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賈銘在地上翻滾的快疾,但是眼銳如鷹,分明的看到空中狸姬分拍的兩掌,欲向前避讓之時,又听到前面狐姬撤出的暗器,賈銘心驚不已,掌勁和暗器只能閃避一樣,看來只有等她們佔點便宜了。想到這里,就地一滾,眼看那蓬暗器來勢快疾無比,而且數量很大,顯然賈銘遭受不起。
就在這危際時刻,突見一條錦綾臨空飛來,飛快的向那蓬暗器直卷而去。不用說,正是紅綠仙子眼明手勤,舍不得自已的老公英年早逝,早就注意到行宮雙姬的一舉一動,而這一停留,使他們三人又被異服鬼臉人團團圍在中央,看來想沖去不舍點本錢是不行了。
紅綠仙子騰出錦綾,錦綾被微風拉開,如一團紅影,罩在了賈銘的前面,而且散發著卷動著強凜的氣勁,來勢雖快,但勢頭將竭的暗器不是被擊落地上,就是被紅綾裹住,為賈銘防得滴水不漏。而從天而下的掌勁,踫上陰綿的紅綾,發出「砰砰」兩聲,也被彈得一干二淨。賈銘得紅綠之助,立時精神一振,從地上彈升而起,如雀色天九霄一般。
而狸姬正從中飄然而下,被賈銘的來勢駭得心慌意亂,急急忙忙又拍出數掌。賈銘當仁不讓,抵掌硬對硬,「轟轟」兩聲巨響,狸姬被斜拋了出去,而賈銘也同時不升反墜,倒沒有絲毫的損傷,懾于他們此時的氣勢,行宮雙姬倒不敢孤身上前以身相試。
「紅綠,這樣不是辦法,為夫為你們開路,你帶著如煙先沖出去,否則煙雨宮的人將……」
「老公,你別說了,賤妾無論如何也不能孤身逃命,若我們一去,你根本就不能逃出去的!」
賈銘何常不知其中的道理,但現在有何辦法,這樣下去,不但外面煙雨宮眾女弟子全軍盡墨,而且他們三人也難以月兌身,還不如自己拼死拼活的將他們送走,縱然自己被擒也不後悔,于是怒道︰「你……
你怎麼不听話,若這樣下去,本侯將死不瞑目,而且還有何顏面去見江東父老呢!
此時又是天苗老祖從側面拼了過來,這老家伙鬼的很,知道從賈銘處難得半點便宜,而改從柳如煙這最弱的地方下手,讓他兩人為保護柳如煙而疲于拼命、果然賈銘見柳如煙有危險不得不竄到前面,揮手而上,截擊天苗老祖,天苗老祖手中變化多端,拳掌指爪層出不窮,而且招招凶狠,招招詭橘,賈銘卻見招拆招,將上補殘式運用的滾瓜而熟,就在天南老祖暗喜已將賈銘的武功模得十分熟路的時候,天苗老祖冒然沖前,想給賈銘一點顏色瞧,誰知賈銘突然掠身而起,在雙掌花影一過,形時而逝時,突然整個身子在空中倒卷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孤線,雙腿已見縫插針,向天苗老祖露出空門的胸脯猛端了過去,立時如踢在牛皮鼓上一般「咯咯」兩聲,賈銘的身子被飛彈而開,而驕傲的天苗老祖只覺得胸脯被開了血洞.全身顫粟的倒退了數丈,同時發出淒慘的嗅嗥叫,腳未站穩,口中就已冒出了血沫,這一著簡直出乎天苗老祖和賈銘的意料,更是讓旁邊的異服鬼臉人吃驚不小。
賈銘未料到的是天苗老祖武功極高,不可能露出要害處作為空門,這簡直是給他開了一個初級的玩笑,但並沒有一踢而中,而是想用腿輕*退這老魔頭,而天苗老祖卻並不是太大意,更不是自賤自殘**的想讓自己吃一點虧,而是他做夢也未想到賈銘用手與他過招,怎麼會突然如同玩雜耍一般翻身用踢的招式,這簡直就是無賴的打法,但無賴歸無賴,他吃了虧卻是不小。
「哈哈哈……老魔頭,承讓了,不知是你故意讓本侯還是本侯的大小天殘式沒有了點了解,看你一把年紀,本座在江湖上混了許多年,經驗豐富,什麼都應了解一二,卻為何獨獨情不獨鐘天殘式?」人常說,勝不驕,敗不餒,但有人偏偏要勝更驕,敗更該,如同當年周瑜與諸葛亮過招,周瑜落敗,又看到諸葛亮洋洋得意的樣兒,立時氣得吐血;如今天苗老祖也是如此,他可是更嚴重,是遲暮老人被年輕後生笑話沒有江湖經驗,這簡直是嘻落和嘲笑,天苗老祖瞪著雙眼,看著賈銘,氣不打一處吼道︰「你……你個小雜種太卑鄙了!」說完不自自主心疼又吐出血。,
賈銘得勢不饒人,見天苗老祖站在那里如同枯柏殘燭,乘勝再次沖上前去,天苗老相見之膽寒,更沒勇氣再次上前單挑,再退了幾步,向旁邊的眾屬下嘶吼道︰「你們還站著干什麼?」眾異服鬼臉人雖然知道天苗老祖凶猛如虎,但見主人受傷,不得不硬著頭皮擋在他的面前,手中的大刀一浪接一浪,如同用刀築成的城牆。天苗老祖狂吼一聲。向四周的眾人猛拼出兩掌,然後突然剎住身子,向柳如煙紅綠仙子奔去,氣鼓鼓道︰「喂,現在就是我們逃走的最好時機。」
紅綠仙子不敢怠慢,緊拉著柳如煙的手,跟在賈銘的後面,時而散出錦綾,*退斜沖之人。
行宮雙姬見形勢對己方不利,困在網中的魚都有漏出去的趨勢,當然十萬個不願意,立時再次向前,沖到賈銘面前和紅綠仙子身邊,意欲讓二人無暇顧到柳如煙。果然不出她們的意料,狐姬與賈銘激戰在一起,賈銘根本就無能為力,窮于應付狐姬巧如天工,靈如嬌蛇一般的左右奔突和上下挪騰和神出鬼沒的花影掌。賈銘此時當不敢以快對快,靈巧是女人的天然優勢,而力量才是男人的象征,賈銘只有凝神聚氣,仿佛每踏出一步,均有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的氣勢,而且腿腳,掌掌綿綿不絕,如同黃河之水見影穿插的施展開大開大閻的氣吞山河之態。當然是擋住是如花間流水的縴縴工指,陰陽角斗,各有千秋,難分難解,一時也分不出高低勝負;而同一時候,對面的紅綠仙子與狸姬相斗卻是以快致快,以靈巧控制靈活巧,也不相伯仲。
異眼鬼臉人乘此時機又將包圍縮小了不少,而意欲將三人分裂而開,再個個擊破。柳如煙看著匯集的鬼臉人,向她不停的襲近,臉色又變得十分的緊張,不得不下意識的往賈銘旁邊走了過去,邊看看四處和正在激斗的相公,此時她不敢打擾,否則賈銘有個三長兩短,她可是一點兒賭不起來的,只因紅綠仙子、銀靈仙子對賈銘恨之愈深,就愛之愈深,何況躺在床上的曼玉也是如此,她豈可將這百五花主戰死疆場,雖然沒有發音,但身體卻慢慢依了過去。
賈銘眼觀四路耳听八方,也發現了柳如煙似欲上前去,居然狐姬在幾名鬼臉的輔助下,單單的把他們二人控制在原地。賈銘惱怒急道︰「真他媽的輸不起。」
「 …… ……輔安俁,你不用自怨自艾了,如果你束手就擒,我們是絕不會為難你兩位夫人的,但你不听話,年紀輕輕,就如此張狂,而且不知天高地厚,現在你們是一個也難逃惡運了!」
賈銘欲故技重演,從小天殘式突然變到大天殘式,但狐姬何等厲害的人物,只是微微一退一下,就讓過了突然間的變化,賈銘欲掠出重圍,但狐姬何等老練,後退根本不真的,而是虛晃一下,又*前來,賈銘如老鼠一般被這只婬貓玩得團團轉,雖然不是昏頭轉向,但卻是怒火中燒,又無可奈何。眼看著幾把大刀甫動而上,直向柳如煙的秀發直卷而去。千鈞一發時,又是紅綿綾救了她一命,但紅綠仙子為救人一命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就是被狸姬劈中了一掌。听到紅綠仙子的慘叫聲,賈銘心中一震,回頭而視,只見紅綠仙子正在後退,身影已亂,明顯落于下風,而在分神之時,孤姬的分花縴手乘虛而人。「啪啪」兩聲,賈銘立覺得一股冰寒之氣直透肌骨,心神一顫,全身的血液立時如同快凝固一般,血液明顯流動變緩,賈銘暗駭,不知這是什麼怪掌,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幾步,再沒有先前那樣靈活矯健。高手過招,輸贏均在俄頃之際,全因柳如煙不會武功而起,引發了全局的改變。眼看處在包圍中的三人兵敗如山倒,輸已成定局。
但萬事總沒有絕對二字,就在行宮雙姬和天苗老相得意洋洋之際,一陣山風吹過,雨過天晴,剝開雲層,太陽從空中露出了笑臉,山秀水明,一切都那麼清新。只見數十條人影從石崗下急掠而上,似乎他們到這里不會為別人,專門與行宮雙姬為難,與天苗老祖為難,一句話不說,就奔到草坪,提刀就向異服鬼臉人猛劈猛砍,異服鬼臉如同土匪遇上了兵了,根本就不能硬踫硬,實打實,潰澈如潮水,而其中八人直站向被圍著的紅綠仙子柳如煙和賈銘。
來的居然是凌風鏢局和順風鏢局的精銳弟子,而且領頭的是聾啞二丐和凌風鏢局的高徒大弟子應龍,還有柳太舉。「漂中雙局」任何一力,已是江湖中響當當的勢力,如今構成聯合陣線,聯盟軍一到,這些土匪還有贏得希望的可能嗎?何況場中還有凶巴巴的煙雨宮弟子,三派聯手,轉眼間就如同大炮打蒼蠅,一炮一大片,異服鬼面人哄哄鬧鬧著向山頂逃竄而去。
天苗老祖和行宮雙姬現在也被新加入的聾啞二丐、柳太舉和應龍打得糊里糊涂和昏頭昏腦,更是心驚肉跳,哪里還有剛才的得意洋洋,隨著天苗老祖的一句「他***,這次算你們狠,下次定要將你們剝皮抽筋,讓你們個個不得好死!」說完掉頭就逃,雙姬此時也不敢再戰,只是向柳太舉和應龍道︰「你們這群反骨,想不到今日也來助拳,看你們能囂張見時!」
說完跟著天苗老祖向西南峰逃,眨眼間就逃的一干二淨,聾啞二丐和眾人正欲乘勢而追,但賈銘咬著「格格」直打戰的嘴唇嘶叫道︰「不用追了,他們熟悉這里的地形,根本追不上他們」。聾啞二丐不相信的再回首後望,見逃兵已在很高的地方,而且在巨石間飛快無比,啞丐驚愕道︰「嘿,這些土著人還真是邪門,兩條腿也是那樣長得,居然在這山上也行走如飛!」
「啞丐,你還在說笑,沒有看見徒兒的氣色有些不對勁嗎,而且他感到很冷一樣,只怕有問題!」
啞丐和眾人一听,均望了過來,果然見賈銘面色蒼白的站在那里,全身戰栗不止,好象是數幾寒天一般,但今日的天氣並不很冷,紅綠仙子和柳如煙現在當然沒有什隱晦,大家都知道她們早就與賈銘有那麼不干不淨的一腿了,而且這是什麼年代,少的不再乎,老的也睜一只眼,放任他們想怎樣就怎樣,柳如煙更是踉踉蹌蹌的跑過來,想拉賈銘,誰知賈銘全身一片冰冷,經她一拉,整個人「對哈」一聲倒到了草坪上,如同僵尸一般,眾人均是面色大變,而此時紅綠仙子也慌里慌張的跑上前來,邊探詢著邊向哭哭啼啼的柳如煙氣哼哼道︰
「只顧哭,哭有用麼,剛才全都是因為你,不是為了救你,本宮不會受傷,相公也不會變成這樣,真是個災星白虎精!」
「你罵我有什麼用,有辦法就趕快救呀,難道我想這樣麼,若我會功夫,還用你來救!」
想不到辛辛苦苦將她救出來,如今說她一句,她居然針尖對麥芒,竟敢與她紅綠仙子拌嘴叫勁,紅綠仙子簡直氣昏了頭,瞪大杏眼,銀牙咬得直響,最後只遞出了一句︰「好你個賤人,一點良心也沒有!」
「哎喲,我的婆婆女乃女乃,人都快死得硬梆梆的,你們居然還有閑心在這里吵架,要吵閃開去!」
「徒兒還真是活報應,一個美人不嫌多,兩個不知足,三個四個才罷休,現在居然都不理他的死活。」啞丐說罷沖到賈銘的面前,扶起了他。聾丐也上前將兩個拌嘴的徒媳婦推到了一邊,又沖著啞丐嚷道︰「現在雨剛停,草上都是濕的,難道就讓他在這個地方打坐麼?」
說完,不再理啞丐,聾丐抱起賈銘,就向木樓奔了過去,啞丐和眾人都跟到了木樓下,正式佔領了西南峰上天苗老祖的巢穴。紅綠仙子代表的煙雨宮雖然看在順風鏢局頭領賈銘的份上不再與凌風鏢局計較什麼恩怨了,凌風鏢局當然也如是想,他柳太舉和她橫豎感到有點不融洽,而且柳太舉此時正在那里悶想著什麼事,而且臉色也極為難看。
紅綠仙子放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弟子,吩咐了幾句,又惡狠狠的看了看在順風鏢局弟子面前怨怨艾艾的柳如煙,仿佛想上前與她撕打一頓才能解心頭之恨,這次為救這愛的對手,自己的人傷得傷,死得死,而且自己和賈銘也差點沒命了。還真是個只有漂亮臉蛋的騷狐狸精,害人精,但礙于眾目睽睽,只有冷哼了兩下,方才轉首望向一襲白衫的應龍,冷冷道︰「你就是凌風鏢局龍虎兄弟中的應龍?」應龍恬靜的答道︰「正是在下,剛才在下得鏢主之令,前來支援,萬幸有貫宮的人帶路,否則還真找不到這里來,遺憾的是我們還是來的太遲,讓腎伉儷三人受傷。」
「公子不用客氣,煙雨宮一向恩怨分明,今日得貴鏢局支援,他日若貴鏢局有難,煙雨宮必也會全力施救,以抵今日之恩,剛才你們來的還真是時候,若沒有那害人精出意外,必可殲滅蠻人!」
說完又向柳如煙望了望,柳如煙此時也怨恨的看著她,沒有賈銘這裁判在場,她二人還真想打一架,或是大吵大鬧一翻,最終還是柳如煙自知不是對手,甘脆不說話,不抵抗,不正面交鋒。
「但本宮想不通的是剛才行宮雙姬走時說的那句話,猜想行宮雙姬大概認識你們吧?」
應龍不知她這句話是什麼感思,也不知怎麼回答,他當然不知道凌志曾經是錢王府的力量中柱。而且從未見過行宮雙姬,當然不能隨便開口作答,僅煙雨宮與凌風鏢局有過節,他也有或多或少的知道,為了不讓場面尷尬,只有勉強的苦笑道︰「其中原由,當是不那麼可以簡單,還需老一輩說清楚便是。自古冤家易解不易結,我們作為後輩的,更不應火上加油。
貴宮如今與順風鏢局化解了仇怨,凌風鏢局也與順風鏢局聯了姻親,宮主難道懷疑我們今日是刻意而為嗎?」
紅綠仙子一楞,覺得這小子說得光明磊落,而且控制有力,不象乃師那樣小人,暗覺得今日是自己吃錯了藥還是旁人吃錯了藥,說話總是被別人氣得不能發泄,于是轉向柳太舉道︰
「柳莊主,你與凌鏢主是八拜兄弟,對昔日之事當了解的多些,難道也不認識行宮雙姬?」
這話錦里藏針,還真是有用,何況凌風鏢局眾人也將眼光望向了柳太舉,柳太舉全身一額,臉色更是難看,良久才抬頭訝然道︰「剛才那兩個妖婦難道就是行宮雙姬,我也是昔日听凌鏢主談到過錢王爺有兩位寵婦和一處秘密的行宮,但從未去過行宮,也沒見過她們,只說她們也是江湖中人,而且煉成十分厲害的‘玄冰掌’,賈王爺恐怕就是中的‘玄冰掌’!」
眾人听到「玄冰掌」,均是神色急變,應龍皺了皺眉道︰「玄冰掌乃是勒靼冰城秘技,難道這行宮雙姬是冰城中人,韃靼離這里千里迢迢,她們現在在這里出現,意欲如何?」
柳大舉臉色又是一變,嘴角躡慌了半天,終于說將了出來︰「她們是不是遠道而來為錢叛王報仇?」
聯想到剛才行宮雙姬說的話,這極有可能,錢三爺怎麼說也是賈銘從中作梗,凌風鏢局車前倒戈,三大勢力聯合方才致死錢王爺,說到仇人他們都是,而且皇宮中的皇上和皇太後王妃,西夏國女王銀靈仙子均是仇人,如此多的仇人,只怕真要報仇,一輩子也難以完成。
紅綠仙子,冷哼道︰「行宮雙姬在這里出現,恐怕不是單純的為了報仇,而是另有陰謀,多半與夢蝶谷中的武林秘笈和寶藏有關。而且她們說是奉主人之命來要賈銘的人頭,他們的主人是誰,而且他們的行宮又是在哪里,不消滅錢叛王的余黨恐怕大家都難安寧!」
柳太舉听到他們提到「主人」二字,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嘴角動了動,但最終沒有說出來。聾丐恰在此時匆匆地走了出來,面色極為難看。而且六神無主向大家道︰「他中的是玄冰掌!」紅綠仙子對聾啞二丐也沒有什麼好「感」,瞪眼道;「我們早就知道他中的是玄冰掌,怎麼解?!」聾丐難過的晃了晃頭,立時柳如煙和紅綠仙子等人也如同中了玄冰掌一般直寒到了心底。而「玄冰掌」大家是似而非的听說過,但如何消除玄冰掌倒是茫然,柳如煙此時反而冷靜了許多,向大家道︰「本來相公血液中已有了赤煉丹之精華,能夠抵抗玄冰掌,但他同時也吃了雪芝丹,雪藝丹是陰柔之物,剛好與赤煉丹相生相克,在體內達到平衡,如今多了玄冰之氣,體內的平衡機能又重新被打破了,相公才會出現這樣兒,對生命倒投什麼大礙!」
「你說些什麼廢話,現在是要如何救他,生命沒什麼大礙,意思就是這樣兒沒改了麼?!」
「不錯,凌曼玉昏迷不醒,已經夠麻煩了,若是徒兒再凍成活冰人,就更不得了啦!」
應龍還算冷靜,似乎听懂了柳如煙的話,忙問道︰「賈夫人的意思是若讓他體內的機能重新達到平衡,那賈公子的體內的玄冰寒氣也就自動的消除了,而且對內功還有幫助!」柳如煙感激的看了看應龍一眼,仿佛除了賈銘,只有應龍還能听懂她似說非說的才人之話,知音難覓,相互容讓更是可貴。但需要別人容讓,自己就得要容讓別人。剛才由于懊惱和爭風吃醋,與紅綠仙子針尖麥芒相抵,有思不圖報,她哪里記得容讓呢,真應了一句話︰「清官難斷家務事!」家務事誰退準進,根本就說不清,剛才兩女若不是一家人,還真是柳如煙的不是。
聾丐必竟是老江湖,听了應龍之言,臉露喜色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赤煉丹可以消去徒兒的寒氣?」
柳如煙點了點頭,聾啞二丐听說赤煉丹可以救徒兒,又慌忙從身上掏出藥瓶向賈銘打坐的地方奔了去。紅綠仙子杏眼看了看柳如煙一眼,不服氣道︰「你這全是胡亂猜想,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相公有個三長兩短,只怕你有十條命也賠不起,自己也要守活寡,倒底有沒有把握?」
眾人均去看賈銘倒底是死還是活,哪里去管兩個女人在這里為爭風吃醋無意義的吵架。
柳如煙嫣然一笑道︰「紅綠妹妹,剛才是姐姐不對,對你這恩人亂發脾氣,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抬頭要見低頭也要見。總不會記仇吧!姐姐處事怎樣,而且受茲冰之掌的又是我們的相公,你心里明白的很,又何需再問姐姐呢!現在姐姐要去看相公,你要不要同路去?」
說完柳如煙不再理她,轉身裊娜多姿的向另一邊奔了過去,左右晃動的柳腰和仿佛在嘲笑紅綠仙子,紅綠仙子真是氣得心髒病都快出來了,真想將這不會武功的妖精劈倒在自己的掌下。轉爾又恨自己遲生早生,偏偏比柳如煙少生一歲,居然一歲不打歲,但在四位夫人中排位剛剛在柳如煙後面,位居夫人的位置,叫姐姐雖然打死她也不願意,但柳如煙叫她妹妹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不但是她,好象老天故意捉弄煙雨宮兩位宮主一般,銀靈活仙子最先與賈銘發生親密關系,最嫉妒凌曼玉;但偏偏凌曼玉年紀比她稍大,將她擠出了三甲之列,屈居四夫人,也要被凌曼玉稱妹妹。」
銀靈仙子為此將火氣發到賈銘身上,倒這又有何用,凌曼玉與賈銘不但先認識,而且還心有靈犀一點通呢,賈銘不娶凌曼玉就要去當和尚,她銀靈仙子還有什麼脾氣,如今躲到大漠里生悶氣,那是自討苦吃,似乎是甘願認輸,而且有棄權的嫌疑,紅綠仙子才不會那麼傻,有了名次總比沒有名次的好,一想到她們兩姐妹的悲慘命運,紅綠仙子簡直要黯然神傷,強者與弱者似乎不僅總是徑渭分明,而且可以相互轉化的,江湖中煙雨宮她和杏雨是強者,但在一家子里,柳如煙和凌曼玉是強者,剛好將她們罩得死死的。」
想來想去,又恨罵起公子賈銘來,都是他貪。已不足蛇吞象,見一個愛一個,柳如煙完全是沒經過她們同意,從怡紅院搶回來的,柳如煙當初可伶兮兮的,而現在卻是凶巴巴的,更覺得他糊涂之極,居然想到用年齡來平消四位各佔勝場,不分梅蘭竹菊的美老婆之間的爭風吃醋的風波,誰知爭風吃醋卻是由明到暗,而且是越來越是厲害,當著相公的面不敢,可是背著他時,誰也不服誰,家還象家麼?想到全因賈銘而起,于是恨恨道︰「要死就早點死,誰叫你娶四個老婆,以為你真的是王爺命,可以享受人間艷福,這次救柳如煙成了這樣,全是你自找的,不是活該是什麼?」
但想歸想,說歸說,還是希望︰「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沒有了他,還真是一半興趣也沒有。女人慎密如綢,女人心,海底針,而且如這天氣,開始狂風驟雨,轉眼就是剝開烏雲見日光。
「明明是我先拿出赤煉丹的,當然由老夫為他服赤煉丹在先,若是老夫的丹不夠,方才輪到你!」啞丐和聾丐又在為一些老掉牙的問題而爭吵,還真是兩個顯世寶,聾丐此時圓睜著大跟,不服氣道︰「人命關天,怎麼可以說先來後到,要看誰瓶里的藥多,誰才能先給他服!」啞丐嘟嘟道︰「每次都是你來從中搗亂,是不是把徒兒的命當兒戲?!」
「他難道是你一人的徒兒,老夫也是有份的,你心疼我難道不心疼,好,現在我們一人兩粒的輪著為他服,反正每次只能食兩粒。好主意由我出,由我先為他服!」
柳如煙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听得更是頭腦發昏,而且知道他們叫起來絕對是天不管地不管,而且是沒完沒了,于是上前搶過二人手中的藥瓶向聾啞二丐命令道︰「你們還真是兩個老糊涂,人是靠藥才能救回來,而不是吵的事,站到一邊去,由我來給他服!」說完再不理兩個老糊涂,開始打開藥瓶,每瓶一粒慢慢渡入賈銘的嘴里,賈銘此時牙關直打寒戰,臉上青寒無比,但還能咽下赤煉丹。眾人都眼看著賈銘一粒一粒的吞下去,仿佛什麼效果也沒有用,直急得聾啞二丐在那里抓耳撓腮,而紅綠仙子也芳心暗急,冷哼道︰「喂,你倒底有沒有把握,那東西喂多了可是要死人的!」
柳如煙沒有去理她,而是心無旁騖的邊看賈銘的面色邊探氣息,邊小心翼翼地度藥丸。
而啞丐和聾丐狠狠的看了紅綠仙子兩眼,聾丐終于大膽道︰「誰說要死人,不會說話,就閉上烏鴉嘴!」
紅綠仙子見時被人如此責罵過,眼冒殺機的看了看聾丐一眼,聾丐立時臉色一變,不滿意,嘟味道︰「先前你是煙雨它的大宮主,老夫還讓你幾分,但現在已是徒媳婦,居然依舊這麼囂張!」若是平時,這沒有幽默藝術的幽默話,大家一定會笑起來,但此時,大家心事重重,誰也笑不出來。紅綠仙子听了此話,倒是頭腦清醒了許多,暗忖自己今日怎麼如此糊涂,將心中的怨火見人就發,剛才對賈銘的師父生出了殺心,這簡直講道不肖,要遭天打雷劈的,幸好沒有出手,否則在賈銘面前,如何站得注腳,豈不讓柳如煙又得一些印象分,柳如煙還真是個害人精。
想著想著,又想到了柳如煙的頭上,于是斂去二分殺機,怒意濃濃的望向柳如煙,心情復雜之極。而啞丐見紅綠仙子終于沒有發著,長吁了口氣,把聾丐拉到了一邊,神秘兮兮悄聲勸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她可是煙雨宮的人,難惹的很。而且這娘們爭風吃醋正在氣頭上,你瞎摻和什麼。她們個個都是寶貝,我們兩個老家伙誰都不敢去惹,干脆裝聾作啞一碗水端平!」
「我並不是要幫誰,而是她張口就是死,閉口也是死,徒兒死了還得了,我只是听得有些刺耳罷了!」兩人雖然說的聲音很小很小,但此時一片寂靜,大家都得靜氣觀看賈銘神色的變化,當然兩人的說話被大家全听到耳內了,當然也被紅綠仙子听得一清二楚,肺幾乎要氣作了,但又不能發作。簡直比此時的賈銘還難受,她先前听杏雨說這兩個老不死的最是難纏,今日還真是切身領會到了,暗自告誡自己以後千萬別惹著了這兩個人,故雖然听見,眼楮卻依舊看著賈銘的神色變化。
「呀!果然不錯,有反應了,真的有效呢!」大家七嘴八舌的叫嚷著,臉上也露出了驚喜之色。
柳如煙也在此時長吁了口氣,停止了喂藥,站了來,向圍著眾人道︰「現在他正在運功的緊要關頭,大家先退到一邊,讓他的雙耳保持清靜,否則精神一分,會走火火魔,後果不堪設想!」
聾啞二丐驚訝的吐了吐舌頭,伸手推著眾人,眾人都悄無息的退到很遠的地方,當兩人要去推紅綠仙子時,都縮回了手,吐了吐舌頭,聾丐輕聲道︰「那是他的相公,還是我們問到一邊去!」說完二老也向遠處走去,啞丐的聲音傳了過來︰「她和柳如煙在那里,會不會又要大吵大鬧?」
「你怎麼那樣笨,柳如煙不是說得很明白麼,那可是她們的相公,而且不是她們個人的,她們敢吵嗎?」
柳如煙和紅綠仙子一人蹲一邊,看著賈銘,賈銘此時如老禪若定,雙眼微閉,而頭頂正冒著一團白色的煙霧,而目臉上的寒霜正在一層層的消褪,融化成一滴滴的水珠,柳如煙正要去擦,紅綠仙子立即伸手擋住,狠狠的看了她一眼,柳如煙立時明白這些水珠是不能拭去的,而且去拭也會驚動正在運功,努力控制體內突然增強的真力的賈銘;臉色一變,慌忙縮回了手。柳如姻也才縮手將眼光復轉向賈銘的臉上。兩人如同在演啞劇一般,暗中勾心斗角,卻不敢動面前的人。
賈銘臉上開始出現了潤紅,而且愈來愈紅,如同被火烤一般,由原來的冰寒之氣變成了炙熱之氣,旁邊的二女均能感到陣陣熱浪射到她們的臉上,柳如煙以為是赤煉丹為他服的過量,忐忑不安的望向紅綠仙子,畢竟紅綠仙子是練武之人,而且見識比她多的多,見紅綠仙子臉色也是一片凝重,緊張兮兮的看著變化無常的那張臉,但沒有行動,柳如煙也只有艱苦的等待。
過了一會兒,賈銘頭上的白霧開始下降,而且沒有剛才的濃,臉上的汗已被蒸發的一干二淨,臉色的殷紅也開始減褪,漸漸的變成了正常臉色,如正在盤坐打瞌睡一樣。頭頂上的白霧最後消失殆盡,一切都似乎化為寧靜,柳如煙這才長吁了口氣,突然賈銘身子一顫,「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殷紅的鮮血,嚇得兩女驚慌失色,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在遠處的眾人也驚然而望,最後聾啞二丐匆匆跟了過來,看到此情此景,均笑逐顏開道︰「呀,徒兒沒事了,真的沒事兒了!」
柳如煙依舊不放心。看著高興的二老,不解地問道︰「他剛吐了一口血,又怎麼沒事兒了呢?!」「這你就不懂吧,剛才被‘玄冰掌’擊中,傷了體內,積有淤血,如今吐了出來。
當然是不會有事了!」紅綠仙子邊為賈銘拭嘴角的血跡,邊乘機譏諷柳如煙,她總是不失時機的打擊自己的對手,柳如煙這才明白了過來,也高興不已。眾人不知不覺的圍了上來,柳太舉細細看了看,也道︰「不錯,輔安侯玄冰寒氣已經完全退盡,而且兩相中和,他的內力又增加了不少,否極泰來!」
「這小子總是一路摔著跤走到今日,什麼否極泰來,只怕是否極過了還是否極。沒見這一路的窮山惡水麼,看了就心寒。路漫漫不知盡頭,還有大雪山,更有錢塘王的陰魂不散啦!」
說到這里,柳太舉神色又是一震,仿佛他很怕一般。的確,錢王爺雖然不在了,但在他和凌志的心目中,依舊有著可怕的威撮力。更何況現在行宮雙姬在這里出現,臨去時又給予了凶毒的詛咒,只怕他們以後將寢室難安了。說者無心,當是听者有意,而應龍軒眉一場,斬金截錢鐵道︰「錢王之罪,罄竹難書,萬死不得其咎,縱然他死而復活,那又怎樣。自古均有邪不勝正,他也難再有作為!」
啞丐贊揚了一番方才又訝然失色道︰「不會吧,錢王爺不是被他自己一掌擊破腦袋,怎會死而復活?」
應龍見眾人均驚愕的看著他,臉上一赧,尷尬的笑了笑道︰「在下只是信口打個比方,怎可當真呢!」
「哪也不一定,記得那一夜攻進錢王府,並沒有得到他的尸體,有人只看見他被少林逆派的幾名高僧帶走了。而且輔安侯也親眼看到他擊碎了自己的腦袋,但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啊!」
柳太舉終于將悶在心里很久的話痛痛快快的說了出、來,而且臉色凝重無比,似乎還真有那麼一會事兒,聾丐見大家都失神的听著,溫怒道︰「死人就是死人,柳太舉,你是不是想擾亂軍心啦!」「師父,你不用責怪柳莊主,柳莊主只是就事論事,何況行宮二姬說是奉主之命,縱不是錢王爺,只怕還有比錢王爺更厲害的人物,否則錢王爺那麼強的余黨前段時間怎麼消失殆盡了呢?」
眾人這才注意到賈銘已然睜開了眼楮,而且兩眼的神光沒有了,仿佛兩汪古井不波的幽潭,他已達到了神光內斂,化神奇為平凡的境界了。柳如煙和紅綠仙子一人牽著一只手,似乎在拔河比賽一般,但看臉上的笑靨,就知道他們心里甭提有多高興。眾人紛紛向他祝賀。
賈銘開始還有些茫然,被眾人紛紛解說,方才明白過來,賈銘心喜之余,又向眾人致謝,最後賈銘突然想說什麼,又打住了嘴,只是笑道︰「得各位相助,方才大難不死,在下銘記不忘!」
「應龍兄剛才挫頓之詞,震聾發饋,小弟听之,受益非淺,只要大家團成一團,邪不勝正!」
說完向應龍伸出手,坦然的向他友好的笑。應龍第一次相見江湖短時出名的輔安侯,以前很想見識見識,能得江湖四大名美人青睞的人倒底有何不同,今日得見,果然不同凡響,不但胸懷磊落坦蕩,而且有無窮的勉力和親和力,不是想與他親近,就是願意跟他走。不由心里暗暗折服,緊握住伸來這手,激動道︰「輸安候說的極是,在下願與你並肩除魔!」
順風鏢局和凌風鏢局兩位主要人物都如此充滿信心,而且信誓旦旦,旁邊的人還有什麼話說。賈銘回首看了看沉默不語,面色不善的紅綠仙子笑道︰「還忘了煙雨宮的女首領,要不要並肩向上!?」
眾人立時笑著望向紅綠仙子,紅綠仙子雖然一肚子氣,但在眾人面前又不好破口大罵,臉上一赧,氣惱道︰「話都讓你們說干說淨了,本宮還能說什麼,誰和你們並肩兒上,別把你美得慌!」
說著,美眸橫了一眼賈銘,賈銘不疑有他,露著白齒只管笑。大家雨過天晴心情好不爽,在幾聲令下,均離開了天苗老祖的巢穴,往山下急掠而去,剩下賈銘夫婦三人在後面,柳如煙此時才關心的問道︰「相公,你真的全愈了麼,剛才看到可怕的樣兒,賤妾擔心的要命!」
「哈哈哈……相公福大命大,從來天不怕,地也不怕,最怕就是四個老婆爭風吃醋亂打架。」
「哼,你別自鳴得意以為本宮真的那麼賤,為你這小色鬼與那賤人爭風吃醋麼?」
說著,紅綠仙子怒眼看了看柳如煙,柳如煙裝著沒看見,只是甜甜的偎在相公的懷中,一副陶醉的樣兒,以示挑戰,紅綠仙子見之,當然醋意濃濃,南咕道︰「真是貨!」
賈銘左看看,右看看,終于看出兩女勾心斗角在冷戰,立時哈哈大笑道︰「你們果然又在爭風吃醋,你們還真是會爭取時間,老公不在,或有有癢在身,你們就開始你們女人的把戲了,老公現在做裁判,你們吵一架看著到底誰凶?有兩個美人如此看緊本侯,而且一天爭風吃醋沒完沒了,本候還真是不是神仙勝似仙,皇帝哥門見了也欽羨啦!」
兩女本是針鋒相對,但見賈銘此時如此猖狂,立時將錨頭和怨氣發到了賈銘身上,開成了統一戰線,左右開工,向賈銘腰背擂來,誰知賈銘臉色一變,「哎喲」叫了一聲。兩女方才明白相公是大病剛愈,于是紅綠仙子指著罵道︰「都是你這賤人,下手狠毒,是不是想謀殺親夫?」誰知柳如煙寸土必爭,也怒道︰「你會功夫,當然是你下手太重,斗不過姐姐,也不用將怨氣施到相公身上!」說著兩女小心翼翼關懷道;「相公,你怎麼樣?」
誰知賈銘臉色一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跳將起來,嘻嘻大笑道︰「人常說有妻如虎,有婦似狼,但在老公面前,你們全部是貓咪,想與老公斗,你們四個都不是對手!」
夫婦三人就這樣打打鬧鬧著跟在大部隊的後面,好不愜意,把剛才的慘斗和江湖的陰影暫時拋到了九霄雲外。待眾人去盡,木樓後面山岩上才露出幾個異服鬼面人影,即爾出現了天苗老祖和行宮雙姬,天苗老祖看著眾志成城的三大勢力,不無憂慮道︰「主人想斗垮他們,只怕不能硬踫硬,否則不是兩敗俱傷,就是我們全軍盡沉,還能干後面的大事麼?」行宮雙姬粉面含霜看著眾人消逝在亂石小路上,狐姬殘酷道︰「為了得到《玄武真經》和寶藏,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但這代價卻不是我們!」「不是我們,那會是誰,難道是他們三大勢力,行宮二姬可不可以說的明白一些!」
狸姬凶狠道︰「這次沒有擒住輔安侯,純屬意外,以後你只要听命行事,最好不要多問。」
天苗老祖一方裊雄,怎麼受得這樣的「欺負」,臉色一凜,但看雙姬凶殘的目光,面色又是一變,露出笑容道︰「是是是……老夫以後絕不再問,但這次也不算敗,輔安侯活著對我們還有用!」
「有用沒有用,是主人和行宮的事,你最好不要議論,否則你和我倆的腦袋都會不保!」
天苗老祖心中一凜,暗忖行宮和主人,難道行宮另有人主事,而又得听從主人吩咐?!」
轉爾一想︰「這兩個蕩婦,在床上瘋狂的讓人欲私欲死,誰知過後就他***母夜叉!」
「現在你只暗中留意三派的動靜,不許亂來,我們還有要事去辦,有事通知你!」
說完行宮二姬也沉著沿著險峻山路飛快而去,很快就消逝得無蹤無影。天苗老祖神色冷酷的看著二女離去,方才站在山石上狂笑道︰「你們都不得好死,都去死吧!」山谷幽深,笑聲聳寒,在山谷中飄飄回蕩,令險惡的山谷更加陰森可怖!
順風鏢局眾人經過幾日艱苦跋涉,終于到了諭黔地界的一個小鎮,再過一日,當可抵達諭州城,諭州城是巴蜀東南之巴山重鎮,與蜀中平原上的錦官城遙遙相應,被稱為巴蜀大地上雙子星座。而諭州城更是兵家要地,可算是通往天府之國心髒的咽喉要塞,與西北得陳望蜀之安康一樣重要。而順風鏢局落腳的巴南鎮可謂咽喉中的喉節。
巴南鎮座落在大巴山的一處低矮的丫口上,丫口上並排生長著三棵盤虯而起的千年古柏,大概是在這官道的要塞之地最先設了驛站。驛站隨著歷朝歷代越建越大,而附近的許多山民也遷到丫口住了下來,經營著一些小本生易,漸漸成了一個袖珍性的小鎮,小鎮不大,但對過往客人來說用處卻是很大︰在空寂的大山里轉來轉去,在這里可以享受到欣悅般的繁華,以及優越的服務。
離巴南鎮不遠處,看山脊而上,在高高的山峰上居然還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院,寺院的鐘聲悠悠而來,在繁華的小鎮可謂一靜—動,相映成趣。賈銘將順風鏢局的人安排在小鎮上,而將柳如煙和凌曼玉安頓在客棧內,嚴加保護著。這一路上雖然凌風鏢局,煙雨宮的人並沒有與他們一路,但賈銘分明知道他們就在附近,或者就在山腰下的農莊里,一旦有事,他們都可以聯絡上,而且凌志、應龍和柳院父女偶爾來看看凌曼玉。當然紅綠仙子隔三差五也來探望凌曼玉為由與柳如煙「吵」上一架,或與賈銘打情罵俏,溫存綣繾一番,以消跋山涉水之煩悶。
在巴南鎮安頓了下來。賈銘長吁了口氣。暗忖明日就可以到達逾州,離大雪山可謂近在颶尺,再也沒有如此險惡的大山了。這一路上均是提心吊膽的全神戒備,滿以為天苗老祖和行宮雙姬會乘窮山惡水之利對他們窮追猛打。誰知一路上無苗老祖根本沒有出現,只是偶爾有異裝鬼面人層遂跟蹤而已。但賈銘很清楚,越是沒事,後面來的招越是毒辣,越是難以測度。
「她們的主人倒底是誰,行官倒底在何處。有什麼樣的陰謀,接著她們會干些什麼呢?
接而又想到與自己相攜呼應的煙雨宮和凌風鏢局,暗嘆道︰「煙雨宮不只是要寶藏,凌風鏢局也不只是要《玄武真經》,雖然順風鏢局只為救人,但誰會相信,憑此就注定三派之間不會精誠合作,而是會互相猜疑,甚至會相互排擠,一路上挖空心思削弱對方的實力。故表面看來三派聯盟強大無比,其實是松散無比,形同紙老虎。」面對虎視眈耽韻暗中敵人,賈銘的心隨著離大雪山越近越感到心情的沉重,未雨綢繆,誰能保證這一趟有去有回啊!
賈銘站在古柏前的石碑前平視血紅滄山雲谷,心情沉重無比。突然耳際傳來「咕咕」的聲音,賈銘心神一震,尋聲而望,見一只灰鴿正停在樹丫上斜著豆眼端審著他,很是有趣。
賈銘伸出手指,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又向京都方向一指,嘴里也推吵惟肖的「咕——咕——」學叫了兩聲。那只灰鴿象看密密的柏枝間又「咕咕」的叫了兩聲,然後歡騰著雙翼飛涼而下,停在了賈銘的肩上,一個勁兒的叼著肩上的綢衣,或是去理賈銘的鬢發,如同老朋友一般。賈銘一邊用手去撫模著灰鴿,邊看著古柏上,這時隨著「咕咕」兩聲,從樹上又掠下一只白鴿,這只看上去要矯健許多,而且眼楮炯炯有神,犀利如同一位老江湖。最後這只白鴿停在了賈銘的手臂間。賈銘四下望了望,見四周無人,方才迅速的從鴿腿間解下一個卷東西,麻利的打開,原來是一小張黃紙,黃紙上寫著︰
「御弟親啟,得悉汝已起程趕往夢蝶谷,而江湖之傳聞,不知是否真假;朕已與太後商議,《玄武真經》除汝之外,絕不可讓旁人所得,而寶藏更不可輕易與人。西夏乃偏僻貧脊之地,聯已答允予之一部份,另外填充國庫。朕驚獲錢王生前與韃靼國來往甚密,現錢王余黨,萬死不得其咎,御弟可用秘笈寶藏為餌,將之誅盡,以絕後患,朕已秘旨西南官兵,暗助御弟,御弟可任意調遣。此事關系國運昌盛,天下安定,惟有成功,沒有失敗。皇兄親筆!」後面居然還加了紅彤彤的玉璽印。
賈銘將紙合在兩掌之間,微一用力,立時黃紙變成粉末,紛紛散到地上,長吁了口氣,嘆道︰「錢王果然與韃靼王有勾結,看來他們此番跟蹤去夢蝶谷,志在必得秘笈和寶藏,皇帝哥們說來容易,做來卻是難上加難,秘笈本侯不想要,卻偏偏只能本侯能看;寶藏誰不想得,但除了煙雨宮得一點;其余劃歸國庫,江湖各路人豈不是白跑一道。而且還要以秘笈和寶藏作餌,盡沫錢王余黨,恐怕還有韃靼王潛伏而來的強大勢力。皇帝哥們還真看得起本侯,似乎本候是百戰百勝的超人,但皇命難違,本候只何盡力而為子!」
幸好還有西南和西北各路軍馬,這倒是一股可怕的勢力,但要用上,而且用的適合時機,卻是難上加難,江湖人行蹤不定,幾乎可以上天入地,而官兵只能大規模的對抗活動。
賈銘帶著兩只信鴿,匆匆回到客棧,奮筆急書道︰「小弟將盡力而為。皇兄應嚴加防備錢王‘死而復活’,或韃靼國意圖不軌。」寫完這些,賈銘匆匆卷好,束在大鴿腿上。信鴿向賈銘「咕咕」叫了兩聲,賈銘與它們親熱了一番,它們方才展翅而起,沖上了天空,很快就沒了影兒。
賈銘獨自坐在房間里悶想著心事,怎麼才能用秘笈和寶藏作誘餌,全部殲滅錢王余黨和韃靼王暗中派來的人馬,而且可以讓秘笈和寶藏不落人他人之手,現在賈銘還真希望夢谷沒有秘笈和寶藏。那就好辦了,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真有這兩樣,落人賊人之手,將不堪設想。
正想得出神,柳如煙喜滋滋的走了進來,偎到賈銘的懷里,說道︰「听說山上有個寺廟,可以許願,我們上山去看看,為曼玉禱告禱告一下好不好?這一段時間不是騎馬就是坐車,快把人悶瘋了!」
賈銘看著喜滋滋的柳如煙,不好逆她的好心情,說道︰「好吧,但來去可不是騎馬坐車,你行麼?」
柳如煙立站了起來,婚嫁而立,嫵媚道︰「有相公親傳,兩位師公幫助。妾身已是江湖一流高于!」
說完柳如煙在房中飛掠起來,如一只白蝴蝶,輕盈無比,而且往來快疾自如,果然有了一身好輕功。賈銘見之,心里欣喜無比。至從那日遭劫,柳如煙就賭氣要習武,美其名日自衛防身,但賈銘知道她受不了紅綠仙子的諷刺,說她十足一個累贅,憑臉蛋兒迷人,要學一身本領,讓紅綠仙子瞧瞧。而且他對那次害得相公差點沒命,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一直耿耿于懷。賈銘也切身體會到多一個人要照顧,就是多了一份負擔,遲早要出麻煩,于是央求兩位師父再收一個女徒弟。兩位師父一听說,高興無比,在對煙雨宮兩位仙子,他們可說與柳如煙「同仇敵愷」,相教也十分的賣力,更是挖空心思要「拔苗助長」,讓柳如煙能一日千里,今日學,明日成大器一般。當然賈銘也忙里偷閑,指導指導柳如煙,柳如煙本就聰穎之極,而且憑著一股怨氣,如同一個武痴一般,馬上也在想,車中也在鑽研,一停下來就與眾人切磋,順風鏢局的人當然樂意為這位美麗的大少夫人服務咨詢。這場活動不但帶動了土氣,而且柳如煙也頗有成就,賈銘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頭,暗忖長此下去,柳如煙也可以獨立自主了。
但看著樂陶陶的柳如煙,賈銘又想起了昏迷不醒的凌曼玉,暗忖她何時才會醒來。多一個凌曼玉少一世寂寞,如果凌曼玉醒來,這窮山惡水又算什麼,凶殘的敵人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沿著窄窄的山脊,飛快的向山頂掠去,沒過多久,柳如煙就開始氣喘吁吁,香汁四溢,顯然是後力不足,但賈銘卻是如覆平地,氣定神靜,依舊如故,兩人明顯不是在一個檔次。
「好啦好啦,妾身累了,你厲害,一人先去吧,妾身得在這里歇息歇息,方才能夠爬上這萬惡的山峰。」
說著,柳如煙果然一坐在了一塊巨石上,賈銘停了下來,皺眉道︰「才爬了多長的山,怎麼就累了!」
「你當然不覺得累,你是武林超一流高手嘛,而我算什麼,只是剛剛學步的黃毛丫頭,怎能與你並肩兒上,別以為你們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學了幾年或十幾年的武,我如果學那麼長時間,還比你們厲害!」
居然柳如煙一累起來就氣餒,一氣餒起來就怨氣沖天,勞騷滿口,從賈銘可惡的樣兒,立時聯想到紅綠仙子譏諷樣兒,心里很不是滋味,更是委屈將賈銘和紅綠仙子打人同一「牢」
內。
賈銘見之還真覺得好笑,人長大了,居然小孩子脾氣一點沒改,看柳如煙氣嘟嘟的樣兒,差不多要哭鼻子蹬地皮了,于是苦笑著無可奈何的走了回去,蹲下友好道︰「生什麼氣,我幫你不就得啦。」
誰知柳如煙狠狠瞪了他兩眼,氣呼呼道︰「誰要你幫忙,妾身只是想你慢點就行了!」
賈銘立時恍然大悟,原來柳如煙看他奔掠的太快,她根本就跟不上,心里一煩,就懷疑賈銘在故意炫耀他的駭人輕功,當然生氣,自然要將他與紅綠仙子一塊兒痛以口舌鞭韃呢!
連哄帶騙,柳如煙這才轉怒為喜。賈銘放慢了腳步,柳如煙能夠輕輕松松跟上。此時她方才有股成就感,又恢復了嫵媚無方的形象。賈銘暗嘆他媽得女人還真是個麻煩的動物。不過,慢慢而行,倒發現有幾分情致,山風呼呼,涼涼的,清新元比,而且夕陽下的群山,疊蟑如浪。
兩人到了寺廟,寺端一片寂靜,確實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前來拜佛的人三三兩兩進進出出,過去的人神色凝重,出來的人滿臉喜悅,或是一片解月兌,似乎佛神還真可以為美芙眾生排憂解難。
賈銘眼光如炬的看了看燭香繚繚,磐聲悠悠的傳了過來。方才牽著如同歡蹦亂跳的小狗一般的柳如煙踏進了寺院。這晨來進香的人穿著都十分樸素,而且有幾位還背著竹簍,似乎是打柴割草順道即興而來,佛祖在這里也十分的樸素。賈銘想不到在這僻遠山野,信佛教也如此的盛行。人們面上均是歲月的滄桑和山野人的古樸,賈銘看著這些人,心里油然生起一股崇敬之情,大山孕育的生俞是傳奇一般的偉大,如同大山一般令人仰止。但賈銘敏銳的眼光突然發現在人群中有數人並不是大山的兒子,而且他們的眼光,是奸詐中有些詭譎。賈銘心神一震,不由自主的將牽柳如煙的手緊了緊,心里已在暗忖這些定然不是山里人。而且不是天南老祖的那些徒子徒孫,難道這些人來自大山外。賈銘很快就肯定這些人是跟蹤他們的,但他並沒有現出驚詫的神色,依舊拉柳如煙大踏步的進了寺廟,寺廟里的老主持見賈銘二人,立時驚愕著走了過來,向賈銘清喧佛號道︰「看施主氣宇軒昂,眉目嚴威,而亮闊,乃是天地板寵之人,居然不嫌山寺清寒,前來拜見我佛,可見施主確實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貧僧慶幸!」
說完「阿彌陀佛!」的退到一邊,賈銘心里好笑,暗忖自己倒不信什麼宗教,是個無神論者,怎可說是與佛祖有緣,于是向柳如煙道︰「你不是要拜佛嗎?佛祖就在面前呢!」
柳如煙撇了撇嘴,嘻笑道︰「剛才主持說你也是與我佛有緣之人,而且曼玉沒事,主要看你誠心誠意呢,要妾身又有何用?來……我們兩個一道拜,祈求佛祖保佑曼玉吧!」
賈銘沒有辦法,站到了佛像前面,柳如煙卻跪在蒲團上,十分虔誠的禱告丁起來。賈銘假裝閉上眼楮,嘴里念念有詞,以示他正在向佛祖祈禱,而此時其余的香客陸陸繼續的走出了大殿,而主持站在那里則是眼珠子直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兒。賈銘直覺有問題,但四周又沒有動靜,就在這時,忽然嗅到一股異香,香氣令人全身都為之散酥。頓時明白過來,大叫不好,慌忙閉住了嘴唇;但睜眼一看,柳如煙已然曲身在那里,一動不動,仿佛一只睡著了的小花貓,賈鋁暗自叫苦,蹲身而下,正欲抱起柳如煙。從外面竄入了大殿而且大殿內也走出了幾位高僧,有兩位他十分面熟,賈銘早知有此景,倒不驚慌,細心想了想,立時記起來這兩僧是錢王爺身旁的兩位高僧,錢王爺尸體就是被他們帶走的,今日對此,當然是來為錢王爺報仇的。但賈銘很想問一下錢王爺的尸體又在何處,于是看著眾人笑道︰「區區本侯,怎可勞駕如此多的高手傾巢而動!」
「輔安侯,這次無論你多麼厲害,多麼奸滑,只怕都難以逃出我們少林逆派的包圍!」
「不錯,本侯這次來本就不願去想逃不逃,少林逆派的‘萬劫不復’陣本侯恐怕至今都難以有把握,與它在拼斗之前,本侯想問你們兩個問題,第一行宮在哪里,另外錢王爺尸體的下落!」
圍住大殿的眾人一愣,神色也是一變,那位主持清喧佛號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輔安侯問的這些問題實在是讓人難以回答,貧僧和諸位同道是否可以不用回答侯爺的問題呢?」
「哈哈哈……當然可以,其實應是本侯問的這些問題太強人所難了。而且這些問題,根本也不重要!」
邊說著心里卻在暗忖道︰「看這些禿驢有規有矩的,雖然是少林逆派,但與少林正宗不差多少,只是他們走的道路不同而已,少林僧人不問紅塵中事,更不想沾上皇宮爭權奪利,但少林逆派的宗旨卻是努力參與紅塵中事。而且千方百計想干出一番大事業,如果說他們是痴人說夢的僧人,倒不如說是一群充滿熱血的少林僧人,只不過他們走的路線和賈銘定的路線不一樣,何罪之有呢!?」想到這里,賈銘又道︰「各位與本侯均是武林中人,各為其主,當沒有誰對誰錯。本侯對你們的所做所為,絕對無可厚非,但如果各位大師想以多勝出,或是用有失光明的手段恐怕不是少林逆派一向作風,縱是錢王這樣的梟雄在世,大概也不會同意這樣的做法!」
眾僧又是一愣,而那位主持神色一肅道︰「施主說的倒也不錯,剛才施用迷香,根本就難不住俟爺,只是不想讓貴夫人知道現在的事。施主若沒有不軌之念,何不到後院說話?」
這時,守住門口扮作香客的一名壯漢面色一變,向主持道︰「大師,輔安侯詭計多端,不如……」
誰知主持猛得擺了擺手道;「這里是佛門重地,面對佛祖,難道你想有辱佛祖之意?」
壯漢向幾位同伴著了看,見幾位同伴沒有出聲,只靜靜的站在那里,也不再多言。賈銘其實早就感到來自幾名默默香客身上的濃濃殺意,只看他們剛才一踏入大殿,一直站在那里動也不動,他就知道今日在場的均是超一流的好手,加上那幾位高僧,他這輔安侯根本就沒有逃走的希望,但高手之間,倒有許多共同的語言,與他們多聊聊,倒不是件壞事。
賈銘抱起柳如煙,在兩名高僧和主持的帶領下,從大殿的側門穿出,通過一條幽長的回廊,就可看到幽雅的後院,後院中碧草油油,舞蝶翻飛,賈銘倒是驚訝.居然這里也有如此好的地方,到了後院,賈銘在主持的示意下,走到石桌邊,爽快的坐了下來。那位主持也坐到了另一邊,很快就有兩人送來了兩杯清香之茗,主持高僧頷首笑道︰「輔安侯,請用茶,我們邊飲茶邊聊,如何?」賈銘望了望主持。心里暗道︰「這主持橫看縱著均不是個壞人,倒如一個道貌岸然的君子,當然也不用推辭,捉杯而起,笑道︰「本侯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賈銘將杯高高舉起,輕輕呷了一口茶,只覺清香盈口,澀中帶甜,暗覺好茶,然後向主持大師道︰「本侯從不強求別人與己同道而行,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信念如同世上之道一般。但是萬道總有一條準則,那就是信義,少林逆派雖與少林寺不同道,但精神也值得嘉慶,這次能一睹大師之容貌,本侯寵幸有加。作為敵人,本侯倒是外另作為朋友相看!」
「阿彌陀佛,侯爺之光明磊落,胸懷之寬廣與之懷身之絕技乃是雙映成輝,難怪錢王爺生前十分敬重施主,老納見之,也有同感,若硬將你強*為伍,倒是一件大大錯事!」
「本侯上山進香,乃是乘著閑暇而來,大師如此說,是不打算將本侯留住太久,本侯倒是欣慰之極;大師有何問題,或有何要求,不如明言而告,本侯當洗耳恭听。」
「好,輔安侯果然爽快,老油確有不明之事相詢侯爺,第一件事就是侯爺確實在夢蝶谷逗留過;第二件事是能不能肯定谷中有《玄武真經》和寶藏呢!望侯爺相告老納。」
賈銘皺了皺眉,暗忖要不要以實相告呢,最後方才知曉主持欲以這兩個問題的回答來決定是否留住他,于是笑道︰「不知主持大師是否相信,世上真有魂魄,那一日在蘇州,本侯被狗咬得半死,昏迷于街頭,似乎在做夢,夢到的是夢蝶谷,而且一只蝴蝶停在本侯身上,突然消失,後來本侯居然自己醒了過來,腦袋里不但有了自己,而且有了莊乘風,故大師的第一個問題本候不知如何回答,姑且說是在夢中逗留過;自然第二個問題也是朦朦朧朧,不敢肯定,其實有很多問題本侯也說不清楚,大師雖然與本侯初次相逢,但恐怕也耳聞過!」
主持料不到賈銘會有這樣是事而非的回答,也就是回答與沒有回答一樣,但看賈銘的神情和了解的情況,主持大師倒有些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的,長嘆道︰「佛祖曾說‘諸法無我芙’眾生皆是隨緣而起的幻相,人本就是幻相,侯爺身上發生的事剛好證明了佛祖的話!」
即爾主持大師凝神又嘆道︰「大概這是冥冥中注定的天下局勢和命運,要侯爺來主持這個節目!」
頓了頓,主持大師又道︰「今日老油本是奉命來擒拿侯爺,或是取候爺性命,但得侯爺如此坦誠相告,而且侯爺以社相會我軍,自然老納有不願輸這樣的氣勢,但為了對上有交代,對下也有個說法,侯爺欲離開此地,唯有過「萬劫不復」之陣,听說上次在杭州侯爺身陷此陣被天竺國二僧相救,方才月兌困,侯爺聰穎之極,自然有所發現,而且看侯爺武功,也非當日,不知是否有勇氣去闖此陣!?」
賈銘早就料到主持大師會有如此一番安排,而且自己也想再會「萬劫不復」陣,于是豪邁道︰「這樣最是公平,你們也不算以多會少,本侯也不算佔了便宜,但拙荊昏迷于此,這如何是好!」
「若侯爺相信老納,就讓她在此,一旦你能破除‘萬卻不復’陣,或從中出來,定讓你們平安而去,老納雖然沒多少權利,但這一點完全可以辦到的,就看輔安侯自己的意思了!」
敵方已想得如此周密,而且是如此「友好」的賭法,賈銘還有何話可說,于是含笑點了點頭。主持大師這才向旁邊的兩位高僧吩咐幾句,很快就有幾名少林逆派的高僧環而站在草坪中央,靜立城星宿,四周是剩余的高僧和扮成香客的殺手,虎視眈眈。見那些殺手,賈銘倒有些擔憂,不由自主向主持道︰「那些香客,個個身懷絕技,似乎並不屬于少林逆派!」
主持大師立時明白過來,欣然而道︰「他們是行宮帶刀侍衛,暫由老納統領,侯爺盡管放心!」
聰明人與聰明人說話,當是可以省掉許多精力和唾液,賈銘和主持方丈就是這樣的兩人。
一切都準備就緒,天空向晚,夕陽已而落山,天高遠,山更巍峨,山峰上的寺院更是一片肅穆和安詳。賈銘望著草坪內的「萬劫不復’陣,長舒了口氣。這是他功力陡強華光內斂,精光隨心而動後的第一戰,而這一戰豈是江湖武林中最精典的一戰,予知響徹天下的輔安侯和少林逆派會給大家奉獻怎樣的精彩之局呢。大家都看著賈銘,而賈銘看了著依舊昏沉趴在桌前的柳如煙。突然賈銘長嘯了一聲,拔地而起,踏空而行。眾人中本有人已見過貫銘的神功和神技,但想不到短短幾月,其實在幾天之內,賈銘居然可以超過「凌波微步」的境界,達到「凌空虛步」的最高境界。主持大師見之,心里油然生起一股欽羨和崇敬之情,大概這就叫惺惺相借吧;即而心中暗嘆道︰「當今皇朝有這樣的奇人天才相助,還真是上天上告訴他們,前途是黯淡的,道路是曲折的!」
在眾人驚愕之中,賈銘已如一陣風般落入「萬劫不復」陣中,輕吟道︰「各位大師,還請多多關照!」
圍著「萬動不復」陣的數名高僧冷哼一聲。立時游走如風;開始發動陣式,而四周的油草在他們的快速游走時發出悉悉不休的輕微聲音。根本就听不到腳步聲,可見他們的功夫都臻化境,很快「萬劫不復」陣如同一個幻影一般忽上忽下,在人的眼中,如同一道虛幻的環,在快速的飛轉,簡直是懸在了空中,而此時,他們也開始向陣中的賈銘發動了攻勢,從外面看,是懸著的陣式在忽東忽西的飛動,時而大,時而變小,而且環中時而生出鋒利的稜角,好象陰森森的刀刃一般。
而陣中的賈銘也感到森森的鋒刃向他全身襲來,而令他防不勝防的是這些怪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快疾無比,而且來的方位也難以預測,困在中間的他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那里是天堂,哪里是地獄,而且還要跟著陣的飛動而移動;真的如「萬劫不復」這名兒。
賈銘開始是以靜致動,但發現這不行,也開始以動致動,還是感到無從逃生,無從出手。
最後他看到一處鋒刃突然而來開始發動自己的攻勢,凝真力于掌上,快疾無比的走向那支鋒刃,但那鋒刃突然向外一拉,背後和身側突然伸來二支鋒刃,成品率形襲來。賈銘心中暗凜,慌忙將身子一旋,四肢同時發動,方才解了危機。而這一個照應,令他幾乎冒出冷汗。現在他才知道「萬劫不復」陣根本就無跡可尋,上次留在腦海里的情形根本沒有用,或可以說是一個誘人的騙局,剛才主持大師不知是在提醒他,還是誤導他,他根本就無暇細想。
而這次的「萬動不復」陣明顯比在杭州相遇的那個要強的多。雖然他的武功一日千里,仿佛這「萬劫不復」陣也在一日千里般的生長。賈銘看得四周眼花繚亂,頭腦幾乎要發暈,有了上次的經驗,他甘脆閉上了眼楮,暗嘆道︰「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隨口一句,卻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了他的腦海,暗想不錯,任何人進入此陣都不想下地獄,都想活著或是上天堂,面根本想都不想地獄;而此陣由佛門高僧創造,而且雜有佛門精神,而最根本的精神便是這一句「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大而無謂舍我其誰的大我氣概,而這可能就是此陣的唯一弱點;
其實,說穿了也是與「致之死地而後生」不謀而合。賈銘一邊如浮雲一般隨陣而動,思緒卻不停的活動。
如果所料不差,那「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應該如何才能體現呢,很快賈銘就發現「萬劫不復」陣有個規律,就是鋒刃出現,只要攻其一處,另外幾處就會相援而動。想到這里,賈銘心里突然有所領悟。在那鋒刃突然出現時,當然他是听聲音和肌膚的感覺,全力去出一掌,而在這閃電之際,另外幾處立時劃了過來。賈銘不退返進,全身用真力罩住。向那幾處急掠而去,橫掃而起,立時覺得全身如被千斤巨石鎮壓而住,嘴角甜甜的,全身更是疼痛無比。還真如落入黑洞,進了地獄—般,就在同一時刻,賈銘睜開了眼楮,看到的是各自為陣的潰散的「萬劫不復」陣,根本就不是陣,而是群攻一般。賈銘忍住心痛和身上的疼痛,哪敢怠慢,從破綻自出的陣中急掠而出。但令他奇怪的是組成「萬劫不復」陣的那幾名高僧一直站在那里,如同僵尸一般,一動也不動。對賈銘的離去根本是置之不理。
賈銘復看向主持大師,主持大師此時臉色也是蒼白,怔怔地站在那里,似乎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賈銘正要走向柳如煙,那數名行宮帶刀侍刀立時而起,將賈銘圍在了中間,只要賈銘一動,他們立時就會拔刀捕殺,賈銘只覺得四周是凜凜的殺意,森森可怕,但他並不膽怯。站在那里,如玉樹臨風,眼楮卻望向主持大師,主持大師才突然從驚愕的失望中醒了過來,眼中電射出濃濃的怒意,沉喝道;「你們想干什麼,還不給老納退下,難道要老納出手治你們麼?」
「大師,輔安侯是我們的第一號敵人,而且是主人宏偉大計的最大阻礙,絕不應該放虎歸山!」
「放肆,老納剛才說的清清楚楚,而且從不打誑語,主人成就大事,對老納的做法絕不會否定,若是主人和行官執行官在此,也會如老油這樣做!老納話已說盡,還不給老納退下!
那幾名帶刀侍衛相互看了看,方才問電般的退到一邊,賈銘暗想他們的利索的運作不約而同,如同一個人一般,真是可怕的殺手,行宮侍衛已是如此,那「主人」身邊的人又有多厲害呢,想到這里賈銘心情沉重已極。這時主持大師走到賈銘身邊,看看了賈銘身上的數處傷痕和蒼白的臉,嘴角的血絲,不解地問道︰「輔安侯明知道那一角是攻劫最強的,何以偏偏要上呢?」
賈銘坦然笑道︰「萬動不復」陣根本不是想活和想破陣的人可以擊敗的,但對懷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佛祖舍身求義的大我精神的人來說,卻是有著破陣的希望,大概本侯真的是十分幸運,在身陷囫圇之時,突然腦袋里一陣閃亮,出現了「我不久地獄,誰入地獄!」
主持大師听得目瞪口呆,後望向站在那里臉色蒼白,正在運功自療的數名高僧,吶吶道︰
「無意,還真是天意,老納以前從不相信天意,總想改變一些自己不能苟同的事物,今日真是受教了!」
說著頹喪的走到那幾名高僧面前,揚起蒲團大掌,輕輕一擲,那幾名高僧立時運功療傷完畢,紛紛向主持大師致謝和致謙。賈銘在一旁看得心驚,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輕此輕松的和快疾的幫助療法,而且是隔空,可想而知主持大師武功的精湛程度,恰在這時柳如煙也悠悠的醒來,看到眼前的一切,驚愕萬分,慌忙跑到賈銘面前︰「呀!你怎麼受傷了!?」
賈銘拍了拍她,以示安靜,主持大師這才回首向賈鉻道︰「輔安侯,老納言出必行,你可以走了,希望你回去精心準備,說不定你很快又會逢上老納,各為其主,老納會傾力而為的!」
有這樣強大而可敬的對手,賈銘還真是感到幸運,談談而笑道︰「大師難得看得起本侯,本侯定將竭盡全力,全力而為,成為有資格配得上你的敵人的人,而且本侯到時也會全力而為!」
說完帶著柳如煙再不理在場的所有人,他現在感到自己要做的事很多很多,否則他必敗無疑。主持大師看著賈銘迅速遠去的背影,臉上一面肅穆,不知在想些什麼玩意兒。
此時賈銘只想回到盤龍鎮,而且一離開峙,心里就有一股強烈的不安,好象身處深淵一般。柳如煙一個勁兒的問剛才發生的事,賈銘均是緘口不言,很快賈銘就回到了客棧,但見客棧門口依舊如故,不是有人出來,就是有人進去,此時賈銘方才長吁了一口氣,暗忖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潛意識呢,難道這次自己錯了麼?但進入後院,那股不安的氣氛又突然強烈了起來,立時叫道︰「不好!」
說完再不理柳如煙,獨自向後院深處而去,剛進內院,就嗅到一股血腥和听到雜亂的腳步聲,立時腦袋「嗡」的一響,心中「嘎 」直往下沉,看到的是十數名順風鏢局弟子倒在血泊中,而聾啞二丐和莊高揚等人垂頭喪氣的站在那里,賈銘氣極敗壞上前,問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倒底去干了些什麼!怎麼死了這麼多弟子,倒底是怎麼回事?」
此時賈銘如同瘋怒的獅子,語無倫次,最後看到眾人想說什麼,又不敢說什麼,立時臉色煞白,退了兩步,口中嘶吼道︰「不,這絕不可能,你們千萬別告訴我,曼玉她被人擄走了,我怎麼會相信?」
說完發瘋般的向曼玉的房間跑了過去,凌曼玉房間的門大大的敞開著,有幾絲血跡從房里流了出來,賈銘的心立時如墜冰客,全身戰栗著竄入了房內.看到的是兩具尸體和空空的床榻,而兩具尸體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向乖巧的佳佳和麗麗,如此美麗又勤快的丫頭,居然也有人要殺,可見來人的殘酷手段,凌曼玉雖然昏迷不醒,但落入如此殘酷的人手中,他還真不敢想那可怕的後果。賈銘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最後頹喪的坐在了榻上,凌曼玉不見了,他還去夢蝶谷干什麼,那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玄武真徑》和寶藏,與她又有何干,他真有點萬念俱灰了!
這時柳如煙走了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自主「啊」的叫了一聲,賈銘立時眼中射出攝人的光芒,望向驚惶的柳如煙,痛苦道︰「你出去,讓本侯靜靜好不好?!」但柳如煙反而向他走來,似乎想安慰他兩句,誰知賈銘眼中殺機陡盛,箭一般掠到柳如煙面前生生的抓住柳如煙的肩腴,幾乎要將她提起來,口中皋叫道︰「不是你叫本侯去山上進香,她們怎麼會成這樣,曼玉怎麼會不見,你倒底是怎樣的人,他好狠毒!現在她們死的死,失蹤的頭蹤,你高興了,為什麼還不走,還要來煩人,你以為你是誰,敢不听話!」
說話間,如扔面團一般將柳如煙從門口扔了出來,口中大叫道︰「誰敢進來就殺了誰!」
眾人听到賈銘的話,本想進屋向他道謙,但此時看他對柳如煙的樣兒,誰敢進去?啞丐向眾人道︰「走吧走吧!我們去做我們的事,就讓他在這里靜一靜,誰踫上都會這樣的!」
很快眾人就散去了,只剩下柳如煙坐在地上,邊模著被摔傷的地方邊委屈的哭泣著,心里不但怨貿銘,更怨自己怎麼如此倒霉,每次禍似乎都是她招來的,暗處的人好象故意與她過不去一樣,突然她想到煙雨宮紅綠仙子,難道是紅綠仙子離間他二人的關系,但她很快就否定了,紅綠仙子再凶狠也不敢這樣做,否則賈銘知道不將之碎尸萬段才怪,看著房里賈銘楞楞的站在那里,她倒不敢再進屋去,剛才就把她嚇得魂魄都散了呢!賈銘站在房里,努力控制著自己快瘋狂的情緒,最後終于平靜了下來,又恢復了平時的頭腦。慢慢的蹲來,看著死不瞑目的兩位女婢,黯然傷神道︰「紅紹香斷有誰憐,有本侯在此,你們也瞑目吧,本侯發誓將十倍的殺戮為你們報仇,而且將你們深深愛著的小姐安然無恙找回來」。
說著合上了兩女的眼楮,這才注意到兩女死于脖子上的兩道血痕,血跡正是從那里流出來的,雖然此時已經停止了流血,但有什麼用,人已經死了,而賈銘心里一震,眼楮在四周收尋了良久,終于找到了幾片「青黃葉」。又是「青黃葉」,可怕的青黃葉,這已是第二次在賈銘身邊殺人了,這些人倒底是什麼來路,難道山上寺廟的主持大師和他們是一伙的,但從種種跡象看他們不是一路的。賈銘不得不又回憶上次的情況,兩名鏢局弟子也是被「青黃葉」所殺,但那次來人明明是為凌曼玉,而且在听到慘號聲,賈銘立即趕了過去,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人影。
但柳如煙卻是在他去看凌曼玉時被虜走的,前後兩次行動是一批人還是兩批人呢?賈銘想了半天,認為那一夜不但是兩批人,而且是三批人。一批是欲擄凌曼玉殺了鏢局弟子的人,當被人發現後,他們方才知難而退,而且他也很快的掠了過去,另一批人是跟在前批人見機行事,擄走了柳如煙,當然他們就是天苗老祖和行宮雙姬,而第三批人卻是一直跟在他們周圍,暗中「保護」他們的煙雨宮,最後紅綠仙子派人盯住了天苗老祖,也才有他懷疑煙雨宮,尾遂後發生那些事,他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推理非常正確,只因這次去夢蝶谷,意欲得寶的人不知有多少,各門各派,神魔為伍,勢強的在明處,如鏢中雙局,煙雨宮和行宮之人,勢弱的或更陰險的人則在暗處,隨時準備攻其不備,乘虛而入。但令賈銘憂慮的是這些人倒底是些什麼人,盡如此的凶忍,他們與行官倒底有沒有關系呢?
賈銘眼楮又在四周收尋,希望再找到一些東西,突然他發現佳佳的手似乎握著什麼東西,立時忐忑不安的上前,用力扳開僵冷的手指,看到她手中的東西,頭腦里立時「嗡」的一聲,只覺得天翻地覆,心仿佛被割了一大塊,正在不停的向外滴血,映人眼簾的是一片燦爛發亮的「金葉」,「黃金葉」賈銘瘋狂的心急額不止,忍不住叫了出來,「黃金葉」差點給他帶來厄運,給聾啞二丐帶來殺身之禍,錢王府被毀後,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便是,「黃金葉」的秘立,但「黃金葉」是煙雨宮的秘密,而且是宮廷之爭的產物,宮廷之爭一結束,「黃金葉」
當然也成為古黃,煙雨宮從玉妃到下面的銀靈仙子和紅綠仙子都三緘其口,可見其重要性,賈銘當然識趣,也當作心中永遠解不開的秘密而不了了之,但現在它又重新出現在江湖上,而且是針對他順風鏢局,處處為凌曼玉而來。賈銘不得不將過去的事與現在冷酷的事全部聯系了起來。如果煙雨宮與這場血腥有關,他應該怎麼辦,他越想越心寒,覺得這事又不由自主延伸到宮中,而且這次的事比上次涉及更深更廣。他不知是直截了當的去見紅綠仙子,還是先問聾啞二丐。最後他終于下了決心,向門外守衛道︰「來人!」立時從門外走入了兩位鏢局的弟子,惴惴不安的看著賈銘,賈銘冰冷地問道︰「外面的尸體掩埋了沒有?」兩名鏢局弟子忙道︰「還沒有,只因他們的致命傷口非常奇怪!」
賈銘心中一震,立時踏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方才向二人道︰「吩咐人將他們就地秘密埋了!」說完這些賈銘方才走出門,看到柳如煙呆呆的站在那里,孤零零的,本想發火,但最後忍住了,只看了兩眼,方才向那原地不動的十數具尸體走去,看了看傷口,發現傷口確實不同一般創傷,仿佛這是由內向外刺。突然他想到了箭頭,如果劍頭是如箭頭一般,而劍身窄些,那麼傷口倒與這些合得上,但江湖上根本就沒有用這種劍的人,而是他一時玄想到的。
于是將站在一邊的莊高揚叫了過來,問道︰「江湖有沒有人用如同弓箭上的箭?」莊高揚細想了半天,終于搖搖頭,說道︰「難道我們人的人均是死在這種古怪的箭式劍上!」
「不錯,另外,如果一把劍中藏著一把更細的劍,而在劍柄上安上按鈕,在對敵時突然中按暗鈕,劍中劍就會突然彈出來,仿佛鋒利的劍頭如箭一般射出來,令人防不勝防,就如同創中箭,平時根本就看不出劍中的機關,因為只有一個鋒利的劍尖,誰也不會注意!」眾人听之,立時愕然失色,莊高場突然道︰「前一種劍江湖沒有,但後一種劍倒是出現過!」
賈銘一听,立時欣悅起來,忙問道︰「果然不出所料,你快說,江湖中是誰使用這種劍的?!」
「這種劍叫中飛劍,大家都以為劍名是形容劍快如飛,其時,劍諧言箭,是暗指劍中藏箭,暗箭會飛,劍令人防不勝防,劍名也讓人防不勝防,听之不覺。但用這種劍的人在數十年前就被各門各派合力追殺,在黃山之命崔,身受數處重傷,無路可走,跳崖自盡,從此再沒出現過。」
賈銘設有說話,莊高場又道︰「此人招來殺身之禍皆為一個「貪」字,別人出黃金,他就殺人,無論好人壞人兒只認黃金,江湖上都稱之為「血金劍客」;以他的脾性,若是不死,早就會在江湖上興風作浪了,而且具當年的追殺之人所描述,即使他不墜崖,他的傷也使他根本不可能復活!」
賈銘听之,劍眉一揚,微有慢怒道︰「你說血金劍客已不在人世,但眼前這些死人如何解釋?」
莊高揚見少主生氣,不再言語,賈銘這才道︰「今日均是猜測,不準向外張揚,以免引起江湖上不必要的恐慌,曼玉失蹤和弟子被殺之事也不許走透風聲,誰若嘴長,必嚴懲不待,這里的一切,莊總管安排一下,本侯還有要事去辦,你們在客棧等候本侯,沒有命令,不許亂動!」
說完轉身找到聾啞二丐,將聾啞二丐帶到自己的房間里,面色極為察重的問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現在你們該要原原本本的說將出來吧,本侯倒想听听是什麼三頭六臂!」啞丐道︰「你不在,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一位蒙巾人單人獨騎的闖入這里,要見你,說要與你一爭高下,鏢局弟子對來人的態度極為不滿,誰知來人不聲不吭就一口氣殺了十數名弟子,等我們闖出來時,已是血流成河;那蒙巾人見了我們,轉身就跑,當然我們就追上去了!」
「你們兩人和莊總管追出客棧,才發現那蒙巾人不見了,回頭時,又發現兩婢死了,曼玉不見了,是不是這樣的?我給你們說了多少次,無論踫上什麼人來挑釁,都不要離開曼玉半步!」
「當然我們記住了你的話,但那人殺人太多了,而且他又是一人,怎麼也要殺了這猖狂東西!」
啞丐無力的辯道。賈銘倒不好說什麼,來人早已計劃的周密無缺,而且在暗中窺到他和柳如煙去了山上寺廟,方才用一人來殺人作餌,其余的人乘機擄走凌曼玉。萬幸的是這次總算有了線索,一是「黃金葉」,二是「飛劍」,而且這次來人絕不是兩路,而且一伙,同路之人。賈銘將手中的黃金葉現了出來,冷聲向二丐道︰「現在你們該說出它的秘密吧!」當二丐一見到「黃金葉」立時面色一變,全身一顫,如同踫上了毒蛇一般,賈銘此時只有硬著心腸往下追尋了。但雙丐不吃這一套,聾丐冷冷道︰「我們早已發了毒誓,絕不將它的秘密告訴第三人,若我們告訴你,還不如一刀捅了我們,你真的希望我們死嗎?若你真想知道,最好去問紅綠仙子!」
啞丐忐忑不安道︰「徒兒啦!你從哪里得來這片‘黃金葉’,今日突然舊事重提,是不是與曼玉失蹤有關?」「不錯,現在我已明白,用‘青黃葉’作暗器的人,必定是手玩‘黃金葉’之人,本侯當日沒有查出下落,為了死去的兄弟和失蹤的曼玉,本侯這次非要讓它水落石出,你們不說,就隨同本候去見紅綠仙子!」
聾啞二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自己不便開口,倒與他一道去見紅綠仙子,可以消除嫌疑。賈銘又叫莊高揚吩咐了一番,方才帶著聾啞二丐掠出了客棧,很快就到了巴南鎮東頭的一家大院,大院里幽靜無比,啞丐看了看賈銘,悄聲道︰「難道煙雨宮的人均住在這里,怎麼一路見不到她們?」
賈銘根本不與他們說話,也不敲門徑直躍身而起,從高高的院牆掠翻過去,聾啞二丐也如法炮制,三人剛在內院站穩,就感到幾股冷風直*而來,而且暗處人影茬茬,賈銘冷哼道︰
「是本侯!」潛伏在暗處的幾道黃影這才掠了出來,見是賈銘,紛紛作揖道︰「參見輔安侯,不知姑爺……」「不要羅哩羅嗦,你們宮主呢,現在本侯要見見她!」賈銘冷森的面孔令眾人望而生畏,哪敢說半個不字,連忙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廂房門口,—使女敲門向里道︰
「大宮主,輔安侯要見你!」半天房里才傳來紅綾仙子冷冷的聲音︰「現在深更半夜,本宮業已就寢,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外面的人一愣,但看賈銘站在那里臉色極為陰沉,使女忙又道︰「宮主,是姑爺呢,他似乎有要事!」里面的聲音大概是火了,也許是煙雨宮暗嫉他成天與柳如煙鬼混,故讓賈銘尷尬一次,誰知這次賈銘火氣很大,而且是存心來找她的麻煩。此時賈銘哪里等得急,推開兩名使女,對著廂房門就是一腳,立听得「砰砰」一聲,門被他硬生生的踢了開來,巨響立時驚動了院里其它房間,各個房間里都掠出了人影,均以為有大敵當前,而且有幾間房里還亮起了燈。眾文看看貿銘,不知他今日發什麼瘋。賈銘冷冷的瞪了眾人一眼,朗聲道︰「這里沒你們的事,該干什麼繼續干什麼,聾啞二丐守住門口!」
眾女見賈銘的神色知道沒有好事,而且知道夫妻二人準又要吵架,但他們吵架,旁人不敢插言,此時更遠遠的躲著。紅綠仙子听自己的房門居然被踢,立時起榻點亮了夜燭,而此時賈銘也闖過去,向著此時只穿寸縷薄紗睡裙的紅綠仙子,紅綠仙子坐在榻邊臉上含霜道︰「作神經病,半夜三更到這里來大吵大鬧,是不是被柳如煙罵了,就到這里來發泄!」——
qwj掃校,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