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唔……为什么我脚才点地就天旋地转?”苏蕴甜昨天从摄影公司徒步回家的途中淋了一路雨,回来时洗个澡就上床睡了。半夜发烧时,她也起来吃了包退烧药,以往这种情形只要吃个成药就药到病除了,哪知这回怎么不见效?
伸出手从床头模到了体温计,顺手甩了甩往胳肢窝下一搁——
“唉……怎么四十度了?”这回的成药可真的药到“命”除。
拖着不甚舒适的身子,她走到门前想叫老姊带她去挂个号,赫然想起老姊昨天告诉她,今天要去补货,要她早餐得自个儿想办法。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可如何是好?
算了,看个病而已,怎么可以因为害怕挨针而带人壮胆?等老姊回来陪她去看病,要是这种体温持续下去,她不死也烧成白痴了。
很认命的,她下了床准备自行就医,哪知足才点地就天旋地转,一个重心不稳的给摔倒在地上。怎么办?她好想吐,这种情形她真的无能力自己找医生,于是她打电话找温恒轩,但,电话响了半天没人应。
真是任何人都没得靠,算了,自己上医院,就算昏倒在半路,好歹有人会送她到医院去。
走在红砖道上,苏蕴甜的脸色苍白而且难看,沿路招了计程车也都没人理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做什么事情都不顺,真他妈的倒霉!心情差,她连粗话都差点出了口。
一路上她走走停停,从后头看她的背影,不知她因发高烧而步履不稳的人会以为她喝醉了,抑或是吸了安非他命了。
举步维艰的又往前走了几步,她被地面上的一个突起物绊个正着,整个身子失去平衡的往前扑。眼见就要做“蛙人躁”去吻地面之际,忽地有股力气支撑住她的身子,并将她往上抬,然后将她扶正。
“苏小姐,你还好吧?”
呃……这声音好熟悉,是谁?
苏蕴甜一抬起头来,一股恶心的感觉也跟着来,哦!这该死的头晕。
“呕——”她作了呕吐状,方才在抬眼的瞬间她好像看到任君睿?他……他怎么会在这里?接下来的时间她根本没多余的心情去多想,因为恶心的感觉充斥她整个胸臆。她接二连三的作呕吐状,一声比一声凄惨,呕到最后,她真的有些头晕目眩了。
“你怎么了?不是看到我才想吐吧?”任君睿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捉弄她。
“你……呕……”她原本想骂他神经病的,但话尚未出口,她又忍不住的想吐。
“你看起来十分不舒服的样子?”
“我……没事。”要这种人帮忙,她宁可烧成白痴,拗着性子,她勉强自己装成没事的样子。走了几步零乱的步伐后,她跌坐在地上。
都病成了这样子了还逞强。二话不说,任君睿将她从地上打横的抱了起来。
“喂……你——”他有什么资格这么做?苏蕴甜忽然生出一股力气对他使力的又槌又打,“放我下来,你……你再不放我下来……我……我就喊非礼!”新仇旧恨一古脑儿的涌了上来,现在的她真的做得出喊非礼的事。
原以为像任君睿这样的公众人物,受到了这样的威胁一定得遵照着她的话放她下来,谁知他……
“你只要敢喊非礼,我就当街吻你。”这小妮子低估他了,他精明锐利的眸子诉说着他天生不是个易妥协的人。“反正不是第一次吻你,第二次不会太困难。”
“你……你敢?!”
“是吗?”他冷笑着,“敢不敢试了不就知道了。”
“你……恶霸、疯子、神经病……”
竭尽所知能骂人的字眼,苏蕴甜在任君睿抱她上他的车子途中全骂出了口。骂到后来她也累了,索性不开口。没办法,一个铜板响不了,再骂下去,任君睿那块木头也不痛不痒,反倒是她一路上吱吱喳喳的骂了一堆,像疯子一样。
坐到车子里头后,方才在外头的那种晕眩感似乎好了许多,舒适的感觉使得她昏昏欲睡,而过了一会后,她就真睡着了。
看着苏蕴甜睡着后,任君睿舒了口气。在这种时候她能睡着是一件好事,对她、对自己都好,要不然,接着她又不知要想出什么恐怖的手段反抗他了。在他认识的女孩中,她算是最“恰”的一个了。
看了下表。糟了,待一会儿他还有个重要会议要主持,看来,他得叫家庭医生到公司顶楼的小阁楼一趟了。离会议开始的时间所剩不多,他没时间送她去医院,就算把她送去医院,他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待在那里。
算了,就让她在阁楼上休息好了。
苏蕴甜第一次转醒是在任君睿请来家庭医生替她打了针且开了药之后。
秘书协助她喝了杯牛女乃且吃了药之后,很快的,她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是在任君睿主持完会议来探望她之际,这回她神智似乎清醒了不少。用着一双无神的双目环顾了下四周。
“这里是哪里?”她问,很陌生的地方,地方不大,但是家具设备却齐备而舒适。“你住的地方?”很确定的,这里绝对不是医院,她对医院的感觉一向敏感。
“算是也不全然是。”任君睿挪了一张椅子到她床边来。“这里是我办公室的顶楼,偶尔我会住在这里。”接着他解释了一下带她来这里的原因。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原来,这大变态也有那么细心的一面。“你可以带我到医院去,我那么大的一个人了,不会连看个病都出问题的。”
是啊!她年纪也不小了,干啥她一生病他就非得要将她带在身边才放心?
她的一句话似乎提醒他什么,又似乎把他藏在心底一角的某样东西挖出来一般。
看着他沉默了下来,苏蕴甜以为她说错了话,毕竟人家好意的把她带到这里又替她请了医生看病,她没理由老摆出一副“你太鸡婆了”的姿态吧!
“任先生,不管怎样,今天的事情还是谢谢你。”现在对他说这些“肉麻”话,几个小时前她还拒绝他帮助她哩!
大概是心存感激,也可能是良心发现吧!她发觉,其实她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任君睿,他也算是个好人吧!
“你是少班的徒弟,就不必对我太见外了。”他为自己对她的过度关心找到了台阶下。“对了,你要不要我帮你通知一下你的家人?”
“不了。”她摇着头。老姊还有生意要照顾,老姊要是知道她病了,今天大概又没心情到店里去了。“如果能够,这里可不可以再借我休息一下,晚一些我如果情况转好,我自己搭车回去。”
“也好。”他隐约猜到以她倔强的个性,大概不喜欢麻烦家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起来吃个东西,然后吃药再休息吧。”
“我喝个牛女乃就行了。”现在苏蕴甜仍没啥胃口。
“你有选择的权利。第一,喝牛女乃,然后我再打电话请医生来为你打一针营养针。其次,跟我到楼下的餐厅吃个饭,抑或请人直接把餐点带上来。”
这男人,“你说话一定都得如此的带着威胁性的吗?”她最怕打针了,那比要了她的命更令其恐惧。
“我的话对于聪明的人而言,只具选择性而非威胁性。”任君睿的观察力一向敏锐而准确。从早上医生来替她打针,她在半昏迷状态看到针筒仍眼露恐惧的样子,他就推断出这小妮子真是怕针怕得可怜。果然!她的反应应验了他的推测。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拒吃午餐就是愚蠢的喽?”
“悟力不差。”
这个可恶的男人!几分钟前她还以为他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呢,看来是她判断错误了。但,如果不妥协的话,那么营养针……唔,不,绝不!“我想吃一碗阳春面。”说着她杷被子拉至头顶,拒绝再和任君睿说话。
公司附设员工餐厅会有阳春面吗?不知道,管他的,是他自己要她吃午餐的,若餐厅里没有阳春面,他得去想办法弄出一碗来,要不,她就有正当的理由不吃了。
二十分钟后,秘书端来了两碗热腾腾的阳春面进来。
“小不点,”任君睿隔着被子拍着她。“你要吃的阳春面来了。”
小不点?!这个臭男人也未免太不尊重她了吧!先是威胁她不算,现在居然又给她乱取绰号!她气呼呼的掀开被子,“我不叫‘小不点’!我有一六七的身高,身材算中等了,哪儿小了?”
是啊,她哪里小了?怎地会叫她“小不点”叫得如此直接?可能是她那张女圭女圭脸再加上清纯的气质的缘故吧!总觉得她似乎是长不大似的。
任君睿把面端给她,“快吃吧,面凉了就不好吃了。”他没回答她方才问他的话。
“我吃面,你吃什么?”他应该也还没吃吧?
“一样。”他指着拖盘中的另一碗阳春面。只是那一碗面他一直没动筷,到了苏蕴甜吃药之际,那碗面仍是完好如初。
“你不吃?那你干啥叫和我一样的面?”
“我方才喝了咖啡,感觉上不是那么饿。”
“那你……”
不待她将话问完,门外有人叩了门,接着秘书再度出现。“任先生,有位崔灵小姐找您。”
“告诉她,我没空。”任君睿脸上出现不悦的神情。
“可是……她说有重要的事找您,看她的样子……不见到您可能不愿意走。”如果没记错,崔灵不是总裁的大嫂吗?为什么他每一次听到她的名字都是如此不耐烦的样子?算了,豪门恩怨也不是他们这些在下位者管得着的。
“请她稍等一下,我马上过去。”崔灵的确是个不好打发的人物,待秘书出去之后,他对苏蕴甜说:“你再休息一下吧。”
“嗯。”她顺从的躺回床上去。不知怎么,她好想知道崔灵是谁?和任君睿又是啥关系?可是,她知道这些都不干她的事,不在她有权过问的范围。
蒙上了被子,她拒绝再让昏沉沉的脑袋想一些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
“再吃一块水果吧。”苏蕴虹把一块削了皮的苹果递给老妹。她这回感冒可病得真惨,都已经快一个星期了才稍有起色,不再烧到四十度。
一个星期的高烧折腾下来,苏蕴甜足足瘦了一圈,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变得有些惨白。不过,还好!那恶梦一般的一个星期已经过去了,现在她已经恢复了从前的能吃、能喝、能睡。
“哇!躺了一个星期了,再继续躺下去我连骨头都给躺散了。”苏蕴甜咬了一大口苹果。“我想后天应该可以恢复了,我得赶快到老师那里归队了。”
“哦,对了,那位宋老师方才还打了电话问候你,当时你在睡,因此没把你叫醒,另一个人则是……”苏蕴虹看着老妹,顿了一下。“是任先生打的,他还真关心你。”
“你刚才怎么不叫我听?”
“你……好像也挺在乎他的嘛。”她发觉这场病一生下来,这个“心如止水”般的老妹,好像给燃“烧”沸腾喽!不过,老妹眼光倒真的不错,任君睿的确是少见的帅哥,至于家世更是好得没话说。只是,这样俊秀的男人,依她所见的例子来推断,都不是个能安于同一个女人的男人。“蕴甜,我觉得你似乎对于任先生挺有好感的?”
“有……有吗?”苏蕴甜一愣,然后说,“他毕竟也有恩于我嘛……我……只是想谢谢他而已。”
“谢他?谢了那么多次还不够?”苏蕴虹笑得有些坏。“一个谢他千遍也不厌倦,一个则是多次探病家中,你们俩有些怪哦。”
“哪有什么怪?”她发窘的红了脸。是啊,高烧了一个星期,莫非把头壳烧坏了吗?此刻的她非但不讨厌任君睿,甚至一见到他就眉开眼笑,待他离开时又开始期待他下一次的出现,就算看不到他人,听听他的声音也能满足,这到底是怎么了?
“蕴甜,我觉得你……似乎是喜欢上任先生了。”
“我……哪有?”
“从你看他的眼神中透露了太多的讯息,你眼中的幸福盈然,那是我从你眼中未曾发现过的。你在看恒轩时的眼神淡得犹如普通朋友一般,而对任先生……”
“老姊。”苏蕴甜阻止她说下去。“我认识任先生才短短的时间,若不是这件事情,我和他之间根本没啥交集的机会,而我和恒轩都已经交往数年了。”
“喜欢一个人的程度怎能用时间来作为衡量的标准?”苏蕴虹相当清楚老妹不善于说谎,她的心事藏得太浅。了解她至深的自己,怎可能看不出她的心事?“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恒轩你生病的事?”
“他也没打电话来啊,不是吗?”
“嗯。”她心想,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最近打电话的频率直线下降,像这个星期,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连通电话也没有。“你和任先生之间怪,恒轩和你之间更怪。”顿了一下,她说:“你生病了,身为你男友的他怎么可以不通知?”
“不想让他担心。”苏蕴甜轻轻的说,“有时候觉得他的关心对我而言好像是一种负担,他对我的好会让我觉得自己欠他好多好多。”
“你不想欠他,但是你却渴望任先生对你的好?”苏蕴虹苦笑的摇着头。“你果然是喜欢他的。”
“我……”她摇着头,“我也不知道。”
“我早就看得出你并不喜欢恒轩,而他似乎也感觉得出来你对他是没啥感觉的,只是他太喜欢你,因此才不断的欺骗自己,不愿松手罢了。”
“我……真的欠他好多。”
“感情事哪算得清谁欠谁多?”她老妹对于这方面的思想仍是单纯而不够成熟的。“他的付出,出自于他对你的喜爱,那是他个人问题,至于你是否能有所回应,那也是你个人主观的取决,所以,你并不欠他什么。”
“我似乎耽误了他许多时间。”
“有他这个男朋友,你也失去了不少异性追求你的机会啊。”这是相对的,不是吗?苏蕴虹这样子认为。“若真的对他没啥感觉的话,就要和他把话说清楚,免得他愈陷愈深。”
“和他说清楚?”那不摆明要摊牌了吗?这种事她哪敢做,而且,她觉得对恒轩未免太残忍了吧!他真的对她很好。虽然老姊说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她仍不忍心去伤害一个对她那么好的人。
“不说清楚,事情会愈变愈不可收拾。”
“是……是吗?”想了一下,苏蕴甜又说:“再说吧!”
“好啦,时候不早了,起来洗个澡,然后吃饭,待一会儿你还有药要吃呢!”
“嗯。”
终于可以跟在老师身边继续学摄影了!苏蕴甜一天忙下来虽然累,精神上却感觉十分充实。
约莫六点左右她回到了家中。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医生交代过,不可以喝冰饮料,正等着它褪凉可以入口之际,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会来?她起了身,走到门口问:“谁啊?”
“是我,任君睿。”
他?!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满心欢喜的,苏蕴甜开了门。“任先生,你今天怎么有空来?”
进到屋子时,他才说:“方才我打电话要少班替我安排拍摄一个朋友的结婚照时,他跟我提到你今天已经到公司当‘跟班’了,回家正好顺路,于是我就过来看看。”其实他没提到宋少班方才对他说的话——那丫头这回可病惨了,一张脸比僵尸更苍白。他仍是放心不下她,有三、四天没见到她了,于是便找了藉口过来。
“我已经恢复健康,再不去当‘跟班’,老师迟早不要我。”在他面前,她已经敢开玩笑了。以前总以为他是冷漠难以亲近的,可是真正认识之后,他好像也没自己所想的那么不好亲近嘛!
“如果身子不适,还是不要太勉强。”任君睿仔细的观察了她一下,她的脸色仍比初识她时苍白了许多,记忆中,她的脸色是白里透红的健康。
“不会啦。”被他瞧得有些不好意思,苏蕴甜红了脸。忽然她想起一件事,不问不快。“任先生……你……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上一回你在我老姊店里所作的举动?”她宝贝了多年的初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被“盗了”。
“你老姊的店?”想了一下,“你是指你打工的那个地方吗?”他记起来了,原以为她在那家咖啡店是打工性质。
“那一回……你为什么……为什么……”苏蕴甜的脸又红了起来,支吾了半天,仍没法子把“吻我”两个字说出来。
“那件事困扰着你很久,是不?”还记得那回他利用她成功的把崔灵气走时,她那一脸遭“狼吻”的错愕。“对于我的鲁莽行为,我在此慎重的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忽然间,苏蕴甜觉得自己的初吻不再是神圣的,反而变得十分廉价。一股没来由得心疼窜上了胸口。“你们这些在商场上打滚的人都是那么轻浮、不尊重人的吗?”
在那种情况之下,他知道自己那天的举动太过人了,但,当时他心中只有个想法——先气走崔灵再说。
“小不点,我真的很抱歉。”
算了!像他们这些公子哥儿是不会明白初吻对一个女人而言的重要性,他不会明白,而她又何需让他知道?“在咖啡店出现的那个大美人是你的女友吗?”她不想再绕着那无聊话题打转了。
“她是我大嫂。”对于他的过去任君睿不愿意多谈。
“大嫂?!”这答案很令人讶异。“真的是你大嫂?”
“她的确是我嫂子。”不过,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后半段话任君睿并没有说出来,现在不会说,以后也不会。因为那是他心中永远的伤口,他不会庸人自扰的将它挖出来再伤一回。他对崔灵的爱已荡然无存,但是,她留给他的耻辱却是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你大嫂对你的态度和所讲的话……不太像一个为人嫂的对小叔所讲的话。”她还以为“大嫂”是任君睿对于女友的“昵称”哩,哪知那大美人真的是他大嫂。“我觉得……她好像很喜欢你耶。”
“她喜欢天下任何一个男人,只要有权有势。”他冷冷一笑。
“那么她也喜欢你喽?”
任君睿笑而不答。有些事情,他不愿作回答,而对于苏蕴甜所说的话,他更是有选择性的保留,她太单纯、太可爱!他希望她永远保有这份真,他的复杂世界就由他这个复杂的人来承担。
不可否认的,当他和苏蕴甜在一块时,他心中的快乐是和别人在一起时所无可比拟的,和她说话,他毋需思虑再三,因为她是那样的单纯、直接,他就是喜欢她那样。
“那么美的美人喜欢你,你该感到高兴的。”苏蕴甜见他不说话,自行酸溜溜的又开了口。
“我不想当武松。”这样的比喻倒是挺恰当的,任君睿想,比起潘金莲的不守妇道,崔灵是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这样的比喻倒是对大哥比较不公平吧。毕竟他只是懦弱老实些,他倒不是长相像武大郎。
“武松可是对其嫂子有那么一些意思的,只是碍于轮常他不敢接受其嫂的示爱而已。”她啜了口果汁看着任君睿。“你不会也是……”
才说她单纯哩,这他没想到的环节她居然想到了,可见外表是会骗人的。而他的精准判断力,似乎也在她身上出了问题。“我不会是武松,而我大哥也不会是武大郎。”他慎重声明。
“那你嫂子呢?”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忽然一同笑了出来,一只手指指着对方,“绝对是。”
“是什么?”任君睿笑着问。
“潘金莲再世吗?”她笑着说。“怪不得那天你在咖啡店得拿我充当挡箭牌。”
“是充当吗?”任君睿话中有话。
“你说什么?”苏蕴甜方才又灌下一大口柳橙汁,没听到他说什么?不过,她倒是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在抗议了。“喂,你饿了吗?我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有一点。”算了!她没听到也好,免得待一会儿又得为那句话解释了半天,一切就顺其自然吧。“走吧,我们到外头吃饭了。”
“好啊。”对于这大总裁,她是不必和他客气什么的。
“唉哟,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宋少班刚拍完了一组相片,在摄影棚外略作休息。才坐没多久,他就看到任君睿提了盒苏蕴甜最有兴趣的比萨走了过来。不用说,里头一定是海鲜口味的,那小妮子对其他口味都不大有兴趣,独青睐海鲜口味。“喂,你最近跑我们工作室跑得太勤了吧?”
“来探望你,不欢迎吗?”任君睿对着宋少班的取笑并不以为意。
“来探望我当然欢迎,如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本山人的妙龄徒弟身上,那倒是免了。”看着任君睿搁置在桌上的比萨和水果,正好,肚子有些饿了,他毫不客气的打开了比萨,取了一块啃了起来。“我就知道,又是海鲜口味。你不觉得蕴甜已经吃成了“ㄜ仔”脸了吗?”这家比萨店,什么海鲜放得不多,“ㄜ仔”倒是放得不少。
“那还好,没像你已经吃成比萨脸了。”
不知何时,苏蕴甜已经来到了他们身后。她和宋少班师徒俩一向谁也不让谁,互相“毒”来“毒”往。因此,工作人员都笑称他们为“毒蝎二人组”。
“你别老是神出鬼没的,连出现时都没个脚步声提醒人,行不?”宋少班夸张的拍拍胸口。“我万一哪天被你吓出了心脏病,英年早逝,我看你到哪儿找那么好的老师。”
苏蕴甜向他扮了个鬼脸,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她笑着对任君睿问:“今天怎么有空来?”
“星期六,下午没啥事就过来了。”
“想见心上人,就算有事也要硬挤出时间。”宋少班塞了一大口比萨,话语含糊的说。他一面说,一面又拿了一大块比萨。
他的话令在场的另外两人都尴尬不已,毕竟两人都未有任何的承诺出口过,他那么一说,好像所有的神秘感都没了。
苏蕴甜呐呐的说:“任先生,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好……先进去整理了。”说着,她就一溜烟的跑开了。
“君睿,你觉得我方才的话说错了吗?”宋少班自认平时行事作风是有那么一些不大正经,但是,他的脑袋可清楚得很。他不会连君睿对于蕴甜的好感都看错了。至于那小妮子嘛!她更是明显的仰慕着君睿哩!“事实上,我倒是挺赞同你和她走在一块儿的。”
“为什么?”被宋少班看穿了心事,任君睿倒是挺坦然的。他一向不是个“爱在心里口难开”的崇尚者。
“你追她,我才有得吃嘛。”他开玩笑的又吞下了一大口比萨,然后认真的说:“蕴甜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要不是我已经有妻儿,且她又是我徒弟,我早就追她了!”认真完后,他又不正经,“这年头像她那么‘蠢’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哦,把握住机会吧!”
任君睿仍是笑而不语。他对蕴甜是有些心动,但,欣赏、喜欢是一回事,是否付诸行动去追求又是另一回事。他可以关心她、照顾她,但是,他能够给得起爱吗?崔灵给他的伤害太大,大到他连再度想接受另一份爱情都怕。
女人的善变令他却步,在蕴甜清纯的外表下,在他所认识的单纯中,她是否也像崔灵一样,具有一个可怕、不贞的另一个面具?
“喂,我赞美了我的徒弟半天,怎么你一副没感觉的样子?”宋少班又开口了。
“少班,你有多了解蕴甜?”
“不少了耶,她好歹也跟在我身边有一阵子了,凭她那姿色,若不是有什么坚持或眼光独具的话,早就给追走了。”
“是该有人追的。”第一次见到她并不觉得她有啥吸引人之处,因为那模样实在邋遢得可以,但是在看完她所拍的洗发精广告之后,对她的印象全改观了。只要肯打扮,她绝对是个清艳两宜的美人。“她没有男朋友吗?”
“是有那么一个。”宋少班想了一下,“那是蕴甜的学长,现在是研二学生。每一次蕴甜在拒绝追求她的异性时,才会把她那学长搬出来。”
原来名花有主了!“我一向不屑做第三者。”任君睿摆明了立场,以他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啥去当个不名誉的第三者?
“就算你不当第三者,我看呐,他们俩结束是迟早的事,我看得出那男孩子是挺喜欢蕴甜的。但是,他们之间怎么看怎么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的小不点对那男朋友的态度就像小妹对于大哥一样,兄妹间擦得出火花?擦得出那才见鬼呢!”
“蕴甜都承认有男朋友了,我并不适宜再追求她。”
“照你的话听来,你是打算放弃喽?”宋少班笑了笑,“不敢和那研二生一较长短?我看得出来,你的胜算比较大哦!小不点一见到你的雀跃神情你会感觉不出来?”
不知为什么?当宋少班说这样子的话时,他突然将苏蕴甜和崔灵想在一起了。小不点,你是否也和崔灵一样以“人往高处爬”为天职。永远认为新认识的男人总是较富有吸引力?你……真的会是这样子的人吗?
“你在暗示我,该接受挑战吗?”如果蕴甜是当年的崔灵,那么他现在的角色是否是当年大哥的角色?一想到此,任君睿的神情沉肃了下来。
“是不是暗示,你心知肚明。”