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诗丽坐在床上,让木克检查她的脚。
“真是的,我记得我回家时,你明明是皮肤出来问题,怎么才一会儿功夫,脚也扭伤了?”他抬起头,“告诉我,这是怎么弄伤的?”
她的脸颊泛红,偷偷瞟了站在床尾的高大身影一眼。
梅若藩看到她偷来的一瞥,因为心虚而满脸通红。他猝然想起不久之前他的手如何抚过她的酥胸,而她的吻如何影响他下半身的反应。
可是,他干嘛脸红啊?他跟女人亲热缠绵的情况不计其数,从来就没有觉得如此尴尬,也从来没有在事后面对女人时说不出话。
他绞尽脑汁,想说点俏皮话来打破眼下的尴尬,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木克全都看在眼里。
“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你欺负她?”
“木克大夫,你在说什么?”梅若藩反驳,不过他确实做了木克想要指控他的事,也是任何一个热血男人都想对她做的事,他不但亲吻她,还抚模她。
木克锐利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把梅若藩推往门边,“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什么?”梅若藩一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我出去?”
“你在这里,玛儿朵即使有话,也不敢说。”木克拉开门,把他推出去。
梅若藩想到他和木克的约定,担心的望向床上的美人儿,想提醒她不要把事情说出来。“玛儿朵,你……”
木克没让他把话说完,用力关上门,然后回到床边,继续完成他的工作。
“好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微笑的问。
宫诗丽尴尬得脸颊通红,不过还是把事情全都说了出来,因为她找不到人可以帮她解开心里的谜团,而木克大夫是她在这里少数认识的其中一位朋友。
“木克大夫,要怎么明白一个人的感情是喜欢还是爱?”她垂下浓密的睫毛,羞涩的问。
木克愕然,然后大笑,“怪不得他前几天要躲着你,原来如此。嘿,这会儿他得把平日那些狂妄自大的话吞回去了。我敢打赌,他绝对不会喜欢那种滋味。”
宫诗丽一脸茫然,“木克大夫,你在说什么?我一点也听不懂。”
“这很难解释,简单的说,就是梅二当家终于陷入情网了。”木克满心喜悦,看来那个从来不言爱的浪子,真的为一位美女晕头转向了。
她大惊失色,“什么?他……爱上谁了?”
“问的真傻,当然是你。”木克笑得更夸张了。
宫诗丽目瞪口呆,“可是他说……”
“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而是要看他的实际行为。”木克打断她的话,“玛儿朵,你也许已经听过不少传闻,说他是个风流浪子。他确实是如此,因为他不相信爱情,所以要他承认爱并不容易。我认识他好多年了,他是个充满矛盾的人。对男人来说,他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好朋友,无论是对兄弟还是朋友,他全无私心,肝胆相照。可是对女人而言,他表现得像个没有真心的浪子。不过从他认真的想保护你的态度来看,他不是没有真心的男人,而是不轻易的付出爱,这种人一旦爱上了,你就永远无须怀疑。”
木克大夫对梅若藩的心理分析,宫诗丽也认同。他的个性确实复杂难懂,像他对她的态度,前一刻还温柔体贴,下一刻却又疏远她。尽管许多人认为他是公子,他却对夺去一个女孩的处子之身无法淡然处之。
他表现得像个风流男人,可是他对待老板娘又是如此的温柔,并存着敬意。刚才他们再回来的路上,他曾经向她解释他和老板娘的关系。她发现在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温柔的心。
“薇儿待人亲切,诚实正直,我尊敬她,不过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从没想过婚姻关系,因为她珍视她的自由,一如我珍视我的。不过今天晚上之后,她必须再找另一个情人了。她有一大堆爱慕者,我想她应该不难找到。”
当时她问他,为什么老板娘要重新找一位情人?他只是苦笑着摇头,没有多做解释。难道真如木克大夫说的,他爱上她了?
“你真的认为他……爱上我了?”她仍然难以置信。
“是啊!你也爱他,对吗?”木克的声音充满关切。
宫诗丽认真的想了一下,老实的说:“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在他身边,我感觉到自由和快乐。虽然我认识他只有短短的十天,他在某一方面还是陌生人,不过我直觉的知道这世上只有他能够给我这种感觉,我就是知道这一点,而且已足够让我想和他在一起,活在有他的地方,我想要在每天早上醒来时看见他的脸。这是爱吗?木克大夫。”
木克微笑的点头,“是,那是爱,你说出了陷入爱情中的男女的渴望心情。当爱情来的时候,你会有一种悸动,这悸动会促使你不顾一切、勇敢的去争取,因为你想要一份真实、完整的爱情。所以你想尽办法也要破坏他和芭薇儿在一起,即便这种行为让你感到羞耻。不过爱需要时间理清,它很脆弱,急不得,也不能错待。尤其是你爱上的男人,看似情场高手,其实对爱一窍不通,要他在短时间内理清心里的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对这种男人,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测试他的真心。”他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
“什么?”宫诗丽愣住了,“可是我……”
木克轻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听我的话准没错,否则他不知道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而他会因为没有看到这两人的戏落幕,感到遗憾。
犹豫片刻,她终于点头,“好吧!我试试看。”
这一天,海纳古部落充满节庆的气息。
宫诗丽休养了七、八天之后,扭伤的左脚终于完全痊愈。她坐在山坡上,往下看去,广场上竖立着一根大柱子,年轻人绕着它跳舞。
“这是冬天来临之前最后一个萤火会,按照往例,庆典会很热闹,舞蹈更是好玩,每个年轻人简直都乐昏了头。”木克的女儿咯咯笑道。
宫诗丽看着她的女伴,微笑的问:“噢,怎么说?”
“你还不知道吧?广场上那根柱子,其实是……”她瞥了她一眼,低声说道:“男人的男性象征。今天晚上实在好玩极了,庆典结束时,大伙开始跳舞,而未婚女孩可以从对她表达爱意的男人中,选择一位当她的爱人。这一切不是太教人兴奋了吗?今天所有的人都平等,男人抛开身份顾忌,无不使出浑身解数来吸引女人的注意,我们期待今天晚上已经期待好久了。”
宫诗丽脸颊泛红,“原来如此,难怪你这么高兴。”
“是啊!我们可以下去了吗?”
“好吧!”宫诗丽站起来,整理一下裙子。这是木克的女儿帮她准备的女真族服饰,一件闪闪发光的丝料长袍。
“噢,我的朋友已经都到了,我先下去。”
宫诗丽还来不及抗议,她已经兴奋的奔下山坡。
隔了一会儿,她勉强稳住心跳,往木克的帐篷走去。
四周的喧闹声突然降低,她注意到沿途交谈的人们似乎完全静止了,所有的目光全转向她,只是她只在意梅若藩的眼神。
今天晚上他和芭薇儿坐在一起,他是她的客人,如果也应邀坐在木克的帐篷,是很失礼的事。从他眸子看不出是喜悦或惊讶,事实上,他似乎预期到她会是这个样子。
她的视线一直无法离开他的,直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挡在她的面前。她抬头望去,这个男人轮廓粗犷,眉发粗浓,虽然比不上梅若藩的俊伟,但是另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子气概。
他梭巡过她全身上下,赞赏的说:“玛儿朵,你就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你的美丽真是令人倾倒。”
随他一起来的同伴,是她在打围时认识的朋友之一,介绍道:“玛儿朵,他叫彻勒台,是海纳古酋头的儿子。打围时他刚好有事外出,直到昨天才回来。听到你的美丽,他说什么也要和你见一面。”
彻勒台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脸,“不知道小姐愿不愿意坐在我的帐篷,一起观看今晚的庆典活动?能够陪伴在你身旁,会是我最大的荣幸。”
宫诗丽对女真族男人的热情大胆已经有了深刻的体会,不过对彻勒台极力施展他的魅力,和毫不掩饰的爱慕之情,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她想拒绝,可是想到木克的计划,于是压抑利用他而引起的罪恶感,勉强挤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是木克大夫的客人,临时变卦对他不好意思。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过去如何?”
他极为高兴的点头,“当然愿意。”
他们陪她走向木克的帐篷时,她看见梅若藩皱了皱眉头,凌厉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她感到战栗,他生气了吗?
现在终于如她所愿的引起他的注意,却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和彻勒台闲聊。
不久,有几个大胆热情的爱慕者也围在她身边,每个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告诉她有趣的轶事,想得到她的青睐。
宫诗丽偷偷瞄向梅若藩,想知道他的反应,但是他根本没有看她,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凑在芭薇儿的耳边低语。她心头一沉,好不失望。木克大夫显然猜错了,她对他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今晚的兴致被破坏殆尽,她倾听别人的话语,假装高兴的挤出微笑,但是表现得并不好。
彻勒台问她怎么回事,她对他无力的笑了笑,告诉他没事。
她又偷偷瞄了梅若藩一眼,他几乎保持刚才的姿势。
宫诗丽越来越觉得不舒服,虽然那天晚上之后,他和老板娘已经取得共识,但是看他们仍然如此亲密,她忍不住涌上了一股妒意。
或许是受到刺激的关系,她决定要玩得尽兴,让她的爱慕者更加倾倒。至少要让梅若藩这么想,这也是木克大夫交代的事。
突然,群众齐声欢呼,海纳古酋头站在广场上,威风凛凛的抬起手,宣布营火会的高潮庆典之舞开始。
音乐声响起,节奏一开始是缓慢的,而后渐渐加强,男男女女开始跳舞,找寻他们的伴侣,木克的女儿也加入群众。
彻勒台和其他爱慕者则邀请她跳舞,他们个个像猎犬,虎视眈眈的等待她的决定。
为了摆月兑这一大群男人,她最后接受彻勒台的邀舞。
老实说,她对这种热情奔放的舞蹈充满好奇,也想尝试看看。一开始,她的确乐在其中,随着高扬的鼓声,不断旋转,高兴的笑着,但是当音乐的节奏越来越快,她开始感到遗憾,因为她毕竟是初学者,频频出糗。
当她不小心又踩到彻勒台的脚时,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对不起。”
他微笑,“没关系,外人跳这种快舞,一开始总是不习惯,只要多练习就成了。”
“是吗?”她接连又踩错舞步,不禁绝望的问:“彻勒台,我们可以休息一下吗?”她实在不想再让人看笑话了。
“当然。”他很快的赞同,当她又在他的鞋子上踩了一脚时。
宫诗丽困窘得涨红了脸,不过很高兴总算离开广场。她再也不要跳舞,幸好彻勒台陪她回帐篷时,其他爱慕者已经离开,加入狂欢的人群,努力争取其他女孩的青睐。
彻勒台留下来陪她聊天,向她解释庆典的由来,还说了些生活上有趣的见闻与心得。
她听得津津有味,发现这个男人虽然粗犷,却很体贴、博闻多识且健谈,他们聊得相当愉快。然而音乐越来越大声,她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自觉的倾身,贴近他的嘴巴。
这时,梅若藩走进帐篷,双腿张开的站在门口。
宫诗丽辨认出他黑眸中的愤怒,虽然她和彻勒台之间没有任何暧昧,还是脸红了。
“彻勒台,玩得愉快吗?”他懒洋洋的问。
“当然,我从未和一个女人谈得如此投契。玛儿朵小姐美丽又奇特,已经在我心中留下无可磨灭的印象。”
“彻勒台,是你太恭维我了。”宫诗丽礼貌的回答。
不知为何,梅若藩更加恼火了,嘴角往下扯,神情变得陰沉冷硬,悒悒的说:“是啊!你永远不会知道她内心里还有多少话要告诉你。或许她会更加喜欢你陪在她身边。”
他嘲讽的话语仿佛在告诉她,他正在回忆她曾经跟他说过的话,在你的面前,我发现自己可以说出心里的话……所以我喜欢你陪在身边。
宫诗丽的双颊更加潮红了。
“是吗?”彻勒台看着她,绽放笑容,“那么以后我会多多怞空陪你。”
“噢,好。”她无法拒绝,勉强挤出笑容。
梅若藩再也看不下去,忿忿的转身离开。
今天晚上他一直压抑自己不要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像是被一群得意忘形的追求者包围,漠视他的存在,和彻勒台跳了整晚的舞……然而他们殷勤奉承的模样让他厌烦极了。
每次看她被逗得芳心大悦,像盛开的花朵般娇艳,他就觉得怒火中烧。看着她和彻勒台共舞,身躯随着音乐越来越贴近,虽未触及对方的身体,他还是嫉妒得快发狂。
当她离开狂欢的广场,那些追求者也好不容易离开后,他终于忍不住过来瞧一瞧,却发现她和彻勒台亲昵的依偎在一起。
当下他几乎想上前掐住她的喉咙,大喊:“你不喜欢他,你喜欢的是我!”
可恶!这几天他度日如年,为了保护她免于受到他会带给她的伤害,所以暂时疏远她。她是个难得又美丽的女人,值得他耐心的等待。他需要一些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受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一碰到海纳古未来的主子,竟然马上投入他的怀抱。
该死!这个女人不只意志不坚定,还爱慕虚荣、见异思迁。
他不禁怀疑,她怎么能把处子之身保留到现在?
宫诗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觉得非常不安。她想找机会跟他说话,可是彻勒台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不过她发现无论他们前往哪里,梅若藩似乎都会突然出现。
他们走上山坡时,他就站在附近,他们坐下来聊天时,他和一群人也坐在哪里谈天说地。可是当他瞥向她时,好像都没有看到她的存在。
宫诗丽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发现他已经接近冷漠与疏远。
她真希望没有听从木克大夫的建议,借由其他追求者引发他的妒意。
没错,她是得到他的注意,但似乎也在他们之间筑起了高墙。
她多么希望能设法闪避彻勒台的注意,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她喜欢的人是梅若藩。
天啊!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庆典已经过宿,大多数都会去睡觉了,只剩下几个人坐在山坡上聊天。
宫诗丽注意到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隆隆,一场暴风雨正在酝酿。
“彻勒台,好像快要下雨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
“今晚如此美妙,令人舍不得就此结束。”
“可是……”
彻勒台挽着她的手臂,开始走向山坡的另一边。
那里有几个她极需闪避的暗处,于是拉着他停下脚步。
“彻勒台,我真的要回去了。我很喜欢你的陪伴,真的,可是……”
“你可以不用那么快回去,所有的人都了解今晚是个特殊的情形。”
今晚是特殊的情形?宫诗丽不明白他的话,但是发现他的视线扫过她的胸脯,他的手充满占有欲的搂住她的纤腰,催促她往前走。
他的举动越来越大胆了,她开始慌张,狂乱的思索着拒绝他的方式。
突然,梅弘出现了,“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二爷说夜深风大,你的身体刚刚痊愈,还是不要玩得太晚。”
彻勒台治好放开她,眼看今晚的艳福飞走,无法不对梅若藩感到气恼。他应该知道今晚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还派人来打断他的约会?
“我忘了你的身子刚刚复原,真是对不起。”他小心的不流露出怒气,但是声音掩不住的失落,“我不好意思留你了,明天我去找你好吗?”
“哦,好,我们明天再说。”等彻勒台离开之后,宫诗丽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激的开口,“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应付他。”
“你最好赶快想办法,在二爷想出对付你的办法之前。”梅弘警告道。
“他要对付我?”宫诗丽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还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解释?”
“可是我……”
“走吧!夜深了,我们该回去了。”
宫诗丽在梅弘的陪伴下走吲去,看见她的房间有微弱的火光,随即知道是谁在里面。
她走进去,果然看到梅若藩站在门口等她。
“对不起,这么晚才回来,可是彻勒台……”
不等她说完,他把她拖进房间,并关上房门。
她知道他生气了。
“你和他一整个晚上都亲昵的混在一起吗?”
听他说的如此不堪,宫诗丽突然觉得恼怒,且受伤害。
“你真的在乎吗?”他说喜欢她、渴望她,可是他表现出来的却是疏远和冷漠。“今天晚上,你连一点点时间都吝啬给我。”
这是梅若藩头一次从她的话语中听到尖锐的语气和愤怒的情绪,但是她没理由生气,他才是那个快要被她逼疯的人。他不相信没有人告诉她营火回真正的目的,可是她最后不是跟他在一起,而是选择了彻勒台当她的爱人,可恶!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还应该怪我?”他忿忿不平,“你整个晚上都跟彻勒台在一起,看到我连走过来的意愿都没有,我怎么给你?”
他指责的好像也没错……宫诗丽的脸颊烧红。他岔开双脚站在那里,仍恨恨的怒视着她,他……不会是在吃醋吧?或许木克大夫的计划还是有用的。
“并不是我要和他在一起,而是他觉得他有责任陪我。”她柔声解释。
“陪你?这是个天大的笑话。彻勒台和今天晚上的其他男人没有两样,他缠着你,只因为他认为有机会把你弄上他的床。”
他的指控令她大吃一惊,“你别胡说,他只是关心我、逗我开心。”
“真的吗?你为了开心,付出什么代价?你让他吻了你吗?”他鄙夷的问。
“他没有吻过我,我也不会给他机会这么做。”宫诗丽的脸庞涨得通红,胃部开始打结。
她知道自己和彻勒台在帐篷那状似亲密的一幕让他非常生气,那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掉头就走的原因,可是他不应该因此侮辱她。
况且他并不知道她这几天以来的不安和焦虑,所以不该如此评断她的行为。就是因为不清楚他的心意,她才会听从木克大夫的建议,测试他。
“你侮辱了我。”她眼眶泛红,委屈的说:“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随随便便的女人,绝不会轻易的付出我的感情。”
“是吗?”梅若藩审视着她,想要看穿他真正的想法。
今晚看见她和彻勒台靠在一起的亲昵画面,就好像她突然自暗处跳出来,拿一块木头打得他喘不过气,他震惊、愤怒……而且受到了伤害。
他努力的保持冷静,有尊严的转头,离开那里时,心跳狂乱。直到现在,这个记忆仍然让他愤怒。
他伸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另一手拥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进。
“玛儿朵,我们现在何不发掘一下真相?”他语气中的愤怒仍清楚可辨,然后俯首摄住她的唇。
宫诗丽不会假装她不要他的吻,这些天来,她一直渴望这个吻,只是他不再碰她,她只能压抑自己的渴望。
如今当他一点也不温柔的狂吻她时,她不要假装或压抑。
他轻易的分开她的唇瓣,他们的舌头立刻狂猛的纠缠。
她下意识的用月复部挤压他强壮的大腿,引发他同样热烈的反应,感觉他的迅速的坚挺。
他抱起她,把她压向他颐长的身躯。
她伸长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双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在烛光下俯视他的脸庞,发现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充满强烈的占有欲。
“玛儿朵!”梅若藩低语,再度热情的亲吻她,舌头滑入她的口中。
他们的舌尖再次相互交缠时,她几乎融化成一滩水。这种古老而原始的魔力,仿佛甜蜜的爱语,温柔而诱人,蚤动着她的心田。
而他似乎拥有某种强大的法术,可以控制她,夺走她思考的能力,有某些她无法控制的感觉淹没她。炽热、冰冷;轻盈、沉重;她感觉自己沉溺在他带来的奇异世界里。
在这场古老的战争中,他们是充满斗志的战士。他们挤压着对方,胸部对胸部,月复部对月复部,直到必须停下来吸气。
“老天!玛儿朵,你是一帖最猛烈的村药。”他对着她的太阳袕低语,一面喘息,一面寻觅她的耳朵。“你知道你如何引燃了我的血液吗?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你吗?”
宫诗丽的回答是给他一个缠绵而热情的吻,所有的意识都因为他的话、他的接近而升到最高点。他的滋味是如此独特,她多么希望能够在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的笑脸。
他的手滑下她的身侧,越过她丰满的侧边,经过她的腰,落在她圆润的婰部,用力把她按向他,让她注意到他长裤底下的。
她的心狂跳着,嘴巴也干燥无比,本能的拱向他,接受他热情的撩拨,允许他点燃她体内的火苗,允许烈焰吞噬她。
片刻,她已躺在床上,他两手捧住她的脸庞,吻住她的唇。
她发出声吟,主动回吻他。他接纳她的舌,并占有她的唇。
他半躺在她的身上,用大腿分开她的双腿,她感觉他坚挺的挤压着她的小月复。他的舌头不断的探进她的口中,充溢韵律感得占有她。
“你真是我的克星。”梅若藩喘息的说,亲吻她的眼睑、脸颊和耳朵。
“你可知道,我是如何的为你而燃烧?”他用力咬她的耳垂,然后献上另一个狂猛的吻。
她在他身下战栗的移动,渴望更接近他。他坚硬的大腿滑进她的双腿之间,摩擦她最隐秘的部位,所有的似乎都在此时集中向那个地方。
她不知不觉的挺起身体挤压他,迫切的需要宣泄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火。
“不,不要那么做,否则我会无法控制自己……天啊!玛儿朵,我是多么容易在你的怀中迷失啊!”
宫诗丽抬起头,想要寻觅他的唇,但是在迎上他的眼眸时,她知道他不会再亲吻她了。
他声吟一声,收敛严重燃烧的激情,然后小心翼翼的退开身子,仍然拥着她,保持一臂之遥。
梅若藩以强大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的,她融化般的投降,变成剧痛划过他的体内。他知道现在就能占有她,但是他不可以这么做。
他只是愤怒和嫉妒,因为她轻易便撇开他,忘记他们分享过的一切,改投到彻勒台的怀抱……他拥抱她、亲吻她,不过是想唤回她对他的热情。
但是,他自己也掉进了激情的陷阱中,他应该知道只要一挑起她的热情,他也会跟着被灼伤,就像用刀割手腕一定会流血一样的道理。
“玛儿朵,虽然我非常想在现在、在这里占有你甜蜜的身躯,但是我不能。”他不能伤害她,不过已经下定决心要永远拥有她。
他拉近她,把她的头按向他的胸膛。他终于知道,这就是他在无意中寻觅了一辈子的女人。明天他要带她离开这里,然后会把彻勒台逐出她的内心。
当他愤怒的吻她时,试着考量自己的处境,而不去想她和彻勒台的事。
他发现这很简单,他根本不可能让她走出自己的生命。他就是无法走开,渴望她胜过其他一切,就算这意味着必须为她和彻勒台而战,那就战吧!
他迫切得想要她是他的人,而她想要做他的妻子。这个认知令他大吃一惊……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惊讶。
从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开始,那双如梦似幻的眸子便紧紧摄住他的心。当她用甜美的声音娓娓叙述她的故事时,他随即知道她不同于其他女人。
他原以为这种新鲜感和奇妙感会如同以往,在几天后消退,事实上并没有,他对她的反而有增无减。这几天他有了深刻的领悟,她带给他的刺激和兴奋可以持续到天荒地老,他绝对不会有无聊的一天。
其实自从她苏醒之后,他就觉得他们注定要在一起。他无法解释原因,只是看着她,他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系着。
他承认自己爱上她了,而她即使尚未说出口,不过他知道她也爱他。从她的亲吻及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种种,他都可以感觉得出来她是爱他的。
然而,她跟彻勒台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最后一句话充满了哀伤,宫诗丽震惊的抬起头,看见他脸上刻划着痛苦,正承受折磨……她是他受苦的原因吗?
是的,他是在为她受苦,然而他的黑眸深处有着正确无误的深情。
她全身胀满无法形容的喜悦,好像前往战场厮杀的战士,终于见到胜利的曙光,热血在她的体内澎湃,她的每一束肌肉都期盼的绷紧。
梅若藩拉起她的手,按向他的胸膛,嗓音沙哑的说:“玛儿朵,你提到感情,但是我现在要的比感情还多。你必须下定决心,弄清楚你到底要什么!”
“什么?”宫诗丽愣住。这句话跟她期待的不同。
他凝视她仍然弥漫着的双眼,渴望拥抱她,让她相信他感觉到的正是她开始怀疑的——他对她的产生的诚挚感情。
不过他没有那么做,如果再碰她,他知道自己将无法停止。
“我已经决定了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给你时间想清楚。”他迅速下床,如果她还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不等待也不期待她会有回答,他移动脚步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