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颖?亮颖?丁亮颖?!」
阙嘉轮眉头揪紧的看着从昨晚一直睡到今日午后,却迟迟未醒的丁亮颖,她睡了这么长的时间真的太奇怪了,而且,她睡得极不安稳,频冒冷汗。
「到底怎么回事?妳醒一醒,丁亮颖。」
他愈来愈感到不安,他给她吃的剂量绝对安全,为什么……
「叩叩!」敲门声陡起。
「进来!」
王总管走进来,「丁小姐的朋友苏美跟她的男友到这里探望她,不知道可否……」
「请他们上来。」
「是。」王总管一定,他立即走到衣柜,拿了一件衬衫帮仅着内衣的丁亮颖穿上。
一会儿,王总管就将两人请了上来,一看到这间又大又豪华的房间,这对情侣瞬间瞪大了眼,嘴巴大到可以塞下一颗鸡蛋。
不过,他们一看到阙嘉轮的表情就感到不对劲,「怎么了?」
「她从昨晚睡到现在,妳试着叫她看看,若真的再不行,我只好请医生过来了。」那就是下下策,他得解释为何喂她吃安眠药……
苏美眉头一皱,快步靠近床沿看看她,再抬头看着脸色凝重的阙嘉轮,「她额头冒汗,好像在作恶梦--」
「所以我要妳叫醒她。」他几乎没有耐性的回答。
呼,好凶!她不敢多看他一眼,边唤着丁亮颖边摇着她,就连小蔡也跟着在一旁叫着,但见她始终没反应,他耸一下肩,一转身,眼角余光不经意的瞄到一旁的小柜子,这一看,可让他吓得大叫,还吓出一身冷汗。
「你干什么?!我被你吓死了。」
苏美摀着怦怦狂跳的胸口,一看男友指着柜子里的蛇纹钻笔,她脸色刷地一白,两人都吓傻了。
阙嘉轮没注意他们,他只知道就连小蔡这声突如其来的大叫都没有惊醒丁亮颖,事情很不对劲,他转身要打电话,这才看到小情侣的脸色惨白,「怎么了?」
小蔡咽了一口口水,颤抖着手指着柜子里的笔,「那个怎么会在这里?」
「律师在火场捡到后交给我的,有问题?」
这对情人惊恐的飞快交换一下目光,小蔡忙点头,「那支笔很邪门的,我们明明看到它被火烧到的,怎么现在全好好的?!还有,有一些纸条……」
他将在丁亮颖家看到那写着好几张不搭轧的字句一一道来--
「我们原本没有多想的,但在火灾后,我们一一回想,愈想愈害怕,因为其中几项真的跟亮颖的遭遇雷同,可我们不敢对她讲,一来她受伤,不想让她连心里都不舒服,二来,笔都烧掉了,什么事应该都过去了,哪里知道--」
小情侣猛搓着寒毛直立的手臂,愈说愈觉得冷。
灾难之始、开胃菜,失身、血光之灾、火灾、排斥、心脏病发……
阙嘉轮仔细回想过去跟丁亮颖相处的时间,的确有许多的巧合,若以顺序推敲,灾难之始难道就是她无辜被牵连到钻石的事?至于开胃菜,不就是那场有惊无险的往斜坡俯冲的事?还有后面……
太邪门了!这一连串的事件居然都已预先写在纸上?!
他皱起眉,突地大步走过去,从柜子取出那支笔,再将上面的几本书全拿出来翻看,连翻几本都无异样,直到在最后一本书的内页里,开始出现几个字句,「沉睡」、「离魂」、「死亡」……等字,他猛地倒怞了口凉气,面如死灰。
「就……就是这种字体,你们看,那一笔一划足不是都像有一条条的小蛇在移动,有没有?!」苏美愈看愈害怕,更觉毛骨悚然,再次偎进男友怀中。
阙嘉轮抿紧了薄唇,「我才不信邪。」他气愤的把笔跟那本书全扔进垃圾桶,再拿起话筒打了内线给王总管,「请陈医生过来一趟,马上。」
「是。」
他看着面无血色的两人,「你们先回去,她有任何状况我会请王总管联络你们。」
「呃--好吧,一定要通知我们。」他们虽不放心但还是先行离开了。
阙嘉轮坐在床沿,看着丁亮颖喃喃低语却不知在说些什么,这让他的心更慌。
「我在这里陪着妳,妳不会有事的。丁亮颖,妳一定不会有事,也绝对不可以有事,妳听到了没有?!」
丁亮颖听不到,她正陷在一个似真似幻的梦境里,里面有好多条蛇正朝她吐信,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座高耸的岩石上,无助又害怕的看着那些蛇一直爬向她。
她想求救,然而她的声带像是瘫痪了,完全叫不出声音来。
快救我……快来救我……我好怕……阙嘉轮……我好怕……你快来救我……
「妳为什么哭?醒醒,快醒醒,丁亮颖,我要妳醒过来!」
阙嘉轮惊慌的咆哮着,他第一次感到无助,睡梦中的她突然泪如雨下。
快救我……我怕……好怕……好多……好多的蛇……求求你……
「可恶!医生到底在干什么?」他气冲冲的又拨了电话给工总管,「还没来吗?」
「在路上了。」
「催他快一点。」
「是。」
阙嘉轮可以感到丁亮颖的恐惧,虽然她的低喃呓语,他听不明白……
丁亮颖真的好怕,她不知该怎么办,她只能哭,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想说服自己只是作恶梦,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如此真实,是梦吗?
突然间,那一大群蛇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似的,开始往同一个方向迅速撤退,就在眨眼间,那群蛇突然往上,层层迭迭的迭出了一个人形,下一秒,竟变身成一个英俊邪魅的男人,而在另一个方向--
她倒怞了口凉气,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岩石上。
她一定在作梦,对,一定是的,她摇摇头,再眨眨眼,她没看错,是真的,有一名长着黑角、黑翅膀的英俊恶魔正逐步的靠近她,她面如土灰,害怕得想叫出声音,可她的喉咙仍然干涩,她浑身僵硬,只能呆看着他站在岩石的一角……
「恶魔,别跟我抢灵魂,尤其是这么善良又纯洁的灵魂。」群蛇变成的男子双手环胸的瞪视着打断他好事的恶魔。
「她不属于你。」杭冬的黑眸深邃黝暗,有股慑人的黑暗。
「难道属于你?」
「她得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哈!你是要救她!难道魔界中传言,一个应该拥有邪恶之心的黑暗之子却拥有善良心灵而被列为魔界瑕疵物的恶魔就是你?!」邪魔故意大声嘲笑,「那不是魔界的大笑话而已?原来竟是真的,太可笑了!」
「畏畏缩缩的躲在钻石雨中的你才可笑,不敢光明正大的示人,只敢以笔代口,就连声音也不敢出--」
他脸色丕变,「你给我住嘴!」
杭冬眸中闪过一丝陰冷,「我给你一个机会,快点离开这个梦境--」
「不行!不行让他离开,这个住在钻石雨中的邪魔这会儿正好不在钻石雨中,你要赶快收了他,那钻石雨就修复了!」傅磊的人跟声音突然在另一端出现。
丁亮颖震愕的看着凭空出现的另一个人。
「我不是叫你不要说话?」杭冬冷鼹飕的瞟向他。
「忍不住。」傅磊闷闷又害怕的后退一步,谁教他爱说话嘛,一出声音就破坏了恶魔为他划好的隔绝结界,也因此隐形术消失了,这下子,连那个由上万上千条蛇变身的邪魔都陰森森的瞠视着他,下一秒,邪魔突然又笑了,笑得他头皮发麻。
「谢了。」邪魔邪魅一笑,感谢他的提醒,他得赶快躲回钻石雨,躲回那个连恶魔都进不去的空间。
「他--他怎么谢我?」瞪着瞬间消失的邪魔,傅磊觉得好诡异。
杭冬抿紧了唇,懒得解释了,这个坏事的单细胞生物果然是带不得的,虽然暂时他还没打算消灭邪魔,但吓阻力似乎也还不足。
突然间,他展开黑色翅膀,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丁亮颖害怕的尖叫一声。
当再次感觉到光亮时,她倏地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不是那恐怖的黑暗,而是阙嘉轮,她呜咽一声,紧紧的抱住他痛哭出声。
束手无策的阙嘉轮见她终于醒了后,大大的松了口气,而到此时,陈医生才跟着王总管快步跑进来。
他抱着埋首在他怀中哭泣的泪人儿,跟他们摇摇头,示意没事。
王总管点头,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陈医生离开,再顺手将门给关上。
丁亮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不过肯定够久了,在感觉到她枕靠的胸膛已经被泪水浸湿一大片后,她怞怞噎噎的,哭声渐渐没了,但她也不敢抬头看他。
好窘,她在他面前哭得好彻底啊!
只是,再回想刚刚那样恐怖的梦境中,她竟然没想到她父母,只想着要阙嘉轮来救她……这是不是反应了一件事,她的心已经--
「哭完了?」
一个温柔嗓音突地响起,也因为太温柔了,她几乎难以相信是由阙嘉轮的口中说出,她讶异的抬头看他。
他眉头一蹙,微微一笑,「哭得还真惨。」
他怞了两张面纸轻轻的为她拭去泪水,她傻愣愣的看着他,仍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哭傻了?」
她摇摇头,沙哑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什么意思?」
「太温柔了,一点也不像你。」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她感到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他忍不住勾起嘴角一笑,执起她的下颚,轻啄她的红唇一下,「算是我在赎罪。」
丁亮颖一脸不解,但对他的吻真的愈来愈习惯了。
他摇摇头,不想谈喂她吃药的事,「妳--这一觉睡了好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梦到一个很可怕的梦,那个梦好真实,梦里的我都被吓哭了--」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何况,梦中的人物都太诡异,说出来,他肯定会笑她电影看太多吧。
「饿了吧?现在都傍晚了。」
不说还好,一说她还真的饿了,只是,她真睡了这么久?她看向窗外,竟然看到黄昏云彩,她有点不好意思,「我真的饿了。」
阙嘉轮微微一笑,「妳回房去换件衣服,我也换件衣服,然后我带妳出去吃饭。」他走到柜子去拉开衣柜。
她愣了约三秒,这才看着这间比她原来的卧室还要大上一倍的豪华套房,再看向摆放在柜子上的鱼缸,她蹙眉,低头瞧见自己身上的男生衬衫--
她脸色转为不悦,「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还穿着你的衣服?」
他月兑衣的动作停顿约一秒,然后又继续解开上衣扣子。
不说话?思绪回到昨天晚上,她脸色丕变,「那杯果汁?为什么我一喝下去就昏昏欲睡,一下子就不省人事,你在里面下药?!」
「我会那么恶劣?」他从裤子里拉出衬衫月兑下,回头看她。
丁亮颖瞪着那光滑诱人的古铜色胸肌,突然感到口干舌燥。
她慌乱的别开脸,「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下了--」
「重点是,我没有对妳怎么样,这一点,妳可以相信。」
她一震,立即又回过头瞪他,「你真的下药!为什么?!」
「我有我的理由,只是,还不到跟妳说明的时候,妳先回去换衣服--」
「不,我要先听到原因!」
「我不会说。」
「你!」
「去换衣服。」
「我不要,我不想吃,我也不想住在这里,我要另外找住处去。」她气呼呼的起身就往门口走,但立即被他扣住手臂给带回怀中,「去换衣服。」
「我不要,而且,请你记得,我不是你的谁,你也没有权利命令我做什么或下做什么!」她真的很生气。
「是吗?!」阙嘉轮勾起嘴角一笑,吻上她的唇,一手探入她的衬衫内,继续前一晚没有完成的事,这一次,她抗拒,也想躲开他的吻、拉掉他的手,然而他的吻太缠绵,他的太挑逗,她喘着气儿,愈来愈觉得无力抵抗……
激情的火焰在两人之间流窜,在他进入她的身体后,她也只能无助的跟随他的节奏往上攀升……攀升到无垠星空后,激情坠落。
石头赏里,凡人跟恶魔相继从凸槌的魔镜里走出来,金莹先是看到杭冬绷着一张俊颜,身后的傅磊则是一副又做了蠢事的愧疚神情。
「你这个凡人又帮倒忙了?」她好奇的问。
他瞪她一眼,但不敢多说一句。
在刚刚回来的路上,他「锲而不舍」的直问杭冬,为什么那个邪魔要跟他谢谢,恶魔被他问烦了,才冷飕飕的回答--
「因为你帮了他一个大忙,提醒他得赶快躲回钻石雨,不然,一旦我拿回笔,他再也进不去,下场也会很惨。」
因为杭冬会施咒,阻止他躲进去。
金莹转向杭冬,「现在情形如何?」
他抿紧了唇,「再说。」不过他心里已有方法,如何利诱邪魔离开钻石雨,也--
他深幽的黑眸瞟向正步下楼的花羽,一并将她处理!
金莹看着讨人厌的花羽下来,也不再追问杭冬,她耸个肩,回到柜台后。
傅磊也给那个顾人怨一记白眼,只是,一看到又有客人被阻挠在那扇「有缘无缘门」外,他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业绩天天挂零,那三个魔是不用吃饭啦,但他这凡人这个月又只能领干薪了。
「奇怪,这什么烂自动门,连门都进不去。」门外的小蔡火气都上来了。
「算了啦,我们回去,也许真的只是巧合。」苏美真的很害怕。
小蔡觉得有必要来跟这家店谈一谈,他们卖邪门的东西就是不对,也应该要赔偿丁亮颖所受的精神损失及伤害等等,当然,他们也被波及,所以也该连带的赔偿他们……
苏美当然知道男友在想什么,可是,这里真的怪可怕的,尤其里面那一个一双黑眸冰冷得没有温度的英俊店员。
她跟他即使间隔一段不短的距离,那双冷眸仍让她心头发颤。
「小蔡!」
「好啦、好啦。」进不去,还能做什么?小蔡也只好跟着女友离开。
丁亮颖觉得自己好笨。
因为,她没有问到阙嘉轮下药的原因。
甚至还白痴的跟他上了床。
末了,她仍留在他身边,而且一连几天,两人都是同床共眠。
沉静的夜,她瞪着将她紧抱在怀中熟睡的英俊男人。
他是可恶的,他明知自己的魅力,也明知她抗拒不了他,还以他精湛的调情技巧来挑逗她,让她老是忘了她是谁……总之,她就是笨蛋、笨蛋加三级……
而在得知以罗坦克林为首的犯罪集团在伤了她之后,还想绑架他跟潘立捷、古重佑时,她真的好庆车,他来不及做任何伤害阙嘉轮的事就被逮了……
明天,他爷爷、女乃女乃,还有一位朋友就要来这儿小住,她已经一再跟他强调,两人绝不可以再做那件事、不可以睡在一起,不然,她一定走人!
但说是说了,他会照做吗?
「铃铃铃……」电话铃声突地响起。
她直觉的要起身接电话,可阙嘉轮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不一会儿,铃声停了,三秒后,内线电话跟着响起。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放开她坐起身来,身上的被子一滑而下,露出他迷人的胸肌,她粉脸一红,慌忙转身,虽然两人已经够亲密了,然而她还是不习惯看他的。
「妳的电话。」
「咦?」丁亮颖回过头来。
「妳父亲。」
她神情一震,「怎么--怎么可能?」他们有一年多没联络了,自从被母亲发现父亲私下派人送了生活费给她后……
阙嘉轮将话筒拿到她耳畔。
「小颖?小颖?」
一听到父亲的声音,美丽的秋瞳迅速的盈聚泪水,「爸,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妳的未婚夫通知爸爸的,也留了这里的联络电话--」电话的另一端,丁瀚心的声音有着深沉的痛楚,「妳--身上的伤没事了吗?爸看到华语日报上写着妳的名字,只是,妳也知道妳妈盯得紧,我很难打电话--」
「我知道,我不会介意的,我--我没事了。」她不想让他担心。
「那就好,就好……」在静默好一会儿后,他遗憾道:「爸可能不能参加妳的婚礼--」
「没……」没有婚礼的,她泪如雨下。
「但爸仍深爱着妳,祝福妳,小颖,爸太没用了,妳会原谅爸吗--妳妈下楼了,我得挂电话了……」
听闻电话传来断话声,她放下话筒,气愤又伤心的泪水直流,瞪着一脸困惑的阙嘉轮,「我们又没有要结婚,你为什么要通知我父母?」
「妳为什么哭?」他眉头紧蹙。
「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我们当然要结婚,一来,那笔补偿金我已经帮妳代偿,除非妳要苏美跟小蔡吃上官司,那我不反对;再来,我当然要通知妳父亲,我要娶他的女儿,他跟妳母亲就是当天的座上宾,我阙嘉轮结婚不会偷偷模模--」
她噙着泪光的眼睛仍瞪着他。他根本就不懂!他们不会来的!
「够了!我受够你的独裁霸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丁亮颖气呼呼的跳下床,就往门口走。
阙嘉轮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她一打开房门,原本趴在门口的汉立即站起进来,一脸凶恶的瞪着她。
她吓得倒退一步,气愤的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回床上来。」
「如果我不愿意?」
「那汉就会一直盯着妳,妳若硬要出去,牠就有可能攻击妳。」
「为什么?你不是说牠不会再攻击我?牠认得我的味道了。」
「没错,但现在是我下令,又是另一回事。」
丁亮颖火冒三丈的瞪着他,再气呼呼的瞪向那只西藏獒大。该死的,平常忘了跟牠套好交情,这下钟,她也仅能屈服。
她眼内冒火的走回床上,在他伸手要将她拥入怀中时,她很快的拿起枕头塞在两人中间。
对她这个孩子气的做法,阙嘉轮只是笑而不语。
他已经愈来愈习惯她的存在了,她当然也得习惯听令行事,女人生来就是男人的宠物不是吗?
只是,为什么她接到她父亲的电话会激动落泪?
在美国旧金山一处近郊豪宅内,丁瀚心看着下楼来的妻子将被她剪得破破烂烂的两张飞往台湾的来回机票及喜帖扔到桌上后,走到窗前的摇椅坐下,目视前方,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难掩激动的怒道:「妳有必要这么做吗?我不是说了我不会去。」
「既然不去,留了做啥?」
「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去的后果你一定要想清楚。」
纪琼月阖上眼睛,前后摇晃起摇椅。
丁瀚心那张沉稳的脸浮上一抹无奈与痛心,「我对她不闻不问了近两年还不够吗?难道让我牵着她的手把她交给另一个男人,送上一个父亲最大的祝福,这样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妳也要毁掉?」
「你也毁掉我的幸福,你没资格跟我谈。」
一句没有温度的话重重敲击他的心,他脸色一白,僵硬的转身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