也被劃破,而且也在冒血,兩人都負了劍傷,但「砰」的那一聲,是誰呢?眾人都在忐忑不安的等待著,兩人的面色卻很難看。簡直就是分不出勝負,沒有分出勝負,那就可能是準備再戰,但此時飛劍客突然慘聲道︰「承蒙你腳下留情,本座輸了。但本座不會記住你的恩情,你的留情反而是本座的恥辱,本座還會來找你。」

說完這些,飛劍客投身而起,向山下的巴南鎮疾別而去,很快就消失的沒有一點塵土和風聲。眾人此時方才長呼了口氣,走到賈銘的身邊,賈銘這才轉身來,眾人見之,驚愕間失色。柳如煙和紅綠仙子均捂住了櫻唇,簡直不敢看,只因從貴銘的胸部到肩部,衣服都被劃開,而且形如一道細細的血水之渠,萬幸的是很淺,可見兩人剛才斗的何等之驚險,啞丐道;「怎會這樣!」

「他的劍太快太狠了,而且招招不離本候的心髒,銀靈匕難以抵他那劍中箭頭,萬幸的是本侯會天殘絕技,身體之靈活,天下無雙,當感到他劍刺向胸中,銀靈匕沒有擋住,只得仰身相讓,但他的劍中箭太厲害,依舊傷了本侯。不過本侯得以機會近身迫上,劃中了他的胸衣,他同時走出一掌,被本侯用掌抵出,本侯同機曲身伸腿,用下補殘式踢中他的前胸!」

「其實,他只是仗技而戰,而侯爺不但有神妙的技藝,而且從始至終,保持清配的頭腦有此預謀而戰,你讓他劃破胸衣,是你依仗絕妙的技藝引他近身難退!實是你完勝了!」

眾人這才發現被聾丐重包扎後的應龍已醒了過來。憑他剛才此言,他是早就醒了,而且細及入微,大家均紛紛相詢,應龍苦笑道︰「怎麼說我們也是情深的同胞兄弟,他還下不了手!」

既爾應龍向著賈銘道︰「多謝你看著為兄薄面沒有踢穿他的胸。哎,這次饒了他只怕是養虎為患!」

「其實你也不要過于自責和擔心,每一個人走的路都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報負,無論成功與失敗,不用說你是他的同胞兄弟,就是親生父母,只怕也難以為他作主,為他選擇。

他在凌風鏢局不得志被你的光環掩蓋,不用說他,就是本侯,只怕會另闢天地。當然,他的性格和處世觀念確有異他人!」

「徒兒說得對,其實他沒有殺你,同意將曼玉送回來,說明他並不是十惡不赦的人,現在就看他是否會守諾言,而且錢王余黨如果與他不是一伙,以他的性格和對徒兒的仇視,只怕會同流的!」

應龍听到此言,立時臉上一變,賈銘狠狠瞪了啞丐一眼,笑道︰「應虎心高氣做,絕對不會那樣做!」「現在不談他了,還是回去,邊走邊想怎樣聯盟對付錢王余黨,邊等曼玉是否被送回凌風鏢局吧!」

眾人這才離開紅土梁,走向巴南鎮。就在眾人去遠,方才從山岩石後走出兩位妖冶美人,正是行宮雙姬,狐姬咯咯長笑道︰「聯盟,聯盟有屁用,與行宮斗只有死路一條!」

狸姬則嬌笑道︰「姐,那應虎理應是上等貨,不但年輕力壯,而且心高氣做,有味又好玩!」

「你這個騷蹄子,此人有點心機,如果不注意,偷雞不成倒蝕一把來,那可是拔也撥不出來!」

「嘻嘻嘻……姐,你說的也太夸張了吧,世上哪個男人真有那麼粗壯的東西,會塞滿我們的狐狸洞。」兩個妖女雖然是女人.但說話比男人還直露,簡直就是兩只說話的騷狐狸,令君子切齒污耳,但卻能讓君子犯罪沉論。行宮雙姬以應虎為題材大加口建了一番,又特以賈銘為代表的對抗聯盟口伐了一頓,方才罷休嘻鬧而去。在這晌午時分,若讓山民見著,定疑為狐狸精或女鬼。

卻說賈銘和大家一道往回走,由于傷口只觸破皮膚,半刻功夫就愈合了,如同沒事一樣,但是應龍還要聾啞二丐相扶。賈銘見紅綠仙子默默無語的走在後面,而柳如煙則暗暗的跟著紅綠仙子,緊張兮兮的看著她,怕她一時想不開,撒手而去,或自尋短見。很快賈銘就發現二人的反常,于是向柳如煙吼道︰「你功夫最差,落在後面萬一被黃鼠狼叨走了,為夫又上哪兒去找你?」

說的幽默之極,前面的範爾一笑,但後的二女卻沒有笑,柳如煙被這半玩笑半發火的命令嚇了一跳,臉色一變,正欲走到中間,但又停了一下來,向賈銘呶嘴使眼神道︰「若賤妾走到中間,就是紅綠妹妹落到最後,如果被叼走或是飛走了,相公豈不是更難去找回來?」

賈銘立時明白了柳如煙的意思,暗忖難得這妮子如此細心,還真是為他考慮。而此時,紅綠仙子也明白了柳如煙的弦外乏音,立時圓瞪杏眼,將滿腔的怒氣和怨氣拋向柳如煙,尖聲嬌叱︰「誰要你跟在我後面,原來你是擔心我會不告而別,誰會象你那樣小雞肚腸死心眼,巫婆!」

柳如煙沒有被老公打兩耳光,當然犯不著在此時與紅綠仙子針鋒對麥芒,低頭不聲也不響,全作一個受害者和大肚樣兒,她已開始適應做四位姐妹當中的大姐大,這樣吃力難討好的角色。賈銘見紅綠仙子那副要殺人喝血吃肉的樣兒。不由皺眉怒火又升了起來,真想上前再耍耍

一家之主的脾氣和氣概,但暗想剛才自己恐怕是出手太重,而且有些動作過火,讓紅綠仙子丟失了顏面。

「如煙,你還呆在後面干什麼,為夫不是叫你走前面麼,好像你們都吃錯了藥,好好說的話你們都不听。」

柳如煙加緊了幾步,走到了賈銘的前面,賈銘稍微放慢了一下腳步,待紅綠仙子走了過來,方才並肩而行,伸手去拉她的手,紅綠仙子不開口,也不答理他,現在她幾乎是恨死了這惡魔一般的厲老公,她今日才認清這大男人主義的暴君,而且還有種虐待狂病態,怎肯讓他長滿刺的罪惡魔爪去抓她的縴縴玉手,那是她難以接受,心理難以平衡的事。而且緊走兩步,欲擺月兌賈銘,誰知賈銘如跟屁蟲一般跟了上來,低聲道︰「剛才是為夫不好,一時怒發沖頂才出手打你,而且不應該打你那漂亮的臉蛋,但你也得想想,當時為夫已很惱火,你卻未等說清,就冒然行事,為夫被你嚇的半死,也被你氣得不成人形,才變成那樣。如果你難消心頭之恨,就摑為夫兩耳光,一來一往相抵,怎麼樣?!」想不到賈銘臉皮如此之厚,而且如此無賴,居然用男人的金容和尊嚴去換女人的歡心,說他是英雄,此時卻象狗熊,但狗熊有時也有英雄氣概。

紅綠仙子怎會被他哈巴狗似的討打樣兒所迷惑,依舊不理他。但女人心是豆腐心,女人是水,听了賈銘的話,想到賈銘當時確實是因為太擔心她的生命,以剛才所見的一切,自己上去,肯定是會被飛劍客刺個透心涼,沒有賈銘,她還真無法現在依舊在這里走動。但氣歸氣,這可恨的家伙也太舍得了,居然結結實實的繪了她兩巴掌,而且是捆在女人視為第二生命的玉臉上,只怕現在臉上的五指印還沒有完全消去,被在場的人笑傳出去,自己還能走江湖麼?恐怕只有呆在家里了。

當然,她也認為賈銘這無賴只是說說而已,根本就量他舍不得摑他兩耳光,縱然自己「拉」下臉面摑他兩耳光,定沒有他那兩耳光來的結實,畢竟女人沒有男人的掌力重,何況他的功力比她的深厚多了。

「誰敢摑你這天王老子耳光,那不是自找死路;而且你這無賴摑了本宮也嫌手痛,要摑你自己摑!」

紅綠仙子還真是刁鑽毒辣,竟然要賈銘自己打自己兩耳光。二人雖然說的很小聲,但這一句紅綠仙子卻是說得很大,前面的每個人都听見了,都認為紅綠仙子是痴人說夢,賈銘何人?堂堂的輔安侯會自己摑自己耳光麼?!柳如煙也不相信,心里暗自嘀咕道︰「你賤人還真是不象話,居然想出這樣不要臉的壞主意,老公摑她,是她自找的,而且只傷她一人臉面;若老公摑自己,卻是傷了夫妻五人的臉面!」

誰知賈銘為了盡快消除夫妻間的疙瘩,更重要的是紅綠仙子是煙雨宮的領軍人物,要結成同盟,很大程度上需要她的合作。為了大局,也為了家庭和睦,賈銘暗罵了兩句,咬牙「啪啪」給了自己結實的兩巴掌,這兩巴掌如同太陽下的響雷,讓大家連同紅綠仙子都驚呆了,前面的人都回頭驚望,簡直不相信耳朵和眼楮,但賈銘臉上的掌印卻是貨真價實的,紅綠仙子怔住了!

「你……你是不是瘋了,誰要你打自己的耳光,你以為這樣本宮就原諒了你,心里就消了氣嗎?」

誰知賈銘卻從紅綠仙子的驚訝,轉而臉頰含霞的發怒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和平的曙光,立時嘿嘿笑道︰「你要不要檢查檢查本侯是不是禮尚往來的還了剛才的過失,若同意就不生氣了!」

踫上賈銘這樣無賴的難纏人物,任何女人都會投降,紅綠仙子此時才真正體會到蘇州城最難纏的小乞丐這大名不是混來的,而是貨真價實。此時她心里倒真的沒有生氣,沒有了怒氣卻是濃濃的怨氣,更是遇人不淑的哀氣,沒有骨氣,不要臉面的男人;那還能叫男人,簡直是個怪物。

女人都是這樣,稍微犯了她,就感到天塌下來了,地裂開了。天下人人都欠她太多太多;但順了她的意思,敬了她一下,又覺得世界沒有顏色,生活沒有味兒,男人更是不中用的孬種,簡直就是個怪物。

「是你自己要作賤自己,誰說過這樣本宮就不生氣了,現在本宮更生氣,簡直恨不得剝你……」

誰知說到這里,紅綠仙子居然「嗚……唔……」說不出來話了,而且還有狗落水掙扎般的拍打聲,柳如煙以為後面二人又打架了,回頭一望,簡直又好笑又好氣,而且醋意大起,原來賈銘正緊緊地摟住紅綠仙子的柳腰,那可惡的鯊魚嘴正拼命地吻著紅綠仙子的櫻桃小口,紅綠仙子拼命的反抗,而賈銘卻如婬賊二般饑渴,海盜一般霸道,始終讓兩人面對面貼的緊緊地,而且嘴與嘴一直沒有分開。

很快紅綠仙子就如落水者喝夠了水,不再掙扎,如死美人魚一般讓賈銘「恣意」輕薄,而且偶爾還有鼓勵和獎賞般的迎合動作。這在柳如煙跟里已大大的超出了游戲的規則範圍,而且荒唐婬藹到忘了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大路上,忘記了眾人,更重要的是忘了她這位退讓二線的第一夫人,于是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一對狗男女,婬賤的簡直有鹽無味,打著生氣和消氣旗號,居然于這種勾當,有沒有將妾身放在眼里?」頓了頓,見兩人如膠似膝,依舊如故,氣得再說不出話來,干脆眼不見為淨,甩袖而去。良久兩人才分開,—個如喝醉了的酒鬼,一個如要熟不熟的幡桃,郎情妾意,別有情致。紅綠仙子媚眼一丟,似喚含情的呻了賈銘一下,望向柳如煙的背影道︰「氣死那個賤人巫婆!」

賈銘望了望柳如煙怒氣沖沖的豐臀和腰肢,暗自苦笑道︰「最難消受美人恩,紅綠的怒氣倒是消了,可是如煙的怒氣卻是上來了,這老公還真是一碗水難端得四平八穩!」復看了看紅綠仙子的臉蛋上隱隱約約的五指印,現在讓他感到自己簡直是在暴天物,在犯罪,于是模了模那印痕輕問道︰「紅綠,現在還痛不痛,真是老公的不好,這張臉給毀了!」紅綠仙子一愣,當然是感到有些火辣辣的痛,臉色一變,拉開賈銘的手,急忙問道︰「不會吧,怎麼會呢?」似乎賈銘說的是真的,若是自己的臉蛋給毀了,這還了得,誘老公的本錢都會因此消失。兩人疾走幾步,方才跟上了眾人,賈銘這才放心地掠到應龍和聾啞二丐的面前,向應龍道︰「應龍兄,應虎此次受傷而去,只怕不會善罷干休,小弟擔心他會中錢王余黨的圈套。而且他手中掌握著一支可怕的力量,一批殺手,你是他的兄長,知道他的性格,會不會襲擊我們?」

應龍臉色一變,沉思了良久,點點頭道︰「極有可能,為了仇恨,他是會不擇手段的,若是錢王余黨盯上了他,只怕他很難月兌落他們的控制;但他從不甘人之後,定會惹出不少的亂子來!」

從應龍口中得到證實,賈銘反而舒心了些,暗忖只要應虎指使那批殺手來襲,就正中下懷,但若是他與錢王余黨勾結,共同來對付他,只怕他們這聯盟應付也會感到吃力的!

到了渝州城,賈銘長舒了口氣,現在順、凌兩鏢局和煙雨宮組成了「品」字聯盟,雖然勢力不怎麼宏大,但也是不可小覷的力量,非一般江湖勢力難以吃動。應虎果然信守諾言,將凌漫玉送回了凌風鏢局,其實這與送回順風鏢局又有何區別呢?當聯盟隊伍在歌樂山駐了下來,眾人還沒有緩過氣,賈銘和眾人剛在大廳著坐下來未說一句話,就听得一位凌風鏢局的弟子匆匆行進道︰「不好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渝州城中突然多了許多兵衛,而且官府巡邏的人馬明顯增多,似乎對江湖人悄入渝州城已有發覺,會不會是他們對進入渝州城的江湖各派懷有芥蒂,意欲不利!?」

賈銘林然而立,在大廳里走來走去,既爾道︰「大概不只各派進入了渝州城,而且錢王余黨和應虎的殺手數量太多,引入耳目,這才讓官府和這里的守備駐軍引起了警惕,方才在城中特別戒嚴!」

紅綠仙子此時在旁冷然譏諷道︰「現在天下除了皇上,就算你輔安侯最有勢力了,而且你還控制著江湖武林,只怕是皇上認為你這輔安侯比當初的錢王玉妃威脅還要大,要將你除之而後快!」

柳如煙愣然辯道︰「你亂說些什麼,相公與皇上關系很好,而且稱兄道弟,怎會這樣做?」

紅綠仙子瞥了瞥眼,正欲再說,賈銘怒容通觀了二女兩下,二女有了上次經驗,立時剎住了嘴。賈銘這才道︰「有如此多的江湖武林人士悄入城中,這里的官府、守備和駐軍當然是自己不放心!有這樣反常的行為也不足為怪,只要我們在這里稍稍休整,立刻起程沿官道去大雪山,大家準備一下!」

凌風鏢局凌志待眾人走後,方才向賈銘不解道︰「賈鏢主,你貴為輔安侯,這里的官府又豈有不知你到了這里,以我看來,定是他們怕引起大亂.危及到你這位侯爺的安全,方才有這反常行為。」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就看出了問題的本質。賈銘心中一凜,忙道︰「大概是這樣,這會打草驚蛇!」

既爾向凌志道︰「岳丈大人,還得麻煩你打探一下錢王余黨他們窩藏的地方,以及應虎的那批殺手,唯有他們才是我們的心月復之患,看他們是不是勾結在一起了,我還得去知會官府和駐軍一下!」當凌志剛走,莊高揚就走了進來,向賈銘道︰「屬下已按少主的意圖傳給了官府和守備駐軍!」「好,只要那批殺手和錢王余黨都進了渝州城,他們今日不全軍覆沒也會元氣大傷的!」這一日,賈銘都在歌樂山,沒有出門半步。很快凌鏢主、應龍和紅綠仙子都傳來了信息︰「除了行宮雙姬和天苗老祖領的一群苗疆斗士,少林逆派的和尚和行宮殺手根本就沒有露面,而且他們根本就沒有住在城內,而且住在長江上的一艘畫防中,而應虎和那批「青黃葉」殺手則沒有蹤影!」

賈銘听到行宮雙姬等人住在長江水上的畫舫里,立時明白他們極可能走水路,沿長江而上,然後逆水而上朗江,進人大渡河。大渡河就是沿大雪山山脈而下,,冰雪消融而成的河流,而沿水道路而上的水的那邊,均是峭壁緊鎖,從陸路攔去顯然難以有效。即爾賈銘想,她們不立即逆水而上,為何在此停留,難道是在此候他們,料到他們一定走水路,還是另有原因。那麼應虎他們又在何處呢,為何這麼多人都沒有將他們找出來。正在眾人冥思苦想之時,突然一位捕頭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向眾人望了一眼,然後向賈銘拜見道︰「屬下渝州府總捕頭厲一行參見侯爺,並有要事相報。」

眾人料不到這不起眼的人就是江湖中有名的快刀手厲一行,而且在渝州城做了總捕頭,賈銘忙道︰「厲總捕頭起來說話吧,在這里全是江湖人,而且你也在江湖中混,有什麼話只管說!」

「回稟侯爺,今日在朝天門碼頭發生一起凶殺案,被害的是少林兩位高僧和武當兩名道土,在江湖朋友幫助下,只抓得一名黑衣人,而主犯和另外兩名黑衣人卻逃月兌,現在還潛伏在城中,只因主犯是用劍高手,而且其劍能伸縮自如,屬下技不如人,還諸侯爺恕小人辦事不力!」

在場眾人均是瞼色大變,已感到那主犯是誰了,應龍更是面上有些悲戚,但賈銘卻是面露喜色,向莊高揚示意,後者匆匆而去。

「厲總捕頭不用自責,只因此人用的劍是飛劍,當年‘血金劍客’的遺物,就是本侯也難奈其何!」

厲一行雖是江湖有名的快刀手,但對這位年輕侯爺的驚世武功卻如雷灌耳,不敢有絲毫的懷疑,听侯爺如此說,心里才平衡了許多,更使他吃驚的是那柄劍是「飛劍」,「血星劍客」的武器!

此時賈銘緊皺眉頭良久,突然道︰「你說他們是從朝天門碼頭登岸,可曾查出他們的船只?」

「屬下已暗中查明那是一艘十分豪華的畫舫,只因舫內有苗族貴族,故未作過激行動,只是派出一部份人對其監視,侯爺,那艘船十分可疑,但是若登船強硬收查,只怕……」

「不必了,只要盯著它就行,而且傳本侯之令,給駐軍大將、知會沿江官兵,暗中注意他們的行藏,並派水軍一路跟蹤,一有情況,立時來報。若有半點差次,本侯定嚴懲不怠!」

厲總輔頭暗暗點頭,方才道︰「屬下已尊侯爺吩咐,將那黑衣人押到這里來由你親審,至于飛劍客要不要通緝追查?」

「不用了,本侯自有打算,將人帶上來你就立即去辦本侯吩咐的事,可能船上人是錢王余黨?」

賈銘本不想說出這些,但恐下面人辦事不力,畢竟自己不是皇上親臨,方以此讓他們不敢有絲毫怠慢,果然厲一行听說船上人是錢王余黨,立時面色一變,哪里還敢停留,招呼一打就匆匆而去了。

此時賈銘方才轉首看著面色十分難看的應龍和凌志,想說什麼,卻又難以說出口,應龍咬著牙道︰「想不到他短短時日,竟然沉淪到如此地步,不但與錢王余黨勾結,而且還與二妖姬混到了一起!」

凌志此時痛心疾首,懊悔道︰「應虎落人這種地步,也多半怪我這師父厚此薄彼,在局中總是厲言相向!」

‘師父不要這樣說,我們兄弟,得你如此栽培,乃是鴻福齊天,他這樣做,是他自取毀滅。」賈銘忙勸道︰「你們不要這樣,要怪最好怪我,他離開鏢局,與雙姬勾結,全是因我而起。」柳如煙此時插言道;「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而是看有沒有辦法讓他月兌離行宮雙姬!」

「哼,行宮雙姬是什麼角色,又怎沒有防備,只怕她們早就將應虎套的牢牢的,迷得不分方向!」

「哎,行宮雙姬,當初錢王的兩婬婢,想不到死後依舊威力不小,還真是紅粉堆里無可活啊。」紅綠仙子嗔道︰「什麼紅粉堆里無可活,難道你是死人不成?雙姬引誘有罪,應虎也不是好東西。」這雖是實話實話,賈銘怕傷了應龍的心緒,立時屏眼向著紅綠仙子,紅綠仙子不服氣的嘟嘴不再多言。正在眾人都覺無趣時,兩名鏢局弟子將一名黑衣人押了上來,黑衣人一見廳中的人,立時面色一變,低頭不敢正視眾人,賈銘緩聲道︰「只要你說出你們這一批人的來歷,本侯絕不為難你,或者可以放了你,怎麼樣,這個條件還算友好吧?!」

那黑衣人全身一顫,但依舊沒有吭聲,賈銘似知道他在想什麼,又道︰「而且給你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黑衣人此時突然抬頭看了一眼賈銘,又低頭良久才道︰「我只是一名普通殺手,根本不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你也該知道你們是什麼門什麼派,主人是誰?

現在由誰控制,來了多少人吧!」誰知話音剛落,就听得外面傳來一聲尖嘯。想不到在這警備森嚴的歌樂山,也有人闖了進來。眾人一听,立時電閃而出,賈銘正欲出去看個究竟,但立時明白這是他們借用的「調虎離山」之計,又頓住了腳步,意念剛動,就听「砰砰」數聲,從窗後突入十數條黑衣人,來人身法快疾無比,而且一出現就是「青黃葉」探指而出,直射向賈銘,同時射向跪在地上怕得瑟瑟發抖的那名黑衣人。賈銘冷笑著撲身而起,如一縷青煙,探向四周的黑衣人,雙掌齊出,將射來的「青黃葉」盡數打落地上,但一人難敵四手,只听「撲通」一聲,地上跪著的人已然撲倒在地上,已然被「青黃葉」破了脖子,而此時,從大廳的四周涌現出無數的刀箭手,已然圍住了擅闖而人的黑衣蒙布人。

「哈哈哈……你們今時來的人只怕是難以全身而退,本侯早就為你們準備了厚禮!」

雖然賈銘早有準備,但是他料不到「青黃葉」殺手會來的如此之早。但剛才總捕頭趕來匯報情況,以及活捉了一名,他立刻醒悟到應虎極可能跟蹤而來,一則殺掉這名殺手,另外就是殺賈銘個措手不及,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名殺手是應虎故意留下來的。眾黑衣人這才明白中了賈銘的圈套,立時慌了神,忙著擇路而去,但四周的刀箭手眼明手快,立時射出了密咂的利箭,頓時廳中慘叫連連,幾名黑衣人倒地不起。

賈銘見之,暴喝道︰「識實務者為俊杰,各位若停止反抗,乖乖與本侯合作,大概本侯會給你們活路,否則,你們只有死路一條。實話告訴你們,本候已知道你們的來路,若聖宮知道你們來對付本侯!……」說著賈銘探手人懷,從懷中模出了那片金燦燦的「黃金葉」,冷酷道︰「本侯絕沒有說假!」眾黑衣人一見「黃金葉」,立時慌亂了起來,這時,一位蒙面黑衣人踏步

上前,冷笑道︰「輔安侯,你別嚇唬本座,聖官當上皇後後,我們就無用武之地,而且一度將我們遺忘,斷了我們的財路,我們只有自找財路,現在你既然把話說穿了,本座也正式宣布月兌離聖宮的領導!」

「大膽,聖宮一手將你們培植起來,對你們深信無疑,你們卻從中中飽私囊,留下了許多黃金葉,背叛聖宮,應是你們在先。別忘了,聖宮能一手培植你們,也有能力一手毀掉你們。剛才本宮已得聖宮飛鴿傳書;證實了你們的背叛行徑,宮中辦事太監已被處死,聖宮寬大為懷,屬本宮只對主謀造反之人嚴懲不怠,而眾「青黃葉」殺手一律不與追究,听憑本宮的調遣,扈三郎,你還敢反抗麼?!「那說話的人听紅綠仙子叫出了他的名字,巨震難捺,尖嘯而起,撲向紅綠仙子。

但紅綠仙子背後的刀箭手比他更快,一陣暴雨般的利箭過後,眾人躍身而起,立時刀影翟翟,將扈三郎亂刀砍死,眾黑衣人听到紅綠仙子的話,本就恐懼無比,全無反抗之意,畢竟聖宮玉妃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和首領,宮中辦事太監已被處死,他們立時如逐流浮萍,但後面的話卻令他們重新生起了求生的希望,現在叛首扈三郎已被砍成肉醬,他們還有什麼疑慮的,紛紛跪地投降,圍著的刀箭手為防萬一,上前解除了眾人的武器裝備,賈銘料不到後果會是這樣,如此容易就瓦解了「青黃葉」殺手,更使他難以料到的是紅綠仙子已暗中通知了聖宮,聖宮殺了太監化解了宮廷之危,而又令紅綠仙子接管了「青黃葉」殺手,而且這些殺手是由萬戶山莊少主莊主扈三郎所領導,也就是萬戶山莊是聖宮在江湖上的秘舵,賈銘的本意是毀掉這批可怕的殺手,為死去的二婢和眾弟子報仇,誰知自己設的圈套,卻被紅綠仙子充分利用,除掉了叛賊,收編了萬戶山莊的人馬。

「不行,你這是什麼意思,居然在本候背後有暗著,本侯必須毀掉萬戶山莊這個殺手組織,為死去的人報仇;更是為了皇室的永遠太平。想不到聖宮做了皇太後,居然暗中保留了自己的勢力,枉自……」

紅綠仙子一反溫柔之態,滿臉都是威嚴,向賈銘冷道︰「這是我們煙雨宮的內亂,本宮自然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你順風鏢局死了那麼多人,萬戶山莊也死了如此多的殺手,足可以兩相抵,互不欠了!」

賈銘想不到自己的老婆會如此陰險無情,簡直氣炸了肺,瞪著魚眼,說道︰「你……

你……你厲害!」

「怎麼樣,現在雖然是同盟,但本宮的內務事還得本宮處理,而且他們對上雪山也有很大的幫助!」賈銘見紅綠仙子口氣軟下來如此說,還能怎樣,但總感到自已被誘騙了,如此聰明的人被一個女人,而且是自己的老婆玩弄,簡直是有些恥辱。于是惱怒道︰「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但得保證他們忠誠。」

「大家剛才看到,現在也听到了,若是誰對本宮不忠誠,就是背叛聖宮,萬死難洗其罪!」當然那些「青黃葉」殺手滿口答應了下來,當是紅綠仙子救了他們一命,怎麼說也不敢背叛了,紅綠仙子這才讓眾刀箭手還給了他們武器裝備,這時從外面又帶入了數名「青黃葉」殺手,當然這些成果統統被紅綠仙子收歸已有,煙雨宮的實力陡然增強了不少。只看得凌風鏢局和順風鏢局似目瞪呆,紅綠仙子此時居然一笑道︰「本宮這樣做,也是為聯盟著想,錢王余黨才是真正的強敵!」

如此一說,大家還有何話可說,賈銘這才向應龍道︰「應龍兄,剛才在外面沒有踫上應虎嗎?」應龍垂頭喪氣道;「讓他給逃了,以他的性格,他不會就此罷休,而且絕對不會溜出渝州城!」

賈銘這才冷眼轉向紅綠仙子道︰「紅綠,本侯可不可以向這些萬戶山莊的殺手問問話?!」

紅綠仙子看賈銘此時那死魚樣兒,暗自想笑,心里更是得意,覺得報了兩耳光之仇,嫣然的笑道︰「現在你是三派盟主,本宮的屬下也等于是你的屬下,有什麼話問,你隨便問好啦!」

賈銘看紅綠仙子小人得志的樣兒,心里就恨不得剝她的衣服,再抽她兩耳光,痛痛快快鞭撻她一頓,但無論如何,她也是自己的老婆,在大家面前能掩則掩,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里吞,長長地吁了一口惡氣,賈銘方才轉向數十名「青黃葉」殺手道︰「現在你們要听令于本侯,誰是頭兒?」

這些殺手突然換帥,如做夢一般,但紅綠仙子在他們心目中,本就是上司,比先前的扈三郎和廢掉的扈一刀還高一級,當然沒有不適應,但听令于賈銘,卻有些別扭,殺手就是殺手,心高氣傲,冷酷無情,只听從主人,但他們也知道輔安侯的威名,而且是兩位宮主的公共老公,不服也得服。

「屬下萬十三,現在是他們的領隊,侯爺有什麼活,直管吩咐就是!」

「好,萬十三,你說說應虎是怎麼控制住了萬戶山莊的殺手組織,另外還有多少人,留在哪里?!」

「只因扈三郎與應虎相識,結為異姓兄弟,扈三郎自從接了老太爺扈一刀的班,就有了反叛之心,由于侯爺平息了宮廷之亂,斷了他的財路,對侯爺恨……。應虎漸漸地控制了扈三郎,才引起與侯爺和大宮主的正面沖突,這次前來,差不多調遣了萬戶山莊全部的精銳殺手,共五十人;還有二十人左右,留在枇把山,以防不測,應虎現在大概逃回了批杷山。不過,屬下有特殊的方法知會枇粑山的殺手!」

殺手就是殺手,說話句句不浪費,五十名殺手,不是個小數目,何況他們個個矯健無比,劍快,「青黃葉」更快,若全部收過來,確實是意想不到的力量,賈銘微微思量了一下。又道︰「不管你用什麼特殊的方法,本侯要你馬上通知到枇把山的殺手,一個時辰後,我們準時抵達批杷山,而且不能讓應虎知道,本侯沒有什麼話要吩咐的了,若能辦到,現在就去照辦!」

萬十三向紅綠仙子看了看,紅綠仙子蹙眉道︰「還愣著干什麼!其余人到外面院中听本宮的訓活!」

萬戶山莊的「青黃葉」殺手跟著紅綠仙子走出了大廳,賈銘這才苦笑道︰「這次本侯還真是為紅綠賣了一番苦力。」

柳如煙嫣然一笑道︰「你們大男人都是小肚雞腸,看到本來勢力弱的紅綠突然增強,頓時犯了紅眼病,大概是嫉妒吧。但現在紅綠收服了這群可怕的殺手,確實是讓我們的勝算增大了幾分,確保我們將曼玉送到夢蝶谷。自古以來,將敵人的力量化為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大將之才!」說著看著一臉霉相的賈銘,賈銘見她也如此說。氣道︰「你不是與紅綠是冤家嗎?怎麼也幫她?」

「冤家歸冤家,不是冤家不踫頭,但哪是在家內,而現在是公事,本姑娘還是把公私兩碼事辨得清。」應龍此時勸道︰「尊夫人說得對,如何束縛這些殺手,恐怕賢弟還得屈尊降貴多征求紅綠夫人!」「向她討好,沒有的事,本侯自有辦法讓他們乖乖听話。應龍兄,到批把山,還得依賴你勸應虎。」「有弟如此,我應龍還有何話可說,賢弟不用顧忌太多,現在對我們不利之人,我們絕不能手軟!」「看不出來嘛,不聲不吭,心慈面軟的人居然如此狠毒,對待同胞兄弟也毫不手軟!」此話是從柳柿口中道出,柳柿是潑辣刁鑽出了名的,連賈銘這樣的無賴也要怕她幾分,柳如煙立時堆笑道︰「本家妹子,想不到你還未過門就將相公管的這麼嚴,阿姐還真要向你學學呢!」

柳如煙和柳柿均是姓柳,兩人又很合得來,親熱地叫她本家妹子倒是有味道。當著眾人柳柿和應龍臉紅的如雞冠花,柳柿狠狠地給了本家姐姐一拳,道︰「你是不是想找死啦!」

男人們當然不會去理這些無聊的女人,凌志嚴肅道︰「這次我和柳院主,加上賈鏢主和應龍差不多了!」

「嗯,我們四人差不多,但主要出面的還是凌鏢主和應龍兄,我們還是以勸為主,怎麼樣?」得到一致同意,四人帶著萬十三和幾名「青黃葉」殺手悄然的融人了夜色之中,有萬十三等人的帶路,眾人很快就到了蒼茫山頂,雄控山城渝州上空的枇杷山頂。應虎等人藏在這僻靜之地,確實是官兵難以料到的,難怪找不到音信。在幾間茅屋外圍的茅草叢中,眾人伏下了身。只見中間茅屋猶如豆燈火傳了出來,射入夜空。只听應虎道︰「不用等了,他們定是被活擒了,象你們這樣殺人如麻,滿手鮮血的人沒有回頭路,縱然讓聖宮發覺又如何,她定不會寬恕你們,現在只有一條路,就是跟著本座與行宮聯合,又可報殺主之仇,解心頭之很,現在就潛出城外!」

應龍在暗處嘆道︰「現在居然他的性格也變了,我還以為他要拼個魚死網破,誰知他卻準備逃,而且死心不改,要主動回到那兩個婬婦的身邊,相互勾結,看來他真的被行宮雙姬迷住,完蛋了!」

賈銘此時回頭道︰「應龍兄、兩位長輩,你們有何看法,是讓他們逃,還是留下他們呢?」

應龍悲慟道︰「他已成這樣,留他下來有何用,就當我沒這個弟弟,讓他們逃走吧!」

「應龍都這麼說了,我這做師父的也沒有意見,盟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就讓他去吧!」賈銘這才向萬十三道︰「現在改變了行動,叫他們跟著應虎逃走,明白本侯的意思嗎?」

萬十三點頭道︰「他們中間有屬下的一位結義兄弟,百分之百的可靠,他叫萬十四,屬下這就照辦!」說完萬十三學著夜鶯的聲音曲折的叫了片刻,眾人均吃驚他有如此的口技,更神奇地是他們傳遞消息是用夜鶯的聲音,賈銘不信地問道︰「你是按本侯的意思傳遞給他的嗎?」

「侯爺放心,剛才一段夜鶯的聲音是說‘跟著應虎走,探听行宮和幕後主使以及他們的蹤跡!’錯不了!」

賈銘這才信以為真,應龍道︰「師父,賢弟,能不能讓我跟著他們去,這樣會更好些!」

「不行,這會很危險的,縱然應虎不殺你,但行宮雙姬會放過你嗎?而且會因你讓應虎得不到重用!」

「盟主,就讓他去吧,這樣或許是給應虎最後一個機會,而且應龍有辦法讓行宮中人相信他,他有這個條件,而且只有應虎不相信應龍會去投敵,但為了應龍的安全,他只有保護,不敢揭穿的!」

「但應虎若知道應龍兄是臥底的,縱然不揭穿,也會與雙姬聯合故意泄露假情報!」

「賢弟,你就相信我吧,為兄不是傻瓜,會分得出他們是故意還是無意泄出情報!」

賈銘細想了想,又著應龍堅持的神色,終于點了點頭,應龍高興而去,消失在黑暗中,賈銘長嘆了口氣,擔心應龍會永遠的被這黑夜湮沒,凌志忙又勸道︰「他會沒事的,應虎有這樣的哥哥太幸運了!」

說話間,萬十三輕道︰「侯爺,他們出來了!」賈銘、凌志和柳太舉例頭而望,果然應虎一馬當先,掠出了茅屋,而後面是十數名黑衣人「青黃葉」殺手。萬十三又唱了一句夜駕之歌。

中間一位黑衣人邊掠邊側目間向這邊看了一眼,向地上丟了一團什麼東西,也匆匆掠進黑夜里。待眾人去遠,幾人方才滾出草叢,萬十三揀起那團東西,原來是個紙團,賈銘將紙團展開一看,上面匆匆寫著︰「弟悉知,定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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